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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远古和风
姜行一下子噤声,刚想出去,门那儿有两个交缠的身影就冲了进来,一下子撞在门上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面色阴沉的青年手里拽着另一个青年的手臂,硬生生地把对方从门口拖到了洗手间里头,往墙壁上一摔,然后抡起手掌就要扇过去。靠着墙壁的青年形容狼狈,却丝毫不掩相貌的明艳,他被摔到墙上后,歪着嘴冷笑了两下。
就在姜行以为他要躲闪或是还击的时候,他却猛地往下一蹲,手去扒拉那阴沉青年的裤子。
青年脸色一僵,低低骂了句什么,按住对方的额头,而后冷眼朝姜行扫过来,低喝一声,“还不滚!”
姜行缩了缩脑袋,不准备八卦,抬腿要走人。这时候,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他看了那一站一蹲的两个青年一眼后,眼中露出厌恶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连忙离开。
姜行与他一同走出,目光不经意一瞥,见到了对方手臂上许多青色的针眼,他心中一惊,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眼,结果与对方不善的目光碰撞到,姜行讪讪地点了点头,连忙绕另一条路离开了。
☆、75
准高三连一个月的暑假都没享受到,七月底便回了学校。在姜妈的全力护航之下,姜行已经开始为艺考做准备,雾城音乐学院那边,姜妈给联系了一位老师,但姜行自己的想法却是考综合性大学的音乐系。
开学来刘海洲让每个人思考下自己理想的大学,写下来上交,在姜行偷瞄着傅乘风的纸时,傅乘风也迟迟没有落笔。
最终还是傅乘风先说了,“雾音在国内排名很靠前,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你呢?”姜行问。
“如果你去雾音,那我就雾大。”
姜行心中一暖,“雾大的话,也太屈才了,刘海洲肯定会有意见的。”
“雾大的电子信息工程是一流学科,分不比清北低。而且,筱颖还得在这边上学,雾城的大学是最好的选择。”
姜行转了转笔,沉思一下,“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不会答应,但是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也读音乐吗?如果为了以后的发展,资源人脉专业能力,读音乐专业或许更有优势……我是觉得,你应该跟着你的心走。”
傅乘风宽慰似的笑了笑,“写流行的门槛低,我不是要当作曲大家,没有必要了。而且学音乐,尤其是作曲,对乐器的要求很高,这点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赶上的。”
姜行一怔,心里立马蹦出来一句“可是你有我啊!”可是傅乘风那种性格,能允许自己带着他一块儿当关系户么?他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但随后又很快意识到“其实你也是想的,对不对?这些我都没有和你说过,是你自己去关注的!其实你心里还是认可……”
傅乘风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是关注了一点。认可还是认可的,但有其他我更认可的事,现在、未来,都是要考虑的。”
“哦。”
“……真的。”
“我知道。”姜行点点头,转过头去趴桌上填表了。
他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暗搓搓地决定,非要把傅乘风游说成功,让他大学也学音乐。音乐学院有些难度,但综合性大学的音乐系应该不需要做太多的打点,何况傅乘风已经有了那么多作品在先。虽然他不会和傅乘风说什么,可是他早就做好了成为他坚实后盾的准备,不论现在还是将来。
他心中热情澎湃,只是还没开始游说,便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将他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九月下旬的时候,姜行几乎忙炸了,又要搞文化课,又要去跟着老师补习音乐,又要遵循“每月一歌”的承诺。九月最后的几天,他翘了三天课熬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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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通宵,终于在九月的倒数第二天,和傅乘风把新歌的录制与后期处理完毕。
“要猝死了……”他长长叹一口气,手脚扒着傅乘风,但熬过了那个睡点儿,反倒睡不着了。只是整个头颅仿佛要爆炸,眼眶生疼。
俩人顶着粗壮的黑眼圈跑到了学校,伏案休息,结果叶子宣那个铁石心肠的,兴冲冲跑过来推他,“你偶像出新歌啦!我给你发了qq你都没回我……”
姜行耳朵尖尖动了动,努力把脑壳撬起来,“什么歌,我听听……”
叶子宣把耳机塞他耳朵里,姜行一听,脸色就变了。
他拿过叶子宣手里的mp3,抓住傅乘风手臂就大步往外走去。
寻了处无人之地才停下。
姜行把耳机的另一只耳朵递过去,“你听。”
傅乘风心中同样一沉,于镜中新歌的前奏和他们的副歌,有两句旋律相似度极高,那种相似程度,说是巧合恐怕难有人相信。他自然是清楚地知道,他创作这首歌与于镜中没有关系,那么……
姜行脸上有些无措,“这个巧合应该也没啥的吧,咱们和他们相差没几天……”
“现在就回去把新歌撤回。”傅乘风当机立断说道,姜行一下子懵了,被傅乘风拉着往前走了好几步远之后,他猛然清醒过来,“为什么要撤回?这是写的歌,你又没做错,只不过是巧合,我们辛苦了一个月的成果就因为这个就要白吗?”
“当听众不会这么想。他们一旦发现歌曲相似,他们就会就追究,于镜中发在我们之前,我们难会背上抄袭的罪名,比起这种名誉上的污点,哪怕它不是真的,撤回一首歌的代价要小很多了。”
姜行梗着脖子,“还不许人想到一块儿了吗?我们发布的这么相近,要是抄袭了,短短两天能做出一首歌来?而且我们脑子有病,去抄袭了给别人纠错?听众又不是没脑子,好好想想就知道了。”
“咱们的听众愿意去为了我们好好想想,可是于镜中的粉丝呢?而且,哪怕只有两天时间,在外人的眼里,已经足够将一首歌改动后录好。当别人认为你是错的时候,他们思考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你是错的,所有的思考角度都是从不好的出发,无论怎么辩驳,都是没有用的。”
“所以,现在,咱们立刻回去,趁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趁这件事还没有发酵的时候。
傅乘风摸了摸姜行的脑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姜行扁了扁嘴,最终还是跟着傅乘风回了家。
然而他们以为的来得及,却早就来不及了。
“乘风而行”,这个发展了刚一年之久的音乐小萌新,有着鲜明的个人特色,辨识度极高,曲作干脆利落,哪怕是小情歌也隐有大气势,词作没有辞藻堆砌,没有无病呻吟,共鸣感十足,演唱者中规中矩,挑不出大毛病,但胜在声音清冽,少年感十足。因此在其所在的音乐平台上已经小有名气,许多常用音乐软件也已经录了其作品。
发布不过数个小时,播放量已经达到了一万级别,评论也有了上百条,而在热度最火的几条“乘乘怎么怎么好”、“行行怎么怎么好”、“乘乘行行怎么怎么好”的评论之下,有一个碍眼的“副歌和《星汉灿烂》的前奏也太像了吧?抄得这么明目张胆也是没谁了@于镜中”。
姜行一瞧见那条还有七八十人点赞的评论,气得直翻白眼,手指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就要怼回去,却被傅乘风阻拦住。
傅乘风先是将这首歌撤下,其后在他们主页发布了声明,做出了解释。
姜行忿忿地甩着袜子,直嚷嚷好憋屈。傅乘风倒是没什么反应,只道:“我把那边相似的改掉后,再重新传一遍。只是接下来还要辛苦你,这两天再去重新录一遍。”
姜行回抱着他,嘟囔道:“我没啥辛苦的,唱歌本来就是件开心的事情,录多少遍我都没问题。可是这也是你用心写出来的,和于镜中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像是生孩子,于镜中生了一个孩子,你也生了一个孩子,不能因为这俩孩子长得有点像,就要把另一个杀死吧?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傅乘风被他这个比喻逗乐了,他轻轻拍着姜行的背说:“不是杀死,只是稍微改动一下……没关系的。”
姜行能怎么办呢,只好憋着一口老血在喉,趁着国庆假期,把傅乘风改动后的曲子重新录制了一遍,这一晃就一个星期又过去了。
可是这件事还没完。
姜行和傅乘风都远远低估了于镜中粉丝们的力量。
尽管姜行也是于镜中的迷弟,可是他现在只想摆脱他这位偶像给他带来的阴影。重新录制后的歌曲上传之后,有人蹦出来在歌曲下方揭露“这首歌抄袭《星汉灿烂》被人发现后才撤销的”。
更有甚者,对这首歌提出了质疑“我咋觉得还是有些像呢,不是形似,而是神似,感觉曲作一定是太过刻意模仿我镜了吧,也许他的确没有抄袭,但我镜给他的印象可能太深刻了,让他不禁有了我镜的影子。”
姜行呼呼地喘着气,心里面把这几个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人于镜中都没出来说啥呢,这群跳梁小丑就开始蹦了。
盛怒之下,姜行这没长脑子的,做了件冲动的事情,他把原先的歌曲版本给又重新上传了……歌曲简介一栏,歌曲灵感描述的上方,姜行义愤填膺地诉说了这一段日子的经历,最后是血淋淋的九个大字没抄袭!没抄袭!没抄袭!
傅乘风与乘风而行的粉丝朋友们:“……”
这一番冲动之举诞生没多久,姜行就揪着自己的头发要抓狂,直骂自己不长脑子。傅乘风维持的“温和有礼”的乘风而行的形象就此崩塌。
可是姜行却并没有再歌撤下,他的心里甚至没有多少后悔的情绪“这本来就是咱们的心血,只有最初的旋律才真正是这首歌想要表达的,改了,那就不是这首歌了。更重要的是,咱们本来就没有错,为什么要撤掉,撤掉不就等于坐实了抄袭的罪名?这个锅咱们绝对不能背。”
傅乘风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尽管他和姜行分析了撤下歌曲的利处,可是确实也会让很多人以为是“心虚。”只是,他心里有个更加不妙的猜测,如果他们一直坚持下去,他不知道,如果这个猜测被证实,姜行会是怎样的感受。
可是,也许对姜行来说,属于他俩的作品,自己这个人,要远比于镜中更加重要了。如果那个猜测是真的,或许不告诉姜行反而会让他更加难受。
最好的结果还是希望,这只是猜测吧。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也好。不管听众怎么想怎么看,接下来我们首先找到证据公开,证明这首歌我们写在于镜中之前,也许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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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影响力,还无法让所有误解的人去关注去相信,但起码得让我们自己的听众知道真相,不能让他们失望。”
“嗯!”傅乘风的这番话让姜行又重新振作了神,两人开始整理这首歌从创作之初到完成的点点滴滴,除了最后的录制,所有的工作都发生在《星汉灿烂》发布之前,除非姜行他们有通天的本领爬到于镜中电脑里把他写的歌搞到手,那这抄袭的罪名根本无法成立。
☆、76
“你们歌的事情……我知道了。“裴胤礼在电话那端慢吞吞说道。
姜行打了个哈欠,夜里整理“证据”到凌晨,才把内容公开,打算眯一会儿就接到了裴胤礼的电话。去年暑假那会儿这小子莫名其妙和他闹别扭,好在长了一岁,人也沉稳了,看见姜行也不再冷脸相对,这会儿还知道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
姜行搓了搓脸把事情的经过,和后续的处理办法说了。
裴胤礼道:“挺好的,如果最终能让于镜中出面给你们证实一下就好了。”
姜行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对啊!”
“我哥的一个朋友就在于镜中工作室工作,你要的话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姜行兴致冲冲地把这个“好主意”告诉了傅乘风,傅乘风没有露出喜色,“这件事,表面上于镜中是受害者,他顶多表示中立,要是开口帮我们,我想应该是不可能的。”
“我们把事情和他好好说,肯定没问题的,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在看了咱们提供的证据后,肯定会知道真相的!”
傅乘风没有忍心打击他的满腔热血,而且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番推测而扼杀了其他的可能性,只好点头答应了。
周末的时候,姜行拿着裴胤礼给的地址,去了于镜中工作室,于镜中工作室成立于三年前,就在雾城,因为地址没有经过太多曝光,工作室外只有少数粉丝。裴胤文事先打了招呼,不然没有预约还没法进到办公楼里。
姜行正在楼下填着到访人员登记表,这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看着特别瘦弱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从电梯里冲出来,“嘿!小罗,我的快件上午到了,麻烦你给我找一下!”
那瘦弱男子走近了,他嘴里叼着一根烟,脸色有些灰败枯槁。姜行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又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了。
乘上电梯,好巧不巧,二人都是到11层的。
电梯里就俩人,姜行靠这边,对方在那边。这位先生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在姜行目光撇过来时压了压帽檐。
“叮咚”
徐先生率先大步走了出去,眼看就要消失在拐角处,那瘦削的身影忽地在姜行脑中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即想起了回忆里的这个背影
这人他见过!
就在暑假于镜中演唱会那会儿,在洗手间!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古怪又不安的感觉出来,可是细想下去又觉得自己有些胡思乱想。
工作室占据了整个一层楼,姜行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等待着裴胤文朋友的到来。
招待的小姐姐给姜行泡了一杯茶过来,姜行道了谢,问道:“诶,你们是不是每天都会看见阿镜啊?”
“……偶尔。于先生一般都在录音室那边。”
“哦。那他开演唱会给你们送门票吗?”
“于先生的演唱会,在全国各地,而这边我们的工作还会继续。”小姐姐一本正经地答道。
“哦……对了,刚刚那位和我一起过来的,戴着鸭舌帽的先生,也是你们这边的工作人员吗?”
“那位是录音棚的徐先生。”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
小姐姐离开之后,姜行打量了一下招待室,招待室墙壁上有着简易的书架,有着音乐相关的书籍,还有于镜中的专辑,他取出一本书翻看着。
等待片刻之后,他有些坐立难安,翻了好几本书都没看下去。不多时裴胤文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临时有事耽搁了,让姜行自个在工作室对外开放的地方转一转。
姜行没有出去,心里面微微有些焦躁,他在招待室里踱着步,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作响。
他轻轻哼了哼他们刚发布的那首歌。
可是他的眉头已经悄悄皱了起来,最终在秒针又转过一圈后,他脚下一顿,走出了休息室,与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后离开。
一走出大楼,姜行就给傅乘风打了个电话。
他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暑假去于镜中演唱会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于镜中工作室的,当时在洗手间,我好像不自觉地哼了咱们那首歌的调子。”
“我,我有点记不清了。”
“你说,我是不是想太多了,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坏了?”
*
怀疑的种子一旦没埋下,就再难铲除,它会慢慢地生长蔓延出长藤,将心脏死死地包裹住,不将它一刀斩断,心脏永远得不到解脱。
姜行总是觉得自己太过阴暗,哪有那么巧的事,听一遍曲子就能记住,可是他心底的另一个念头又不断催促着他去撕开这一切。
之前,他只当成巧合,也是为了维护自家的歌曲,并不觉得歌曲的相似度特别高。可是如今,却觉得处处有迹可循,一时间倒有些理解于镜中粉丝们的心情了。
如果,真的是那位“徐先生”将他们的曲子听了去,那么接下来又可能是什么真相呢?
他给于镜中提了建议?将那听来的曲调融入于镜中的新歌?
还是,那首歌就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所有的原创所有的“词曲编曲一人包揽”通通不过是假象?
姜行不敢想。
接下来他的神状态比被污蔑抄袭那几天还要糟糕。
“被抄袭”、“被抄袭反被当成抄袭”以及“偶像原创音乐人的形象动摇”三重打击让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真的是被那个人听到了嘛?有没有可能真的就是巧合呢?”姜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有些颤抖。
傅乘风紧紧抱住他,亲吻着他的侧脸,“有。所以我们要去找到真相。”
此时的傅乘风深刻地明白,被一线希望吊着的绝望对于姜行来说才是最痛苦的折磨。他被两种矛盾的心理折磨着,一直以来他梦想的起源,他的神偶像摇摇欲坠即将崩塌,可他还得用最后的信任去咬牙顶着,不想让自己的崇拜与向往倒下。
无论结果如何,虚惊一场或是歇斯底里都不过是有时限的痛快与痛苦,远远好于颠簸挣扎的猜测与维护。
三天之后,傅乘风牵着姜行的手再一次拜访了于镜中的工作室。
这一次,他们没有找裴胤文那位大忙人朋友,而是硬生生往录音室闯去。
整个过程姜行一字未发,而傅乘风只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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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麻烦于镜中先生出示《星汉灿烂》曲作创作的最早记录。”
保卫人员要将他们驱赶出去,然而在傅乘风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有人将他们带到了于镜中面前。
这是姜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于镜中。
这个男子正是而立之年,眼角有些许的细纹,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润平淡,像是见惯了风雨起落。
姜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看到于镜中这样平静地接待了他们,他心里好像有一种类似于放弃和释然的情绪。
于镜中给他二人亲自泡了茶,先是一杯递给姜行,“我认得你,好几场演唱会都看见你,每一次都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姜行微微攥紧了拳。
于镜中又把另一杯递到傅乘风面前,“你应该就是‘乘风而行’的作曲者?”
“是。”
于镜中很和气地笑了,眼中露出赞赏之意,“我听过你们所有的曲子,很不错。曲子很有个人的风格,学音乐应该没学多久?”
傅乘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杯子放下,站起身,直视着于镜中,“我们来是想听一下,由于先生您独立创作词曲的《星汉灿烂》前奏,与我们《潮汐》副歌曲调相似这件事的看法。”
于镜中同样没有回答,而是笑意更深,“有时候专业的学习反而会让乐曲失去灵气和活力,你写的歌有一股子‘肆意妄为’的感觉在里头,应该是没学多久了。没学多久就写出这样的歌,你很有天赋。”
“不过啊,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天赋了。”他轻轻一叹,按下音响的开关,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开始播放他的新歌。他坐到椅子上,手肘支着椅子扶手,手指交叠,微微仰着头看着头顶的灯光。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写了很多很多的歌。哦,就在你们那个学校,那个教室,甚至可能还是同一个位置。”
“等到我大学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知道,有一个唱歌的,他既会作词又会作曲。他们开始期待,我一首又一首的原创歌曲,并且为我叫好。”
“等到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步行街、商场都在放我的歌了,可是那一年,我写的歌已经不足以出一张完整的专辑,但没有人发现,只当我忙着筹备歌友见面会、演唱会呢。”
“越来越多的人认识我,喜欢我,大学毕业四年后我有了足够的经济实力和人脉,工作室建起来了。也是那一年,我回母校为新专辑做宣传,遇到了一个小孩儿,他给我唱了一首歌,他自己写的。他说,你这两年写得歌都不怎么好听了,很多人都对你有点失望了,他说你的演唱会一直在啃老本,他这么和我说:‘我特别缺钱’。“
“而我正好有钱。可是那时候我甩了他一巴掌。只是半年后,他到了我的工作室,开始为我写歌。”
“当然,那之后,还有好多个他。”
“我知道你有个读中学的妹妹,有个瘫痪的父亲,你学习特别好,将来可以去最好的大学,国外的也没有问题。所以,你要不要考虑成为另一个他?”
☆、77
姜行只听得轰隆一声,有什么在心底坍塌。他死死握住双拳,心中没有怒火,只有寒意。
桌上的金鱼缸里有两尾橘红色的金鱼在吐着泡儿,于镜中随手丢了两粒鱼粮,“你们现在是小有名气,可是和你们同样有名气的,大有人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同于十年前,十年前只有一个我,但现在有无数个你,人脉、资源、金钱你都没有,连录制歌曲都是倚靠……唔,姜小少爷的吧?”
他似笑非笑地把目光从傅乘风移到姜行脸上,姜行听到此话后蹭地站了起来,上前紧紧握住傅乘风的手,一脸戒备。
傅乘风沉默了很久,姜行心中有些不安,而后忽地感到手中一紧,傅乘风反握住他的,“于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到您的团队来,成为天才音乐人于镜中背后的支持者,能让我在短时间内获得巨大的财富,不用担心哪一天江郎才尽惹人失望,更重要的是,我还不需要一直在姜行的帮助下把我的作品制作出来。”
于镜中看着他二人紧紧交握的双手,微微一笑。
“真的很吸引人。只可惜。”傅乘风停顿,忘了一眼,一脸紧张的姜行,“我虽然现在依旧贫穷,但还不至于潦倒,我没打算出国,家父家妹也不是需要巨额的花,所以我不需要短时间内变得富有。至于天赋……我喜欢的是创作,而非维护一个天赋型创作者这个形象,如果有一天我的天赋用尽,不写了便是,没有人会有一辈子的灵感与创意,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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