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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远古和风
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眼看着腊月即将结束,学校终于放了假。
然而始料未及的,傅乘风刚一回到家,就见邱婶一脸慌张地告诉他,傅齐刚张乾宇家来的几个混子给抓走了。
傅乘风心中毫无波澜,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当初姜行让他把轮椅重新组装起来的时候,他就在等待他父亲再一次让他失望的这一天。
他平静地不像话,从一本小说书里翻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的钱果然已经空了。他拿着银行卡,只身去了张乾宇家。
这里的路他十分熟悉,不过也有好久没来了。
狭窄的大门那儿换了新的守卫,看到他来竟然也没拦着。进了院子里头,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领着他到了,一处房间内。
里面正传来鬼哭狼嚎的痛呼声,还有口齿不清的声音在说:“别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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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我家乘乘有钱!他现在是明星了,有很多钱!”
傅乘风一进屋的时候,蜷缩在地上的傅齐刚立即噤声,目光不知往哪出放,“乘乘,我……我不是故意……”
傅乘风没听他说,只是往前正前方,两个一脸谄媚的混子正双手负在身后,两人之间,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他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张乾宇,傅乘风小时候还喊过他张叔叔,他还给过傅乘风糖。不过后来有人找到他,用他的房子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开了赌场后,他就再也不是谁的“叔叔”了,是“乾哥”,是这赌场的挂名主人,是这边追债的头目之一。
“多少钱?”傅乘风直截了当地问道。
张乾宇两个食指交叠比划了一下。
傅乘风沉默了一下,目光垂下,“我没这么多钱。”
张乾宇掸了掸烟灰,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没钱,可你家不好住着一个小朋友么?好像他咱们雾城哪个企业家的少爷吧,那么个金贵的公子倒是住到你家了,真是稀奇。”
傅乘风瞳孔猛地一缩。
“听说你们感情很好,他又是给买电动车送洗衣机的,还帮你打官司,这么的小钱应该愿意帮你还的吧?”
傅乘风的双拳不知何时已经紧握,傅齐刚倒在地上,触到儿子的目光,心里猛地打了个哆嗦,自打他到这里,他一直都是平静淡然的,却在这时,整个人散发出沉沉的气压,目光里的情绪令他这个父亲也不由心惊。
“不用他还。”傅乘风说,“这事和他没关系,我自己还,多少利息,我一分不会少给你。你要是去找他,我会将此事告知他父母,到时候和断了关系,我相信你们一样一分钱都拿不到。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在这里。”
任你处置。
他似是毫不畏惧这些在黑暗肮脏中摸爬滚打的人,此时语气不卑不亢,像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张乾宇摸了摸下巴,恍惚间想起大约十年前,眼前这个少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招呼他,“乘乘,吃不吃糖?”
那时候傅乘风咽了咽口水,却摇摇头说:“不能吃。”
“为什么呀,这个糖很好吃的哦!”
“因为妈妈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在蜂拥上前的一群小孩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拿走糖果的。张乾宇想起往事,一阵唏嘘,这么多年,他早从当年那个阳光乐观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中年啤酒肚,但这个少年心中的坚韧却一直没有变过。
最终他挥了挥手说:“这么多债,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每个月定时还钱,利息一分不能少。你走吧。”
傅乘风没有把傅齐刚的轮椅重新起来,有种随他怎么的意味,让傅齐刚有些惴惴不安,也不再出门晒太阳了,就老老实实呆在床上。
他的心里不是不悔恨的,可是看着孩子们对自己的管束越来越松,他那些赌瘾难以遏制的疯长,当他第一次翻出傅乘风的钱,摇着轮椅跑去赌场时,他的大脑里根本无法理智的思考,被欲望冲昏的头脑,再也做不出正确的选择,只能意味地屈从于欲望和诱惑。
整个新年,他看着儿子还在外打工,心里的愧疚第一次那样浓重。
因为他的叮嘱,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告诉姜行和傅筱颖。姜行在家里快快乐乐地过了个新年,大年初三的时候又像往年一样提着大包小包过来拜年。
他的心情很好,因为给那位教他音乐老师拜年时,对方说听过“乘风而行”的歌。
“你知道吗,他知道你,他夸你乐感好有天赋,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利用这段时间也去跟着他学,虽然雾音那边不对你的乐器演奏做要求,但以后终究是要学的嘛,你现在就学起来,以后就轻松很多嘛。”
傅乘风正蹲在小白窝前给他喂狗粮,姜行就伏在他背上,双手搭在他肩上,他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挠着痒,傅乘风手里一顿。
关于究竟学什么专业,他们讨论过好多次,姜行一直劝他在专业的音乐路子上走下去,在到雾音那位教授的来信之后,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是最近发生的这事,傅乘风心中又多了些犹豫。
毕竟,学音乐的开销与风险实在太大了,如果不是姜行的引领和支持,根本不是他这样家庭的人所可以肖想的。
姜行并没有想太多,还当傅乘风和自己一样已经决定好了呢,乐滋滋的。
开学之后,继续是紧张的复习,傅乘风的学习节奏却并没有随着班级的安排变化,他的学习节奏一向都是我行我素,有成绩保证,各科老师对他并没有什么意见。他仍能抽得时间为别人写两首歌,因为姜行准备艺考,乘风而行的每月一歌也暂时搁浅。
一模前晚,姜行把两人的牛奶吸管戳在一起,嘻嘻笑:“看,像不像俩人在亲嘴?”
傅乘风扫了一眼,“不像。”
“哪里不像啊,这么像!你看!”姜行把牛奶盒子推过去,两根吸管还连在一起,“这是你,这是我……诶诶诶,还说不像,你看你都脸红……”
他不知想到什么,忽地噤声,脸也迅速地红了起来,拿胳膊肘顶了顶傅乘风,“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色色的东西了。”
“……没。”
“撒谎。”姜行伸手去捏他脸,却被傅乘风揽过,嘴唇送过去一个轻柔的吻。
静谧地夜里,这样一个轻吻,让他的心底非常安静和温暖。
姜行先是一怔,然后就猴急猴急地在傅乘风的身上乱挠乱摸,硬是非常煞风景地、把一室浪漫和温馨给摧毁了。眼看着姜行要扒拉他裤子,傅乘风忙打了下他脑袋,“明天一模,别得寸进尺。”
姜行不甘心地“嗷”了一声。
“对了,今天刘海洲找你干嘛?”
“就说,这次一模关系到保送名额分配,让多花点时间准备。”
“他还不放心你啊!”
“他还说了一句,‘保不准冒了匹黑马出来’。”
“切,黑马就黑马呗,反正你也是要去雾音的。”姜行毫不在意。
傅乘风心里却有些迷茫。
完全保送名额,清北的各一个,专业人选,其余的都是高考加分的名额,自然不如保送珍贵。
刘海洲话说得隐晦,当时傅乘风还不明白。
直到保送结果出来,他才知道,在他之后,果然冒了匹黑马出来,硬生生地把以前稳定的“第二”都给挤了下去,只得由直接保送,变成了加分。
而那匹黑马平时成绩只在班上中游水平,不过有个挺了不起的父亲,许多“泄题”的风声也悄悄在私底下传开,但谁又能如何呢?
雾中在雾城已经最好的学校,加分名额也足够多,白玉都获得了五分的加分。不过他却十分潇洒地在那名额公示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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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直接拿水笔把自己的名字给划掉了。
“……”陆添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揪住往厕所飘的白玉,粗声问:“你怎么回事?”
“?”白玉一脸迷茫。
“加分你不要了?”
白玉无所谓地耸耸肩,“对啊。”
“你将来学美术,文化课还是要算分的。北京的学校,你多一分,就可能去更好的平台。”
“对啊。”
“……算了,随你!”陆添看着那张一点不在意的脸,气不打一处来,只好眼不见为净,跑去找姜行聊天了。
傅乘风拿着姜行的杯子,正在开水间打水,这时有人喊道:“傅乘风,我有话和你说。你和我出来一下。”
声音不算陌生,以前一个寝室的,但在班上也算是形同陌路了现在。
傅乘风直起身,“什么事?”
杜朝明脸色有些紧张,“我知道你和姜行。”
傅乘风脸色一沉,大步往教室外走去,杜朝明连忙跟上。
☆、80
傅乘风只看到眼前这人嘴皮子掀动,他说的话却听不分明。
他想,时间过得可真快。
转眼间,认识姜行就快三年,和他在一起姜行也快两年了。
杜朝明心中狂跳,在讲述那一年五一假期在饭点看到的场景时,他停顿了好几次,才顺利地讲完。他不知道傅乘风会做出什么选择。傅乘风就算不被保送也能考上清北的,可是他会接受这个条件吗?如果他接受了,他就能进入保送名额的前十,那是加三十分与二十分的差别。
傅乘风看着他眼中掩饰不住的忐忑,突然就笑了。
他说:“可以。”
杜朝明悄悄松了口气。
“还有谁知道?”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可以发誓。”杜朝明连忙道。
得有多大的定性才把这样一个秘密保守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因为善意,那便是早早就有更大目标和更大的愿望,也许早早就预知了今日。
当傅乘风要放弃保送名额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叶子宣整天对着傅乘风冒星星眼,他本来差一点就能拿到加分名额,傅乘风一退,他就顺利地挤进了名单中,对傅乘风一个劲儿地喊着”傅神“。那腻歪程度,让姜行想一巴掌把他拍走。
除了姜行,所有人都是意外的,包括刘海洲。
刘海洲心里面总是有些隐隐的担心,他并不认为傅乘风一定需要这个名额,但傅乘风对待这个名额的态度,让他不由得担心起他最终的选择。
这一年多,他和姜行写歌的事情,已经算是全校皆知了,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傅乘风的一个学业之余的爱好,天才的世界总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但从教这么多年的刘海洲,总是比这些孩子看得更远。
也许有升学率的原因在里面,但从心底,他对傅乘风总是格外上心,一个脑子好,成绩好,品行好,又坚韧的学生,谁不喜欢呢。
所以他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是打心底里从傅乘风角度出发的。
“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你放弃这个保送名额,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个名额对我的作用不大。”
“哪方面的作用,你是觉得,你不需要这个名额,照样可以去清北最好的专业,还是其他的原因?”
傅乘风说:“刘老师,雾城音乐学院给我寄了信,不出意外,我会去那边的作曲系学习更专业的知识。”
刘海洲倒吸一口气,“你太任性了!你怎么没有来和我交流一下。我知道,你和姜行在高中做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但仅仅只是这些,就能代表你的人生吗?往届里不乏艺术生,咱们班里白玉也是,还有姜行,他们不怕风险的人。他们能任性地去搞艺术,可你……”
刘海洲明白自己这话说得太直白,对于傅乘风来说,也许如果没有他的家庭,他会活得更加浓墨重,可是他的确背负着那样一个家庭,他身为他的老师,只能从最现实的角度给他建议。
傅乘风怎么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辈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用自己喜欢的是成就自己的人生,那太令人向往,和姜行朝夕相处,携手奋斗的日子也太充满诱惑,这些迷人绚烂的未来在向他召唤,只要他的一个选择,他就可以拥有。
他不想抗拒。
可是刘海洲说的同样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艺术总是烧钱的,艺术也是充满风险的,那么多学艺术的,真正为人所知的却寥寥无几。艺术也是需要灵感的,他也许没办法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被人惊叹,就像于镜中一样,很有可能他也会面临江郎才尽的一天。
他的内心充满着矛盾,他甚至有些庆幸能用保送名额换一个秘密的保守。
看着姜行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向往,他就想干脆地放弃那个名额,可是想到那个破碎的家,想到瘫痪的父亲还在读初中的妹妹,以及那欠下的债,理智又敲打着他接受那个名额。
他不想看到姜行的失望,也对那样的生活心生向往,可是同样的,他也畏惧着,他也不安着。
刘海洲看到他眼底的挣扎,轻轻拍拍他肩膀,“如果你拿到这个名额,接下来你等于结束了高中生活,我想你完全可以利用接下来的时间,去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情。”
“兼职也好,写歌也好,或是去学一些额外的技能也好,这段空闲的时间,一定可以给你带来更多的获。你的天赋不只是在音乐上,为什么不选择更稳妥的路呢?当爱好变成职业了,也许你就会失去对它的兴趣。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这边还没有做最后的公示,我这边不上报,那你的名额就还算数。”
他说着负手离去,傅乘风在原地静默了很久。
名额无论如何都是会放弃的,他思考的不是这个,而是未来的路。
未来的路,谁也无法详尽地想象与描摹。这个年纪的孩子,也许对未来是怎样的,都没有明确的思考,他们沉浸于题海之中,能看到的只是将这个影响人生命运的一次重要考试好好把握。
但是能早些往远处看的人,才会少走些弯路,才会更多地跟着自己的内心走。
可是也有这样一部分人,他们明明看得很远了,也正是因为看得很远了,所以才不能跟着心走。
有些人,他们不得不对自己狠心。
保送名额出来后,绝大部分人依旧不敢松懈。这时候,高中时代也进入了倒计时。接下来的日子附和着广播站台爱放的那句“时间太瘦,指缝太宽”,一晃而过,等到蝉鸣声中高考结束的那一刻,那段枯燥却又峥嵘的岁月已经全部成为往事如烟。
之后,刘海洲担心大家闹腾地太厉害出事,不允许全班组织聚会,只得玩得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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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人私下里聚一聚。
聚会除了吃饭也就唱歌了,姜行作为一个半只脚跨入歌坛的歌手,这时候也厚颜无耻地成了个麦霸。
他们创作的那几首歌被十来个人来来回回被唱了好几遍,一直吼到嗓子都哑了。
刚刚结束苦逼高中苦海的孩子们对高考的一切都闭口不谈,都是在揶揄“和不和女神表白呀”、“某某人其实喜欢你很久了”这些。
白玉在班上不算合群,只是被姜行和陆添拖家带口顺便带过来的。
姜行和陆添一左一右在他身边,姜行把麦递给另一个人,拽着白玉的手往自己这边拖了拖,“你往我这儿点,陆添都快给你挤扁了。”
白玉头也不抬地耍手机,“他巴不得呢。”
陆添:“……”
姜行:“……”傅乘风微微瞥了一眼,按着他肩膀往自己边靠了靠,然后再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姜行蓦地瞪大双眼,一脸吃惊地瞧了陆添和白玉二人两眼。
白玉整个人仿佛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角落里,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表情,只是隐约可见他的脑袋枕在陆添的腰间,陆添正低下头去同他说些什么。
“大家都在一起玩,你在这儿玩手机多不好。”
白玉假装没听见。
陆添又问:“你在看什么?”他低头瞧去,只见白玉在看一个新闻,原来非洲某地惊现了一种奇怪的猴子,很有可能是野人。
“这些标题党假新闻少看点。”
白玉听了瞪了他一眼,又继续看下去了。
考完姜行基本上就一直窝在傅乘风家中,写歌、唱歌、聊天、做爱没日没夜地跑着。姜妈心疼他高三辛苦那么久,也就由他去了。
直到成绩出来,他才回了趟家。艺考成绩和高考成绩差不多一块儿出来的,他被姜妈拎着亲自去为他升学之路上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物家中道谢,接连好几天没同傅乘风碰面。
傅乘风的高考成绩没有悬念地好,在复习那段日子里,他让自己不要去想,可是终究是要思考这个问题。一时间心乱如麻,他想了想,决定去雾城音乐学院走走。
雾音南门进去,迎面便是国内首屈一指音乐家的雕像,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他曾经去过雾城大学,能够明显感受到两者氛围的差异。
这会儿雾音还没有放假,他在网上查了雾音开课的情况,接下来马上是那位给他写信的老师的公开课。
他从楼梯上了三楼,拐弯便是那个公开课教室,他想去听听这位老师的课,如果可以,他想在他课程结束后,能占用他一些时间询问一些事情。
只是他的计划终究没有能够实现,那个背对着他,正在阳台上与一位老先生交谈的女人,让他停住了脚步。
“魏老师,这阵子真是麻烦你了,学院那边多亏你打点,这以后对他们俩您也不用搞特殊对待,我们做家长的只帮到这一步,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他们自己打拼。另外,姜行只当自己是考进来的,孩子的自尊心还是要维护的,我找您的事情,还要麻烦您别向他俩透露。”
“没问题,少年人的自尊心嘛可以理解,姜行也挺优秀的,不能只用考试成绩来衡量。不过还有个孩子,不知道是你的……”
“那孩子和我们家行行感情特别好,行行也多受他照顾……”
傅乘风悄悄的沿路返回,在校园广场的雕像下停了下来,他仰着头,对着那位音乐家严肃的脸,凝神注视了片刻。
而后平缓地呼了口气,学着一旁带着耳机哼着歌的小辫儿青年一样,把手揣进裤兜,以一个潇洒的姿势走出了这个充满着自由与梦想气息的校园。
假装曾经属于。
☆、81
回校的前一天,傅乘风把家里完完整整地拾了一下之后,去厨房做了姜行爱吃的菜。昨晚在告诉姜行自己决定不去雾音的决定后,姜行声音是显而易见的伤心,他喃喃道:“你明明就喜欢的呀……”
可是在听到傅乘风的解释之后,他没有责怪他的后悔,没有责怪他的失约,甚至还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出来,像是自己一点也没关系。
傅乘风心中是难过的,可是那是因为他的犹豫和怯懦,他说不出安慰的话语,只能问他:“明天来我家么?”
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他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了。
给姜行打了个电话,那边提示已经关机。
他皱了皱眉,心中莫名突突飞快跳动,一种莫名地不安出现。他拿着钥匙,往巷外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象着姜行欢快地从远处跑来,蹦到自己身上,搂住自己的脖子,同他亲吻。
他慢慢地想着,想了很多,好像这样就能将心底的不安压下。
但那种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情绪,在接到来自雾城的一个陌生号码时,达到了顶峰。
姜芷颤抖着声音在那边问:“我弟弟是和你在一起吗?”
傅乘风的心脏沉到了谷底,他机械地迈动着双腿向张乾宇家奔去。
他想,其实从姜行住到他家的第一天,他其实就想到了这一天的可能不是吗?可是他纵容着自己留下了他,只是为了孑然一身的自己。
他想到那天张乾宇提到姜行时不怀好意的嘴脸,他怎么就能那么轻易地相信张乾宇真得会作罢。
他不顾阻拦地闯进了赌场中,却在一阵恶劣的拳脚中被驱赶出来。
抹去唇角渗出的血,他站起身慢慢往回走,生平大脑第一次这样混乱,姜芷颤抖的那声“姜行被绑架了”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耳膜,他甚至无法理智地思考,只能一遍一遍地拨打着姜行的电话。
他从来没这样慌乱过。
习惯了姜行在自己身边,他发现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姜行不在自己身边的场景。
恋爱中的人有多少会去担忧那不确定的未来呢,像是默认了他们会天长地久一样,不管遇到什么阻碍。
可是如果真有一天,这个人可能再也不见了呢?
“乘乘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从厨房里出来的邱婶担忧地问道。
傅乘风没应声,走进了屋子。
“我今天做的红烧肉多了不少,我记得行行爱吃这个。”邱婶端着一碗红烧肉跟着进来。
傅乘风听到姜行的名字,耳朵动了动,伸手去接碗的时候,颤抖的手竟然没有接稳,碗掉在了地上,碎裂一地。
邱婶看着傅乘风一直颤抖不停的手,“乘乘,你……”
那声碗破碎的声音,终于将傅乘风的神智拉回,他下一秒飞奔出家,开始在这一带巷子里的任何一处也许可以藏人的地方寻找起来。
也许只是徒劳的,可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下午四点,他接到了姜芷的电话,姜家准备了赎金,绑匪露面了,却根本




向我葵 分卷阅读91
没有交出姜行,来了个金蝉脱壳跑了。
到这时为止,所有人心底都有了个最不妙的猜测,可搜寻还在继续,因为姜家小少爷的失踪,雾城警察都鲜有插手的南城区某乌烟瘴气的巷子被翻了个底朝天,一时间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地方出现了一阵阵惊惶和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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