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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盐
周琛转头笑了:“唱的又不是我们。”
周杰伦在台上问:“今天,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来的吗?”
在一片整齐划一的回答声中,陈兴按着周琛的后脑勺点了几下头。周琛抬起头看他:“你这样,好像逼婚。”
陈兴瞥了他一眼:“谁让你自己不行动?”
周琛没说话,只是看着陈兴笑。陈兴伸手捂住了周琛眼睛,小声说:“你别看着我这么笑,心脏受不住。”
周琛在眨眼,眼睫毛还在陈兴手心轻轻扫过,陈兴看见他翘起的嘴角,他问:“太好看了吗?”
陈兴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嗯,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巨好看。”
周杰伦在台上笑了:“那明年,如果还想听演唱会,我希望,和你一起来的,还是他。”
陈兴说:“会的,明年希望我还买得起你的vip票。”
周琛眼睛还被陈兴蒙着,他静静地坐着,轻声说:“陈兴。”
“嗯?”陈兴偏头看他。
“陈兴,你听得见吗?”
“听得见,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下。”
“周琛。”
“嗯?”
“没什么,就是也想叫你一下。”
回去的机票陈兴订了下午的,中午吃完饭,周琛给他拾好了行李,陈兴坐在沙发上撸猫,周琛把箱子提出来放在客厅,弯下腰亲了亲陈兴,说:“去了也不要太想我,好好上课,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照顾好自己。”
“这些都没问题,不过我肯定会想你,等我想你想的不行了,撑不过去了,我就回来看你。我靠,怎么感觉跟吸.毒一样的,瘾犯了,就吸两口。”陈兴说完自己都笑了,周琛手掌覆在他后颈,说:“那我走了,你一会儿打个出租直接去机场。”
“嗯,我知道。”
周琛站起来走了两步,陈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脚步停下,看着他转身。
陈兴笑了:“怎么”
周琛拉开他的衣领,牙齿嵌入了陈兴左肩,陈兴坐着没动,肩膀很疼,可他不想动。过了好久,牙齿慢慢松开了,周琛拿纸巾在那处轻轻擦着,沉默着。
陈兴笑着问:“出血没有?”
周琛哑着嗓子应他:“嗯,一点点。”
“那就好,可以留下印子了。”
周琛把陈兴衣领拉好,低着头解着衬衫扣子,一颗,两颗,解到了胸膛下面,露出了肩膀。
“给,咬吧。”
陈兴被逗笑了:“我又不是狗。”
周琛抬眼望他,轻声说:“你咬一下,一下就好。”
陈兴搂着他的脖子,低着头轻轻咬了一口,周琛说:“咬重一点,像我一样。”
陈兴就闭上眼睛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嘴里漫出了血腥味。他咬的比周琛重多了,拿纸擦干净,是个完整的带血的牙印。
周琛穿好衣服,在陈兴头上揉了两把:“好了,我走了,快迟到了。”
“嗯,你走吧。”
鞋柜被打开再关上,门被轻轻扣上,陈兴拿着茶几上的两团带血的纸巾看了看,扔进了垃圾桶,低头揉着二狗的肚子笑了:“你说周琛是不是很幼稚?”
二狗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没出声。陈兴自己又说:“他就是好幼稚。”
陈兴提着箱子出了门,一路慢慢地走,抬头时已经到了派出所门口。他站在门外往里面看了几眼,大厅空荡荡的,有一个民警出来去马路对面买了瓶水,又回去了。陈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拖着箱子走到巷口拦了辆出租,周琛出来时门口已经没人了,汽车扬起的灰尘飘飘然落回了地面,载着他的男孩的车,已经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对不住各位追文的小天使,怪我脑子像浆糊,线代高数学的一团糟,废了太多时间,没时间码字。
以后我一定尽量早点写完作业,然后码字。
第47章第47章
假以后课程好像更紧了,一本本书厚得像砖头,要命的是还要背下来。陈兴晚上做梦都梦不到周琛了,满脑子都是密密麻麻的字。
吴鸿晚上在图书馆的时候接到了女朋友的电话,拾书包匆匆忙忙回了寝室。陈兴他们回到寝室一开门,灯也是黑的。王一哲伸手按开灯,被吓得抖了一下:“你大晚上不开灯坐着装鬼啊。”
吴鸿背对着门口在凳子上坐着,灯开了也没反应,整个人就像一座雕塑。
陈兴把书包放在桌子上,问吴鸿:“出什么事了吗?”
王一哲绕到吴鸿面前低着头看了一眼,给何衍之和陈兴使了个眼色,陈兴走到吴鸿面前,吴鸿低着头说话,声音如蚊蝇般细微:“我分手了。”
王一哲看了看陈兴,陈兴看了看何衍之,几个人目光交流了好一会儿,王一哲才硬着头皮上阵,尽量温柔地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吴鸿把手埋进了掌心里,声音颤得厉害:“她住院了,急性阑尾炎,她一个人在医院,室友们都在忙。她在电话那边哭,说她想分手了,她不想再这样了,她说她要的是陪伴,不是我几个月才能见一面的男朋友。”
房间又鸦雀无声,过了很久,何衍之才问:“那你,都没试着哄一哄她?”
“没用啊,这一次过去了,还会有下一次,我还要留在这里上研究生,博士,一共有八年,我不能那么自私,耽误她八年。”眼泪滴到米色的裤子上,晕开小小的一片。陈兴递了张纸巾给吴鸿,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会好起来的。”
熄灯后陈兴也没继续看书,洗完澡就躺到了床上。他掰着指头算着他这些天和周琛联系的频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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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视频了三次,打了五六次电话。通话时间都是十来分钟。他有空的时候周琛已经睡着了,周琛有空的时候他还在上课。只能断断续续地发消息聊天。
聊天内容也就那么几句话,今天吃什么了,上什么课了,作业多不多,陈兴才突然发现,大多时候,都是他在说,说一些周琛很陌生的事情。
他突然有些心慌,拿着手机匆匆忙忙给周琛发了条消息:“周琛,明晚视频吧。”
自然是没等到周琛回消息,陈兴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心脏莫名其妙跳的剧烈,他蜷成一团,觉得身子都在微微的发抖,他心里慌得厉害,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强烈。失眠了大半夜,到早上五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周琛早上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小姨的电话。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盯着屏幕看了看,按了接听键。
杨冬声音依旧温柔:“小琛吗?我是小姨。”
周琛掀开被子穿着拖鞋往外走,声音有些哑:“小姨,出什么事了吗?”
“小琛,你妈妈生病了,好久了,你能来看看她吗?小姨现在也没时间照顾她,你也知道,瑞瑞今年也高三了,你姨夫也老是不在家,没人看着瑞瑞也不行。”杨冬在那边叹了口气又说:“唉,你妈呀,死活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
周琛弯腰从茶几下面拿了半包烟,倒出一根夹在手指间,低声应道:“好,我请完假就回去。”
挂断电话,周琛往后仰着靠在了沙发上,烟在指间夹了半天,最后又回到了盒子里面。他看见陈兴发来的消息,又是在半夜,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陈兴很累很忙,他都知道,所以自己也很少给陈兴打电话,他怕打扰他,陈兴有了新生活,有了新朋友,说的话题也越来越陌生。
陈兴,有些缺安全感吧。在大半夜给他发消息,他不知道陈兴有没有攥着手机等一整夜,等他的回复。
周琛把手机拿起来,盯着锁屏上面陈兴的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输密码,手顿在对话框上方,迟迟没有落下,屏幕暗了,他回了手。
刚被塞进纸盒那根烟终于在周琛指间燃了起来,化成一缕缕白色的烟,在这个明媚的清晨,缠住了一个男人。
周琛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拾好行李坐着高铁回了他长大的地方。他站在高铁出口,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屋子该怎么走,他甚至忘记了小区叫什名字,也忘记了小区门口那条热闹的街叫什么名字,关于这里,他忘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不对,他还记得周川的墓地,还有他那没见过面的父亲的墓地,他们两人的墓地,在一座宁静的山上,是挨在一起的。
周琛按着杨冬给的地址拖着行李箱打车直接就去了医院,他站在杨秋的病房门口透过门中间镶的那块窄窄的玻璃看着病房里面,有三个床位,其余两个都是空的,杨秋在最里面靠着窗的床上,她穿着宽松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半倚在床头,偏着头看着窗外。
周琛一年多没见她了,她看着比上次见更胖了,抬手顺头发时,周琛才意识到,不是胖了,是水肿。
周琛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很久都没动,直到杨秋转过了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再也不好看了,整张脸都是肿的,眼睛小了很多。她看着前面,咧开嘴笑了,周琛看着杨秋正对面一堵白墙,不明白她在笑给谁看。
门被推开,杨秋脸上的笑立马就像眼睛一样被肿起来的脸挤掉了,她愣愣地看着周琛,周琛想喊一声“妈”,张开嘴,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样,怎么都喊不出来。
杨秋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慢慢转过了头。声音也变粗了好多,她问:“你来干什么?”
“小姨说你病了,我来照顾你。”
周琛把箱子靠在了墙边,转身关上了门,他站在和杨秋隔了一张床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她。
杨秋声音淡淡的:“我不认识你,你走。”
周琛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杨秋的床号,转身出了病房。迎面走来一名护士,周琛上前问她:“你好,请问你知道这个病房36号的主治医生吗?”
那护士端着药盘点了点头,隔着口罩说:“啊,知道,请问您是?”
“我是她儿子。”
“儿子?”护士有些惊奇:“阿姨说她没有孩子啊。”
周琛站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该怎么说呢,我是她儿子,可是她不认我。
那护士看周琛发了半天的呆一句话都没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急急忙忙说:“她的主治医生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307办公室,是田大夫。”
“谢谢。”
周琛转身朝走廊那头走,心里空荡荡的,他觉得杨秋的病应该挺严重,但他一点也不难过,他以前把她当自己的母亲,现在呢,当成赡养的对象,自己其实也没义务的,毕竟杨秋也不认他,他花的钱,他也都还给她了,除了这条命,他暂时还不了。
周琛弯起指节在打开的门上敲了两下,办公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电脑前抬起了头,问他:“有事吗?”
周琛往门里跨了两步,问:“田大夫吗?”
“对,我是。”田大夫也就是三十多岁四十出头的样子,戴着一副窄框眼镜。周琛说:“你好,我是36床的病人杨秋的儿子,想来和您了解一下我母亲的病情。”
田医生合上了笔帽,对周琛说:“请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周琛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只抓到了几个词:“尿毒症”,“换肾”,“配型”,“概率很大”。
他僵硬地走回了病房门口,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右手紧紧抓着扶手,额前渗出了汗。好可笑啊,刚才想着自己还剩一条命还不了,这就立马来机会了。自己的肾,可能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这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可能还能撑着杨秋多活十几年。
可是,他有点不想,就算只剩一个肾也对自己没什么影响,可他还是不想,他要是这样了,那陈兴怎么办呢?他肯定又会哭,会比以前任何一次哭的都要伤心,他肯定会很难过。
周琛在外面坐了不知道有多久,夜色渐渐浮了上来,他撑着扶手站起来,腿都坐麻了。
他再回到病房时,杨秋还是那个姿势靠在床头,这次连头都没回。
周琛脱了外套放在柜子上,在中间那个床上坐下,声音很冷静:“你是不是都知道?”
杨秋这次应了声:“嗯。”
周琛手撑在床边,夜色爬上眉梢,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问:“要换肾,你知道吗?”
杨秋笑出了声,声音干涩粗粝:“你放心,我不要你的。”
周琛没说话,起身出了房门。走到医院外面的一个小商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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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兜里摸出来的二十几块钱买了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墙边的长椅上没人,他走过去站在长椅旁边,弓着身子背着风点了根烟,风有点大,吹得他夹烟的手指都冷的发抖,是的,是太冷了,才发抖的。
离墙不远有个垃圾桶,周琛走的时候,那里面多了一堆烟蒂,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烟盒和一个打火机。
杨秋靠在床头,手中手机的光打在她脸上,有点可怖。周琛伸手按开了灯,瞥见了杨秋手中的手机,是陈兴给他的,屏幕亮着,有个男生笑着,是他的陈兴。
杨秋把手机放在柜子上,周琛拿起来看了看,装进了自己兜里。杨秋一直在看他,直到他转身才听见杨秋在身后问他:“周琛,你恶不恶心?”
周琛脚步顿了一下,随后绕过那两张床继续往前走,有玻璃在他身后炸开,叮儿当啷,一阵脆响,可能是桌上的玻璃杯。背上有些疼,周琛伸手摸了摸,没有血。
杨秋坐了起来,胸膛微微起伏着,哑声嘶吼着:“周琛,你都没想想,你配得上人家吗?”
周琛走到门口关上了门,拿起门口的扫帚弯着腰扫地上的玻璃渣,他的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医院,你安静一点。”
杨秋又倒下去靠在了床头,声音也小了下去:“人家是省状元,你算什么东西?”
周琛终于抬起了头:“你怎么知道?”
杨秋嗤笑了几声:“你去看看,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那张脸我每天能看十几遍,多好的孩子,就是眼瞎。”
握着扫帚的手骤然紧,周琛看向杨秋的眼里冻着霜,他声音淡淡的:“你说够了没有?”
杨秋嘴角牵了起来,挤出一个诡异的笑:“我想活了,你给我个肾吧。”
握着扫帚的手瞬间散尽了力气,周琛松开手,扫帚倒在了地上。他像没看见一样,转了身,握住了门把手,低低应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想寄刀片,寄给杨秋,不关我事……
第48章第48章
陈兴昨晚给周琛打电话,没人接,发消息,也没人回。清早他一睁眼睛就去摸手机,什么都没有,没有未接来电,没有周琛的消息。他有些着急,坐在床上给周琛拨电话,没响多久就接通了,只不过那边没有声音。
陈兴问:“周琛?”
“嗯,是我。”像是宿醉后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里面揉进了一盘沙。
陈兴被周琛这声音震惊得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呆呆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我没事,亲戚病了,我在医院,没睡好。”
陈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丢丢,握着电话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一阵沉默之后,陈兴说:“周琛,我回去看你吧。”
周琛在那边咳了几声,听得陈兴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周琛说:“我没事,你好好上学就行。”
“要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你别一个人撑着。”
“嗯,会的,我这边还有事,挂了吧。”
“嗯,我起床了。”
陈兴挂了电话,倒下去把头埋在了被子里,他知道,周琛肯定有事,只不过不想他知道。怎么忽然觉得,他离周琛,就好远了呢?
周琛昨晚是去喝酒了,喝了一整夜。杨秋要他的肾,其实不管她要不要,他好像都得给她,只是心脏有点疼,为自己,也为陈兴。
没人说他也知道,陈兴以后会越走越远,他用尽全身力气也不知道追不追得上。这个问题躲不过去了,该来的总要来的,不得不承认,爱情里面,门当户对这个词很正确,不然两个人,一个走的很快,为了等另一个,刻意放慢步子,舍弃一些本该是自己的东西。一个走得很慢,为了追上另一个,他不得不努力跑起来,跑到筋疲力尽,被沿路的荆棘刺得伤痕累累。
周琛伸手摸了摸下巴,短短的硬茬,有点扎手,他笑了笑,没有一夜白头,倒是长出了胡子。旅馆的卫生间,他对着镜子认真地刮着胡子,下巴上是厚厚一层白色泡沫,眼睛里是疲惫的红。他手撑着洗脸台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想着,他这个样子,陈兴不知道还喜不喜欢。
周琛去了医院,填了一系列表格,做了很多化验,田医生说一个星期以后配型结果就能出来了。
他找了一个护工照顾杨秋,自己回到旅馆在那张窄床上没日没夜地闭着眼,眼睛一闭,全是陈兴,陈兴系着围裙在做饭,坐在沙发上抱着猫,伏在台灯下写作业,抱着自己的腿要让自己背,还有电话里,陈兴小心翼翼的语气。
周琛胳膊搭在眼睛上,懒懒地说:“你个人渣。”
说好的喜欢他,怎么让他又累又怕?
周琛好几天都没消息,陈兴想打电话,又怕他在忙。王一哲在吃饭的时候问他:“你最近是怎么了?”
陈兴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米饭,“什么怎么了?”
王一哲瞥他一眼:“觉得你这状态不太对,上课怎么老走神?”
陈兴抬起头说:“没什么,我有点想周琛,怎么办?”
“出息,想了就回去看他啊。”
“那我这周回去吧。”
陈兴也没给周琛打电话,一门心思想着周末回去看他,心情又好了很多。熬夜赶实验报告什么的也不觉得苦了。
接到韩雅的电话是在周五早上,陈兴看了看,鬼使神差地按了接听键。
韩雅声音里是明显的喜悦:“小兴,你有妹妹了。”
安安静静的课间,陈兴听得很清楚,他有妹妹了,韩雅有孩子了,他的妈妈,成了别人的妈妈了。
“那,恭喜你啊。”
喉咙有点不舒服,再说不出多余的话了,韩雅再在那边说什么他也没去听,有点累。
机票是下午的,下午还有两节课要上,陈兴上完课刚赶回寝室,口袋的手机就开始响。周琛的电话,陈兴走到阳台,接通电话说:“你在家吗?我这周回去。”
“陈兴,我们分开吧。”
周琛的声音低低的,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很清楚,陈兴懵了好久,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笑着说:“又吓我。”
周琛声音轻轻的,温柔的,说:“我们,算了吧。”
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下,陈兴觉得冷,心脏都被冻住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抖,可是不行,声音颤的厉害:“什么意思?”
温柔的声调说着这世上最残忍的话:“陈兴,我们,分手吧。”
陈兴张张嘴,说不出来话,腥甜的味道自喉间漫上了整个口腔,像被人用刀子剜出了心脏,整个人都空空荡荡,原来真正的无家可归,是这种感觉。
声音仿佛是两片粗糙的砂纸在一起摩擦,一夜苍老没什么不可能,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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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觉得,他现在,已经死掉了,他用难听的声音问周琛:“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我想过,想过很多次。”周琛笑了,是陈兴听过好多遍的笑声,以前觉得好听,现在依旧好听,只是有些难过,这人以后不肯笑给他听了。
周琛说:“在你抱着我睡着的时候,在我想你的时候,我每次想起来都会很难受,我其实一直都在担心你会走,我看着你一步步离我越来越远,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陈兴,我留不住你,我们以后会失去可聊的话题,你会有新的生活,认识一群和你一样优秀的人,你才十九岁,你会遇到比我好的人。这样下去,我们只会越来越累。所以,算了吧。”
“然后呢,不要我了,你要干什么?”
周琛一片茫然:“不知道,我很乱。”
“周琛,你知道这十九年来,我最后悔什么吗?”没给周琛回答的时间,陈兴自己笑着说:“我最后悔的,是了好大力气来了这里。”
“我最后悔的,是用了那么多年的寒窗苦读,离开了你。”
“要是知道我努力的意义,居然是为了丢下你,周琛,我宁愿目不识丁,宁愿孤陋寡闻,宁愿呆在出租屋里,每天只给你做饭洗衣。”
周琛声音里是深深的无力感,他说:“陈兴,我最害怕的,就是你为了我放弃,放弃整个世界。你知道的,我更想你,因为我,有一个更大更好的世界,可是,我给不了你。”
陈兴一手撑着墙,手一松就站不住了,他问周琛:“你想好了?”
周琛没说话,陈兴笑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你说过的,你舍不得。”
“我们,就这样吧。”
真的站不住了,陈兴顺着墙坐了下去,地上好凉,他两条腿伸直了放在地上,他对着电话说:“我等你,我管你愿不愿意,三天五天,三年五年,反正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你要是哪天想我想疯了,就回来找我吧,我不生你的气,到那时候,我最爱的人,肯定还是你。”
“陈兴,别等了。”
屏幕黑了,周琛说完就挂了,陈兴握着手机的手垂下,手机滑了下去磕在地上,周琛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别等了,陈兴伸手去摸左手上的戒指,没有胖也没有瘦,戒指也还很合适,还好端端的戴在手上,怎么周琛就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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