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别瞎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年诚
“没想到推主课出去,不过也是,这么做教育局肯定满意。”
“严老师只带实验班,本来实验班都是生,家长那关也好过。”
“是啊,你说我们学校是不是走运,今年刚弄个实验班,教育局整这么一出,刚好用的上!”
“明老校长是不是早通了气儿,才这么做?”
老师们走在楼道里闲聊,声音也不小,后面的明知言和严谨听得真切。
严谨黑着脸不说话,明知言知道他是生气了,轻声哄人,“你也这么想?”
严谨停下脚步,噘着嘴,气道:“不就看个漫画,用得着发配边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真闭关了,
不浪了,
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勇争第一,脱离苦海!
第28章第28章
明知言带着小师弟下馆子,好吃好喝的点了一桌子,好言好语的说了大半天。
严谨插了个肉丸子送到嘴里,脑子刚消化了明知言的话,自己下乡是为了三校平衡,师兄觉得自个儿是心腹才把这大任交到自己手上。
这么一说,我严谨好像是光明扛把子啊。不行,有点飘。
他脸颊还填着肉丸子,含糊地问,“真,真的啊?”
明知言舀了一碗粥推到他面前,“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猪油糊了一嘴,心还没糊彻底,严谨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师兄好像经常骗自己……
“那……”严谨喝了一口粥,舔舔嘴,“你把漫画还我。”
明校长默默叹了口气,屈服了,“在家偷偷看,别让学生看见了。”
严谨擦擦嘴,点头答应了。
明知言看他吃好了,站起身,朝他淡淡一笑,“吃饱了?那就上路吧。”
什么?!
严谨又被明知言涮了一把。
启程日子其实订在了周末。可时间翻得极快,严知青的下乡日就这么到了。
接人的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口,沈江还在公寓帮他检查行李。
“药带了吗?乡下蚊子毒。”
严谨压着箱子,好不容易拉上了拉链,“带了,都带了。”
他生怕沈江要开箱验货,赶忙将箱子立起来,一脚过去,溜出好远。
明知言在门口截停了行李箱,提着出门,回头唠叨他,“你倒躲得欢,等去了村子想让人惦记你都没人惦记了。”
话未说完,手机嗡嗡响起,明知言掏出看了一眼,又将箱子交给贺鸣,接通了电话。
严谨听了一顿教训,脑袋也不耷拉,反调也不唱,还咧着嘴犯傻,这就是被唠叨的幸福啊,痛并快乐着。
“行,你在门口等一下,我马上出来。”明知言挂了电话,回头看他一脸傻样,也不由弯起嘴角,招招手让他过来,“有事就打电话,找我找沈江都好。”
吭哧吭哧提着箱子的贺鸣扭头看来,一脸郁闷,合着我就是个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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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家三口快乐吉祥?
出了校门,一行人向着大巴走去,却见明知言停下脚步,目光四下搜寻。
韩乐扬扬手,走近前来,“这就是光明的交流生?”
明知言扶着严谨的肩,介绍道,“我师弟,严谨,那位是沈江,也是光明的老师。严严,这是我朋友,韩乐。”
严谨像个半大的孩子,叫完了人就被晾在一旁,乖乖看大人讲话。
韩乐递来一个文件袋,“我们校长脑袋没毛,信号倍儿强,这么快就知道了咱俩的关系。呶,想和你勾结。”
明知言调笑,“我都不知道原来李校长也挺有野心。”
韩乐绷不住笑出了声,“大概是我给了他勇气。你随便看看就行,他那是异想天开,内部都没清算完呢。”
贺鸣放了行李到大巴车上,回来就杵在一旁看戏,搭着严谨的肩,冲着明知言抬抬下巴,“不理你了?”
严谨呆呆地点头应他。
“哥哥理你。乡下这会儿鱼长得正肥,下河抓两条,岸边生火一烤。”贺鸣吧唧着嘴,“再撒点盐,绝了!”
严谨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半点反应都没有。贺鸣扒着他的脑袋,把脸转向自己,“说话呢,你听着没?”
严谨腾地又转回去看师兄,像是倔强的指南针只会瞄一个方向一样,“听着呢,杀鸡,我会。”
贺鸣抽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傻了吧唧的样儿!
那边明知言谈得甚欢,看起来春风满面,“一会儿一起吃饭?”
韩乐摆摆手,“下次吧,今天还有事儿。”
韩乐说罢便回身向车走去,明知言送走了韩乐,这才又到了严谨跟前,看看表,说:“上车吧,时间差不多了。”
严谨闷声闷气的短短应了一声便上了车,坐在里侧的座位上,也不朝外看,扣上帽子眯了眼就要睡觉。
车子嗡嗡发动,缓缓掉头,沈江还扬头等着严谨挥手呢,人影也没见着,车便急急地汇入车流,朝西走了。
沈江低声自言自语,“怎么都不看看人呢……”
严谨心里却是憋着气,垂着嘴角满脸的不高兴。明明自己独挑大梁,为光明献身,你身为光明的校长就是这么欢送英雄的?把人晾在一边像个傻叉一样干站着?完了就像赶猪上架的发配了?
相比自己的凄风苦雨,韩乐的阳光灿烂更加刺眼。说来严谨从没见过明知言对谁这么亲近,他对贺鸣都是一副“没事儿少说话”的冷淡样儿。说起来,他好像从没听说师兄有交好的朋友……再说起来,其实他也不怎么了解师兄……
韩乐一看就是陈年老友,说不定连师兄哪节课偷偷睡觉都知道。一番对比下来,他心里阵阵泛酸,就好像见着了别人比自己优秀,还是无法超越的那种。
车摇摇晃晃的,过了中午才到了目的地。严谨推起眼镜,揉揉惺忪睡眼,这才起身下车。
车下年近半百,皮肤黢黑的瘦巴巴的校长已等候多时,看见卸了货的老师,便急急忙忙上前招呼。
“严老师吧,我是武镇中学的校长,王永胜。”
说着,王校长就要帮他扛行李。严谨赶忙回绝,“我自己来,您还是前面带路吧。”
小镇地处山腹,山青水秀,温度低城中几度,午后阳光灼人,但吹来的风仍带着凉气,让人不由得抖两抖。
王校长一路介绍,商店在哪里呀,河滩在哪里呀,严谨跟着左瞧瞧右看看,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学校。
安排的宿舍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这是王校长特意准备的,桌椅床柜是从所有宿舍里挑出的品相最好的,凑了一屋子,生怕城里老师住不惯。
“严老师,您看行吗?不行我再重拾。”
严谨将箱子靠在墙边,大咧咧地笑着,“您别忙活了,我不挑,住哪儿都一样。”
王校长还想请严谨去吃饭。看着比自己年长的校长这般毕恭毕敬的模样,严谨实在觉得受之有愧,万分不自在,于是谢绝了校长的好意,随便找了处摊位解决了一顿饭。
吃过饭后,严谨去河滩溜达,见一群小孩子挽着裤腿,猫着腰站着浅水边上。他好奇走近去看,原来这些孩子是在抓鱼。
严谨灵光一闪,加入抓鱼大队,暂时逃避了自产自销的不开心。
疯了一下午,到了饭点,村口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把这群小疯子唤回了家,空旷的河滩上只剩严谨一人,风一吹,撂开的不开心又吹会了脑子。他坐在石堆上,抠了半天手指头,抓了半天头发,终于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疑惑的答音,“喂?”
严谨清了清嗓子,心虚的叫了一声,“贺哥。”
贺鸣火气十足,大声喝骂,“哪儿来的王八羔子!偷了手机不够还要搞电话诈骗?小瞧爷爷的智商!”这年头城里治安严了,这群社会毒瘤都转战乡村了!
严谨等他骂完了,这才又将手机贴回耳朵,“手机没丢,真是我……严谨。”
贺鸣愣了半晌,感受了一下,不太确定,“你叫声缺心眼儿我听听?”
严谨直翻白眼,随了他的愿,轻飘飘地骂了句,“缺心眼儿!”
就是这个口气,贺鸣无比确定,这就是那兔崽子,只是不知道抽了什么疯。
“乡下民风淳朴?你这是深受教化?”
严谨僵声呵呵陪笑,“哥哥您说的对。”
难得他这么乖,贺鸣心情顿感舒畅,脸上挂起了关心晚辈的慈祥,“怎么了?乡下住不惯?”
严谨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好不容易挤出声儿了,话全不对了,“我,那个,今天和村里的孩子去抓鱼了,然后他们教我在河边现烤,再撒上一撮盐,味道特别鲜。就,分享一下。”
这他妈不是我教你的吗!还用你跟我分享?合着我说话从来都不进你的脑子?
贺鸣又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完了?那我就挂了。”
“等等!”严谨急了,“我还有话!”
“说。”
严谨声音顿时弱了下来,扭捏道:“就,师兄他朋友,之前,没听说……”
贺鸣听完也扭捏起来,心里发虚。这话题可是关于明知言的性向,他也说不准明知言有没有意向要在师弟面前出柜。
贺鸣道:“嗯……十多年不联系了,刚回来。”
严谨嘟囔:“这么多年不联系,关系还这么好……”
贺鸣心里苦不堪言,这破事儿要怎么遮,他咳了两声,“好哥们啊,多少年都不淡。”
“也像你和师兄那样从小一起长大?”严谨撇撇嘴,怎么是个人都和师兄青梅竹马的,自己要是早一年进大学,说不定现在也混到了陈年老友的级别。
贺鸣掰着指头算了算,初中到高一,也挺长的吧,“四年呢,铁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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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四年……严谨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
他见过师兄在哥哥面前的模样,那是被照顾的纯良弟弟,对自己则是时而体贴,时而正色的兄长模样。可是,在韩乐面前,他谈笑轻松,两人甚至不需用言语表达,一个神情都能让对方会意。
那种坦然、随意,明知言在别人面前从未流露过……
“我去吃饭了。”
严谨闷声说完,挂了电话。可肚子里塞满了河滩烤鱼,喉咙也堵得慌,他什么也吃不下。
他有关系那么好的朋友啊,想到这点,严谨就觉得好像有人抢了自己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是有了小黄v,被编的人啦~
em...想求一波作者藏~
求临幸~
em...我也有封面了,但是不是看起来巨丑...
第29章第29章
严谨谨遵师兄教诲,认认真真照本宣科,绝不讲书本以外的东西。三天课程上下来了,虽说言犹在耳,他还是想动点心思。
“王校长,这孩子们没有课外读物吗?”
王校长撂下除草的活儿,转过身和严谨面对面蹲着,说:“镇上有个图书室,可不怎么实在,大多是工具书,再说借书也不方便。”
严谨又问:“那您置办个书架难吗?”
王永胜道:“这不难,镇上有个木匠,打个书柜还行。”
严谨点点头,起身回了宿舍,窝在桌前,埋头刷网页,花了半天的时间,选了二百来本书,下了单。
他敲敲大敞的校长办公室门,“校长,那您就置办个书架吧,过几天书就能寄来了。”
校长直起身,抹了一把额头,“让严老师你出钱,这怎么行?”
严谨笑笑,“没多少钱,也算我送学生的礼物吧。”
王校长感激之情奔涌而出,握着严谨的手说:“您真是个好老师。”
严谨不禁夸,脸又飞红了。
韩乐手上的工作终于了结的差不多了,难得有闲,便正式约了明知言。他翻着菜单,“想吃什么,我请。”
明知言抿了一口茶,“我都好。”
韩乐便也不客气,照着自己的喜好点了菜,将菜单交给服务员,这才与明知言闲聊起来。
“过得怎么样,有对象了?”
明知言苦笑,“哪还有时间谈恋爱,校长也没那么好当。”
韩乐唇角上扬,得意地说:“能力问题,我就事业爱情两不误。”
这倒是出乎意料,明知言扬扬眉,“想显摆就继续讲,非要人追着问?”
一提起对象,韩乐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我老婆特别好,她是华裔,但是知道我想回国也就跟着我回来了。”
韩乐倒了两杯酒,算是迟到的喜酒。明知言碰杯,又问:“不讲讲恋爱过程?”
韩乐一口喝下,兴奋地点头,“就等你问了!”
他腼腆地一笑,回忆起来,“那会儿刚去美国,语言也不好,学习生活都很吃力,她是我寄宿家庭的女儿,我们又同校,大概是见我长得帅,就主动帮我补课,带我去玩。”
明知言失笑,“怎么干什么都不忘夸自己?”
“不对吗?我们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她能看到我的心灵美吗?没事儿送温暖,她是雷锋的接班人吗?”韩乐坚信自己老婆是沉迷于男色无法自拔。
明知言敷衍地点头,没错没错,你说的都对。
韩乐继续讲,“上了大学,也舍不得跟我分开,非要和我去一个学校,我说我肯定不会朝三暮四,她不行,觉得我长这么帅肯定会被挖墙角。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没办法,太帅了,把她迷得不着五六的。”
韩乐从小就不怎么着调,明知言知道他多半胡诌,但那一脸的宠溺也是不假的。
他浅笑道:“你能过得这么幸福,真好。”举杯相敬,一饮而尽,明知言顿了顿,又说:“不论你愿不愿意提起,我还是想说,”他看着韩乐,“对于过去我一直很自责,害怕会毁了你的一生。”
韩乐轻轻碰杯,看着晃荡的液体,低声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爱的时候和你同享,错了却全都推给你一个人。”
无声沉默中,两人相视一笑,此刻,这段往事终于彻彻底底归于沉寂了。
“不过真没想到,你还能被掰直。”
韩乐不以为意,下筷吃饭,“我本来就是直的,喜欢女孩儿才是本性。喜欢你大概是少年懵懂吧,什么都还不懂。”
明知言略略失神片刻,点点头,“也是。”
韩乐揶揄道:“你还是喜欢同性?”
明知言斜斜头,也学着韩乐的口气,“我本来就是弯的,喜欢男孩儿才是本性。”
“光明交流生?”
明知言看了他一眼,默认了,“这么明显吗?”
韩乐摇摇头,“就是眼泛春光,面露桃花,合不拢嘴,再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明知言手覆着唇,掩着笑意。
“看着挺可爱,还没追到手?”
明知言摇摇头,“不追,他也是直的。”
韩乐一愣,叹了口气,一晃十多年,明知言处事成熟了,不再是势在必得。韩乐斟满酒,敬他一杯,“不然你找个女孩试试?成家真挺不错的。”
明知言并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他没有放下严谨,谁都看得出来。或许近几年内他能做的只是等待,等着严谨找到一个喜欢的姑娘,谈着恋爱,再到成婚,看着他幸福了,明知言才能开始考虑自己。等到那时候他又该怎么做?真的去找一个女人结婚吗?这样做也只是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或许形婚是个不错的选择,不会让别人忧心,也没有人可以干涉他,质问他心里到底藏着谁。
明知言轻声说:“再说吧。”
韩乐也不再说下去,瞥了眼窗外的街道,似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却也记不起是谁。他又转回头吃饭,“这个不错,知言,你也尝尝。”
武镇木匠钱名不虚传,手艺好,功效高,接了王校长的单子便连日赶工,细致地做了个木书架,刷了层清漆,看着木色明亮。
书送到邮局的那天,王校长领着一帮孩子去搬书,一人拎着两包,浩浩荡荡地向着学校走去。大家拆了包裹,将书整整齐齐码上书架,严谨和校长站在学生身后,彼此递去一个确认的眼神这书架不够用啊?
严谨只好迈开两条腿,走了两公里,到了钱木匠那近山腰的家前。一进院子,木屑的清香扑鼻而来,他踩着刨了一地碎屑,敲开门,“钱哥?我们还得做一个书柜,这个不够用。”
钱木匠搁下手里的工具,将严谨迎进门来,憨憨的笑着,“这得多少书啊,那么大的书架都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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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一步到位,就多买了些。”
钱木匠取了个凳子,擦擦干净,请严谨坐下,又洗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严老师你看着年纪不大,不过真是个好老师。”
严谨挠挠头,害羞道:“嘿嘿,没什么。那就麻烦您再做个一样的书架了。”
说完,他放下杯子就准备走了。钱木匠按着他坐下,“都要吃饭了,严老师你留下吃顿饭再走吧。”
严谨摆摆手礼貌地回绝,钱木匠觉得他是客气,高高兴兴地拉着人出了工房,往里屋带,“你别跟我客气,把这儿当自己家,你嫂子做饭好吃着呢。”
钱木匠跟老婆喊:“晚上多做几个菜,严老师来了!再取瓶酒!”
严谨腾地站起身,使劲摇头,“就吃饭!不能喝酒!”
这架势把钱木匠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说:“行,就吃饭,不,不喝酒。”
钱木匠心里升起点点敬意,真是个好老师啊,平日里对自个儿都是严格要求。
饭才是开始备上了,等钱嫂子坐好了一桌饭菜,太阳都落山了。严谨端着碗,听着钱木匠滔滔不绝,不住点头回应,旁边钱嫂子一个劲儿给他碗里夹菜,他又不住点头道谢。一顿饭吃完,像是小鸡啄米,头点个不停,有点儿晕。
严谨擦擦嘴,又要道谢离开了,钱嫂子拉住他,“天都黑了,住一晚再走嘛,明天也没课不是?”
严谨笑笑,“我就不打扰了,走回去也没多久。”
钱嫂子拽着人往回走,“不打扰,不打扰,我儿子出去念书了,有空屋。”
说起儿子,钱木匠又是一脸骄傲,和严谨讲起来,“要是他能有你这么好的老师,我看考个一本也没问题。”
钱木匠的话匣子彻底把严谨困住了,他便不再推脱,留了下来。
钱嫂子忙前忙后的去拾屋子,严谨也跟去帮忙。房间在院子的另一侧,严谨抱着被子走过院子,抬头看看,星光闪烁,嵌满天幕,层层叠叠,摇摇欲坠,他不由得停住脚步。山间比街边学校黯淡许多,更多了几分静谧,仿佛都可以听到闪烁的声响。
钱嫂子出了屋,看他站在发呆,捂着嘴笑道:“真像个孩子。严老师,你裹着你钱哥的大皮袄看吧,山里夜冷。”
严谨愣愣地点头,却没有听话,抱着被子,坐在院里高高堆放的木料上,好像离夜空更近了些。
小严老师看了多久的山间星空他自己也不清楚,直到风吹得鼻涕哗哗地流不停,这才爬下来,乖乖回屋去了,爬到床上,没多久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钱嫂子一早起来,做了清粥热了馒头,等了半天不见严谨来,钱木匠吃了饭,准备去开工了,“严老师上课累的,你让他多睡会儿,等醒了再热饭吧。”
钱嫂子又将饭端回锅里热上。
严谨睡不醒,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睁眼。他翻了个身,一摆头就觉得脑仁晃得难受。屋里阳光漫进,严谨觉得眼皮透过的白光刺得双目疼痛,便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钱嫂子闲着无事,扫了扫院子,洒洒水,里里外外拾了一遍,看看时间,都快十点了。她去侧屋门前唤了声:“严老师?”
严谨浑身难受,没什么力气,软软地应道:“嗯……”
钱嫂子推开一条门缝,“不饿呐?吃了饭再睡吧。”
严谨蒙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不想吃……”
钱嫂子觉着不对,撩起被角,看他脸颊潮红一片,她伸手摸摸额头,惊道:“怎么这么烫!”
第30章第30章
钱嫂子到卫生所开了些药,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倒了杯温水让严谨服了下去。他浑身烧的难受,不想吃饭,于是又蒙上被子倒头睡了。
手机却在桌子上嗡嗡地震了起来。
明知言一周没接到小师弟的音信儿,心里还是挂念。工作能不能好好搞还是其次,严谨一个人跑到山间小镇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惯,没人陪他玩了会不会寂寞死。
一天到晚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人,怎么一周都不联系人?
电话接通了,传来一阵温软的声音,“师兄?”
这一叫让明知言的心咯噔卡壳了一下。这是找了个女朋友,小日子过得甜蜜才没时间联系自己和沈江?
虽然明知言有意给小师弟找一个好姑娘,谈了恋爱,再成了婚,但是也得要慢慢来,这消息来的太快,明知言还没准备好。
他接话也失了方寸,不大流利,“嗯?嗯……严谨呢?”
钱嫂子倒也爽快,问什么答什么,“睡着呢。”
明知言宕机了,吧嗒一声,心掉到肚子里了。慢慢来成了句笑话……现实跑得太快,明知言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应对。
钱嫂子喘了口气,“刚吃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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