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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姻缘一线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坐没坐相
谢飞白啊,在别人眼里,到底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晚上谢飞白回到家里,看见落家的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从上午到傍晚都有,隔几个小时一次,很有规律,再看联系人,全部都是郑望西的。谢飞白就着未接电话的号码直接拨过去了,声音没响几下,郑望西在那边就接听了。要是以前,谢飞白准一厢情愿地以为郑望西是喜欢自己的,所以才会这么快就接通,后来心里也明白,说不定只是人家教养好而已。谢飞白没接触过上流社会,不知道他们那个圈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把他们想象成自己所见过的最有教养最矜持高贵的人。
“郑望西?”谢飞白在这端问了一句,像是确认是不是郑望西本人一样。
“嗯。”郑望西接听了电话也不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听到谢飞白问,自己也就答应了,不难想象那边的人,神色淡淡的,或许有些疲惫,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我今天没带手机,看见你打的电话,是有事吗?”
“我要走了,回英国那边。”
谢飞白也琢磨着,你走了告诉我干嘛呢?我既不能给你十八相送也不能跟你去英国,你跟我说什么呢?于是呆愣愣地问了句,“啊?”
“你还记得在o市的时候说过要请我吃饭的事情吧?”郑望西蹙着眉,不太高兴。
“啊?”,谢飞白明显是忘记了,但是想着郑望西这么个体面人,总不至于要讹自己的一顿饭,所以继续装作想起来的样子,语气浮夸的说,“可不是啊!你最近有时间的话给我打电话啊!”
最近,或者是有时间这样的词,一下子就把这顿饭拖延的遥遥无期。
“现在能过去吗?我饿了。”郑望西其实刚刚才吃过晚饭,但是他总想见上谢飞白一面。他想着,自打上次和谢飞白道别,已经隔了十几天没见,是时候再见面了。
他这几天和关穆磊他们混在一起,也没干正经事儿,酒局一个接连一个,大腿上的妞儿也是换了又换,清纯的,火辣的,妩媚的,冷艳的,全都瞧了个遍,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觉得不可心。佟孟冉看见郑望西那副怅然若失的样儿,不挤兑他,说丫骗炮还骗出感情来了?
郑望西笑笑,不置可否。哪儿有什么感情,不过是睡着舒服了,想要再睡一回。
不管是想着再睡一回还是想着把一颗真心如果郑望西有的话交出来,此时在家里的谢飞白通通不知情,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犯了愁。晚上六点多,他已经做好晚饭了,因为是个单身汉,所以平时做饭也没有那么讲究,糊弄糊弄自己也就算了。饭桌上就平常的一锅米饭,一个焖茄子,一个西红柿炒蛋,还有昨天表妹送来的一壶绿豆汤,怎么看都不是请人吃饭的架势何况这还是单人份。谢飞白想了想,还是把饭菜都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里。自己拿钱下了楼,去附近的大超市买菜回来。谢飞白算是半个素食主义者,除了逢年过节,几乎不吃肉,但是郑望西要过来,他也忘了问他到底喜欢吃什么菜,就把超市里的肉都拿了些,又把觉得大众都不排斥的菜买了一遍,一边拿着一边想着要怎么做这些菜。
谢飞白去各地旅游,每次去必定先去找当地一家特色餐厅吃上一吃,因此这几年下来,不能说是老饕,也是个会吃的人。一边吃着,一边自己琢磨着,因此厨艺也就渐渐上来了,成了家里最会做饭的人。但是因为平时和朋友同事也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以这么多年,郑望西竟然是第一个来谢飞白家里吃饭的人,就算是戴小冠,也是每次带她去餐厅吃饭。
平日里戴韵华女士就说,自己实在是养了个好儿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除了不求上进这一点之外,就是个十足好男人。不知怎么,就是交不到女朋友。在一旁看报的谢兆林取下老花镜,把报纸抖得哗啦哗啦响,说你干嘛操这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是以快到了而立之年,谢飞白依然一个人逍遥自在地活着。
谢飞白其实不是个独身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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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随便,对待人生,对待爱情,都是随遇而安的。要是有个伴的话就一起过,没有的话就自己过,潇洒得很。本来以为郑望西说不定会是自己这艘破船停泊的港湾,后来发现自己误会了,于是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说不定还要加上好马不吃回头草几个字作为注脚。
在超市里买东西,排队结账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等到谢飞白赶到家的生活,郑望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站得直直的,像是自己家门口的一个装饰物。谢飞白也说不准他站了多久,有些愧疚,说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郑望西拿出手机,说你没接。
他不太好意思地笑笑,说可以是超市太吵了,没听见。说话间就想把袋子放在地上找钥匙开门。郑望西这时候很随意地摸了摸他大腿,说钥匙在这里?
谢飞白穿的牛仔裤,有点贴身,布料紧绷在大腿上,郑望西一摸,好像直接就摸在他大腿上了一样。他脸有些红,赶忙点点头,抱着袋子说就在那里,你拿出来。
郑望西的手指伸进他的裤袋里,因为裤子有些紧身,手指进去有些困难,在裤子口袋边缘处蹭了蹭。手指刚刚伸进去,在里面转着圈摸一圈,像是故意,又状似无意,手指在靠近大腿内侧的时候划了一下,谢飞白打了个冷颤,想往后退,但是郑望西的手还在他口袋里,稍微一个使力就把他拽过来,说,“别动。”手指挺力地把钥匙圈勾出来,摸出了温热的钥匙。郑望西对准了钥匙孔,稍微弯下腰,打开了门。谢飞白却还愣在那里,脸红红的,看着郑望西,但是脑子空空的。虽然很羞愧,但是谢飞白还是不得不承认,刚刚郑望西摸他的时候,他可耻地有些硬了。大概是空窗期太久,谢飞白想,自己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
“愣着干嘛?怎么不进来?”郑望西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啊?啊!哦!”说着赶忙拎着塑料袋进来,想关门,但是手都被占用了,郑望西就在他身后,像是从后背抱着他的一个姿势,伸手把门关上了。
郑望西不动声色地看着谢飞白,他垂着头,红着脸,看起来特别好欺负。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啊?不知道你都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他反应了好一阵儿才回过神,总觉得自己今天的神经系统大概是要罢工了。于是有些羞窘地说。
“其实我也买了些菜,在车里。”郑望西笑着,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柔和。
“哪儿有客人过来吃饭还让人自带酒水食品的?”谢飞白也笑,“别浪了,把东西都带回去吧。”
“我不会做菜。”说着,他轻轻拧了眉,好像有些苦恼。过了会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解决办法一样,“我把菜拿过来,你做给我吃。”
“行了,当我做满汉全席啊?”
“一回吃不了吃两回嘛!”
“那要是我做菜不好吃你不是亏了?”
郑望西说:“我记得你说过自己做菜挺好吃的,总不会是在吹牛吧。”
谢飞白说:“还别说,就真的是吹牛。”言辞之间,像是个小孩子。
“那怎么办?还不是得认了?”郑望西语气挺无奈的,但是好像又不是,带着点甜蜜。像是一个新婚的丈夫发现自己的妻子并不是交往时看到的那般温柔贤惠一样。
两个人贫着,郑望西偶尔给谢飞白打下手,时间很快就过去,说话间就把四个菜做出来,后来熬汤的时候,谢飞白嫌郑望西在在这里不够添乱帮倒忙,大手一挥,“去去去,看电视去。”说着就把郑望西赶出了厨房。
谢飞白本以为郑望西是个挑剔惯了的人,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还特意问了他,可是他只回了个都可以。谢飞白以为他是客气,于是小心翼翼的把盐和辣椒都少放了些,尽量口味清淡。没想到吃饭的时候郑望西真的吃得挺香的,有点像美食博主,加上人长得好看,吃饭的时候也非常优雅,真的是看他吃饭都觉得赏心悦目。
“没想到啊郑望西。”谢飞白笑着看着他,灯光下谢飞白的神色特别温柔。
“怎么了?”郑望西抬头看他,满脸疑惑。
“我以为你是那种,”他停了一下,似乎在想好措辞,“那种很挑剔的人。没想到吃个便饭也挺香的。”谢飞白美不滋儿的,心说自己的厨艺确实是好哇!也就忘记了人家会不会只是装作好吃的样子给他面子。
“哪儿那么多事儿,我也挺长时间没好好吃家里的饭了。”
“不至于吧,感觉你家就是那种巨有钱的,总不至于连顿饭都不能让你吃顺心不是?”谢飞白是普通人家,对上流社会的认识只是浅浅的停留在报纸和电影上,总觉得他们大概是万事顺心的,哪里知道豪门之间的辛秘?
“我家庭情况挺复杂的,”他似乎不想多说,开了个头便话锋一转,说到了他小时候的事情。郑望西小时候也是在皇城根儿下长大的,和所有那么大的小孩一样,顽皮淘气,整天捣蛋,他小时候和姥姥住,经常吃到姥姥做的饭菜,比谢飞白手艺好,家常菜做的也好。后来他念初中的时候姥姥过世了,家里无处安放,就把他安排到了国外,十来岁的少年,一个人漂洋过海,这么多年下来,最想念的还是家里的味道。
谢飞白也不方便多问,就给他夹了菜,假装自己不太正经,但是其实是有些害羞地说,你要是觉得我做菜还算不错,有时间就经常来吧。你点菜,我做给你吃。
“卫凇呢?”郑望西将近凌晨的时候来到包厢,就看见关穆磊和佟孟冉两个人,左拥右抱的,俩人喝得有些醉,见着郑望西了,拍拍旁边的沙发,大着舌头说怎么才来?
郑望西说去朋友家吃饭了,身上的香水味不见了,倒是真有些烟火气。
“谈恋爱去了呗,那家伙就是个多情种子,前几天去国外,遇着个留学生,也不知是怎么了,魂儿都被他勾走了。前些天还跟我们说死活不去美国,说那儿叽里咕噜说着鸟语他一个也听不懂,男的还都长着胸毛,跟大猩猩似的。这两天,说什么也不回来了,非要在那儿住一阵子再说。”佟孟冉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你说你和卫凇怎么都好这口儿了?放着年轻貌美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小伙子不追,非要去找个年近三十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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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望西抿了口酒,搂着姑娘水蛇似的柔软的腰,说偶尔换换口味嘛!
原来卫凇前阵子去美国陪他工作狂哥哥谈点事情,本来就是个吉祥物的角色,装傻充愣就完事儿了,谁成想他大哥水土不服,感个冒扁桃体发了炎,连话都说不出来,可怜卫凇一个学渣,连英语到底是几个字母都数不清楚的人要和金发碧眼的老外谈生意。最后他没办法,从附近大学里揪出个黄皮肤的学生就来充当翻译。卫凇虽然是随便从大学里划拉出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好男色的基佬,他还是划拉出那个好看些的男学生个儿挺高,皮肤白,和周围的白人相比也不显多黄,头发细细软软的,不知道有没有染发,黄唧唧的,甚至连瞳仁都是浅浅的琥珀色。卫凇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跳如雷,一颗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知道,他完了。卫凇想着,就算是这人不会说汉语,认识一下也行。
结果没想到,那学生还真是会说汉语,也挺幽默,等卫凇结结巴巴说明来意之后很热情地答应了,说既能见识到业界大牛又能吃到大餐,何乐而不为?跟卫凇握个手也就算是成交了。
“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找不到你怎么办?”卫凇知道,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根本只需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大哥那个冰块一样的助理就好了,这些琐事,他根本就不用插手。
“李文博,文明的文,博学的博。”李文博笑着,把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输入到卫凇的手机上。当天晚上卫凇就给李文博打电话,说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啊?
李文博在电话那头也笑了,说你这样儿的还真是不像骗子。
卫凇觉得好奇,说哪样儿的啊?语气轻快,大概是贴在嘴边说的,李文博耳朵贴上去,听着经过电磁波传来的声音,好像他的气息也喷在自己耳朵上了一样。
“看起来就傻不拉几的那种,骗子没你这样的。”
“真的很傻啊?”卫凇流连花丛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早就油滑得像是池塘里的泥鳅,抓也抓不住,哪成想被这个关在象牙塔里多年的人评价傻里傻气的。
“傻,特别傻,像是问女孩儿联系方式的高中生一样。”李文博站在床边,把灯开了又关,一明一暗地,无聊极了。在他身侧,是一个熟睡了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只要卫凇不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李文博身上的话,他就一定能够想起来,他当时就站在李文博身后,微微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没完没了说话的卫凇。
“可是我不喜欢女孩儿啊。”卫凇像是很为难一般,踟蹰着说了出来。李文博不难想象,他此时皱着眉,说不定嘴里还叼着一根笔杆,或者一只筷子,声音含糊地说。
“巧了,我也不喜欢。”
卫凇整个人激动得几乎要站起来,兴高采烈地说,“真的呀?”
“真的。”卫凇赶忙挂掉电话,急吼吼地,也不顾时差,在关穆磊他们几个人的微信群里发着消息:“老子好像要恋爱了!!!!”
关穆磊:“终于把初恋献出去了?”
佟孟冉:“做好安全措施。”
郑望西:“卫凇你没谈过恋爱啊???”
卫凇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他们说这些事情了。
接下来的几天,卫凇都和李文博腻在一起,有事没事地和李文博出去吃饭,吃饭的地点也都不贵,照顾着李文博的自尊心,挑选得大多是当地便宜又好吃的餐厅。随着两人渐渐了解,话题也就慢慢地从“你是什么星座”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聊到了人生观价值观这种太有营养的话题。大部分时间是卫凇说,李文博听。李文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听卫凇说话的时候会看着他的眼睛,神色温柔,偶尔停下来问问他一些细节问题,又在该笑的时候恰到好处地给他一个笑。总之,看起来他就是个完美无缺的人。
卫凇一路开着车一路美滋滋地想,自己是真的遇到了那个维纳斯。没有断臂的,完美的维纳斯。本来卫凇以为,时间就这么过去,等到了自己该离开美国的时候,差不多也能追上李文博了,追上了以后要怎么办他还没有想好,但是他想,他对李文博一定比对每一任都要好。这时候的卫凇其实已经忘记了自己以前的那些所谓的前任,没有一个是和他谈过恋爱的至少卫凇是从未承认的。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临行前已经准备好了要和李文博告白的时候,李文博突然说,“我把我男朋友也一起带过来行吗?一起为你送行。”他本来以为自己和李文博之间,只差捅破这层暧昧的窗户纸而已,谁还能想到他们之间不止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呢?他们之间,遥远得不止是12个小时的时差,也不只是一个太平洋,而是两颗心。
卫凇以为时间,距离都不是问题,连性别也不是问题,但是其实他们之间,处处是问题。只得颓然笑笑,还要装作毫不在意地说,“当然可以了。”
他这一次,是真的栽了,栽得彻彻底底。但是人家拿着他一颗滚烫滚烫的真心根本没当回事儿,眼里笑着,但是总是没笑到眼底,轻轻说一句“谢谢你啊!”一下子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抹得一干二净。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他眼里单薄得像是层纸,轻轻一翻就翻过去了,毫不在意。
“李文博,我喜欢你。”临行前,卫凇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李文博听了抱抱他,像是抱着一个好朋友,拍拍他的背,说,“我知道。”
“我以为你也喜欢我。”卫凇说话间就带了委屈,他以为李文博也是喜欢自己的。
“卫凇,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会是两情相悦的。”他像是哄着一个孩子,摸摸卫凇的发脚,又帮他把衬衣领子翻好。
“那你和你男朋友呢?你们是两情相悦吗?”卫凇不死心,再一次问他,像是好学的,非要追根究底的学生,追问着老师一个难题。
“我真的喜欢过一个人,我也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原来不是。”李文博说着不相干的话,像是在怀念谁。“走吧,要赶不上飞机了。”李文博向前推了推卫凇,与他道别。
谢飞白马上就要过30岁的生日了,以前小时候,他总是嫌弃时间过得太慢,像是一个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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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货物的老牛车一样,吱呀吱呀地,要很久才向前走一步,走得又重又缓。心里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还不长大,为什么还不长大,跟人报年纪的时候都要报虚岁;后来开始嫌时间过得太快,像是坐上了摩托车,蹭一下,一溜烟儿就开出去了,连路上的风景都没看清楚,一下子就到了另一年,于是谢老师开始恬不知耻地学着西洋算法,过完生日才算又长一岁。
今年的生日也是个大日子,古人说三十而立,过了今天,他可就真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虽然在此之前他也觉得自己挺顶天立地的。今年他回到家里,和父母还有表妹小冠一家一起,过的这个生日。在听说自己儿子近几年过生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买个蛋糕,插上几只蜡烛草草过生日之后戴韵华终于想到,买蛋糕其实还挺钱的,于是在谢飞白三十岁生日的那天,下了死命令,让谢飞白必须回家。
用戴韵华自己的话说,就是“竟然还想趁机铺张浪!谢飞白你能耐了是吧!”
谢飞白非常狗腿地说,“哪儿能呢哪儿能呢”赶紧蹬着他的破车往家赶。
到了家的时候戴小冠和戴韵丽早就到了,全家人就差谢飞白一个,呼哧带喘的,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抹抹嘴,喊了一声小姨好。按照家里的习俗,其实应该是叫老姨的,但是叫了几年之后戴韵丽不干了,说是这样显老,非要改过来,叫小姨。
“你看看,都三十的人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生了小冠了。”戴韵丽自己伸手比划了一下和谢飞白的身高差距,笑着说。“小冠都有男朋友了,你什么时候也领一个回来给我们看看?”
戴韵丽这话说得有歧义。按照正常人的理解,肯定是“小冠都有男朋友了你什么时候也领一个女朋友给我们看看”,可是谢飞白不知是在大太阳底下晒糊涂了还是怎么回事,一根筋地把阿姨这句话理解成了“小冠都有男朋友了你什么时候也领一个男朋友回来给我们看看?”于是他有些羞,斜睨了戴小冠一眼,“小冠怎么什么都跟您说?”
“母女嘛,哪有什么秘密?”戴韵丽乐呵呵地说,反倒是戴小冠,被姨甥二人绕晕了,心说这都什么事儿?她怎么一个也没听明白。
“长什么样儿,快给我看看。”听说和尚脾气秉性的谢飞白竟然有找对象的苗头,一家子人都围过来,好奇地看着他,心想这得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得了谢飞白的法眼。
“小冠前几天说要给我介绍她们隔壁部门的主管的,我以为她和您说了。”谢飞白好奇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一圈人,就是谈个恋爱,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吧?
“新来的那个杰西?”戴韵丽显然跟不上谢飞白的思路,迷茫地看了他一眼,谢飞白不知道主管的名字,但是听说是新来的,那估计就是他了,于是他很坦然地点点头;戴韵丽又转头看看戴小冠,这时候的戴小冠已经快要把头埋在胸口了,红着脸,不搭话。
“小冠跟我说,杰西是同志呀!喜欢男人。”戴韵丽猜到这兄妹俩肯定有事儿,但是具体是什么事儿,她猜不到,只是迷迷糊糊能猜出个轮廓,真相像是被一层纱,或者一层雾笼罩了一样,怎么都看不清。
“我还以为您刚刚问我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呢!”谢飞白终于明白了,把不住门的嘴,直接在自己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出柜了。
“不能找女朋友了?”戴韵华刚刚还在擦杯子,听到谢飞白要找对象,赶忙跑过来,连手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净,这时候突然听见自己儿子不喜欢女孩子,吓得手一抖,玻璃杯子掉在了地板上,被摔得粉碎。
谢飞白点点头,赶忙把玻璃碎片捡起来。他心里也不好受,本来以为表妹已经把自己是同性恋这事告诉阿姨了,脑子一时短路,说出这么句话,现在倒好,在挺喜庆的日子里出柜了。也不知道爸妈还认不认自己这个儿子了在同志论坛里,他每天都看到有人因为出柜而被迫远走他乡,身边除了个同性`爱人再没有亲戚朋友,他倒好,连个同性`爱人都没有就要被赶出家门了。他越想越觉得难过,三十岁的人了,一边捡玻璃碴一边哭,也没声音,眼泪滴滴答答地掉在玻璃片上,看起来流光溢的。
谢飞白捡玻璃片的时候手被割到了,出了血,谢飞白把它藏在手心里,不让爸妈看见,戴韵华想了一会儿,很严肃地把谢飞白叫过去,坐在沙发上。谢飞白坐得笔直,像是小时候因为打架闹事被妈妈批评一样,垂着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飞白啊,我和你爸刚刚商量过了,我们尊重你的决定。”戴韵华还当他是个小孩子,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又因为儿子比自己高了一头多,即使是垂着头,也有些力,嘴里就念叨着说,“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呢?都抱不过来了。”
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哗一下就流出来,赶忙擦去,却擦不干净,亚麻衬衫的袖口都湿透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就喜欢男孩子了呢?”她看眼泪擦不干净,索性也就不擦了,抱着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儿子,百思不得其解。
“爸妈,我对不住你们。”谢飞白也觉得难过,抱着妈妈不再年轻有力的肩膀,哭得不能自持。而他爸站着,搂着哭着的母子二人,一反往常爱说笑的性子,自始至终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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