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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姻缘一线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坐没坐相
待谢飞白取完药,又打了一针退烧针。说来也是惭愧,谢飞白这么大个人了,打退烧针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趴在床上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在眼角划过,很快又蒸腾不见,但是泪水的痕迹倒是一直都在,紧绷绷,亮晶晶的。在挺大个夕阳底下一闪一闪的。
等休息够了,天色也将将黑了,到了该吃饭的时候。按理来说,谢飞白生病了,郑望西应该把人送到家,让病号好好休息自己回去的,他却不,非说要照顾谢飞白,把人送到家不成,晚上还说要住那里。谢飞白不知道他又唱的哪一出,但是于情于理都不想再麻烦郑望西了,于是很委婉地说,自己家里地方小,只有一个卧室。
郑望西却说,没事的,他一个大小伙子,打地铺也行。
这怎么能行呢?让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打地铺,怎么都说不过去。何况谢飞白也看得出来,郑望西这样的公子哥儿,就是在金子堆里长大的,怕是一丁点的委屈都没受过,哪能让他在自己家里睡地板上?最后还是妥协了,说你要是不嫌挤得话咱们俩睡一张床。
其实谢飞白心里别扭得很。
上一次他和郑望西睡在这张床上还是做那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平日里和郑望西偶尔的接触,大家都是衣冠整齐的,谁也不会想到那档子事情上。可是睡觉的时候可就是另一样了,那时候肌肤相亲的温度,指尖在皮肤上游走的触感,都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一般争先恐后地涌上来。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什么滋味。他想逃避,又逃不掉。
跟曾经的炮友同床共枕盖棉被纯聊天,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谢飞白有些懊恼地撸了一下自己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头发,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
等到郑望西从附近超市买好了饭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谢飞白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只脚放在沙发上,一只脚放在地上,没穿袜子,是个半屈半坐的姿势。他懊恼又无奈地对着自己的头发生闷气。谢飞白头发不算长,但是最近一直没有剪,差不多到了眉毛上部,平时梳得整齐,显得神,刚刚自己随手瞎耙了两下,头发趴下来,盖在睫毛上,垂着头,看起来特别有病态美。
“又怎么了?”郑望西把餐盒放在微波炉里,坐在沙发扶手上,虚虚地环着他,另一只手揉揉他的头发,细软细软的,郑望西在此之前,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的头发也可以这样柔软。他像是玩上瘾了,手指插进发丝间,指腹与头皮相接,轻轻地按揉着。像是给小动物顺毛。
这姿势可太过亲昵了,谢飞白有些想躲。他想和郑望西划清界限,最好划得像是楚河汉界一般,泾渭分明,彼此之间不许越雷池一步。既然郑望西想与他做朋友,那么就只做朋友,把一切前尘过往都抛开不看,干干净净,纯纯粹粹地,做个朋友。
郑望西是个多八面玲珑的人,人家头发丝动一动他都要揣摩一下那人是要说话还是要起身,更不要提谢飞白这么个过于直白的动作了。他早就知道谢飞白对自己抗拒了,可是他总是装作不知道似的,反而把手向下移到领口处,开始摸着谢飞白一个一个清晰的脊椎骨节。
谢飞白要是一只猫的话,大概此时早就炸了毛,嘴里低低地开始吼叫起来了。就算谢飞白是个人,郑望西也感觉到他的别扭与不安,寒毛直立着,领口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还发着抖,坐得笔直笔直的。
“行,看起来退烧了。”郑望西起身离开的时候这样说。可是谁信呢?像是一个蹩脚的借口,掩盖着两人之间暗暗涌动的狂潮。说到底,就是粉饰太平。
吃过晚饭,考虑到谢飞白这个病号,两个人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就打算上床睡觉了,可是谁也没有真的困意,只得假模假式地,彼此之间谦让着,洗澡,刷牙,换好干净的睡衣。等到两人都洗完澡了,也不过九点半,睡觉还是嫌太早,可是不睡觉又相对无言。26c的空调开着其实还是有些热,郑望西的鼻尖稍微出了些汗,偏高的体温把沐浴露的香味蒸得更浓烈,他和谢飞白背对着背,房间里只有空调嗡嗡地响着,好像彼此间呼吸相缠,缠绵又暧昧。
他们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他们呼吸的频率也是一样的,他们共享着一轮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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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背对着背,是最亲密的陌生人。
“飞白,我就不行吗?”郑望西调整一下姿势,腿伸得很开,快要碰到床尾,没头没脑地,在夏季的夜晚说出这么一句话。老房子隔音不好,在卧室里还能听见楼下电瓶车发出警报的声音,和大爷下棋的,铿锵有力的将军的声音。这是一个嘈杂的,世俗的,普通的夏夜,一切都如常。这个世界正在安定有序地转动着齿轮。
可又不是。
对于谢飞白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快要从胸口蹦出来的声音。快,且有力。鲜活的,坚定的声音,快要淹没了一切杂音。你听,咚咚咚。
“你说什么?”他听见自己说。
“我说,我就不行吗?你不能考虑考虑我吗?”郑望西知道了谢飞白的答案,翻过身,紧紧地把谢飞白搂在怀里,力道之大,让谢飞白以为自己肩膀快要被他勒断了。
“大概是不行的。”他模模糊糊地说。大概,也许,是不行的。
郑望西突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了,谢飞白说不行。他知道,谢飞白是不讨厌自己的,可是世界上不会有那么泾渭分明的事,不可能非黑即白。谢飞白不讨厌他,可也不代表喜欢他。那这么些天以来,谢飞白拿他当什么呢?
“为什么?”郑望西几乎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在谢飞白的背后,哀怨又愤怒地问他。
“因为你是直男。”谢飞白再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说,因为他是直男,所以不可越雷池半步。已经成立的命题,他不想再去证明了。
“可是我想我喜欢上你了。”郑望西这句话说得含糊,他是喜欢“上”谢飞白,而不是“喜欢”上谢飞白。但是此时谢飞白脑子里一团浆糊,觉得郑望西的声音忽远忽近的,根本来不及辨别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这和我没关系,郑望西。你喜欢我不是我的错。”这其实是很自恋的说法了,但是谢飞白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每一个人的爱情或许都是带着血腥气的,恨不得拼个鱼死网破,可是被喜欢的那个人何其无辜。他有什么错呢,他又何德何能呢,让你喜欢他?
“你要负责。”郑望西的吻落在他的脖颈处,新长出来的头发直愣愣地立起来,稍微有些扎,郑望西的嘴唇与那片肌肤相接触,说话含糊而暧昧。
郑望西不等谢飞白回答,手臂肌肉紧缩,扳着他的肩膀,把他扳过来,同自己面对面,看着他清亮的眸子,虔诚地,与他接了一个漫长的吻。郑望西的舌头伸进了谢飞白的口腔里,不断地舔弄,似乎是要汲取什么一样,贪婪地吸`吮着。谢飞白与郑望西的舌头彼此交缠追逐,不是属于自己的那个舌头,很是灵活,时而蹭到了牙龈,时而舔弄上颌,时而钻到自己舌头底下没命地戳那柔软的嫩肉。谢飞白被亲得胯下发硬发疼,在换气的时候两人嘴巴稍微离开些,就溢出了不可自持的呻吟。谢飞白睁着眼,一双眼总是明亮,看起来总是清纯又淫`荡,勾得人想把命都留在他身上。
“望西,望西。”谢飞白在床上这样叫他,谢飞白只有在床上这样叫他。说西字的时候,嘴角扯得很开,像是给了他一个笑,矜持的,羞涩的笑。
郑望西再一次低下头,把谢飞白压在自己身下,双手插进他的发间,近乎凶残地撕咬着,蹂躏着他的嘴唇,他瞪着谢飞白,真的是瞪着他,好像谢飞白再说一句拒绝的话他就要掐死他一样。
在发间的手渐渐向下游移,很快就解开了老式睡衣的扣子,在微微出汗的胸口上逡巡,捏住粉红的两点,在指腹轻轻捻着,又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用力捏一下,疼得谢飞白叫出声来。声音又不大,尖锐短促,然后是低低的呻吟,像是难耐似的,双手一直扑腾着,想推开郑望西,又不敢,没什么力道,在郑望西眼里倒是成了情趣。
等郑望西终于放开他的时候,谢飞白觉得自己的嘴都麻了,说不出话来,出口就是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郑望西早早就褪了他的裤子,此时正在欺负他竖起来的前端,聚会神地捋着,还要摸一摸下面的睾`丸,很是欺负人地,语气有些嘲讽地说,“哟,挺久没自己diy过了吧?”谢飞白正舒服着,意乱情迷的,一双长腿扑腾着,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唇齿间逸出闷闷的声音,“是啊……”
“那次之后都没自己弄过?”郑望西把包`皮撸下,露出嫩嫩的龟`头,拇指在上面划了一下,谢飞白的身体就跟过电了似的,腰腾地就起来了,他沉溺在这漫天的快感里,都快哭了。
“曾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巫山……不是云嘛!”谢飞白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硬的发疼的那处,真心实意地夸赞起郑望西的床技,真的挺不赖的。
“我都让你这么舒服了,你就跟我好不好?”他的声音也不像往日那般轻快,反而有些沙哑,有些低沉,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谢飞白知道他在忍耐些什么。
“不行”他说着,郑望西用力快速撸了几下,结果就在这时候他射`了,射得郑望西满手都是,有些还溅到了脸上。郑望西似乎有些恼怒,瞪着他,脸上还挂着`液,真的是绝色倾城了。
“你喜欢我。”他随手抽了几张纸把`液擦干净,再一次压着谢飞白说。语气笃定,像是在说什么科学定理。
“我不该喜欢你。”射完的谢飞白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一条从水里捞出来的鱼,在干涸的陆地上绝望地求生,而只有郑望西的吻,才能救他一命。
“你应该喜欢我的,你再找不着我这么好的人了。”郑望西啃噬亲吻着他的锁骨,说着不要脸的情话。
“可是杰西……”还没等谢飞白把话说完,郑望西就不乐意了,把他的脸掰过来,不开心地说,“什么杰西,以后少见他,我看见他就来气。”言辞之间,很是不满。
他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理,他只是想着怎么把谢飞白骗上床,第一次让他跑了,以后再找回来可是了他好大的功夫。他擅自把谢飞白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霸道地看管着,可是却又不上心。他过几天就要回学校,隔着大洋与时差,他的这份心思还能存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又发了疯似的,非想把他绑在身边。
“过了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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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来找我了。”谢飞白在郑望西把手指伸到他臀下的时候,做了个决定,稍微抬起腰身,反抱着郑望西。郑望西的身材很好,肌肉都是流线型的,纹理清晰,像是古希腊时期的雕塑,充满力与美,他有些贪恋地抱着他,抚摸着他每一寸的肌肤,又尽量放松自己容纳他的手指,任由他在里面搅弄。
就这么一次吧,就一次。谢飞白自暴自弃地想。骗炮这种事情,有再一再二,可不能有再三再四了。就当是断了他的念想。
“你想的美。”郑望西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刚刚抽出的手指一下子就捅进去,刚好碰到他的前列腺,如愿地听见他短促的叫声。“我要让你时时处处都跟着我,连死都要死到一块儿去。”
男人在床下的话不可信,再床上的话就更不能信了。谢飞白也没当回事儿,腰向前挺了挺,光溜溜地坐在郑望西腿上,屁股里还含着人家进进出出的手指,自己的那活儿蹭着他的腹肌,流出的前列腺液在肌肉上留下透明的,黏嗒嗒的痕迹。
郑望西本来就硬的难受,看着谢飞白不自知的媚态,心里想着这么个人被别人看见这副样子,他怕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偏偏此时谢飞白还不知死活地催着他,“怎么还不进来?”
说完郑望西就把手指拿出来,在穴肉尚且来不及合拢缩的时候,一鼓作气把头放进去,像是一把巨大的肉刃,把谢飞白劈成两半。被撑开到近乎发白的括约肌紧紧地箍着他,让他在里面进退不得。
“放松。”郑望西被夹得疼,轻轻拍拍谢飞白的屁股,从后面揽着他的腰与他接吻。谢飞白从来不知道,原来接吻都会这么舒服,像是沉浸在春风里,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谢飞白被亲得舒服,前头又被郑望西揉搓着,心里舒服,也就慢慢放松了身体,缓缓地把郑望西的家伙吃下去。
因为是坐位,进得深,每次谢飞白以为到了尽头的时候郑望西还要再进去一些,深得谢飞白都觉得顶到他的胃了。等到两人俱是满头大汗的时候,谢飞白伸手往下探,总算是全都吞进去了,只有睾`丸还在外面,一晃一晃地打着他的皮肤。
郑望西的体毛不算重,前面的阴毛与屁股摩擦着,觉得痒,又不是那么痒谢飞白说不清是个怎么感受,只想着哼两声。他的身体里因为嵌着那么一个大家伙而胀胀的,热乎乎地熨着他的肠壁,而肠壁又紧紧地纠缠着郑望西的阴`茎,包裹着,缩着,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形状和上面发青的血管的脉络,郑望西的那部分在自己的身体里一进一出的,给他带来无尽的快感。他们的这个姿势让谢飞白比郑望西稍微高一些,正好露出他漂亮的喉结,一上一下地动着,郑望西看得眼晕,轻轻地咬了上去,慢慢地啃噬着,色`情极了。
“飞白,飞白,你叫叫我,叫我的名字。”他们之间做得不是很快,但是每一次郑望西都狠狠地戳在凸起的那点上,谢飞白的腿起先还能在他腰的两侧撑着,几个来回下来,双腿只能软软的搭在郑望西的腰侧,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望西”,想求他停下来,又不想他停下来,在这种自相矛盾的心思里,抓着郑望西的肩膀,在欲海里上上下下地沉浮。而郑望西,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回谢飞白醒来的时候郑望西还在他身边,一只手很是霸道地搂着他,觉察到谢飞白醒来,摁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向自己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在摸一只猫。郑望西睡得靠上一些,谢飞白的眼睛刚好对上他的喉结,很大,鼓鼓的,是个漂亮的圆形,周围布满了昨天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他们两个谁也没穿衣服,在被子里,皮肤紧贴着皮肤,大腿缠着大腿,像是两株相互缠绕生长的植物。
谢飞白在晨光里看着眼前的人,吃不准他和郑望西这样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他仔细把晏殊的那句“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念了几遍,觉得他这话不对,至少对于郑望西来说是不对的。他郑望西犯不上别人怜悯,至少是不需要自己的怜悯的。谢飞白与郑望西之间,撑死了,就是前任炮友刚刚重新上岗的关系。他没办法和他在一起。
“想什么呢?”郑望西也醒了,稍微低下头,与他鼻子蹭着鼻子,额头贴着额头,好像真的很恩爱似的。
“掰着手指头琢磨你什么时候走啊!我们高中可都开学一个星期了。”谢飞白与郑望西,呼吸交缠着,说着平常的离别话。
谢飞白心里明镜似的,郑望西这一走,就算是再回来,估计也不会与自己再见了,这个夏天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意外,而很快,他就会重新回到正轨。对郑望西是,对谢飞白也是。
“这么想我走啊?”郑望西不太高兴,掰着谢飞白的手指头看,觉得怎么看这么好看,干脆捧着他的手,一个一个亲起来。亲完一遍还含住一根,用舌头缠绕着,一下一下地吸`吮着,吸得谢飞白都快硬了。
他赶忙把手指抽出来,皱着眉,大大方方地说,“你在这里我不方便找男朋友。”
郑望西都快被谢飞白气笑了,人家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谢飞白估计是个奇葩,他是个操不熟的白眼狼,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我还不能满足你吗?”他说得恶狠狠的,森森然笑着,好像谢飞白敢说一句不好,就要把他吃了似的。
“能能能,跟你睡觉挺开心的。”谢飞白实话实说,但是他顿了顿,说,“但是我不能满脑子都想着睡觉不是?约炮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就够了,多了伤身。”说完忧心忡忡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足够复杂。
郑望西只得尴尬咳一声,说他暑假回国之后可就跟谢飞白一个人睡了。说完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倒不是说郑望西回国还和人睡过,他真的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事情撒谎,而是在英国的时候,他的私生活真的挺混乱的。他知道,不能把谢飞白逼太急,人他是睡到了,按理来说他该满足了的,可是又不是,还是觉不满足,觉得谢飞白只能这么看他一个人,只能对他好,上床时候种种招人疼的样子只能他一个人知道。说到底啊,他还是贪心。人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大抵就是这么个理儿了。
“我过两天就要走了。”郑望西搂着谢飞白,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摸来摸去。他有些舍不得他,可他不能带他走。他这只快要撞到树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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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呀,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回头了。
“你可真行,马上走了还不忘来一炮。”谢飞白心里有些烦闷,他不该跟郑望西这么不清不楚的,于是嘴上也就没留情,翻个白眼,挣扎着起来了。
昨晚顾及谢飞白还感冒着,没有做太久,因此他也只是觉得屁股有些难受,好像郑望西的那东西还埋在自己身体一样,但是总不至于像是第一次那么惨。光溜溜的一个人,腰上,胸口上,脖子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痕,他坐在床沿上,有些力地穿着衣服,只留给郑望西一个背影。
谢飞白头发略长,有一撮竖着,在空气里颤颤巍巍的,东倒西歪的就是不肯落下来,像是漂浮不定的欲`望。像是一颗不安分的心。
“你会来送我吗?”郑望西最后还是问了他。他本来不应该问的。
“不会。”谢飞白回答得干脆,没有一点犹豫。
这样的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呢?郑望西也说不清了,原本以为,谢飞白是喜欢自己的,就算是没有那么喜欢,他也总有自信,把那一点点喜欢积攒下来,变成很多喜欢。那些喜欢啊,像是一层厚厚的棉被,把人都焐得热热的,想在白日里,睡一个长久的懒觉。他本来以为是这样的。
但是不是的。谢飞白拿出一二分真心来,愿意和他一起吃饭,愿意和他消耗掉漫长又无聊的时光,甚至昨晚他还愿意半推半就地和他共枕而眠,可是当他要更多的时候,谢飞白就会把手一摊,说没有了,你看我对你就这么多喜欢,我全部都给你了,你也别再要了。
像是所有在圣诞节前百货商场橱窗里,用大红的纸贴着的,那个soldout,没有了,再没有了。于是匆匆赶来的人只能抱着胳膊,带着满满的遗憾走开。
这样说来,谢飞白才是最心狠的那个人。
“哥们儿,行了啊,肉麻兮兮的,快成望夫石了。你等谁呢?”关穆磊他们几个在机场送别郑望西,郑望西家里人都移民了,国内基本没有什么熟识的亲戚,只有他们几个狐朋狗友的,如今郑望西这么一走,也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候。原本还有些不舍,看见郑望西伸长个脖子快要成了大鹅的时候关穆磊终于受不了了,一拳锤在他肩膀上。
“没事儿,就看看。”郑望西不在意地说。
“行行行,你就看吧,看你也不能凭空看出个大美妞儿来。”关穆磊心里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但是也不说,假装郑望西真的只是在等一个艳遇。说不定过了一阵子,郑望西就真的能把那位漂亮叔叔忘记了呢?郑望西这个人啊,生性凉薄,人家情意弱水三千,他倒是真的只取一瓢饮说不定还只是拿这一瓢抿一抿,然后说,行了,你走吧。
你看,这世上,谁都不是靠着爱情活着的。
关穆磊本来想着想着都觉得伤感了,觉着自己真他妈是个大情圣,结果转头郑望西的手机就响了,他就眼睁睁看着郑望西立马接通了电话,很是期待地说:“飞白?”
关穆磊和佟孟冉都知道,把郑望西迷得五迷三道的漂亮叔叔叫谢飞白,听见郑望西这么称呼那人,也都竖起耳朵听了,却听不大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猜到大概是谢飞白祝郑望西一路顺风什么的。郑望西笑得轻快,但是只聊了几句就挂了,倒是真的切切实实给“无聊”两个字做了最佳注脚。
“西西啊,你不会真的喜欢上谢飞白了吧?”佟孟冉看得清楚,刚刚的谢飞白,神采奕奕的。
“哪儿能呢?”郑望西摇摇头,不以为意。大概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想和他睡觉,要是为了睡觉而陪他吃吃饭,看看书,郑望西也不排斥。可是要说喜欢,还是差得很远。
他不可能非谢飞白不可的。
谢飞白在郑望西走了之后,觉得自己在和杰西相亲的时候还和郑望西睡觉这事儿挺不要脸的,虽说自己没有和杰西在一起过,但是总觉得自己把杰西绿了似的,怎么都不舒服。杰西给他发微信也不怎么回,打电话的时候更是一直借口在上课静音没看见。这么一想,觉得更对不起杰西了。既然对人家没那个意思,再吊着人胃口也不好,于是趁着中秋假期赶紧把杰西约出来。
杰西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还好好的,两人有说有笑的,也不知自己是哪儿不合他心意了,后来渐渐就疏远了。凭良心说,杰西觉得谢飞白这个人,天真归天真,但是挺有意思的。谢飞白有很多讨人喜欢的特质,杰西愿意跟他试试。至于以后成不成再说,就现在来说,他是不讨厌谢飞白的。说不定以后在一起的时间一长,也就从不讨厌变成了喜欢。
这是他们的第三次约会,从九月到十月,差不多每周或者两周见个面,一起喝喝咖啡,吃个饭。杰西话不多,但是谢飞白话很多,他是那种见多识广的人,无论什么话题,总能聊上一两句,但是又不会找人厌烦,没有卖弄的感觉。谢飞白,至少是个很好的约会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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