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胡颜一听这话,虽心中不喜,但却知道自己过了一关。说不上多高兴,也没觉得膝盖疼,只是心口堵得难受,却又隐隐泛着欣喜。她抬起头,看向凡尘东家,问:“可以了吗?”
如此卑微,简直与往日的霸气不可同日而语。
她,终究不过也是一界凡人!
凡尘东家冷笑一声,道:“起来吧。”
轻飘飘地三个字,却饱含了太多的鄙夷。
胡颜站起身,背着花青染往里走。
凡尘东家拦在胡颜面前,道:“把他交给我,你走。”
胡颜却道:“我还给你一包珍宝,与上次一样,你让我也住一宿。”她哪里放心将花青染交给他?他恨自己不死,对花青染又百般戏弄,让花青染落他手中,怎么有好?
胡颜这么想,好像是在怀疑凡尘东家。实则,她也是信他的。他了她的银子,帮她过了城门关卡。这一次,她主动提出要给他银子,也是想与他两不相欠。毕竟,将来是敌是友……呵,什么是敌是友,定然是敌!看见她下跪之人,除了花青染,她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当然,这个任何人,指得便是凡尘东家!
凡尘东家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当即道:“好。”
胡颜偷偷嘘了一口气,尾随在凡尘东家的身后,进了一间屋子。
凡尘东家也不点蜡烛,转身便走。
胡颜将花青染放到床上,也没点蜡烛。一是她能夜视,二是怕招来敌人。
她摸了摸花青染的身体,只觉得烫得吓人。而她自己,则是冷得直哆嗦。
她站起身,在屋里踱步一圈,然后直接拉开房门,要去寻凡尘东家。不想,那人竟就站在院子里,仰头着一头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听见开门的动静,回头看向胡颜。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转开头,仿佛他看见了只是一阵风,透明、无形。
胡颜耷拉着眼皮,站了一会,便一咬牙,向他走去,站在他的身侧,道:“我需要一些滋养经脉,降温的药。”
凡尘东家嗤笑道:“你拿什么换?”
胡颜道:“我再给你跪一个?!”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然,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不过,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干挺。
凡尘东家毫不留情地骂了一句:“下贱!”
☆、第六百零八章:下贱!
胡颜觉得,她一定不会因为这不痛不痒地两个字而怎样。她虽不是曲南一,但这脸皮那也是积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厚实皮子,与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相比,简直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
结果却是,她的这张老脸有些挂不住,有种转头就走的冲动。
凡尘东家看出她的不自然,便嘲讽道:“怎么?这点儿辱骂就受不得?你如此金贵,又何必来求我?”
胡颜发誓,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低三下四地去求一个商人,一个市侩、恶毒、低贱、丑陋、对自己充满恨意的商人!
可事实却是如此,她也不得不低头。
胡颜很能看清楚形势,知道自己从下跪的那一刻,便落了下风。不过,没关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不会总落下风。雄鹰低飞,是为了翱翔九天!
胡颜发现,人活久一点,最大的好处就是容易想得开。人生在世,百余年,哪能事事如意?看得开,最重要。
她是深吸一口气,微扬着下巴,道:“说吧,你要什么?”
凡尘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胡颜道:“红莲教追、飞鸿殿搜,我若没些本事,怎么逃出升天,又虎落平阳?”虎落平阳被犬欺!
凡尘东家知道胡颜在拐卖骂自己是狗,他突然变得愤怒,一把攥住胡颜的衣领,将她拖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咬牙道:“那你今晚,就给狗侍寝吧!想要换药,就用自己的身体来换!”一把推开胡颜,仿佛她是很脏的东西,令他感觉到了厌恶与恶心。
胡颜的心思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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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却在慢慢抚平领口的褶皱,用闲聊的语气开口道:“好啊。”
凡尘东家的身体一震,下意识地想要扭头看胡颜,最终却只丢下两个字:“下贱!”一甩衣袖,大步走了。
胡颜喊道:“商人重诺!别忘了给我药!”
凡尘东家头也不回,对胡颜的话置若罔闻。
胡颜一转身,摸索着寻到厨房,倒了碗热水,端回到房间,用自己的嘴,一口一口喂花青染喝下。
这时,大门处传来咚咚咚地敲门声,以及大声呼喝:“开门!快开门!”
凡尘东家急忙进了胡颜的屋子,对她道:“你走。”
胡颜略一犹豫,点了点头,当机立顿道:“好。”她快步出了房间,直接跃上房檐,隐身在树影后,如同一只乌龟,静静趴着不动。汗水,滴落落下。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疼。她这时才想起,自己的左肩膀被那假的大祭司开了一个血洞。她的僵尸血冷之症发作,减缓了血流的速度,倒也没有让她血流不止。不过,刚才在湖泊中沐浴,伤口定然得重新处理,否则大事不妙。
眼下情况紧急,她也没心思顾忌自己,屏息凝神,看着凡尘东家关上了房门。
院子里,门房一边裹着衣服,一边去开门,口中还问道:“谁啊?”
门外大声喝道:“飞鸿殿办事,速速开门!”
门房是本地人,自然知道飞鸿殿是何方神圣,当即腿一软,忙将房门打开。
一行四人快速走进后院。
一名祭侍者询问道:“夜里可曾发现行踪可疑之人?”
门房弓着身子,脸冲着地,也不敢看这四人,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大人,没……没看见。”
胡颜眼尖,发现此门房非彼门房。也是就是,给她开门的门房,不是眼前这个民房。
四人不再询问,而是挨个屋子探查一遍。不管屋里住得是谁,也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直接闯入,然后手托一只夜明珠,细看脸庞。
一时间,整个后院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待四人走向主屋,一脚踹开房门,掀开帷幔时,胡颜的呼吸随之一窒。她的手指开始发力,做好了偷袭的准备。若动手,必须一招致命,不能给这四个人通风报喜的机会。若是以往,她胜算十足。可如今……她有些力不从心。
当帷幔掀开,围在床头的四个人,却发出了一声鄙夷的嗤笑声,然后一甩帷幔,转身离去。
帷幔落下的瞬间,胡颜看见,两具男子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
裸……白条条……晃瞎人的眼。
胡颜有些不淡定了。
这是什么情况?!
谁上谁下?
哦哦,不,不是,她不是要问这个问题,而是想问……为什么?
操咧!
待那四人一离开,胡颜立刻翻身下了房檐,如同一只无声的猫儿,迅速溜进花青染的房间,一把掀开了帷幔。
这是什么心里?
鬼才知道!
胡颜的动作快,凡尘东家的动作更快。他已经穿好衣袍,正在系腰间的带子。
四目相对,凡尘东家杀气腾腾地横了胡颜一眼,然后跳下床,穿上鞋子,大步走了出去。
胡颜回眸看向花青染,发现他的头被转到,面冲着墙,衣衫大开,裤子也被脱下扔到一边。很显然,他是下面的那位。
胡颜的嘴角抽搐,好半天才回归到正常的位置。若花青染知道,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一个陌生男子扒了衣服,压在身下,不知……咳……作何感想?
胡颜一边伸手为花青染整理好衣服,一边暗自决定,要……守口如瓶。
不多时,凡尘东家再次出现在门口,扔了一小盒药给胡颜,用粗哑难听的声音道:“喂他服下三片,烧可退。”
胡颜打开美的小盒子,从中拿出三颗药,放到花青染的口中。伸手拿起水杯,含了口水,喂进花青染的嘴里。然后,用手挠了挠花青染的喉结。
花青染下意识地吞咽一口口水,便将药片和水一起吞进了腹部。
胡颜的手法混合了简单、粗暴和温柔,令人咂舌。
她见小盒子里还有一些药片,便问道:“剩下的药,如何吃?”
凡尘东家冷笑道:“不怕我毒是他?”
胡颜道:“他若死,你就是陪葬!”
凡尘东家怒道:“你还敢逞强?!”
胡颜缓和了态度,笑道:“天冷,开开玩笑,有益于身心健康。”
☆、第六百零九章:侍寝吧胡颜
别看胡颜笑语盈盈,但心中却已经动了杀意。
别说她心狠,恩将仇报。若非为了花青染,凡尘东家的恩,她是绝对不敢笑纳的。她这人,最怕欠人情,最后撕扯不清。每当到了这种时候,想要撕扯清楚,就必须连皮带肉地往下扯。痛不?痛!不过却怨不得任何人,毕竟你先要了人家的恩,后又动了人家的情。
凡尘东家好似见不惯胡颜嬉皮笑脸的模样,冷声道:“我不喜欢开玩笑。也见不得你这幅没脸没皮的样子。”
胡颜眸光幽暗,仍旧笑颜如花,道:“这就不是我说你了。你见不惯我的样子,大可以闭上眼睛不看。可你非要虐待自己的眼睛,我又有什么办法?有句话你听过没?人自贱则无敌,人自虐傻子急。”
凡尘东家的眼神越发冰冷了。
胡颜仿佛没有看到,竟露出扼腕的样子,道:“你可能读书不多,这样的至理名言许是不曾拜读过。算了算了,你回去慢慢体会其中深奥吧。”
凡尘东家用粗嘎的嗓子,一字字清晰地道:“若有天,撕烂了你伪装的笑脸,会怎样?”
胡颜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随便撕。我有千面,也不在乎那么一两张笑脸。”莞尔一笑,道,“当然,你若动手,便会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将玩笑变成事实,令人惊讶不已。”
凡尘东家冷哼一声,道:“想知道剩下的药,如何吃,就履行你的承诺,来侍寝吧。”
胡颜挑眉,看向凡尘东家,道:“与你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同床共枕,是不是特能满足你扭曲的欲望?”
凡尘东家不再言语,直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胡颜垂眸看向花青染,半晌后,才自嘲地一笑,道:“青染呐,你要快点儿好起来,我都快成了艳妓,沦落到陪睡的地步了。”站起身,喝一口水,喂给花青染。
如此这般,她将水壶里的水都喂光后,才幽幽道:“有尿,就往床上尿,甭客气,我不会嘲笑你的。”
扯过被子,轻轻盖在花青染的腰间,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十分惊喜地发现,他竟然真的在退烧!
胡颜嘟囔道:“那鬼脸的东西,还真挺管用的。”拍了拍衣服,吸了吸鼻子,走出了花青染的房间,关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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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凡尘东家的门前,踌躇不前。
首先,她不信那凡尘东家会真的将自己扑倒在床上。其次,她拿捏不准他到底要做什么。最后,他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
胡颜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尖,硬着头皮,走进了凡尘东家的房间。
屋里,没有点蜡烛,黑漆漆的令人觉得不太舒服。尽管胡颜能够夜视,但夜里看东西的感觉和白天的视觉效果截然不同。夜里,处处藏着鬼魅。
胡颜最喜欢一个词不破不立。
若打不开局面,就要别开生面。
她与凡尘东家的相处,一直处于被动,不如她也主动一回,看看成效如果。
思及此,胡颜直接大步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然后一蹬鞋子,往床上大赤赤地一躺,等着瓦亮的眼睛,盯着凡尘东家的眼睛,狂野道:“嘶……来吧!”为何嘶了一声?伤口痛了呗。
凡尘东家坐在床上,没有动。
胡颜又道:“你先脱?还是我先脱?!”
凡尘东家这回动了。他突然伸出脚,踹在胡颜的胯骨上,将她一脚踹下了床,怒道:“睡踏上!”
胡颜痛得脸都白了,捂着肩膀,从榻上坐起身,冷冷地扫了凡尘东家一眼,道:“是你要睡我,还是榻我睡我?你给个准话。”
凡尘东家没想到胡颜如此不要脸,一时间有些语塞。咬了咬牙,才挤出两个字:“贱人!”
胡颜哈了一声,直接躺在踏上,道:“翻来覆去就会骂这两个字。你骂得无不了,我都懒得听了。”突然又从踏上坐起身,扑到床上,扯下被褥,铺到榻上,然后这才钻入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她很累。
身心俱疲。
她很疼。
身心皆痛。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份被人取代了,她变得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下去。她想对付红莲教,光凭一己之力是做不到的。她需要飞鸿殿的势力。可惜,如今这股势力变成了阻力。
飞鸿殿中那位大祭司倒底是谁?为何一举一动与自己一模一样。若是旁人,许不太会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但她不同,她百年寂寞,无聊时颇多,最喜欢对着铜镜看自己的一言一行,也喜欢装出小哥哥的样子逗自己开心。
都说这世上,最了解的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但胡颜却认为,最了解自己的人,一定是自己。就看自己对自己上不上心,上了几分心。
正因为她了解自己,才知道那假大祭司的可怕。到底什么人,能将她模仿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不但一言一行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调和思维方式都一模一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胡颜不想怀疑自己才是假的大祭司,但在那位的面前,她却是产生了片刻的恍惚。
这个人呐,自己尚未看见她的脸,便已经败了一步。真是有够窝火的!
胡颜怒气难平,突然坐起身,想再去会一会那假货。坐了半晌,又蔫头耷脑地躺回到被窝里。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能认清事实。以她现在的样子,是决计打不过她的。送死这种时,最没有意义,她还是老实睡觉吧。
心里,渐渐弥漫起一种酸涩的情绪。就好像垂垂老者被人欺负,除了告诉自己忍让之外,已经无力与对方一较高下。这是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哀,美人迟暮的悲凉。有泪,但哭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何要哭。
胡颜睁着眼睛,望着窗口。那里,隐隐透着月光、透着伤。
屋子里很静,静得令人心慌,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承受着人间的殇。
胡颜呲牙咧嘴地平躺,扭头看向床,却无法看见凡尘东家。
她张了张嘴,想问他的名字,最终却还是将话咽回到肚子里。记住一个即将被自己杀死之人的名字,有些残忍。对她是如此,对他又何尝不是?
她不知道,她与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对自己又爱又恨。是的,他一定爱惨了自己,也恨透了自己。
若没有恨,不会折辱她;如没有爱,不会救她。无论他表现得如何贪财,他都做了一件将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事儿救了她。
不知他知不知道,她想杀了他?
因为,她厌恶他,也怜惜他。厌恶他折辱自己,怜惜他受过的伤。若一死能让他解脱,未尝不可。
胡颜的眸子明明灭灭,好似走在地狱边缘的人,往左一点是人,往右一步是鬼。
她的身体逐渐被冰冷吞噬,困难地翻动着身体,却始终睡不着。她总觉得榻上冰凉如铁,将自己身上的那点儿热乎气都吸食得一干二净。她禁不住开始怀念起花青染的体温,滚烫滚烫的,抱在一起,别提多舒服。
想到凡尘东家就在床上,她竟像一位思春的少妇一样,变得饥渴异常。一咬牙,干脆抱着被子,爬起身,就像一只四肢僵硬的恶鬼,一点点儿挪动自己的身体,将自己放倒在床上,裹上被子,靠近凡尘东家。
这时,她才注意到,凡尘东家没有被子!
是了,这屋里就一双被子,被她霸占了。
胡颜的唇角一勾,笑了。
凡尘东家心中怒火翻滚,骂道:“滚下去!”
胡颜的牙齿上下磕碰,哆哆嗦嗦道:“说……侍寝,就……就就……就必须侍寝!今……今今……今晚,我……我陪你睡!”
凡尘东家的磨牙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突然坐起身,越过胡颜,一伸手捞起褥子,盖在自己身上。
胡颜诱哄道:“一……一起睡吧。”张开被子,邀请凡尘东家共眠。她为了取暖,都能找小倌,此刻邀请凡尘当家同眠,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凡尘东家不理她,直接转过身,背对着她。
胡颜无趣地放下被子,裹紧自己。她知道,她的伤口应该上药,但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再拖欠凡尘东家什么。要杀一个对自己多次施以援手的人,挺考研人心的狠毒程度。她自认为狠辣有余,狠毒却不够。
迷迷糊糊中,胡颜发起高烧。
由通体冰凉变得浑身滚烫。
不,不是变得浑身滚烫,而是一会儿冷若冰,一会儿热如火。被子被她踢开又裹上,裹好又踢开。
凡尘东家就坐着床上,看她自己折腾。
胡颜自己折腾了五六个回合后,突然就不动了。
一动不动也变得十分不明显,整个人就好像死了一般。
凡尘东家的手指在一根接着一根地抖动,好像每根手指都在拼尽全力挣扎。一双眼睛,泛着痛苦的痕迹,似乎要哭,最后却统统化为了狠厉。
他扯下自己和胡颜的裤子,分开她的两条修长美腿,架在自己的腰上……
他在喘息,大口大口的喘息,有些浑浊,承载着不能言说的重量。
做,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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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
撕扯不清还是释然放手?
用力报复还是宽容原谅?
他因她之故,沉入地狱,怎能放她一人离开?
呵……
就让她像他一样,拼尽全力去恨吧!这样,才公平。
凡尘东家一鼓作气,覆到了胡颜身上……
☆、第六百一十章:滚滚滚!
下午时,胡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时间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心中仿佛空了一块,好像错过了一件她筹备很久,却又最终被遗忘的事。
这件事很重要。
却,想不起来。
胡颜坐起身,痛得脸色一白,忙用左手捂住右肩膀。那里,厚厚的,就好像塞着什么东西。
胡颜拉扯开衣服,这才发现,她肩膀上的伤,已经被人包裹起来。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是她睡前的那一套夜行衣。
什么情况?
白子戚来了?
为何胡颜会想到白子戚?因为这些男人中,唯有白子戚会一声不响地给她换衣服,就好像在给自己换衣服一样。这么一想,好像又不那么令人愉悦了。貌似,她无法吸引白子戚的性趣。呵……
胡颜知道,白子戚没有来。他若能寻到自己,那么红莲教的其他人也定然能寻到自己。她莞尔一笑,一直以来十分抑郁的心情却瞬间得到缓解。她塔拉着鞋子,下了床,却突然皱起了眉毛。
双腿间那个位置,隐隐作痛。
什么情况?!
胡颜有些发蒙,又试着走了两步,还是觉得下面有些痛,好像……破皮了。
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胡颜有些不能淡定了。
她在睡过去前,下面明明没有异样,可为何在醒来后,却发生了异样?难道是……凡尘东家?
不,不会。他若真想动她,不会将她踹到榻上。所谓的折辱,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他哪里会有成就感?可是……那里隐隐作痛,不是假的。
她听说,女人一旦破了身子,会痛得厉害。她自我感觉了一会儿,还真那么痛。真是……出鬼了?!
胡颜随手画出一个符,拍在自己胸口,那复古而神秘的图腾荧光一闪,消失不见。随即,她的胸口出现一个淡粉色的图腾,与刚才那个一般无二。此图腾一出,证明她仍旧是处子之身。
胡颜皱眉,思忖片刻后,决定先压下此事不予理会。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先是通过窗缝向外望了望,见院子里没人,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却令人倍感愉悦和温暖。
胡颜……还是感觉有些冷,忙抱着胳膊,往花青染的房里跑。
尚未靠近,便听见了凡尘东家和花青染的对话。
花青染问:“这是什么?”
凡尘东家道:“毒药。”
花青染问:“她呢?”
凡尘东家回道:“死了。”
胡颜打了个喷嚏,暗道:这世上的人,到底有谁能好好儿说话?
她推门而入,凡尘东家与花青染一同看向她。
凡尘东家将手中的药片扔给胡颜。
胡颜一把接住。一共三颗。
凡尘东家道:“分三次,一次一颗。”
胡颜点了点头,走向花青染。她伸出手去摸花青染的额头,发现果然不烫了,心中稍安,对着花青染勾唇一笑。花青染抓下胡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捂着。
二人之间好似已经不需要言语,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亲昵与自然。
凡尘东家突兀地道:“你们可以滚了!”
胡颜转头看向凡尘东家,道:“人不能言而无信。你承诺,让我们住一宿,我们来的时候是午夜,只住了后半宿,今晚再住一个前半宿,才圆满。再者,你不想要珍宝了?今晚趁着天黑,我去取珍宝给你。”花青染大病初愈,最好是躺在养伤,这个时候出去跑,岂不是不要命了?所以,无论如何,哪怕是死皮赖脸,她都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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