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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解战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卟许胡来
同样清亮的声色,多年后却少了当初那抹轻快上扬的语调。
蒋梧阙垂眸看着手里的手炉,连车帘都没掀开,“直接进城吧。”
十五听清蒋梧阙的话后,这才朝封禹拱手,“少将军,主子说先进城。”
蒋梧阙的马车先行,其次是十几车的“粮草”,封禹等人留在最后护送。
贾校尉瞧着前面那辆密不透风的马车,不满的哼鼻子,“这次来的官员未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咱少将军和副将亲自来迎接,她就让下人回一句先进城?”
封禹和秦楚的心思全都放在车上装的到底是些什么,根本没注意到贾校尉嘟嘟囔囔的话。
边疆重镇深州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这座小镇不过几百余里之外常年战火纷飞,但此地的百姓却丝毫不受影响,因为她们相信封家军,相信封老。
这座小镇是封家几代人带领着将士们拿性命和鲜血守下来的,守得此地百姓百年平安。
想起自己带来的只是草料,而非粮草,蒋梧阙的心里就格外的不是滋味。大蒋的江山多年前也是从马背上得来的,得之不易的山河不能因为粮草军饷再从马背上失去。
到将军府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蒋梧阙就从心里做出决定,今年的这粮草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朝廷拨出来。
“粮草到了?”蒋梧阙的手刚准备掀开车帘,就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让我看看今年朝廷拨了多少,这要是拨的多啊,咱们就有底气跟北疆那群小崽子们接着耗了。”
这爽朗的笑声,除了封老还能有谁。
蒋梧阙听见她的声音就头皮发麻,刚想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又缩了回来,两只手拢在袖筒里装作不知道马车停了。
十五见封老从府里大步流星的跨出来,二话不说的就去摸车上的“粮草”,忙抬手敲马车的车壁,小声喊蒋梧阙,“殿下?”
蒋梧阙仿佛没听见,车帘丝毫不动。
封禹连同秦楚也下马过来,让下人将马从后门牵进去,自己凑到封老身旁看这十几车“粮草”。
封老满脸笑意的招呼儿子和副将过来,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马车,爱兵如子的封帅在看见粮草时根本想不起来护送粮草的人。
“瞧瞧,虽说不如去年的多,但这次朝廷还是拨了不少过来。”
封老说着就抬手去摸车上的粮草,本来脸上的笑意在摸到满手的草料后顿时沉了下来。她先是一惊,随后用力撕开麻袋,等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难以置信的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封禹也是满眼惊讶,不敢相信朝廷给他们送来了十几车草料。
封老不死心的撕开好几个麻袋,里面鼓鼓囊囊装的全是牲口过冬才吃的干燥草料。
封老嘴角下压,沉着脸,眼里隐隐藏着怒火,负手而立,这才想起来马车里的人,“今年送粮草物资的是哪位官员?”
她环视一圈,见京里来的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回话,气的提高嗓门,怒道:“架子竟如此之大?难道还要本帅跪下请你出来不成!”
蒋梧阙是真怕封老,从小怕到大,现在一听她说这话,只能硬着头皮掀开帘子从马车里钻出来,恭恭敬敬的站好,“晚辈替家师跟您问好。”
封老一瞧来的人竟是她,顿时瞪大眼睛,憋了一肚子要骂的话就这么鲠在喉咙里,气的一甩袖子转身进了府。
蒋梧阙叹息一声,心道封老脾气也是多年未变啊,她摸着袖子里的圣旨,跟着抬脚进去。
在场众人没人知道京里来的这位年轻人是什么来路,竟能让封帅甩袖离开。
封禹多年未曾回京,更是觉得蒋梧阙面孔生,他见一旁的秦楚微微拧眉若有所思,便压低声音问道:“她是?”
秦楚是士族之女,来边疆之前每年宫宴都会进宫,进进出出宫里的几位她都见过,虽说这两年那人容貌变了些许,但自己应该不会认错,“是八皇女。”
朝廷竟然派了体弱多病的八皇女来北疆?
封禹虽说没见过蒋梧阙,却听闻八殿下身体孱弱,一年到头吃的药比吃的饭还要多。这种体弱之人,为何会带着十几车假粮草来条件艰苦的边疆?
封禹觉得这里头有事,担心朝廷对封家不利,忙抬脚也追了进去。
书房里封帅看着圣旨上的内容,一张脸气的发红,黄纸黑字提的都是朝廷困难,但在封老的眼里,上面字里行间写的都是要她边疆将士们的命。
“国库空虚?”封老将手中圣旨捏的死紧,“如若北疆突然发起突袭,军中没有粮草物资供应,到时候别说国库,她娘的裤子都得玩完。”
封老从来就不是一名儒帅,气急了话能骂的更难听。
蒋梧阙假装没听见,抬手摸起手边茶几上的茶盏,端起来才发现是空的。
没有粮草,封老竟连口茶水都想不起来给她喝。
蒋梧阙侧身放下茶盏,幽幽说道:“太女说边疆战事未起,粮草不急于一时。”
封老眼睛一瞪,将圣旨拍在书案上,“边疆情况瞬息万变,她懂个屁。”
蒋梧阙也是皇女,封老话说出口后就觉得不妥了,但又拉不下脸来说别的,就梗着脖子朝门口喊道:“听够了没有,进来。”
封禹那点功夫在封老眼里也就是花拳绣腿,从他站在门口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封禹见自己学术不偷听还被母亲扬声点出来,瞬间臊红了耳朵,面上却端着清冷的模样,故作平静稳重的抬手推开门进去。
蒋梧阙扭头看他,正好对上封禹的视线,心里一喜以为他还记得自己,不由偏头弯起眼睛朝他微笑,那句好久不见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句话堵在了喉咙里。
封禹回礼似得微微颔首,公事公办的对蒋梧阙行礼,“见过殿下。”
蒋梧阙脸上的笑意微微淡化,但还不至于全部褪去。
封老随手摸出书案上的一本兵书展开,没看封禹,转头朝蒋梧阙说道:“老臣军务繁忙无法抽身,就让犬子送殿下去休息吧。”
粮草物资没到,封老虽然怪的是皇上,可心里也迁怒皇女。如果不是朝上两位皇女相斗,太女如果不是想把蒋梧阙弄到边疆,又怎么会拿物资粮草做文章?
好在蒋梧阙还知道买些草料迷惑北疆视线。
封老虽然知道这事不该怪她,可也拿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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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脸色,索性让封禹把人带走。
蒋梧阙从书房出来之后,封禹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保持着半臂长的距离。
直到走到府门口,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蒋梧阙才停下脚步,连带着封禹也停了下来。
外面声音嚷的最大的还是贾校尉,“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拿我们当牲口吗?用草料来糊弄我们!”
贾校尉心里窝着火也能理解,但封帅都没敢对蒋梧阙说什么重话,她一个小小校尉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封禹瞥了眼蒋梧阙,见她从刚才下轿时就扬着的嘴角现在抿平了,就知道她怕是不高兴了。
想想也是,堂堂皇女,被封老说落两句还能当做是前辈耐着性子容忍一二,但不至于脾气好到谁都能来指责。
封禹皱眉,先她一步出门,冷声道:“来人,将贾校尉拉下去,杖责二十。”
如若是蒋梧阙出口,怕是会罚的更重。
作者有话要说:
蒋梧阙:他这是维护我,肯定是的!不接受反驳,不要说别的,我不听!我不听!
封禹:_(:3∠)_
第4章八姐姐
站在府门口脊背挺直,一脸严肃处理贾校尉的封禹,当真有几分少将军的气势。他身上少了男儿家的娇弱,却多了抹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英气。
如果他站在那里不是为了保住贾校尉而是想维护她,蒋梧阙觉得自己恐怕会更自豪一点。
贾校尉从早上积攒到现在的怒气,在看到满车的草料时算是彻底爆发出来,封禹说要罚她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少将军,你又不是没看见,朝廷这是用草料羞辱咱们呢!”贾校尉气的踹了一脚旁边的麻袋,啐了口唾沫,“亏老娘等了大半天,等来的都是什么东西?”
她脚下踩着的草料是殿下自己掏腰包买的。
十五神色微冷,右手搭在自己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就等着蒋梧阙开口了。
封禹眉头紧皱,不是没瞧见十五的动作,他怕贾校尉口不遮拦越说错的越多,忙抢先扬声制止,“来人,把她拉下去。”
蒋梧阙就站在封禹身后,双手拢在袖中,垂眸看着封禹故作老成背在身后的双手,眼里泛起些许笑意。
他这动作,怕是跟封老学的。
封禹到底还年轻,学到了封老的动作却学不出她沉淀多年不怒自威的威严,如若站在这里的人是封老,贾校尉怕是半句多余的话也不敢抱怨。
说到底,在这些将士的心里,封小将军的分量还不够震慑她们。
贾校尉骂骂咧咧,挥胳膊甩开前来拉她的将士,“我说错了吗?少将军为何要罚我?”
封禹冷着脸薄唇轻抿,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握拳。
蒋梧阙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封禹身旁,在他略微紧张的目光下,勾唇看向贾校尉,替封禹回答她的问题,“为何?因为封小将军他护犊子。”
封禹倒是没想到蒋梧阙会这么说,刚才因为担心贾校尉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去。转头对上蒋梧阙带笑的目光,不由微微别开眼,心虚的攥了攥背在身后的手指。
贾校尉被蒋梧阙说的一愣,“护,护什么?”
“护你,”蒋梧阙嘴角上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言语辱骂当朝八皇女,不敬皇室,仅这一条罪名,本王就能让人将你当场拿下。”
“尔不过小小校尉,却不听军令不尊上峰。往小了说这是你个人问题,往大了讲就是封帅治兵不严,”蒋梧阙声音微冷,“犊子都比你有脑子,杖责二十都是少的。”
这种人哪怕没有坏心也做不成大事。
“八、八皇女?”贾校尉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年轻人是位皇女,顿时脸色刷白。
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封禹刚才让人拉她下去的原因,贾校尉怕因为自己连累封帅,毫不犹豫的朝蒋梧阙跪下,抬手就抽自己嘴巴子,“都怪这张不会把门的嘴。”
巴掌甩在脸上的清脆声,在场的众人都能听见,可见用了十成的力气。
贾校尉这辈子最敬佩的人就是封帅,她双手紧握成拳,低头跪在地上,“末将刚才虽然口不遮拦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心里一时气不过,一切都是末将的错,求殿下责罚。”
好在还算忠心。
“行了,”蒋梧阙嗤笑一声,“本王一介文人不懂治兵,更不会坏了军中规矩,至于如何处罚还是要听封少将军的。”
人前给封禹面子,封小将军这种称呼还是要留在人后喊。
封禹看着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低头认错的贾校尉,眼神有些复杂。
贾校尉在军中多年之所以只是一个校尉,原因跟她那张拦不住的嘴多少有些关系。
她没什么心眼,但做事冲动,说话更是从来不过脑子,军中最听母亲的话,但现在却心甘情愿的跪在蒋梧阙面前磕头认错。
封禹握紧身后拳头,垂眸看着贾校尉的头顶,冷声说道:“杖责三十,再罚你自己一个人将所有草料拉到马厩,任何人都不许帮忙。”
贾校尉跪在地上领了责罚,随后被两个身着甲胄的将士带走。
蒋梧阙住的地方离将军府不算太远,就隔了一条街。这处宅子自建成就是用来招待京官的。
封老脾气差,跟文绉绉的京官在同一府中相处不来,干脆就将人撵出去住。
封禹送蒋梧阙来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神色淡淡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蒋梧阙知道他心里怕是不高兴了。
军营里最不服管教的贾校尉,宁肯听她的话也不听自己的,这让封小将军觉得既失落又很没脸面。
蒋梧阙笑着瞥了他一眼,“小将军这是生我的气了?”
封禹脚步一顿,神色认真,“臣不敢。”
“那还是生我气了,”蒋梧阙故意曲解封禹的意思,借机掏出袖子里金晃晃的小手炉,笑着递到他面前,“我拿这个给你赔罪可好?”
刚才她盯着封禹手看的时候就发现,这人的手都快被风吹裂了。
“臣没生气。”封禹摇头,“更不需要赔罪。”
蒋梧阙冲他挑眉,“你拿着我就告诉你贾校尉为什么听我的话。”
让贾校尉听话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捏住她的命门就行。
封禹虽是少将军,但对属下还不够严格,亲疏尺度把握的不确,这才让像贾校尉这样的人不怕他。
封禹抿唇,看着蒋梧阙递到面前的手炉,犹豫了一下这才拿过来。
他起初接过手炉纯粹只是想知道蒋梧阙如何御下的,但等这盈盈可握的小东西放在掌心之后,却让他眼睛亮了一瞬,嘴唇好奇的抿起。
手炉这种东西封禹从来没用过,但在深州县令夫郎那里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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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小的东西被他握在手里,说是县令大人送的,宝贵的很。
封禹在母亲看不见的时候,偷偷摸了一下,暖乎乎的却有些烫手,跟捧着一个刚倒满热水的茶盏一样。
蒋梧阙这个手炉跟县令夫郎的似乎有些不一样,样式更新颖制作更细,最重要的是他握住后竟不觉得烫手。
蒋梧阙见封禹研究那只金晃晃的手炉,不由一笑,“暖和吧?”
封禹下意识的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样子太不稳重,立马敛下眼底的好奇,将手炉又递给蒋梧阙,“这东西臣用不着。”
蒋梧阙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回来的道理,“用不着也拿着,万一缺钱还能把它当了。”
封禹握紧掌中手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臣不缺钱,但军营缺。”
他转头问蒋梧阙,“朝廷真的没银子?”
蒋梧阙眼睛看向京畿方向,“银子会有的,只是今年送来的晚。”
封禹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是不太相信蒋梧阙的话,朝廷要是愿意给银子,又怎么会晚送来?
他抿唇看着掌中的手炉,觉得这东西不如刚握着时暖和了。
说话间宅子就到了。
京里一年半载都不一定有官员来边疆,这宅子也就跟着闲置下来,平日里也没人过来住,只是偶尔派人清理打扫。
三进三出的宅子布局简单,摆设朴素,整体空旷,唯有后院种了许多竹子。想来不知道是哪位官员来的时候正值夏天,想要附庸风雅学诗人听风吹竹叶之声入睡,让人栽了满院青竹。
封禹见蒋梧阙进屋后伸手往桌面上抹了一把,便道:“我娘算着日子说京里的人今天该到了,特意让人将宅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蒋梧阙挑眉,手指往桌子上圆鼓鼓的茶壶肚子上一贴,眼里带了些许笑意,“还真有热水。”
“我没能带来粮草,在书房时你娘连口热水都不愿意给我喝。”蒋梧阙边说边动手倒茶,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封老那里受了委屈,回头跟封禹告状一样。
还没等封禹品出来她说这话的意思,蒋梧阙就接着说道:“好歹我曾经也算是她半个学生。”
封老的徒弟封禹都见过,但对于蒋梧阙他是真的没有印象,“我娘教过你?”
蒋梧阙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封禹,眉眼含笑,语调上扬,“你可还记得十一年前的事?”
蒋梧阙看向封禹的眼里隐隐期待着,就连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腰都坐直了,双手握着椅子把手,朝他探身一字一句的重复他曾经的那句话,“我是封将之子封禹,你是谁?”
那时候小小的封禹满是自豪的说出这句话,提起他娘时仰着头,眼里满是光亮。
多年来蒋梧阙觉得自己看过最好看的星辰揉碎了也不过如此。
听她这么说封禹当真好好想了一下,奈何没有半分印象。
蒋梧阙眼里的期待在封禹迟疑的摇头中慢慢褪去,垂眸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压下心里涌出的失落。
其实都是十一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封禹才五岁,发生的事情不记得也实属正常。
可瞥见蒋梧阙垂下的眼睑,封禹就追问了一句,“除了这句话,我还说过什么吗?”
多提醒几句,没准能想起来呢。
蒋梧阙满心失落,瞥见封禹完全一副想不起的模样,眼眸一转顿时起了坏心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的可多了。”
封禹好奇的看着她。
蒋梧阙勾唇,眼里重新染上笑意,“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追在我屁股后面喊八姐姐。”
封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封禹:我信了你的邪!→_→
蒋梧阙:_(:3∠)_这夫郎没办法撩了
第5章十一年前的事
蒋梧阙眼里促狭的笑意实在是太明显了,让封禹差点没绷住少将军该有的稳重表情。
封禹虽说这么多年不记得自己喊过谁姐姐,可那都是十一年前的事了,一时间也分不清蒋梧阙是故意捉弄他,还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茶壶里倒出来的白开水没有半分茶叶的味道,更品不出原有井水的清甜。
蒋梧阙向来嘴叼,只抿了一口就把茶盏放下,噙着笑抬起下巴看向封禹,“你不信?”
封禹面色狐疑,确实不信。
蒋梧阙挑眉,心道反正你不记得了,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不得不信。
想到这里蒋梧阙眼里笑意更浓,嘴角上扬,回忆似得往后撤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微微眯眼打量封禹,煞有其事的说道:“那时候你小小的一个,在宫里谁也不喜欢,就追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可甜了。”
说到这里蒋梧阙怅然若失的叹息一声,“可惜如今你一长大,竟都不记得了。”
这语气听起来跟位沧桑的老者一般,满口唏嘘的感慨封禹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如今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连我都不记得了。
封禹听的头皮发麻,总觉得蒋梧阙说的没一句真话,她描述的那个孩子也不像自己。
“殿下说的事情臣的确不记得了,”封禹抿唇,语气试探的问蒋梧阙,“您确定没认错人?”
“虽说过了多年,但封将之子封禹,这话我总不会记错吧?”蒋梧阙一天都没喝过几口水,边疆又是干冷之地,现下渴的嘴唇都有些起皮,“难不成少将军还有个同名同姓的兄弟?”
封禹心想这倒是没有,他攥了攥掌中的手炉,还是满眼怀疑,“当年真是你说的这样,我跟在你后面?”
姐姐两个字封禹实在叫不出口,索性直接省略了。
蒋梧阙倒是较真的给他补充完整,“没错,跟在我后面喊姐姐。”
瞧见封禹既想不起来当年的事情,也不肯吐口叫姐姐,蒋梧阙神色半真半假的失落起来。
她垂眸靠在椅背上,嘴角牵起一抹苦笑,看着自己的双腿,“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记得也实属正常。”
“你我一别多年,你自此去了天高地阔的边疆,见识的风景更多,所认识的人也定然不少,哪里会记得深宫高墙下多年前的一件小事呢?”
“不像我,自幼幽禁于红墙黄瓦之下,看到的不过只有头顶的一方天地,所见的也只有宫里的下人奴仆,午夜梦醒之时只能揣着当年的一点有趣回忆度过。”
蒋梧阙说的这些封禹可能都不相信,但唯有一点他觉得蒋梧阙说的很对,那就是她的确是活在宫里的人。
宫中之人善于伪装,不似边疆直来直往。
蒋梧阙嘴角永远挂着三分笑意,再加上天生带笑的桃花眼,她冲你勾唇微笑时,看着格外平易近人,哪怕偶尔抿平嘴角,脸上也无半分愠色。
这种人情绪极少外




女尊之解战袍 分卷阅读7
露,并非表面那么好相处。
但现在她就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眸不再言语,身上说不出的笼罩着一抹灰色的失落,连嘴角牵起的笑仿佛都带着些许苦涩。
封禹分不清蒋梧阙的哪一面是真,哪一面又是假,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金晃晃的手炉,热乎乎的温度正顺着指尖往四肢百骸扩散。
他紧了紧握手炉的手指,半天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封禹有些愧疚,“这些我的确都不记得了。”
蒋梧阙指尖微动,抬头看着封禹,见他认真道歉语气失落也是一怔,忙笑笑,“都是多年前的事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闹的有些过了,蒋梧阙忙给自己找台阶下,想将这事翻篇,毕竟她也不是真的想让封禹想起当年事情的真相,她就是找个由头逗逗他。
可这件事既然都提出来了,又哪有那么容易轻易翻过去。
封禹从蒋梧阙那里回去的路上,想的依旧是她说的那些话,可不管怎么想都记不起来自己见过她,眼前唯一浮现的是刚才她垂眸苦笑时牵起的嘴角。
回到将军府时天已经快黑了,封禹去书房找母亲复命时还被她问了一句,“怎么去了那么久?”
封禹找个椅子坐下来,回道:“在府门口耽误了一会儿。”这事哪怕他不说,母亲也会知道今天在府门口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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