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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解战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卟许胡来
蒋梧阙身后跟着一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多年未见的乌神医。她还是那身灰色衣衫,许是无欲无求,容貌瞧着也没什么变化。
乌神医此次回京,不仅仅是配合蒋梧阙演一场治腿的戏,而是因为皇上病重,急招民间名医进京。
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乌神医把完脉后眉头微皱,还没出声就见一旁的殿中省暗示的朝她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皇上此时最听不得别人说她病情严重无药可治。宫里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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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乌神医虽然不懂,可眼色她还是能看见的。
殿中省领着乌神医走出去,蒋梧阙已经等在外面。
两人这才一起回到东宫。蒋梧阙的腿并没有任何事情,她本来该把人送到魏悯那里给阿阮治嗓子,可扭头一想,又把人带回了东宫。
蒋梧阙抱着儿子,扭头跟乌神医说道:“封禹近几日胃口不佳,正巧你回来,不如替他看看。”
有过上次的经验,蒋梧阙差不多已经猜到怕是自己努力成功,让封禹怀了孩子。
乌神医把脉过后,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喜脉,将近一个月了。”
蒋梧阙笑着伸手剐小忻栎的鼻梁,说道:“你爹爹要给咱家再添人口了。”
说话间,下人过来通报,说魏相求见。
蒋梧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魏悯为何过来,她朝乌神医说道:“你去魏府住段时间吧,你现在住在宫里暂时不太安全。”
皇上病入膏肓人都有些魔怔行为更是疯癫,若是知道乌神医对她的病情无处下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乌神医虽然住在魏府,可偶尔还会进宫,一是为皇上缓解痛苦,二是替蒋梧阙治“腿”。
一晃几个月,皇上的病情是越发严重,蒋梧阙却慢慢站了起来。
这期间魏悯因为小侄子出嫁回过一趟老家,再回来时,皇上已经是强弩之末,撑着一口气让人唤魏悯进宫。
在此之前殿中省派人来告诉蒋梧阙,说皇上见了榕贵君,至于两人说了什么,无人知道。
蒋梧阙若有所思,拇指指腹摩挲食指上的扳指,侧头看向教忻栎走路的夫郎,喊道:“封少将军。”
封禹疑惑的回头看她,忻栎则是好奇的看着爹爹,以前娘亲不是这么喊的呀。
蒋梧阙笑,“今晚想请封少将军帮我镇守宫门,任何人都不许外出。”
封禹这才明白今晚宫内怕是会发生变动,他点头说好,抬手摸着忻栎的脑袋,说道:“那把儿子送去爹爹那里吧。”
有君后看着,他能安心些。
夜幕缓慢降临,宫内盏盏宫灯被逐一点亮,魏悯踏着月色宫灯,走进皇上寝宫。
蒋梧阙作为太女,已经在床边守了许久。
皇上意识模糊之际,把蒋梧阙当成废太女蒋梧雍,声音含糊的问她,“老八可是又去了北疆?”
蒋梧阙眉头微皱,还没说话,就听着皇上说道:“她执意要娶封禹,你怎么看呀?”
蒋梧阙心里一跳,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攥紧成拳,她一直都知道蒋梧雍对她下手定是有母皇的旨意,可她却不知道母皇当时是怎么说的。
蒋梧阙顺着她的话,眼睛盯着蒋锟钧,轻声接道:“母皇您觉得该当如何?”
皇上声音含糊,口吻遗憾,摇头叹息,“朕也不忍心,她也是朕的女儿呀……”
蒋梧阙几乎想要冷笑出声,从未奢求过的温暖现在更是冷彻心扉。是呀,我也是您的女儿,可您最后在解决潜在的威胁和我之前,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蒋梧阙沉默的站到一旁,眼神微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蒋锟钧,缓缓移开视线。
就在此刻宫人传话,说魏相到了。
蒋梧阙曾猜测过皇上找魏悯前来所为何事,可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开口要魏悯的那一双儿女。
皇上已经疯癫,情绪激动的说:“孩子的心可以救朕。魏悯,朕待你不薄,朕问你要的东西,你给,还是不给?”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蒋梧阙惊讶的看向床上的人,觉得陌生的很。
那对孩子,可是魏悯和阿阮的性命,魏悯哪里会同意。她沉默的跪着,迟迟不语。
皇上等的着急,出声威胁,“朕在你进宫时,就已经派人去接你那对孩子入宫了,你不同意也没用!”
眼见着魏悯要情绪失控双眼发红,蒋梧阙忙冲她摇头,说道:“阿禹早已守在宫门口,今晚没有任何人,能在没有我的旨意下从这个宫里踏出去一步。”
蒋梧阙走到床边,摇头叹息,“母皇,魏殊可是忻栎将来的妻主,你怎么能要她的心呢?忻栎若是知道这事,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开口唤您一声皇祖母。”
皇上此刻心里想的只有她自己的性命,哪里会在乎这声皇祖母。
蒋梧阙垂眸,最后看了皇上一眼,转身走开。魏悯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嘴上虽说着去给皇上把孩子抱过来,手却抬起来把床帐落了下来。
微弱的灯光被床帐遮住,床上顿时昏暗一片,像个棺材。蒋锟钧挣扎嘶吼,殿内却是空无一人。
临近天明,等在殿外的诸位大臣听到丧钟响起,顿时明白皇上去了……
先皇去世,太女登基,蒋梧阙的事情多了起来。
她入主皇宫登基那日,本该身着繁琐冗长凤袍,头顶沉重凤冠的封禹,却是穿着一身利落的银色甲胄。
甲胄量身定做,材料较轻,方便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封禹行动。
这还是大蒋的第一位将军君后。
封禹被小侍扶着手腕,踩着红布地毯,接受众臣跪拜,朝站在台阶上,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妻主缓步走去。
蒋梧阙看夫郎挺着肚子,忙抬脚下去迎接,弯腰将封禹打横抱起来,走到台阶之上才慢慢放下来。
两人衣服一黄一白,手牵手并肩而立,共同看向阶下,听朝臣磕头行礼,齐声大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小皇子蒋忻栎,则是被十五抱过来,放在蒋梧阙身旁。
蒋忻栎懵懂不安的看向台阶下的众人,扭头小声唤道:“娘。”
蒋梧阙垂眸,笑着朝他伸出手。蒋忻栎忙攥紧她的食指,这才安心不少。
一家四口,站在殿门口的高阶之上,迎着温暖柔和的金色阳光,共同睥睨这万里江山。
第56章三年抱俩
封禹第二胎生的是个女儿,被封为太女,取名蒋忻羽。
蒋梧阙在圣旨上写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蒋忻栎正窝在她御书房里学识字,当下指着这三个字,抬头问蒋梧阙,“妹妹?”
蒋梧阙笑,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说道:“对,这是妹妹的名字。”
蒋忻栎手扒着龙案,歪着头朝圣旨上又看了两眼,葱白粉嫩的手指头点着最后一个羽字,奶声奶气的读到:“习习,妹妹叫习习。”
蒋梧阙从来不打击取笑儿子,耐心的纠正道:“妹妹叫忻羽,两个习习读羽。”
封禹抱着女儿进来时,就看到这娘俩在学识字。蒋忻栎跑过来,先叫了声爹爹,随后才踮着脚尖看他怀里包裹严实的蒋忻羽。
蒋忻栎是个好哥哥,虽然就比妹妹大个两岁左右,却认真负责的很,不许妹妹啃手指,不许妹妹啃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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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妹妹学习走路时,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像个护崽的鸡。
在封禹处理宫内事务的时候,他还能帮着爹爹抱住妹妹坐在软榻上老老实实的等他回来。
魏殊进宫来玩时,蒋忻栎每次都抿着薄唇牵起她的手,眼睛晶亮的说道:“给你看看我妹妹,又长大了一点点。”
蒋忻羽还在睡,白嫩的小脸睡的红扑扑的,看着格外讨喜。
魏殊想伸小手去摸,却被蒋忻栎一巴掌拍掉,学着爹爹的模样,皱眉说道:“会醒的。”
魏殊眼睛转了一圈,捂着手背委屈的说道:“不能摸妹妹,那我能摸你吗?”
蒋忻栎清秀的两道浅眉皱着,显然在犹豫。魏殊立马说道:“我轻轻的摸,肯定不捏疼你。”
蒋忻栎这才吐口同意。魏殊手心在蒋忻栎脸上摸了好几下,觉得滑滑嫩嫩的像块软白豆腐,和家里傻弟弟的脸蛋一样热乎,心里不由有些纳闷,怎么娘亲就喜欢摸爹爹的脸蛋呢?感觉也就这样呀?
可能是摸的次数太少了,也可能是忻栎的脸蛋太小,魏殊从心底做出决定,打算以后每年都摸一次试试。
蒋忻栎摸着自己被魏殊险些搓红的脸蛋,眼睛看向妹妹,悄悄松了一口气。魏殊力气还是有些大,这要是搓妹妹,肯定就搓哭了。
看着老成懂事的蒋忻栎,封禹时常跟蒋梧阙说:“栎栎太懂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怀孕时摸着肚子叮嘱的太多,所以他生出来都记着了。
蒋梧阙但笑不语,没把和儿子的小秘密说给夫郎听。
忻栎再懂事,也不过是个孩子,也会有孩子气想撒娇的时候。
那天蒋梧阙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蒋忻栎从外面探头探脑的进来,瞧见御书房里就她一个人,这才跑过来。
“娘。”蒋忻栎声音里透着奶气,走过来站在蒋梧阙身边,慢慢把身体贴着龙案挤进她怀里。被蒋梧阙伸手抱起来时,脸蛋轻轻蹭着她的肩膀,舒服的哼唧出声。
儿子的模样实在太可爱,蒋梧阙抱着他抬手轻轻拍他后背,慢慢悟明白一个道理。
原来看起来听话懂事的蒋忻栎,偶尔也会有想要撒娇的时候。
可惜她的宝贝儿子,将来要被魏殊拐走,想想就觉得格外舍不得。明明孩子还小,她就已经开始担心他长大时的分离。
晚上休息时封禹听见她这么说,难得嗤笑出声,“栎栎出嫁后也是住在京里,想见他随时都能见得到,你别担心。”
被夫郎取笑的蒋梧阙,瞬间掀开被子不睡了,翻身压在封禹身上,说道:“忻羽也快一岁了,咱们是不是得努力努力,生个姓封的女儿呢?”
封禹虽然知道妻主纯属就是找借口想要了,可听见这个理由他难还是有些心动,半推半就的随了她的意。
经过蒋梧阙的不懈努力,不久后封禹又有了身孕。听奉御把完脉,封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这马上都是五年抱仨了。
算算日子,封禹有些摸不准这孩子是在泡温泉那次有的,还是在御书房龙案上那次,反正那两回都挺激烈的。
忻栎摸着封禹的肚子,脸蛋贴在他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很有经验的点头微笑,轻声说道:“哥哥会保护你的。”
蒋梧阙跟先皇不同,许是从小吃过偏心的亏,她对待三个孩子一视同仁,除了儿子长的像封禹更偏爱一些外,对待两个长着桃花眼的女儿就公平的很了。
等两个孩子先后五岁之后,蒋梧阙才问她们,谁愿意跟外祖母学习封家枪法,谁愿意跟魏相学习治国之道?
比起姐姐蒋忻羽,小女儿蒋忻潼就活泼好动多了,她一看见魏悯那张严肃的脸就头皮发麻,主动举手想跟外祖母走。
因着封禹的原因,三个孩子都会些拳脚功夫,所以学习武功并不力。
小女儿做出选择之后,蒋梧阙才把她的姓改成姓封,从此随爹爹的姓氏。
时间飞快,晃眼间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蒋忻栎出嫁的时候,蒋梧阙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
北疆耶律棋登基之后,大蒋和北疆正式签订百年友好合约。边疆战事停歇,封老拔营回京,小女儿封忻潼陪着外祖母时常住在将军府。
她后宫始终只有封禹一人,如今儿子出嫁,蒋梧阙顿时觉得冷清了不少。
皇位这条路,注定孤独寂寞。这一点,在几年之后魏悯递了一份辞官奏折时,蒋梧阙感触最深。
她试过挽留,可也知道阿阮心底一直不太喜欢繁华富饶的京城,比起前拥后簇的日子,他更喜欢一两个熟悉的仆人小侍,住着不大的院子,轻松自在的过活。
蒋梧阙坐在御书房里,看着魏悯的奏折沉默许久,迟迟没有批注。
封禹端着梨汤进来时,她才慢慢回神,抬头看向多年来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人,轻声唤了句,“阿禹。”
封禹嗯了一声,把碗放在她面前,说道:“你昨天夜里有些咳嗽,我今日便煮了梨汤,你把它喝了吧。”
“不急,”蒋梧阙拉着封禹的手,像二十来岁年轻时那样,把他拉到怀里坐着,双手环着他的腰腹,声音很轻的说道:“阿禹,魏悯想辞官回老家。”
这事封禹几天前就知道了,阿阮进宫时跟他说过,还说以后没事回京看望孩子们的时候,给他从老家带些特产小吃回来。
封禹虽然有些遗憾失去一位可以谈心的好友,可还是抱着祝福的心态送他离开,并且期待着将来的重逢和相聚,所以对于分离,他并不觉得伤感。
可看妻主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是不舍得魏悯离开。两人从多年前相识相伴,共同扳倒太女,一步步的带着大蒋走到繁荣鼎盛的今天,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是君臣又更像是朋友姐妹,猛的要分离,她多少都会有些舍不得。
封禹抬手轻轻环住蒋梧阙的肩膀,柔声说道:“无论何人来去停留,你身边始终有我作陪。”
蒋梧阙脸埋在封禹颈窝里,沉默片刻后,忽然轻声问道:“阿禹,你知道你三次生产时我为何都不害怕担心吗?”
她倒是第一次说起这事,封禹好奇的“哦?”了一声,轻笑着说道:“妻主相信我所以才不担心?”
蒋梧阙缓缓摇头,抬起脸看着封禹的眼睛说道:“因为我从未想过独活。”
正因为我从未想过自己独活,所以我才无所畏惧。
封禹闻言眼眸轻颤,心脏猛的一缩,抽的发疼。他嘴唇微动,半响儿才出声说她,“又胡说八道。”
蒋梧阙笑着看他,抬手把他煮的梨汤端过来一口喝掉,砸吧着嘴回味,“梨汤都是一个味,但我始终觉得你煮的更好喝。”
“你煮的鱼好吃,你蒸的米更香,你缝的荷包好看,连你熬的药都是甜的,”蒋梧阙眉宇眼尾带笑,抬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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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玉玺不再犹豫不舍的盖在魏悯的奏折上,随后胳膊微微用力,打横抱起封禹就往屏风后面的床上走去,压低声音,语气暧昧的说道:“你哪里都好,可我还是更喜欢你在我身下的模样。”
儿女都长大成人,她还是这般不正经。封禹眼里带笑,抬手勾着她的脖子,嘴巴凑到她耳边说道:“老不正经。”
蒋梧阙把人压在床上,低声笑,“我就是喜欢这样对你不正经,等我老的动不了了,还是想对你不正经。”
午后阳光从大开的御书房门口洒进来,铺在龙案上那份辞官奏折和一旁的空碗上,微风拂动,蒋忻栎出嫁前让两个妹妹挂在御书房门口的风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将御书房深处传来的羞人动静遮掩下去。
时光正好,哪怕我们暂时分离,多年后亦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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