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解战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卟许胡来
封禹眨巴眼睛,眼底浮出笑意,舞动手里的银剪子,“咔嚓”作响。他努力板着脸语气认真的问道:“我不能把她的舌头剪掉吗?”
他难得淘气一次,蒋梧阙笑着把他手里的剪子夺下来,“进宫不许带利器。”说着随手把床上的银色软鞭拿过来,走到封禹面前,低头给他系在腰上,“不过没说不许带鞭子。”
蒋梧阙不止一次跟封禹说,后宫里的皇子并非都是端庄大气知书懂礼之人,若是碰到那些性子恶劣态度不恭者,封禹作为姐夫可以给他们一点点教训,若是没有趁手的东西,就把软鞭解开抽过去,抽坏了她担着。
封禹自然知道并非所有皇子对他都是恭敬尊重,可那些看不惯他的人,轻易也不敢走到他面前出言挑衅,毕竟少将军的威名并非只在宫外流传。
两人一同进宫,把蒋梧阙送到御书房这边后,封禹才转身去君后那里。
蒋梧阙几乎是掐着点过来,她到的时候,皇上正在问魏悯愿不愿意娶小十六。
小十六是太女和老八的十六皇弟,性子虽说不那么恶劣,可也并非是皇上口中那个乖巧懂事之人。魏悯哪怕没娶夫,蒋梧阙也不希望这么好的人毁在小十六手里。
大蒋自建国几百年,驸马都只是一个虚职,没有半点实权,说出去是皇亲国戚表面看着风光无比,可实际上,不少驸马却是要看皇子脸色小心行事。
一般驸马都是那些士族家的女儿,模样长得还算可以,但论才没才,要武没武,就娶了皇子挂个虚职懒散度日。
可魏悯三元及第,并非一个混吃等死的窝囊废,她有大好的前途,有抱负,想要施展拳脚,这种人加以磨炼定是下一个晋老,而现如今太女却要用驸马之位毁了她。
蒋梧阙不用想都知道,太女对魏悯用过刑,怕魏悯将来报复她,这才出了阴损的招数想毁了魏悯。
魏悯虽是一介书生,却颇有骨气原则,顶着蒋锟钧的威严施压和太女话里话外的威胁,硬是咬牙说自己已经娶过夫郎,说什么都不能负了他。
蒋梧阙眉头皱着,现在这个场面她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晋老说的对,魏悯虽说聪慧有能力,可她毫无背景没有半分官场经验,她如今尚且年少轻狂自命不凡,的确不适合在京中任职,若是能到地方磨炼一番再回来,做事定会比现在还要沉稳圆滑。
可这个磨炼的地方,不该是吃人的竹城。那里边陲小镇,天高皇帝远,有时候律法在竹城形同虚设,不少前往此处的京官都莫名其妙的死在路上。
前任县令正是如此,好不容易撑过三年调任回京,却坠马而死,有人怀疑是他杀,这才写信求到京城。
皇上觉得魏悯过于轻狂,以为自身有点才气就不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一怒之下,就让她即刻拾包袱去竹城查明前任知县的死因。
蒋梧阙大惊,还没出口,魏悯就已经谢恩接旨。
三元及第的状元啊,尚且未能打马御街穿红带花,就被分配到了竹城……那些个没她考的好的学子却是进入翰林院,做个轻松的文官,等着将来晋升。
这般大起大落,蒋梧阙不知道魏悯能不能承受的住,会不会对仕途朝廷彻底失望。
除此之外,蒋梧阙更怕魏悯和阿阮一进竹城永不回。两个丝毫功夫都不会的人,对于竹城的魑魅魍魉来说,就是两块鲜美的肥肉,任其宰割。
蒋梧阙沉着脸,连一贯上扬的嘴角都压平了不少,推动轮椅出了御书房,走到出宫必须经过的长廊下才停下来。长廊柱子旁,封禹立如青竹正在等她。
封禹走过来,问她,“怎么样?”
蒋梧阙看向远处,满目都是红墙黄瓦,能看到的天空格外狭小,她握紧轮椅把手,说道:“魏悯一个金科状元,却被母皇轻飘飘的一句话贬到了竹城。如此连中三元的人才,在她眼里都是什么?若是这般态度,那要科举还有何用?”
封禹屈膝半蹲在蒋梧阙身边,两只手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在胸前,目光坚定的看着她,轻声说道:“妻主,封禹愿意成为你手中那把所向披靡的利剑。”
他这话是第一次说的这么直白,蒋梧阙也是第一次听,心中震惊不已,看着封禹。她夫郎姓封,封家向来忠君爱国,多少代的封姓之人都因为守护疆土把一腔热血洒在边境。
蒋梧阙心跳如鼓,哪怕她有这个念头有这个想法也不能实施,她不怕背上弑姐逼宫的骂名,她不在乎别人在背后怎么说她,可蒋梧阙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封禹,怎么看封家。
她若是真的反了,封家百年忠君爱国的名声全都会因为封禹而被抹上阴影,封禹不在乎这些,蒋梧阙替他在乎。
蒋梧阙看着封禹,微微摇头,“还不到走这一步的时候,”她看向远方那片不大的天空,幽幽说道:“我想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子。”想你封家以你为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封老:封禹这个不孝子,眼里只有他妻主!
封禹:……不然呢?
封老:我乖儿子被带坏了_(:3∠)_
蒋梧阙:⊙?⊙?……坏了吗?我昨天刚尝过,味道新鲜的很(/)
第48章十八
蒋梧阙早上起来拾妥当后,走到轮椅面前一屁股坐下,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倚靠在轮椅背上,抬头对封禹说:“待会儿带你出去一趟。”
封禹也没什么事,以为蒋梧阙是要拜访好友,谁知道跟着她指路,推她来到一家糕点铺子门口。
进门之前,蒋梧阙说:“魏悯和阿阮这不是要去竹城了吗?咱们招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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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走的时候多少要表示一下,送些个礼物。”
封禹了然,丝毫没觉得别人远行自己送糕点这事有什么不妥,赞同的说道:“阿阮瞧着像是喜欢吃这些。”
蒋梧阙但笑不语,被封禹推着进入糕点铺子。刚一进去,各种甜香果味扑面而来,勾着人的食欲味蕾。
形状颜色口味各不相同的糕点装在铺着油皮纸的扁平竹筐里,规规矩矩的摆成两排供人挑选。
店里老板不在,唯有小二一人忙碌着,瞧见有客人进来,眼睛弯起露出酒窝虎牙,将帕子往肩膀上一甩,就走过来迎接,“您是想买些什么呢?”
小二看向站在蒋梧阙身旁的封禹,说道:“这是您夫郎吧?瞧着真是清新俊逸,客官您定然是个疼夫郎的人,既然如此不如听我给您夫郎推荐本店里的几种新口味糕点?”
“您先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蒋梧阙挑眉,掌心搭在轮椅把手上,回头看向封禹,说道:“这小二嘴甜,不如就买这家的吧。”
小二闻言高兴的嗳了一声,扯下帕子将手指擦干净,转身去挑糕点。
封禹愣怔的看着转身走开的小二,在哪家买糕点他没有任何意见,他只是看着小二脸上的那对酒窝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糕点拿上来,新鲜的很,蒋梧阙递给封禹,让他先尝尝,“味道如何?”
封禹点头,“还不错。”正说着呢,他突然抬手捏起一块糕点扔向小二,趁小二分神去接糕点的时候,同时朝她出手。
对方反应很快,身形瞧着踉跄勉强,实则脚步灵活如泥鳅,“糕点不好吃可以不付钱,但咱们不能砸店是不是?”
小二一扭身从封禹即将抓来的手掌下逃出去,跃到远处,妥协认命的朝吃糕点看热闹的蒋梧阙举起双手,“主子,您快喊主君停下,我皮厚耐揍,我身后的这些糕点却脆的很。”
她这么一说,封禹顿时认出这人是谁,他走到蒋梧阙身边,垂眸压低声音向她求证,“十八?”
蒋梧阙不动声色的点头,十八把刚才接住的糕点塞进嘴里,拍拍手掌的酥皮屑,撩起衣摆朝轮椅上的蒋梧阙单膝跪下,“十八,见过主子、主君。”
蒋梧阙示意她起来,“在外面不需要这么多的礼。”
十八嘿笑着问道:“主子今个怎么有空来消遣属下?您和主君若是想吃糕点,说一声属下直接送到王府就是。”
蒋梧阙说道:“糕点要吃,人也要见。”
向十八一般负责集传递消息,不像十五贴身保护殿下,如今蒋梧阙既然说必须要见她,那定然是有大事。
十八抬手把刚打开没多久的门关上,引着蒋梧阙往里面的茶厅里走,“主子找属下可是有事?”
蒋梧阙点头,问她,“可曾听说过魏悯?”
“魏悯?”十八哦了一声,“不就是那个新科状元吗,她还来我店里买过糕点呢。”
“那你可知道竹城?”蒋梧阙勾唇,一旁的封禹瞧着妻主这个模样,总觉得她这是看见鱼儿上钩的表情。
十八脸色微微严肃,“那不是个吃人城么。”她神色惴惴,试探性的问道:“主子您不会是想让我一个人去竹城办事吧?”
蒋梧阙摇头,“不是你一个人,是你保护魏悯一起去。”
“魏悯是我的人,我需要她三年后能活着回来。而你功夫了得,不适合一直在京城做个打探消息的暗卫,我想让你跟着她干,将来谋个更好的前程。”
十八脸色大惊,“您,不要我了?”
她们都是孤儿,如果没有蒋梧阙,现在指不定就是个流浪的乞儿,亦或是早就冻死饿死了。
蒋梧阙皱眉,“不是不要你,是让你去看看,你若是觉得她有能力值得跟随,那你就跟着她干,若是觉得她行事不合你心意,那你就回来。”
“魏悯多疑,你若是我的人,她用起来会觉得不舒服,也不会真心待你,”蒋梧阙叹息一声,“我又哪里舍得你离开,只是我手里暂时没有比你更适合保护魏悯的人了。”
封禹看着十八,认真的说道:“她是在为你好。”
十八跟着魏悯至少会在竹城生活三年,若是彼此不信任,那么就会心生间隙,到时候哪怕魏悯回京,也不会重用十八。
“那我先看看她这个人怎么样,良禽择木而栖,她若是块好木头,那我就跟她干,若她没您口中说的这般好,我就回来。”十八犹豫再三,做出这么个决定。
蒋梧阙笑,“她若不能让你甘心追随,你就直接从竹城回来。”魏悯若是连这个能力都没有,那只能当她蒋梧阙看走了眼。
十八撩起衣摆,朝蒋梧阙跪下,头垂着看向地面,“属下十八,愿听从主子的命令。”
这怕是她最后一次说这话了,蒋梧阙心中感慨颇多,探身抬手,掌心搭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从糕点铺子离开的时候,蒋梧阙还是买了不少点心果子。封禹觉得太多,就把东西分成三份,他留一份,给十一留一份,其余的给阿阮路上吃。
魏悯离开京城的时候,蒋梧阙和封禹前去相送,两人等在城外的十里长亭处,看着马车慢慢驶来。
魏悯瞧见他们,从马车上跳下来。
蒋梧阙把放在腿上的包袱递给她,说道:“买了些糕点,留你们路上吃。”
魏悯掂了两下包袱,沉的很,哪家的糕点做工用料这么实诚?她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包糕点,其余的便是那银白之物。
蒋梧阙看着那沉重的包袱也心疼的很,幽幽说道:“你争气些,尽快处理完竹城的事情争取早日回京,不然我可亏了。”
魏悯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拱手道谢后转身离开。
蒋梧阙倚在椅背上目送那越行越远的马车,颇为肉疼,说道:“她要是一去不回,我就是赔了银子又折了兵。”
封禹蹲下来握住她的手,“你不是让十八跟着她了吗,一定会平安无事。”
“但愿如此,”蒋梧阙微微笑,“魏悯平安回京之日,就是京城变天之时。”
老话怎么说的:有朝一日虎归山,定要血染半边天。
第49章有了?
蒋梧阙跟封禹成亲五年,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君后心里虽然着急可也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影响小两口的感情,一直忍着没当封禹的面提过这件事情。
蒋锟钧作为母亲,终于似真似假想起来蒋梧阙至今府里只有一位主君,而且没有嫡女出生的事情,不知道是出于补偿心态还是别的什么心思,某日下朝抽空把蒋梧阙叫到御书房,摆出母女两人谈心事的姿态,问蒋梧阙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封禹是封老的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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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然给蒋梧阙纳侍有些不太合适,怕是会伤了封家人的心。
蒋梧阙跟皇上说了什么封禹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皇宫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妻主出来。
蒋梧阙神色与平常无异,有说有笑的和封禹一起回了王府。
今年边疆没有战事,封禹就一直留在京中。两人才刚回到府中,十一就捏着封信出来,抬手递给封禹,“主君,有人给您送了信过来。”
封禹疑惑的接过信,打开才发现是乌笑笑从边疆寄来的。乌笑笑和秦楚成亲将近两年,现如今笑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封信是写来给封禹报喜的。
封禹脸上露出笑意,去书房铺平信纸,提笔给乌笑笑回信,叮嘱他有了孩子再做事就不能那般活泼莽撞,总该学着敛性子沉稳几个月,一切等胎儿稳了再说。
虽然自己没怀过孕,可封禹偶尔在京城街上能看到怀有身孕的男子肚子高挺脚步缓慢,小心谨慎的很。
信写完塞进信封里,封禹垂眸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晚上洗漱之后,蒋梧阙倚在床头看信,见封禹披散头发满身湿气的进来,坐直身子笑着朝他招手,“过来坐下,我给你把头发擦干。”
封禹闻言将手里拿着的干毛巾递给她,蒋梧阙随手把刚才看的信放在两人并挨着的枕头上,盘腿坐下。
封禹坐在床边,眼睑低垂长睫铺洒,温顺的由蒋梧阙用毛巾擦拭他散在背后的长发。
蒋梧阙眉眼温柔,跟封禹成亲五年,越发觉得这人像只猫儿,对不熟悉的人清冷的很,可若是处的久了关系亲密了,就会不自觉的冲你躺下,毫无防备的朝你露出自己软和的毛肚皮,任你抚摸。
蒋梧阙五指代替梳子,心梳理封禹柔顺乌黑的长发,出声说道:“你月事也就这两天要来,下回尽量擦汗头发再出门,别再受凉了。”
如今已经入秋,天气微凉,可比不得夏天晚上那么暖和。
封禹闻言垂下的长睫轻轻颤动两下,嘴唇微动,嗯了一声。封禹月事一向很准,算算日子,其实他月事三天前就该来了,这次是妻主记错了。
封禹下意识的抬手覆在自己小腹上,眼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梧阙瞧见他的动作,以为他月事来了肚子疼,从背后抱住封禹,手掌代替他的手覆盖在那平坦的小腹上,朝一个方向有规律的轻缓揉动。
封禹一愣,回头看她。蒋梧阙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柔声问道:“疼的厉害吗?”
封禹摇头,放松身体往后仰靠在蒋梧阙怀里,眼睛看着头顶床帐,想起自己进屋时她看的书信,轻声问道:“可是魏悯又来信了?”
蒋梧阙嗯了一声,“你想看看吗?”
封禹摇头,蒋梧阙笑,“那我说给你听。”
魏悯已经去竹城两年有余,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就能回京某个五品的官职。竹城看着凶险,可把毒瘤拔出之后,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她在那儿每日做着县令该做的事情,替村民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日子虽说有些平淡,可也舒适自由的很。
封禹眨巴一下眼睛,扭头看向蒋梧阙,嘴巴离她的脸很近,“她有没有说阿阮的事情?”
两人离的太近,彼此呼吸的气息交融,蒋梧阙张口咬住封禹的鼻子,封禹笑着在她怀里左右扭头闪躲,最后还是被她得逞。
“她说阿阮挺喜欢竹城的,别的也没多说什么。”平日里魏悯写给她的信中从来不提阿阮,这次倒是很突兀的说了那么一句,蒋梧阙总觉得魏悯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
蒋梧阙双臂环抱封禹,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她回京的心,怕会因为阿阮动摇。”
封禹皱眉,侧头看她,“若是魏悯不回来怎么办?”
蒋梧阙笑,“我怎么可能让她一辈子都留在竹城?你放心,阿阮最终还是会听魏悯的。”
等封禹头发干了之后,蒋梧阙才把怀里的人松开。封禹月事要来了,蒋梧阙只能抱住他缓解心底的燥热。
可这次封禹的月事似乎来的比往常时间都要长,蒋梧阙本来还掐着时间算着,可现在江南出现灾情,皇上让蒋梧阙想法子处理灾后事情,她近日来忙碌的很,晚上常常累到躺在床上倒头就睡,就没力再去想这些事情。
这天早上蒋梧阙出门进宫之后,封禹一个人坐在桌边吃早饭,平日里还算喜欢的鸡丝粥,今个瞧着却有些反胃恶心。
十一看封禹光搅动勺子迟迟不张嘴,忙过来问道:“主君今天可是不喜欢吃这个?不如奴让人去给您做份口味清淡的粥。”
说着十一就要动身往外走,封禹没有任何食欲,并不觉得自己能喝下别的粥,忙出声想要拦住他。
可封禹刚一张口,胃里就是一阵剧烈翻滚,撑着桌子干呕起来。
十一听见动静忙回头,跑过来伸手扶着封禹的胳膊,担忧的问道:“主君?”
封禹一只手的胳膊肘搭在桌面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十一抬手轻轻抚着封禹的后背,眉头微皱,出声问道:“您是不是受凉了?奴马上去叫大夫过来。”
封禹摇头,“不像是受凉。”他虽然不是大夫,可受凉的反应不该是这个。
封禹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像是即将从土里钻出来的嫩芽,呼之欲出。
十一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蹭亮,声音惊喜,“莫不是、莫不是有了?”
主君这个月并没有用月事带,这点十一最清楚,从月事没来联想到恶心干呕,这不就是怀孕了吗!
封禹心底的猜测被十一大声说了出来,他心跳顿时加快一拍,脸上不由自主泛出温柔的神色,扯着嘴角,轻声说道:“这是,有了吗?”
十一以前听府里的老人说过,男子有孕时都是这个反应,顿时睁大眼睛拍着胸脯说道:“肯定是有了。”
他满脸笑意,比封禹这个做父亲的人还要激动,扭头询问封禹,“主君,可否要派人去把这个消息先告诉殿下?”
封禹掌心覆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眼神温柔,总觉得自己怀疑了一段时间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
他想妻主那么喜欢小孩子,先告诉她也可以。
十一立马双手提着衣摆跑出去,让今日留在府里休息的十五快去宫里告诉殿下主君怀孕了。
八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等了五年,终于等到这个好消息。十一已经想好,为了庆祝小主子的到来,等小主子出生以后,百日宴一定要大办特办。
十一回到堂屋,小心翼翼的扶着封禹的胳膊,把他送回房里休息,“前面有门槛,主君您小心脚尖别磕着。”
封禹有些好笑,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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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平孩子最多才刚一个月,十一这般仔细谨慎的模样,倒像是他临近生产腿脚不便似得。
“殿下曾经说过,咱们王府里,您最尊贵。现在您肚子里有了小主子,就更尊贵了。”十一弯起眼睛,“奴可不得把您当成易碎的宝贝儿,小心伺候着。”
扶着封禹在床边坐定之后,十一说道:“十五已经去找殿下了,估摸着得也一会儿才能回来,您要不就先躺下来睡一会儿吗?”
封禹的确觉得有些浑身乏力,他本来以为刚起床没多久会不困,谁知道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十一轻手轻脚的把被角给他掖好,这才走出去。
主君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今个居然连睡着了都在笑,可见心底对孩子还是期待的。
十五递了牌子才能进宫,找到在翰林院里的蒋梧阙,急匆匆的把她推到一旁,压抑不住声音里的欢喜,说道:“殿下,主君有了。”
蒋梧阙愣怔的看着十五,皱眉问道:“你莫不是在跟我说笑吧?”封禹前段时间才刚来过月事,怎么可能就有了?
十五看着蒋梧阙神色冷静,没有半分为人母的欢喜之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道莫非殿下不想要孩子?
她抬手挠着后脖颈,说道:“十一跟我说的,让我进宫来告诉您,瞧着他高兴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蒋梧阙皱眉算了下时间,又仔细的回想一番,她这个月的确没看见封禹动过柜子里的月事带。
难道,她真的要做母亲了!
蒋梧阙皱紧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心里一边自责她这个月对封禹疏于关心,一边又高兴她心爱之人有了两人的骨肉。
蒋梧阙嘴角的笑意止不住,激动的想从轮椅上站起来直接跑回王府,把封禹举起来转两圈,夸他怎么这么厉害。
转头一想,封禹现在有了身孕,她该小心翼翼些才是,那回府后就狠狠地亲他一口吧。
十五不解的看着刚才还脸色狐疑的殿下不知道想到什么满脸喜色,试探着问道:“主子,我要不要顺路把这事跟君后说一声?”
“当然要说,”蒋梧阙毫不犹豫,“我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我夫郎封禹怀了我的孩子。”
十五应了一声好,她觉得君后盼了许久终于盼到主君怀孕,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很高兴,“那我待会儿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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