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徐成意骄横起来也是一把好手,直把安竹林说得满脸通红,哑口无言,心中却痛的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在扎一般!
安竹林虽然是国公府嫡女,可是安国公府是什么样的烂泥坑?
她又自小卧病在床,见识自然比不了京中的贵女,前世从国公府嫁入威北侯府,就因为这个缘故屡屡被人讥讽嘲笑,因此她也被京中的贵夫人排挤,每次出门,都是憋屈而回,就没有过高兴的时候!
而此刻,这些人,居然合起伙来揭她的短!
安竹林怒极而笑:“好好,徐成意,死到临头,让你蹦一会儿又如何!”
淑太妃方才诧异这白成欢居然知道她心中所想,跟她配合的当真是好,此时听了安竹林这样的威胁,就把这点疑惑丢开了,看着安竹林脸色冰寒:
“看来方才本宫劝你的话你是全然没有听进去。”
安竹林不言不语,沉默相抗。
淑太妃让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可她为什么要饶了这个处处与她作对的徐成意?
淑太妃看她这幅样子,不由得冷笑,往后退了一步,气定神闲地站在了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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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真是徐成欢,那你可要想好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你若是把徐家折腾没了,你,又算什么呢?”
安竹林听在耳中,心中一震,一股寒意传遍全身让她激灵灵颤了几颤!
若是真的徐成欢,会这么一心一意置徐家于死地吗?
前世她总觉得徐成欢能独宠后宫,除了皇帝对她的感情,也有威北侯府的原因而就在刚刚,自己也把威北侯府当成了最大的依仗,若是自己去揭发徐成意,那,威北侯府又会是什么下场?
徐成意固然是欺君的死罪,可徐家……
她从骨子里,还是没有办法把自己完全当成徐成欢。
白成欢在一边看着安竹林,心里越发疑惑起来。
除了那次在飞凤楼,她与安竹林并没有其他过多的接触,今日当着皇帝的面也看不出什么来,此时却觉得,这安竹林,当真是脑子不太够用。
徐成意如今能有什么事情被人拿捏住的?无非就是娘亲说的那枚如意结的事情。
即使不必她与哥哥开口,爹娘与大姐也都想得到,她是根本不会把那枚如意结送给徐成意的,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揭穿呢?
为的,无非还是“投鼠忌器”四个字,不想因为徐成意一个人,导致徐家灭族之祸。
这也是徐成意能够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
而安竹林,想要对付徐成意,居然半点都没有想到此处。
这样的人,怎么能变成从前的她呢?
“这样的人,怎么能是朕的成欢呢?”
萧绍昀站在昭阳殿内,明黄色的龙袍隐没在帘帐之后,透过灿烈的日光,将昭阳殿外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得到白成欢一双黑眸中透出来的狡黠与冷清,也看得出来安竹林的色厉内荏。
有成欢一半魂魄的安竹林,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成欢不会这样胆小,也不会这样无知,更不会被人戏弄以后恼羞成怒的去责怪别人,她会来告诉朕……不,成欢根本就不会给这样的小把戏戏弄到。”
刘德富还在外面,只有他的一个小徒弟,在皇帝身边伺候。
看到皇上醒来,他原本是要叫人进来伺候的,却被皇上阻拦了,此时正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却听到皇帝这样的自言自语。
他心惊胆战地听着,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的。
可是萧绍昀却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这殿中唯一留下来的人。
“你说,朕到底应该听谁的呢?是听永妍那个三岁的孩子的,还是听詹士春的?或者相信这所谓的一半魂魄?”
小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皇上说的这些话,可让他如何回答?
就算是师傅站在这里,这话,也实在是不好答呀!
萧绍昀厌倦地挥挥手:“起来回话吧,别像你师傅那老货那般圆滑,你心中是如何想的,就跟朕如何说。”
小太监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想了想,一咬牙回到:
“回皇上,奴才觉着……您是天下之主,你愿意听谁的就听谁的,或者,您谁也不必听,听您自个儿的就行。”
萧绍昀彻底转过身来,颇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个小太监。
“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那朕再问你一件事。”
小太监心里发苦,难怪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师傅得了皇上那样的恩宠,还是日日小心谨慎过日子,实在是皇上的心思难猜。
这个问完了又要问那个,他一个小太监,哪里知道这许多呀!
“若是曾经有一个人,因为一些不得已,杀了你,而这个杀你的人,还是你最亲近的人,倘若你的魂魄没有散去,你会恨他吗?”
小太监竖起耳朵听完了,对这问话完全没明白。
这有什么问的?那肯定是恨的啊!而且是恨的心尖尖儿都在颤的那种。
可皇上的话还要答。
他想了想,若是与自己十分要好的霞有一天杀了自己……
他还是照实说吧:
“奴才贱命,命不由己,说起生死,都是平常事,只是,若是如皇上说的,是一个最亲近的人杀了奴才,那是比陌生人更难以让人接受,恨,肯定是恨的,逼恨别人还要恨上千百倍。”
“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都还恨着吗?”
小太监不敢抬头,是以没有看到皇上骤然苍白的脸色,但他还是听出了皇上心中的凄凉。
皇上,怎么会忽然之间想到这样的事情呢?
皇后大婚之夜就遇刺身亡,留下皇上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怪可怜的。
空旷的大殿中,几乎只能听见萧绍昀的呼吸声,气氛陡然沉闷,小太监大气都不敢出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小太监才再次听到皇帝的声音:
“你说的很对,朕谁的话也不想听了?从今往后,朕只听自己的!”
昭阳殿外面,看到安竹林的气势弱了下去,淑太妃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如今在宫中,没有恩宠,没有依靠,能得到如今的地位,一部分是因为从前徐成欢的关系,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出身威北侯府。
她与威北侯府闹僵是一回事,威北侯府若是被扣上欺君的罪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跟本宫回去吧,不要再胡闹了。”
淑太妃只能庆幸这件事还没有闹到皇帝面前去,不然,此时必定不好场。
安竹林却拉不下脸就此回去,索性看了看一边蓦然间有些畏畏缩缩的白成欢,很快找了个好借口出来:
“这白成欢如今是也算是我的义妹,此时被皇上召进宫来,也不知道为了何事,我还是在一边多照看着,也放心些。”
淑太妃自从进了宫,一直是养尊处优,这样在盛夏的天气里,一站就是一个时辰,于她来说还是头一遭。早就已经觉得支持不住,此时见安竹林不愿意回去,也不想再跟她纠缠。
“成意,陪本宫回去吧。”
说着就转身跟刘德富叮嘱道:“既然皇上午睡,本宫也就不打扰了,你伺候好皇上即可。”
刘德富看了这么一场热闹,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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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可是站了四个女人呢,能走两个就走两个吧,他忙端起笑脸恭送淑太妃。
徐成意还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今日之事,若是安竹林再冲动些,她此刻下场如何怕是就不好说了。
淑太妃走过白成欢身边之时,见白成欢也行礼相送,就停下了脚步。
“你如今是侯府的义女,也算是本宫的侄女了,若是无事,可来本宫处走走。”
白成欢心中失笑,她如今,已经没有了在皇宫里随意来往的资格,淑太妃这话,只能当客气话听听。
“臣女多谢太妃盛情。”
淑太妃笑笑,带着徐成意渐渐远去了。
“二位小姐稍等,老奴这就去看看,皇上睡醒了没有。”
送走了两个女人,刘德富终于安下心来,赶忙进去看皇上。
一进门,就被皇上龙袍的明黄色刺了一下双眼。
“皇上万安,老奴将白小姐带来了,此时正在殿外,还有徐世子,也跟着来了,候在宫门外,安小姐是早前都来了的,因为怕扰了皇上午睡,一直候在外面。”
刘德富一边赶忙请安,一边心里忐忑,外面的那些热闹,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过头就看见自己的小徒弟还呆呆的站在原地,赶忙斥道:
“皇上何时醒来的?你怎么也不叫人进来伺候?真是糊涂东西!”
萧绍昀皱眉:“是朕不让他声张的……朕宣的是白成欢,徐成霖跟来做什么?”
只字未提安竹林,刘德富心里瞬间有了底。
“徐世子让老奴跟皇上说,他要履行当年的东窗之约,皇上见还是不见?”
“既然来都来了,宣他进来吧。”
东窗之约……今生才过了几年而已,对他来说,却已经过了几十年了。
“那安小姐……”刘德富试探着问道。
“让她回去吧,朕此时不想见。”
刘德富不再迟疑,利利索索出去,把皇上的话原样传了一遍。
“皇上怎么可能会不见我?”
安竹林瞬间觉得在白成欢面前丢尽了面子。
“这是皇上的吩咐,老奴也不太知道,安小姐,这天儿热,您先请回吧。”
刘德富板起面孔说道。
对着白成欢却又笑出了一朵花来:“白小姐,您随老奴来。”
安竹林与白成欢两人的心同时沉到了谷底。
萧绍昀不是已经认定了安竹林吗?为什么又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成欢抬起头,望着昭阳殿那熟悉的朱红色致门窗,眼前出现的,全是大婚那晚,满眼的血色。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镇定下来。
她已经不是徐成欢了,不必再害怕。萧绍昀要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安竹林望着白成欢一步步地走进昭阳殿的门,迈过门槛,眼中的嫉妒憎恨再也掩饰不住!
到底是为什么?她了这么多心机,都迈不进的地方,白成欢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昭阳殿内,依旧是大红色铺天盖地,白成欢一眼看见,只觉得一阵眩晕,站在原地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就是在这里,她死在萧绍昀的手里。
而此时,她重新站在了这个地方,那个亲手杀了她的人,就坐在不远处,眼神幽深,喜怒不辨地盯着她。
第三百五十五章东南
他神情郁郁,眉眼间俱是阴霾,他的身上再无一丝从前的意气风发,阳光灿烂。
就这么死气沉沉地坐在一片大红色中,像一个已经垂暮的老人虽然他的皮相还未曾老去。
这根本就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萧绍昀。
那个萧绍昀,也随着她,一起死了,烟消云散了吗?
她提了裙琚,跪伏在地,行了大礼:
“臣女白成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冷的声音打碎了这僵持的沉寂。
萧绍昀一直死死盯着面前女子的眼神,才慢慢有了波动。
“成欢,过来。”他轻声道,向跪在地上的女子伸出手。
曾经有无数次,他也是这样对她伸出手,她都是无尽欢喜地飞奔过去,奔向那个陪伴她长大的青梅竹马。
可是岁月倥偬,换了另一幅皮囊,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白成欢始终没有伸出手,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
她膝行着往后退了两步,从容站起身,垂着眼帘恭恭敬敬。
“皇上若是叫安小姐,她正候在殿门外。”
萧绍昀眼中有一丝恍惚:“她啊……”
若是谁的话都不听,除了安竹林记得的那些往事,他觉得,那真的是一点都不像……
他凝眉望着白成欢:“我说的是你。”
他的话音飘落在空荡荡的昭阳殿内,白成欢终于抬起头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古井无波。
“皇上龙威厚重,臣女不敢放肆。”
萧绍昀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其上青筋跳了几跳,终归是缩了回来。
“你是不是恨朕……”
“皇上,臣女听闻,皇上思念孝元皇后,臣女义姐与安小姐俱是因为与孝元皇后有些渊源,而臣女,除了与孝元皇后名讳相同,并无其他相同之处,还望皇上明鉴。”
白成欢干干脆脆地打断了萧绍昀的话。
既然萧绍昀是这个意思,那就摊开来说。
萧绍昀慨叹,她其实脾性也与成欢有些相似啊,冰雪聪明又不喜欢装傻。
可是,成欢何曾待他如此冷冰冰呢?
“那好,朕也明说吧,朕觉得,你与孝元皇后,也颇有渊源。你愿不愿意,陪在朕的身边呢?”
白成欢眼波微动。
萧绍昀,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萧绍昀望着站得离他远远的白成欢,俊美的脸庞忧郁而苍白,若是别的女子站在这里,或许会被这样的帝王摄去了心神,希冀得到他这微薄的垂怜。
可是白成欢,并不稀罕。
“臣女不愿意。”
她声音清朗地道。
“臣女自幼在虢州长大,除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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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孝元皇后并无任何渊源,况且,臣女终此一生,不愿做任何人的替身,还望皇上明鉴。”
“明鉴?”
萧绍昀反问了一句,站起身来,向着白成欢走过去。
白成欢站在原地,不避不躲,只是重新低下头去,眼神依旧死寂一片。
“七夕那夜,听说你病了,朕去侯府看你,可是威北候拦着朕,不让朕去见你,为什么呢?”
“威北候夫人性情高傲,轻易不喜与人来往,却能与你一见如故,认你做义女,威北候府上下敬重你比成欢更甚,为什么呢?”
“你疯傻了十六年,却在孝元皇后下葬之后忽然清醒过来,聪慧异于常人,为什么呢?”
萧绍昀的手停在白成欢的颊边,她致的脸颊似乎慢慢在他眼前模糊,与他朝思暮想的那个面容渐渐重叠。
“晋王最不喜欢与京中贵女打交道,他从来只听朕与孝元皇后的话,却对你关心备至,口口声声唤你‘成欢姐’,徐成霖那样爱护妹妹的恶人,若是真的以为安竹林就是孝元皇后,就绝不会那样冷淡,而朕召你入宫,他却一路相随。”
“你从前最喜欢将簪子这样斜斜地插在发髻上,每次簪子丢了侍女都要到处去找……朕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仔仔细细地想这些事,直到,我看到了那些东西。你想不想知道朕还看到了些什么?”
萧绍昀呓语一般的轻语,像是一块巨石,在白成欢的心湖投下,激起千层巨浪!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注意到这些的?!
眼见着萧绍昀的手就要落到她的脸颊上,他清冽的呼吸甚至都越来越近,白成欢终于无法忍受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只手。
他的任何碰触,都会让她觉得恶心!
“臣女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但臣女,只是虢州白成欢,而非孝元皇后的替身皇上,孝元皇后的魂魄,已经在安小姐身上,义父义母都已经确认,您若是还要再找人代替,您就不怕安小姐伤心吗?”
“她不是。”
见到她这样躲闪厌恶,萧绍昀脸上落寞之色更加深重,却没有再上前。
“朕知道,成欢不在了,这天下的人就想把朕当成傻子来看,都想要朕听他们的……朕不在意,可是朕还没有真的瞎。你不认,没关系,若是你忘了,那也不要紧。”
萧绍昀说着,却俯下身,从书案前的落地大瓷瓶中拿起几个卷轴,一一展开在书案上铺展开来,静静地看着白成欢。
“你只需要告诉朕,这些,都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朕,若你不是她,你是如何做得出这些画?朕内库珍藏的绝品,为何你一个虢州的女子,能仿的分毫不差呢?”
白成欢展眼看去,瞳孔微微一缩。
那齐齐摆在书案上的,正是她初到京城时,命摇蕙拿去换了两千两银子的四幅仿品。
她只是想要换钱去跟圆慧求安魂之物,却没想到,就此泄露了天机。
“臣女……”
还未等她的托辞说完,就被萧绍昀打断:“你是想说这些,都不是你所做,还是想说,这些都是神仙指点,还是想说,是别人送给你的?”
萧绍昀彷如雕塑一般的脸又无限靠近了白成欢,属于皇帝的霸道气息扑面而来:“你从前想要骗过我的时候,就会眨眼睛,成欢,你觉得你能骗的过我?”
“还是说,你真的把我忘了?”
明黄色的龙袍衣袖如水一般拂在她的肩头,近在咫尺的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几许哀求,几许绝望。
“成欢,你真的,丝毫都不记得我了吗?你在这个虢州女子的身上醒来的时候,你真的,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你真的,就再也不想回到我身边了吗?”
白成欢又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能认,就算是死,也绝不愿意再认。
“皇上,孝元皇后不幸薨逝,您心中悲痛,臣女能够理解,可是……”
“可是你就是不愿意回到朕的身边是吗?”
萧绍昀两只手牢牢地抓住了面前女子柔弱的肩膀,神情疯狂中带着绝望。
既然是忘了,既然全都忘了,为什么不愿意呢?!
他也是不得已,到底还要他如何做呢?
到底还要他如何呢?!
“皇上自重!”
白成欢却忽然双臂用力,挣脱了萧绍昀的禁锢,转身就朝着殿外跑去,只留下萧绍昀一个人神情呆滞地站在原地。
什么时候,她有这样大的力气了?
等他反应过来去追的时候,白成欢已经跑出了殿门外,门外,一个高大矫健的身影大步而来。
“成欢!”
萧绍昀衣袍拂动,追了出去。
跑出了昭阳殿中的暗沉,白成欢抬眼就看见蓦然明亮起来的天光里走来一个人。
“哥!”
她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
萧绍棠伸手扶住了向他跑来的女子,低头凝视着她,狂跳了一路的心终于顷刻安定下来:“白成欢,是我。”
萧绍棠身后,徐成霖看着扑向萧绍棠的妹妹,眼中黯淡,却又忽然释怀。
其实,这世上,任何一个能守护在妹妹身边的人,都比他要好。
如此,他也能心无挂碍,远赴东南。
萧绍昀追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白成欢与萧绍棠站在一处,萧绍棠伸出手臂护在她身前,警惕地看着他。
两人的姿态那样和谐,令他双眼刺痛。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不等萧绍昀出口斥责,也不等萧绍棠说话,徐成霖就抢在了前面开口:“莫非是臣义妹不懂事,惹恼了皇上?臣在这里替她请罪!”
说着就一撩战甲的衣袍,单膝跪地。
萧绍棠也跪地行礼,神情间还是惕惕。
武将身着戎装可以不必行大礼,徐成霖这身战甲很快转移了萧绍昀的视线。
“你来见朕,是要履行当年东窗之约?”
“回皇上,臣今日屡屡听闻东南倭人犯我沿海边境,屠掠我大齐百姓,又感念皇上捉到了刺客,替臣妹报仇雪恨,臣妹魂魄也已经召回,臣感激不尽,无以为报,遂想践诺当年之约,为皇上坚守东南门户,以报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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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成霖!”
“哥哥!”
随之响起的,是两声女子的惊呼。
安竹林与白成欢皆是难以置信,徐成霖居然要去东南?
安竹林震惊,是因为,前世徐成霖最后的确是去了东南,可那是在五年后,驻守东南的大将林稻城被倭人所杀,东南动荡的情况下,徐成霖才去的,可今时今日,那场让林稻城丧生的动乱尚未来临,若是徐成霖去,那被杀的人,会不会变成徐成霖?
而白成欢惊呼,是因为徐成霖这样的请愿,毫无预兆,哥哥他从没有跟家人说起一言一语!
东南,那样遥远的地方,哥哥要是去了,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呢?
皇帝没有看安竹林,却是看了白成欢一眼。
若只是义兄义妹,何至于如此?至于安竹林,徐成霖到底曾经做了她多年的未婚夫。
“你的意思,朕懂,可是徐成霖,成欢去的时候,你曾对朕拔剑相向,如今,你却要朕如何相信你?”
一个敢于对皇帝拔剑的臣子,如何才能让人放心呢?
“臣此去千里之遥,家人皆在京城,皇上还是不能相信臣的忠心吗?当日臣痛失亲妹,以至于铸下大错,臣在西北的几个月,臣心中虽有余愤,却也暗自后悔自责,如今一心想要赎罪,想要为皇上为天下,建功立业,还望皇上允准!”
萧绍昀不语。
他虽然多疑,可是徐成霖说的也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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