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这也不稀奇,就如曹孟德之辈,也逃不过‘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之语,若是君王贤明,臣下自然贤能,若是君王昏庸,臣下自然平庸,如今的萧绍昀,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只宠信奸佞小人,朝臣又哪里肯尽心竭力呢?他首肯捐官此事,下面的人自然是能捞多少好处就捞多少好处。”
袁先生点头附和:
“不错,加之何大人又下了诏狱,吏部郎中一职给了之前的给事中尤连坤,尤连坤此人,可是没有何大人的清正刚直,这次顶替雍州知府赵文庭的人,正是尤连坤的族兄尤世坤。而且……”
袁先生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
“就连之前被夺了官的冯智才,也四处活动,塞了银子给吏部,冯家诸人起复也不过就是迟几天的事情。”
白成欢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
“我知道了,冯家的事情,我会和去和义父商议,先生继续说吧。”
袁先生很满意世子妃的态度,就又捡着重要的事情说了几件。
最终与萧绍棠敲定了翌日要如何去面见皇帝,又该如何在雍州知府受贿这件事上面推波助澜,才告辞离去了。
等萧绍棠转回内室的时候,正看见白成欢坐在妆台前对镜默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间却是郁郁。
“你在担心什么?”萧绍棠上前抚了抚她如墨如瀑的长发,轻声问道。
其实他还想问一句,你是在为谁担忧呢?
白成欢只望着镜中面目全非的自己,喃喃道:
“为大齐的子民,为曾经励图治的先帝也不过是瞎想而已,也说不上为谁担心。”
至少,她是绝不会再为那个做了十几年太子,自幼苦读诗书,曾经想做一个贤明帝王的人担心。
正文第五百六十章请罪
话一出口,白成欢才猛然惊醒她居然恍惚之间,答非所问!
她霍然回头,站起身望着面色复杂的萧绍棠,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讶与掩饰快的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可是萧绍棠还是看到了。
他听见自己心底有一声叹息,随之涌起无限的苦涩。
她的心底果然有一个世界,那是她的秘密,而他有生之年,可能都无法抵达。
可此时,他还是选择若无其事地将她拥入怀中,不去看她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睛,那样对她定然是一种煎熬。
“欢欢,我问你是在担心什么,可没问你在为谁担心毕竟如今你最该担心的,该是我们秦王府才对,是不是?”
他温和的语声就好像她只是无意间答错了一句话而已,白成欢紧绷的身躯在他的怀中渐渐放松下来。
她将自己的话仔细又想了一遍,是的,即使是答非所问,她也并没有说错什么。
听不到她说话,他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是不是这一路奔波太累了?真是辛苦你了,我们早些安歇吧,明日,才是真正艰难呢,你要是担心,就把那些担心都留在明日好不好?”
“好。”
白成欢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再也难以平静。
是因为她待着他的身边,日子过得太安逸,还是因为他实在是对她太温柔,她居然如此不谨慎?
长夜漫漫,窗外冰霜暗结,窗内,两人各自睡去,这小小的波澜,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消弭于无形。
翌日,在秦王府已经住的心烦气躁的太医们按部就班地来到长安居,打算看一眼这死活醒不来的秦王世子,就去外室坐着喝茶去,谁知道他们赶到的时候,居然听见内室有人在说话,这声音,这声音……
张太医为首,几人一阵风地冲进了秦王世子的卧房,就看到一直以来无知无觉的人居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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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正在安慰床前哭个不停的秦王世子妃。
“好了,别哭了,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别哭了……”
一群太医面面相觑一瞬,才反应过来,纷纷看向王太医:
“王大人,这是?”
“如诸位所见,经过昨夜本太医针灸之后,秦王世子已然无恙。”
正在将银针放回盒中的王太医微微一笑,神情谦恭中却透着十足的自得。
那样的神色看在众太医眼中,十足的欠揍这是在说,你们这群废物,还是本太医了得!
“王太医居然还会针灸,真乃神技也!”
一群人有人忙乱着去给秦王世子把脉,有人围着王太医奉承,却都无一例外地在心里咬牙切齿,这个老匹夫,装得倒好,难怪总是主动要值夜,原来是怕白日施针他们这些人偷看啊,小家子气!
王太医任凭他们自己揣测事情的真相,施施然了药箱,告辞离去,进宫向皇帝报告这个好消息去了。
皇帝刚刚下了早朝,正有些昏昏欲睡,一听王太医说秦王世子醒了,立刻来了神。
“好啊,终于装不下去了,醒了,那朕可要好好慰问慰问朕的好堂弟!”
皇帝想要借由白莲叶拾秦王府与何家,以及威北候府的算盘落空以后,对萧绍棠更是咬牙切齿他从来就没相信过萧绍棠是真的昏迷不醒!
只不过皇帝宣召秦王世子进宫面圣的旨意还没下,就有人来报说秦王世子跪在宫门外请罪!
“他又是请的哪门子罪?”
皇帝一听他又来这套,立刻就炸了!
“上次请罪他插手招魂台民夫的事儿,这回又想是如何毁朕声誉?”
自从朝臣们怀疑秦王世子受伤是他所为之后,皇帝的心中就憋着这一股怒气至今,愤怒而冤枉,却偏偏无处可说!
所有人都怀疑是他要置萧绍棠于死地,可他又不是傻子,兵符还没要回来,他会直接把萧绍棠弄死吗?
原本他是要借着这个时机洗刷一下前些日子朝臣对他的诽谤,可谁知道居然被这个无赖抢占了先机!
刘德富斟酌了一下,禀道:
“秦王世子只说是自己重病昏迷,让皇上担心了。”
“让他滚!”
皇帝毫不迟疑地让萧绍棠滚蛋这哪里是请罪?这是恨不得再告诉所有人一回,自己想害他吧?
瞧瞧,多可怜,刚从昏迷中醒来就连滚带爬地来请罪了,可见他这个皇帝对他多刻薄,把他吓成了什么样子!
要是自己真对他动手了,那不冤枉,可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那个该死的刺客!
皇帝心中咒骂了几声,除了让人把秦王世子拖走,又把御林军统领翟峰叫来痛骂了一顿,命他立刻去看着,有敢胡乱说话的,就抓起来!
卫婉一直在一边安静地听皇帝发脾气,然后出了这个昏招如此一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人人只会觉得秦王世子更可怜,觉得皇帝心虚怕人说罢了。
明明年轻英俊,该是一个睿智聪敏的帝王,却因为宠信詹士春,一日日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可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又是为了薨逝的孝元皇后。
卫婉叹息一声,犹豫再三,还是站起身亲手沏了茶递到皇帝面前:
“皇上消消气,也许,秦王世子不是那个意思,皇上不妨召他进来,好好跟他说一说,宽慰一番,兄弟之间和和气气,别人又能说什么?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皇帝接了茶,却陡然被这番话点醒,是啊,他如此恼羞成怒,不是正如了那些人的意吗?
幡然醒悟的皇帝立即命人去叫翟峰回来。
可惜翟峰一直都抓不到刺客,正要找机会赎罪,皇帝这会儿发了话,他也是拼了老命要把差事办好,等去叫他的人到得宫门口的时候,秦王世子已经被拖走,翟峰也已经出动人马去监督舆论了。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不出半日的功夫,这件事情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不必说,人人都觉得秦王世子实在是可能,皇帝的确是想要他的命呢,不然哪儿能吓成这样?
皇帝气得又砸了一次御书房,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卫婉满心惊惶不安,却是没有后悔她给皇帝的建议,若是成了也就罢了,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当晚,袁先生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细长的眼睛中露出寒光:
“这个卫婉呵,到底是女人!”
正文第五百六十一章告状
亲自来跟袁先生说这件事的付寒却一改往常的冷肃,唏嘘道:
“有什么办法呢,男人倒是能够冷心冷肺,绝情绝意,可皇帝又不喜欢男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人虽然恶毒昏庸,却容貌俊美,又是九五至尊,柔情蜜意起来,这世间又有多少女人抵挡得住呢?”
袁先生没心思计较付寒这等风凉话,心思转了几个来回,冷笑道:
“无妨,她若是觉得与皇帝两情相悦,那就让她去跟皇帝两情相悦好了。”
“你这么大度?”付寒诧异:“不将她江南的那些家人卸条胳膊腿儿什么的给她看看?”
袁先生一眼瞪了回去:
“付冰心,你混了这么多年就学会这点儿下三滥的手段?果然是已经没有心了!”
“是啊,早在我的家人死光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心了,你该知道才是。”被袁先生这样戳了痛处,付寒脸色沉了下来,正色道:“你袁兆先是有心的人,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将这变了心的细作扭转过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走了。
京城寒夜的风扑打在脸上的时候,付寒却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
哪里还能有心呢?父母弟妹全都惨死,未婚妻也自尽而亡,那个姚泽赞早就死在西北的风沙之中了。
只是女人啊……都是这般爱上一个人,就会不顾一切了吗?
遥远的月夜里,那个与他有婚约的女子问他,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在他离开后,她就从容赴死,抛下一切,追随那个本该死去的姚泽赞而去。
泪意一涌而上,却又转瞬即逝。
他永远都不会忘了她,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子,林薇。
可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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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在这样冻结一切的岁月里走下去,为了复仇,不择手段。
而那个卫婉原本想要利用女人来得利,就要承担女人优柔寡断,容易动情的弱点与风险,身为细作,爱上她日夜相处的帝王,原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古来有之。
那就看他袁兆先如何利用人心扳回这一局了!
宫中,卫婉坐在黑暗寂静中等待着可能到来的苛责惩戒她并不指望着她提醒皇帝的这件事能天衣无缝不被秦王府的人知道,她只害怕自己的一时冲动,害了她的家人。
可直到翌日黎明,都风平浪静。
没有人来找她,也没有人来指责她,甚至早晨梳妆之时,平日里来给她梳头的那个秦王府的内线宫女,都一脸平静,看不出端倪。
甚至那宫女看着她眼下的青黑,谦卑笑道:
“贵妃娘娘昨夜可是没睡好?那奴婢给您上些脂粉遮一遮如何?”
卫婉无声地点点头,心里却逐渐忐忑起来到底她的这一点私心秦王府根本就不在意,还是说,秦王府已经将她视为弃子,不屑再来跟她多说了?
可是秦王府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她是知道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卫婉望着镜中因为美的珠钗玉簪衬托,而日渐气质高华的自己,最终按捺下所有的不安。
贵妃娘娘……这世上,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做皇帝的贵妃的,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她卫婉这张脸的!
即是如此,那偶尔任性一回又怎么样呢?
她舍弃了自己的自由,舍弃了自我,舍弃了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正常的情意,即使偶尔任性一回,脱离掌控她的那只手上的引线一回,又怎么样呢?
皇帝再一次在早朝上跟大臣们发脾气。
这些大臣,遇到事情就像是缩头乌龟一般人人无能,可是跟他做起对来个个不遗余力!
昨日的事情,果然如卫婉所说,这些大臣人人都觉得秦王世子可怜,却没人看穿那人的险恶用心!
他们劝他以大局为重,劝他下旨安抚秦王世子可怎么就没有人想一想,他这个皇帝又是多么憋屈?
“朕从未戕害过秦王世子,也从未要他来给朕请罪!谁若再有异议,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金座上的帝王冷冷地睥睨着脚下匍匐的臣子,冷冷地吐出了这件事情起来之后,唯一的一句辩解,昭示着他作为帝王最后的骄傲与底线。
这样当头而下的冷意让那些原本还打算为秦王府多争取些好处的大臣顿时住了口。
大不敬之罪可以只是一顿斥责,也可以诛九族。
威北候与安西郡王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没有再坚持下去。有些事,的确是过犹不及的,反正名声已经坐实,皇帝无论如何都是甩不掉戕害秦王世子的嫌疑了。
皇帝的糟心事儿却远远不止这一桩。
晌午的时候,大理寺正卿吴正茂进宫求见皇帝,雍州知府受贿侵地案,就此爆发!
雍州那些前来告御状的百姓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悄悄地混进了京城,直接拦了大理寺正卿吴正茂的马车,递了状纸。
当时正值正午,街头人马熙熙攘攘,这事儿直接就闹大了,顿时惹起群潮,民意汹涌之下,吴正茂就是想当作没有听见也不行,只能接了那状纸,即刻进宫找皇帝来了。
“尤世坤!”皇帝看完了吴正茂亲手呈上的状纸,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该千刀万剐的东西,就蠢到如此地步吗?”
原本在这场举国遭殃的大灾里一直显得独善其身的吏部尚书赖全川也急了,即刻去找了下属尤连坤,怒骂起来:
“你们尤家的人都没有长脑子吗?就算是去敛财去了,就算是要为非做歹,也要屁股坐热了再动手吧?这样吃相难看不是自寻死路吗?本官一辈子清正廉洁,都是被你们这等小人连累了!”
尤连坤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一句不敢反驳当日欢欢喜喜了银子的,不也是眼前这位“清正廉洁”的尚书大人吗?
可是骂归骂,赖全川还是要想办法压下此事,要是尤世坤落马了,那拔出萝卜带出泥,尤连坤跑不了,他也跑不了!
可惜这事儿来得太快太猛,皇帝也暴怒异常
“这些人敛财如此有恃无恐,那是根本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皇帝难得贤明了一回,立即下旨,将尤世坤押回京城,一经查实,斩立决!
正文第五百六十二章分忧
经手此事的尤连坤直接罢官下狱,赖全川四处活动之下,吏部尚书的位子保住了,却也落了个玩忽职守,御下不严的罪名,挨了杖责,罚了俸禄。
原来因为没什么背景被顶替的原雍州知府赵文庭也立刻官复原职,那些田地被侵占的百姓也算是看到了公正的希望。
这件原本该牵连甚广的受贿侵地案,在短短数日之内,就落下了帷幕。
那些进京告御状的雍州百姓原本也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土地,得到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连连称颂皇帝圣明,没想到却有好事者冷嗤不已:
“那尤世坤能如此猖獗,还不是揣测上意,才敢如此胡为?反正如今大齐的官儿都能买了,一个尤世坤被拉下来,还有无数个尤世坤等着鱼肉百姓呢,这次若不是秦王世子出力,你们这些人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没有你们怕是谢错人了!”
被人这么一说,很多人都想起来那些冒出来帮助他们进城,又指点他们去找大理寺正卿的人,恍然大悟:
“原来那些恩公竟然是秦王府的人吗?”
那人点头:
“不错,你们进城之时,我冷眼旁观,那些人的确是秦王世子麾下侍卫你们的苦难不是秦王世子加诸你们身上,但救你们于水火的人,却实实在在是秦王世子!”
此话一出,又有多人附和,那些即将被遣返雍州的百姓听了不都在心里嘀咕。
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觉得这人说得十分有道理,那尤世坤是个贪官,可这贪官不也是皇帝派去的吗?
他们也不傻,之前进不来京城,求告无门,被鞭打驱赶,分明就是有人阻挠他们告御状,城门口那些灾民中也有他们的同乡,跟他们说了朝廷如今的昏庸旱灾这么久,皇帝都不肯下罪己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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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招魂台花光了银子,这才让他们这些百姓受着罪还饿死无数。
这时候又有一个衣衫褴褛似乎是雍州百姓的人高声道:
“这话一点儿错没有!咱们也进了京城这几天了,都听人说了,如今朝廷的官儿都许花钱买了,这买官儿当的人,能有什么好人?这回要不是秦王世子看咱们可怜,帮咱们进京,又指了明路,咱们还不是一样连最后一点生路也绝了?咱们不能做这忘恩负义的人,虽然咱们什么都没有,无以为报,也得去跟秦王世子道个谢!”
前来京城的雍州百姓有数十人,相互之间也不能个个都辨认清楚,依稀间也辨不清这人到底是不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但是听他这样一说,觉得十分有道理,纷纷赞同呼应。
一伙人浩浩荡荡地跑去秦王府,跪在大门前连连称谢,那些被安排在秦王府门外日夜监视的暗卫被这样突如其来的神转折惊得瞠目结舌,即刻进宫去跟皇帝禀报,又去抓那些煽动民心的人,可此时雍州百姓与看热闹的人齐齐把秦王府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场面混乱不堪,哪里还能问清楚之前到底是谁煽动了这些人!
待到皇帝得知这件事,舆论早已成了势,刚刚被人万分同情过的秦王世子居然又成了救民于水火的大好人!
“虽然朕并不稀罕什么贤明的名声,可他萧绍棠这就是摘桃子,就是在沽名钓誉!他一个亲王的世子,这是想做什么?是朕在为这些人主持了公道,是朕庇护了他们这些子民,他们果然是有眼无珠的贱民!”
皇帝眉间的竖纹深深攒起,阴戾气息随着咆哮声充斥着御书房。
被叫进宫来的宋温如也是觉得生气这秦王世子太不知趣了,谁的功劳都能夺,皇上的功劳也能夺吗?
就算这件事情真的是他的功劳,那也应该归功于皇上圣明!
可宋温如心知肚明,此时说什么都晚了,民情已经成了这样,就算说再多,那些人也只会认为皇上心胸狭窄,少不得,又要说皇上苛待秦王世子了这样的哑巴亏,皇上也只能认了!
可也有人对皇帝这样的说法并不认同,兵部尚书赵诗真如今对皇帝是一肚子的火气,听皇帝又要找秦王世子的晦气,就忍不住出言道:
“皇上明鉴,臣听闻秦王世子当即就开了大门,亲自出来跟那些百姓说过,这件事不是他的功劳,他并没有要沽名钓誉的意思!”
“他没有要沽名钓誉,他为什么要帮助那些百姓?明明就是蓄意而为,其心可诛!”
赵诗真惊呆了,皇上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他忍不住据理力争:
“皇上!秦王世子帮助了那些人,也是想要为皇上分忧,何错之有?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民怨沸腾,对皇上不满,而置之不理,袖手旁观,就是对皇上忠心了吗?”
“分忧,他若真想替朕分忧……”皇帝冷笑,“他就不该插手这件事!你这样跟朕争辩,是想要跟这样的逆臣贼子沆瀣一气吗?”
赵诗真终于闭嘴了疯了,皇帝这一定是疯了!
难怪如今的朝堂歪风邪气,愈刮愈烈,谁还敢真心为大齐做点事情呢?
做不好,那是你无能,该骂!做好了,那是你居心叵测,更该骂!
皇帝的暴怒情绪一直持续到翌日早朝,就连卫婉温柔的陪伴在侧劝解,也不能让他消下去一分火气。
“迟早,朕一定要弄死他!”皇帝恶狠狠地发誓。
卫婉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皇帝的话告诉秦王府的人呢?
想了想,她最终没有向秦王府递消息。
皇帝想要秦王世子的命,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她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早朝的时候,皇帝的脸色阴沉,谁都能看得出来皇帝不高兴,也都知道皇帝为什么不高兴,可是无人敢劝。
直到兵部侍郎汤源站出来上奏,皇帝的脸色才瞬间阴转晴。
汤源先是诚心诚意地将秦王世子夸赞了一遍,才诚恳道:
“秦王世子文武双全,实乃我大齐栋梁之材!臣提议,皇上可命秦王世子领兵剿匪,既能为皇上分忧,亦能让秦王世子一展才能!”
领兵剿匪?
满朝哗然,却见金座之上的皇帝,脸上逐渐露出笑容来是啊,若是想光明正大要一个人死,还有什么方法比刀剑无眼的厮杀更合适呢?
正文第五百六十三章知道
赵诗真一个猛回头向汤源看去,眼睛顿时瞪成了铜铃一般,皇帝疯了,他手下的这个侍郎也跟着疯了?
宋温如也惊愕地盯住了看起来大公无私的汤源,一时间居然觉得此人颇为居心叵测秦王世子是干什么来的?是秦王府在京城的质子!
若是让秦王世子去领兵剿匪,离开京城,那岂不是纵虎归山?
不仅对远在西北的秦王再无制约,甚至,还给秦王世子塞了一把刀,父子二人都领兵,却无人在京为质,就是太祖都不敢这么干!
宋温如当即隐晦地向皇帝提醒:
“皇上,秦王殿下在西北戍守边关,已然是劳苦功高,怎么能让秦王世子再去涉险?兵部并不缺能剿匪的良将,还是让秦王世子安心待在京城,秦王殿下才能安心为国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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