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李蘅远嘴唇勾起一个萧掩十分陌生的弧度,同时她声音也阴冷的。
“但是我却不能谢他。”
萧掩道:“阿蘅你想到了什么?”
李蘅远问道:“你在门口,有看见太子进入恭王府么?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萧掩一直在门口守着,比李蘅远去的还早,就算是进去一只苍蝇,他也应该看到。
他脸色一变,摇了摇头。
李蘅远点头道:“那我猜的就八九不离十,你说怎么会那么巧,为什么之前他不出现,偏偏我要杀恭王的时候,他出现了,或者他也可以选择另外的时机出现,然后让我对他感恩戴德。”
“另外的时机?”萧掩语气带着思索的问道。
确实有另外的时机,如果她喝了那个酒,恭王说了,那个酒里有助兴药。
所以一开始她就不是恭王的目标。
是太子在等待一个救她的时机,可是被她破坏了,他没等到,等到了她要杀他的弟弟,他等不了了。
“好个仁慈的太子。”李蘅远道:“所以这分明是个圈套,这个仁慈的太子就是想让我中套,然后感谢他,所以我能感谢他吗?我不能,我不仅不会感谢他,我还记了仇,因为我不是那种别人下套,我就会钻的人,从那个梦开始,从遇到了你开始,我就再也不钻了。”
“仁慈的太子的圈套,更不会钻。”
萧掩将李蘅远轻轻拢着怀里,道:“所以,哪有什么仁慈的太子?”
皇族的血液,从太宗杀死亲哥哥夺了皇位那时起,就没人仁慈只一说。
他接着道:“这样我们连内疚都不用有了,杀了他。”
☆、540太子的用意
恭王的神秘卧室中,一个相貌儒雅,衣着尊贵的青年正坐在恭王方才做过的地方。
不过他的身边没有幼龄的侍女。
只有恭王委屈的跪在他面前。
这人自然就是太子了。
若是李蘅远和萧掩在的话,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为自己的猜测感到骄傲的。
太子去而复返,当然是为了跟恭王说私房话,他神色无比很铁不成钢的道:“你怎么那么笨?你是男的,二十岁的男人,那李三娘才十五,还是个女孩子,你竟然打不过她,你是废物吗?”
恭王哭哭啼啼啊:“皇兄,臣弟也很诧异,怎么那李三娘那么有劲,臣弟和她决斗时,捏着她的胳膊,发现都是腱子肉,硬邦邦的打不过。”
太子:“……”
“决斗?你那是决斗?你是让人斗。”
恭王哭道:“都是意外,早知道我就应该换两个侍卫在身边,谁知道三个人也打不过她一个啊,可能范阳的水土比较养人。”
太子呸了一声:“天下财富在长安,范阳还能比长安好?”
可是长安的皇子就是打不过范阳的小娘子,这可真是气人。
就因为恭王没打过,他就不是英雄救美,他就只是阻止了一场可怕的争端。
太子攥着拳头,脸色气的发青,低头看着不争气的弟弟道:“可能就因为你的失误,孤就失去了李蘅远这颗棋子。”
恭王忙道:“皇兄,臣弟愿意为您肝脑涂地,您说怎么做,臣弟再去布局,这次绝对不拖了您的后腿。”
惊!
果真是恭王和太子谋划好的。
按理说,恭王和太子不是一个母亲生的,皇上有那么多孩子,皇室的兄弟,本来就不亲,而且世人都知道,恭王混账太子仁义,太子经常教训恭王,所以二人不和。
但其实这都是表象,恭王只想当个富贵王爷,他没有什么野心,他一次次的犯错,太子都能替他跟父皇求情,久而久之,他就打算跟随这个哥哥了,所以二人都是暗中往来的,就算是太子的心腹,都不知道他们关系十分亲密,恭王全都听从太子的。
李蘅远这件事就是哥俩联合起来要拉拢李蘅远的。
李丞相妒忌贤能,希望皇上只宠他一个人,所以选胡人做节度使,因为以往朝廷不成文的规定,当过节度使的人都能当丞相。
胡人没文化,就不会跟他争宠。
而太子党这边都是有文化的人,所以跟李丞相不和,按理说,太子应该十分排斥范阳的李蘅远才对。
但是李蘅远带来的人让太子看到了,范阳是男人,确实个个神神武,让人心生喜爱,这样的兵,如果都听他的就好了。
李玉山没有儿子,如果他能笼络到李三娘的心,让李三娘跟了他,那么范阳的兵力,不吹灰之力就都成他到了。
等登基之时,这是文治武功的一件大事。
李三娘又正是春花正茂的年纪,长得也不错,这个买卖不亏。
只可惜,好像让恭王这个废物给破坏了。
太子抬手打断恭王的话,道:“我去送她的时候,她表现的并不热情,有可能是被你气的,也有可能是对孤产生了怀疑。”
☆、542晚宴之前
恭王从地上爬起来,道:“皇兄,李三娘不是草包,她很明。”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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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恭王道:“不然臣弟只是让她喝一杯酒,臣弟自己也喝了,怎么她还是不喝?提防心很重,根本不是草包。”
太子低下头一想:“那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我先试探试探她,看她是不是真的有所警觉了。”
恭王问道:“那如何试探。”
太子道:“晚上父王不是要召她进宫吗?我去接她。”
“那太子妃呢?”
太子已经换过两个太子妃了。
之前的一个感情还不错,但是被朝廷的势力逼迫着,就休了,如今的太子妃是大世家崔家的嫡女,十分善妒。
恭王继续道:“若是被皇嫂知道您去接别的女人……”
他话还没说完,太子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女人而已,若不是为了拉拢那些官员,孤早就休了她,若是敢在这件事上给孤捣乱,就小心孤不客气。”
恭王小心翼翼道:“那到时候臣弟找个借口带恭王妃和太子妃去赴宴,咱们里面再见,得太子妃起疑。”
太子看着前方的虚空点点头:“就这样吧。”
他脸上毫无笑意,那和恭王有一些相似的眼睛中,阴鸷的目光其实是一样的。
****
驿馆这边萧掩让李蘅远整理下心情,让她睡一觉,等她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因为晚上要赴宴,李蘅远起来的时候召唤婢女,要打扮的庄重些。
萧掩不知道在哪里呆着的,知道她醒了,从厅外走近卧室。
时时李蘅远正坐在铜镜前,从镜面中看到自己的未婚夫,他正在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用一种欣赏怜爱的目光看着她。
李蘅远回头道:“晚上你随我一起去吗?”
宫廷大宴萧掩没有请柬是进不去的,但是他可以在宫门外等他。
萧掩没回答她的话,把婢女们都支配下去,然后走到她身后,手抚摸着她头顶攒的绢花,像是自言自语的样子:“真好看。”
李蘅远身子都回过去,道:“好看给你带。”
“好看也不用戴,戴给谁看?”萧掩说着,就把攒花给摘下来。
李蘅远蹙眉道:“别捣乱,晚上还要去赴宴呢。”
萧掩道:“晚上不要去了。”
不要去?那是皇上的圣旨,萧掩是知道有圣旨的,让她抗旨?
李蘅远抬头对上萧掩的眼睛。
他的眼睛黑入点漆,深邃如海,有种神秘的力量会将人吸引,那眼里也写着认真。
李蘅远道:“你说真的呢?真的不去?”
萧掩道:“你忘了,蚂蚁那些人说今天长安城会大乱,你哪里都别去,就在驿馆等着,我已经让大家随时待命了,如果出事,咱们就出城,然后就不回来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出城不回来了?”
萧掩:“……”
他笑道:“因为怕万一不出事。”
李蘅远摇摇头还是不懂。
如果长安都不安全,肯定大家都往外跑,李蘅远离开长安,可以找很多理由,皇上为了面子,也不会太为难她,如果没出事,不得旨意离开长安,那就是忤逆大罪,
萧掩没有解释那么多,只道:“听我的话就行,别去。”
☆、543抢饭碗的
李蘅远想了想,还是摇头:“但是是圣旨让我去赴宴,我怎么搪塞过去啊?”
萧掩这时候转过身,只留了个背景给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她听见他平静的声音传来:“过了今晚,皇上活不活着还是个问题,谁还会管你的圣旨?”
“皇上不会活着?”李蘅远咬了咬唇,走到萧掩前面,问道:“二郎,这两天你经常出门,打听到了什么了吗?”
萧掩摇头:“什么都没打听到。”
“什么都没打听到?”李蘅远道:“那你为什么知道皇上会死?”
萧掩道:“我猜的。”
李蘅远:“……”
萧掩是有前世经验的人,李蘅远扯着他的袖子,身子扭的跟糖一样:“皇上到底死了没有?”
萧掩道:“我只是觉得,他上半辈子斗倒了几个女人,就有点飘飘然不知所谓,现在把朝廷和国家都搞的乌烟瘴气,就应该死。”
“就是说,你真的不知道他没死没死?”
根据上辈子的经验,这个皇帝没死,他被雷劈死了,皇上都没死,虽然他不当皇帝,再也没有贵妃杨丞相陪伴,再也不能奢侈昏庸,但是他没死,他的儿子,让他孤独的颐养天年。
所以这次也不会死,萧掩轻轻吐了一口气。
从他那不甘心的感叹中,李蘅远就明白了,道:“他死了,对我们暂时没有好处。”
萧掩抬头看着李蘅远,眸子中显出诧异之色:“阿蘅,你想要好处了?”
李蘅远点头:“是,我想要好处了,对我们有好处的好处,所以这个皇帝暂时还不能死。”
他们要留着皇帝亲手杀死太子,然后天下才能离心,然后天下也就乱了。
但是不知道这个计划如何实行,什么时候能实行。
萧掩道:“可是如果皇上死了,或许我们就不用做那些事了。”
“不。”李蘅远的眼睛瞪大,有决然和凶狠在其中:“皇上和太子没有什么不同,死了皇上换太子,对于我们,我们这些鱼肉,只是换汤不换药,一定要让他杀死他,让他们自相残杀。”
那个十五岁的少女,她声音冷冰冰没有任何温度,说自相残杀的时候甚至能听出一点快意。
可是她之前心软的伤害她的人,她都不忍心过分责罚。
而且以前都是她要阻止他,现在感觉他好像要被抢饭碗。
萧掩:“……”
她摸着李蘅远的头道:“你是真的被气到了,这一觉还没睡好。”
李蘅远看着萧掩嫣然一笑,有些事,不需要解释了,她从要和恭王同归于尽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她不再是一起的李蘅远。
也不是不是,是之前,她所遇到的人,再坏,都没有能骑在她头上的,那种人,她不管计较还是不计较,她动动嘴,就会有人帮她铲除。
但是恭王和太子不同,她已经深深的明白了权利的意义。
萧掩说的对,人就分那两种,掌控别人的人,被人掌控的人,她要做第一种。
她问萧掩:“我在驿馆等着,那你去哪里?”
☆、344夜寒轩找来
萧掩道:“我当然要去探查蚂蚁到底要干什么。”
李蘅远了然的看着他。
萧掩这时候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道:“别到处乱跑,没事去躺一躺,若是有人来问,就说病了。”
这也是一个可以不去赴宴的理由。
李蘅远道:“我知道了,听你的话。”
萧掩转身走了,李蘅远站在原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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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他都没有回来,这时桃子等人进来了。
李蘅远头上没戴发饰,桃子问道:“娘子,还打扮嘛?”
李蘅远看着萧掩丢在地上的绢花,蹙蹙眉道:“让我想一想。”
李蘅远按照萧掩说的方式,去在她上躺着,看着上方的虚空,根本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渐渐暗淡,应该快天黑了,天黑,上元节的盛宴就会开始。
她到底要不要按照萧掩所说的,老老实实的等着?
还有“蚂蚁”们要做的事,到底是有怎么样的危险性,长安城都不能呆。
“娘子,外面人来通报,说有个景僧在门口传教。”是樱桃到床前来说话,接着她声音放低:“是夜寒轩吧?是不是来找您的。”
她让夜寒轩关注外面的动向,夜寒轩说查到了就告诉她,所以之前夜寒轩一直没来,那是没查到?现在有消息了?
李蘅远坐起下地,看着樱桃:“偷偷把人带进来。”
可是这里是驿馆,怎么偷偷能把人带进来呢?
她抬起手道:“拿我的披风来,我去见他。”
*****
“善士,可愿佩我十字,听我讲经?”一个高大的景僧,缠着驿馆门口的守卫。
今天上元节,街上张灯结,到了晚上长安城就是仙境,不管是男女老少,都要出去看灯,这是个大日子,晚上也是人们盼了一年的关键时刻,守卫要守门,今天是不能去了,正烦的不行,还被景僧缠。
他道:“你们这些胡僧有点自觉,传教都传到这了,快滚快滚。”
那景僧道:“不愿意便不愿意,为何出言不逊?你这人怨念太重,必有灾祸,现在皈依我教,还来得及。”
世人都迷信,那守卫被他说的心里犯了膈应,但是却不敢再得罪这个出嫁人了,可是他是信菩萨的。
挥手道:“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传教的地方,走吧走吧。”
那景僧有些不甘心的看看驿馆的门里,就在这时,大门开了,一个少女摸样的人从里面走出,她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身后还跟着婢女侍卫,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
守卫忙叫了声县主大人好。
李蘅远抬头一看,门口站着的正是夜寒轩,夜寒轩既然不是直接来找他,而是以传教的摸样,定然是有难言之隐。
夜寒轩看着她的时候眼睛放光,李蘅远道:“大师,你这天主,能为世人做什么?”
夜寒轩道:“这位善士,可愿佩我十字,听我讲经?”
李蘅远看着他手中十字没有接,道:“你先讲讲看,我听了好不好,才知道要不要佩戴。”
夜寒轩道:“多谢善士肯听我讲经。”
他唱了个官方的教号,就要开讲,李蘅远道:“这要说多长时间?还不冻死,不然你随我屋里讲经。”
☆、345长安城的危机
夜寒轩之所以没有直接找李蘅远,就是怕给李蘅远带来麻烦李蘅远如今的行动都有官府监视,贸贸然见一个僧人,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吧?
他正犹豫间,李蘅远已经拉起了他的手,笑容娇媚道:“大师,您不肯吗?”
以前在范阳他们也总是拉拉扯扯,但是还没有碰过手。
她的小手很有力量,夜寒轩手上一热,脸都红了:“这这这……”
李蘅远笑道:“进来吧。”
守门的人笑的揶揄,又给李蘅远开了门,李蘅远拉着夜寒轩进去,进到里面,夜寒轩用极其小的声音道:“娘子……”
李蘅远道:“不怕。”
她神色有种笃定的淡然,夜寒轩还是不解李蘅远为很敢这么明目张胆。
他们过了穿堂,消失在后院,这时门口的两位侍卫说话,一个道:“这李三娘带景僧进院子,要不要跟头说一声?”
另一个笑道:“你说也没什么什么大事。”
“此话怎讲?”
就是赶夜寒轩走的那个侍卫道:“你没发现吗?那景僧高大英俊,声音温柔,正好小娘子喜欢的类型,这位李三娘带了一众英俊的侍卫来,最长来往的人是花蕊夫人,你想她能是什么人,找景僧进去能说什么事?”
另一个恍然大悟,李三娘是看上景僧了,这个不正经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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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远把夜寒轩请到屋里坐着,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不一会的功夫,樱桃进来道:“没人跟着。”
李蘅远点点头,樱桃出去,李蘅远对夜寒轩道:“可以说了,安全的。”
夜寒轩问道:“娘子是如何把那些人打发掉的。”
李蘅远笑道:“有时候,坏名声也不说什么都不好,这个你别管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摆脱你的事,有进展了吗?”
夜寒轩就是来说这件事的,他声音放的低低的,道;“有官府的人找到我们那里,是蚂蚁那些人从城外运进来很多比黑火药还可怕的东西,一桶爆炸,可以炸掉四分之一个坊,那东西还燃烧不尽,水泼不灭,他们运进来几百桶,如果都爆照,长安城会成为火海,谁都跑不出去。”
李蘅远吓得脸失血色:“他们疯了吗?这不是报仇了,这是造孽。”
她一直知道蚂蚁仇视国家,仇视皇帝,仇视贵族,因为他们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是长安城里可不止皇帝,还有很多平民百姓,这样子不是让百姓也要跟着大家一起死,而且通常的情况下,皇上那边有人保护,反而不容易掉伤害,死的多数都是百姓。
夜寒轩道:“可是他们藏在哪里都找不到,就是造孽我们也阻止不了,娘子,您赶快离开长安吧。”
李蘅远本能的想跑,带着大家一起跑,可是她就这么跑了?
她知道长安的危险性,就这么跑掉吗?
李蘅远道:“可不可以让百姓都撤出长安城?”
夜寒轩那样一个没什么心机没什么脾气的人此刻都急了,他道:“娘子,你如何说服被人跟你一起走?你说长安城要爆炸,证据呢?这是他们的家,谁信?你不被当初疯子被人抓起来就不错了。”
☆、346你是哪国人?
李蘅远道:“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已经先知了,就放弃全城的人不管?”
她和萧掩信誓旦旦的要改变这个世界,要让人们都活的有尊严,能活下去,可是如果一城的人在她心里都成了草芥,她置之不理,还能指望她怎么改变这个天下。
有时候人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生命的价值也不能是用名声和生死来衡量的,兴亡面前,死有何惧?
不过夜寒轩说的很对,别人凭什么相信她。
爆炸这个事件,就像是有人说年兽来了,要毁灭城池,试问谁能信,谁会跟着跑。
李蘅远接着道:“那我们只能想办法阻止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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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了,你说官府已经到了消息?”
夜寒轩道:“太子伴读有个特别厉害的人物,在太子的举荐下,他独立统领了一个衙门,专门负责长安城的城防,他们的眼线到突厥人要谋逆的消息,所以一直在追查,追到尽头,在我们那里查到一个突厥人的景僧,已经在长安卧底一年多,跟着他的线,找到了这个阴谋,但是那些主谋在哪里,还在查。”
李蘅远道;“那个突厥人现在在哪里?”
夜寒轩道:“已经被灭口了。”
他说的轻松,但是越是没有干什么大感情的语句里,越是能表现出事件的危机。
关键时刻,知道线索的人被灭口了。
所以今天能查到吗?现在天都黑了。
李蘅远低沉沉思,夜寒轩看看窗外,又道:“娘子,我还要去帮忙查探那些蚂蚁的下落。”说着拍拍他的腿。
他有脚上抹油的功夫,所以确实合适。
李蘅远道:“你走吧,一定要小心,外面呆够了,就回范阳。”
夜寒轩没有答应,只道:“娘子,您千万记得,赶紧出城,那些穷凶极恶的恶徒,咱们在范阳都见识过,他们杀人不眨眼的,您一定要平安出城。”
李蘅远想了想道:“我还是不能出城。”
夜寒轩刚要站起的身子又坐下,焦急的看着李蘅远。
李蘅远笑道:“你是哪国人?”
夜寒轩蹙眉,神色不解。
李蘅远道:“你是波斯人,现在是我长安城的百姓有危机,你都不跑,还要帮忙追查蚂蚁的下落,你一个外国人都愿意负责起中原百姓的安危,我怎么能跑,这件事官府知道了,皇上知道吗?我要让他把全城的人撤出去。”
对,她是没有力量让城里人都出城,但是皇上可以,所以她得去见皇上。
夜寒轩差点喊出声:“娘子,您能说服得了皇上吗?皇上正在行头,要大宴宾客,谁敢把这件事告诉他扫了他的兴,万一没有呢?万一是假的呢,等着杀头吗?所以可以偷偷查,暗暗阻止,但是不能跟上面说。”
李蘅远又问道:“你是哪国人?”
所以他还是觉得,他都能做好牺牲,为什么她不能。
夜寒轩眉目此时都舒展开来,道:“娘子,我不是哪国人,我是天主的人,你跟我不一样啊。”
天主的人,没有国界,没有名族,只有爱。
李蘅远摇头:“天主的人,也有狭隘的,自私的,贪婪的,夜寒轩,你不是天主的人,你就是个善良的人,而恰好,我好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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