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那灯法暗语,正是从岳凌风那里学来的,萧掩本来也没想瞒他。
道:“你也太高估你自己的智慧了,这个钱嬷嬷,是个关键人物,不算阿蘅跟国公在一起的五年,还有阿蘅回来后第一年是在太君院子里生活的,从阿蘅自己开府算起,这钱嬷嬷帮她管了八年多的院子,也就是管了八年的钱,阿蘅今晚就要审她,我怕这丫头心软,直接把人就打发走了,这些账目一定要弄清,所以得先把人留下,谁用你杀死她。再者,死十个人也不及把你留在身边。”
岳凌风讪讪然。
这萧掩是真不打算放他。
可是他对萧掩要干什么一无所知,不想跟着萧掩。
萧掩这时道:“目光闪烁,你有什么心结打不开吗?”
岳凌风心想豁出去了:“我们好好谈一次,你到底是不是重生?”
萧掩笑道:“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是这个问题重要。”岳凌风道:“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你儒释道都不是,但是你在跟李蘅远相处的时候,却在扮演一个未卜先知的神棍角色,你对她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萧掩道:“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跟我有关系,是我怕,你对李蘅远有很强的目的性,对我当然也是。”
萧掩眼皮微垂,神色是有些不屑的冷漠。
岳凌风叹息道:“就是这种,你明明怨我,虐待我,却不杀我,很强的目的性,我害怕你利用完了就要杀人。”
萧掩道:“那你又能怎么样呢?”
岳凌风左目微敛,一脸狠态道:“你也别把自己看成神,就算你重生也不见得所以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内,若是你利用完了我,就要杀我,既然早晚是死,我为什么要帮你?今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帮,你就尽快杀了我好了。”
周遭突然静谧,天上月光清华。
萧掩见岳凌风说的认真,不屑一笑:“我不杀你,不过是惜才而已,没有你,我该成功还是会成功。”
岳凌风对萧掩如此的云淡风轻回答有些意外,也有些犹豫,萧掩可信吗?
萧掩冷笑一声又道:“说吧,到底想怎么样?说来说去你要做什么?”
岳凌风心想,萧掩为人古怪,又有把柄在萧掩手上,逃是肯定逃不掉的,那就让他信任,摸清他的意图,再做打算。
他肃然道:“你最终要做什么,肯定是不愿意告诉我了,我也不问,不过你近期目标要明确的告诉我,我才会配合你。”
“近期就是让阿蘅成长起来,管好自己的院子,查清钱嬷嬷。”
岳凌风走近萧掩:“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这个钱嬷嬷贪污了李蘅远的钱,可是李蘅远那么有钱,贪就贪了,她自己养的奴才,她愿意,你管她那么多?”
萧掩蹙眉。
岳凌风又道:“还是这些钱能左右李蘅远的命运?所以你才上心。”
萧掩顿了一下:“是。”
岳凌风心提起来,还真是,继续问道:“怎么个命运?没有这些钱李蘅远会怎样?你既然知道直接告诉李蘅远让她预防不就行了,为什么神神秘秘舍近求远?”
如果直接告诉一个人,一个人就会相信的话?那这天下岂不是要太平了。
而且……
萧掩摇摇头:“到底钱嬷嬷跟不跟钱有关,我也不知道,疑似,可能,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我也得查。”
岳凌风站直了腰蹙眉:“你疑似,可能?不知道?那你到底是不是重生的啊?”又道:“萧掩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清晰的思路,怎么又糊涂?”
萧掩道:“我就是要保护阿蘅。”
岳凌风用你少骗我的眼神看着他。
萧掩不以为意岳凌风的不信任,再次回头看向东府的方向,孔明灯已经被打落了,李蘅远肯定也做出选择了,绝对不能把钱嬷嬷放走啊。
………………
李蘅远擦干了眼泪,让钱嬷嬷和芝麻都别哭了
学着萧掩用别人琢磨不透的微笑表情看着钱嬷嬷。
“嬷嬷,我已经做了决定,是不可能再留您了,不过咱们主仆一场,您为我也付出很多心血,养老的地您自己选,我会尊重您的意见。”
☆、0069送走
钱嬷嬷以为李蘅远哭成泪人是原谅她了。
怎么……
她急的跪行到李蘅远脚下:“娘子,婢子当时真是为了您和老太太能和睦,所以才做下这等错事,你就原谅婢子这一次,婢子把您一手带大,婢子也没有孩子,怎么会背叛您?这都是小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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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婢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蘅远提高了声音:“非要我说的清楚吗?所以你觉得你根本没有犯错吗?我跟阿婆的关系,自有我自己来调和,她对我好,我就尊重她,孝顺她,难道她要拿我当别人的垫脚石,我也忍气吞声让着她?我自己都不要尽孝的事,用得着你一个下人来做?你是她孙女?你是姓李的?你到底是我的婢子还是我祖宗?”
一连串的质问声,让钱嬷嬷停止了哭泣,她抬头惊慌失措的看着李蘅远。
不是她眼花,也不是她做梦,娇憨的小脸瘦出了棱角,宛若璞玉被雕琢过,虽还没有成品,但已可预见华美,她的阿蘅娘子变了啊。
这种变化,其实她早就有所察觉,并且早也劝过自己,她不过是李玉山留下来照顾李蘅远的下人,李蘅远尊重她,她就是人物,李蘅远一旦舍弃她,她就什么都不是。
可她侥幸,为什么就不重视?!
钱嬷嬷此刻恨极了当时大意的自己,哭的无比悲痛。
李蘅远眉心拢了拢,眼神中有厌恶,但也有一丝不忍。
钱嬷嬷看见了,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娘子,婢子有错,可是婢子跟你十四年啊,你出生之后,稳婆抱出来,第一个接手的是国公,第二个就是婢子,你从小穿的小鞋都是婢子给你做的,你小时候不爱走路,出门就是婢子背着,一直背到五岁……”
她一直回忆着李蘅远儿时的过往,声音悲悲切切,感人至极。
芝麻渐渐哽咽起来。
李蘅远的思绪也回到小时候,其实钱嬷嬷说的有些事是奶娘做的,阿娘死的早,奶娘和钱嬷嬷就扮演着阿娘的角色。
当然,钱嬷嬷更重要,因为奶娘做的很多事都会被钱嬷嬷故意黑化,然后她就忽略了。
钱嬷嬷功劳和苦劳都有,她七岁的时候爬树掉下来,是钱嬷嬷甘愿做的肉垫子,胳膊当时都压断了。
李蘅远想着又哭出来,她本想告诉钱嬷嬷,她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因为她的责任就是照顾她,给她的地位和酬劳中,包括了要对她忠心耿耿。
但她说不出来,萧掩还告诉她,人有的时候心要狠,可是怎么她下定决心了还是会哭?这感觉真不好。
钱嬷嬷一看李蘅远心软了,哭的更真切:“娘子,婢子还帮您管着院子呢,你要是不要婢子,这院子不是乱了?婢子也不能这么撒手不管。”
李蘅远倏然止住哭声,这个人还偷她的厨子给别人,嗯,这个不能忍受。
她道:“这个你不用操心了,院子我已经交给我的奶娘替我管了,你安心去庄子上养老。”
钱嬷嬷去庄子肯定跟水晶不同,水晶是要下地了,钱嬷嬷照顾李蘅远这么多年,去庄子也是养老有人照顾。
本来这已经是李蘅远的额外开恩。
钱嬷嬷不知道李蘅远为什么突然就冷下来,可她顾不了那么了,急的直起腰:“娘子,你让那姓姜的接替我?她可是那边的人,跟您不是一条心啊,而且有些事,她根本就管不好。”
她跟奶娘挣了一辈子在李蘅远面前的地位,前十四年都是她赢,就因为一点小错就败了?
比起被赶走,奶娘得到重用更捅她心窝子。
李蘅远被钱嬷嬷说的话逗笑了:“您可真是明白人说糊涂话,您不是那边的人,是阿娘的婢女,然后呢?联合阿婆欺骗我,还敢忤逆阿耶的话,调动我的侍卫,这次我是绝对不会留你的了,把你手头的事和钱跟奶娘交接一下,明日下午,我派人送你出府。”
不为了别的,为了阿耶的威严也不能留。
钱嬷嬷等人都以为调动侍卫是小事,她也不出门,无关痛痒,可是侍卫是阿耶给她保命的,他们敢动一次,就有下次。而且谁敢拿阿耶的话当耳旁风,她就不放过。
谁都不行。
钱嬷嬷听李蘅远语气陡然间变得阴郁和冷酷,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坚持。
气的一个恍惚,坐在地上。
继而嚎啕大哭:“娘子,娘子……您不能让她替代婢子……”
………………
上午明媚的阳光洒在宁馨院西稍间的窗棂上,将窗上横斜有秩的花纹印在窗下深红的地毯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李梦瑶的伤势还没好,刘老太太没挪动她,还让她住在这里。
此时刘氏和李梦瑶一头一稍的坐在卧榻两边,二人谁也不动,屋里针落可闻,二人都在竖着耳朵听着。
外屋传来桃子的声音;“太君,三小娘子已经决定了,下午就把钱嬷嬷送走,让婢子来跟您知会一声。”
“她这叫先斩后奏,打发走水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也就是个小婢子,可是钱嬷嬷从她没出生的时候就跟着她阿娘,后来把她哄大,又给她打理院子七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底是犯了什么事,非要把人赶走,我李家是有德之家,哪有这么对待下人的?”
老太太的声音极尽愤怒。
桃子回的很硬气:“钱嬷嬷到底犯了什么错,娘子说太君您若是明白了,也会同意她这么做,不然她就请国公爷定夺。”
“她威胁我?”
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然后老太太又发了一顿牢骚,就把桃子赶出去了。
刘氏等桃子彻底没了声音,才回看向门口的目光,身子转向女儿方向。
李梦瑶见母亲看向前方的虚空沉思着,低声问道:“娘想要留下这个钱嬷嬷?”
刘氏道;“若是能争取,当然要留下来,钱嬷嬷在,咱们好办事多了。”
李梦瑶道:“可是她下午就要把人送走了,咱们怎么留啊?”
“下午就送走?她要是真送走了,也好说,就怕她又后悔,又不送人走,但是又不用。”说完站起来:“我得想个辙去。”
李梦瑶想问母亲去哪,但是刘氏已经走远了。2537
☆、0070端倪
四盏挂在墙壁上的木贴金嵌玉花鸟纹宫灯熠熠生辉,可是屋子依然有些黯淡。
李蘅远吃饭的时候让人把帷帐全部卷起。
芝麻立即带人去,不一会的功夫,宴席室的小厅比方才阔了一倍,可是屋子依然不明亮。
李蘅远将蒸笼上的蒸饼都吃完,抬头看了看,天欲雨,原来是阴天。
她将筷子放下,桃子等人立即端来漱口水和湿帕。
李蘅远一边漱口,桂圆帮她擦着嘴边的残渣,这些程序过后,早餐就吃完了。
李蘅远这时问道:“她那边拾好了吗?”
现在院子里的人已经都知道了,阿蘅小娘子要将钱嬷嬷送走,现在问的准备,肯定是钱嬷嬷准备的如何了。
桃子和桂圆没有搭话,樱桃从外面走进来。
李蘅远站起来叫着她:“到书房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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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两个到了书房,李蘅远站在窗前面对着樱桃:“她有没有不肯走?”
樱桃爱打听,听说李蘅远要送钱嬷嬷走,一早就去钱嬷嬷那边看情况了。
忙回道:“婢子跟嬷嬷说了两句话,嬷嬷一直哭,倒是没说让婢子说情的话,她包袱都打包好了,只带了四季的衣服,别的什么也没带。”
李蘅远想了想道:“去找桃子,将我床头柜下的四个金子给她哪去,主仆一场,好似我亏待她一样,这样我就不欠她的了。”
一两金子能换六十贯钱,李蘅远的金子是看着可爱,用来玩的,一个大约五两,这一下子是一千二百贯钱。
一斗米是15文钱,钱嬷嬷是去庄子上养老,自有庄人供她吃喝,根本没什么花销,这些钱,够她花个几年都花不完了。
樱桃心想,娘子到底是娘子,钱嬷嬷那么让娘子伤心,娘子还是惦记着她的,娘子好人。
樱桃正转身出去,奶娘在帘外道:“娘子,婢子有话回。”
李蘅远给樱桃使了个眼色,樱桃忙将竹帘拉起,请奶娘进来。
奶娘行过礼后道:“婢子无能,老太太要过寿,原来大夫人早早跟咱们借榻几和厨子等事,可是婢子只清点出了五十张榻几给大夫人急用,厨子十个,暂时抽调不出来。”
李蘅远微微挑眉:“抽调不出来?我有多少厨子啊?”
奶娘摇头:“账本钱嬷嬷那边还没交给婢子,具体多少个,婢子也不知道,眼下咱们厨房也就只有九个是做菜像样的,就算委屈娘子,都抽调出来借给大夫人,人手也不够。”
李蘅远想了想道:“是大伯母来催了吗?”
“是,方才阿香过来说的,毕竟也没两日了,彤娘子已经在路上,也就三天就能到。”
李蘅远的姑姑李彤,嫁给举子陈佳洛,就在隔壁县,有事没事李彤都要经常回娘家,老太太寿辰,李晓彤怎么也会提前五天三天回来的。
姑姑一回来,其他客人也就会陆续的往上上。
所以大伯母着急了。
李蘅远道:“我知道了,去跟钱嬷嬷要账本,那些厨子都哪里去了?让她尽快的交给你,不要耽误家里的大事。”
在李蘅远的记忆中,钱嬷嬷总会跟她说,这是家里来的新厨子做的,那个也是新厨子做的,她听得不下于五十次,每次都让人打赏了,还特意给钱嬷嬷交代,她喜欢吃,厨子的月钱比别的下人多三倍,怎么就给她剩了九个厨子?
其他人呢?
奶娘得了吩咐要出去。
李蘅远抬起头:“等等。”
奶娘和樱桃都看向她。
李蘅远放下手:“您先去吧,我想好了再叫您。”
奶娘得了吩咐去了。
李蘅远转身看着窗外的景色沉思。
樱桃走过来不解的问道:“娘子,您怎么了?不舍得钱嬷嬷走?”
李蘅远心想,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是她才处理钱嬷嬷,大伯母那边就来借东西。
本来她是下午要送钱嬷嬷走的,以为交了账本就能走,可是此时看,钱嬷嬷管理下的院子,问题很多啊,好像离了她真的不行一样。
那大伯母是不是在给她提示?还是明知道她已经厌恶了钱嬷嬷,故意这个时候提出来,为保钱嬷嬷。
李蘅远没回答樱桃的话,暗暗摇头,借人借东西的事大伯母之前就跟她打过招呼的,就算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大伯母。
阿香回到麒麟院的时候,甄氏厅里问管事婆子话。
阿香听了一会,都是跟老太太过寿有关的,刘老太太是六十大寿,李玉山那边都来消息,会亲自回来一趟,所以要隆重准备,哪一样都不能马虎。
算完需要买多少食材,甄氏便让管事婆子下去张罗了,后回头看着阿香道:“去过了?见到阿蘅了吗?姜嬷嬷接的顺手吗?”
阿香道:“没有见到娘子,西池院的下人倒是比以前规矩了,可是婢子跟姜嬷嬷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有些力不从心,到现在为止,钱嬷嬷经手的东西还都没交给她呢,她就算再有本事,账本没拿到,人事钱事都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甄氏问道:“那阿蘅没说什么?钱嬷嬷不是都要走了吗?怎么还不交账本?”
阿香摇头:“这奴婢当时也没问,姜嬷嬷帮着点出五十套一样规格的榻几,厨子那里,她说要等接着账本再帮着清点,看那意思,一会应该能拿到了。”
毕竟她们去的太早。
甄氏点着头:“就怕钱嬷嬷不愿走,不交账本啊。”
阿香沉吟一下问道:“夫人,您是希望钱嬷嬷走,还是不希望钱嬷嬷走啊?”
甄氏嘴角带着笑:“这话怎么说,你直接问就好了,阿蘅的人,咱们也不贪她占她的,任谁管家都一样,我没有特别希望她走或者留下啊。不过,像这种不忠的下人,当然还是早日打发了好。”
阿香上前一步,声音低下去:“那这次咱们是不是中了刘姨娘的圈套了?老太太从来不过问府中琐事的人,怎么就知道您跟娘子借了东西,催您去清点呢?这样一来,姜嬷嬷办不妥,不必须得把钱嬷嬷留下来吗?”
甄氏对于谁留谁走都无所谓,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啊?
能操控刘老太太管闲事的,也就只有那位姨娘。
不然她也不会一大早就去东府借东西,都是老太太催的急。
甄氏淡淡一笑,抬起胳膊,阿香忙扶起主子。
甄氏道:“我是不能再装病了,所以该办的事,还得办,阿蘅也一样。”
甄氏说完,走向后院,阿香蹙了蹙眉,摇摇头,但还是急忙跟上去。1937
☆、0071初显
李蘅远看了会书,窗外就朦胧起来。
芝麻进来道:“娘子,窗口冷,把窗关上吧?”
李蘅远摇头道:“风不大,没有潲雨,这样挺好的。”
说完打了个哆嗦。
芝麻知道她不愿意被束缚,以前是在屋里呆不住,现在每天看书,出不去,就得在窗口,不然会心烦。
她道:“奴婢把小炉子拿进来,给娘子煮茶吧。”
李蘅远微微颔首,正好看到白居易的诗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蓦然就笑了,怎么这么巧。
翻到下一篇,是叫做兵车行的篇幅。
忽然,提着铜壶的小婢子顶着雨从台阶下跑上来,将铜壶放在廊下,出去不久的芝麻在跟她交代着什么。
李蘅远将书扣在案子上,一下子就站起来:“就说忘了什么事,自己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她念叨着,走回到卧房,手伸到枕头底下一摸,摸出一把匕首,那个为她当了一刀的小婢女不知道伤好了没有,怎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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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她。
李蘅远将匕首放回去,到了厅里正要遇见提水进来的芝麻:“娘子,怎么不读书了?”
李蘅远道:“你记得一个烧水的婢女不?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烧水的婢女可多了,水房两个,李玉山院子里还有专门烧温汤泡澡的,也有四五个。
芝麻摇摇头:“不知道娘子说的是哪一个,哪一个婢子都不熟悉。”
芝麻只知道干活,要问人事,还得问桃子。
李蘅远对她摆摆手,这时奶娘和汤圆一起进来了。
李蘅远忙问奶娘道:“钱嬷嬷将账册给您了吗?”
一脸沉重的奶娘站到李蘅远面前,想了想才道:“娘子,钱嬷嬷给了婢子人事账册,别人婢子还没看,就看厨子的,有四个已送给了四房,两个送了三房,老太太小厨房本来一个,就在四小娘子回来当天,又送去一个,这个应该是给四小娘子的……“
她还没说完,李蘅远眸光沉下去道;“李梦瑶刚回来那天我不是把钱嬷嬷都关起来了吗?谁送的。”
奶娘道:“如此看来,就是钱嬷嬷之前就答应好的,那厨子本来也不是咱们院子呆长的,婢子查了一下,好像是谁送来孝敬娘子的,刚来两天,这样送走,娘子正好也没吃惯他的饭菜,便发现不了。”
李蘅远想到了萧掩,萧掩说送个厨子给她的,莫不是把萧掩给她的厨子送了李梦瑶?
李蘅远怒气上脸,伸出手:“账册上可有说明?”
奶娘将册子递给李蘅远;“这本就是厨子的账册,只有姓名和登记,哪里来的,到没有写清楚,这些人情来往,应该还有另外的账册,不过婢子还没看到。”
李蘅远接过账册翻了翻,这些年,她共用过厨子不下百人,可怎么会连十个人都挑不出来?
她举着账本给奶娘看:“这么多人,都辞了,走了,送人了?没有能成事的?”
奶娘突然抬头,李蘅远浓眉凛起:“您有什么话,还要瞒着我吗?”
奶娘十指拢,听声音能听出她的紧张:“娘子,婢子也不敢相信,这里面十个只有三个可能是厨子,其余的,怕厨房烧水摘菜的,都分到厨子账目上了。”
“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这样记账?”李蘅远不解的看着你奶娘,随即心中一动,道:“您是说,他们是归类道厨子这个账本里,还是他们的职务,就是厨子?”
奶娘道:“恨不得后厨养鸡的,都是厨子,这个账本,就是全部是厨子的名单,不是归类。”顿了一下奶娘又道:“娘子,婢子去向钱嬷嬷要账本的时候,钱嬷嬷本拖着不愿意给婢子,婢子说是大夫人那边催促了,她才不甘心拿出来,所以这个账本,肯定有些问题。”
李蘅远隐隐已经想到问题的所在了,她的院子里,厨子的月钱最高,一个烧火婢子才几文钱?若是当上厨子,不知道要翻了多少倍。
所以这是跟钱财有关的问题。
李蘅远喃喃道:“定然是她要与人卖好,所以把人都提拔上来,但是花的是我的钱。”自嘲一笑:“亏我还怕亏了她,给她拿钱,岂不知,我的钱,都经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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