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刘老太太听着侄女孙女的委屈,心如刀绞,都是一样的孩子,那个儿子就非厚此薄彼。
可是她说不听啊,安慰道;“以后可长记性,你阿姐性子变了,再有下次,可没这么轻易就原谅你了。”
这是什么安慰?李梦瑶哭的更大声了。
何子聪看的心急,跺脚道:“哪里就轻易了?现在也没轻易,阿蘅没有原谅瑶表妹,是瑶表妹自己回来的,你们都想什么呢?”
啊?!
刘氏诧异的看着李梦瑶:“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刘老太太想了想,叹息一声:“挺不住回来也对,难道跪死。”
刘氏看着李梦瑶坚决的摇头,这不是女儿的个性,她也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能自己回来,一旦自己回来,就什么戏都唱不下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刘氏问出来的声音有些尖利,不回来也没关系,死不了人,她杀手锏还没使出来呢。
何子聪也看向李梦瑶,其实李蘅远就说亲戚要来了,李梦瑶就说坚持不住要回来,具体为什么,他也不懂。
最可气的,他问李蘅远跟萧掩到底说了什么,李蘅远找借口也把他赶出来。
怎么这两个表妹的心思都看不懂了?
李梦瑶看六只眼睛都看着她,突然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瑶瑶,瑶瑶……”刘氏吓得六神无主。
刘老太太垂首顿足道:“郎中,快叫郎中,这两个冤孽,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嫁给他们老李家……”
……………………
等李梦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刘老太太正房的小暖阁里。
刘氏叫她醒了,低声道:“人都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古郎中来说膝盖的伤需要按摩,不过没说晕过去的问题,刘氏就知道女儿是装的了。
李梦瑶当着母亲的面也不掺假,神色委屈道:“阿娘,你们怎么都说李蘅远是草包长的丑?她不是草包,她跟我说,老太太过寿,韩凌董家的老太君会过来,这您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您不是说,老太太也有心跟董家联姻吗?”
韩凌董家,乃大儒董仲舒的后代,百年世家,五胡乱华时,中原世家南迁,但这支董家因祖宗的学识被胡人皇帝赏识,既没有抄家也没有屠杀,因此也没有南迁,子孙延绵后世,越发昌盛了。
不过自前朝起,世家的地位就越来越下降,反而向李家这些的士族开始崛起。
太宗时又修了新唐书,世家的姓氏全部被排除在外,到了此时,已经难再到达往日辉煌。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董家老太爷也出息,考中了进士,董家还是范阳的地头蛇,百年世家气韵,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家都能比得上的。
早三十年,董家这样的人家,也不会跟李家联姻。
刘氏很诧异:“她真的这么说?她怎么会关注这种事?”
李梦瑶幽怨的看着母亲:“她就是知道了,关注了,还话里话外威胁我。”
刘氏因为听刘老太太提到董家嫡孙还没有定亲,有意李家,就做好了让李梦瑶嫁给董家嫡孙的打算。
虽不是嫡长孙,但也能分到家产,还不必伺候公婆。
不过也不是那么好嫁的,百年世家,自然规矩大,尤其是董家那位老太君,最是讲究的,孙媳妇绝对不可能有一点不好的名声。
李梦瑶去跪李蘅远,看起来好像是李梦瑶示弱,李蘅远不近人情,但是仔细追究,是李梦瑶在用苦肉计来逼迫李蘅远啊。
刘氏不敢保证董太君知道后就能猜出李梦瑶的目的,但毕竟掺入了姐妹争端,还会揭发出李梦瑶小时候烫伤李蘅远的事,董太君不会喜欢。
刘氏难以置信的摇头:“李蘅远竟有这份心机?用董太君要挟你?”
李梦瑶差点哭死:“都是你说的,她根本就不蠢。”明明明的很,李蘅远的意思很明显,亲戚要来了,她再不走,就把她的事告诉董太君,本来要控制李蘅远,也是为了找个好归宿,如果因为这个失去董家,就得不偿失。
李蘅远抓到了她的七寸,让她只能自愿离开西池院,现在李蘅远少了她带来的烦恼,也不用面对刘老太太的指责,简直把这件事解决的天衣无缝。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草包?
“呜呜呜……她也不丑,哪里丑了,你们净骗我。”
丑还是丑的,刘氏还不认识李蘅远?但是这招蛇打七寸确实漂亮。
刘氏拍着女儿的手安慰女儿,但是怒火中烧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
李蘅远行事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可不是明,性格一点没变。还是爱吃,上两天刚因为一个梦打人,聪明人谁会做这种事?
“李蘅远就是草包,这种对策绝对不是她能想出来的,她有帮手。”刘氏想了千万种可能,最后就是这个了。
“萧掩?”李梦瑶脑海中瞬间显现一个举世无双的俊颜来。
刘氏蹙眉:“什么萧掩?”
李梦瑶把萧掩跟李蘅远来往的事说了:“不能是他吧?那么英俊……阿娘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除掉李蘅远,我不要,我不要……”
……………………
李梦瑶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回来不说,腿跪的落下伤,得修养几天。
刘氏安抚好女儿,从暖阁里出来,刘老太太一晚上没睡,此时正载在榻上。
刘氏见她闭着眼,也不管她是不是睡着了,坐在榻边拍着她的肩膀:“姑姑。”
刘老太太一激灵坐起,见是刘氏,忙问道:“瑶瑶醒了吗?”
李梦瑶当时不说回来的原因,是为了不让何子聪知道,毕竟婚事还没着落,何子聪还有用,不能断了何子聪的念想。
刘老太太倒是可以知道真相,反正她跟李蘅远一样的草包。
刘氏将李梦瑶回来的原因说了一遍,问道:“姑姑,您说阿蘅自己能想到这个法子?不是阿蘅背后有什么人,在挑拨阿蘅跟您的关系吧?这样阿蘅就会越来越不听话了。”
刘老太太将李蘅远身边的人满打满算,摇摇头:“不可能有这个人,阿蘅身边哪有一个是能当大任的?”
但如果是李蘅远自己,更不可能。
刘氏眼珠一转道:“姑姑,听说萧掩去过阿蘅的院子,等他出来,阿蘅就来跟瑶瑶说了那些话,不是萧掩在挑拨吧?”
☆、0062不解
刘老太太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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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是萧家的孩子啊?”
萧掩的人品有多好,阖府上下没有不知道的,怎么可能挑拨人家亲人之间的关系。
刘氏道:“可是萧掩为什么会和阿蘅有来往?在这种时候,这不是太巧了吗?”
刘老太太又道:“难道这还想不明白吗?阿蘅多霸道啊,之前打了人家,现在指不定又用什么方法要挟人家去见她,她一定是别的事,萧二郎人品好,是屈服,不信咱们就去调查调查。”
刘老太太为了证明自己眼光不会错,也要证明萧掩的清白,不等刘氏反驳,叫来红妆:“去阿蘅那边问问,娘子和萧二郎有什么来往。”
红妆去了,刘老太太回头看着刘氏:“不信你就听着。”
刘氏心想,不管是谁,要是敢帮着李蘅远,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哪怕是小孩子不懂事。
萧园花厅。
萧掩坐在平榻上伸着手:“解药。”
他面前的岳凌风总你疯了吗的眼神看着萧掩:“跟你说了没解药,她会自己好的。”
萧掩道:“我今日去见阿蘅,三日,瘦了一圈,现在看气色还没好,你别跟我玩花样,要是阿蘅有什么事,最先死的就是你。”
岳凌风怒着脸道:“疑人勿用,我是大夫,再下作也不会给人下毒,你懂什么叫职业操守吗?这就是操守,不用医杀人。”
以萧掩岳凌风的了解,他也不认为岳凌风会偷偷做这种事。
而且李蘅远要是死了,李蘅远跟时间环合体,岳凌风也活不成。
他是担心岳凌风有解药,到关键时刻来威胁他把时间环摘下来。
因为……
“可是你明明说只是会腹泻,很快就好,怎么还没好。”
实在是因为他看李蘅远太胖了,帮她减减肥。
岳凌风听萧掩语气软下去不少,他的脾气也下去了,道:“李蘅远湿寒体质,我用的是热药帮她泄掉不正常的水,以后身体会更好,还能长个呢,不过嘛……嗯……量多了点。”
见萧掩瞪眼,岳凌风忙道:“别别,我还没说完,李蘅远体质好,这点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再过两日,保准生龙活虎。”
萧掩还是斜睨着他,不过目光已经不那么锐利了。
岳凌风笑嘻嘻坐在萧掩身边,用手肘碰着萧掩胳膊:“看你这紧张的样子,好像又不是为了利用她,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李蘅远了吧?”
又道:“还公开去人家的院子,你也不怕引起人家家长的注意?你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交往吗?好吗?”
萧掩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星目微挑,嘴角淡然的笑意又让他恢复了往日的温雅模样:“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有些时候躲不过,他们需要习惯我和阿蘅来往,不过想查我,可没那么容易。”
说完,向外走去。
岳凌风知道他去见那个景云道士了,本来是请来帮李蘅远对付李梦瑶的,碍于刘老太太太护着李梦瑶,都没让景云进宅子,李蘅远也没在这上面过于坚持,还是给刘老太太一些余地的。
当然,刘老太太也给了李蘅远一些余地。
但景云是请来了,有用没用也得客气送走,谁让人家名气大?
岳凌风朝着潇洒的背影直摇头:“没否认,就是承认了喜欢人家咯,不过怎么会有这种嗜好,喜欢黑的?”
……………………
李蘅远的院子根本没什么秘密,红妆打听一番以后回转,告诉刘老太太:“娘子不知道怎么吃到了萧家的饭菜,说好吃,萧家郎君给娘子送过两次吃食,今天也是这个原因,听说,还送个厨子给三小娘子。”
刘老太太看向身边的刘氏:“你看吧?”李蘅远那个人,知道谁家吃食做的好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了,她有一个狗鼻子。
“以前也常有,人家不给她送,她就抢,你想啊,萧掩那孩子多仁义,能打的过阿蘅那蛮子?都是碍于阿蘅的淫威不得已而为之,人家只是送吃的,怎么可能挑拨阿蘅嘛?再说,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刘氏一想也对,要是李家其他人站在李蘅远那边还有情可原,萧掩完全是没有瓜葛的人。
“那是霍先生?”
刘氏只能想到她了,那个老女人实在可恶,刘老太太都不怎么教育李蘅远,姓霍的却会,所以李蘅远虽然草包,但是不惹人嫌,起码的道理都懂得。
李家人也不是不喜欢李蘅远,存粹的李玉山太把李蘅远当宝,同样的一家人,别人就生了嫉妒之心。
红妆这时摇头,霍先生教书确实教的很好,可是她以前可没掺合过李家的家事,不然李玉山再怎么器重她,老太太也要想办法把她弄走了。
“娘子闹病,一直没出院子,霍先生派人问候过,可是那小婢子都没见到娘子。”
而这种事,应该要亲自转达吧?不然李蘅远怎么参透奥秘,怎么下定决心?
红妆这么一说,也不是霍先生。
刘老太太拉着脸看向刘氏:“就是阿蘅自己学坏了,你怎么就不肯承认?”
刘氏眉心拢着,那个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的草包明了?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啊。
刘老太太突然一拍大腿:“不是钱嬷嬷吧?假装听我的话,其实跟阿蘅联合起来坑我,不然说安排好了接瑶瑶的人是她,怎么接的?现在又不见人影,一定是躲起来了,就是她,一定是这个狗东西。”刘老太太激动的垂着两边榻板:“果真冯氏阿衡的人不能粘,没一个好东西,我怎么被这狗东西迷了心窍,气死我了……”
刘氏见老太太要一发不可拾,反正不管什么原因,老太太最后都会归结与嫁到李家来。
刘氏忙拉住她的胳膊打断她的话:“姑姑,一定不是钱嬷嬷,您还是想想别人吧。”
刘老太太狐疑道:“你怎么就敢保证?”
刘氏目光闪烁一下:“是我推荐的人,肯定不是她。”
“那你说她人呢?先前你说阿蘅把她抓了关了起来,可是阿蘅什么脾气我会不知道?她发现有人对不起她,还能这么沉的住气,当时就把人骂一通处置了。”
所以她们才会大意,就因为钱嬷嬷没消息,才不知道李蘅远将计就计,暗中派人去绑架李梦瑶,然后一步输,现在就被压的死死的。
刘氏这么一想,心惊的厉害,李蘅远的改变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那到底是她自己变了还是有人指点?
“姑姑。”刘氏急道:“钱嬷嬷肯定是不会出卖咱们,她一定是让阿蘅关起来了,至于为什么只关不处置,肯定有原因,若是阿蘅自己变了还好些,若是有人指点,就是有人在教您的孙女跟你离心离德。”
这么严重?
刘老太太唬的脸都变了色,她的孙女,谁敢那么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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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那我该怎么办?”
刘氏深蹙眉:“不管是有人指使还是阿蘅自己的主意,先把钱嬷嬷找到再说,至于其他,是人是鬼,总会现出原形的。
刘老太太点着头:“有理。”忙叫着红妆:“一定要打探出钱嬷嬷的下落。”她也很想知道这个老婆子怎么会失手。
又看着刘氏:“要是钱嬷嬷没跪,真让阿蘅关起来,连我都没听到风声,那阿蘅的鬼主意可真是见长了。”
刘老太太还是更倾向于李蘅远自己变了,是因为那个梦,做梦后李蘅远就越发古怪。
刘氏之前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可是总不愿意相信,若是李蘅远自己变聪明了,她不是多了一个对手?这可真不是好消息。
☆、0063乱始
西池院正房的西数第三间,正好与小厅相连,是李蘅远的大书房,她之前不怎么用,所以房里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今已让下人拾出来,墙上挂满大家的字画,还有诸葛亮司马相如等人亲笔书写的锦绣华章。
画案与子左边一角。
书案李蘅远让人搬到了窗前。
对着敞开的轩窗,吹着徐徐的清风,闻着牡丹花香,读书才有趣味。
当然,她也是最近两日才发现读书有乐趣的。
从霍先生说,君虽尊,以白为黑,臣不能听;父虽亲,以黑为白,予不能从。
看看多有道理,阿婆虽长,以黑为白,阿蘅不能听。
多读书,人就可以变聪明。
李蘅远还发现萧掩厅里,房里,总会看见书籍,那还没去他的书房呢,若是书房,肯定更多书。
她今日读的是《礼记中庸》。
萧掩说了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就是这本书上的。
现在明知道钱嬷嬷也不可相信,阿婆也偏心,李娇娥那种姐姐不安好心,九年的青梅竹马其实表里不一,指不定还有谁呢。
她总不能一辈子依靠萧掩,得自己学习。
找到了:“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事前定则不困……。”,
“凡是有准备才能成功,没准备就会失败……”
李蘅远嘴中嘀嘀咕咕背诵着,然后工工整整在纸上写下大字。
桃子一进来,就见窗下案前,一个笔挺的背影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书写,肩膀阔却不似之前的肥厚了,有了棱角,腰线也出来了,虽谈不上玲珑有致四个字,可一看就是女孩子柔软的身躯,不再是五大三粗。
娘子的眼睛有颜色,但是发丝浓密垂垂,黑亮如瀑,就那么随意的散在脑后,清风一吹,翩然欲仙。
身恭发恣,别有一番认真之美。
桃子也是这两天才有幸见到这样的李蘅远,真的啃书本念书,跟以前不一样,跟着这样的主子,人才有前途。
桃子走过去道:“娘子,该吃午饭了。”
李蘅远不情愿的放下书本:“就吃午饭了?不是才吃过?”
哎呦,读书都不记得吃饭了,怎么这么认真啊?那可是吃饭啊。
桃子笑的合不拢嘴,指着窗外:“不信您看嘛?”
白灼耀眼的太阳挂在中天,确实是正午了。
李蘅远高高兴兴放下书本,睡完午觉再来读书。
不过在吃饭之前,还得去趟恭室,萧二郎下的这个药太狠了,还没好。
李蘅远从盥洗室出来,汤圆已摆好饭菜,桂圆在试吃。
见到李蘅远,桂圆问道:“怎么好几天不见芝麻?芝麻去哪里了?”
李蘅远大眼一眨,微微笑道:“她去照顾钱嬷嬷了。”
除了桃子,桂圆和汤圆都诧异。
桂圆放下筷子道:“嬷嬷病了?难怪好几天没见到嬷嬷。”
李蘅远道:“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啊?我以为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桂圆和汤圆的目光不解。
桃子给两个人暗示,让两个人不要多问,李蘅远釜底抽薪把李梦瑶接回来的事并没有瞒着谁,虽然没有证据,但两府的人肯定都认为是李蘅远干的。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的,知道的人没几个,钱嬷嬷被她请回来之后,就再没现过身,桂圆几个还不知道跟钱嬷嬷有关呢。
李蘅远坐下后却没瞒着,道:“她出卖了我,我在惩罚她,把她关起来了,由芝麻看着。”说完,她叫人布菜。
由于她说话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可说话的内容却事关她最敬重的钱嬷嬷,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桂圆再没敢问,忙开始布菜,心中同时在想,关起来,可是她们院子就这么大,钱嬷嬷不在自己的院子里,那关哪了?
……………………………………
头顶有轻轻的,踏踏的脚步声。
钱嬷嬷坐在一张阔榻上,看着眼前忙碌的芝麻。
屋子四面无光,只有榻前不远的小几上有一只火光充足的烛台。
这里是李蘅远内室下的储藏室,不用的家具堆了一地。
芝麻是来送饭的,在摆盘子。
李蘅远自打那时抓到她私自调遣她的侍卫,就让人把她关到这里,一直没有理过她。
饮食起居,都交给了芝麻。
这种不审不问好像要任她自生自灭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就好似脑袋放到了铡刀里,却不知道别人控制的铡刀什么时候落下。
死亡无时无刻不在。
芝麻忙完了,走近了说着用餐了。
钱嬷嬷拉住她的衣襟:“芝麻,这是第几天了?”
因为没有光,芝麻每来一次,钱嬷嬷都要问一下。
芝麻道:“八天了,现在是正午。”
已经八天了,钱嬷嬷还是不放手:“娘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见我?娘子离不开我的,我手头还管着东府,一日不出去,院子就乱套了。”
芝麻很歉意的看着钱嬷嬷:“四小娘子的事刚过,娘子身子还没好,嬷嬷先等着吧,院子里的事嬷嬷暂时不用惦记,只要厨房不乱,娘子吃上能保证,别的事就不用怕了。”
钱嬷嬷道:“哪里只有厨房的事,日常采买不要人管?这个月的月钱也还没发,好多事呢,你去跟娘子说,她气我罚我都成,可不能拿家里的事开玩笑啊。”
芝麻心肠软,点点头:“嬷嬷您先吃饭吧,我一会上去跟娘子说。”
上面,李蘅远也在用餐,跟昨天一比,今日厨房送来的菜样又少了,只有十四道,都不够挑的。
李蘅远捂着肚子蹙眉,虽然她肚子还没好,可是也没跟厨房说吃不下啊?
“我要吃粉蒸排骨,我还要喝鲫鱼汤,怎么都没有?我的好吃的呢?”
伺候用饭的桂圆怕她闹起来,李蘅远这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吃。
忙道:“对牌没人发,厨房无法菜买,这盅鸡参汤,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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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5奶娘
外屋的扫洒声音将桃子叫醒。
桃子起床,见李蘅远的床铺没有动,于是先撤去屏风,自己去洗漱。
等她再回来,樱桃几人已在门口候着了。
桃子走到帐子前:“娘子,起吗?”
李蘅远忽悠一下醒了,揉揉眼,见床帐透过来的光已很强烈。
嗯了声:“起。”
拾完毕,就是早餐时间。
吃的还不如昨晚,看来厨房快要山穷水尽了。
桃子等人见李蘅远看着鸡汤撅嘴,都默默的低下头,她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蘅远吃了两碗饭,吃的勉勉强强,再继续吃相同的东西,她要饿死了。
沉吟一下,叫着桃子:“把奶娘叫来。”
桃子先是一惊,然后看向其他姐妹,姐妹们都很意外。
桃子想了想,李蘅远变化大,让人摸不透,本不应该得罪她,可是奶娘真的很稳妥啊,都是在默默对李蘅远好,从不邀功,这样娘子还要难为奶娘?
良心让桃子无法再沉默下去,问道:“娘子是从不提奶娘的,是不是奶娘做了什么让娘子不高兴了?婢子去跟她说一声,奶娘不会再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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