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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所以她真的是求我原谅还是在为自己捞好处啊?还想我亲自出去扶她?为了她,阿婆算计我,她还好意思让我扶她啊?
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假如对方不原谅你,做一些正确的事让对方原谅,日久天长来补偿,如果这样对方还不原谅你,就应该默默走开去忏悔,哪有逼着别人原谅的?现在我不原谅她,好像是要逼死她一样。
可是她不知道我的想法吗?为什么不肯安安静静的走呢?”
李蘅远说到这里茶色眼睛白了白,撇着嘴道:“别以为我不懂,这是给我下马威,没安好心。”
樱桃是才想到这一层,她若是想求一个人原谅,心急的也想无所不用其极的示弱。
可是这样真的是希望别人原谅,还是自己怕失去别人给予的好处啊?
她看着李蘅远转过头的背影,猛然间打了一个激灵。
天呐,她都想不清楚的事,李蘅远竟然一眼看透了。
这还是草包李蘅远吗?
不对,外人不清楚娘子变化,她跟娘子朝夕相对,娘子自打做噩梦那天醒来,就已经不是草包了。
难怪桃子时时约束她不要跟娘子乱说话。
樱桃一下子跪在地板上:“娘子,您可别不要婢子啊。”
砰的声音吓得李蘅远一跳,回头不解的看着樱桃:“这用餐呢,你怎么我了?跟李梦瑶勾结了?”
看吧,一点就透,真不是草包了。
不过她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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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
樱桃把自己心里害怕的地方说出来,她之前给李梦瑶求过情。
李蘅远听了本打算安慰她几句的,一想,婢女们还欠教育,就道:“你现在的状态,就是李梦瑶,忘了我说的日久天长了?”
樱桃差点哭出来,想了想赶紧起来,日久天长的衷心才是求原谅,不然就是逼迫。
天呐,娘子不光是明了,说话都会拐卖抹角,她可真是涨见识了。
一旁默默无语看着听着她二人说话的桂圆此时也有些胆战心惊,李蘅远虽还有些耿直,但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份洞察力,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李蘅远跟樱桃说完话放下筷子,再次转过头看着窗外,婢女到底是下人,再怎么折腾闹不出她的掌控,可是李梦瑶不同,李梦瑶有阿婆护着,这么难为她,她一定得给李梦瑶给教训。
是了,阿婆她是不能动的。
但是李梦瑶给她出了个进退维艰的难题啊,到底要怎么破了这一局?
…………………………
阳光熹微,艳鸟啼鸣,初夏的清晨,到处都是美好的景致。
刘氏却没心情观赏,头都没梳,就从跨院跑到宁馨院来。
小婢女们见是她,都躬身退后,行礼问好,没人阻拦。
刘氏匆匆进了厅室,里面没有,她拉了帘子进内室。
哗啦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梳头的红妆,昨晚她守夜的,才起。
红妆低声道:“姨娘怎么这么早?”
还早?她的女儿在李蘅远院子里跪了一晚上,这样下去人都要没了,谁还能能睡得着?
刘老太太榻上传来鼾声。
刘氏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没一个人真心心疼。
☆、0055一宿
刘氏走到刘老太太榻前将金色床帐拉开。
红妆看了忙跟过去:“姨娘,老太太因为四小娘子的事凌晨才睡,这刚睡实诚。”
刘氏回头看着红妆,眉宇间一片愠怒之色:“瑶瑶怕是回不来了,只有老太太能管得了李蘅远,再睡,老太太就等着哭吧。”
所以李蘅远这次是真的狠了心,过了一晚上也没原谅李梦瑶。
红妆一噎,明白了刘氏的心疼,可她也心疼因为李李梦瑶觉都睡不好的刘老太太。
这时候榻上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刘老太太醒了,红妆松了一口气在刘氏那边,她不用做恶人了。
忙拿了痰盂过来,放在老太太床边。
老太太吐了一口,慢慢抬起眼看着刘氏;“天已经亮了吗?”
刘氏心已恨得不行,但还得忍着,泪眼朦胧跪下去:“姑姑,阿蘅还是不肯原谅瑶瑶,您真的要让瑶瑶跪死吗?”
刘老太太微微点头,伸出手让红妆扶起她,坐好了之后,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
保养得当的乌黑长发垂在脑后,茶色眸子如古井无波,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怒形于色,此时看不出悲喜,这是她难得一见的稳重。
上次出现这种表情,是老国公去世,上上次出现是老国公开始纳第一个妾室,老太太生来自负,哪能忍受丈夫背叛?就这样。
再上次出现,应该是生李玉山的时候,太夫人要抱李玉山过去养在自己身边,之前,大郎李玉明就是太夫人以刘老太太不贤粗鄙为由,强硬抱走的。
两个嫡子,都不在她身边长大,没一个跟她亲近,老太太孤寂又咬牙坚持的时候,是这个状态。
红妆年岁小,只经历过老国公的死,当时老国公要将家产的一半分给最疼爱的儿子,庶出的李五郎李玉善。
老太太就是这种表情,将李家耆老都请来,将老国公骂的狗血喷头。
之后老国公再也不敢说让庶子继承家业的话。
当然,再后来老国公也没活多久,耆老们走后,刘老太太直接把老国公的药都断了,治都不给他治,那时候有李玉山在外掌控军队,就是刘老太太的依仗,李三郎和李五郎觉出了事情有蹊跷,可也不敢参与嫡母和父亲之间的争斗。
刘老太太就胜利了,熬死了说一不二的婆婆,气死了有负与自己的丈夫,成为了李家至高无上的老祖宗,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
直到后来李玉山惯出来一个无法无天不服管教的李蘅远。
老娘和女儿之间,李玉山明显更疼爱女儿,刘老太太就觉得她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所以特别看不惯李蘅远。
心情,也没那么畅快了。
所以,这种神色出现,就是老太太下了决心,要做重大选择的时候。
红妆看一眼刘氏,刘氏也感觉到了老太太的不一样,抬起头,祈求般的看着老太太:“姑姑……”
刘老太太垂下眸子看她:“瑶瑶有没有烫阿蘅?”
刘氏哭诉:“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阿蘅不也打过瑶瑶吗?”
可是李蘅远却从来没有下过那么重的狠手,最多让李梦瑶伸出手来打手板。
因为霍先生在李蘅远不听话的时候喜欢打手板,她就记住了,妹妹不听话,也打手板,这和李梦瑶的性质不一样。
刘老太太之前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李玉山要杀死李梦瑶,她就不得不强势的阻止了,李蘅远毕竟没有大碍,李梦瑶罪不至死。
李玉山把李梦瑶送庄子上她却没有阻拦,她也觉得这样的惩罚适中,所以九年都没有接李梦瑶回来。
如今她就要六十,李梦瑶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她希望子孙承欢膝下,更希望子孙都有好前程。
因此,才决定接回李梦瑶,而且跟李梦瑶的罪过相比较,惩罚已经够了。
回来后,两个孩子该相亲相爱,她也享受天伦之乐。
这是她原本的打算,也是她向往的,但是李蘅远一下午都不理李梦瑶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想法行不通了。
她去让红妆给李蘅远捎话不准打李梦瑶的时候的时候,李蘅远也让红妆给她回了话。
李蘅远说绝对不会原谅李梦瑶,李梦瑶可以跪着,最后难堪的只会是她们。
以前孩子特别孝顺她,说狠话有,但是没有让她难堪的时候,现在的李蘅远,分明想看她笑话。
这次,李蘅远真的伤了心了,她逼的。
刘老太太想通了事情的脉络,她有错,刘氏李梦瑶都有错,语气带着无奈道:“阿蘅被咱们逼急了,她是倔强的人,你让她消气,就得真心认错,你也说瑶瑶悔过了吗?那好,就让瑶瑶跪着,跪道阿蘅满意为止。”
所以刘老太太的决定就是,李梦瑶确实错了,李蘅远不原谅李梦瑶是因为李梦瑶心不诚,故而过了一晚上,老太太都没管。
天呐,刘氏一听傻了。
她们的计划可不是这样,这么跪下去不得死人啊?
老太太是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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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老太太大腿,声都变了:“姑姑,过了一宿了,阿蘅一点心软的迹象都没有,阿蘅自打做梦之后就变了,难道您都忘了吗?不然瑶瑶是怎么被人绑回来的。”
刘老太太身影一顿,她怎么把这个茬忘了,她的阿蘅之前谁说什么都相信,因为那孩子从来不撒谎,不撒谎的人,她就想不到别人撒谎,阿蘅之前耿直孝顺,可是昨天狠狠的摆了她一道,学会了撒谎的孩子,就不会再相信别人说的话了。
刘老太太又怨恨起李蘅远来了,她其实也没做什么,不就跟钱嬷嬷商量动用她的侍卫的吗?
李蘅远又不出门,在家能有什么危险?养侍卫就是白吃饭的,至于生那么大的气,连性子都要改变,让人摸不透。
刘老太太茶色眼睛又涌现愤懑的光,看着刘氏:“你是说,阿蘅会看着瑶瑶死?也不原谅瑶瑶?”
已经明摆着的,李蘅远不知道是开了哪个窍,不那么好摆弄了。
刘氏哭声不止:“阿蘅已经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实话总是扎心和令人愤怒的。
刘老太太的沉稳之气全无,怒火中烧道:“那就让瑶瑶回来,不求她,难道我还庇护不了自己的孙女?”
这话刘氏可不信,刘老太太还有个宝贝儿子李玉郎呢,一个月的花销顶一院子的人,老太太那点家底都被李玉郎败光了,她和女儿能得到什?
☆、0056双招
刘氏并没有将刘老太太的庇护瞧在眼里,摇头道:“本来就翻不过身,现在回来阿蘅没原谅还记恨,那怎么行?不说阿蘅真的和瑶瑶好,起码得像姐妹,瑶瑶是要前途的,总不能跟我一个姨娘住跨院吧?您得让阿蘅娘子容得下她啊。”
所以还得让李蘅远摒弃前嫌,可想了许多办法不是不行吗?
刘老太太都要急疯了:“我没有办法。”
刘氏哭的红肿的眼睛陡然间闪过一抹狠厉,转瞬即逝,随即她抬起头看着刘老太太,杏眼满是无助之色,极其可怜道:“您也得让阿蘅娘子吃些压力了……”
……………………
李蘅远没有梳洗,就站在窗前看了一会,远处院子的空地上,一个瑟缩的淡黄色身影跪在那里,孤寂且执着,像是疾风中的劲草,让人会心生敬佩之感。
李梦瑶过了一晚上竟然还不走,是真的想让她落下逼死庶妹的罪名吧?
之前倒是有点小看了她的忍耐力。
李蘅远想到这,一脸敬佩的笑道:“倒是一个能吃苦的,可惜不用在正地方。”
桃子走过来,站在她身后看了看,然后低下头道:“娘子不止,四小娘子晚间在空地上睡了一觉,趁着人没起的时候,又跪了下来。”
所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坚韧,没人的时候会偷懒的。
李蘅远噗嗤一声笑了,道:“你们这些促狭鬼,看着她呢?”
微微敛笑意,又道:“够苦的了,晚上睡地上?不也很苦吗,她都不怕病了。”此时才是初夏,晚上风寒露重,搞不好会死人呢。
桃子没附和李蘅远的话,显然的,娘子是调侃对方,并不是同情。
李蘅远回目光到盥洗室去洗漱。
等出来的时候汤圆已经备好吃食,桂圆在逐个试菜。
过了一会,桂圆没有任何问题,李蘅远才坐下来用餐。
今早胃口不错,刘老太太就是谁弱帮谁,她跟李梦瑶比,李梦瑶在刘老太太心里永远都不是弱者,别指望老太太能向着她,想通了,就没什么可伤心的,多吃一碗饭。
刚放下筷子,樱桃从外面急急忙忙进来,走到李蘅远面前的时候步子和声音都小了,道;“娘子,您没发觉今日院子里特别冷清吗?”
李蘅远疑惑的“嗯?”了一声,因为李梦瑶跪求,引来好多人下人围观,好些人同情,方才一看,好像真没人了,连院子里本来的婢子们好像都规规矩矩的,以往,她的院子的下人是最散漫的。
这么一早,肯定不是都出去玩了。
李蘅远抬头看着樱桃。
桃子瞪了樱桃一眼道:“卖什么关子?到底得了什么消息,还不快告诉娘子?”
樱桃见桃子日益得李蘅远的信任,也不敢再向以前一样不服桃子,忙道:“我听别院的下人议论,娘子连亲生妹妹都苛待,肯然是冷无无情的人,所以现在她们都怕您,不敢来了。”
李蘅远呵呵冷笑:“那真是太好了。”
之前骂她是草包,表面说都怕她,其实都算计她,现在是真怕她,不是求之不得吗?她都不用整顿院子里的风气了,李梦瑶帮了大忙。
正说着,门口帘子刷拉一声,一个俊朗严肃的少年出现在门口。
“表妹,你要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你以为别人怕你就是好的吗?愚蠢,你知道名声对一个人多重要,你要是担下了恶毒的名声,以后谁愿意娶你。”
是何子聪不请自来。
李蘅远病的第二天,何子聪有来,之后就一直派人来问了,应该是觉得腹泻肮脏,就躲了吧。
不知为何这一大早突然出现。
桃子已明明白白感觉到了李蘅远的变化,再不敢有之前把何子聪当自己主子的想法,所以李蘅远没发话,她连安都没请。
樱桃虽喜欢拔尖,但是很有眼色,她看桃子行事。
只有桂圆见何子聪进来颔首一礼,之后看姐妹们都没动,她就有些茫然。
除了看门的下人,都算是有规矩了,不会越过她拿别人当主子,李蘅远对婢女们方才的表现很满意。
坐的四平八稳不动,看着何子聪:“表哥一大早在骂谁愚蠢?”
这声音似笑非笑,有些莫名的疏离感。
愠怒都写在脸上的何子聪一愣,等看清了李蘅远,又一愣,怎么好像好看了?他暗暗摇头,不可能,这才几天没见,一定是李蘅远性子更刁蛮,所以眼神变化,显得没那么蠢了。
他向李蘅远走过去,因琢磨李蘅远到底哪里不对劲,因此忽视了婢子们的变化。
跪坐下来道:“当然是你为难瑶表妹愚蠢……你……”
李蘅远不爱听,抬起眼看向桃子;“先把屋子拾干净。”打断何子聪的话,说完起身,去了外面厅室。
何子聪见这个表妹今日不太对劲,凝眉一想,站起来跟过去。
厅室内没有下人,何子聪明白了,李蘅远是要单独和他相处,心中厌烦无比。
没等李蘅远落座,因烦腻不客气的抓住李蘅远的胳膊:“你让瑶表妹跪了一天,她会没命的。”
李蘅远被扯了个趔趄,积蓄了好几天对阿婆的怒意,本来就发泄不出来,还有人敢对她动手?
真是急了,甩袖子推开何子聪:“你最好搞清楚,是她要跪我,还是我我在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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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偏偏勉强我做事,非要我原谅?我到底要原谅她什么?我只是想让她离我远一点啊,我让她走她都不走。”
李蘅远跟何子聪相处最多使小性,可从没动手推开过他啊。
还大吼,这真是不敢想象的事。
见李蘅远真的翻脸,本原怒意上脸的何子聪傻了。
站稳后瞪着眼。
李蘅远道:“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走吧,不要跟我提李梦瑶。”
方才他还觉得李蘅远要单独跟他相处,现在赶他走?
何子聪更敢相信。
想了想,李蘅远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还有目的,现在不是琢磨李蘅远脾气大的时候,放软了声音道:“阿蘅我也是着急,为你找想的,你这么难为瑶表妹,对你落不下什么好处,本是亲姐妹,怎么可能井水不犯河水?……”
说到这里,脸上多了诚意的笑,指着门口的珠帘道:“你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这就是物极必反的证据,如果所有人都怕你,你不成了万人恨了?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所以你快去扶瑶表妹起来,你们相亲相爱的,别人就都会说你宽容大度,这样的名声多好听……我都是为你好,听我的话。”
☆、0057巧了
何子聪的话,让李蘅远打心眼里厌恶。
下人能在一夜之前就全变了样,什么力量能够做到?哪怕她是真的冷血无情。
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制造假象。
李蘅远原本以为刘老太太不能这么对她,可是自打何子聪进屋,她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阿婆在制造舆论坏她名声的同时,还指派何子聪来当说客。
是想让人觉得她苛刻无情,从而让她受不了压力,然后跟李梦瑶和好。
一边让她自己觉得自己不好,一边让跟她一起长大的何子聪来危言耸听,双管齐下。
可这些人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从前她不懂事,都知道这种虚名不当饭吃。
如今懂事了,也知道自己是国公府最得宠的小娘子,她的荣辱兴衰根本跟别人的眼光无关,都系在阿耶身上。
当然,宽容友好的人谁都喜欢,或许等她落难了,因为曾经的宽容有人能伸出手来帮帮她,但是就为了这个名声,就去扶起李梦瑶?
之前可以,现在这个李梦瑶太刻意要跟她好,甚至自己的身体都不顾,明眼人一看就是有所图谋。
扶起李梦瑶,后果不是宽厚的名声,是摘不掉的草包帽子。
李蘅远看着何子聪的眼睛。
话说回来,她都明白的事,难道何子聪看不明白?
阿婆的偏心是没治了,何子聪可是天天说对她好的。
他们一起长大,何子聪该来吗?
该来也不该是让她扶李梦瑶起来,应该是帮她想办法把李梦瑶赶走吧?
李蘅远心头突然一揪,如果是之前的她,会不会真的觉得表哥替她操心,设身处地替他找想,从而就听表哥的话,让李梦瑶和阿婆得逞?
李蘅远又想起那个梦,不说梦的真假,假如自己突逢巨变,表哥会怎样?
寒意一瞬间从脚底板升到心头,让李蘅远如堕入冰窟。
表哥之所以来,是因为阿婆发话吗?他就是紧张李梦瑶吧。
李蘅远一直不说话,何子聪对上她的茶色眸子,微敛的目光深沉如水,沉静的让人紧张。
她手揪着胸口,脸色一阵阵发白。
这绝对不是好的表情。
表妹是看出他的想法了?
不不不,何子聪差点因自己的想法笑出声,表妹是草包,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是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怕别人疏远她,不然揪着胸口干什么?害怕啊。
何子聪又有些恨铁不成的幸灾乐祸之感,到底是草包,李蘅远是国公府最得宠的小娘子,无论是苛刻还是大方,都不缺恭维的人,怕什么?
不过她怕才好啊,不然怎么震慑她?让她对李梦瑶好。
何子聪拉着李蘅远的手道:“想通了吧?没事,想通就好,快去把瑶瑶扶起来,别让阿婆操心。”
李蘅远还想听何子聪能说出什么可笑的话,用醋意满满的语气道:“我看表哥是更心疼李梦瑶,不然你去扶她起来吧,正好把她带走,算是帮我解决麻烦。”
何子聪听了嗤之以鼻,还吃醋?以为他不愿意?
李梦瑶是真好看,九年没见,方才他在院子外惊鸿一瞥,肌肤白嫩如雪,一双水杏眼清纯动人,比画上走下来的还好看,简直就是她心中的仙女。
所以他见她受苦,才会方寸大乱,当时恨不得打李蘅远两巴掌。
但是那又怎么样,瑶表妹不受宠,舅舅的家业都是留给李蘅远的,他是寄人篱下的人,没有产业,只有先娶了李蘅远,拿到财产,才能无忧无虑的跟瑶表妹过安稳日子。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暂时不能而已。
何子聪忍着心中的烦腻,晓之以理道:“阿蘅,你又在怀疑我了是不是?我这都是为了阿婆,阿婆都快让你气死了,还有瑶表妹,她不是舅舅的亲生女儿吗?你是长姐,你在逼迫瑶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舅舅的处境有多难堪,都是他的孩子,她是希望你们和平友爱,还是斗的你死我活?”
李蘅远面无表情的看着何子聪,又是拿阿婆做筏子,比孝顺,没人比得过她好吧。
何子聪再次对上李蘅远湖水般静谧的眼睛,微愣,可惜了一双好眼。
要是长在瑶表妹脸上会更好看。
他忙回心思,拉起李蘅远的手趁热打铁劝道:“表妹,我仔细想想,我是不是为了你好?你有个贤良之名,将来做个一品夫人,我们一起孝敬阿婆,将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再生几个孩子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李蘅远太……哎,今天好像没以往那么丑了,不过没关系,不能跟李蘅远生孩子,不然孩子丑,生孩子还是得李梦瑶那种姿色的。
何子聪脑中飞快的想着,就笑了:“你说你落下尖刻无情的名声,成家之后,哪有夫人愿意跟你走动啊,没有走动,你怎么打理好这个家,别人家相媳妇都要询问这些事的。”所以要是没有自己,李蘅远嫁都嫁不出去。
李蘅远刚要骂何子聪不说人话,婢子的声音从帘子外响起:“娘子,萧家郎君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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