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其中的痛苦是那些儿女在身边的人感觉不到的。
还有对李玉山和李蘅远的恨意,等女儿回来,她要让这两个人付出代价。
如此兴奋激动,本吃不下,但是女儿要回来了,得哄老太太开心。
刘氏道:“侄女给您布菜。”
绿意哪敢劳驾她:“姨娘还是奴婢来吧,您陪太君就行。”
左有婢女伺候,右有家侄陪伴,孙女也马上就回来了,刘老太太一顿饭吃的,这个舒心。
☆、0047聚齐
甄氏住在西府第一进院子,翡翠堂。
刚撂下碗筷,阿香就从外面进来:“夫人,老太太那边来人说,让夫人穿戴整齐,领着各房的夫人小主子去见她。”
本来也到了要去请安的时候。
甄氏不解:“为何特意交代下?”
阿香摇着头,道;“只听说老太太今个特别高兴。”
刘老太太本打算今天让李蘅远接李梦瑶回来的,可是李蘅远都病了,接人的事自然不能成。
怎么还会这么高兴?
她这个婆母是喜怒形于色的。
甄氏心中有种惴惴之感,但是没说出来,告诉阿香:“随便找一身适当的行头就好,不必特别隆重。”
但也不要失了当家人的身份。
阿香跟甄氏配合这么多年,一点就透。
得了吩咐就躬身下去了。
翡翠堂距刘老太太的宁馨院要路过三房的院前,甄氏和阿香从后门出来,路过一个直行转角,向东,就是三房的院子。
余氏领着李娇娥刚好从院子里走出来。
余氏上穿红底撒花的金线小衫,右襟带着一抹绿,像是一片绿叶隐藏在如火如荼的花丛中,别有新意,下身一条雪白的石榴裙,白里通红,果真与众不同。
可惜头上快要把发髻压塌了的饰物实在太累赘了,头重脚轻生生毁了一套好衣服。
而且靓丽的色跟她嘴边的纹路相衬,有些不合时宜。
这位三弟妹,总能把国公府绣娘做的衣服穿出乡间土财主妾室的感觉。
甄氏蹙眉道:“三弟妹不然换身衣服,娇娥都让你衬托没了。”
李娇娥是淡紫的襦裙配白色抹胸,肩头披了一条撒花的披帛,头上的五穗珍珠钗能看出是心打扮过,但是跟余氏一比,衣服黯然失色。
母亲都应该是衬托小娘子的,哪有让孩子站在自己的阴影下的?
余氏却将甄氏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当即沉下脸:“大嫂自己穿不了,就嫉妒别人穿吗?我不觉得哪里不妥,再说是老太太让心打扮的。”一翻眼珠子:“是了,反正大嫂怎么打扮都是那样子。”
此时民风开化,对女子衣饰没有过多要求,都是什么流行就追捧什么,汉人装饰,胡服,骑马装……都是被追捧的对象。
可甄氏是寡妇,再开化,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总不能穿的太艳,听余氏话里话外挤兑自己,甄氏暗暗摇头。
不听人劝,她也没办法。
于是叫上阿香:“走吧。”
余氏和李娇娥跟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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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甄氏孤傲的背影,李娇娥道:“阿娘惹大伯母生气了。”
余氏撇着嘴:“她是大嫂,哪有资格生气,有什么事她敢落下我?”
又道:“就是看你爹能挣钱,我们穿戴的好所以嫉妒,他们大房没爷们,四房那个是败家子,都想着踩我一头。”
李娇娥也是这么想,只有他爹是庶子,所以别人都挤兑她娘,啊,五叔也是庶子,可是五叔才十八,还没定亲。
于是也不再说阿娘什么了,总不能让别人数落到阿娘头上还不还嘴。
一行人又在刘老太太的穿堂前遇到尹氏领着四房的姬妾和孩子从花园子那边过来。
甄氏站下来等尹氏,余氏见尹氏穿戴也很贵重,因为老太太特意交代过的,不重视会被骂,但是尹氏相貌平平,别说跟四房的姬妾比,就是稍有姿色的半老徐娘都比不过。
跟她,就更没法比了。
余氏笑着停下来,等尹氏过来,热络的拉着尹氏的手:“弟妹一家子可真是齐。”
李家四郎李玉郎重色之人,一院子的姬妾。
尹氏相貌平平,空有正妻之位,一点也不受李玉郎待见。
一个正妻,最没脸的事莫过于丈夫女人多了吧?
余氏竟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人家一大家子人。
尹氏身边抱着小郎君的红姨娘笑的得意,她就是四房的姨娘,她跟余氏热络的打着招呼,余氏竟然也搭话,理一个明显要踩正妻一脚的姨娘。
甄氏见尹氏丑脸上没什么波澜,但眼底分明透着委屈。
余氏想抬高自己压着别人,就太过分了。
甄氏招手叫着尹氏:“珍珠也带过来了?今日都不用去课堂了?”帮尹氏解着围。
李珍珠是尹氏唯一的女儿,尹氏不受李玉郎待见也是因为没儿子。
不过尹氏好像不介意孩子是男是女,她待李珍珠如珍宝。
听大嫂问起自己的女儿,不太愿意讲话的尹氏笑了,把李珍珠推到甄氏面前:“你还没有给大伯母请安。”
李珍珠问安,甄氏说好。
尹氏抬起头道:“老太太说有大事,小娘子们停课了,这不都赶来了吗?”
甄氏接到的命令也是带孩子,不过他们家李庆绪大了,住外院,肯定不在其中。
李娇娥,李珍珠,还有四房妾室的庶子都在,确实大阵势。
甄氏点着头。
这时红姨娘问甄氏:“大夫人,老太太让咱们过来干什么啊?”
这个红姨娘因为生了李玉郎唯一的儿子,在四房地位比尹氏还高。
不过她一个妾室还没资格在这些夫人中问话,这里不是四房,甄氏也不想给她好脸让尹氏没脸。
于是声都没出。
叫着尹氏:“带孩子进去吧。”
“嗯,大嫂先请。”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穿堂。
红姨娘将两岁的儿子李庆砚交给奶娘抱,等甄氏没影了,撇撇嘴。
这时一直没挪步的余氏道:“人家是大夫人,就是了不起。”
红姨娘不屑一笑,道:“咱们也该进去了。”
对于这些稍微有点地位的人,余氏都愿意与之交谈,她拉着红姨娘的胳膊:“想知道老太太什么事?”
红姨娘睁着狐狸媚眼好奇的看着余氏:“什么事?”
什么事?听说李蘅远早早就带着人马出发,这可瞒不住她们三房,之前说好的要接李梦瑶回来,还能有别的事?
“定是四娘要回来了呗,不然老太太有什么高兴事用这么兴师动众?”
“四小娘子?二房刘姨娘生的那个?”
红姨娘只在四房地位高,出来很少能到老太太面前,所以消息没那么灵通,尤其是家里的主子,不是她能议论的。
一种优越他人的快乐涌上余氏眉稍,她像是一个先生,对红姨娘娓娓道着李梦瑶的传闻:“这个四小娘子啊……”
☆、0048骗子
“四小娘子长的什么样我们还没见过呢。”
儿媳孙子孙女都到齐了。
刘老太太却没去厅室,在里间跟刘氏和婢女议论着李梦瑶。
绿意问完,打探消息回来的红妆忙道:“定然是像姨娘和太君一样,都是有刘家血统的人,那可是皇族之后。”
其实刘氏跟刘老太太就不像了。
刘老太太有波斯血统,难得的茶色眸子,特别能打动人,近年是岁数大了发福,所以看不出当年的艳丽。
刘氏姨娘是新罗人,脸有些扁平,但刘氏脸生的小巧,肌肤白,温婉的小家碧玉。
李梦瑶小时候是在家的,刘老太太记得,像刘氏。
但红妆的话她爱听,她们刘家人嘛。
刘老太太乐的嘴都合不上了,道:“猴急,今天就能回来,还不够你们看?看了就知道了。”
说完嘴合不拢,脸上笑容更得意。
红妆心里帮刘老太太接上一句:我们瑶瑶,定然是最好看的,姓刘的嘛。
这时有小婢子进屋相请,说大夫人那边问请老太太出去商量事。
刘老太太拉长了脸道:“就知道催催催,能有什么大事,既然这么急,让她们去二门等着,等就知道什么事了。”
刘老太太硬是把人都叫来,是要让媳妇孙女们去门口接人的,这些才能显的李梦瑶受重视。
当然,东府的都没叫,因为怕走漏风声被李蘅远知道,李蘅远再闹起来就不好看了。
至于之后李蘅远肯定会知道,那时候人不都回来了吗?也就不怕了。
而怕走漏风声,叫这些儿媳来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事,人来之后也没说。
现在人多阵势是够大,媳妇们想不明白什么事,就开始坐不住了。
之前已有余氏问过两次,这又来问。
刘老太太卖关子不理儿媳,此时以为大儿媳也是问这件事呢,就不满了。
婢女悄声走后。
红妆扶老太太在坐榻上起来,道:“大夫人是想让您给个准话吧?”又道:“也不知道四小娘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家,但大夫人稳妥,告知大夫人也无妨。”
李梦瑶回来还需大夫人多提携,毕竟与亲朋来往的事都是大夫人在做主。
“这里到别庄是两个时辰的路,队伍早早就走了,可也得下午回来。”老太太说完,叫着刘氏:“走,出去看看她们,怎么就这么心急要见我?瑶瑶回来还早着呢。”
说完,刘氏过来扶住刘老太太的胳膊,绿意在前面打帘子,帘子另一端又出现了方才催促的婢女,她手还没落下。
绿意蹙眉:“怎么又来,太君就出来了。”
刘老太太拉下脸,这儿媳妇怎么这么不懂事,三番五次,她多坐会都不行。
小婢女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神色,好像她也懵懵懂懂的,她道:“是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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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黛眉微蹙,不过到底不知道是无赖还是走投无路的人,她没有呵斥她,只是声音有些冷淡:“快放开,这成何体统。”
接待女孩的管事娘子跟出来脸吓得惨白,道:“大夫人,这死丫头听见您说话,就跑出来,婢子没拦住。”
女孩却死活不撒手:“大伯母,我真的是瑶瑶,我要见我阿娘,我要见阿婆,求您带我去见老太太。”
大夫人黑着脸什么都不用说,附近听到的下人就赶过来,起手八脚把女孩拖走。
垂死挣扎的背影远去,女孩嘴被堵着,但留下一个极其绝望的眼神,甄氏心中一动,那双眼睛,倒是长得像刘氏。
可别真是李梦瑶啊。
但人已经下去了,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就没管。
回来的路上管事娘子却从后面追上来。
“大夫人,婢子们一个没抓住,那小娘子撞在回廊的柱子上了。”
撞柱?甄氏有些气了,这是要赖在她们国公府吗?
“可有性命之忧?”
管事娘子道:“还醒着,却死活不肯走,婢子们怕出人命,就赶紧过来禀告您。”
大夫人想了想:“我去看看。”
二门在的回廊上,围了七八个婆子。
有一个身材跟竹竿一样的,正好背对着二门,她指着坐地不起的女孩道:“就你这样子,连我们家下人都不如,你要是四小娘子,我还是王母娘娘呢。”
就算真的要饭花子,国公府的下人,也不该这样无理。
甄氏呵斥住婆子侮辱人,上了回廊,坐地的女孩拨开人群爬向她,哭的撕心裂肺:“大伯母,大伯母,快救救我吧,我真的是瑶瑶,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呢……”顿了一下,她又道:“您戴着珍珠耳坠,我差点拽豁您的耳朵。”
最后是受了伤。
一句往日纠葛,让甄氏瞪大眼睛停下脚步,这人真有可能是李梦瑶。
以后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她把女孩带到老太太屋里,刘氏确认了,是李梦瑶。
忍受着质疑和怨怼的目光,甄氏还是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边,一点没落的,事无巨细的,她不愿意之后刘老太太想起什么由头,再找她骂一顿。
索性都说了。
刘老太太听完甄氏的叙述,指着甄氏的鼻子道:“你怎么当的家?孩子回来还要往外赶,这头上的伤,原来是你造成的。”
刘氏和李梦瑶本来就哭的伤心,刘老太太的话像是在为她们的伤心鼓劲,二人抱头在一起,哭声好不悲切。
看吧,甄氏就知道把人救下来是错,最后要是不救,更是错。
不过到底是自家孩子,弄成这样,她是中馈夫人脸上也无光。
也不恼,等老太太发泄差不多了,提醒道:“阿娘,眼下是不是先把四娘安顿一下,然后您是要惩要罚,再行打算,现在四娘……”
伤着臭着,跟小要饭花子一样。
刘老太太顿时急了,顾不得训斥甄氏,叫着红妆绿意:“都死人吗?还不带小娘子去清洗。”又拍着大腿:“请古郎中啊,有伤……”
老太太屋里的人忙碌起来。
甄氏被骂了一通虽能接受,但心情到底不会舒服,就找了借口出来。
到了外间厅室,各房的人都堵在门口。
甄氏已经够烦的了,揉着额头道:“都散了吧。”
余氏在最前面,双目放光:“大嫂,那个真是四娘?”
她们都听说了。
甄氏点头。
余氏语气更加兴奋:“那咱们还去不去二门接人了?”
甄氏用你说呢的眼神看着余氏?她方才不是说散了?
只一眼,甄氏就先走了,懒得理余氏的明知故问,老太太兴师动众要接人,最后接个小华子回来,这事能了了?
谁愿意挨骂谁就留下来吧。
☆、0050吃惊
阳光亦如早上一样灿烂,湿意褪去,周遭空气冷暖适宜,窗外经过洗礼的花木更加艳丽动人,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天气啊?
刘老太太的心情,却再没有早上那般喜悦。
儿媳等人全都退下了。
下人各就位的候命,大气都不敢喘。
她坐回内室的平榻上,焦急的等待着,过了一会,拉帘还是没有动静。
刘老太太叫着绿意:“怎么去了这么久?大夫到底怎么说?”
绿意刚去刘氏院子里问过,道:“古郎中说是皮外伤,无碍,至于四娘子还没过来,是因为要里里外外洗漱一边。”
刚回来的时候太臭了,面目全非。
刘老太太知道做这些事需要时间,可是她心急想知道孙女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李蘅远的人出去接人了,怎么才到上午,人自己回来了,李蘅远的人还没踪影。
因不知前因后果,她又不敢冒冒然去问李蘅远。
又等了一刻钟,刘老太太等不及了,叫着绿意:“你去偷偷问问钱嬷嬷,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李梦瑶怎么自己回来了?
绿意得了命令去东府找钱嬷嬷,找了一圈,下人都说没看见,或许在三小娘子屋里。
李蘅远的屋子绿意此时不敢进,心想着只能无功而返。
走在西池院和月宿院的夹道,正好碰见从西池院角门出来的莺儿。
“莺儿妹妹,去见三小娘子啊?看见钱嬷嬷了吗?”见有可能帮到自己的人,绿意眼睛都亮了,装作无意的跟莺儿打招呼。
莺儿给她行了礼,摇摇头到:“我们家娘子要吃三娘子院里的肉干,我去找了桂圆姐姐,并没有去上房,也没有见到钱嬷嬷。”
绿意有些失望。
莺儿突然问:“是四小娘子回来了吗?”
绿意也不知道她知道多少,胡乱点着头:“嗯。”
反正一会家里人就都知道了,瞒不住。
二人再没话说,就分道扬镳。
莺儿拿着肉干回到月宿院,李不悔今天神了不少,正在窗前走步子活动筋骨。
其他下人都不在,莺儿在屋子正中间的小几上放下肉干道:“娘子,四小娘子回来了。”
李不悔回头看着莺儿,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因为李梦瑶今天回来在她的意料之中。
早上莺儿碰见钱嬷嬷去前院办事,后来李蘅远的卫对就出门了。
钱嬷嬷上辈子没听说做过什么对不起李蘅远的事,但她死的很突然,李玉山的死讯刚从边关发出来,钱嬷嬷就死了。
倒像是陪李玉山去了一样。
还有一点很令人解,李玉山一死,李蘅远就落魄了,不然不能嫁个郎中。
可之前李玉山给李蘅远的钱呢?
如果说都是李梦瑶和刘氏弄走了,也不太可能,管着李蘅远钱财的人就是钱嬷嬷,李蘅远草包,钱嬷嬷可不会把钱轻易给别人,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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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
越想越匪夷所思。
不过一点现在是肯定的,这个将李蘅远自小带大、李蘅远无比信任的人,其实不是对李蘅远忠心耿耿。
要不怎么她去前院,侍卫出发,李梦瑶就回家了。
可是据冯微回来说,李蘅远现在还在闹肚子,根本不会调动侍卫。
这一切都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李不悔暗暗笑着李蘅远的愚蠢,说着风凉话:“这下阿婆高兴了,终于如愿以偿。”
说完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李蘅远到底没斗过那边的人,李梦瑶风光而归,以后李蘅远会失去更多的东西,上辈子她不过是个婢女,只能靠听说,这辈子终于可以亲自鉴证了。
莺儿道:“老太太没有高兴,还大发了脾气,四小娘子是自己走回来的,奶娘下人全没在,好像还掉沟里了,差点让门房当要饭的送到衙门去。”
“什么?”李不悔诧异回过头:“不是奚车侍卫?打马游街,自己走回来的,还掉沟里了?”
莺儿点头:“婢子偷偷听见樱桃对桂圆这么说的,应该就是没错。”
这怎么可能?
李不悔嘴里要塞下鸡蛋了,这和她上辈子听得看到的,一点也不一样,板上钉钉的事怎么还能变呢?
正当李不悔沉浸在和上一世生活的对比中,莺儿突然道:“娘子,您以前不爱听关于三小娘子的事,您是不是忘了?”
李不悔看着莺儿似笑非笑的眼睛,如梦初醒。
………………
当绿意回到宁馨院的时候红妆并刘氏簇拥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娘子,正在往内室进。
绿意见那小娘子水杏的双眼总像是含着无尽情谊,温温柔柔的看人,真是软到骨头里。
就跟刘氏一样,一朵清新的小家碧玉。
一看就知道是洗干净的李梦瑶了,难怪老太太喜欢,跟黑不溜秋的李蘅远一比,就是云泥之别。
绿意来不及行礼,一行人已经进到老太太屋里。
绿意心想,这小娘子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弄的那样狼狈,于是忙跟进去。
一进屋,刘老太太看着孙女已经傻了。
“还真是我的瑶瑶,跟你阿娘一个样,不能出错了。”
原来她还在怀疑,刘氏已经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有什么好假的。
李梦瑶哽咽着,慢慢跪倒在红妆早就铺好了的锦垫上,给刘老太太磕了头:“瑶瑶见过阿婆,阿婆,瑶瑶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说完,跪直了,如露珠大小的眼泪一滴滴从眼里流出,在娇嫩的脸上添了两条泪痕。
那委屈的小模样,就如雨中荷花般清秀,真是我见犹怜。
虽之前根本没有相处过,但白白的小人阿婆阿婆的叫着,声音软软的极为好听,刘老太太心都要化了,又疼的不行,道:“还不扶起来,我的天啊,额头上还留着伤呢,不能留疤吗?”
刘氏擦着眼泪道:“还好,古郎中说不能,不然我也不要活了。”
红妆和绿意已把李梦瑶扶起来,刘老太太看着一眼侄女,但没管她,张着两只手叫李梦瑶:“快来让阿婆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梦瑶跪坐在刘老太太座榻下,仰着小脸。
刘老太太仔细看了,额头磕破一层皮,应该就是甄氏说撞柱弄的,还好不是真撞。
可那也不行啊,刘老太太心里埋怨着甄氏,拉起李梦瑶的手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的奶娘婢女呢?家里不是派人去接你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0051大白
提起上午的遭遇,梦瑶觉得自己遇见鬼了,母亲派人给她送信,说今日李蘅远的车驾会去庄子上接她,她兴奋的一宿都没睡好,离家九年,终于能回家了,还是李蘅远亲自接,一进家门就能扬眉吐气,再没人敢说她是谋害嫡姐的罪人。
天还没亮,她就醒了,婢女画江给她梳洗打扮,奶娘挑着重要的、值钱的东西打包。
本来她有不少东西舍不得扔,但是马上就要回家了,家里什么没有,那些穷酸玩意就什么都不带了。
三个人,两个包袱,她们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李蘅远。
终于在天放鱼肚白的时候来了两个人,一个美艳的胡婢,一个机灵的侍卫。
二人告诉她,天降大雨,进庄子的路不好走,车驾和其他阵仗都在庄头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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