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古郎中没回答她,过了一会放开手才抬起头看她:“奇怪,是内里大热之症,表皮不热,但怎么会腹泻的这么厉害呢?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病。”
桃子就更不知道了。
她一脸担忧道:“娘子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重?”
桃子芝麻在一旁听了看向李蘅远,觉得娘子一晚上人就瘦了呢?
李蘅远又不行了,芝麻扶她起来去恭室。
红妆听了半天看了半天,更加确定,不是假的,真病了,这可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桃子问古郎中吃什么药。
古郎中摸不透病情,本不想开药的,但李蘅远腹泻太严重,他又怕伤了元气,于是道:“开副止泻药来,然后再请别人来看看,老朽实在能力有限。”
桃子跟了古大夫出去领方子,然后叫来小婢去外院抓药。
红妆急着跟刘老太太回话,大丫头都走了,她也没打招呼,直接往回走。
过了两院月亮门后的回廊中,红妆遇见刘老太太并刘氏领着婢女婆子走过来。
红妆急着脚步迎上去:“太君,娘子是真病了。”
刘老太太脸拉的老长,本不愿意相信的,可是红妆是她除了刘氏之外的第一心腹,不可能骗她。
但她不甘心:“真的病了?不是装的也不是跟别人串通?”
刘氏一边搀着刘老太太的胳膊,一边焦急的看着红妆,李蘅远早不病晚不病,现在关系到她的女儿了。
红妆语气肯定:“就算古郎中可能说假话,但是娘子频繁出恭不是假的,婢子跟过去两趟看见了。”
刘老太太嫌弃的挥着鼻前的空气:“她是真的会找时机啊。”
刘氏深蹙眉,怎么想都觉得太巧合了,难道是天意?
月宿院,冯微一脸淡然的从厅房走到卧室,看不出她脸上的悲喜,当然,这是她惯有的表情,就是人淡如菊,没有表情。
李不悔坐起来道:“姨娘,阿姐真的病了吗?”
冯微用过早餐后没多久就被西池院的婢女告知李蘅远生病了,这是看李蘅远才回来。
见到女儿,冯微脸上的淡漠之感褪去了不少,嘴角微微带笑:“阿蘅是病了,这次病的很严重,一时都离不开恭桶,是她自小以来,病的最严重的一次。”
冯微说完坐在女儿旁边摸着女儿的额头;“你也是,也不热了,怎么还是睡不好觉?”
一个肉体两个魂抢,能睡的好嘛?
李不悔感觉到那个真正的小丫头李不悔因为母亲的触摸魂魄在激动发抖,她暗暗笑着,小丫头现在能影响到她,但是阳气越来越少,已经没办法控制身体了,一点都不可能。
假以时日,肯定会魂飞魄散的。
她面上不显,安慰着冯微自己很快就会好的。
一边思考李蘅远生病的事情。
☆、0041招数
太巧了!
前世的檀香虽然不在李蘅远这边伺候,但是像李梦瑶回来这样重大的事,她还是记得的。
从来没听说过李蘅远生病,李蘅远身体不好是后来有人陷害,所以才会嫁给郎中。
这时候的李蘅远蹦蹦跳跳壮的比牛犊子还结实。
那她怎么就病了?
还是在打算接李梦瑶回来的前一天。
李不悔记得上一世李蘅远早早就带着自己的奴仆侍卫,从城外的庄子将李梦瑶接回来,为了让全城百姓都知道李家还有个未婚待嫁的四娘子,李蘅远特意走的城里中央大街。
没有顶棚只有云木低栏的奚车,用两头白骆驼拉着,李蘅远一身耀眼的红色骑装,可是她太黑了,正好衬托旁边奶白色儒裙的女孩子有多白净,那女孩子纤柔温婉,略微冷淡的气质让她如清水芙蓉般娇俏,真是我见犹怜何况男子。
百姓们好多人都来围观,后来平阳城的公子哥就以相识李家四小娘子为荣,李梦瑶又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被万人追捧。
当时她就在门口迎接的,恨不得也坐上那辆悉车,也站在李蘅远身边,成为李梦瑶。
但是这一世情况怎么不同了。
李蘅远这么病着,还能去接李梦瑶了吗?
跟李不悔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就老太太。
“阿蘅真病了,那还怎么接瑶瑶回来?”
从李蘅远那边回来,刘老太太一屁股坐到座榻上问面前的几人。
本来大家都以为李蘅远是装病,可是人拉的都起不来床,根本出不了院子,如何出城。
刘氏方才也陪着刘老太太去看了李蘅远,红妆说的都是真的,见到本人比想象中还吓人,李蘅远拉的嘴唇发白,人好像都轻了一圈。
那种样子,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可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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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女儿就不能被隆重接回来。
刘氏急的去摇刘老太太的胳膊:“姑姑,想想办法吧,您不希望瑶瑶早点回来啊?”
刘老太太道:“那能有什么办法?阿蘅病了,总不能抬着恭桶让她去接吧?只能等了,古郎中说她治不好,再去请别的大夫来,总之还有几天空余,再延迟两天吧。”
“可是过几天阿蘅还是不好呢?难道她一日不好,就一直不接瑶瑶?”
刘老太太被侄女说的心烦意乱:“可我能怎么办?你又希望是阿蘅亲自去接,又等不了,阿蘅也确实病了,你自己说,能怎么样嘛?”
刘氏眼珠一动,白皙如玉的俏脸涌上一抹算计,她把其他下人都支配下去,只留下刘老太太的心腹红妆绿意。
“姑姑,其实阿蘅去不去,也没那么大关系,她去不了,我们可以找跟她身材相似的人带着帷帽替代她,这样别人还是会认为阿蘅心疼瑶瑶。”
红妆绿意对视一眼,冒名顶替!这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刘老太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人以为是阿蘅就行了?”
如果这么简单,她们随便派个人去不就行。
刘氏道:“我的意思是,阿蘅虽然不能去,但是可以让她同意她的车驾侍卫跟着去,只要有那些阵势在,就算阿蘅不亲自去,也不会有人怀疑。”
到时候她还可以让那些侍卫车驾在城里多走两圈,女儿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国公爷的女儿,想找什么好人家都不愁。
刘老太太连连摇头:“你难道不知道,阿蘅的侍卫是她走到哪,跟到哪,她不出门,任何人都差遣不动,这是二郎特意订下的死规矩,就是为了保护阿蘅的安危,就算我……”说到这里,老太太心里像是被冷水浇了一下,那个儿子对自己,可没这么重视过。
“不要肖想了。”刘老太太继续道:“再说阿蘅也不会发这个话。”
李蘅远驴是驴了一点,但是最听她阿耶的话,那些侍卫是给她保命用的,她阿耶交代过她不可以借给别人用,她怎么会违抗?
而且:“我也不能开这个口,一旦让二郎知道,你知道后果的。”
李蘅远的安危,就是李玉山的底线,哪怕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调动李蘅远的侍卫也是不可饶恕的事。
红妆和绿意听了在心里连连点头,同时也为她们自己捏把汗,要是真出事,刘老太太还是国公的阿娘,她们什么都不是,只能是替死的份。
刘氏岂不知刘老太太在这方面是没胆子的,她抱住刘老太太的胳膊往下坠,在刘老太太耳边小声说着:“我知道姑姑不愿意让人说您哄骗阿蘅,这件事咱们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刘老太太蹙眉不解:“怎么做?”
刘氏道:“您忘了阿蘅身边还有个钱嬷嬷了?她其实一直想讨好您老人家,是您不给她面子,她管着阿蘅的院子,可以让她封锁消息,就说阿蘅病好了,再让她拿阿蘅的信物找李儒慕,等替身出门的时候先戴上帷帽,反正阿蘅特立独行经常搞怪,也没人敢问她,这样随车和侍卫们也都蒙混过去,瑶瑶就能按照原定的时间直着腰板回家。”
刘老太太不信:“那钱嬷嬷怎么会听我们的,阿蘅什么事都交给她做主,她就是东府的一家之主,人家为什么要背着阿蘅听我们的。”
因为刘老太太嫉妒钱嬷嬷能得到李蘅远的一切,所以经常排挤这个钱嬷嬷,名正言顺的老祖宗,跟一个下人斗气也是够了。
刘氏道:“其实钱嬷嬷人挺好,国公和阿蘅防着咱们这边的人像贼,钱嬷嬷可没少借给大嫂钱财啊,说明钱嬷嬷还是识大体的,只要姑姑您一叫她,准成。”
还有一点必能拿下钱嬷嬷的原因刘氏没说,钱嬷嬷除了儿女什么都不缺,其实儿女也不算缺,她把老家的侄子接过来,钱六在东府被叫做奶哥哥,比奶娘的女儿地位还要高,还管着东府的园里杂物,是个人物呢。
这样钱嬷嬷缺的就只剩下尊重,主子的尊重。
她最怕的,就是别人看不起她,最乐意表现的,就是自己的能耐,希望别人都拿她当盘菜。
刘老太太沉吟良久,还是摇头,她不敢保证李蘅远知道了会怎么样。
心中有想做坏事怕被抓的忐忑,又隐隐有些内疚感,说到底,李蘅远也是孙女,她不想瞒着孙女。
☆、0042牛肉
刘氏见刘老太太犹豫不决,帕子抹着脸的哽咽:“对阿蘅来说,又不会掉块肉,但是瑶瑶要是灰头土脸回来……姑姑,您知道庶女的地位的,您想让瑶瑶嫁个落魄人家还是富贵人家的庶子?瑶瑶身上可是流着刘家的血脉,咱们是皇族后裔,您忍心?甘心?这一次回府对瑶瑶来说至关重要,这是她反身的最好时机。”
泪水流过越发显得娇美的容颜和伤透心扉的声音让刘老天天思绪拉远。
这么优秀的女子,是她们刘家的人啊。
刘氏家族在太宗时期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到如今,除了她一个老婆子还是国公府的老祖宗,其他人都不知姓谁名谁。
真是一个令人伤心的事实。
刘老太太心更堵得慌,当时想让这个乖巧聪慧又温婉大方的侄女嫁给二儿子,刘家说不定就还能坚持一代,可是二儿子去剿匪,莫名其妙就带回两个江南女子,说什么高官之后,父亲被匪徒杀了,谁知道呢?
反正冯氏阿衡那贱人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二儿子就是鬼迷心窍,娶为正妻不说,她安排的侄女看都不看一眼,最后还是她强行勒令,才能做个妾。
瞅瞅,这不是气死人。
现在到了孙女这一代,就成了庶女,庶女头上还扣个谋害长姐的帽子。
要是自己不帮一把,真的一辈子就毁了。
刘老太太神色动容,也淌了两滴眼泪:“你说得对,这是瑶瑶翻身的绝佳机会,咱们不能错过。”
刘老太太的话让两个婢女心头发慌。
接下来就是更让她们心颤的吩咐了。
刘老太太叫着红妆:“午睡的时候去把钱嬷嬷悄悄请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
金灿灿的圆形香薰镂空表面,烟雾袅袅,在午时白灼的阳光下升华,烟雾发着淡紫的颜色,窗前像是被拢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外面的风景多了一些梦幻色。
李蘅远被疼痛的感觉惊醒,翻了个身,桂圆立即来扶她,汤圆听见声音也过来了。
桃子樱桃和芝麻守了一宿,已疲惫至极,李蘅远让她们休息去了。
在两个婢女的服侍下,李蘅远又泄了一次。
完事后感觉中午吃的东西都被掏空了。
她回躺在榻上的时候道:“再去给我弄点牛肉来。”
这位娘子,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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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成这样,也忘不了吃。
汤圆如今管着传菜,道:“娘子,那牛肉不知道是哪个院子孝敬来的,昨晚就吃没了。”
李蘅远这才想起来,她昨晚的食物中有盘酱牛肉,因为牛马是大牲口,要种地,不准食用,很难得,所以她一口气全吃光了。
那肉是她让桃子去感谢萧掩,萧掩给她带回来的。
李蘅远先是揉揉肚子,然后舔舔嘴唇:“钱嬷嬷呢?没过来吗?”
钱嬷嬷一中午没见人了。
桂圆和汤圆相视一眼,桂圆道:“嬷嬷或许去睡午觉了。”
没有嬷嬷,这两个婢女对厨房不熟悉,不知道能不能弄到牛肉啊。
李蘅远心叫可惜,脑中却蓦然显出一盘致的笋片,那也是之前不常吃的东西,北方厨子不擅长烹饪这些。
萧掩家的厨子做菜真好吃。
想到吃,李蘅远就更睡不着了,在榻上翻来覆去,尚总管请来的大夫这时到了。
汤圆和桂圆把人接进来,长满白胡子的老人给李蘅远望闻问切一翻,最后摇摇头:“娘子的症状老夫从未见过,不敢胡乱下方子。”
然后就是一副我无能,你们快给我诊金放我走的表情。
这已经是第四个大夫了,都看不出是什么病。
而且李蘅远看似不娇但是贵呀,谁也不敢胡乱用药,除了古郎中的一副止泻药,至今什么药都没喝过呢,当然,古郎中的药也没见效。
桂圆忙把老大夫送出去,到了门口,正好迎上古郎中过来。
古郎中一身灰色圆领袍,十分低调,药箱也没带。
桂圆疑惑不解:“古叔,您是想好了娘子的病了吗?”
古郎中沉吟一下道:“院子中可还有其他婢女病的?”
桂圆睁着细长的凤眼,模样十分明:“没有啊,怎么?是瘟疫?”
古郎中忙摆手:“别瞎猜。”
桂圆心都提起来了,暂时看李蘅远就是拉的厉害,还没大状况,要是大病,她们脑袋不够掉的。
古郎中又问道:“平时娘子的吃食是谁试吃?”
见古郎中凝眉不解的样子,很是让人焦急,桂圆指着自己:“就是我,到底怎么了?”
古郎中心想,那就不是中毒,家里主子用饭之前,都有试吃的,若是中毒,婢女肯定也有事。
他摇摇头:“那我没事了,先走了。”
桂圆看着他的背影好生莫名其妙。
桂圆回到房里,李蘅远坐在榻上一直盯着汤圆问话,她心里咯噔一下,娘子又做噩梦了?
悄声走过去大气都不敢喘。
李蘅远一偏头正好看见她,问道:“你没事是吧?”
又是莫名其妙的话。
桂圆眼珠转着:“娘子,婢子应该有什么事?”
如果只中毒的话,桂圆是试吃的,肯定也会中毒,可不是中毒怎么没有大夫知道是什么病呢?
李蘅远在大夫走后想到了萧掩。
酱牛肉啊酱牛肉,萧掩给的酱牛肉,因为是萧掩送的,她太喜欢吃,就没让桂圆试吃。
所以中毒的就她自己,桂圆没事。
这一切就说的通了,是萧掩给她下的毒。
李蘅远气的要哭。
阿耶就说不准她到处找吃的,怕人下毒,她竟然去萧掩家里两次。
萧掩故意接近,百般示好,让她放下防备,最后是想毒死她。
这无缘无故的,当时就应该打死他。
正当李蘅远暴跳如雷的时候想到了,也不是无冤无仇,打过人家一拳,完了,就记仇了。
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出尘绝世的人,竟然这样小心眼。
她都不记恨他呢。
动机和可能性都有,李蘅远在心里已经确定是萧掩在害她,捂着肚子要叫郎中:“完了,我要死了,被人害死了。”要中毒身亡了。
钱嬷嬷在这时拉起卷帘走进来:“娘子又疼了?”
看着钱嬷嬷,李蘅远找到了主心骨。扁着嘴拉着钱嬷嬷,要诉说委屈,她怎么又犯错误,又那么相信人?
钱嬷嬷因心中有事,迫不及待道:“娘子,您病了答应老太太的事,四小娘子还接不接了?”
☆、0043私会
李蘅远茶色的眸子瞬间冷下去,斜睨着钱嬷嬷。
那绷得紧紧的小圆脸像是陇上一层寒霜,哪有一点憨厚好欺的样子,十足的凌厉。
钱嬷嬷吓坏了,刚从刘老太太那边回来,家里的老祖宗都托她办事,这是多么大的荣耀?说明她比国公的老娘本事还要高一些。
所以不能不接,人家那么信赖和依仗。
可是到底不是一件小事。
她想知道,李蘅远对这件事的容忍度到底有多大。
如此看来,好像十分难为。
李蘅远心里想的是别的事。
多亏了钱嬷嬷提醒,她才理清楚整个过程。
阿婆当时以死相逼,非要她接李梦瑶。
然后她打算去的时候就病了,这样自然就不去了。
如果推断的没错的话就是萧掩下的毒。
萧掩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卦象……”李蘅远看着钱嬷嬷的目光慢慢移到地面,然后就直了。
上坎下坎的坎卦,萧掩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不能接,人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一开始就反对。
李蘅远抹着额头的浅痕看向桂圆:“确定牛肉你没吃?”
桂圆被她利剑一样的目光吓得跪倒在地:“娘子,您没让我试吃啊。”
是了,因为是萧掩送来的牛肉,在萧掩家吃过东西,她已心无设防,又是上好的牛肉,她最喜欢的食物,舍不得分给别人吃。
这一切都是萧掩设计好的无疑,不是要毒死她,是让她出不了院子,接不了李梦瑶。
萧掩在极力的反对她对李梦瑶好。
李蘅远砰的一声躺回到榻上,望着榻上的帷幔出神,萧掩到底是好是坏啊?如果是坏的,确实,她非常不想接李梦瑶回来,现在正好找到借口了,萧掩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明白她的想法,给她找到了合情合理的借口。
没有别的办法,李蘅远委屈的摸着肚子:干嘛下药啊?还这么狠。
桂圆被问了一句话娘子就倒仰了,这是她气得?她真没吃!
她看向汤圆,汤圆居高临下看着李蘅远眼珠乱转,显然思绪混乱的样子,回头对桂圆摇摇头,没有,娘子是怎么了猜不到,近来娘子越来越奇怪。
钱嬷嬷看着李蘅远的样子却松了一口气,李蘅远方才对桂圆也是那么严肃,显然是心里想到了别的事,所以表现出来的样子,不是针对她们。
可是接不接人的话,再不敢问。
她屁股斜搭在榻边摸着李蘅远的手:“娘子,您到底怎么了?”
李蘅远坐起来道:“嬷嬷,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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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帮我把萧二郎请来。”
屋里的人除了桃子谁都不知道李蘅远给萧掩送过礼物,也不知道萧掩给李蘅远送了吃的。
听到之后全部惊诧如吞了鸡蛋。
钱嬷嬷吞咽一口道:“娘子,就算是咱们院子打人,别人也会知道的,再说萧二郎挺好的孩子,别老欺负人家了。”
“噗……”李蘅远捂着肚子打滚,自己都不知道是笑的还是肚子疼的……
汤圆和桂圆扶着李蘅远去恭室,钱嬷嬷不断的向后张望,确定人不会那么快回来,到李蘅远卧榻右侧的梳妆台前打开一个妆奁。
那里面零星放着几个赤金首饰。
钱嬷嬷在最下层摸出一块如拇指大小的金鱼玉坠来。
别看小,但是这是信物。
冯衡小时候就因为这条小鱼栩栩如生,所以特别喜欢,一直戴在颈上,后来李玉山就给了李蘅远,当做李蘅远调遣侍卫的信物,李蘅远不能亲临,只要拿着吊坠给李玉山的养子李儒慕看,李儒慕就会把李蘅远出行的事情安排好。
最东侧传来不大的水声,钱嬷嬷手一抖,忙把玉坠放到袖口里,合上妆奁归位,然后去隔断接李蘅远。
“这要泻到什么时候?”
钱嬷嬷说着看似关心但无关紧要的话。
李蘅远脚步虚浮往前走,摸着肚子想,虽然拉肚子不好受,但是拉完之后肉皮软软的,身上好像清爽许多,如果不是毒药,萧掩也没那么坏。
她摆摆手:“晚上再看吧。”
晚上会发生什么事,钱嬷嬷看向桂圆和汤圆,二人都摇着头。
娘子虽然还说着一样的语言,但是她们已经听不懂了。
风乍起,卷着窗下的残花,远处黑云四合,没有一点星光,好似预示着大雨的来临。
李蘅远手撑着窗台看了一会,只有院子灯笼所照之处还有视野,其他地方什么也看不见。
人不会来了。
她捂着肚子转身,忽的旁边卷帘拉起:“娘子。”桃子迈着猫步用细若蚊呢喃的声音说:“萧家郎君来了,就在门口。”
李蘅远大喜,本来准备下午就叫萧掩来,可是看着满屋子的下人,心里隐隐觉得不妥。
她就改口了。
自己也不知道在防备什么,后来又想,一旦让人知道她与萧掩来往,可能就会挖出受罚时跑去人家吃饭的事,所以人都会笑话她鄙视她,而且夜会男子,好像也不妥。
总之,是不该跟别人说的,但她见萧掩又有急事,就选在夜黑风高的晚上。
李蘅远急忙到了厅室看四处摆设规不规矩,还好,婢女很勤快,自己也没乱扔,鼻子嗅了嗅,回头问桃子:“有味道吗?”她现在拉肚子,可不是什么好病。
桃子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李蘅远:“百合熏香,一贯钱一两,娘子您怎么了?”
桃子死也不会想到李蘅远是因为要请萧掩进来了而紧张,那个翩然若仙的男子,他特别爱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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