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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冯微见李不悔身子还在抖,下了榻把人按着肩膀扶起来:“别怕。”
冯微人很冷淡,从来没说过这么暖人的话,李不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差点哭出来,但是阴魂不散的那个薄弱灵魂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接触冯微,那个灵魂像是会有元气回还一样。
李不悔忙轻轻推开冯微的手。
冯微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她跟女儿关系并不好,但是近来女儿跟她的相处的态度好像有些变化,听话多了,这很奇怪,不过不愿意让自己碰,确实还是女儿。
冯微尴尬的把手拿回来,道;“你起来吧,不要担心了,我会亲自去跟阿蘅解释的。”
李不悔从地上爬起的时候采莲正好进来。
她看向冯微道:“三小娘子从萧园那边回来了。”冯微刚要起身,她又道:“不过一时半刻回不了西池院,三小娘子去老太太那边了,除了钱嬷嬷和莺儿的死,还死了红姨娘三人,且红姨娘临死之前说大夫人跟邢雨的事,被余氏咬着不放,现在各房的人都在宁馨院,姨娘要不要也过去?”
李不悔听了脸露诧异之色,对李蘅远的畏惧感都忘了,她已经知道红姨娘的事,也不明白为什么上一世的甄氏变成了红姨娘,不过甄氏的事情显然还没完,那么这些事都是余氏那个肤浅的女人安排的?不像啊。
冯微想了想问道:“余氏红口白牙,别人就信?”
采莲道:“这种事都是女人吃亏,余氏是拿不出来什么实质证据,但是大夫人也拿不出来,有理说不清,不过,这回大夫人还真幸运,拿出来了。”
冯微面色冰冷道:“一口气说完。”
采莲再不敢卖关子,忙把探听到的事都说了一遍:“老太太让人检验过了,邢雨一看就是儿时的旧伤,根本不可能跟大夫人有什么,大夫人是冤枉的,那么咬着不放的余氏就心存不良,老太太虽不喜欢大夫人,可是相比较起来,她更讨厌余氏,老太太多护犊子啊,还有世子,再加上咱们那位……”
采莲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三小娘子不依不饶,让老太太把余氏赶出去,老太太逼着三郎休妻,不然就要把三郎一家赶出去。”
李不悔紧张的抓着冯微的袖口,余氏她是讨厌死了,可是李三郎是无辜的啊,凭什么把李三郎赶出去,她还等着李不悔的魂魄走了,要好好接近这个“三叔”呢。
冯微脸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语气明显多了些急躁:“那李三郎怎么说?是休了余氏还是搬家?”
“三郎说为了儿女也不能休妻,但是他姓李的,更不可能搬家了。”
冯微目光沉下去。
采莲再次问道:“姨娘,咱们过不过去啊?”
冯微在屋里开始踱步,脸上一直是沉重的思考之色,走了两圈,站在门口停下来,看着天边的黑幕道:“老太太拎不清而已,但并不恶毒,她已经是说一不二,但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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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她最痛恨的五郎都没有赶出家门,虽从不过问,但是吃穿用度也不苛待,三房也是。老太太说说而已的,把李三郎真的赶出去,丢的是李家的脸,她的脸,别人会说她容不下庶子,我想有刘氏母女在,她会想通的。”
采莲道:“可是也有三小娘子不依不饶。”
冯微笑着摇头:“阿蘅啊,甄氏会告诉她为什么不可以的。”
李不悔暗暗看着这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突然有种莫名的疑惑涌上心头,这两人的意思是不是不想三房被赶出去啊,可是冯微怎么会帮着三房的人?还是她理解错了?
………………
三房一家人都跪在刘老太太面前求情。
余氏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吓的,声音都变了:“阿娘,媳妇也都是为了李家好啊?也是为了大嫂好,这不是证明大嫂是清白了的吗?以后谁还敢再怀疑大嫂?”
可是如果刑雨不是有残疾呢?甄氏证实不了清白呢?再说为了证实甄氏的清白,刑雨已经没法抬头做人了。
她余氏凭什么说是为了别人好?
余氏已经犯了七出的犯口舌,就算李三郎不休妻,刘老太太也可以坚持。
李蘅远早已回到厅里,大家都在了,听了余氏的话,李蘅远打算再给刘老太太施加一些压力,这时袖口被甄氏轻轻拉了一下:“阿蘅,交给老太太吧,你不能再管了,你三叔不是红姨娘,不能不依不饶。”
她声音低低的。
李蘅远听大伯母这意思好像要放过余氏,凭什么,大伯母受了那么多委屈。
李蘅远不解的看着甄氏。
☆、0124迷茫
趁着李三郎为余氏求情的时候,甄氏悄悄告诉李蘅远:“二郎打仗的军需,有不少都是三郎着手凑的,别人指望不上,所以不能将三房一杆子打死。”
李蘅远听了好不甘心,她竟然还要欠三叔的人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总之不好受。
不过大伯母说的极有可能。
打虎亲兄弟,四叔是指望不上,五叔年纪小,还没历练过。
大哥完全是个隐士。
所以阿耶会离不开三叔?
而三叔,护着余氏。
李蘅远踌躇的时候,刘氏和红妆也给刘老太太分析了利弊,刘老太太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李玉忠再次求情的时候,借着台阶便下了:“我李家也不是苛刻的人家,至今还没有休妻之事,说出去丢人,那好吧,念余氏也是初犯,就饶了她这一遭。”
三房四口齐叩首,感谢老太太开恩。
李蘅远恨的牙齿打颤,凭什么余氏差点害死人,最后能跟没事人一样?
人说出去的话不应该承担责任吗?那是不是任谁都可以信口雌黄?
可是她这么不满,这么愤怒,却因为受恩与三叔,就什么都不能再做了。
这时刘老太太一哼道:“不休妻可也不能这么算了,哪有妇人这么喜欢扯老婆舌的,还是国公府的夫人,都不如山野村妇,说出去我都臊得慌,给我张嘴,把脸打肿,不然她不长教训,还会乱说话。”
余氏再次哀求:“儿媳知错了,求阿娘给儿媳留着薄面。”
刘老太太道:“我给你留薄面就是不给我大儿媳留薄面,中馈夫人是谁都能喷粪的吗?”叫着红妆:“带人去掌嘴,打到她再不敢说人闲话为止,打完之后关到柴房里饿三天,我估计是吃多了撑的。”
老太太一声令下,屋里的人人色各异。
李蘅远没心情看他们到底谁跟谁好了,只是觉得郁郁而结的心情,终于有了那么一丁点释放。
李三郎还要求情,老太太话就说死了:“再得寸进尺,直接叫余田翁过来把人领回去。”
红妆带人把余氏拖到院子里去行刑,余氏的叫声尖利凄惨,听之头皮发麻。
李庆续在之前就想隐退,如今真相大白,好似也没有多高兴,跟刘老太太告了罪,带着母亲出门去了。
显然的,他也不想听余氏到底有多惨。
李蘅远也兴致缺缺起来,何况在她心中,余氏这点惩罚,算不上罪有应得,因为余氏并不是要说闲话,她是坏。
李蘅远也告了罪,跟着刘氏和李庆续出来。
三人前前后后过了老太太穿堂,突然一个黑影挡在李庆续和甄氏面前。
黑影头上靠左一点的门楼上,有一个忽明忽暗的灯笼,黑影的脸被照的一会清晰一会诡异。
不过李蘅远也看清楚了,脸颊无肉,目光沉稳,是刑雨。
见到刑雨,甄氏和李庆续一同给刑雨鞠了躬。
李庆续道:“今日让刑叔叔受委屈了,我李庆续欠您一个大人情,来日刑叔叔一句话,我万死不辞。”
这个时候和这种身份的人,确实李庆续出头比较好。
刑雨边看向李庆续:“大郎君不必多礼,小的给娘子带来不少麻烦,小的应该做的。”
他拿出自己的难言之忍为别人洗刷冤情,没什么事是应该做的。
李庆续摇着头。
刑雨笑道:“都是小事,不提了,小的在此等候郎君和娘子,是一句,小的明日想回老家去,就不上工了。”
甄氏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道:“你老家哪里还有人,你一直在我们家,你要回甄家?”
刑雨是甄翁养长大的,他自己没有家了,但是刑雨当年之所以作为陪嫁过来,是因为和甄大郎的妻子不和,甄大郎的妻子要给刑雨做媒,刑雨拒绝了,那妇人认为刑雨不识抬举。
刑雨没说话,目光平和的看着甄氏。
甄氏蓦然就红了眼眶,刑雨如果呆不下李家,甄家也一样,所以刑雨在找借口,他自己都可能不知道去哪里。
李蘅远这时走道李庆续身边道:“刑叔叔,你留下来,谁敢说你,我就打他,你是好人,好人为什么要走呢。”
刑雨对李蘅远行了礼。
又看向甄氏:“对了娘子,您不必觉得愧疚,出来,是有人对,关乎人命,小的才来,您要谢,就这些哪位郎君吧。”
甄氏李庆续李蘅远面面相觑。
甄氏问道:“哪位郎君?他威胁你了吗?”
刑雨摇头:“没有威胁,他派人给小的提了话而已,不过小的很感谢他,救人命的事嘛,至于郎君是谁,郎君派来的人没说,就说有缘自然会知道。”
那人是谁?刑雨中招后是怎么逃脱的?
甄氏和李庆续都面带不解之色。
不过刑雨没有解释,拱手长揖:“郎君,娘子,你们多保重,小的告退。”
说完不等别人说话,转身投入无边的黑夜里,背景瘦弱孤寂,如荒原上落单的小兽,可怜至极。
李蘅远看着刑雨的灰色的长袍再也辨认不出来了,看向甄氏:“刑叔叔真的会离开吗?再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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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了?”
甄氏道:“认识的人太多,他已经无法在范阳城立足了。”
李蘅远听了心下一片凄凉,刑雨看起来像四十岁,都这么大年纪,背井离乡他还能去哪里?如何过活:“怎么就不肯留下来呢?他是好人,谁不敬佩?”
李庆续怜爱的看着李蘅远:“阿蘅越来越懂事了。”
甄氏的语气十分凄凉:“人们不会因为别人是好人就停止取笑,在有些人眼里,只要有人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就是怪物,是笑话,女人怕不洁,男人怕不能,还有一些人,哪怕他们是善意的,可是硬要区分别人的不同,用强者的目光给予别人施舍,这些,都是刑雨受不了的,走吧,走了是解脱。”
甄氏和李庆续到了三房的院门前看向前方,李蘅远要继续走。
就要分道扬镳,李庆续道:“我送母亲,不然阿蘅随我一起,一会大哥再送你。”
李蘅远摇摇头:“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对了,你院子里死了人。”李庆续道:“这些事大哥是废物,帮不上你忙。”
李蘅远点头:“我有方向。”
甄氏道:“你姨娘不会掺合这种事的,好好查,别冤枉了谁……”
萧掩也这么说,李蘅远目送甄氏和李庆续离去,脑中突然一白,放眼望着四周,什么都没有了,好人被逼走,坏人躲在暗处,要去查谁?这满心迷茫……
☆、0125听见
天上无星无月,灯笼立在两头,狭长的甬道看起来模糊望不到头,四周静悄悄的,气氛陡然诡异。
芝麻径自走在上面,吹来一阵风,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她赶紧小跑起来。
眼看要回到院子了,前途一片光亮。
两个身影慢慢在院门口的明亮灯火下闪现,芝麻放慢了脚步走过去:“姨娘,您怎么在这?”
“阿蘅呢?”
灯下的是冯薇带着云,在等李蘅远。
芝麻方才看余氏被行刑看得惊心动魄,就把李蘅远给忘了,在门口一问,说娘子好似没有回来,看来是真的了。
那么娘子离去的方向就是萧园。
她也是等钱嬷嬷出了事之后才知道,原来娘子和萧家郎君常有来往。
樱桃瞪着眼睛摇头:“不知道啊,娘子没回来吗?”
即便是李蘅远自己已经不避嫌,但是这是晚上,她身为婢女也该帮娘子瞒着,不然桃子知道了肯定要骂她。
冯微看了樱桃一眼,定格一刻,后点点头,带着采莲走了。
芝麻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后吐了吐舌头,然后去拍门。
冯微过了拐角之后给采莲使了个眼色,采莲会意,便走了。
等冯微在厅里等了一会功夫,采莲才回来:“千真万确,娘子去萧家了,应该是去看萧二郎了。”
冯微语气带着不解:“这个萧掩到底是因为热心呢,无意间帮了忙,还是因为跟阿蘅关系好啊?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来往的?”
采莲摇着头。
冯微隐隐担忧起来,李蘅远以前有是都会跟她说的,现在却什么事都开始隐瞒她了,那是不是说明,李蘅远不仅要跟刘老太太离心离德,跟她也是?
她端起几上的浊酒酌了一杯,之后便看着远方眼睛一动不动了。
采莲了解冯微,这样的冯微在认真的思考事情,不要打扰,而关于要去给李蘅远解释的事,应该也不用去了。
采莲关上厅里的门,只留了一扇窗,便回卧室去了。
此后,趴在门缝处直到再也听不见冯微和采莲说话的李不悔不甘心的回到榻上。
之后脑海中不断搜索上一世关于萧掩的消息。
上一世李玉山今日回来了,过后又去戍边,萧掩直接跟着去了,便在军队建功立业,应该跟李家内宅一点关系都没有才对。
可是本应该今日回来的李玉山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李蘅远的后花园一下子死了五个人。
这些前世都没有。
她一点经验也借用不上。
反而这些破事还牵扯到了她,不知道李蘅远会不会惩治她呢。
还有那个萧掩,他到底是无意间碰到帮了李蘅远的忙,还是这辈子他和李蘅远有交集了?
李不悔拳头紧紧的攥着,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觉得疼,她不过想过安稳日子,风风光光的做李府的小娘子,可是一切都失去了掌控,自己的命运又是如何?
咋重活一世了,还这么多烦心事呢?!
………………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可是李玉郎还是没有来看刘老太太。
本应该回来的李玉山,连个消息都没有。
刘老太太在伤心和担心中睡着了。
刘氏和李梦瑶从老太太卧房出来,李梦瑶送还是回跨院。
路上遇到从外面返回的画江。
李梦瑶神一震,低声问道:“打探如何?”
画江道:“萧府上好像有个胡姬婢女,婢子还看见三小娘子离开宁馨院去萧府了。”
李梦瑶怒火一瞬间被挑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刘氏:“娘,就是萧二郎帮李蘅远的,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萧掩就是出身低微了些,可是她还没有放弃他呢,他怎么就帮着李蘅远了?
刘氏目光微敛,也是满脸愤恨的样子:“也就说李蘅远不可能开窍,都是姓萧的小子捣的鬼,我一辈子玩鹰,被他啄了眼?”
李梦瑶听母亲很极的语气,又有些担心:“阿娘,您打算怎么办?”
刘氏心想萧府也属于李家大宅范围内,并不好下手。
她突然语气缓和一下:“若是他冥顽不灵,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若是他就此跟李蘅远拉开距离,我或许还会放过他。”
李梦瑶心里做了决定,一定要想办法让李蘅远和萧掩起隔阂。
…………
开门的是萧甲,见是李蘅远来了,忙要去厢房禀告萧掩。
李蘅远叫住他,在嘴边嘘了声:“你去忙吧,我自己过去。”
说完不等萧甲说话,走向岳凌风的房间。
房屋的窗牖都开着,李蘅远在廊下隐约能听见屋里的声音:“你……边境?那李蘅远……烂摊子……”
“……建功立业……更重要……重过……李蘅远……钱重要……”
是岳凌风和萧掩在说话,李蘅远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慢慢上了长廊。
岳凌风道:“那你这一走,李蘅远可就得自己摸爬滚打了,钱嬷嬷和莺儿又都死了,她一个刚懂得点人生道理的小孩子,何从查起。”
“但是她必须学会自己处理事情,我总不能替她出谋划策一辈子。”萧掩的声音异常冷静无情:“而且事情有变,我必须过去,不然就会错过这次机会,你也不想跟着我当一辈子奴才对不对。”
“那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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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李蘅远就交给我了,她要是被我拿下,你可别后悔……”
不想听萧掩会怎么回答了,李蘅远大力推开厢房的门,怒视着岳凌风:“所以,我是你们随意整顿欺骗的筹码吗?”
岳凌风神色大惊,后尴尬笑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出声?我不是爱开玩笑吗?”
李蘅远泪盈于睫的看着萧掩,想说什么,后又咽下去,然后转身就走。
岳凌风伸出手:“你看看,哎,别走啊……”
看着萧掩:“走了……”
萧掩半依在榻上,一条落在鞋上的脚,可以看出他想去追人了,但是不知为何又没动,只是神色凝重的看着门口,李蘅远消失的方向。
岳凌风沉吟一下道:“我们方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她好像很生气。”
萧掩没回答,只是眉心轻拢在一起。
跟他相处有一段时间的岳凌风也愁了,这样沉重的萧掩是他没见过的,一直以来,萧掩都云淡风轻,浑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从他言语中也能看出来,他在意的不是李蘅远,是在意李蘅远可能再不信任他了。
这时萧甲慌慌张张进来道:“厢房没有铃铛,小的没办法通风报信。”
岳凌风挑挑眉,是啊,萧掩房里很多机关,偏偏他的房间都拆了,就被李蘅远堵住了,谎言终究是谎言,会被戳穿。
☆、0126感悟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
不怕别人不了解自己,就怕自己不行。
不怕别人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日久天长总会明白的。
李蘅远回道书房里翻着论语,泪如雨下,豆大的泪水把书页都打湿了。
是,她不能指望萧掩一辈子,她自己也说过,可是这话从萧掩口中听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如万矢锥心般疼,让她痛苦万分,也就是说,本来萧掩也没打算帮她一辈子,总有一天,他们会如以前一样,她是李蘅远,他是她根本就不认识的萧二郎。
桂圆就在隔壁整理床铺,李蘅远咬着胳膊不敢哭出声,萧掩还说,建功立业比她重要,是,男人嘛,建功立业当然比她一个草包重要,他们本来就毫无瓜葛,萧掩对她好,如此看来就全是为了接近阿耶了,没有阿耶,萧掩想建功立业就难,所以萧掩是自己想去边境,是想让她帮他自己说好话,并不是萧副将。
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李蘅远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掏干了一样,心灰意冷,其实也有预感萧掩不是单纯的示好,可是果真有目的,真的很难以接受啊,她已经把他当成除了阿耶之外,最信任的人了。
萧掩!
她想骂这个人,可是怎么也骂不出来,书上也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谁不是无利不起早的,萧掩确实有目的,可也帮了自己的忙,而人又不能感情用事。
人家也没说要跟自己一辈子,都是自己痴心妄想。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比本来那个人伤害了自己,却无法责怪更痛苦的。
李蘅远从小到大都没这么难过过,比知道阿婆偏心可难过多了。
萧掩为什么这么对她啊?
骂不出来,骂不出口。
呜呜呜……
桂圆四顾了一下,什么声音?好像尖声尖气的又不大,虫子?
她最怕虫子了,身上打个突。
突然樱桃闯进来:“娘子回来了吧?”
桂圆道:“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这么晚了,娘子看书呢。”
樱桃道:“当然是有消息要告诉娘子了,娘子……”她看向书房方向。
李蘅远急忙把眼泪擦干了,问道:“什么事啊?是不是阿耶回来了?”
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和,可听起来还是闷闷的。
樱桃撩开帐子走进来道:“今天乱糟糟的,婢子听了个好玩的事,一直想找机会跟娘子说呢。”
李蘅远回头看着樱桃,樱桃神秘兮兮的。
她失望至极,现在唯有阿耶回来,能让她觉得生活还有意思,要不就是萧掩告诉她,会给她出谋划策一辈子,但是那样又不可信,也根本不可能。
李蘅远兴致缺缺转回头:“什么事啊?”她不感兴趣,但是也不想扫了婢女的兴致。
樱桃根本就没感觉出来李蘅远心情不好,走到李蘅远身旁趴在来,在李蘅远耳边道:“皇上抢了寿王的王妃,接到宫里做坤道,其实就是皇上自己享用了,两个人好上了。”
李蘅远不太明白为什么樱桃对这件事很兴奋,放下书本看着樱桃:“寿王是谁?什么意思?”
“寿王就是皇上的儿子,之前皇上最宠爱的武惠妃所生之子,这寿王妃还是武惠妃帮着选的呢,也就是说,皇上抢了自己的儿媳进宫伺候,您说这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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