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最后萧掩道:“国公不会放过李梦瑶母女的,你放心。”
又道:“对那些歹徒,我也有些推测,一会跟国公说。”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在此地等候的原因。
李蘅远眼睛影响太阳,急忙又躲开阳光太刺目,是不能直视的。
亦如有些事情,既然更有能力的人都做了决定,就等着看结果吧。
………………
屋里,李玉山在跟部下说着对刘氏和李梦瑶走之后事情的安排。
“我母亲年岁已高,又刚死了外孙,经受不起打击,所以在刘氏母女出城之后悄悄把她们做掉,不要留有痕迹,得母亲伤心。”
没有别的理由,就是因为怕老太太受不住,所以面上放人,准备暗地杀人。
最后李玉山又叮嘱一句:“不要跟家里任何人提起,得走漏了风声。”
交代完后,知道萧掩在门外等着,李玉山让属下出去的时候顺便把人叫进来。
李蘅远已经忘了方才跟萧掩谈话时的不高兴,兴冲冲的先跑进去。
“阿耶,我也在呢。”
女儿稚气的模样像个小灵,就是喜欢腻歪在他身边。
李玉山大起怜爱之意,用很是舍不得的大手摸了又摸女儿的头。
直到看见萧掩进来,静静在一旁等着,他才放开手:“你先出去,阿耶跟二郎有事说。”
“怎么又出去?都两次了。”李蘅远不喜欢这种被父亲支开的感觉。
“你们又不是父子,能有什么秘密?我们可是父女,你们秘密再厉害,也可以让我听,我不想走。”
李玉山的理想就是让女儿无忧无虑的长大,接下来提的是那帮歹徒的糟心事,他不想让女儿搀和其中。
他道:“那就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父亲那威严的脸若是变得笑嘻嘻的,就是有猫腻。
李蘅远心想见面笑嘻嘻,不是好东西。
父亲都用上借口了,她还怎么留下?
李蘅远很识相,但临走的时候不忘记瞪了萧掩一眼,跟她抢阿耶,方才说会帮着他的诺言不算话了。
这样调皮又怨气满满的李蘅远才是正常的李蘅远。
萧掩安心的笑了。
………………
李蘅远出门后回头看了看,再回过来之后脸立即拉下来。
这两个人肯定要说那伙歹徒的事,却不让她听。
应该说,钱嬷嬷的背叛,桂圆莺儿的内奸,县丞的理应外和,绑架……都是一个阴谋,都涉及到了同一伙人。
这伙人是什么人?
这伙人的阴谋是什么?
父亲和萧掩准备如何将这伙人拿下?
一会屋里肯定有结论,但是却不让她听。
李蘅远自打明白事理之后,上述事情都是她亲身经历的,一直有参与,她不想被蒙在鼓里。
眼珠一动,走向若水院方向。
关键时候,还得用自己人。
大杀器,夜寒轩大哥哥!!!
……………………
李玉山在等着萧掩说话。
萧掩明白,李玉山要听钱嬷嬷,听奸细,听范良人,听李蘅远绑架的事。
其实要描述一件事的经过很简单,但是后面隐藏的人物和目的很危险。
“他们分了两伙人。”萧掩先引出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的话题。
☆、0293组织
李玉山的屋里有范阳的地形沙盘,萧掩说着的时候就去了沙盘那里,李玉山也走过去。
萧掩拿起马球球杆指点沙盘上的造型。
“有一伙在城内,做着内奸的工作,为城外的人提供线索和方便,必要的时候可以随便牺牲,她们身上都有一种黑蚂蚁的标志,这是个神秘组织,莺儿,桂圆……如果儿猜的没错的话,秦良人身上也会有,城里的人应该归他支配和差遣,从阿蘅那里运出去的钱,转交给他的手里,他再运出城外白云涧。”
萧掩之所以来见李玉山,就是刚查过了秦良人。
“至于另外一伙人,自然在城外,来历……”萧掩回身反问李玉山:“在柳城的奸细,伯父查的如何。”
李玉山道:“柳城属于他们的奸细,也只有那一个,如果人多,他们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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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成商人。”
就是因为插不进去,所以才得另外安排人想办法。
李玉山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信任的人。
萧掩在柳城的时候就有感觉,对方在柳城的势力不大,他支持李玉山的说法。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再来说这伙人,不知道您感觉到了没有,他们是兵,非常优秀的兵,组织性和纪律性都极强,我想就算把他们拉出来跟伯父柳城的将领比试,也不会逊色多少,所以不是土匪,不是乌合之从。”
萧掩的说法,李玉山也认同。
在两伙人身份的认知上,二人可以达成一致。
当萧掩要下结论的时候,李玉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方才没有说钱嬷嬷,钱嬷嬷难道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钱嬷嬷身上并没有纹身,根据当时的情况猜测,钱嬷嬷应该是受人威胁的,再看钱嬷嬷对钱大的态度,钱大就是她的软肋。所以阿蘅对钱嬷嬷宽容还是有原因的,钱嬷嬷并不是真的想害阿蘅,不过是在钱大和阿蘅之前,她选择了钱大。”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李玉山了解。
钱嬷嬷对女儿的好女儿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他的女儿,十分善良。
所以绝对不能让善良的女儿再受到伤害。
要保护李蘅远这一点上,萧掩也能跟李玉山达成一致。
心思回来,萧掩开始提问之前他的结论。
“所以这些人,除了钱嬷嬷,城里的人全部是有纹身的奸细,城外的人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城里的人很显然的听命与城外的人,可是您发现问题的蹊跷没有,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伙人,他们为什么会配合的这么亲密无间?若是城里人是听命与秦良人,儿看不是,他们更像听命与一种信仰。”
信仰?
这名词放在这种环境下很怪异,李玉山心里有很多的疑惑被萧掩勾出来:“你接着说。”
萧掩道:“要弄明白这个问题,先的搞清楚为什么柳城奸细是商人,而没有跟范阳一样,有那么多婢女下人呢?“
“这还用说,范阳没有婢女之类啊,都是兵。”
面对李玉山“你傻了”的眼神,萧掩露出和煦的笑,笑容中有种认同。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正如伯父所说,柳城没有婢女下人,都是兵,而这些兵,正是由于伯父对他们很好,奖罚分明,所以他们没有怨怒,自然没必要去当内奸。”
这马屁拍的李玉山很舒服。
不过李玉山确实对将士奖罚分明。
北方三郡和别的城池不一样,要靠兵对付外敌,就属于佣兵之城,如是对兵不好,岂不是等着哗变?
萧掩接着道:“柳城靠近契丹,是兵家重地,所以伯父常年在柳,范阳疏于管理。管理松散,他们就好专空子。”
这点李玉山也认同,但是萧掩说了这么多,好像还是没说清楚。
为什么一帮兵,能控制城里的人,甚至出那么多死士。
李玉山看萧掩的眼神肃然起来,从萧掩胸有成竹的表情来看,他已经猜到了。
接下来萧掩话锋一转:“这第二点是因为百姓多的地方更容易传播思想,伯父,您听过洗脑两个字吗?”
洗脑?!
把脑袋洗了?!
李玉山瞪圆了眼睛张着嘴,表情滑稽。
这洗脑词汇,萧掩是从岳凌风那里听来的。
“洗脑。”萧掩指着太阳穴:“把一个人的思想灌输在另外一个人的思想里,另外一个人完全信奉洗脑人的思想,他们会失去自己原有的信仰和生活目标,只相信洗脑人的话,把洗脑人奉为大家,圣人,神灵……那样的人物,可以只动动嘴,就很好的控制一个人。”
李玉山杀人无数,也觉得这种事比杀人还可怕。
萧掩笑道:“其实我们日常生活中,也在无时无刻被洗脑,到你信奉一件事,就是被洗脑了,但是事情有好有怀,洗脑的程度也有浅有深,宁愿为一件事甘愿赴死,这种洗脑程度就非常深,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话锋又转问:“伯父,您想不起这洗脑的过程,和什么东西相似吗?自玄奘法师将天竺经文带回中土,我们的中原人,就有更多的人成为了信徒……”
他话还没说完,李玉山脑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楚的概念:“邪教,这伙人是邪教人士。”
教会,可以用教义经文控制信徒,所以莺儿和汤圆等人,都被洗脑了。
“对上了,是邪教徒。”
萧掩真诚的眸子略显出不认同的光,道:“不见得是邪教,是小组织。”
“原因还是有两个,第一,邪教徒一般以破坏和残害什么事为主,因为教义邪门,所以揽的人个性都不一样,属于乌合之众,可是这伙人没有,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在范阳拿钱,不然他们完全可以杀了阿蘅,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然后来彰显自己教会的力量。第二个原因,如果是邪教,他们会经常聚会传播教义,不可能人只在咱们国公府里,也不可能只针对国公府,所以莺儿几个是被人有意识的用语言洗脑。”
“莺儿桂圆一类人,小时候受过迫害,仇恨权势,希望报仇,能洗得动她们的,会为她们提供强大的力量,给她们安全感,让他们无私奉献。”
“由此,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了,有强大的兵力,还有负责录人员的政教人员,这是个分配有序的强大组织,这个组织为了钱……”
顿了一下萧掩又说了歹徒运钱的门道。
出城后去白云涧,白云涧深不见底,是个裂谷,中间有个钢丝,钢丝上有藤萝和筐,这边人把钱财装运过去,那边人可以控制筐的运行,然后顺利逃跑,那边就是密林和不知名的地方了,这边人要从官路去追,十天半月也不见得能找到人,更别提追上。
手段非常厉害。
这是萧掩确定李蘅远安全了之前,派人去白云涧查探的,显然对方并不怕他知道这个地方,因为知道也追不上。
在李蘅远在对方手里的时候,他们甚至都不敢动那上面任何一个东西。
“不过。”萧掩还是看出了门道:“他们虽然没留下离去的路,但大致方向有一个,白云涧那边是往西南的,儿隐约感觉,可能和长安那边什么事有关。”
长安是京城,天子之都。
所以这是萧掩说了这么多话之后得出的第二个有用讯息。
这伙人的目的在长安。
“长安!”
李玉山已经信了萧掩的推断,但这个推断比契丹人入境还可怕。
并不是他多担心长安的君主。
而是如果针对的是长安,那就不会是小事。
李玉山抬起头,见萧掩的眼里已经有认同他的意思,所以他二人都感觉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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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事,就会是很多人参与,很多人……”
跟范阳的三千驻军比,不知道谁更厉害一筹。
☆、0294主动
萧掩之所以要引出对方很多人的事实,是想告诉李玉山一件事。
这么多的人,钱还不够,还没到手,定然还会找机会再来。
如果再次来,可能就不是三十二个人。
李玉山马革裹尸这么多年的将领,听了也不觉的担忧起来。
萧掩说的没错,歹徒,还会找机会敛财。
下一次派多少人马?
范阳本来的驻军有三千,他押送银钱需要保护,从柳城的军队中又带回来两千。
这五千人,要找机会……
找机会!
找机会!
李玉山脑中突然一闪,一个念头匆匆而过。
柳城带回来的两千兵马,是因为歹徒要钱,当时他并不知道李蘅远已经脱离危险,所以钱带回来了。
加上剿灭突厥部落的珠宝,算起来也有二十万贯。
李玉山虎眼中的光有了变化,变得阴沉凶狠。
“他们不敢和两千兵马硬碰硬,所以没有劫持我的队伍。”
“那如果剩余的钱,押送队伍不到两千人,或者路途遥远,敌人路上打伏击呢?”
萧掩的反问,让李玉山更加相信那个机会:“确实还有钱要回来。”
对,歹徒绑架李蘅远其实是一举多得的事,假如威胁不成,李玉山四方筹钱的时候,他们也可以乘虚而入。
而凭借李玉山的实力,肯定不止筹集了二十万贯。
李玉山还有钱。
如果不在城中,那就会在路上。
萧掩终于问出自己的想法。
“伯父,那另外在路上的钱,到哪了?”
李玉山抬头看向萧掩。
萧掩对他点了点头。
少年人如星的眸子中目光坦然沉稳,如那被风吹赶的云,虽然被迫,也有悠闲的意味。
萧掩是为了查到真相才急于知道的,并不是想探听他的隐私。
李玉山干脆回答:“平卢。”
平卢是北方三郡中最北的地方,比柳城离着范阳还远,这也是钱还没到的原因。
平卢,李玉山的管辖区,人虽然稀少但物资充沛,也是个富裕的地方。
正好凑钱。
萧掩道:“儿觉得您能想到去平卢拿钱,他们是不是也会想到。”
这个问题就是李玉山方才脑中闪过的问题。
“会,所以如果我是他们,我会派人去劫这笔钱。”
“押送钱财的有多少人马?”
“不足五百。”
因为平卢到范阳都是李玉山的地盘,普通匪徒根本不敢撒野,且平卢到范阳的运钱路线极为隐秘,以前也是这么过的,都没发生过意外。
所以人马不多。
萧掩道:“那这批钱就很好得手了,只要知道路线就行,因为大约的时间,从国公府派人去送信,他们就能预测得到,到时候算好日子路上打个伏击,就拿下了。而他们又在范阳城内有奸细,路线要想到手,不是难事,而咱们现在派人过去说更改路线,怕是来不及。”
所以那批钱就是有危险,李玉山蹙起眉头来了。
若是李蘅远还在对方手上,这些钱他心甘情愿交出去,可现在已经不在了,这些钱,就能充当军饷。
自己的钱,谁愿意给别人呢。
萧掩看出李玉山的郁闷。
道:“其实伯父也可以这么看,咱们根本不怕他们来,怕的是他们不来,如对方迟迟不肯出现,你就永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整日心惊胆战。如今他们就算有一半的可能性出现,咱们也应该早作准备,如果我们事先有准备,说不定一举歼灭呢。”
李玉山心里想着对策,虽然给运钱的队伍送信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萧掩说,对方逃离的方向在南边,而钱会从北城回来。
对方想从南过到北,从城里过很危险,就会想办法绕路,这一绕路,时间就耽误下来。
而范阳这边只要此刻派兵去接应埋伏,就能把对方一网打尽。
李玉山粗鲁归粗鲁,在战事上还是很敏感。
他有了对策,道:“对方不出来,也只能走这一步,但咱们还是缺少信息,若是能知道对方及时出发就好了,在路上就能堵截他们。”
萧掩道:“这个可以猜测,要么是两天前寻仇离城,只有他出去了,他们另外的人,才能知道计划失败,再策划别的计策,要么就是方才,方才儿去追秦良品,他就是内奸,那伙兵能在城里横行,靠的就是他,方才儿抓他扑了个空,他应该预感到身份暴露跑了。他一跑,事情就有意思了,儿猜他探听了运钱的路线,正好指点那些人去劫道,就这两天。”
知道了确切的时间那就更来得及。
李玉山跟萧掩商量出一个伏击的计划,确定了位置之后,李玉山叫了部下,带着两千人马过去。
安排好了之类,李玉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敌人还是不够明了,但起码他不必那么被动了。
抬眼看着萧掩,事情能捋顺的这么快,也多亏这个少年。
少年今天穿着利手利脚的劲装,宽肩窄腰,器宇轩昂。
再看那剑眉星目,完美无缺的五官,真是越看越爱。
李玉山不自觉在萧掩肩头上拍了两下。
“好小子,以后就跟着伯父,伯父……”刚要说伯父拿你当亲儿子看,突然想到,留着当女婿多好,万一这么一说,小子会错意,当场叫了干爹,那可就坏了。
于是呵呵笑:“很好,很好,就这么干。”
萧掩对于李玉山的尴尬像是没察觉出来,道谢之后又道:“伯父,儿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伯父。”
李玉山见他神色郑重,心里犯嘀咕,难道是比劫匪更重要的事?
当然,他相信萧掩不会问非分的问题。
点着头:“问。”
萧掩道:“那个秦良人是家里什么亲戚?儿怀疑他和李梦瑶有什么关系,不然他为何自作主张把人送回来?咱们不是有许多疑问,或许审问下李梦瑶和刘氏,能问出一二。”
李玉山道:“那秦良人我记得是阿娘的一个外甥,跟刘家确实有亲戚,让他当县丞,还是阿娘跟我说的,他卖刘氏这个人情倒是有情可原。”
萧掩又借此话题问了李蘅远最关心的事:“伯父决定怎么处置刘氏和李梦瑶?”
☆、0295身份
李玉山极其相信萧掩,不肯告诉女儿的事,都告诉了他,是准备派人暗杀的。
萧掩道:“反正都要杀了,咱们先问一问,万一这两个人跟秦良品是一伙的呢,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李玉山倒不会心疼这两个人,只是可怜自己的母亲,不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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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大周章要到外面才杀人。
萧掩知道为人子女的顾及,在家里对刘氏和李梦瑶动手确实会影响刘老太太。
他道:“咱们可以先确认一下,如果是一伙的,身上都会有黑蚂蚁的纹身,有这样纹身的人,就算您打老鼠怕伤玉瓶,那也顾不得了,太危险了。”
因为她们被洗过脑袋,可能要危机长安。
李玉山点头:“我这就让人去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对方一伙的。”
只要是一伙的,就能给李蘅远出气了。
萧掩听了低下头,嘴角的笑意不自觉涌上来。
………………
刘氏和李梦瑶回到房里,李梦瑶面无表情的,一直用呆板的目光盯着母亲看。
刘氏叫下人打来清水,然后把下人打发出去,叫着李梦瑶:“你要想活命,就快点过来帮我把证据洗掉。”
李梦瑶只是怨恨母亲,并没有失神,她也不想帮助母亲,但是活命二字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慢慢的,她走到母亲身后。
刘氏脱下衣物,露出光滑细嫩的后背。
而那后背上,赫然画着一个恶心的东西。
李梦瑶讥讽着刘氏。
“你喜欢的东西还真是特别,纹个黑蚂蚁。”
刘氏道:“你别小看她了,曾经它能保你荣华富贵,现在它能让你没命。”
又道:“我的不是纹的,我就怕有这么一天他们要露馅,所以是画上去的,你快帮我洗了。”
李梦瑶虽然不解其中到底什么关系,但母亲声音急促变了掉,她也知道非同小可,怨恨暂且放在一边,用母亲给的油腻的膏子和着清水帮母亲把标志洗掉。
一切都忙完了,刘氏穿好衣服,狠狠的吐了口气。
看着母亲如释重负般,李梦瑶心头的怨恨又上来,语气带着一抹冷。
道:“是时候了,既然人家李玉山什么都说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什么事,就说你这黑蚂蚁,为什么跟活命有关,谁要杀你?”
“你……”女儿不客气的语气像是尖刀一样扎刘氏的心上。
这就是她疼着护着的女儿:“我又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哪件事不是为了你好,任何人都有资格骂我,唯有你没有。”
李梦瑶没有波澜的表情和目光,显示她并没有听进去。
刘氏无可奈何道:“算了,你听好了,我太了解李玉山了,他不是李蘅远,如果他打你一顿,甚至想把你打死,那都还好,只要他过了气头你还能有命,但就是这么不声不响的,才危险,他要把咱们送走,不是要种地惩罚咱们,路上他会派人杀了你我的。”
李梦瑶是真信了李玉山的话,大吃一惊。
“他是这样的无耻小人?”
刘氏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咱们得想个办法保命要紧。”
李梦瑶突然没了声息,只是静静的看着母亲。
刘氏见她神色又高深莫测起来,气得跺脚:“你又要干什么?”
李梦瑶道:“既然想活命,你还是把你的事告诉我吧,不然说不定我犯了什么错误,就没命了。”
她之前竟然傻傻的问李玉山,为什么阿耶对自己不好,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孩子,竟然还傻傻的问。
见李梦瑶突然间泪盈于睫,绝望的眼神充满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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