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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接着那人的小脑袋从李玉山身后钻出来,对着秦良品做了个鬼脸:“哈哈,我在这呢,谁会那么蠢让你们抓到?”
这人十几岁的小女孩摸样,穿着婢女衣物,两边扎着双丫,相貌与李玉山有七分相似。
活泼娇俏的样貌,万人之中也如自己家一样从容不迫。
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不是李蘅远还能有谁。
秦良品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李玉山从背后将李蘅远牵出来,拢着女儿的肩膀哈哈笑:“有什么不可能,我女儿就在这,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那马车上的人……”
马车上的人定然就不是李蘅远了。
秦良品所以气势都倾泻下去,垂下肩膀瘫在一边。
李玉山道:“秦良品,你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吗?”
秦良品的脸色灰白如土,透着绝望,忽的,他眼睛微敛,同时迸发出倔强的光芒,竟有种不怕死的感觉。
李梦瑶因失血过多,思维已经开始模糊,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这时候绝对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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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品的表情,让她忽然特别清醒。
这人不是想反悔,不想招供吧?
李梦瑶爬着到他身边:“您不能这样啊,我们还要离开这呢。”
“离开这?”秦良品目光呆然的看着李梦瑶,仿佛在问,还能有机会了吗?
李梦瑶将衣服撕下一块,包裹住自己的伤口,然后一只独眼,迸发着极其强烈的渴望,看着秦良品:“你要放弃了吗?阿娘已经死了,你要放弃我了吗?”
秦良品一怔:“刘氏已经死了啊。”
闭上眼,眼前都是当年和刘氏相时候的场景。
那年他的父亲还没有去世,带着他去投奔刘家。
虽然是表亲,但是他们家已经很穷很穷,人口也只剩下他和父亲两人。
刘家大家长就是刘氏的伯父,对他们说不出好坏,虽然没接见他们,但是给他们找了差事,也算是给口饭吃吧。
他那时因为年纪小,长得秀气,所以就被选中为刘氏哥哥的小厮。
那年常年住在李家的表小姐突然回家来住了,她经常要给哥哥送些自己做的吃食和衣物,一来二去,他们就认识了。
☆、0316
刘氏生的娇小妩媚,秦良品对刘氏简直一见钟情,不过开始刘氏对他还有些爱理不理。
后来秦良品发现,刘氏给哥哥送礼物并不是心甘情愿,是因为哥哥是嫡子,她是庶女,以后的婚嫁生活,都要依靠这个哥哥。
于是他鼓足勇气对刘氏表白,承诺以后会给刘氏好的未来。
刘氏开始不信。
直到他逃离刘家,出去做了黑道生意赚了些钱,刘氏就信了。
也是因为那次出去,认识了寻仇那伙人。
所以那次出走,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回来后杏花如雨,刘氏在后花园将自己交给了他,也是那次有的李梦瑶。
秦良品张开眼看着李梦瑶。
这是他的女儿,他和最心爱女子的孩子。
女人已经死了,他还得保护女儿。
他刚要说什么。
方才还在求她的李梦瑶却跪向李玉山:“阿耶,我已经这样了,母亲也死了,我现在的样子,都是阿姐害的,难道她还不够出气,杀人不过头点地,您就放了我吧。”
秦良品急的怒火攻心,他才是李梦瑶的父亲,当时刘氏有了李梦瑶,他要娶刘氏,可是刘氏说家里不会同意,所以就自己去了李家找李玉山负责。
李玉山不承认,奈何刘老太太糊涂,以为李玉山是怕妻子所以不承认,她就做主给李玉山订了刘氏。
这样刘氏就成了李玉山的姨娘。
可他确定,李梦瑶就是他的孩子,长得都一样。
李玉山也没碰过刘氏。
这么多年他和刘氏直接可没间断过。
之所以没认回女儿,是想女儿在国公府有更好的前途,可不是他不认。
“瑶瑶,我才是阿耶。”秦良品吼出来。
李梦瑶认为秦良品是指望不上了,才转而哀求李玉山。
被秦良品这一吼,她鬼一般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更不想指望这个人了。
尤其是现在,自己没本事带她走,还吼她。
本来谁都不知道她的身世,这么一吼,岂不是要被别人察觉?
对!
这个人又蠢又笨还出卖她,根本不配当父亲,也根本不是李玉山的对手,她要让李玉山做父亲。
李梦瑶想通之后暗暗咬咬牙,回过头看着李玉山:“阿耶,一日为父,终身为父,您放了我吧。”
秦良品痛苦难当:“瑶瑶,你怎么能这样,我为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却认贼作父?”
李梦瑶确实还肖想当国公府的小娘子。
但她也不是真傻,知道希望渺茫,就是留有余地吧。
当然秦良品那里也不好直接挑明了。
她没有理会秦良品。
用极其渴望的目光看着李玉山。
李玉山沉着的脸虎眼蹙了蹙,表情是说不出的嫌弃,不过他还没等说话。
他身旁的宝贝道:“哎,李梦瑶,不对,你应该是秦梦瑶,梦瑶啊,梦里遥远的思念,你看你母亲给你的取得名字,都代表了你不是我们家孩子。”
“你有自己的阿耶,这个姓秦的方才不顾命的保护你,他就是,你没听他方才说的吗?他是你阿耶,我阿耶是我阿耶,可跟你没关系。”
毫不留情的话语,想要独占的霸道,当然是李蘅远在说话。
李梦瑶身子一震:“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蘅远不应该跟刘老太太一样,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李梦瑶支支吾吾起来:“李蘅远你别太过分,你是胡说八道。”
李蘅远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秦良品:“你可真失败,你看你的女儿,都被我捅瞎了眼睛毁了脸,可还是觉得我家好,不想认你,你和刘氏当年让李梦瑶鸠占鹊巢,没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吧。”
秦良品着李梦瑶,桃花眼中含满泪水,但并没有流下,努力吞咽回去的感觉,包含了那么多渴望和痛苦。
李梦瑶低头想,这人别被李蘅远这么一撺掇就不管她了。
她急忙哀求道:“我要离开这,我要离开这,你快带我离开。”
显然,秦良品的心痛感触她一点也没有感同身受。
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她接下来的人生应该十分吧?
李蘅远目光微眯,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容:“什么都不交代就想走,你以为我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城门呢?”
李蘅远的意思,是不会再杀她了?
李梦瑶大喜过望,推着秦良品的肩膀:“你说啊,你倒是说话啊。”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
秦良品虽然伤心,可也不能不管他。
他有所顾忌的回头看了一眼,虽然之前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事情逼迫到眼前,并不是那么好做决定的。
李玉山这时对萧掩道:“不说,就全部杀了。”
萧掩肃然一立:“是。”
唰的一声,好听的剑器出鞘的声音,是那么的干脆利落。
秦良品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他忙举起手:“我说,知道的我都说,大当家的名字叫周无畏,四十岁,之前是当兵的,但是在哪里当兵,我就不知道了,但听寻仇的意思,他并不是西北退役军,而寻仇他们,都说杀过匈奴人的西北退役军。他们没有老巢,只有临时据点,因为他们会在各地忙碌,范阳这里,主要是为了钱,别的地方还有别的活动,已经准备了近十年。他们对朝廷有很深的怨念,但是具体要做什么,我并不知道。”
萧掩端着剑上前一步。
秦良品高声哀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应该除了周无畏和寻仇,没人知道吧?只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要给那些当官的一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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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挥,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座山,直接包裹住女儿,顺便将女儿抱到一边。
不仅自己和女儿都没有受伤,披风划过的地方如龙卷风,还将刺客卷到了一边。
李蘅远仰起头看着父亲:“阿耶……”那劫后余惊的声音竟然带着兴奋和崇拜。
李玉山呵呵大笑:“在我面前还想欺负我女儿,简直是找死。”
接着命令萧掩:“将他拿下。”
不用他说,萧掩已经带人把刺客包围了。
可那刺客这时候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哈哈发笑,然后看向萧掩:“是你先看穿我的,好小子,你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我的战马和信件,可都是你们国公府特有的。”
萧掩道:“这很简单,我们只是让传信兵送送信,又不是让他赴汤蹈火,您手上的伤痕,可不是送信送出来的。”
刺客抬起手腕看了看,然后笑的更大声:“确实是个好儿郎。”
然后看向李玉山:“国公,您有这么好的部下,我们这一仗败的不亏,心服口服了。”
李蘅远听了看向父亲,很显然,从这人的话音中可以知道,他也是“蚂蚁”之人。
李玉山道:“原来您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那你来的正好,他们都不说你们要做什么,是否你来说说,你们在我范阳横行无忌,到底是要干什么?”
那人露出手臂上的标志,道:“国公应该听过这两句话,一句是蝼蚁尚且贪生,第二句就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们就是要偷生的蝼蚁。”
李玉山萧掩和李蘅远都站直了身子,刺客的这两句话虽然说的轻飘飘带着嬉笑,可是那蝼蚁尚且贪生的悲哀和沉重意味让他们心头震动。
若是估计的没错,接下来他们会知道这伙人的来历了。
☆、0318蝼蚁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严肃:“可是有些人连偷生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我叫苏臣,是十年前的西北兵,十年前的匈奴,国力强大,中原人不敢与之为敌,边境备受骚扰不说,皇城的安危都要受到威胁,是我们出生入死,烽烟城一战,将匈奴人打的四逃溃散。匈奴大伤元气后,从此才向朝廷称臣,这件事国公知道吧?”
烽烟城一战,朝廷军队牺牲十多万人,不过匈奴人死的更多,整个匈奴兵几乎都死在烽烟城。
两败俱伤,可以想象决战时的壮烈和凄惨。
不过这是匈奴国力衰亡的转折点。
而中原人多,一天死个十万八万不算什么,就成为了王朝最兴盛世的开始。
从此四方诸夷都不敢轻易用兵,因为西北最大的威胁已经被铲除了。
李玉山点头道:“当时朝廷拨了大批银钱庆祝此事,光犒军的钱,就有几十万贯,你们是这个国家的功臣,是英雄。”
苏臣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们是这个国家的功臣,是英雄,可是谁又记得我们。”
放肆的心情陡然间一,变得严肃无比,然后看向那十个同伴。
“你们说,我们是功臣吗?我们是英雄吗?”
“我们是蝼蚁,苟且偷生的蝼蚁。”
十个人异口同声,粗犷深沉的声音满含怨怒,如那洪钟振人耳膜,直达云霄。
苏臣道:“对,我们是蝼蚁,想要苟且偷生都没有地方的蝼蚁。”
明明是英雄,怎么非要说自己是蚂蚁?
李蘅远看着苏臣笑的心酸的样子,心情莫名的沉重。
苏臣继续道:“正如国公所说,朝廷拨给了我们一笔犒军的钱,但这笔钱被上面层层剥削盘扣,到了我们手里,也没有几个了。”
“不过还好。”他话音一转道:“起码不是还有钱的吗?我拿着这笔钱和介绍信件回到乡里,本来乡里应该给我安排官府的差事,但是那知县却说,匈奴人都打没了,我们的编制也不在军中,介绍信他不看,他只要钱,有钱就有差事做,没钱就什么都没有,可是朝廷发给我的钱,根本就不够买这个差事,差了很多很多。”
“我气不过便找他理论,他不讲道理不说,还让衙役侮辱我,问我一个兵痞,在乡间撒野,又什么了不起,以我袭官之名没我父母兄弟的产业和土地,要把我赶出乡里,这就是这些当官的对待你们所谓功臣英雄的态度,我们哪里是英雄,是兵痞,没什么了不起,匈奴人打没了,我们已经无所谓,所以我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李蘅远大为悲切,怒气上涌。
忍不住问道:“那县令怎么敢如此猖狂,一方太守都不管吗?”
苏臣道:“太守?哦,您是三小娘子吧?”
苏秦突然给李蘅远行了个礼:“一直以来,让人受了不少连累。”
李蘅远蹙眉:“你现在说这些,就显得人虚伪了。”
苏臣笑道:“阿蘅小娘子耿直重情义,果真有乃父之风,可惜您是长在内院的小娘子,还是太天真,您根本就不知道人到底可以有多贪婪,到底有多坏,太守还有一竿子亲戚呢,太守的亲戚还有那么多亲戚,好职务自然他们也要,跟县令,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找太守又有什么用。”
李蘅远道:“你没找过,怎知无用。”
孙臣道:“那娘子怎的又知道我没找过?”
声音忽然严厉:“再者,娘子看你们范阳就知道了,方才死的秦良品,又是李家的什么人?”
李蘅远一噎。
苏车冷笑:“这只是冰山一角,不信娘子回去查查,李家的裙带亲属,在范阳到底都在做什么,都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他那平淡的无奇的眼里突然有冷光,如三九天锋利的冰棱,扎进了李蘅远的心。
这个目光好熟悉。
李蘅远看向萧掩。
萧掩这时候没看她,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蘅远骇然想起萧掩在书房门前跟他说过的话:“因为国公府,就是法,律法是给老百姓用的,并不是给你我。”
当时萧掩的眼神就十分古怪,有轻蔑,有讽刺,有怨恨……
所以萧掩也有苏臣的感同身受,他也恨一些人?
苏臣继续的问话让李蘅远回过神来。
“所以娘子还会信太守衙门吗?真相让娘子也是普通老百姓,娘子就知道普通人要讨公道有多难。”
李蘅远问道:“那后来呢,你成为‘蚂蚁’,是和这件事有关吗?”
“不错。”苏臣道:“既然控诉无门,别人也不给我活路,那我凭什么让他们过得舒坦,所以把我县令杀了,连他的一家老小,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放过,然后我犯了杀人的官司没有容身之地,就逃到无人管制之地,然后认识了二哥等人,我们就在一起干事了。”
这个结果李蘅远隐隐已经预料到,是两败俱伤的悲剧,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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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悲愤之情。
但没等她思考到底要如何消化这件事。
李玉山突然问苏臣:“所以你们要干的事到底是什么事,杀尽天下贪官吗?”
苏臣又是大笑,然后眼中光迸裂,那种兴奋之情,像是贪婪的人看到了满山的金银珠宝。
“不止,我们是蝼蚁啊,只杀一个两个贪官又有什么意思,我们要毁掉千里之穴,让那些曾经看不起蚂蚁的强者们看看,让他们后悔,让他们也常常什么叫深深火热,求告无门。”
李玉山神色凛然:“你们想谋反?”
苏臣还是摇头:“也不是,国公您别乱猜了,总之我们要搞大事情,但是兄弟们在范阳也呆了许多年,知道您的为人,您对我们这些劳苦兵将是真的好,如果我的家乡是范阳,我当时回到范阳,不然三郡之内任何一个地方都行啊,也不会有今天这滔天的恨意。可惜天大地大,三郡只有三个地方,李玉山也只有一个,您是个好将领,我们不会为难您,也不会为难范阳的。”
李玉山道:“你们偷我钱财,绑架我女儿,劫我祭祀夫人的队伍,方才还要偷袭我和我的阿蘅,还说不为难?好话都让你说了,好人都让你做了,这恐怕不合适吧。”
☆、0319谈成
感受到李玉山的怒意。
苏臣陪笑道:“那都是开玩笑的,国公和娘子不是都安然无恙,您应该知道咱们对范阳没有一点恶意。”
李玉山哼道:“少嗦,说你这次的来意。”
对,苏臣单枪匹马冒充国公府的人,拿到信件也是国公的信件,他们都已经败了,他还来干什么?
说了这么多话,这才是李玉山要知道的重点。
苏臣道:“您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指着信件。
“那信确实是您的军报,不过是被我中途拦了下来,内容还是真的。”
李玉山要打开心。
萧掩道:“伯父,小心有诈,我来。”
李玉山看了苏臣一眼,然后摇摇头:“你们都站远了些。”
萧掩拉着李蘅远后退一步。
李玉山拆开信,没什么异样,然后看了两行,虎目微眯,后撕掉信件看着苏臣:“好大的胆子,还说对范阳无害。”
李蘅远不解的看着父亲,到底怎么了?
可是父亲没时间理她,她求助于萧掩。
萧掩也摇摇头。
这时苏臣道:“不就十万贯钱吗?本来我们应该跟您拿七十万贯,现在变了十万贯,还不是少了?”
李蘅远喃喃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十万贯。”
是平卢的钱财。
那两千支援的人还没有赶到,“蚂蚁”就先到了,跟押送的侍卫打了一仗后势均力敌,所以钱一人一半,就讲和了。
军信上是这么写的。
李玉山生气的不是钱丢了一半。
是他守卫一方,柳城有二十万大军,战功赫赫却让小毛贼给啄了眼睛,丢人。
苏臣又用了他爽朗的招牌大笑:“国公别气,也别怒,我们这些人不是要挑衅您的威严,实在是只有三郡富裕,山高皇帝远,还不引人注意,能胜,也都是取巧,当然抵不过您的二十万大军。”
李玉山的黑脸并没有变好看,道:“我会清了您们。”
苏臣道:“在下这次来,就是要跟您说这件事。您得不偿失,经此一战,我们已经知道您的威严不容侵犯,您也杀了我们四百多弟兄,也该出气了吧?”
“以后我敢保证,再不侵犯国公府和范阳,只求国公您高抬贵手,钱让我们拿走,别的事也一笔勾销。”
原来最后是想讲和。
李玉山道:“钱是我的,之前也是你们招惹我在先,怎么想这么算了,都是我吃亏。”
苏臣道:“不是吃亏,您就当是打赏小弟了,或者打发了癞皮狗,跟国公府的安危和三小娘子的安全比起来,这点小钱已经很少了,真的很少了。”
李玉山沉吟良久,看向萧掩,那目光中有询问的意思。
苏臣笑道:“国公对萧二郎还真是器重。”
又对萧掩道:“萧二郎,国公常年在柳城,咱们两边到底是个什么形式,你心里可能更清楚,你说呢?”
他们两边是什么形式。
国公府在明。
“蚂蚁”在暗。
国公府求平安。
“蚂蚁”身上满是仇恨。
国公府人多势众。
可是架不住“蚂蚁”见缝插针无孔不入。
苏臣故意放低的姿态,其实已经把形式说的很清楚了,他讨好的语句中,隐藏的另外意思的是威胁。
而且他有威胁的筹码。
萧掩看向李玉山,他相信李玉山也明白这些道理。
而问他,只是在试探他。
这么多人在,他如何能帮国公做主来显示自己的地位和本事?
萧掩道:“伯父要三思。”
不说妥协,也不说不妥协,打出的一拳又推回来了。
李玉山心中暗暗点头,萧掩方才的一站打的漂亮,尤其是深谙军法,这个人他是要定了,但是如果因为有才华就沾沾自喜骄傲自大,他也不会放心他。
是个进退有度的孩子。
李玉山又看向苏臣:“那我要如何相信你们?”
苏臣道:“本来秦良品一死,我们在范阳的势力已经被国公连根拔起,没有内应,我们只能强夺,那不是以卵击石吗,所以国公应该可以放心了,我们会离开范阳,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李玉山沉吟下道:“不光如此,我还有别的事要交代。”
说完让苏臣近身。
李蘅远紧张的拉着父亲的衣角:“阿耶,他是坏蛋。”
李玉山笑着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再坏的蛋,阿耶也不怕他。”
苏臣近前弓下身子,李玉山低声道:“离开范阳之后再也不要回来,也不要说你们来过范阳,否则我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
苏臣一顿,后抬起眼睛看着李玉山,他的眸光中,有种看透一切真相的揶揄。
李玉山浓眉一蹙,低声呵斥:“别逼急了我。”
“是。”苏臣忙答应着。
口头协议就这样达成了。
李玉山奉上十万贯的钱财,还既往不咎,准许“蚂蚁”离去。
但“蚂蚁”有生之年不可以在踏入范阳半步,更不准再威胁国公府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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