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与小怪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斋闲人
两人在巷子口等了十来分钟,就见天望提着菜回来了,他居然到现在,那袋菜都完好无损。
走到近前,伸出手,赫然握着那条项链。
少女惊喜地抢过来,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显然是十分喜爱。
许燃则老妈子一般拉着天望上下检查:“我的小祖宗诶,能不能给省点心,有没有事啊?你说你要有个怎么样,我怎么和老板交代?!”
天望不以为然地回道:“我怎么会有事呢?”
许燃眼角余光见少女只顾着看自己的项链,低声对天望耳语:“我是说,你有没有,让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
“你指什么啊?”
“就是!就是!”你的尾巴耳朵爪子之类的啊!
天望逗够了许燃,才说道:“你放心,我有数。”
虽然在巷子里追赶时展露了一些不属于人类范围的跳跃能力和奔跑速度,但是他当时很确信并没有被人看到。至于抢回项链,他也只是将人从车上扑下来然后蒙头揍了几拳,那人就讨饶着归还了钥匙。
许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下次可不敢这么冲动啦。”
“我叫佩佩,你叫什么?”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在面前伶叮落地。
佩佩一双黑珍珠般明亮的圆眼直直落在天望身上,少女娇艳欲滴的脸颊像蔷薇花瓣一般惹人垂爱。
奈何遇上了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舒镜说不能随便把名字告诉别人。”
佩佩也不气馁,理所当然地道:“可是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就不是别人了,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是礼尚往来,不是随便。”
好像也有点道理的样子,舒镜也说了要有礼貌。
天望点点头,把名字告诉了少女。
佩佩娇俏地翘起唇角,盯着他瞧了片刻:“刚才没发现,你还挺帅的嘛,说你文盲算我不对啦,对不起咯。”
暗自憋笑的许燃忍不住想吐槽:感情大小姐你的对不起是看颜值给的啊!诚意呢?!
同时作为被说丑八怪的许燃愤懑地想,他虽然和天比望是差了那么一丢丢的一丢丢,但是绝对算不上丑好不啦!
这时一辆黑色奔驰在他们身后停了下来,走下两个黑衣男。
佩佩见到他们又叉起小蛮腰:“一群废物,等你们黄花菜都凉了!养你们有什么用!”
那两个男的看样子是保镖之类的,受了这无妄之灾倒是也没什么表示,看来已经很习惯了,恭恭敬敬地请佩佩上车。
佩佩回头又对天望笑道:“诶,天望?你这名字好奇怪,不过还挺好听的,你是不是住在这附近啊?”
天望沉思了几秒,许燃猜他又是在心里默数舒镜的一条条嘱咐,看有没有和家庭地址相关的了,须臾大概是大脑没有检索到相关信息,天望把无辜的眼神投向了许燃,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就想起向他求助了。
许燃觉得虽说棒打鸳鸯太过残忍,但毕竟人妖殊途,还是少让天望和佩佩有过多牵扯为好,于是胡乱指了玉林巷的相反方向:“我们就住那边的幸福小区。”
“那行,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儿哦!”
说完佩佩就坐上了车。
候在门边的黑衣男阴沉着脸打量了一番他们,才为佩佩关上门,上车离开了。
许燃被那刀锋一般的目光刮得浑身不痛快。
“搞什么,狗眼看人低。”
嗯?
天望伸手比了比许燃的个子:“可是你就是比我低啊?”
又被无情捅了一刀的许燃忍住一口老血,提着菜大步流星地走了:“死文盲,真是够了!”
天望迈开长腿轻松地跟上来:“什么叫文盲?”
“文盲就是在闻起来像芒果的意思。”
“是吗?”天望狐疑地抬手闻了闻。
“行了行了,快回家吧,你家舒镜该着急了。”
一听到这,天望也顾不上深究了
回到书屋一看见舒镜,天望马上献宝一般凑上去把自己见义勇为的英勇事迹描述了一番。
藏在镜片后的眼中满是笑意,舒镜听完顺着天望的心思摸了摸他的头以作鼓励。
“好棒啊,晚上让小禾做排骨奖励你好不好?”
许燃鸡贼地凑了一脚:“这小伙子真是有前途,撩妹技能无师自通,还知道欲擒故纵呢,啧啧啧,了不得!”
舒镜脸上的笑不着痕迹地淡了一些,回了手。
“哦?是吗?是个小姑娘啊,漂亮吗?”
许燃夸张地点着头:“特别漂亮!年纪也和咱们天望差不多!”
于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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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当兴致勃勃地守在餐桌边,却发现小禾端上来一桌素菜时,天望天塌脸。
“说好的吃排骨呢?”
小禾莫名其妙地回道:“先生说你上火了,特地嘱咐我不要做肉啊?”
天望难以置信地看着舒镜。
舒镜端着茶杯,眼也不抬地笑了笑:“看你最近有些力旺盛,刚好泄泄火气。”
第37章撒娇
奉子泉一夜枯竭,湖水减了一半,裸/露出黄土、腐草与鱼骨。
湖边的树同样像是在这短短时间内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颓败地低着头,乌压压的叶冠厚厚一层,垂在湖面上方。
湖里已经没有鱼了,活鱼被鱼妇吃干净了,死鱼被后卿又杀死了一次,所以彻头彻尾地成了一潭死水,没有风,也没有波纹。
“咔擦。”
“咔擦。”
脚掌踏过落叶的声音清晰得分毫可辨,经络节节断裂,成了碎片,又被碾作粉末。
佩吉坐在靠近湖水的一棵老榕的枝干上,俏皮地摇晃着双腿,死寂沉沉的湖面没什么可看的,他显然觉得很无趣,视线四处游离,对这阴森幽冷无景色可言的深山带着三分挑剔。
直到那脚步声停在了他的下方。
他垂下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先厌弃地皱了眉:“你这是从哪儿搞来的,太恶心了。”
树下歪歪斜斜地站了个人,他不是故意站没站样,他看起来实在是站不稳,浑身骨头都错了位一样,个子很小,细胳膊细腿。他似乎也对自己的样子十分不满意,扭动着僵硬的四肢,想把这些不听使唤的肢体拗回来。
佩吉指着他滑稽的模样大声嘲笑,清脆的少年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响放大,空洞中透着诡异。
“嬴勾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哈哈哈哈!”
树下人因为脊柱的僵硬没办法抬起头,只能歪着头斜乜着佩吉,他一开口,声音却厚重得犹如壮汉,与这副皮囊反差极大。
“我本来就是生死之人,游魂一缕,肉/身于我,不过就像暂宿的屋檐,不合意了,随时换一个就是了。”
佩吉笑盈盈地看着这比自己还小的身子:“但你这副样子,可不好做事情,现在的天下不同你的当年,我可怕有人投诉我雇佣童工呢。”
“你仓促找我,我自然只能就近随意搜寻一个,择日再换个新鲜好使的便是。”
佩吉抚着手称赞道:“说的极是,他们说你怎么厉害,我瞧着也就这点最合我心意。”
此话看似褒,实则贬。
嬴勾阴测测地笑道:“你若想也容易的很,让将臣吸干你的血,抽出魂魄捶打个七七四四九天,我再喂你一口尸气,变成了。”
佩吉变了脸色,却不是为他话中对自己的讥讽:“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可直呼的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嬴勾却像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一句话,笑得几乎站不稳他那破烂身子,佩吉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他将臣,也陪称什么大人了?!他算什么?占了人家的身子罢了,自以为可以一步登天?真要论起来,我才是那副身子的主人。”
佩吉怒极而笑,白着一张脸,垂着眼睫,洒下一片鄙夷的阴影:“嬴勾,你还是省省吧,别忘了后卿还活着呢。”
“哼,那个小白脸,我有何惧?活的时候就窝囊,死后也是个废物。他若是老老实实地被力量交出来,没准我还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说的那么多,这五千年你又耐他何了?你们都用不着得意,反正我家大人很快就可以重新拥有所有力量。”
这话中隐藏的意思令嬴勾沉默了,但他并没有流露吃惊,似乎关于将臣说的那个“他”,嬴勾也并不陌生。
晨光初现,山谷中却如永夜,漫漫无边,只有露水在滴画清晨的痕迹,在草叶上凝结、汇聚,倏忽一个不堪的震颤,坠向无波无澜的湖面。
半响。
嬴勾突然走向一块靠近岸边,因为水位降低而显露出来的石头,他的步履摇摇晃晃,出手却快如闪电,从石头底下的缝隙中拎出一只小鱼妇,大概半只胳膊长,左鳍的地方长着一只畸形的手,扭曲的人脸做出哭号的表情,被嬴勾粗暴的抓起来,鱼妇发出哑哑的惨叫声。
嬴勾将鱼妇提到面前,深深吸了一口长气,鱼妇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皱缩,短短数秒就成了一团焦炭,反观嬴勾,他看起来似乎神了些。
他不仅吸了鱼妇内含的尸气,更主要的,他通过这只漏网之鱼,感应到了一个久违的熟悉的气息。
“呵,后卿?真是,好久不见……”
他回过头,难以想象这副稚嫩脆弱的身体里可以迸发出那样犀利的目光。
“佩吉,就算我现在不敌将臣,而被迫与他合作,可你才只是他的一条宠物狗,以后还是闭紧你那张乱吠的嘴,睁大眼好好看着,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等他们离开这片不见天日的密林,回到阳光普及的地方,光明重新回到两个人的身上,照耀出嬴勾幼小的脸庞,赫然是那个淹死在奉子湖中的男童。
……
“你确定考虑好了吗?”舒镜凝视着面前难得看起来异常正经的青年。
许燃攥着他的背包带,反戴着棒球帽,这一幕微妙地与他们初见那日重叠在了一起。
“嗯,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许燃,其实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这么年轻,做的已经很好了。”
许燃是来告别的,他们学校放寒假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许燃说他要回踟躇山,并且不会那么快回来了。
“老板,我什么时候不年轻呢,和后卿比,和帝江比,就算到了我七老八十,死了的那一天,我对于他们,还是很年轻,也很渺小。我想做的事情,与我的年龄无关,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是成为一名合格的驱邪师,是我从小的梦想。以前师父老敷衍我,而我坐井观天,也就得过且过了,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这么多事情,恬恬的事,板桥村的事,还有……帝江救我的事,我终于明白,我离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舒镜站在一个很远的距离望着他,这不是空间上的距离,那是时光无法逾越的鸿沟,是许燃再努力一辈子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可是舒镜却从不因为这个看轻了许燃的努力,世间一切变革,首先需要一个尝试的人,也许他头破血流也无法成功,可总有人能看见那串脚印,这条路上走的人多了,终究有人能够走到终点的。
舒镜笑了笑。
“许燃,早去早回。”
许燃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当然啦,我这么聪明!”
他走之前还想揉揉天望的头发,当然被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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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开了。
“天望弟弟,等你哥我去升级归来,带你飞。”
吃了两天青菜陷入生无可恋情绪的天望抱膝坐在板凳上,看着许燃走出“有一个故事”,背影消失在冬日清浅透明的日光中。
舒镜笑看着他默默无言的侧脸。
“心里舍不得,刚才怎么又不说话?”
天望皱起眉:“我怎么可能舍不得他?”
“好吧。”舒镜耸肩:“我倒是挺舍不得的,难得遇到这么对我胃口的孩子,有他在,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一些。”
“我比他还小,有我就够了。”
“呵呵,有你,我只会老得更快。”
天望闷闷不乐:“你不爱我了。”
这是绝招,天望知道舒镜最见不得他受委屈的样子,可惜今天不是平时。
事实证明,看似淡出红尘的老怪物吃起醋来,才叫真真的胡搅蛮缠与不可理喻。
百试百灵的必杀技也告废了,天望终于确定事态真的很严重。
“你怎么不高兴?我的肚皮给你摸,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要再生气了。”
舒镜冷漠脸看着天望可怜巴巴地揪着自己的袖子,视线下移,落到了天望的肚子处。
天望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了毛茸茸软绵绵的肚皮,所以这个条件听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诱人了。
啊,蓝过。
天望沮丧地垂下脑袋。
舒镜压了压几乎快要翘起来的嘴角。
“我问你,那个女孩是不是真的特别漂亮?”
啥???
天望一脸懵逼。
“哪个女孩?”
“就是你英雄救美还欲擒故纵的那个啊。”
这可全是许燃当日生动描述时用的词儿,天望终于get到了什么,并且此刻十分想把刚走没多久的许燃拖回来咬一顿。
“我不记得啦!”
舒镜是当然不信的,不过天望斩钉截铁地接了一句:“反正肯定没你好看。”
他仔细观察着舒镜的表情,感觉有一点松动了,于是再接再厉,一把抱住舒镜的腰,他坐在椅子上,这个高度刚好可以将头埋在舒镜胸前,抬着眼看人时便显得特别无辜真诚。
“这世上谁也没你好看,你最好看!”
许燃那日还说天望天赋异禀,生来会撩妹,真该让他看看这个放肆撒娇的天望,才知道天望的天赋技能是只为一人点的,甩了路见不平时大概八条玉林巷的距离。
舒镜纳闷道:“你何时变得这么会说话?”
天望愣了:“什么意思?我不是一直如此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的舒镜清咳一声:“我是说,这些油腔滑调的话,哪个教你的?”
“不用教,我看着你便有感而发。”
舒镜不得不承认,他虽然有些不习惯这人现在这张甜嘴,但好听的话,确实是人人都爱听。
“那你为什么帮她,还告诉她名字?”
天望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你教我乐于助人是美德呀,有人抢她东西,我帮她拿回来,算是乐于助人吧?你还教我要有礼貌,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那么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该告诉她我的?”
前面那么多话,却也没有这几句令舒镜高兴。
天望忽然摸着下巴沉吟:“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她告诉了我的姓名,我现在却记不起来了,她却知道了我的,真是吃亏。”
就连舒镜自己这种挨千刀的记性都还记得那女孩叫佩佩,他可不信天望真的忘了。
不过舒镜也拒绝考虑是因为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可能性。
不管怎么说,天望晚上看见餐桌上的松鼠鱼与糖醋小排时,心下总算松了口气,知道这一章算彻底翻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过……
我周一晚上居然还想着做完了报告乐呵呵地去外面吃饭,结果昨天开始忙到马不停蹄……
第38章九婴(1)
前几日不可言说的心思让舒镜小说都看不下去,报纸也堆了好几天,这日心结解了,总算有心情翻一翻那一叠旧闻。
上面两份多是些国泰民安与租房信息,舒镜津津有味地看着,直至掀到了板桥村那一页,他仔细阅读了那日之后的后续剧情,才知道这里面还牵扯出一个人口贩卖团伙的事。
只是……
他的指尖落在那一行“该团伙成员大多有前科,警方甚至从中发现了一名在逃强/奸犯”。
舒镜的手指敲了敲纸面,这字里行间似曾相识的套路,令他想起了他们救回恬恬的时候,报纸上是怎么说的?一个杀人犯,一个诈骗犯,都是在逃,同样做了贩卖儿童的事。
是现如今买卖人口这一行的入行规矩就是得犯过事,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专门搜罗这些亡命之徒来入伙犯案……
“啪!”
沉思被打断。
舒镜抬起头,正见天望走到书架前,将忽然落到地上的白皮书捡起来。
优钵罗贴着书架表面作怪一般扭着花瓣,自那日摘它一片花瓣去给许燃煨汤,优钵罗自己生了半个月闷气,不过看来现在是雨过天晴了,只是仍旧喜欢挑衅天望。
天望眼底凶光一闪,抬手就要一书板拍下去,门口“哗啦啦”一阵风铃清脆,及时制止了一场血案,再回过神时,优钵罗已经藏不见了。
两个女顾客挽着手来到店里,沿着一排排书架悠然地边读边聊。
拿出一本带些灵异志怪题材的小说翻了两页,那个短头发俏丽女生突然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的同伴笑着捅了捅她:“看你,今天出来这都第几次了,唉声叹气的,房子租出去了还不高兴。”
“你不知道,就是租出去了才愁呢。”
“为什么呀?!我要有那么帅的一个房客,睡觉都笑醒啦。”
短发女生欲言又止:“你……你不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可怕吗?”
“唔……是有一点凶啦。”闺蜜撇撇嘴:“可是很man啊,怎么啦,就算你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也没必要这么担心吧。”
“可是我觉得他,怪怪的。”短发女生下意识看了看两边,书店里静得像时光未曾光临,窗前阳光里的灰尘都静止地悬浮在空气中,狭窄的两侧书架搭建起一个看起来封闭而安全的独立空间。
“我跟你说哦,我好几次拾门口的垃圾袋时,发现他的袋子底下有……”她又情不自禁地压低了声音:“有血迹啊。”
闺蜜被这氛围带着也屏住了呼吸:“会不会是人家杀鱼杀鸡之类的,流出来了。”
“可是血真的很多啊,而且什么人会天天杀那么多只鸡啊?”
“这……那你打开看过吗?”
短发女生点点头:“我昨天忍不住,偷偷拆了一个,全是碎骨头,根本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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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原貌是什么。”
“噫。”
闺蜜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只有打量的骨头,那么多的血和不知所踪的肉,细思恐极。
“好变态啊!”
短发女生惊恐地瞪大眼睛:“是不是!而且之前楼下遭贼,我不是在楼道里按了个监控探头吗?本来这事过去这么久我都忘了,但是连着好几天没见过他人影,门口放的垃圾里又老是有血,所以我就去把监控翻出来看了下,发现他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出门了,然后清晨时就回来,手上每次都提着一个大大的黑箱子,你说,他是不是黑社会啊?或者是杀手之类的?不然他每天都不出门,到底在干什么,那些血和骨头又是哪里来的?”
说着她已经感觉到脖子后升起的凉意。
闺蜜眼底也冒出恐惧的情绪,不确信地说道:“应该不可能吧。”
她们一面窃声交谈,一面顺着书架往深处慢慢走去,此刻踱到书架尽头,后方却贴着书架侧面与墙壁间的空隙露出一个人。
两人齐齐吃了一惊。
定神发现,原来是书店老板那个帅气的弟弟,环抱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静静地不知在这站了多久。
想到刚才说的那些话,两个女生紧张地对视一眼,闺蜜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小弟弟,你怎么躲在这。”
天望抬头盯着天花板念道:“我夜观天象,你身边腥气缭绕,怕是血光之灾不远。”
“啥啥啥?”两个女生傻眼了。
“这本法器好了,入宅保平安!”天望一本正经地递过那本白皮书。
这种事情随便换一个人,都是典型的江湖骗子强行破财灾,只是拜天望那张脸蛋所赐,这一幕并不惹人厌烦,反而说不出的逗乐。
两个女生忍着笑,她们不约而同地认为这是店里的小弟听见她们刚才交谈的只言片语想出的促销套路。
天望的模样,虽然还稚气未脱,但也足够讨这些姐姐妹妹们的喜欢了,方才那些压抑的情绪一扫而光。
短发女生笑着眼接过来:“是不是真的那么灵呀小弟弟?”
“当然灵了。”天望理所当然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居然对自己的话提出质疑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闺蜜把书接了过来:“可是你这书上一个字也没有,要怎么保平安啊?”
少年沉思了一下,隐隐为自己没能想好后面的说辞而露出些微的苦恼。
“反正也不要钱,你拿走吧。”最终自暴自弃地来了这么一句,两个女生心中都笑翻了天。
“哎呀小弟弟,你拿店里的书随便送人,不怕你哥哥骂你呀?”
说曹操,曹操到。
舒镜站在书架的最前面。
“天望?你在那干嘛呢?”
天望从两个女生中间挤出来,像还巢乳燕一样飞回他“哥”的身边。
舒镜看见闺蜜手中的书,笑了。
两个女顾客走上来,闺蜜要将书还给舒镜,笑道:“老板,你弟弟还兼职算命啊?喏,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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