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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与小怪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斋闲人
了解舒镜如天望,自然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微妙改变。
“怎么了,你认识凶手吗?”
天望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一阵见血,舒镜的脸不易察觉地白了几分。
“后卿……”
“什么?”天望皱起眉,这怎么又和后卿有关系了。
“后卿几日没来了?”
天望回想了一下:“自板桥村后就没见了。”
“我书桌左边抽屉,上数第二个,里面有只生犀角,你去帮我取来点燃。”
天望依言做了。
九婴看着他取来的那块生犀角,挑了挑眉:“生犀有异香,人能与鬼通,你要招魂吗?”
舒镜摇摇头,他若只是招魂,何须生犀。这块生犀他放在身边也有数百年了,却从来没动用过,因为他从未主动找过后卿,因为那个人已经上千年未出现过了。
嬴勾现了身,那么将臣呢,他的归来,怕是也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好呀,我是准时准点的存稿君~
第41章僵尸始祖
生犀角点燃后的味道其实很淡,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只会若有似无地觉得有一丝不寻常的清香,但是却是沟通活人与死人之间极佳的媒介,后卿是死人,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种,可这城市里,死人当然不止他一个,不过舒镜点燃生犀角,却一点不担心会招来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是以前他会额外在门前张贴辟邪的古物,来避不必要的麻烦,不过现在……
舒镜看着院子里的左九婴,右天望,将手中点燃的生犀放好,指了指屋内:“好了,也不知他多久能到,先自便吧,九婴先生请不必拘束,在这里放松就好。”
九婴其实有些想走了,这件事本来也与他没什么太大的干系,正当他准备提出告辞的时候,小禾手中提着他的箱子从厨房里出来:“我打开看了一下,要不要先把你的羊肉放冰箱里,得不新鲜了?”
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午餐的九婴:“那就麻烦了,鬼小姐现在方便吗,我向你请教一些做羊肉的方法。”
小禾呐呐无言地看向舒镜。
舒镜含笑:“九婴先生诚心请教,你便教一教,不必羞涩。先生称她小禾便好。”
“也好,小禾师傅。”
小禾微微讶异:“你叫我什么?”
“小禾师傅啊,请多多指教。”
说完九婴便进了厨房,迈出的小碎步透着说不出的一种欢欣。
及至月出东山,后卿还是没有现身,这说明他在一个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至少是出了海城的。自从天望醒来后,后卿来到海城,就一直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可现在却突然离开了,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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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里?
舒镜站在房檐下,负着手,不知是在看零稀的兰草,还是石砖上的月光。
九婴已经离开了,他与小禾约了下次再来讨教,俨然是真的拿小禾当他的厨艺师傅,小禾面上看着没什么表示,但是这一个下午耐心的指点,可见她是乐在其中的。
舒镜偷偷从窗外窥看时,天望还觉得他小题大做,吃味地把人拉回房。
“不就是做个饭,有什么可看的,平时没见你对小禾做饭感兴趣,你是不是冲着九婴看的?”
舒镜懒得回应这种胡搅蛮缠的吃味,他这会儿倒是想不起来前两天乱吃飞醋的人是谁了:“我自然是看小禾的,自幽来了后,她瞅着比过去活泼多了,九婴虽然有些一根筋,可说不定正是这样对了小禾的胃口,不然换个人,你看她乐意吗?”
“操碎了老妈子的心,你是不是着急把小禾嫁出去了?”天望现在看舒镜,感觉就是一个替大龄面瘫女儿着急的傻爸爸。
舒镜愣了一下,他可没有想这么多,小禾是一直这样,还是有了心怡的对象,他都会支持的。
“我只是觉得,小禾之前的那些日子,不是真的活着,她的时间并没有向前走。”
天望觉得舒镜是不是有些傻了:“小禾本来就不是活着的呀。”
“不一样的,你看后卿,他也是死人,但你看他的时候能感觉得出来吗?他年纪还比小禾大得多呢。”
“说到底,是你魅力不够呗?”要不怎么偏偏跟你过日子小禾死气沉沉。
“……”你前两天哄我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因为这话听起来居然很有道理,于是天被聊死了。
***
舒镜很少会做梦,这天夜里却似乎是因为有些心绪不宁,睡到半夜,天望被舒镜的呓语惊醒。
枕边人锁着向来风轻云淡的眉头,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
天望抚摸着舒镜的额头,想要帮他驱走烦忧。
舒镜突然睁开了眼睛,同时抓住了天望的手。
“……”
天望的瞳孔瞬间缩。
舒镜还没有全然清醒,神情迷蒙地看着视野里这个人,一样飞扬到张狂的眉眼,却又有些微不同。
“你怎么了?”天望的声音低低的,在破不开的黑暗中沉沉地坠向了深处。
“不……”舒镜恍惚地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噩梦。”
天望趴在他的脸侧,呼吸吐在舒镜的耳畔。
舒镜侧过脸来与他对视,接着窗外投入的浅薄月光勾勒着天望挺拔的轮廓。
“舒镜。”
“嗯?”舒镜有些不习惯,这是天望第一次叫他名字,因为平常他们之间的沟通似乎并不需要特地点清,相互便能通晓心意。
“你当初为什么把我捡回来啊?”
“看你可怜咯,那么小一只,在雨里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哪里还硬得下心肠。”
“你这么多年总不会就遇到我这一个可怜巴巴的小东西吧?怎么没见你往回捡别的?”
“那这种事也要看缘分的呀,个个都往回捡,我怎么养得过来,我就是看你喜欢,就想照顾罢了,不是见哪个都这样的。”
天望半张脸埋在胳膊肘下,弯着一双眼,嘿嘿嘿地瞟他。
舒镜也笑了:“干嘛?”
“我笑某人嘴硬。”
“我哪里嘴硬了?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可不光捡了你一个的,那屋子里的壶抖,当初若非撞见了我,早晒死在建筑工地了,还有门前挂的普陀蛛,蝴蝶兰花盆下的天秀龟…”
天望施展不听不听和尚念经大法,拒绝接受舒镜的这番说辞。
“我不管,他们和我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天望想了想:“我可以陪你聊天帮你买菜,你累了还有肚皮给你摸,他们行吗?再说,我是要陪你一辈子的,这些蝼蚁,怎么一样?!”
“区区蝼蚁,何须放在心上,都不用我同他们计较,时间便将他们打败了。”
这耳熟的语气令舒镜茫然了刹那。
天望不解为何他突然沉默地露出了这样半是怀念半是酸涩的表情。
“我说错了吗?你不喜欢我这样想?”
五千年前的这人可不会这样轻而易举地让步,还露出这种讨好的神情,方才那些疑惑顿时烟消云散,舒镜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是有些神经脆弱,才会疑神疑鬼,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你就那么笃定,你能陪我一辈子?”
这不是一个非常甜蜜的承诺,因为相同的话他早已听过,可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件事并不像说起来那样容易。何况现在的天望还太弱小,而不安来的太早。
天望仰面倒下去,闭上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舒镜推了推他:“怎么,生气啦?”
“也不能怪你不信我,不过你以后会知道的。”天望闭着眼答道。
这是打算让时间证明一切了?
舒镜为这份孩子气好笑之余又有些心中酸胀。
“我信你的,这次你可不能再食言了。”
说完他也合上眼。
这次你再骗我,便休想我再千年万年的去等你寻你。
这次若还是有缘无份,我便信这一切是上天注定。
门被风吹动了一个缝隙,床上二人同时睁开眼睛,后卿坐在桌边,正在冲他们坏笑。
“哎呀真是可惜,我本以为能看到些好戏,结果只有些清汤寡水,甚是无趣。”
天望抓起枕头就砸。
“天望弟弟,你们这私生活不和谐也不能拿我出气呀,用不用哥哥教你几招?”
这下连舒镜都想爬起来掐他了。
闹也闹够了,舒镜领后卿去看过尸体。
不想后卿还没看到便说:“我知道,嬴勾出现了,对吧?”
“你们打照面了?”
“还没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跟他还真有点像双胞胎,他到了海城,我自然有所感应,本想换个地方把他引过去,可惜…”后卿耸耸肩:“他没上钩。”
嬴勾如果出现了,却没找后卿的麻烦,那就说明他有旁的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是什么,舒镜和后卿心知肚明,所以心情才更加沉重。
只有天望还不明真相。
“你们说的嬴勾,到底是什么人?”
后卿有时候真羡慕天望现在的这份无知。
“不是人,是僵尸。”
天望挑眉,他记得许燃说过,后卿就有一个僵尸始祖的称号。
后卿迎着这目光,不由苦笑。
“你别那么看我,他虽然弄不死我,我却也拿他没辙。这僵尸始祖,可不光我一个。”
僵尸始祖共四个,分别是将臣,后卿,嬴勾和旱魃,其中只有旱魃是女性,并且早早隐居在冥界不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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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臣和嬴勾当年为恶人间,后来便不知所踪,成为舒镜的一块心病。
因为这四人,归本溯源,都来自同一个人,一位神兽之王,盘古死后的四大古神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出来玩了,so………
这是用手机更的,第一次,不知道排版啊什么的会不会出问题,先发一次试试看吧。爱你们,唉不好意思?(???)?
第42章踟躇山
夜晚来得措不及防,离开时却步履拖沓。炊烟比晨光更早地光顾了这片土地,同时响起了喇叭与人音。
后卿抱着新鲜出炉的煎饼吃得毫无形象。
天望不高兴地缩着长腿坐在路边的小板凳上:“就离店几步路,干嘛不回去吃?”
“天望弟弟你可真是生活没情趣,吃这种街边摊就是要这样才有感觉。”
“可是你不是说街边摊不干净吗?”天望耿直地转问舒镜。
舒镜正襟危坐地端着他的豆浆,假装没有看到摊位老板娘瞪过来的目光。
“咳。”
邻里关系还是要处的。
“我只是说大多数街边摊少吃为好,张阿姨的当然可以放心。”
是吗……?
天望迟疑地咬了一口油条,闻着舒镜的豆浆挺香,也端起自己那份喝了口,却为豆腥味皱起眉,一连加了好几勺糖。
要按往常,舒镜看他吃这么多糖是要唠叨两句的,但是今天舒老板却安静如鸡,因为他怕天望追问僵尸始祖的事情,不过天望似乎对此事并没什么兴趣,早上提到时就没反应,事后也不曾多问。
大概是因为天望对后卿的过去一点兴致都没有吧。
天望专心致志地一口豆浆一口油条,滚烫的白雾在他眼前弥散开,熨烫到了清晨冰冷的空气,柔软着少年日渐锋利的线条。
后卿啃煎饼啃得乐不可支,天望吃饭时向来专心,舒镜又因为心虚有些心不在焉,因而三个人一开始都没注意到,身后经过了两个人,直直步入玉林巷,朝着书屋走去了。
这个时候还非常早,路上有些上班族匆忙的身影,也有悠闲的大爷大妈,但是这么早上书店买书的,很少,自然也没到正常的开店时间,小禾才刚刚给壶抖们掸了掸灰,便意外地听到掩着的店门被推开了,来人的脚步声停在门前。
舒镜他们才刚去吃早饭没多久,而且也绝对不会这么客气,小禾举着鸡毛掸子回头时,脸上还有三分茫然。
门外两个男人,前面一个更高大些,表情很冷漠,一手却为身后的人撩起门前挂的珠帘,后面那人普通个子,有些瘦削,驻足在店门外,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店内,一点没掩饰眼中的新奇色。
“啧啧啧,这普陀蛛我有多少年没见过了,这几只长得倒是挺好。”
“哎呀呀,这么大群的壶抖我可是第一次见,这小东西可不好养,一累就生气,一生气就减寿。”
“越越你快看,这只幽年纪跟咱们后山小的那只差不多吧,也不知是公是母,要是母的倒能搭线凑个对。”
他口中的越越一直面无表情地抬着手,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接道:“后山那只也是母的。”
“所以才说凑个对啊。”
“……”
小禾抱着幽,冷冷道:“它是公的。”
那人露出明显的失望:“哎呀,真可惜,性别不同就不好谈恋爱了。结拜个兄妹吧,你这只多大啦?”
“不知道。”小禾确实是不知道,她思索着自己居然一直忘了这事,一会儿后卿回来要记得问一下,便没顾得上询问来人是谁,所为何事。
适时地,一个声音响起在他们身后“我家这只刚满一岁。”
那人点点头:“那就是姐弟了,也挺好,也挺好。”
说完,他注意到“越越”落在他身后的目光,才反应过来。
舒镜三人站在他们身后,刚才答话的,自然是后卿。
舒镜一身月白棉衣,个子与容貌,都不及左右两位耀眼夺目,可只这样清浅一笑,那人看到他便挪不开视线了。
“舒先生?”
“二位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踟躇山许夕萌,与大徒弟元时越,特来拜访先生。”夕萌子揖了揖手,神情较之方才突然肃穆了许多。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舒镜挑起眉头:“想不到竟是许燃的师父与同门师兄,不必多礼,里面请吧。”
虽不明对方来意,但跟着礼数,舒镜本想将二人请到后院细谈,想不到夕萌子摆手推辞了。
“我们两个人今天来,是有急事找先生,便不必拘泥于这些形式了。”
见对方确实是十分着急,舒镜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可是许燃出了什么事?”
夕萌子愁色染上面容:“请问先生,这几日可曾见过许燃。”
“他回踟躇山也有月余了,之后再未曾见过。怎么?他没回去?”
“他回是回来了,可是,我们有些事不太愉快,我这小徒弟年纪轻,心性不稳,居然离家出走了,他在山上曾提到过诸位,所以我们才猜想,也许他会回来找你们,想不到就连你们也没见过他。”
许燃虽然平时看着不太靠谱,但其实和他相处过便知道,这孩子其实内心成熟,而且很少有任性的时候,这次居然会做出离家出走的举动来,舒镜等人都深感惊奇。
“小朋友厉害了,不会是他躲在哪里故意吓唬你们吧?!”便是认识时间最短的后卿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夕萌子却愁眉不展:“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是这次,他恐怕没心情与我们开玩笑。”
舒镜安慰道:“恕我直言,我虽然与许燃相识不久,可对他也算有些了解,许燃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令人担忧的事,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导致他如此冲动呢?”
夕萌子皱着眉,看了元时越一眼。
元时越道:“先生介意单独谈谈吗?”
元时越看起来二十来岁,气质却很沉稳,表情冷漠地守在夕萌子身边,倒像根定海神针。
舒镜朝天望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单独和夕萌子、元时越走到远离店门的巷子深处。
后卿让天望随自己一块进店去等,天望却要留在门口。
“你在这,就你这狗耳朵,他们不放心说出真相的,还是先进去吧,那两个人虽然是我见过的人类里灵力极出众的了,也毕竟是人类,咱们俩就在屋里,还能让他们把舒镜怎么了吗?”
天望只好妥协。
回到店里,迎面却先对上小禾防贼一般的眼神。
后卿乐了:“这是怎么了小禾?”
小禾抱着幽:“真的要把幽带去结拜姐弟吗?”
幽同样紧张地回搂着小禾,玻璃珠子一般的圆眼珠委屈巴巴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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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
“你放心,只要你不想,谁也不能带走幽。”后卿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小禾额前的黑发。
天望看看这两人,回到书桌边自己的椅子上蹲坐下来。
啊,舒镜离开的第一分钟,即墨,想他。
也不知究竟谈了什么,总之舒镜回来时,壶抖们都变了三次阵型了,后卿正拎着优钵罗数它的花瓣数,天望几个小时里姿势变也不变,只一只手搭在书桌上把玩舒镜的眼睛。
门口突然传来舒镜的声音“二位慢走。”
“咔嚓。”
与此同时,天望一个哆嗦。
镜片上那道裂纹很扎心了。
后卿闻声把优钵罗一甩,追出门去,正看到夕萌子与元时越上了一辆停在巷子口的大奔。
“有钱人啊!怎么到小许这混得那么惨?”
“元时越家中经商,但他父母的钱跟踟躇山又无关。”
“他们到底找你说什么了?”
“许燃想修炼提升灵力,他师父不许,便闹得有些不痛快。他师父无奈之下,只得告诉许燃,他的体质与常人有异,经脉承受不起大量灵力的冲刷,因此注定无缘修道。许燃大抵是心灰意冷,第二日便不见了。”
许燃曾说过,从小他师父就不传授他一点修行法门,只教他画符,所以许燃虽然自诩驱邪师,符纸也画得不错,却实际上算不得一个合格的驱邪师。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也没想过那么多,可帝江一事刺激了他。青年才决定奋发图强,没想到,却在踏出的第一步便被告知,自己天生不是修道的料子,不怪许燃一时想不开。
“想不到这小家伙还挺命途多舛。”
两人边说边走入书店,正巧看到天望举着鸡毛掸子正在专心清洁壶抖,只是他手劲有些大,墙上壶抖们挤在一处,被扫的东倒西歪,险些扒不住墙面,却只能瑟瑟发抖不敢显出不满。
舒镜失笑:“今日怎么这么勤劳?”
天望头也不回:“应该的,应该的。”
舒镜不记得早上小禾已经清扫过壶抖了,根本用不上天望多此一举,可这里除了他还有个后卿。
“小禾刚才不是扫过了吗?”
天望手一僵:“是吗?”
“对呀,我和你看着她打理的呀。”
“哦,我就是闲的没事,手痒了。”
天望若无其事地放下鸡毛掸子,目不斜视地进了后院。
舒镜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后卿坏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他肯定干坏事了。”
“你不要乱讲,天望一直留在店中,你也看见了,他如何做坏事。”虽然心中也觉得不太对,但是表面还是要实力护一波犊子的。
后卿鄙夷地乜着他:“你没救了,想不到陆压道君几千年都不长进,就知道护短。”
“陆压没出息是人人皆知的,当年我师兄都随着我。”舒镜丝毫不以为耻,直接认怂。
“鸿钧道人彼时定然想不到,你为了个男人,一身离火之力尽数丢了,最后还躲在人界当个废柴老板,不然他即便身死道消,也要气得活过来揍你一顿。”
“我什么性子,我师兄最知道了。反正离火之力在身时我也是个废柴,在鱼鳞岛上钓鱼,抑或在人界卖书,又有什么区别呢?”舒镜神色如常,似乎那些话丝毫不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但其实当然是有区别的,他和后卿都明白。
在鱼鳞岛时,他是三界敬畏的陆压道君,是鸿钧道人的师弟,是天地诞生之初的大道显化,是永恒的传奇,即使日日钓鱼,他的名字也是妖界一支不落的旌旗。
可是抛弃这一切,甚至放弃自己天工地造的灵体,来人界当默默无闻的舒镜,即便书店老板的传闻仍缥缈在妖冥两界,旁人再提起这个人时,还可能是全然的仰望心境吗?
舒镜将鸡毛掸子好,这种琐碎小事,他在鱼鳞岛时,是绝对不需要自己亲自做的,可现在他已经得心应手,自然而然。
后卿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觉得说不出的憋闷。
“你要等他,把他找回来,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现在你在干什么?你既不告诉他真相,也不教他获取能量,你难道真以为他还能当一只狗一辈子吗?嬴勾回来了,将臣也会回来的,陆压,你究竟在想什么?”
舒镜突然转回了身,他似乎永远也用不完的笑容终于从他脸上落幕,后卿以为自己终于激怒了这个人,可舒镜只是警告他不要叫自己那个名字,得让天望听见。
那一刻,后卿的心底只有荒唐二字。
树欲静,而风不止。
普陀蛛围成的风铃在严冬里刺寒的风中撞击着发出闷响,和着店中一人掷地有声的承诺
“我当年没能保他周全,这一次,自然不会再让他受一丝一毫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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