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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与小怪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斋闲人
“他不是送给你了吗?那就拿着吧。”神奇的是,书在闺蜜手上,舒镜却是看着短发女生说的这话。
女生们面面相觑。
短发女生还道舒镜也在开玩笑,于是调侃他:“老板,要送也不该拿一本空的送呀,太没诚意了。”
舒镜奇怪地反问:“怎么是空的呢?明明有字的。”
短发女生接过书翻了翻,果然前面几页是有字的,只是一眼不能尽览,只能大概看出说的是某个人的人生经历。
闺蜜皱起眉:“怎么可能呢?我刚才明明看了是空白的呀。”
“可能是你翻得太快看错了吧。”
闺蜜迟疑地盯着她手中的书,心下也不确定起来。
“也许吧。”
而舒镜的目光仍然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无法回避地落在短发女生身上:“身边发生了奇怪的事,用不着急着下结论,就像这书看起来一片空白,但其实藏着别人的一生呢。”
短发女孩愣愣地看着他。
“拿着吧,我弟弟的一番心意,小孩子心思通达,没准看得更清呢。”
天望不满地蹙眉:“我又不是小孩子。”
舒镜笑看着他:“小禾早上同我说,你若是再把我衣服上的扣子抠下来藏起来,我以后都只能光着出来了。”
天望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你这藏东西的狗毛病可真是怎么说也不改,话说你到底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哪儿了?”
“不告诉你。”
“连我也不能说?”
“不可以的。”
“唉,我的天望一长大,对着我都有小秘密了……”
声音渐轻,两人旁若无人地走掉了,留下两个无措的女生。
站在公寓楼下,之前所有轻松愉悦的心情都像被楼道中的阴影吸光了一样,短发女生的脚步随着上楼的过程逐渐沉重起来,怀中那本白皮书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发烫,烫得她险些抓不稳。
一个拐弯,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人影。
“啊!”
手中的东西措不及防落了一地。
“不好意思。”对方先是客客气气地道了一声失礼,继而绅士地附身为她捡起了散落的手提包和书。
“孙小姐,你的东西。”
孙悦回过神,慌忙接过来,拿回白皮书时心头一颤,难以抑制地一阵心虚。
“裘先生,出去啊。”
“嗯。”对方过于高大的个子导致目光垂下来时就像在隐藏些什么。
裘先生看了看她怀中紧抱的书,这令孙悦更加紧张。
“孙小姐去买书了吗?”
“呃,嗯,对。”
“讲什么的?”
“我……我还没看qaq。”孙悦努力忍住自己变调的嗓音。
对方显然也看出来她的不欲交谈和排斥,往后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将自己失落的细小情绪更深地藏回阴暗处。
“孙小姐再见。”
“好,再见,再见!”
孙悦逃命一般埋头从他身边跑上了楼。
裘先生回头看着孙悦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过于硬朗的面部轮廓在一片沉默中宛如雕塑。
书店中,吃着饭呢,舒镜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书的首页你看了吗?”
天望愣住:“我忘了。”
“……”
小禾喂着幽,冷漠地接了一句:“狗随主人,他的记性也随你。”
“……”
可以说很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人养什么狗……
第39章九婴(2)
清晨四点半,冬日的城市还醉在好梦呓语中,街头只有伶仃几个被路灯拉得枯槁的人影,有醉汉的,有流浪汉的,有环卫工人的……九婴照常卡着点打开了公寓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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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他的黑风衣,戴着口罩,手上提着他的黑箱子,看起来真是非常像杀手。
九婴先生觉得我初来乍到,应当事实低调,再加上某些特殊原因,他很努力地不要引起别人的瞩目,但是初入人世,并且一直深居简出的九婴先生,他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这副行头,视觉效果就相当于在头上戴一个有“坏蛋”二字的发箍,以昭告天下我是个恶人的。
今天,九婴先生如常出了门,沿着那条烂熟于心的路线,出小区门口,走三十米到公交站,坐一辆城乡区间小巴,五点十五在一个集市前下车,直奔屠宰场,卖羊肉的老板显然已经跟他很熟了,处理分好的整羊装在几个袋子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九婴把羊肉用箱子装好,然后再一次在身旁人敬佩的眼神中一拎即走,回到公交站,这前后不到十五分钟,他准时上了五点半那辆班车,不出意外的话,六点十五他就能回到自己租的小公寓了。
这间公寓不是非常大,住一个人绰绰有余,九婴当初选择租这个房子,有一个决定性原因是它的厨房很大,而九婴先生,他是一个热爱烹饪,并且饭量很大的异兽,很多异兽的饭量都要大于常人,但是九婴先生由其的大,而且他有强迫症,因为九婴的本体有九个头,所以他吃饭的时候面前就必须摆九个碗,即使人形的时候只有一张嘴,九婴先生表示,强迫症的世界没有道理可言。
所以九婴先生每天都要吃一整头羊,但是再怎么不通人情,九婴先生也是知道一个正常人一天是吃不了一头羊的,何况他的房东小姐,住在对门的那位娇小美丽的小姐,哦,天呐!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每天吃这么多,万一她受惊过度了怎么办,人类是多么脆弱的生物啊!
所以事实就是如此,九婴先生虽然长了一张黑社会的脸,内心却住着敏感孤独渴望朋友的灵魂。
本来今天一切都一如平常,做为一名合格的强迫症,九婴先生的时间观念非常严谨,可是今天过了六点十五,九婴先生也没能回到家,因为他在中途下了车,这不是件常有的事,因为九婴先生不喜欢大乱自己的节奏,可就在还差十分钟就可以到站的时候,公交车路过了一个街道的时候,九婴先生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于是他必须下车了。
九婴先生闻到了不祥的气味,来自于死亡,这味道就在一个暗巷内。
即使九婴作为一种大名鼎鼎的凶兽,在传说中的名声并不太好,但是其实要明白,九婴是一个庞大的种族,每一只九婴的性格都不尽相同,而且那些坏名声有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九婴们变态的饭量和可怕的战斗力。对于这一代这位九婴先生而言,他是觉得自己很委屈的,因为他既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和人打架,可是从小只要其他异兽们一看到他的原形,就马上屁都不放一个就跑了,这样一次又一次,在九婴先生的内心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从此小九婴先生就变得非常孤僻,并且更加疯狂地爱上了吃,同样他也对烹饪陷入了狂热,每天除了出门采(猎)购(取)食材,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以看出来,九婴先生这样的生物在人界,人们统称他们为吃货宅男废柴。
后来九婴觉得,妖界实在是待得没意思了,能挖掘的美食都已经尝遍了,后来只能开发一些黑暗料理的九婴先生重新陷入了鸡摸的海洋,毕竟妖界没有二次元嘛,所以无处排遣无聊情绪的九婴先生在听说人界有很多没吃过的东西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史诗级的决定,就是离开家门,跨越两界,到人界来体验一番不一样的世界。而且很重要的一点,人类没有对九婴的概念啊,他们不知自己的本体是饿起来能吃一座山的九头蛇,所以只要自己不主动暴露,他们就不会怕自己……
……吧!
怀揣着这样美好憧憬的九婴先生来到了人界,并且第一天在街头试尝过一碗麻辣烫之后,他发现了新的兽生意义。
啊!
天堂!
再看那位热情的街边摊老板……
啊!
天使!
所以要感谢这位人生经验丰富的街头小吃摊老板,在这里摆了二十年小吃,见多了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地痞流氓,九婴这种只是块头大一点、表情僵硬一点、话少一点而且还挺有礼貌的年轻人,呵呵,不在怕的。
于是很自然的,对人界好感度max的九婴先生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并且决定学习人类的厨艺。
可是现在,来人界大半年,九婴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一度让他回忆起在妖界的某些原始血腥的记忆。
嗯,九婴先生不是很愉快。
地上倒着一个小孩的尸体,很奇怪的是,这孩子的尸体看起来绝对不止死了一天,可是很确定的是,前一天的这个时候九婴先生路过这个街道的时候,这里还绝对没有这具尸体。
九婴先生皱着眉凝视着那具尸体,那上面的尸气被吸干了,尸体也成了干尸状态,所以没有散发出什么异味,也暂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这并不能避开妖族。
人类虽然也可以杀人,但是吸取尸气的显然不会是人类。
有妖族在人界作恶?
就在九婴先生判断着孩子的死因时,有另一个气息迅速地靠近了这里。
已经说过了,这尸体躲不过灵敏的妖族,所以自然也能引来除九婴意外的妖类。
九婴一身漆黑,还戴着口罩,提着箱子,浑身凶悍气息地站在一具尸体旁边,口罩上面露出的眼睛里射/出属于凶兽的犀利目光。
这一幕不得不说很容易惹人怀疑了。
要是换一个人,可能就会很自然而然地觉得九婴是凶手。
不过九婴先生今天还是有一点兽品的,因为来的那个妖类是天望,而他刚好认得地上那具尸体。
他不仅认得,他还看着这孩子从死到被下葬,现在这具尸体重新被人挖了出来,吸干了所有尸气,抛在市区的一个隐蔽角落内,天望两道浓密的剑眉也有了往一处挤的趋势。
九婴奇怪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对方明明年纪很小,可自己居然看不出对方的原形是什么,这让九婴很诧异。
其实九婴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状态,是很可疑的,但是因为他是个孤僻的宅兽废柴,有着严重的社交恐惧症,所以主动解释、打破僵局,哪怕笑一笑打破僵局这一切可以采取的合理措施,不存在的。
天望从尸体上看不出什么思路,于是总算把注意力分给了杵在一旁当布景许久的九婴。
请注意,就是这一眼,堪称世纪的交锋,时空仿若静止。
因为在场唯二喘气的生物,一个是社交恐惧,一个是表达障碍,因此除了大眼瞪大眼,有将近五分钟的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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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
如果这个时候,地上的男孩还能接受采访的话,他大概也会崩溃地求他俩离自己远一点,他不缺两个人跟他分享静静。
沉默了太久,总要有人打破僵局,而作为“嫌疑人”,九婴先生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然这帽子就被扣实了。
那就很糟糕了,可能会被人类保护协会的妖要求将自己强行驱逐出人界,那他的豆浆油条、火锅烤肉、麻婆豆腐东坡肉、乌饭麻糍鼎边糊、四喜丸子小馄饨、蟹黄汤包肉夹馍……该怎么办???
一想到有可能失去这些挚爱,九婴先生的内心就涌起了莫大的勇气,他终于凝视着天望的双眼,掷地有声地憋出了一句话
“不是我干的。”
配上他面瘫的表情和生硬的语气,非常像是技术拙劣地甩锅。
就连天望都忍不住黑线了一下,因为他有生之年第一次遇到比自己嘴还笨的人。
许燃不在,买菜的重任就落到了他一个人头上,而今天他只是刚从早市上买好菜出来,想不到路过这里时觉得不对劲,就进来看一眼,结果见到了面前这一幕。
相互之间都知道对方非人,也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只是天望瞅了眼手中提的鱼,再看了看逐渐大亮的天色。
鱼该不新鲜了。
舒镜该着急了。
于是天望扭头走了,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动静,又回头对表面平静内心失措的九婴先生说道:“还不跟上来?”
“……去哪儿?”九婴先生单薄的人际交往经验似乎不足以支撑他自如地面对面前的情况,尤其是遇上一个比他还奇怪还不爱说话的家伙。
天望有些不耐烦地又检查了一下手里的鱼,急躁地催促:“你说不是你干的就不是你干的啊?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干的,我们去见知道的人。”
其实天望内心明白此事多半和九婴无关,可是这孩子他看着埋在了板桥村,现在却出现在这,他想不通个中道理,只好回去问舒镜,至于九婴,当然也不能就这么随意放跑了。
九婴被天望一通绕口令的嘴炮说到懵逼,所以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有一个故事”书屋的小店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望弟弟只是一开始口齿不伶俐,但是脑子是转的很快的。
但是九婴不一样。
这孩子是真傻!啊!
心疼一秒钟
第40章九婴(3)
舒镜在等天望带回今天的食材,天望却除了鱼还牵回一头“史前巨兽”,短暂的惊讶过后,舒老板觉得地主之谊是首要该尽的,于是亲亲热热地请九婴先生坐下了,还着小禾多准备一个人的饭。
“九婴先生来人界游玩还是常住呀?”
又亲和近人,又不过分热情,舒先生的笑容鲜有人可以阻挡,仿佛一阵暖风灌入大脑,九婴先生晕乎乎地想好像哪里不太对,然后老老实实地答道:“目前是想久居的。”
“看来九婴先生十分适应人界生活,甚好。”
九婴怔怔地看着他:“你……”
“嗯,什么?”舒镜挂着微笑静待对方。
“你怎么知道,我是九婴?”你一个人类,不应该一眼就看出我是九婴,更不应该知道我是九婴了还如此不畏不惧,热情洋溢。
舒镜是怎么认出九婴的,没有人知道,除了九婴本人,也没有人关心,因为小禾才不在乎你是谁,而天望觉得舒镜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他能做到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舒镜笑了笑,看来这是一只孤陋寡闻的九婴,不然来到人界的异兽们,不论强弱,都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书店老板的传说,也就该明白,这位老板认出任何人都不稀奇。
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天望,因为他现在发现,这位什么都不知道的九婴先生绝对不是自己主动提出要来“有一个故事”了,那就只可能是天望逼着人家来的了。
于是天望将今晨所见如实汇报了,末了还要咋咋舌评断一番:“这搞事情的可真是不上道,连那么点尸气都要榨干。”
“一个人的野心和贪念,与他的能力并无关系,需知千万富翁也可能是吝啬至极、一块硬币不愿错过的葛朗台。”
“=.=”
天望的表情这样这样的,因为他听不懂什么叫葛朗台。
舒镜又忍不住唠叨:“早叫你多翻翻第三个书架上的书长长见识,也不至于如此孤陋寡闻,以后惹人笑话。”
“你当我不知道吗?那上面都是青少年读物,而且还没分类,父与子旁边放着简爱,名人传下面一排的名侦探柯南,上次有个当妈的就抱怨过了。”
“她该抱怨的应是她孩子的自控能力。”
二人旁若无人地辩嘴,就像九婴不存在一样,这反而令九婴十分自在。
小禾很快端上了完成的午餐,鲫鱼配上笋衣炖出一锅乳白色的汤汁,熬到汁浓肉烂,面上浅浅一层油光,笋衣咸香扑鼻,刺激着唾液的分泌。
很好。
现在就算舒镜他们想起九婴,对方也没空搭理他们了。
等舒镜和天望反应过来,一锅鲫鱼汤已空了一半,小幽站在小禾肩头急得“咕咕”跳脚。
还说什么废话,食都让人抢光啦!他还一口没吃上呢!
小禾悄咪咪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厨房,意思已为他留了小灶。小幽心领神会地蹲了回来,同时幸灾乐祸地瞅着天望。
这只大黑狗嚣张跋扈惯了,在“有一个故事”里还没谁能抢食抢过他的,今天来了个劲敌,可得给他点好看。
天望瞪起一双点漆般的眸子。
“你也太不客气了吧?!”
长年不跟人打交道自然也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九婴咽下一口菜,才慢条斯理地反问:“方才不是这位先生请我坐下的吗?”
既然邀人共进午餐了,那他吃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那你也不能见到的午餐就可着劲儿吃吧?”
“我没有可着劲儿啊,我这才刚开了个胃呢。”
“……”
九婴平静地回视三人无言以对的目光,他没有夸张,这些对于他的饭量而言,本就只是饭前小食的级别。
很快,他们就知道九婴确实说的是实话了,因为大半锅鱼,四道配菜,还有六碗饭下肚,九婴脸色不变,甚至还摸着平坦的肚子,一脸意犹未尽。
“便到这吧。”
已经麻木地盯着他吃了很久的舒镜和天望看着已经一点残渣都刮不下来的餐具已经一粒米也没剩的电饭煲:“……”
确实也只能到这里,不是他不能再吃,的确没有什么再给他吃的了。
放下筷子,九婴诚挚地凝视着小禾:“这位鬼小姐的厨艺真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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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有什么烹饪上的问题,可以来请教您吗?”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语气又坚定到一丝不苟,和他的面部线条一样硬如石刻,所以一点不像请求,像赤果果的威胁。
少女和她肩头的小猕猴在这样的目光中浑身僵硬。
向来亲人的幽瘪瘪嘴,咕噜噜一双灵动的圆眼中隐见水光闪烁。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舒镜“哈哈”一声,放轻了声音:“小禾啊,带幽下去吧。”
未及话音砸落脚面,少女已经消失在厨房门口。
对那种恐惧的目光十分熟悉的九婴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又在无形中吓到了小动物,他垂下头,重新缩回壳里。
“九婴先生不必太过介怀,幽年幼不懂事。”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我不好,总是吓到旁人。”
舒镜这才知道九婴是在内疚,他微露惊讶:“与你何干?幽嘴馋,寻个机会让小禾带它去开小灶罢了,哪里来的什么吓不吓的?”
九婴愣住:“它…我看它刚才,明明是很怕我。”
“哈哈哈,那是它惯耍的把戏,我们都不同它当真的,不信你去厨房的窗前看一看。”
九婴无声地走到窗前,探了半张脸看进去,小禾端出一碗鲜鱼汤,挑出鱼肉来喂幽,小幽蹲坐在灶台上,激动得拍手欢叫,哪里有分毫刚才那副怯懦的小可怜模样。
“……”
看着目光呆滞地坐回桌边的九婴,舒镜沏上一壶茶,心中已经了然这位九婴先生的心结在何处了。
“人们总是惯于用主观臆断来填充不了解的那份空白,你藏起来的有多少,这份空白自然也就多大,九婴先生大可不必为此所困,愿意接受你的,乐意亲近你的,便是只瞧见那一点,也能得见其间发光,可不愿接纳你的,便是这一颗心尽数捧上,在他们看来也不过一黑泥。”
九婴怔怔地看着他。
舒镜为他把茶杯斟上,清澈浅淡的茶水温热着杯面,映着这人嘴角浸的绵长笑意。
水汽一下在他们间的空气中氤氲开,为对方身后的兰草披上一层薄纱。
这屋里的人个个都不怕他,非但不怕他,玩笑也开得,捉弄也耍得,“九婴”这个称呼就像突然成了任何一个寻常的名字,褪去了所有色,只剩下一个灰白色的庞大空壳。
九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那一碗茶喝下肚的。
反正喝完他叹了一口气。
真好喝啊,妖界的叶子可泡不出这么好喝的水。
干了一大碗鸡汤,岁月一时静好,三人相对无言,惬意地分享着冬日午后的暖阳与放轻了步伐的时光。
嗯……
是不是忘了什么?
舒镜茫然问道:“对了,九婴先生来小店是什么原由来着?”
于是三人想起来,哦,他不是来做客的,更不是来吃饭喝茶的,他是作为嫌疑犯,被天望逮回来的。
既然回想起了源头,自然也该办正事了。
“那孩子的尸体呢?”
天望想也不想就应道:“还在那躺着呀。”
“你们就这么把一具尸体留在随时可能有人看见的地方?!”
“……”
像一出闹剧毫无征兆地上演,又匆匆忙忙地结束了,他们运气不错,在悠然地吃过一顿饭,又喝完了下午茶后,那具曝光了大半天的男童尸体也还没有被人发现。
感动天地,这角落确实是十分偏僻。
将尸体偷渡回来,小资文艺的序曲结束,正片总算上映。
指尖极轻地拂过尸体干燥的皮肤,像擦过一张粗糙的砂纸。
舒镜的眉间难得出现了刻痕。
这不仅是因为对方很冷血很残暴,更主要是因为,这一幕很熟悉。
站起身子,舒镜接过天望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拭着自己白玉一般的手指。
“我没见过这样行事的异兽,按照天望所言,这男童死了多日了,尸体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对方为什么大周章地将他从郊区移到城市。”九婴还在一本正经地分析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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