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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这期间南渊诸生争相打听,议论纷纷:
“四大贵姓里的白家?”
“当然是‘白露横江’的白,就不知他是排行第几的公子,好生英武。”
程千仞的关注点在另一件事:“湖主,这人跟你没什么过节吧?”
顾雪绛含混道:“没吧……其实我觉得不算过节。起码没有钟啥啥过节大。”
钟天瑜今天没有穿南渊院服,一身滚金白袍,入座北澜看台上丝毫不显突兀。
此时不屑笑道:“乡下土包子,打什么马球。”
他身边青年五官与他六分相似,身着金甲,显然是后备队员,闻言喝道:“你春天入南渊,传信说遇到花间雪绛,到了秋天,他还是活蹦乱跳的。叫你邀他打马球,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废物!”
钟天瑜脸色煞白,强辩道:“请柬我确实发了,他被吓破胆,怎么敢来……”打量青年脸色,未敢说完,咬牙认下:“堂兄教训的是。”
虽然输了首局,徐冉反倒松一口气:“没顾二想的可怕。”她对后备队员道:“如果轮你俩上场,尽力去打就行。”最坏不过输球,总不会受伤影响斗法。
顾雪绛:“但愿如此。”
心想我若为北澜一方,初来乍到,首场必先适应场地,试探深浅,第二场才见真章。按照规则,先得五筹获胜,即使对手做好落败准备,也还需撑过四场。
说话间,急促鼓声如骤雨,两队分立南北。
“第二局发球”
球未落地,北澜再次抢到进攻权,看台众人一片哗然,许多人不由自主站起身。
因为这一次,黑色神骏的速度快了一倍有余,十余匹白马未至中央,那边已如猛虎下山,扑杀过来!
运球骑手不需回援,一马当先冲进南边阵地,一线烟尘随之升腾。他距离球门仅有两丈时,面前再无阻拦,却不击球,调转马头,迎向身后追来缠斗的白骑,球杖翻飞如电光,喝道:“下来!”
号称王朝铁骑的夜降马,终于爆发出可怕的冲击力。
北澜五六骑轮流运球,多次放弃得筹机会。
黑色洪流冲散白雾,秋风扬旗,肃杀之意毕现。
南渊看台无人言语,死寂沉沉。
仅一炷香的功夫,南渊已有四人落马。
所幸裁决官及时赶来,去马蹄踩踏或恐怖流血事件。至于落马者是否伤筋动骨,便不得而知了。
程千仞看着两位后备队员上场。然后没有回来。
他们被担架抬去医馆。
比赛不得不中途暂停。双方获得半刻调歇时间。
南央城民众都是外行,见状嘘声一片。官差勉力维持秩序,才镇住这片倒。
露台上,北澜副院长捋着胡子,眉梢一挑:“我说老胡,你们今年的学生不行啊。要是马球场上先折一半,还斗法干嘛,我们打道回府得了。”
他身后站着四五位执事官,立刻捧场地笑起来。顾忌公主殿下,才没有笑的太夸张。
院判冷冷地瞥他们。南渊执事官怕他发作,满头虚汗。
倒是胡易知也跟着笑:“人各有长短,没办法的事。呵呵。”
周延下马赶来,拍拍下一位后备队员的肩膀。他脸色发青,汗水已浸透骑装。
那位队员没有说话,便要去牵自己的马。
顾雪绛掸掸衣袍,站起身:“对方有备而来。这样下去不行……林鹿,给我施针吧。”
林渡之大惊,连连摇头:“太危险了,我还没准备好。”
“没时间准备了,我们去医馆。”
林渡之甩开他的手:“你冷静一点。多少次都忍过来,不差这一次!要是让宁前辈知道他教你金针刺脉之法,你就用来打马球,他能气死!”
“他气能怎样?让他回来给我面里加辣油啊!”顾雪绛缓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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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声抱歉,扶住林渡之肩膀,眼神坚定:“听我说,我现在就是要上马,我不在乎后果。帮帮我,如果你做不到,世上再没人能做到。”
林渡之沉默。顾雪绛:“千仞,你先顶一炷香。一炷香就够。”
程千仞懵:“我?”
周延:“拜托了。”
训练期间,程千仞也上过马,常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问他如何做到,他说直觉。这事挺玄,但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只能指望玄学了。
徐冉:“我记不住那些规则,打得也不如你。现在四个人都指着你,还说你不行?上吧!”
顾雪绛:“来,传你八字要诀,一定百战百胜!”
程千仞心想你们真是疯了。
西风猎猎,烟尘浩荡,催促的鼓点响起,震得他头脑充血。
算了,大家一起疯一场。
“南渊换人!”
临时换人,需在裁决处登记,检查真元封印再签生死状。北澜队伍不耐烦,骑在马上吆喝,冲南边起哄大笑。
南渊众人沉默。却祈求时间再慢一点,好让己方准备充足,换上的新队员能创造奇迹。
每个人都希望有救世主横空出现,即使他谁也救不了。
调歇时间到。顾雪绛还没有回来。程千仞翻身上马,反手接过抛来的球杖,一夹马腹,飞驰到场间。
欢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如海潮奔涌将他淹没。
天地开阔,冷风刮骨,视线尽头十四匹黑马排列一线,像一堵钢铁城墙。
观战时感受到的神压力,瞬间放大几十倍。
他压低身体,握紧了球杖。
“第三局发球”
群马奔腾而出,大地震动,沙尘飞扬。
‘铁墙’眨眼间就到面前,一骑飞跃凌空,举杖夺下球来。
程千仞处于中路,最先遭遇那骑。
数道风声响起,他下意识俯身,竟真躲过了去,立刻挥杖抢球。另一骑迎面奔来,当头一杖,程千仞一转缰,堪堪与之交错而过!
当即回身,球杖横扫,阻断对方回援。
众人只见他骑术湛,纵马折转腾跃,与对方主攻手抢球缠斗,久不落下风。
喝声一阵高过一阵,气势恢宏,完全不像他们输掉两场的样子。
程千仞血液燃烧,大脑空白,拼命让自己想起些什么,却只记得顾雪绛的话
‘眼神要冷,姿势要帅’。
靠,狗屁要诀。
南山后院的学生位置稍偏,早站起来一大片,恨不得向全世界求证。
“你们看到没!程千仞啊!”
“真是他?!快打我一下别打脸!”
白玉运球被拦,打了个唿哨,立刻有两骑脱身,奔向这边。程千仞压力陡增,好像四面皆是杖影,密不透风,格挡间气血翻涌,喘息困难。
忽听一道凌厉风声,斜里飞来一杖,顾雪绛如天神降临,马蹄扬尘,北澜诸骑眼前一花,球已到他杖下。
他运球过人,单枪匹马杀出重围,使杖如臂,一路冲关夺卡,无人能挡!
南渊队第一次冲破被动局面,当即想方设法回援他。
却已迟了,夜降马提起十二分速度追袭包抄,顾雪绛遭遇前后夹击。
他身后一杆球杖高扬空中,作势抢球,却向他背心袭来。
速度和力道带起凄厉风声,一旦击中,脊椎骨必断,侥幸不死也半残。
而顾雪绛紧盯飞球,纵马奔腾,毫无知觉。
北澜看台大片人群站起。
钟天瑜:“他完了。”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烟尘大作,马嘶鸣,人哀嚎。
定睛再看,白马残影冲出沙尘,顾雪绛一勒缰绳,从容调转马头,已在十尺之外。
北澜两骑高速奔驰,无法疾停,狠狠相撞,瞬间人仰马翻。
程千仞趁此击球入门!
场间一片寂静。
“南渊得筹”
惊呆的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声“好!”,叫好声一齐爆发,铺天盖地,响遏行云。
“南渊得筹!”“南渊得筹!”
许多人嘶力竭地拼命呼喊,热泪满面。
原上求站起身:“花间雪绛这孙子,还跟以前一样。我去会会他!”
原下索闻言变色,赶忙伸手去拦,却只捞到一件外袍。
原上求跃上马背,战马长嘶,绝尘而去。
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没了御赐腰刀‘春水三分’,没了当世名骑赤练马,没了荣耀显赫的姓氏。
顾雪绛还是那个顾雪绛,哪怕他已失去一切,依然跟他们每个人都不一样。
真是可恶。
于是他纵马、接杖。
人生多少快意事,不如一场打马球。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二:“传你八字要诀!”
程千仞:“嗯嗯,你说我记。”
“眼神要冷,姿势要帅。”
“……???”
第48章东川啊,快远出王朝版图了
第三场以南渊得筹结束,比赛暂歇片刻。
两位骑手坠马,被医馆担架抬走时浑身鲜血尘土,姿势扭曲,不知断了多少骨头,受伤马匹则由板车运出场间。画面之惨烈,南央城民众倒吸冷气,女人以袖掩面不忍再看。
北澜队员们却无甚反应,或者说习以为常马球运动脱胎于战场骑兵交锋,本就激烈而残忍。凌驾于几十条规则之上的,是一条‘胜者为王’的默认规则。如果为同伴愤慨不平,马背上讨回来便是。
原上求和钟天瑾纵马来到场间。
按之前的安排,原上求第一局应该负责抢攻。但他不知发什么疯,插完旗就离场。又没人管得了他,只好随他高兴。
钟天瑾是钟家长房嫡系,钟天瑜的堂兄。同样擅长抢攻。平时上马神采飞扬,眼下却脸色阴沉,与张诩、陆裘,白玉围在一处议论。
“花间雪绛来了?”
“他怎么能打马球?难道武脉重续,完好如初?”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他武脉没废,修为也还在,这是个大阴谋……”
人多脑洞大,越猜越离奇。
顾雪绛远远看着,打马来到场边,隔一道围栏与朋友说话:“你看这些人是不是很好笑。发请柬邀我上场的是他们,等我真出现了,神经紧张的也是他们。”
徐冉感叹:“所以你是有多招恨啊……”
林渡之恨不得拉他下马。
南渊众人深感扬眉吐气。位置较远的看不清骑手面目,忙着四下打听,想知道这两位刚上场就扭转乾坤,力挽狂澜的到底是谁。
南山后院的学生们,依然怀疑自己看到了假的程千仞。
“下一场,还要拜托你和顾师弟抢攻。”
程千仞正在与其他队员商量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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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用炽热目光注视他,搞得他极不适应。
周延三言两语定下援护与后场防守,调整了较紧凑的阵型,以应对上一场回援不及时,众人便重新上场。
马场上瞬息万变,讲究‘人不约,心自一。马不鞭,蹄自疾’,过于细致的计划根本用不上。
万千期盼目光中,战鼓急促擂响,裁决归位。
“第四局发球”
大地再次震动,两线烟尘向中央奔袭!
忽有一骑离群跃出,似一簇燃烧烈火,原上求马上挥杆,‘啪’一声脆响,球在半空便被他抢下。
他运球冲袭南渊阵线时,北澜其他队员尚未赶来。
晌午烈日当空,火云马如浴赤炎。四蹄如雷,速度不可思议,裹挟暴风,恐怖的冲击力令人胆寒。
南渊第一线,已有几匹白马不受骑手控制,欲向两边避让。
如此紧张危急,程千仞却听见顾雪绛自语:“切,大傻子,又来送菜!”
话音未落,火云马近在眼前,顾雪绛突袭原上求面门,出手如电。原上求一个后仰,准避开,曳地球杖未动,依然控球向前,速度不减。
还未得意,见顾雪绛俯身一捞,便与火云马交错而过。
原上求只觉杖下忽轻,转头一看,登时怒火中烧。
原来,对方不知何时将球杖换在左手,方才迎面袭来的只是他袖影。
一系列真真假假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顾雪绛抢下滚球的瞬间再换右手持杖,向北方阵地冲锋。
众人鲜少能看清他如何动作,只顾扯高嗓子,拼命欢呼。
原上求调转马头,马蹄稍慢,程千仞趁此横来一杖,阻断他去路。南渊诸骑立刻分出三人,令他突围不得。
程千仞抽身,策马回援顾雪绛。
北澜诸骑心情复杂。顾雪绛球杖扬起时,无比熟悉的恐惧感笼罩下来。
抢攻不如他快他准,防他也防不住,手忙脚乱,阵型七零八落。
白马可以驭使随心,疾转疾停,扬蹄飞跃。
球杖可以左手换右手,左右开弓自如。
程千仞担心顾二身体,百忙之中扫他一眼,嚯,炫技到起飞啊。
建安楼露台上,那些吃茶、聊天、摇扇的大人物,不约而同停下,全神贯注盯紧骑射场。
北澜副院长忍了许久,终于没忍住,一拍扶手:“年纪轻轻学的这般张扬浮夸,怎堪大用?!”
胡易知还是笑:“老刘,犯不着,孩子们玩得开心就行。呵呵。”
程千仞不会那么多花板子。
为顾雪绛清扫障碍,或援救身陷险境的队友,能用一杖解决的事,决不用第二杖。
落在看客们眼中,就是他马如飞云,杖如掣电,四方驰骋。
白马冲出包围,前路再无阻碍,一马平川,十丈、八丈、六丈……顾雪绛扬杖击球!
流星划过一道漂亮弧线,砸入北门!
“南渊得筹!”
鼓声大作,千万人站起身,欢呼汇成奔涌海潮,震彻天际。
***
北澜又输一场。
钟天瑾打球不赖,却有个毛病:赢了,功劳全归我;输了,失误都是别人的。
下马之后,他当即先发制人,冲原上求喊道:“你为什么不传球给我?队里十四人,哪由你一个逞英雄?!”
原上求冷笑道:“传你有屁用?骑术差,脾气大,你还不如大花。”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众人纷纷拉架,白玉制住钟天瑾,息事宁人:“比赛要紧,算了。”
原上求一摔球杖:“老子不跟这种人组队,丢人!”
钟天瑾:“我忍你很久了!你们呢?难道怕他不成?!”
场面比球场上更混乱。
白玉一腔郁气爆“够了!要走的快走,不走的给我闭嘴!”
幸亏原下索及时出现,牵走自家兄长,才避一场大规模群架。
白玉冷静下来。
他们这支队伍看似很强,却只强在进攻。
主攻手太多,愿意固守后防线的少。一旦需要转攻为守,便失去耐性,毫无章法地乱打一通。
尤其是面对花间雪绛,许多人记起旧事,思绪杂乱,时间越长想得越多。除了姓原的只想打球,谁还能心无旁骛?
“花间雪绛在场上。速战速决,对我们更有利。”他做了决定:“申请‘决胜局’吧,不同意的举手。”
南渊队沉浸在兴奋喜悦中。队员们聚在看台边,享受师弟师妹擦汗递水。
程千仞打量顾二,见他神虽好,脸色却白。其余队员面红耳赤,汗水淋漓。只有他是冷汗。
便去找周延商量:“必须尽快结束了。”
顾二身体撑不住。我状态也不好,像在火中炙烤。
那边林渡之低声问:“疼吗?”
顾雪绛笑了笑:“不疼。”
林渡之很生气:“你居然连医师都骗?我,我不治你了。”
规则中,先得五筹为胜。但若打到四场仍是平手,说明两队实力不相上下。继续打下去,必然迎来煎熬苦战。
且经过消耗剧烈,马力与人力都开始衰退。比赛程度难减弱。
这种情况,如果双方同意‘决胜局’,便各出三人,由此局一决胜负。
白玉的想法,得到北澜队全体支持。
钟天瑾已经找回理智,向南边望了望:“那个没穿骑装,一身蓝白学院服,梳单髻的,到底是谁?哪里冒出这号人物?”
经他一提,队员们都想起来,刚才场上屡遭那人阻拦,跟花间雪绛一样难对付。
消息灵通者立刻接道:“程千仞,南山后院学生,听说是个东川人,没什么大来头。”
程千仞曾被算经班学生堵在医馆门前,当街质问。他词锋犀利地反问,闹得全院皆知,北澜也有看热闹的。
“东川?”钟天瑾一怔:“哦,东川啊,都快远出王朝版图了……”
***
战鼓再响时,只有六骑策马上场。
不懂规则的南央民众哗然一片。
“怎么突然变了?”
“这是要干什么啊?”
裁决高声道:“决胜局,请南北两队,各三骑出列”
原上求摔杖走人了,北澜队派出白玉、钟天瑾、张诩。
南渊队则是周延、程千仞、顾雪绛。
一骑抢攻,位处场地中央等待发球,一骑回援,处在抢攻身后稍远些,一骑守在后方,离门不得超过五丈。
人少,抢攻者不容易被围困纠缠。比十四人的常规比赛结束速度更快。
所以裁决发球前,会给两队留时间确定站位,甚至可以互相喊话,助长声势。
三人商量后,程千仞抢攻,顾雪绛回援,周延防守。
程千仞催动战马,来到场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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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裁决抱拳,以示准备妥当。
场间极静,四面八方,从看台到建安楼,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对面有一骑策马出列。
开赛前想与对手喊话,并不违规。
程千仞不认识这个人,只见他与钟天瑜五官相似。却没有钟天瑜明摆着的骄躁倨傲,只隐隐透出居高临下的声势。
不用他猜,对方离近了,自报家门:“我姓钟,平国公府,钟天瑾。”
他声音略低,骑射场又很大,刚好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同场竞技即是有缘,不妨告诉你一句实话。我来南央,不是为双院斗法……你知道你身后是谁吗?他改姓氏容易,断恩怨难。其中牵扯甚广,远非你的身份能想象。我这个人,一般不愿意殃及无辜的。”
程千仞想了想,确定自己听明白了。
对方在说,以老子的势力,拾不了花间雪绛,拾你还是绰绰有余。识相你就滚远点。放放水,别认真打。
他现在其实不太好。
两场马上驰骋,未让他感到丝毫疲累。
血液里一种类似本能的东西燃烧复苏,好像不发泄出来,就要被烧死一样。
快被烧死的人,脾气当然很差。
“什么平国公斜国公,决胜场上说这些话,不觉得丢人现眼?”他怒极反笑,进而放声大笑,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名门权贵也好,王孙公子也罢,先来我杖前走一遭!”
第49章他像个英雄
当众狂言,不敬王权,若在皇都,必遭人指摘,搞不好还要扣上‘反叛’罪名。
但这里是南央城,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好像自己变成了他,同样骑名马、拿球杖,要去驰骋一场。
南山后院的学生更是带头振臂高呼,他的名字响彻学院。
“程千仞!程千仞!”
程千仞长杖指地,睥睨八方,像个英雄。
露台上的大人物们头脑冷静些,为这种场面蹙眉。
身着墨青官服的昌州府刺史,重重放下茶盏:“就算是南渊学生,天之骄子,也未太狂妄大胆了!”
副院长和院判稳坐如山,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其余人不动声色地打量温乐公主神情。
却见公主殿下笑了笑:“本宫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昔年我父皇上赛场,也会被人杖下抢球。难道我王朝的子民,不能说一句心里话?我皇室的胸怀,除了万岁千岁,听不得别的?”
她语气很温和,意思却很清楚:本宫都没有不舒服,你哪来这么多事?从前皇帝打球尚且一视同仁,现在四大贵姓就必须被人礼让?
张刺史立刻起身,告罪失言,许久才悄悄擦了把汗。
钟天瑾从未遭遇如此情况,想不通这人到底是无知还是无惧,只好一言不发沉着脸调转马头。
北澜未上场的队员们神色复杂,低声议论:
“这个程千仞什么修为啊?敢这么狂,是不是背后有人保他?”
“钟天瑾袭爵的事情还没彻底定下来,最近派头倒是愈发张扬了。今天碰个邪头,也好压压他的气焰。”
“哈哈哈哈你站哪边啊,该不是嫉妒他有权袭爵,能封世子吧?”
“爷还真不嫉妒,有本事的自己挣功勋,没本事才靠祖宗庇荫!”
大家话说到此,忽又想起花间雪绛,确是凭一身本事御前听封,与他们父辈祖辈同朝为官,可是落了什么下场?
气氛一时沉默。
白玉催马上前,眉头紧锁,打量着陌生的对手。此人不按常理出牌,以致还未开赛,南渊气势先压过己方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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