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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龙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吾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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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蛇又说:“可就是这样一位神,他的功绩却被彻底抹杀了,各种古籍里甚至找不到他的名字。”
“为什么要被抹杀?”
腾蛇:“人间是‘信仰’的主要来源,他的功绩全部在人间,如果不抹杀,只怕要成为下一个女娲或者伏羲神。与他同时期的神还没有那么大能耐,自知未来几千年可能都积攒不出这么大的功绩,无法与之比肩,而且这位神本身已死,所获得的‘信仰’无处可去,实在很是浪。”
“于是诸神索性抹杀掉他的存在,将他的功绩均分给活着的众神,以这份信仰稳固了自己的地位。这位神彻底从人们视野中消失,甚至饱览天下事的白泽对他都知之甚少。”
李听他提到白泽,神色不由一沉:“你果然在监视我们,连我们接触了白泽都知道。”
“虽然我已成为阶下之囚,可这点自由还是有的,”腾蛇苦笑一下,“冒犯了龙王,实在对不住了。”
李也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想起白泽同自己说过的话,忽然心念一动:“你说的这位神是……”
腾蛇却没给他机会,自顾自地说下去:“龙王一定看过仙籍吧?仙籍上有一段话是这样写的:四圣出,镇天地四方,封四神。木之青龙镇东,金之白虎守西,火之朱雀驻南,水之玄武固北。”
“唯中央之土无所立,遂聚地之浮阴为腾蛇,捏地之沉阳为勾陈,于是阴阳相合,五方相辅,乾坤定而日月平,万灵皆兴。中央之土纳四方之气,万象更新,偶现乾坤神眼,添腾蛇蜕,辅麒麟角,或可成镜。”
李目光微微一闪,彻底想了起来:“但是……”
“但是这里面根本没有提及那位神,”腾蛇接上他的话音,“因为这仙籍被改过,我在天界待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接触到未被修改的仙籍,其实原话是这样写的:唯中央之土无所立,坤神见之,遂聚地之浮阴为腾蛇,捏地之沉阳为勾陈,于是阴阳相合,五方相辅。坤神功成身殒,其恩泽降诸四海,孕天下万物。中央之土纳四方之气,万象更新,乾坤定而日月平,万灵皆兴。”
腾蛇说着一摊手:“所以什么乾坤眼,什么乾坤镜,根本都是天界自己编出来的,‘乾坤眼’一词的来源是坤神曾说过一句‘自诩这双眼已看遍天下,包揽乾坤’,至于乾坤镜就更是无稽之谈,腾蛇蜕和麒麟角不是什么制作乾坤镜的材料,只因为它们根本就是坤神身上分离出来的一部分,跟他合而为一之后,自然能发挥出他本来就该有的力量。”
“……等等,”李一双龙目里终于透出震惊,“你说坤神……他到底是谁?”
腾蛇无奈地瞧他:“你还不明白吗?你跟他一路同行了这么久,都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你真的以为他只是什么仙人的转世?”
“哦对了,”他一抹额头,“我还搞清楚那个仙人仙号‘问闲’,确实是个没什么修为的散仙,因为他的力量早在前世散干净了,后来再积攒起来一点点,也就只够摸到仙格。”
李似乎还不敢相信,呓语似的说:“神……怎么可能转世?”
“神确实不能转世,不过坤君是个例外,”腾蛇说,“首先他本身就跟其他神不同,七情六欲与常人无异,塞进轮回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其次,那时候的一任冥君跟他关系不错,拿了他的功绩问心有愧,便在他神魂还未完全散尽前偷偷集起来,投入了轮回里,算是一点报答。”
“不过他到底不是普通人,转世的条件也很苛刻,别人死了就能重新投胎,他要等两千年才行。他第一世转成了仙君问闲,可惜没活多久就死于非命,第二世……年纪也才及弱冠。”
李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只觉本来就疼的脑袋更是为非作歹起来,用力掐着自己的眉心,许久才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想早点告诉你,”腾蛇眼里写满了无奈,“可惜我也才刚知道坤神这个人真的是有毛病,他说他死了不想被人记得,给我设定两千年蜕一次皮,连同以前的记忆一起蜕了,给麒麟设定两千年的寿命,死后依赖地气新生,也不会记得之前的事。”
“我不甘心,所以找了处山洞把经历过的事都记下来,每当蜕皮之时窝在山洞里,醒来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可这一次出了点意外,我沉睡的时候被人掏了老窝,拖出洞来强行烙契,最近才有机会凭着一点模糊的印象找过去。还好我把东西藏得够隐蔽,否则这些事再也没有机会昭告天日了。”
第88章密谋
“阿嚏!”
彭莫名其妙一个喷嚏从梦中惊醒,胸腔未愈的伤无端遭这一震,五脏六腑都齐齐撕痛起来。他坐起身,原地把自己弓成一只虾米,一只手把着床沿,半天都没能从剧痛里缓过劲来。
这一箭射得当真凶险,离心脏也没有多远的距离,当时他正在气头上不觉得有多疼,自己一番生拉硬拽,把伤口又弄得严重了三分。他被送到济人堂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迷糊的,也不知道朱黎和狐十七什么时候离开,只记得周淮一张脸好像比铁锅的底色还黑。
第二天他勉强醒过来的时候,直接被暴跳如雷的周大夫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惜他只清醒了那么一会儿,也没力气跟他争辩,意识迷迷糊糊绕着整个大周边界游了一圈,终于磨磨蹭蹭回归身体,还上来就一个喷嚏把他给打醒了过来。
“少爷,”一直守在门口的潜岳听见动静便进了屋,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摸,把他掀开的被子重新裹紧,“烧还没退,小心着凉了。”
彭抬起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好像不是他家,简陋的破床更像济人堂的风格,难怪硌得他腰板直疼。他慢慢调整过来自己紊乱的呼吸,清了清喑哑的嗓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接到朱黎消息的当天,”潜岳给他倒了杯水,“白泽也跟着来了,九渊是昨天到的。”
彭疲惫地撑着自己额头,觉得如果不撑一下,意识恐怕就要再将他砸回梦里:“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第十天了,”潜岳说,“周大夫说您再不醒,济人堂的牌子都要砸在您手里。”
彭勉强一抬嘴角,算是应和了她这句玩笑,就着她的手咽下两口温水,仿佛枝叶枯萎的大树得到一点润泽,意识清醒几分:“有他的消息了吗?”
这回潜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还……没有。”
彭似乎也不意外这个答案,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有气无力地一摆手:“你出去吧。”
“您真的不要紧吗?”潜岳还是放不下心来,“周大夫说您现在最好休息,不宜劳心伤神,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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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彭出言打断她,“出去吧。”
“……是。”
屏退了潜岳,彭一个人靠在床头发呆,眼皮又开始不自觉地往一起合,也不知这十天的觉都睡去了哪儿,浑身疲惫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他又迷迷糊糊梦到了许多奇怪的场景,最终却都无一例外归于那一条白龙,不安分地在他脑中翻腾,终于一口咬住他行将沉入深海的意识,并强行将其拖出海面。
天色不知不觉已然大亮,彭伸手抹了一把脸,抹下满头冷汗,额头的温度好像降了下来。他扶着床沿起身,慢吞吞地拐进大堂,却发现这里空空如也,没有病人也没有大夫。
他正愣神的当口,周淮忽从后面钻出来,手里捧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你醒了?正好,过来喝药。”
彭轻轻地嗅了嗅:“为什么有股酒味?”
“里面加了瑶池玉露,”周淮看着他把药喝完,“这次多亏了白泽,否则你还不知道要睡多久。”
彭没吭声,只拖着脚步缓缓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感受到微风里送来的花香,觉得自己大概是又活了。
随后他瞳孔微微一缩,略带惊诧地问:“什么时候已经春天了?”
“你才反应过来,”周淮不知在那里鼓捣什么,“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冥界一天人间一月,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好久,你府里的人看到你这副样子,差点没把我济人堂的房顶给掀了,好说歹说才给劝回去。”
彭手指骤然加力,用力地扣紧了门框,同时目光直勾勾地投向天空今日阳光大好,天上没有一丝云,他却不能看到九霄之上的仙宫,更看不到仙宫里的龙。
天上的龙自然也接不到他的注视,李才艰难地消化了“那个凡人曾经是神”的事实,戳在原地思考半晌,才问:“你既然可以一直追踪我们,那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他现在怎样了?”
腾蛇轻轻地说:“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腾蛇蜕已经回到他身上,所以我跟他多少有一点共鸣,如果他有事,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李这才稍稍宽心,暂时把那个不断在眼前晃的身影压下去:“那你可知道……天界现在到底要干什么吗?尽心机地把我弄上来,目的何在?虽然三族圣物已齐,可玄武甲还没有下落,他们居然这么等不及吗?”
腾蛇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弄过来我不清楚,但玄武甲用不着你们去找,因为它一直都在北海。”
李:“在北海?玄武神在守着它吗?”
腾蛇:“没有,玄武神尚在沉睡,只有拿到玄武甲才能将他唤醒。这段时间我也打听了一下,大概知道两千年前四神之间有一个约定,只有当青龙鳞、朱雀翎、白虎爪三件圣物全部集齐之时,才能够开启北海玄武神设下的结界,去拿最后一件圣物玄武甲。”
“是这样……”李思索一番,“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该打我的主意,毕竟东西不在我身上。”
腾蛇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他们觉得利用你威胁其他三族,能让他们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毕竟你跟彭关系那么好,现在那三族又基本听他的。”
李目光微微一沉,一时也判断不出如果彭真的受到威胁,以他的性格会不会妥协。
“我说,”腾蛇忽然压低声音,“你到底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才被签了契,边崇就这么放任你自由活动吗?”
“别跟我提那个字,”李凉凉地戳他一眼,捏起那枚腾蛇鳞给他看了看,“我有你的东西,自然能找到你。”
腾蛇无语地瞧着不知何时落在对方手里的鳞片,叹口气算是认栽了:“好吧,不过你还是快些走吧,我目前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了,如果有其他消息再知会你。”
“对了,”李忽然目光一动,从自己身上拔下一片鳞来,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抹,“拿这个跟我联系。”
腾蛇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也在那片腾蛇鳞上重新施加法力:“你可小心一点,虽然契本身不能监视我们,可契主要想知道我们在哪里也就动一动手指头的事。这仙宫到底不是我们的地盘,如果忤逆契主,那可有你好受的,反正我是被拾怕了。”
“闭嘴。”李又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字,本就苍白的脸色更难看几分,“我没事不会来找你的堂堂神兽被区区一个仙人烙契,你也真不嫌丢蛇。”
“唉,”腾蛇无所谓地一耸肩,“我脸皮厚,行了吧?你厉害,你不丢龙,不也被区区一个仙人烙……”
李一爪子糊在他脸上,强行把那个字噎回了他嗓子里。
白龙一甩尾巴迅速消失,腾蛇瞧着他的背影,抹一把自己的脸:“多四只爪子了不起啊?”
边崇也不知干什么去了,白龙回到仙宫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出现。
仙人们似乎也跟龙王一样不喜欢被人打扰,仙宫四周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李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觉得此处虽然比彭宅还要豪华,却勾不起他任何兴趣,除了床和水,其他东西一概碰都不想碰。
他默不作声地坐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便拉起法术布下隔音,将两只龙角从发间放出,伸手摸向那枚银色的锁龙环,轻轻转过一个角度。
片刻之后墨理的声音从那锁龙环里传出:“常泽?”
“是我,”李说,“我不敢跟青龙族联系,只好联系你了。”
墨理沉默了三秒:“你终于传回消息来了,你那边还好吗?”
李面带嘲讽地瞅了一眼仙宫,嘴角要笑不笑地翘着:“还好,还麻烦你通知彭他们,叫他们不要担心。”
“好,”墨理立刻答应下来,“听九渊说他已经把青龙鳞拿回去了,龙族这边暂时没有异状。”
李“嗯”了一声,忽然用力一闭眼,“墨理,我可以相信你吗?”
这回墨理更长时间地沉默,许久才传出一声叹息:“我以为我失踪多年,早就不值得你这么问了。虽然我修为大损,但骨子里流的血不会变,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自当要配得上这份信任。”
他顿了顿,用更低的声音说:“这段时间我重回墨龙族,也调查了一番我族应该暂时没有仙家的眼线。”
“那好,”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我相信你,并且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彭自从彻底清醒,便不顾周淮的劝阻返回彭宅休养,但因为神不济常常陷入昏睡,一睡过去就很难醒过来。这天晚上他好歹洗了个澡,站在铜镜前凝视镜中的自己,觉得那惨白的脸色实在很是像鬼。
他默不作声地瞄了一眼胸前狰狞的伤,慢吞吞地穿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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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就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力气大得好像要把他门板敲裂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谁啊?进来。”
九渊很没礼貌地“咣”一脚踹开门,箭步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劈头砸下一句话:“王传消息回来了!”
第89章坤玉
彭正低头系腰带,听见这一嗓子,手里的东西瞬间落地,他几乎是茫然地抬起头,面上表情随即化作惊愕:“你说什么?”
九渊语速很快地说:“就在刚刚,墨理传信给我,说王……常泽通过锁龙环联系他了!”
彭手指倏地扣紧,声音不受控制地有点发抖:“他都说什么了?”
九渊把一张信纸拍在他面前:“你看!”
信上是墨理将李告诉他的事情全部用笔写了出来,腾蛇、坤神以及下一步的计划,事无巨细。信里所涉及的内容堪称惊世骇俗,可或许是字迹太过厚重沉稳,让人完全惊躁不起来,彭看罢竟然无甚表情,只将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最后那一句“身无大碍,切勿挂怀”上。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他不说话,在场的人也就都不敢出声。终于他慢慢抬起头来,将信纸折叠好:“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九渊和刚进来的潜岳面面相觑,后者有些担忧地说:“少爷……”
“白泽呢?顺便叫他过来。”彭一句话打断她,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两人只好一前一后出了屋,关门的一刹那,谁也没有看到彭整个人瞬间绷紧了,因受伤而急剧消瘦的身形脊骨突出,绷出一条笔直的线。他难以自制地浑身颤抖,许久咬紧了牙关,从门后捡起那支他一路攥回来的吞日箭,用力插在案几一角。
李把消息传递给墨理之后,没过多时,边崇就回来了。
他听到脚步声立刻撤除全部法术,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往床头一倚,阖眼专心地抵抗着那不断逼他“服从”的契,连个正眼都没给来人。
边崇也不知回来做些什么,还是单纯地溜达一圈巡视领地,缓缓踱上几步,又一言不发地走了。李却倏地睁眼,神色微微一动,揪下自己一根头发在小布人身上系个死结,再双指拂过施了个隐遁的法术,随后朝着边崇尚未完全消失的背影屈指一弹
沈成钧:“……”
小布人准确地落在边崇衣服上,并迅速滑进他衣间的褶皱里藏匿起来,紧紧地扒稳了,随后李脑中响起沈成钧的哀嚎:“不带你这么坑我的!我要是被他发现就死定了好吗!”
李面不改色,同样用心念给他传音:“是你先坑了我一把,礼尚往来,而且反正你都已经是鬼了,再死也死不到哪去。”
沈成钧:“……”
他这边刚刚给边崇身上装了个小小的“眼线”,就觉腾蛇鳞忽然亮了起来,他捏在耳边细听,腾蛇说:“对了,我刚还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坤君到最后不是只散尽九成神力吗,还有最后一成被他以防万一,封在了一个黑色的玉里,做成一个小小的法器。那东西本来在昆仑,后来被我捡回老窝,你让彭去拿,也许能派上什么用场。”
“腾蛇的老窝居然在泰山?”彭骑在九渊背上的时候还有点找不着北,“那可不算是‘中央之土’吧,东边是龙族的管辖范围。”
“龙蛇本一家,”九渊说,“而且腾蛇属阴,泰山山下也有幽冥入口,倒是挺适合他待的。”
一人一龙行动迅速,很快在半山腰上找到了腾蛇说的山洞,彭挑开洞口遮蔽的植物,一猫腰钻了进去,九渊在他后边说:“你小心点,伤没好还非要跟来,出什么事我担当不起。”
“死不了,”彭提着自家久违的“亮瞎眼”,在昏暗的山洞里寻找小小一枚玉扳指,“我不是怕你找不着吗。”
九渊自觉被人看扁,却无话可说李传回来的消息中句句透露此人是“重点保护对象”,他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护卫,只好遵从自家龙王的意旨,暂时唯此人马首是瞻。
两人一左一右在这堪称“破烂”的山洞里寻找,彭心说“简陋”是不是他们鳞族的通病,好歹也是个窝,就不能打理得利落一点?
两人找过一圈一无所获,只好重新开始找第二遍,终于是彭眼尖,在石壁上发现一个拳头大的小洞,伸手往里一掏发现还挺深,小半个胳膊伸进去才掏到底,摸出一枚黑色的玉扳指来。
“他可真会藏。”彭说着吹去玉上的浮土,往自己拇指上一戴,发现大小刚刚合适。
然而大小是合适了,他却没琢磨出这东西的用处,戴上以后根本无事发生,好像就是个普通的扳指而已。
彭一头雾水,心说听腾蛇的意思这应该是个挺厉害的玩意啊,怎么会没有作用呢。
他翻来覆去把玩半天也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正郁闷不已,余光忽见九渊抬手一挥,一道冷风骤然击出,径直打在石壁上,自接触点为中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圈冰凌,迅速扩大布满了半个洞穴。
彭不自觉地跳开一步:“你干嘛?”
“原来如此,”九渊却没答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龙化人形也是需要消耗法力的,你戴上这扳指以后,我突然感觉到法力的消耗降低了不少。刚才我那一下,换做平时也就只能凝出巴掌大一片冰来,你看现在的效果。”
彭抱起胳膊,已经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冻得瑟瑟发抖:“效果什么的咱们出去再说你怎么跟你家龙王一样,以后干什么事之前先打个招呼行吗?”
九渊:“……”
彭一刻也不敢多待,连忙离开山洞,只感觉被那破箭射伤以后耐寒能力都差了几分,哆哆嗦嗦地在原地打了半天冷颤,同时心里想:这玉的作用大概是降低法力消耗,并增强法术效果。
挺好的,又不是一个能大杀四方的法器。
他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腹诽一番,忽然心念一动,将那枚玉耳扣也掏出来,问九渊说:“试试?”
灰龙把他扔到山顶,随后一飞冲天,两人便以泰山为中心开始了尝试耳扣的力量果然可以在玉上叠加,玉原本覆盖的范围是方圆十里,戴上耳扣以后,就扩大到了方圆一百里,同时九渊施用法术的效果也相应翻了数倍。
于是彭直到被灰龙载回彭宅,都没能从寒冷里缓过劲儿来,正值春暖花开的三月份,他却蹲在火盆边上烤了半天的火,心里无比想念李那春风化雨似的法术,而不是像九渊那样冷得掉渣。
他好不容易烤热了几乎冻僵的手脚,又回到书案前,睨了一眼那支钉在桌角的吞日箭,转身面对墙壁。
墙上被他钉了一张巨大的羊皮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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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围涵盖整个大周疆域,甚至比军队作战用的还要详细。他还没看上两眼,白泽就叩门进来:“怎么还点起火盆了?”
彭却没答他话,只朝他一招手:“你来。”
龙王选择了信任腾蛇和墨理,彭也选择了信任白泽,对此白泽表示:“只要不是关于坤君和圣物的,你大可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二人遂一拍即合,结成临时同盟,共同商议该如何对付那些有众神撑腰的仙家,把被抢走的龙捞回来。
大地图旁边还钉了一张小地图,着重放大了北海那一块因为玄武甲在北海,二人商量过后觉得最终一切都会指向那里。这些天亏得有沈成钧,李那边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也印证了他们的猜测,仙人们似乎要在北海设下一个什么局,擎等着他们往里跳。
彭转了转手上的玉,将它暂时取下,同耳扣一并入怀中,觉得有了这东西,心里又多了一些底。他拿起桌上厚厚的一沓纸,无一例外全是墨理的笔迹,转头递给白泽。
“信里说他们提到了‘金乌’,如果要同时使用到金乌、虎骨和龙鳞的话……”白泽思索一番,抽过一张白纸,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我倒是听说过一种阵法,名叫‘四象吞日阵’,不过因为这阵法会带来天地异象,已经上千年没人使用过了,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要这么干。”
彭一抬下巴,示意他继续:“你先说说看。”
白泽先在纸上画了一个圈:“这阵法用的应该是龙鳞、虎骨、雀羽和龟甲,我想既然他们已经拿到了八十一片眉心鳞,和八十一块虎骨,后两样东西应该也很容易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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