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喜汤圆
他所信任的人都在欺骗他,不是已经有先例了么,他不觉得难过,只是为之前一无所知的自己狠狠捏了一把汗。
邵然还在艰难地向协会请求援手,在此之前,他们没有必要与苗翊拼个鱼死网破,因为据沈容涧所说,苗翊手上有一个极厉害的法宝,出自东海的镇海池,可以复制无数个主人的分身,且攻击性很强,极为难缠。这一特点,使得缺乏人手的特殊刑侦步履艰难,而沈容涧与东海僵持的关系,也让邵然非常难做,毕竟东海镇海之宝的失窃与沈容涧有关。
荆雨带着萨拉杰出门散步了,他绕着公园的湖水跑了一圈,这才感觉心情平静许多,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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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前世与今生的回忆交织着,刚醒来时,一度让他有种想要沉眠下去的冲动,但最终,他并没有逃避。
猫皇殿下说过,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他遇到了棘手的难题,如果自己无法得到答案,那么就大胆地向别人寻求帮助,不要畏惧,也不要害怕。
荆雨打定主意,对萨拉杰道:“我应该给家里送一封信!”
“汪!”萨拉杰稳重地摇晃着尾巴。
人间界向界外通信,唯一的办法是经过怪协会设立的邮局,他向邵然询问了邮局的地址,当天下午就将信封寄了出去。
他想,谁来帮帮他吧?
他或许害怕的不是裴澜之的求追不舍,他只是没有心理准备再次见到裴澜之,毕竟他还未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已经不是裴澜之的剑灵了,身份的不同,带来地位的巨大悬殊
作为前世的仆人,那个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这么多年,到底变得让他读不懂、看不清了。
作为今生的荆雨,他答应与裴澜之结为道侣,也是人间界所说的恋人,没能记起往昔之前,他从未体会过如此颤栗的快乐,他们仅仅只是接过吻,却好像比几百年前的身体结合还要融合得更深。
他陷入了一种茫然无措的情绪中,很庆幸在出谷的时候谷主让他发出誓言,使得他还留有一丝进退的余地,否则,他真的只有封剑一条出路了。
封剑和死剑不同,剑心碎裂则剑死,再无重生之日,而封剑则是剑灵选择在本体中沉眠,如无主人召唤,或自愿清醒,那就将长长久久地沉睡。
上一世,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封剑,是因为东瀛男人把他带走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回到本体之中。这是交换宝剑时不成文的规定,身怀剑灵的宝剑被转卖的七个月之内,不得回到本体中。剑灵没有选择主人的权力,一旦剑灵无声反抗,自主封剑,那么得到宝剑的买家就会遭受损失有谁在意过剑灵怎么想?比起主人的利益,剑灵的意愿根本无关紧要……
但现在不是了,他是自由的!
这一整天,他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将拾好的行李箱放回原处,认真研究幕后黑手的资料,端正自己对于同事的态度,哪怕内心波涛暗涌,但他至少已经可以坐在沙发上,平静地与邵然讨论最后的抓捕方案了。
在此期间,裴澜之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他自早晨离开,就没有回来,反倒是完全销声匿迹的苗翊,忽然联系了特殊刑侦司,要求与荆雨单独见面。
第58章分手了
自从特殊刑侦司锁定了苗翊以后,苗翊就从公众的视野中消失了,因为影帝出事,剧组瞒不过,整个网络在流言中几乎陷入瘫痪。粉丝们不敢相信,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不明不白地失踪?甚至还有黑粉猜测这是剧组和苗翊在炒作,但警方搜寻无果后,在各大媒体上公告了这个令人失望的结果,至此,经过官方之口,苗翊失踪被彻底证实。
而特殊刑侦司,借由沈容涧之手,只能勉强推测出苗翊可能躲在人间界通往外界的某个间隙中,这种情况下,一则不在特殊刑侦司的执法范围,二则人间界外的通道情况复杂,他们不敢贸然出击。
结果几天时间过去,苗翊主动联系特殊刑侦司,要求周日下午三点,也就是一天后,在少年宫外的深绿咖啡厅见面,只许荆雨一个人过去,是陷阱还是机会?
别墅的客厅,除了裴澜之和养伤的林芷,全体成员都到齐了,就连萨拉杰也安安静静地蹲在荆雨的脚边。
负责拿主意的邵然已经沉默很久了,在荆雨说出愿意赴约之后,陆风大惊失色,熊童子急得差点没从盆栽里跳起来。
“绝对不可以!”
但荆雨依然坚持道:“这是一个机会。”作为随着时间和案情推进而被针对的核心,他无疑对幕后黑手具有着某种影响力,使得苗翊从十年前就开始布局,只为等他进入人间界。他有心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问苗翊一句为什么,所以这一次约见,他一定要去!
不惧怕任何人,这该是他生为梧吹剑的自信和骄傲,如果他的傲骨曾经被人打碎过,他希望能够将它重铸。
但邵然一直没有同意,他半晌道:“如果他从神层面针对你,你怎么办?”
梧吹剑的剑体的确坚不可摧,但别忘了荆雨前世是怎么死的?今生他几次被拖入幻境,在幻境中,任你有翻天覆地之力,也难逃内心深处被白蚁蚕食,这远比身体崩溃要可怕得多!而且这样的事情已经有前车之鉴,怎么还能够继续坐视出现第二次?
荆雨顿了顿,要说不恐惧,绝对是骗人的,他比任何人都要害怕自己陷入幻境,但这不能成为他退缩的理由,巨阙说过,身为重剑,必当一往无前,这是他在人世历练必须学会的。一旦他胆怯了,他就将失去自己的道心!日后他又该如何独立生存于世?他是梧吹剑,是重剑,是拥有顶天立地的脊梁的剑!
他打定主意道:“我可以忍耐,如果经历过一生中最痛苦的事,那么其他的伤害根本无关痛痒,让我去吧,只有我能去,我想知道,苗翊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风不敢置信荆雨在经历了前世的痛苦后依然选择一往无前,他呆呆地拍了拍手道:“雨哥!我没想到你这么刚!厉害!”
此刻的荆雨与昨日陷入“梦中”的荆雨不一样了,一个等待死亡,一个渴望新生!
邵然冷冷地瞥了陆风一眼,“捣什么乱?”
陆风缩了缩脖子,却还是道:“荆雨别怕,你去的话,我就把我的……嗯……耳朵借你!”
荆雨一头雾水:“什么耳朵?”
陆风还欲再说,就被邵然打断道:“如果你想赴约,我们会尽力为你做好保护工作,但是还有一点,裴澜之那里怎么办?他知道的话,可能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如果荆雨选择赴约,他们就必须将计就计布置一个抓捕计划,这才是荆雨赴约的真正意义。
他没有说裴澜之绝对不会同意,因为站在荆雨的角度,一定不愿自己的行动被裴澜之的个人意愿束缚,毕竟荆雨现在是独立完整的个体,尚没有与裴澜之签订主仆契约,他的行动不该受到裴澜之的制约。
但客观上来看,裴澜之之所以现在完全受命于特殊刑侦司,也是站在特殊刑侦司能够保证荆雨安全的基础上。裴澜之可不管什么机会策略,只要在这次行动中荆雨会有危险,他就不会让计划成形,即使他们隐瞒,也不可能杜绝被裴澜之发现后破坏的可能。
说服裴澜之的任务,邵然自然不可能完成,如果荆雨想要赴约,就必须亲自面对。
荆雨在这一瞬间竟然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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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退却之意,他不怕和幕后主使面对面,可是却害怕看到裴澜之,他这一犹豫,邵然就道:“只有你愿意见他,他才能出现在你面前。”
从清晨荆雨清醒时拒绝裴澜之的靠近,裴澜之与特殊刑侦司签订的契约就正式开始生效,他可以在背后默默守护荆雨,但出现在荆雨的面前绝对不被允许。
“你同意吗?”
荆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不想见他。”他攥紧手指道:“如果他会妨碍我们的计划,即使我和他谈过,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邵然怔了怔,他道:“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义务知会他一声吧。”
半个小时以后,接到邵然电话的裴澜之回来了,他怀中抱着整整一箱半人高的烟花,放在客厅走廊的边缘,却左右看不到荆雨的身影,他有些失落,但还是期待荆雨高兴的模样。
荆雨之前说过想看烟花,那他就尽力去满足,哪怕对于他来说,烟花一直代表着离别和伤痛,以及让人撕心裂肺的谎言。
正当他打算先去院里点上一支烟花棒,吸引楼上房间里荆雨的注意时,邵然闻声先从厨房走了出来,“来了?找你来是想告诉你,苗翊今天给司里打了电话。”
“嗯?”裴澜之翻找着箱子里的烟花棒,听见幕后主使的名字,兴趣缺缺的面孔多了几分凝重和杀意,“他几个意思?”
“他想和荆雨单独见上一面。”
邵然话音落下,就见裴澜之整个人都僵直住了,瞳孔瑟缩,手中的烟花棒不由自主地捏得粉碎,他伫立着,有片刻的时间整个人都处于凝滞的状态,半晌,他缓了缓道:“荆雨他想去,是吗?”
“是。”
裴澜之的神情几乎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不行,我不同意。”他摔了手中的烟花棒,只要想到荆雨将会与幕后黑手面对面坐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就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邵然无奈,似乎早就对他的态度有所预料,“虽然我的话不中听,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他是无主的剑灵,你哪来的立场?”
裴澜之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阴沉,直接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就是不同意,这么危险的事情,谁来保证荆雨的安全?你能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颤抖着插入了他们的谈话,“我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裴澜之猛地抬起了头。
荆雨脸色涨红,眼眸像是被雾水浸透了,他用紧紧抓着扶栏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裴澜之太过霸道,他此刻根本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一字一顿道:“我的任何行动都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我没有认你做主人,你不能总是想要支配我!”
裴澜之匆忙解释道:“荆雨……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我有没有误会,你心里有数……你把我当成你的剑,可是我现在不是了。”荆雨红了眼眶,他注视着裴澜之的眼神似乎充满了仇恨,前世的无力挣扎与今生的蒙蔽无知都在告诉他这样一个事实,他不能再懦弱下去,“我要赴约。”
“荆雨!”裴澜之急了,他几乎是暴躁地原地转起圈来,哪怕由他贴身保护,他也不敢确保荆雨一定平安无事,更何况幕后主使要求荆雨一个人赴约!他试着和荆雨沟通道:“荆雨,我不是想支配你的行动,只是这一次只有你一个人……我很害怕,别去好不好?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荆雨撑着一口气与裴澜之对峙,还未说话,眼眶却红了,于是他没有继续与裴澜之争辩是否应该赴约,而是哽咽道:“那你答应我,我们分手了。”
裴澜之宛如被重重一击,他呆立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今生,他们是恋人啊……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彼此偎依在一块儿,拥抱亲吻,那是他这么多年最幸福的一刻,荆雨的嘴唇是柔软的,舌尖是甜蜜的,他是那么热爱与他相知相伴,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切,他想,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这一切……
他们还会一直幸福下去。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愿荆雨看到他沉入深渊的眼神,他也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道:“对不起,荆雨,别去……好吗?”比起荆雨可能置身的危险,荆雨恨他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他们就要分手了……
荆雨那么怕黑,他怎么能够不在他的身边?
“我不想和你分手。”他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荆雨鼓起勇气说完分手的话,哪里还敢停留在裴澜之的视线之内,他离开前气急败坏道:“从今往后,我的事情不准你插手!”他说完就跑了。
“荆雨!”裴澜之想要追上楼去,却被坐在一旁被迫目睹了全过程的邵然伸手拦住,“哎!老裴,冷静。”
裴澜之就像一只被刺伤的野狗双目赤红地回过头,声音低沉地吼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他要和我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玉照水
就在这时,熊童子小声地啐了一句,“呸,活该!”
邵然立即转身端起茶几上的熊童子盆栽,生怕岳灵会被暴怒的裴澜之摔成粉末,他对裴澜之道:“那你好好反省反省。”说完也脚底抹油溜了。
裴澜之抱着头坐在客厅沙发上,懊恼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连挺得笔直的肩背也坍陷下来,像是全身脱了力气,颓唐又疲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不管他说什么,还是做什么,荆雨都恨他,讨厌他,不想再见他。
哪怕他卑微地乞求荆雨,他的骄傲在荆雨面前一文不值,荆雨也不再是前世那个爱他护他的荆雨了,而今生的荆雨原本对他留有的那一丝好感,也随着记忆的重现付之流水。
正当客厅陷入彻底的死寂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邵漓的来电。
他握着手机,一时怔愣住了。
今天一早,他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对于他来说,房子仅仅只代表住所,那里不是他的家,自从荆雨来到人间界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
他把钥匙给了邵泽和邵漓,两个小孩儿偶尔玩累了没有落脚的地方,就会跑到他的公寓去住,他在首都的房产很多,不过那里稍稍有些不同。
在公寓的客厅侧面,原本摆放着一个风水鱼缸,现在变成了邵漓的玩具,邵漓很喜欢用他的鱼缸做占卜练习,结果就在今早,他去给鱼缸里的金鱼喂食的时候,在水面看到了一个令他惊愕的场景天光大亮,他却像一座小山一般将某个人困在黑暗的墙角,一柄长剑握在那人手心里,那人双手颤抖着,剑刃穿透了他的心脏,他却带着解脱般的愉悦神情,微笑着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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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邵漓的预兆……
预兆出现时,水中显现的画面几乎避无可避。
他为事情的发生感到震惊和茫然,同时,他也猜测到了将他一剑穿心的人的身份。
不可能的,荆雨不会伤害他……
荆雨的心是那么柔软……
但,如果是荆雨的话,他想,他愿意接受这个结局……
他的手指轻点屏幕上的挂断,拒绝了来自邵漓惊恐的问询。
第二天一早,荆雨准备牵着萨拉杰出门遛弯,离开时,在厨房里发现了一屉蒸得粉白可爱的小兔子馒头,下面是浓稠的红糖稀饭,锅盖上面黏着一张便利贴,还画着小小的爱心,“给荆雨的早餐。”
他愣了愣,沉默着放下了锅盖,也许对于裴澜之来说,他们之间的伤痕还能够弥补,但是于他而言,每迈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在这一段感情里,他已经惊慌得无以复加,不会再前行了。
“汪!”萨拉杰歪着脑袋看他。
他勉强地笑了笑,“走吧。”
今天天气正好,散步回家以后,他的尼克和萨拉杰都需要美美地洗一个澡,不过就在他去角落里呼唤尼克的时候,他又发现了一箱五缤纷的烟花棒,上面同样贴着一张便签和爱心,“送给荆雨的礼物。”
他当即黑了脸,抱着箱子扔到了大门外的垃圾桶里。
裴澜之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过存在感丝毫不见少,特殊刑侦司开会研讨抓捕苗翊方案的时候,邵然询问荆雨是否能够接受裴澜之的贴身保护?
荆雨当即摇头。
邵然明白了,在地图上写写画画,将裴澜之的位置安排在荆雨即将与苗翊见面的深绿咖啡厅外。
这份计划被裴澜之拿到手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他无法接受安排,放下手中带给荆雨的大礼包一盒冰鲜的甜虾,敲响了荆雨的房门。
“荆雨,我们谈谈吧。”
“荆雨……”
荆雨躲在房间内,捂着脑袋,不愿搭理,过了一会儿,裴澜之又敲响了第二次房门,“我煮了一点海鲜粥,要不要尝尝?”
荆雨气急败坏道:“你走!”
裴澜之这才沉默了下来,半晌,荆雨听见门外的人轻声道:“我想保护你,荆雨,如果你执意要去赴约,只有我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荆雨从床上跳了下去,吓得萨拉杰一个翻滚,他打开了房门,门外的裴澜之似乎格外地惊喜,“荆雨,你……我……我们谈谈!”
他的眼底青黑,头发凌乱,像是不曾好好睡眠过,他的衬衫领口皱巴巴的,不再是那个每天在荆雨面前打扮得致绝伦的男人了,感情上的不顺使他如同斗败的花孔雀,就连笑容都隐隐透着筋疲力竭的味道。
“我们谈谈,谈谈好不好?”裴澜之乞求他。
荆雨脸颊的线条绷得极紧,他站在裴澜之面前依然僵硬,但他还是克制着颤抖的欲望道:“没什么好谈的,裴……先生……你骗我的事,我不会原谅的。”裴澜之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现在仔细想来,几乎全是谎言。
裴澜之眼神晦暗,“我知道你一时没有办法接受,可是我想要补偿你,我喜欢你……真心喜欢。”
荆雨想到了自己被践踏的前世,他摇了摇头,“我不相信。”
他无法相信在自己死去以后,裴澜之就会爱他深入骨髓,而且令他更加心惊的是,他是怎样活过来的?特殊刑侦司在第一次缉捕沈容涧的时候,沈容涧还刻意提到过“还魂复活”,裴澜之在他去世又重生的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裴澜之并没有入魔的征兆,那么裴澜之为何会从尊贵至极的人皇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魔修?
“没关系的。”裴澜之惨淡地笑了笑,“人总是会改变,只是有时候改变来得太晚。”
“你的改变让我觉得害怕。”
“你也可以理解为成长……我曾经辜负你,是因为我不懂我的心,但我不可能永远不懂,再给我一个机会吧,荆雨哥哥,你需要时间来验证,我的改变是好是坏。”
可是终究没有时间了……
周日下午,到了约定的日子。
荆雨穿着一身休闲西装,脸色整肃地出现在深绿咖啡厅,他放下手中的雨伞,坐在摆放着绿植的窗沿边。窗外雨水声簌簌,行人渐渐稀少,咖啡馆的玻璃旋转入口有不少避雨的人纷纷走进来,点一杯饮料打发时间。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一个很好听的男音道:“皇家奶茶,少糖,谢谢。”
椅子被人拉开,许久未见的男人微微笑着坐到了他的面前,邻家哥哥的打扮使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虽然眼角刻画的细纹表示他已经岁数不小。
站在桌边等待点单的服务生仿佛完全没有察觉他面前的就是失踪多日引起轩然大波的明星影帝苗翊。
“小猫,最近过得好吗?”苗翊纤长的手指翻开饮料单,绅士地问他道:“想喝点什么?草莓牛奶?”
“白水。”荆雨对着服务生点了点头,服务生离开后,他对苗翊开门见山道:“为什么约我见面?我想知道你针对我的理由。”
“这么心急?”苗翊淡淡地笑了笑,“好吧,希望你喜欢我的故事。”
他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十年前的今天,有一个男人因为偷学族中秘法与猫妖一族决裂,他落魄潦倒地来到人间界,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也没有钱,只能靠着用法术小偷小摸度日,虽然不愁衣食,但也实在成不了气候。
他想要在人间界混出人样来,可是他的身份已经被怪协会登记备案,一旦他现出真身,他就会被怪协会遣送回猫妖族。这不,偷窃不是长久计,他最终还是被发现了,协会派出的人将他打成重伤,他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变回了原形。
他的原形是一只三花猫,一只耳朵是黄色,一只耳朵是灰色,中间留出一撮纯白的毛毛,像极了某部日本动漫中的猫咪老师,他躲在某个小区里独自舔舐着伤口,直到有一个人举着一把烟灰色的伞,停留在他的头顶上,“……受伤了?”
他抬头看去,阴郁的少年正对着他,惨淡地苦笑道:“你也是被抛弃的,对吗?”
惨绿少年毫无心机地把他带回了家,给他包扎了伤口,还给他做了世界上最好吃的可乐鸡翅。虽然少年话不多,但厨艺很好,他吃得头都不抬,心想,愚蠢的人类,如果你以后能好好伺候本大爷,那本大爷就勉为其难地罩一罩你。
苗翊在回忆起少年的时候,笑容温柔得好像一清泉,可是很快,他的眼神就变得黑沉起来。
“那个傻小子,他特别自卑,总觉得自己生而为人是个错误,也的确是个错误,他明明拥有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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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最纯洁的内心,最干净的人鱼血脉……”
少年不是普通人类,也因此,他能够看到在树下舔伤的苗翊,但他本身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
少年是一个资深宅男,如果食物充足,他甚至可以一个月不迈出家门,而他唯一的爱好,就是为一个魔修经营粉丝,三花猫看着他每次购买回家的大量唱片专辑和周边不明觉厉,专辑上,裴澜之迷幻的气息几乎能够冲破封面的桎梏,连他这个非法外来者都知道,裴澜之的歌好听,但人绝对不能招惹。
“啊啊啊啊啊!!!我抽中啦!!!”惨绿少年一改平日阴沉,激动得一跳三丈高,他抱起三花猫转了一个圈,“阿花,我抽中了歌神的见面会门票,你敢信吗!我这样的人,竟然可以这么幸运,你敢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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