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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阁轶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无心
可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操控这样庞大的怪物?
神卷上已经有了笔墨,悠悠发着光芒。整个呈现虚幻光的不朽山河上,散落了好几个红点,每一个被罩子罩了起来。
以神卷为媒介,实现对所有角色的完全控制。
若是让华胥族中的几位长老看见,怕是又要和族长吵架了。丰云暗暗想着,突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然后看到来人无比平静的眼神。
“等过了年,顾迁就要把宗主之位正式传给梅长苏了。继任大典之后,应该是晚春了,老阁主要出一趟远门去替长苏找药草,你同他一起吧,正好可以保护老阁主的安全。”
梅长苏正式接任江左盟宗主之位的那一天,发生了诸多琐事,我却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一日春光灿烂,梅长苏容颜清秀,眉目端庄,一头长发飘飘,双眼清澈明亮,薄唇微抿,嘴角挂笑,眼中却毫无笑意,隐隐透出几分威势来。
从地狱而来,他终于再次站到了阳光下,以另一个人的身份。
顾迁在江左盟停留了数日,终于离开了。
他的丧子之痛从未减轻,满腔愤怨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看着当年旧事被掩没在尘埃里,悄无声息的,无人再提及。
他决定周游各国,然乎出海看看外面的世界,应该会老死他乡,不再回来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盟内的兄弟们,不过见梅长苏这人虽然心机深沉,但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便也由着他去了。
当年的赤焰逆案和祁王谋逆的案件,终于平息了下来,除了侥幸活下来的当事人之外,没有人想起,也没有人再敢提起。
而只有我清楚,在一个个深夜里,梅长苏的噩梦中,他从未忘记过当年的悲惨和无尽冤屈,一腔难以诉说的怨愤和不甘。
我见过他每次午夜梦回惊醒时,满头大汗的脸,惊恐的眼神,和难以平静下来的喘息,他静坐在那里,似乎在等自己喘息停下来,也似乎在回忆当前究竟是个什么光景。
于是第二天我会加大安神香的用量。
长此以往,不落下睡眠极轻、容易惊醒的毛病。
我也见过他站在琅琊山山巅,穿过两国国界,遥望大梁山河的神色。怀念,向往,悲痛,热爱。那终究是他的国,背叛他的是皇位上的人,不是那个国。生他育他的国,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热血里,即使当年解毒时他失血将死,也没有把这份烙印除去。
于是他想起萧景禹,想起父帅,想起黎崇,想起诸多洒下热血的有志之士,想起他们心□□同怀有的四海清平的志向。
他未死,志向仍在,一身热血仍殷。
那么,就朝着这个方向矢志不渝地走下去吧。
“徽帮的阆州分部总舵主怎么会想到找你吃饭?我们不是两不相干,他闲着没事干吗?”
梅长苏把书信拿回来,在手里随便折了折,道:“并不算是他想到的。如今江左盟日益壮大,徽帮在江南有不少势力,虽说除去不易,但打好关系将来两方行事方便。他自然应了我的要求客客气气请我去,我不好推辞。”
我道:“那万一有诈呢?我虽说不比你聪明,但也知道徽帮如今是琅琊榜上天下第一大帮,小看不得,想要捏死你,别说是你在他们的地盘上,就是在阆州,也十分容易。”
梅长苏淡淡道:“我知道,所以我想让你陪我同去。”
蔺晨不在,连黎纲甄平的武力值顶多自保,四大长老均已年老,唯一高手榜第九沈凌城出门历练去了,梅长苏身边此刻确实没有一个真正能在危难时刻护住他的人。
梅长苏继续道:“我会带一些护卫过去,只是人手不够,我们约在风满楼,就在东湖边上,风满楼是江左盟旗下的产业,他们若心怀不轨,实践起来,怕是不那么容易。”
我对阴谋诡计是一窍不通,也不明白梅长苏这般说怎么就得出个安全的结论来,心里不放心,便在那天陪着他去了。
梅长苏上马车前愣愣地瞧着我一身粗糙的侍女服装,张了张嘴,也不知该是评论风格诡异还是独树一帜,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心了”就上车了。
我无语地跟在后面,一路上吃了满嘴的灰尘。
江左盟女仆极少,大多是四五十岁的大龄妇女。梅长苏身边更不用说,贴近他身边服侍,除了我只有琅琊阁来的罗大娘,而我似乎还不算个侍女,容貌是年轻姑娘的,年龄却比罗大娘不知大了好几轮。
所以这身衣服还是从乐长老孙女儿小鸢手里借来的。乐长老孙女儿乐鸢,如今十八岁,还未出嫁,这身衣服是家中女仆的,那女仆常穿这身给老爷的菜园子浇水。
衣服看着粗糙,其实料子极好,穿着极为舒服,不容易刮破。
等到了风满楼,梅长苏让陈三都带人守在周围,轻轻地叫我:“阿雪,你跟着我。”
我听着那亲昵的声音哆嗦了一下,看见梅长苏朝我眨了眨眼,默默走过去跟在他后面。
徽帮总部并不在阆州,作为天下第一大帮,分部眼线遍布天下,阆州舵主庞旗虽然不是琅琊榜上的人物,却不是个让人小觑的废物。
庞旗带了三个护卫,已经到了三楼。三楼清空了闲杂人等,安静非常。
梅长苏领着我介绍了几句,庞旗似乎对我的一身衣服颇有异词,觉得我这一身不上台面的衣服寒碜了他,见我不识抬举一声不应,心中愤愤,脸色也不大好看。
梅长苏却装作置若罔闻的样子,寒暄了几句,同庞旗商谈起事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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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庞旗相见,自然不是为了吃饭这么简单。
江左十四州是一块肥肉,而阆州是一块大的宝藏。徽帮总部不在阆州,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想吞下这个大宝藏。江左盟应当如何与徽帮相处,其中利益如何划分,权力也和分配,矛盾如何协调,都是急迫需要达成共识的事情。
背叛和暗杀*新
一桌饭菜极为丰盛,而两位坐在饭桌旁的主子却是没动多少。庞旗此人看着忠厚老实,却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阴险圆滑的角色,肚子里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一番言语说得是漂亮,却也没听说个所以然来。
说到一半,庞旗站起身,出去方便了。
我疑惑地转头去看梅长苏,却见他眉头皱起,脸色有些难看。
我走上前,他低下头对着我耳朵轻轻说道:“有诈,他根本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思。”
梅长苏话音刚落,变故陡生。庞旗出门带走了一名护卫,剩下两名突然暴起发难,挥动长剑向我和梅长苏刺来。
我赶忙将梅长苏向后一推,捞起桌椅往前一挡,碗筷碎了一地。那两门护卫摔得极惨,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我赶紧和梅长苏冲出门,还未赶到楼梯,就看到一群人涌了上来,把我们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盯着领头的那个,震惊无比道:“陈三都,怎么会是你?”
陈三都还是出门的那件灰色衣裳,神色依旧平静,眼中却是几分恨意,手中的长刀还染着鲜红的血。
梅长苏理了理袖子,淡淡对我道:“如你所见,小雪,他叛了。”然后看着举着兵器面目不善的叛变者,皱起眉头:“我不知道你们中间有多少是我江左盟原来的弟兄,既然你们拿着刀对着我这个宗主,就算是不愿意的也算是叛变了。我平生最恨背叛二字,更何况你们刀上还染着自己兄弟的血。”
木梯上又缓缓走上来一人,正是刚才出去的庞旗。他也带了一拨人马过来,唰的一下把我和梅长苏包围了起来。
庞旗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陈兄弟不杀了那些对你忠心耿耿的莽夫,如何让自己上来亲自杀你呢?梅宗主大难临头竟然还如此淡定,真是个厉害的人物。若非我不愿让贤,还真希望你来做徽帮阆州舵主呢。”
陈三都回长刀,向庞旗恭敬行了个礼,道:“麻烦您出手帮忙。”
我看了眼梅长苏,有点担心他的身体,幸运的事他此刻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看着还好,不至于撑不住,神色却是十分平静。
不论是杀手还是一般身手的武夫,数十个包围了他的场面,着实不能令当年叱咤风云纵横疆场的赤焰军少帅感到害怕。
梅长苏缓缓说道:“我知道我正式继任宗主之位的那天你谎称生病没来,但想不通你为何要叛?”
陈三都大笑道:“我委身江左盟十几年,本以为顾岭离去后这宗主之位应当传给我,却眼睁睁看着顾迁散去四大长老,江左盟日益飘零而无力挽回。如今……却没有想到,竟是你这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得了宗主之位,还得了四大长老鼎力相助。你说我能甘心吗?”
他说得极有道理,原本辛辛苦苦忙碌的,眼看就要得来的东西,却偏偏落到一个什么也没做的人的手里,心中落差是不了的,却没想到在偏执的陈三都眼里,变成了一件动手动脚你死我活的事情。
梅长苏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庞旗道:“徽帮帮主也是这个意思?”
庞旗愣了一下,道:“阆州是一块金子,我徽帮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帮,没有和他人分享的胸襟。”
梅长苏又叹了口气,这次重了些,道:“我并不想让江左盟树徽帮这个敌人,于你我而言,都没有好处。庞舵主不妨了手,我既往不咎,回去请示帮主,再同我商谈。若是帮主也视苏某为眼中钉,不妨以后再来杀我。堂堂天下第一大帮,这点本事和气魄还是有的吧。”
庞旗笑道:“梅宗主一番言辞让在下有点心动了。不过梅宗主难道不觉得,你死了,回去陈兄弟继任宗主,于徽帮而言,是更好的选择吗?梅宗主智计无双,手段非凡,虽然此刻低调,甘于平凡,可我看不像是池中之物,将来于我徽帮,难道不是个隐患吗?”
梅长苏第三次叹气:“我并不相同徽帮为敌,江左盟和徽帮相抗,其结果必定两败俱伤。舵主不妨个手,来日方长。”
庞旗大笑道:“梅宗主说得好像自己还有机会活着出去似的,不瞒宗主说,风满楼虽然是江左盟的暗哨,却不是梅宗主的,阁下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我吓了一跳,梅长苏同他们说话本就抱着等人来救的意思,而如今这庞旗说的,难道连风满楼里的人都一起叛变了,难道江左盟出了什么大事?
梅长苏抓住了我的手,对我摇摇头,示意我稍安勿躁,道:“江左盟不会有事。”
庞旗笑容愈发神秘:“梅宗主何以觉得江左盟不会有事?”
梅长苏虽然事先得到的消息不多,但当前的信息足以让他猜出一二来。江左盟虽然有陈三都这样心怀不轨不择手段上位之人,但里面有他埋下的赤焰旧部,有琅琊阁暗哨,还有一些他近来服的弟兄,他们不是那么容易被击破的。更何况四大长老里至少有两位肯定站在他身边。
梅长苏道:“风满楼被截断,这件事一定有盟里的长老干涉。那四位长老中虽然有对我不服的,但他们不会损害江左盟的利益。我死了,江左盟必定会乱。”
庞旗微微摇头,抬起手:“看来梅宗主还没有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事实啊……”
那些包围在周围的护卫突然一起发难,叫喊声淹没了庞旗的话语。
“我徽帮要留的人,还没有留不住的。”
有本事你去把皇帝给留下来啊我暗骂一声,拉住梅长苏躲开刀刃,抬脚踹开一个人,施展蔺晨交给我的所有功夫,只是这凡间的武功太耗力气,再加上对方手握兵器,我不得不留神梅长苏的安全,牵制太多,包围的人只增不减,根本无法脱身离开。
梅长苏也不敢给我添麻烦,站在原地,可是刀剑不长眼,我在封闭的空间施展不开身手,梅长苏躲闪不得,被一把长刀划开了手臂,霎时间鲜血染红了整个袖子。
我抓着他的手臂,觉得手在颤抖,不知是他还是我自己。
梅长苏捂着伤口,皱着眉头,脸色愈发苍白,见我为难,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轻轻叹道:“麻烦你了小雪,不用遮掩了,都杀了罢。”
庞旗和陈三都听了此话都一愣,惊奇于梅长苏在性命不保之时还能如此淡定自若放出狠话,正想要讥笑一番,却又品出此话当中的严肃和认真。
梅长苏说得无比认真,仿佛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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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真的会发生一样。可是梅长苏本人不会丝毫武功,这是江湖上已经确认的事实,难道要单凭那个穿着诡异,看着柔弱的小姑娘杀掉场间十几号他们派来的锐杀手吗?
庞旗和陈三都越发觉得这句话可笑至极,他们还未出声嘲讽,就感到一阵风。一阵不知从何处刮起来的风,不怎么猛烈,可就是这看着温柔无比的风,突然落在了他们脖子上。
鲜血飞溅,庞旗睁大了眼睛,还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陈三都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个恶魔。
我给梅长苏罩了个罩子保护他,接着风力,割场间的一条条生命,溅起的鲜血把这条暗色的裙子染的愈发红艳。
皇帝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但神坻才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怪物。
庞旗带来的十数个锐杀手大半死于我的手下,有二三个跳窗逃走,而江左盟背叛的数人毫无抵抗之力,死了个干净。鲜血染红了整个地板,沿着木梯向二楼流去,整个空间如同地狱一般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这么久,风满楼还没有人来。
梅长苏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脸色苍白,衣襟沾染了鲜血,他却轻轻笑了:“你说,最先赶来的,是江左盟里我的人,还是那个设计陷害我的人,或是徽帮的人,还是……琅琊阁的人?”
我喘了几口气,道:“究竟是谁要害我们?”
梅长苏道:“风满楼来的钱一部分进了江左盟,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是哀长老在管理江左盟的钱袋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
谁也没有想到,与顾迁交情最好的哀长老意图害死梅长苏,而且勾结了徽帮,挑起盟中兄弟的自相残杀,他无缘无故为何要这么做?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一惊,三楼的窗户突然被破开,我吓了一大跳,立刻聚集起手中的风刃。
“你大爷的,真出事了!”
那人的声音熟悉到刺耳,我一直吊着的心突然放松了下来,手中的风刃散了。
蔺晨这蠢货竟然拍了拍我的脸,确认我没受伤,然后立刻踩着尸体,走向角落里的梅长苏。
梅长苏左手上臂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连肉都翻了出来,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衣服,大概是失血的缘故,他的脸色无比苍白,见到蔺晨过来,双眼眯起,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才聚集了起来。他突然恢复了神智,强撑着要起来。
梅长苏衣服颜色本就淡,全身血色尤为明显。蔺晨已经被他身上的鲜血晃瞎了眼,脚步都有些不稳当,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扶着梅长苏站起来。
“还撑得住吗?”
梅长苏一只手捂着伤口,双腿发麻,无从借力,只得把全身的重量压在蔺晨身上才得已站起身。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赤焰军的小火人,金陵最明亮的少年了,他活在最阴暗的角落,连让自己活命都做不到。这个过于虚弱的身体,第一次让他感到自卑和羞耻。
万幸的是,他面对的是蔺晨,不是萧景琰,不是其他人。
明明空气里有那么浓重的血腥味,蔺晨却能闻到梅长苏身上常年泡出的药草的清香和苦涩味道。他托着梅长苏的手臂,伸手碰到了对方冰冷的手指,再看过去,梅长苏脸上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蔺晨终于忍不住掐晕梅长苏,把人打横抱起冲下楼,不顾路上惊吓了多少赶来救援的江左盟兄弟,到了门口,直接抱着人坐进了马车,掏出医箱处理伤口。
动作干净利落,不过他似乎忘了我还在风中凌乱着。
手中的牌*新
蔺晨并不是最先赶到的,最先过来的,是哀长老的人,甄平带的人紧跟其后,而蔺晨最晚到消息,却是靠一身独步武林的轻功踩着砖瓦一路飞过来的,所以太才那么快的到了风满楼第三层。
蔺晨走后我捏了个诀也跑了,等回了总部,蔺晨的马车也已经到了。梅长苏依旧晕着,黎纲在马车外眼巴巴守着,亲眼看着自家主子被蔺少阁主抱着一路回了房间,不假他人之手。
我拿了干净衣裳过来,正看见蔺晨坐在梅长苏床边发呆。
我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林殊同霓凰有婚约,自小有个青梅竹马萧景琰,蔺晨最清楚不过,他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真的是兄弟朋友之间该有的吗?
我走上前,蔺晨回过神,突然说:“你别说话,我想安静一下。”
我:“……”
我把衣服放在一旁,犹豫了半天,还是道:“蔺晨,其实你没必要包扎的,这种割破流血的伤口,我可以很快治好的。”
蔺晨慢慢地回过头,看着我发愣,似乎在思考刚才我说的话,突然脸红了一下,赶忙起身让开位子。
我解开绷带,因为方才的移动,伤口又裂开了。我运起神力,缓缓修复破开的皮肤。
我的神力不能解毒,但对于这种割破伤却是没有问题的。人的身体本就可以自然愈合,我只是加快了这种愈合速度。
蔺晨看着我修复完,狰狞的伤口愈合,露出新生婴儿般细腻滑嫩的皮肤,蔺晨的魂魄终于从万里之外飞回来了,当下理清楚了状况,非常理性地把那些乱七八糟纠缠成一团的感情踩在脚下,无数阴谋诡计浮现在脑中。
“还是把他叫醒吧。你去外面,让黎纲准备,顺便让我的人先回琅琊阁。”
我点点头。
风满楼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还好除了原本是江左盟的兄弟,还有一部分都是徽帮暗中培养的杀手,江湖人的身份,对难以交待的官府好歹可以给个江湖恩怨的借口。黎纲同哀长老处理完风满楼的尸体之后,便立刻赶了回来。
陈三都反叛,说到底不过是家里自己人的事。最麻烦的,还是徽帮。
死了一州的总舵主,还不明不白死了十多个锐杀手。
江左盟与徽帮的一场战争,已经悬在了风口尖上。
蔺晨心里的计较是对的,这个时候,梅长苏还不能休息,必须把接下来的事情处理好,一个不留神,江左盟就有被徽帮吞灭的危险。
我送走琅琊阁的人,回了天机堂,黎纲对我说:“徽帮在阆州的分部已经觉察了,他们正派人过来。”
我道:“那些杀我们的人,有两个逃走了,有他们的消息吗?”
黎纲还没回答,哀长老就领了一拨人过来,黎纲以为他阴谋败露要来夺权,赶忙上前一步护住我,看来他并不知道是我一人杀死了暗杀梅长苏的十几个人。
我看到被捆住双手双脚的一个人,正是逃走的其中一个黑衣人。
哀长老上前一步,目光死死盯住我:“梅宗主不会任何武功,这是我已经确认的事实,在十几个擅长暗杀的高手包围下,就算是琅琊高手榜上前十也只




琅琊阁轶事 分卷阅读26
敢保证自己全身而退,怎么可能护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伤一丝一毫?”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的身份,除了梅长苏的心腹,蔺晨,老阁主心腹外,没有人清楚,包括顾迁。从始至终,我的存在,是蔺晨和梅长苏计划里最大的一张底牌。
而所谓的底牌,不是这个时候拿出来的。
我握紧手。只要我把他们都杀了,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长老,我这个宗主还没有审你,你却质问起我的侍女来了。”
我敛了异色,不动声色站在梅长苏身后。
哀长老退回大堂中央,让手下的人都退了出去,黎纲也带着其他人出去了。一下子,整个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我,梅长苏,哀长老和蔺晨四人。
梅长苏淡淡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哀长老看着他,神情无比严肃,说道:“第一,梅长苏,你父母不在,身世神秘,我信不过你。第二,你太年轻,手段不够熟练,计谋过于稚嫩,我不放心。你要当江左盟的宗主,是顾迁的意思,我没有异议。任命下一任宗主,从来都是前一任宗主的权力。但是我身为长老,有权力怀疑,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担当这个宗主之位。”
梅长苏点点头,似乎颇为认同,我惊道:“就因为这个,你就勾结徽帮,暗杀长苏,哀长老,你真的不是自己想做这个位子,阴谋败露,特意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哀长老把目光转向我,微微笑道:“白姑娘,我若是想坐,凭我和顾迁的交情,大可以四年前就坐上去了,何必像陈三都那个蠢货等四年呢?”
我被那阴险的笑容吓得发寒,从他的口气,陈三都应该是被哀长老玩弄于鼓掌之中,一颗没什么用的棋子罢了。
梅长苏眯起眼,笑道:“原来哀长老是来探查我手中的筹码的,那长老你看,我的牌好不好?”
“你的牌技如何我不知,但是江湖之中,你的牌是最好的。”
哀长老敛了神色,转向蔺晨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个礼,“江湖之中,琅琊阁虽然不是正统帮派,单论对天下江湖力量控制最大的,琅琊阁绝对是第一。不知是什么风,竟然把蔺少阁主给吹来了,哀某失敬失敬。”
我转头看着蔺晨没什么表情的脸,真切感受到堂堂琅琊阁意味着什么了。
琅琊阁何以名扬天下,何以每个问题的答案无比正确,除了它的两位主人聪明绝顶,还有对情报无孔不入的操控力,其背后,离不开一支强大的江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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