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付燃
一如痴狂的情深也再难回头。
林桉诺一直都是懂得进退的人,他也猜的到这几天莫燃遭遇了什么,只不过越是这样,越给他创造了机会。
你看,在爱情里,永远不会有什么甘愿牺牲自己的情圣。
其实找到林桉诺,也实属莫燃的无奈之举,他当时只是太想逃了,而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林桉诺一个而已。
他本想暂时在这座城市找个普普通通的角落落脚继续生活就好,可发现自己走的太过匆忙以至于囊中羞涩。
半响,莫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桉诺,你,你能借我点钱么?”
在他的潜意识里,其实一直不想欠林桉诺人情的,因为他深知这种得不到回报的付出有多叫人心疼。
“借钱干嘛?”街上的霓虹灯不停变换。
“我想先找个地方租个房子……”莫燃咬了咬下唇。
“还那么麻烦做什么,直接来我家住不就好了,一个公司上下班也方便,最主要的是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怪浪的,你住进来刚好还能给我做点早饭什么的,也就当你在这里的房租了。”林桉诺盛情的邀请着,让人不忍心拒绝。
莫燃犹豫了半响,不过林桉诺说的的确有道理,诸多的方便不提,如果自己真的要租房住的话,以他现在的工资来看确实有些困难,毕竟公司在全城最繁华的市中心,想要在这附近租房子,房租更是漫天要价。
何况,背负了那么多年,莫燃也该任性一把。
缓缓的,莫燃点了点头:“谢谢,不过房租我还是要照常付的……”
“好啊。”林桉诺爽口答应了,没有其他的推脱,他知道如果他象征性的点房租,反而能让莫燃安心,让他留得更久。
“找到合适的房子我会搬出去的。”莫燃补充道。
林桉诺则故意装作没听见,这交谈的功夫,车子也已经开回来林桉诺家。
“那么,我的新房客,欢迎入住喽。”林桉诺像是18世纪的绅士,一边鞠躬弯腰,一边为莫燃打开了房门。
总要有个新环境才能忘记以前的吧,莫燃想着,进了房门。
忽有故人心上过,忽有月明似昨年。
等严墨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一打开房门,家里又被整理的妥妥当当,一眼望去饭桌上的饭菜被拾干净,摆上了两杯清水,好像随时等待着怕回家口渴的严墨钦一样。
门口的鞋架摆放着两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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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拖鞋,严墨钦轻车熟路的拿起其中一双,以为莫燃这又是不穿拖鞋赤脚走在房里了。
严墨钦习惯性的扯扯领带,随手就想把手中的公文包递给身后的人,这一次却没人体贴的接过,严墨钦愣了愣,不自然的回手,直接大踏步的走进了卧室。
“莫燃?”严墨钦皱眉。
卧室没有人。
“莫燃?”
厕所里也不见莫燃的踪影。
“莫燃你在哪呢?”
厨房也不见莫燃。
严墨钦突然感觉自己的生命里好像缺失了一角,不似那种得知莫雨死后的沉重打击,一丝丝酸楚逐渐捆绑住了严墨钦的心脏,勒的他胸腔发闷,却无处宣泄。
良久,严墨钦都愣在再无二人的房间里,没有缓过神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房子的冰冷,突然,他又冲回卧室,床单已经换上了新的,好像莫燃在告诉他随时还会回来一样。
拉开衣柜,二人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排列。
就这样么?
严墨钦咬了咬牙,原来自己这么混蛋啊,让他甘愿干干净净的离开也不愿意再带走半点跟他的回忆。
或许太习惯了,所以不珍惜了。
人们总是这样给自己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往往越是身边人越是不懂得珍视。
严墨钦觉得自己太阳穴隐隐的疼,急促的喝了口放在桌子上的水,又险些被呛到。
水是凉的,莫燃走了有一阵了。
一贯的高傲让严墨钦没有立刻出门去寻找,他心底的坚持告诉他莫燃肯定会回来的,向往常一样。
究竟多少年了,自己跟莫燃。
严墨钦缓缓的坐了下来,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发觉空旷,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静下心来思考。
房间里听得见滴滴答答的钟表走动,可是却让严墨钦没了时间概念。
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恃宠而骄,只不过是因为坚定着莫燃不会离开他。
或许时间久了,是他忘了,莫燃曾经多少次在夜半的时候等他回家,然后只为一句晚安,而自己却觉得理所当然。
或许时间久了,是他忘了,莫燃曾经多少次被油烟呛得咳嗽,被热油烫了手指,然后泯抿嘴,忍着烫伤先去处理锅里的饭菜。
或许时间久了,是他忘了,莫燃曾经多少次因为自己一些心血来潮,而报以真切幸福的笑。
莫燃会为自己起早准备好饭菜不把自己吵醒,莫燃会给自己放好热水缓解疲劳,莫燃会让这间房子有了家的味道。
男人间的生活不需要那么多诗情画意,严墨钦总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么些年,自己甚至连朵玫瑰花都没送过莫燃。
记得有一年情人节,自己跟莫燃突兀的走在街上,而莫燃即使假装不在意,却看着别的情侣手捧的玫瑰,眼里满是羡慕。
严墨钦不是没察觉,而是没有理会,一贯的强势让他甚至不肯低头主动去做这些示好的事。
可是直到一天结束,莫燃都没有开口向他要点什么,他只是对严墨钦简单的笑,好像只是笑了就能天荒地老。
严墨钦知道自己终究有点说不过去,趁半夜莫燃睡着的时候,摸黑下楼走向了花店,却得知玫瑰花已经全部卖完了,于是只能悻悻而归,随手摘得狗尾巴草放在莫燃床头,结果第二天就看到莫燃感动的不成样子。
严墨钦心中有愧的摸摸鼻子说:“不好意思啊,玫瑰花卖完了。”
莫燃摇头:“没事的,你亲手摘得狗尾巴草也比花店的玫瑰花珍贵的多啊。”
后来偶然,严墨钦得知,学生时代的莫燃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万分不起眼,路边一抓一大把的狗尾巴草,而狗尾巴草的花语是暗恋。
一时被回忆晃了神,严墨钦习惯性的唤道:“莫燃,我饿了。”
因为好几天没有去公司,工作积压了很多,自己忙着回家拼命赶工作忘记了吃饭,现在腹中已传来了阵阵空虚。
回应他的,只有满屋的寂寥。
一个人要有多隐忍多包容才能如此不求回报,甘愿做一个影子。
也许对于莫燃而言,所谓的爱情,就是只要我有,只要他要。
生命里的温暖就这么多,却全部给了你。
而自己,还在踟蹰些什么呢,保持着可笑的自尊和占有欲,却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了自己最值得珍惜的人。
严墨钦恍惚的站起身来,连烟都懒的抽了,莫燃什么都没带走,也没留下只言片语。
原来莫燃也不是没了自己就不能活。
莫燃还会想自己么,在这个没有自己的夜晚。
窗外月明,窗内寂静。
不是你不爱了,只是你爱累了,累到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那么去爱一个人。
繁华将近,长夜漫漫。
严墨钦甚至突然有点泄气的希望莫燃从来都没遇见过自己,到后来也不用如此心伤。
可是既然遇到了,那就至死方休吧,严墨钦深吸了一口气。
月明唤不回故人归。
一个夜晚,两人失眠。
严墨钦发现床上没了莫燃之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缺失了,于是干脆爬起来自顾自的抽烟。
而莫燃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是认床的,就好像生活,一从一个阶段鼓足勇气走到另一个阶段,也是需要适应的。
林桉诺很贴心的为莫燃准备了格外柔软的毯子,莫燃脸红了一下,还是乖乖接过了,这几天的无度索取让莫燃的腰难有点酸疼。
再也回不去了吧?莫燃咬着下唇。
回忆只能说给风声听。
次日,莫燃履行着诺言早早的起床给林桉诺准备早饭,食材都是提前买好的,莫燃这一身厨艺总算没白。
“起的这么早?”因为要早起上班的缘故,林桉诺醒的也很早,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在厨房不断忙碌的莫燃。
“嗯,因为要做早饭的。”以前也是这样,只不过做早餐的对象从严墨钦唤到了林桉诺而已,莫燃苦笑了一下,其实莫燃一直就是那种不温不火的人,好像流水让人心安。
林桉诺突然有点动容:“燃燃,我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早饭了。”
对于林桉诺的这个称呼,莫燃也有点晃神,毕竟这么多年里,这是只有母亲才唤他的乳名,他与严墨钦之间也是一直叫对方大名的。
“还是……还是别这么叫了吧。”莫燃垂下了眸子,把早餐端到了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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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可口的小菜配上米粥,总让人觉得生活气息满满。
“我家里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送出国了,一直也没个人照顾我,早饭也总是没时间吃,可现在这不有你了吗。”林桉诺笑得很阳光,压根就无视了莫燃的拒绝,因为睡觉头发还被压起了一簇呆毛。
“很少听你说起家里的事啊。”莫燃随口说。
“嗯……是么?哈哈,哪有啊。”林桉诺光顾着跟桌上的菜做斗争了:“燃燃你手艺真不错诶。”
“那就多吃点吧。”莫燃也礼貌的笑了笑,面对林桉诺他总是坚硬不起来,跟他呆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但也仅此而已了,他记得自己刚学做菜的时候,严墨钦也会偶尔嘉许两句,然后莫燃就能开心的像个孩子。
男人出门没那么繁琐,吃完早饭后,匆匆拾了一下碗筷,穿戴好衣物二人就出门了。
“对了,把手机给你。”林桉诺说完便翻找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造化弄人,那一晚严墨钦曾经焦急的给莫燃打过那么多电话的事,莫燃终究是没知道。
片刻后,林桉诺把手机递给莫燃。
莫燃接过,简单的翻看了一下,却发现手机崭新如初,通讯录里除了林桉诺的手机号就什么都没有了。
“啊,我前两天手滑不小心摔了手机,只能恢复出厂设置修理了,顺便还给你换了张卡。”林桉诺挠挠头,稳稳的开着车。
莫燃当然听得出这蹩脚的谎言,却还是善意的接受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需要常联系的朋友,而自己把手机号也换掉了,倒也省的严墨钦再找到自己了。
“谢谢。”莫燃还是很礼貌的道谢,要有多绝望才能逼得一个人逃走,莫燃的头靠在车窗上,呆呆的注视着外面的风景。
“燃燃。”开车的林桉诺突然唤道。
“嗯?”一来二去,莫燃总算是别扭的接受了这个新称呼。
“如果严墨钦来找你,你还会跟他回去么?”林桉诺说到底,还是有点心虚的。
会么?莫燃叹了一口气,也许三年前的自己坚信不疑,也许两年前的自己还义无反顾,也许一年前的自己还是肯咬牙坚持,但最后彻底冷却下来的莫燃只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悲哀。
“不会了。”莫燃摇摇头,他跟严墨钦到底是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会功夫,车已经开到了公司门口,可门口却早已有另一台车在等待。
严墨钦脸色阴沉靠着车,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掐着烟,一口接着一口的抽,已经有少许烟头在脚下堆积,显然已经是恭候多时了。
看到了林桉诺的车,严墨钦扔掉了烟,就这么手插口袋站在了林桉诺的车子前面。
虽然车窗做了不透明的处理,但是严墨钦眯着眼还看看见了好像在躲躲闪闪的莫燃。
严墨钦只觉得自己胸口里的心脏好像又重新恢复了往常的跳动频率,正欲伸出什触碰莫燃,却发现他们之间已经隔着再也回不去的距离。
严墨钦的胸口起伏了两下,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
男人的战场从不允许狼狈。
林桉诺自然也是看见了严墨钦,他从一开始也没打算躲躲藏藏,于是给了莫燃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就推门下车了。
“早啊,严总。”林桉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打着招呼,现在莫燃在他身边他自然是春风得意。
“早。”严墨钦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之前就说了莫燃离开你是早晚的事。”林桉诺挑了个眉说道,爱情上的自私让每一个人都浑身带刺。
严墨钦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他毫不怀疑如果林桉诺再说什么话,自己的拳头一定会挥在他脸上。
“我现在是带他走的。”严墨钦轻咳了一声,压低戾气,维持着自己身上全部的骄傲。
如果这份被爱的骄傲是莫燃给的话,那么现在的严墨钦几乎与乞丐无异。
严墨钦说完这话也没管林桉诺,自顾自向前拉开车门,本是满心欢喜,却发现莫燃看他的眼神比之前的恐惧更甚。
衣领没能完全遮住之前情yu的痕迹,但是时间久了,在可怕的疤痕都会冲淡。
林桉诺也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的看着。
“莫燃,我们回家吧。”严墨钦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句话包含了多少乞求和渴望。
他真的此刻如此热烈的渴望着莫燃能再像以前一样对他笑笑,然后向他不顾一切的伸出手。
没想到,莫燃却在看见严墨钦之后,之前凌nue的恐惧一瞬间全部泛上心头,尽可能的把自己缩成一团,躲避着严墨钦。
“莫燃,莫燃跟我回家吧。”严墨钦也有点急了,伸出长臂就想像以前那样一把揽过莫燃。
可就在手指触碰到莫燃那一刻,莫燃突然有点失控的喊:“我不愿意!”
这句话同时喊愣了莫燃和严墨钦两个人,严墨钦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然后又悻悻回。
“你不愿意?”严墨钦垂下头,喃喃自语道,他从未想到莫燃有一天竟然会真的离他而去,而以后没有莫燃的日子,严墨钦也不敢想像。
严墨钦知道自己混蛋,可是他是真的受不了莫燃离开他了,他没办法想像莫燃可以把对自己的温柔给了别人。
心脏被莫燃这简单的一句话突然捏紧,生疼生疼的。
莫燃还在发抖,他只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到严墨钦身边了,他也知道以严墨钦的脾气,这次恐怕是真的气急了。
“你不愿意我也要带你回去!”因为没有休息好,严墨钦的双眼里已经有了熬夜失眠才会留下的红血丝,不顾莫燃的挣扎似乎要强行把他带走。
林桉诺见情况不对一把推开了严墨钦,严墨钦因为惯性向后踉跄了几步。
“你没听见燃燃他说他不愿意跟你回去么?!”林桉诺和严墨钦现在就像是领地上争抢地盘和配偶的困兽,相互斗的遍体鳞伤。
“你叫他什么?”严墨钦被气昏了头,一拳打在了林桉诺脸上。
“我叫他什么现在与你何干啊!”林桉诺也不敢示弱的还手。
与我何干?严墨钦突然愣住了,原来一个人可以走的这么干干脆脆甚至不留一丝念想。
“严总裁,念在咱们两个公司还有生意往来,请你自重。”林桉诺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
严墨钦勉强稳住了理智,也没算太丢面子,在人家家门口闹事,他现在也不得不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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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会再来的。”严墨钦扣住了衬衫的袖口。
他感觉他现在的心神和目光全都越过了林桉诺只在莫燃一个人身上。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可笑么?
“如果只是谈生意的话,那我随时奉陪。”林桉诺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伸手示意严墨钦离开。
严墨钦咬了咬呀,转身离开,可是走了两步就回头看一眼林桉诺车上的莫燃。
而莫燃的眼神躲躲闪闪,再也没像以前那样大胆热忱的敢与严墨钦对视。
此刻,坐在办公室里的莫燃也是坐立不安,手里的辞职信展开又叠起来,他知道他如果还留在公司里严墨钦一定会向今天一样来找他,可是如果离开的话,自己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打拼来的公司地位,全部都要拱手让人。
在一个城市立足不容易,谁也不想被一个城市抛弃,如果说之前让莫燃不顾一切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严墨钦,那么现在就只剩工作了。
马上也要年近三十了,莫燃可没有什么青春从头再来。
今早看到严墨钦的表现,莫燃也是有些意料之外,但很快他又逼迫自己清醒,恐怕照以往来看,这也只不过是严墨钦觉得事情发展超出了他的控制,所以怒不可遏而已。
其实莫燃一直是个平淡如水的人,爱上严墨钦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疯狂。
正微微皱眉,无暇工作,办公室的门被职员推开:“莫经理,总裁叫你去办公室。”
莫燃推了推眼镜,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除了严墨钦,现在林桉诺才是最大的问题,林桉诺从不会隐藏对自己的好,偏偏又让自己无法拒绝。
其实莫燃清楚自己心里恐怕住不下另外一个人了,但是生活教会了他现实,不是所有事你努力了就会成功,也不是所有人,你爱了就会有结果。
想着,莫燃起身去往林桉诺的办公室,早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林桉诺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总裁。”莫燃敲敲门。
“进来吧。”
莫燃随即就在办公室内的会客椅上坐定。
“你写辞职信了吧?”林桉诺低声问道。
见莫燃抬了眸子,林桉诺又继续说:“我知道你想逃离严墨钦,如果想辞职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现在公司需要你这样的设计师。”
“总裁,这件事我想在考虑一下。”莫燃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不能让两个男人就把自己一生就摆布了。
“怎么又叫我总裁了?”林桉诺向后一靠,老板椅微微倾斜。
“啊……在公司还是公事公办比较好。”莫燃这么解释着,却突然发现其实他也看不透林桉诺,虽然他一直在笑,虽然他对自己一直很好,但是莫燃却永远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就比如一下子从辞职的事上跳到了称呼问题上。
“那好吧,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林桉诺又说回了正事,他一直是那种很有耐心的男人,懂得进退取舍从来不会让莫燃太难堪。
莫燃心里还是更倾向于留下来的,一个人如果适应了工作环境,也是懒得更换的。
于是,在临近下班的时候,莫燃咬了咬牙还是把辞职信撕掉了。
疏远一个人的方法可以有很多,为什么非要自己一再退让。
当莫燃把决定告诉林桉诺的时候,林桉诺也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而严墨钦的三餐基本都变成了外卖,西装也有了褶皱没人规整,即使莫燃走后,严墨钦也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动家里的所有的摆设。
如果就真么甘心不再去找莫燃根本就不是严墨钦的性格,可是他知道林桉诺不傻,自然会故意藏住莫燃,如果没有什么机会也是很难与莫燃接触。
于是严墨钦思衬片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杨总么,能不能帮我个忙,以你的名义购一条林氏珠宝公司的生产线。”
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
哪怕夜里莫燃还会突然惊醒,习惯性的探向床的另一边,却也强迫着自己,回不去的,到底还是回不去了。
这段时间两人已经没有机会见面,互相品尝这思念拉扯的痛苦。
也许,那段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的单方面爱情,也就这样了?
莫燃这么自嘲着。
而严墨钦则更像是自我惩罚一般彻底陷入了失眠,他发现原来自己身边没有莫燃自己根本就睡不踏实。
只能等身体实在扛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去,夜班口渴的严墨钦习惯性又迷迷糊糊的喊到:“莫燃,莫燃我想喝水了。”
任性的像个孩子。
可是这一次却没人回应,再下床给他递来一杯温水,严墨钦又重复了一遍,手探向床侧:“莫燃……莫燃?”
床的另一侧是空的,于是严墨钦又猛地清醒,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家真的彻底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习惯这东西真的很难戒掉,估计自己已经把莫燃伤到遍体鳞伤了吧。
严墨钦痛苦的闭上眼,摸黑点上一支烟,却没人再劝他少抽点。
次日,莫燃又开始在公司忙忙碌碌,只是因为成堆的工作可以让他觉得充实,虽然说林桉诺还会有事没事找他,但莫燃也都不大在意了。
他只能说林桉诺并不让他讨厌,除却当年对于严墨钦的痴迷外,莫燃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很冷静的人。
毕竟在你漫漫的一生中,总歹有一个人惊艳了你的时光,然后由最终一个人去温暖你的岁月。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了,只希望找个人安安稳稳的就好。
如果说爱情需要赤诚,那他恐怕百分之百都毫无保留的留给了严墨钦。
只是现在理智告诉他,已经不能再回头,他需要克制。
那对易拉罐形状的对戒设计方案,很快就实施到了流水线上,而那晚林桉诺送莫燃的那一对,也被莫燃小心翼翼的藏好,像是藏住了心事。
可这对戒还没有上市,就似乎吸引了一家公司的兴趣,他们要买下生产这款戒指的流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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