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付燃
车上,严墨钦摸着领带夹,那是自己生日莫燃送的,摸着这小小的领带夹,就好像就握着唯一能借此取暖的火苗。
几个小时的车程,严墨钦满脑子莫燃,自己以为的对爱情的掩饰,只是越掩饰越深刻,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一点点失控的事都没有发生,他很想吻莫燃,为过去混蛋的自己道歉。
真的,很想。
下车之后,严墨钦直奔高中母校而去,碰巧是个上学的日子,但是重新站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严墨钦却发现自己早就格格不入。
于是也干脆放慢了脚步,走在校园里。
学校的篮球场上,还是有一大群男孩争着追逐,肆意挥洒汗水,只是这群男孩每年都会换上新的一波,他还记得当年莫燃就偷偷躲在一边观察自己,偶尔带上的功能饮料放在篮球架底下,也从来不说是给谁的。
然后那些饮料特别自然的就被严墨钦入囊中。
学校那棵标志性的大树底下,还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影,稚嫩的面庞在树荫下下三三两两交谈欢笑,他还记得那就是他和莫燃初遇的地方,慌忙的莫燃撒了书,自己顺手帮他捡起,就获了一分毫无保留的感激。
原来那么多细节,自己也都记得。
可越是这样严墨钦就越是难过,密密麻麻的细节席卷着回忆,毫无保留的证明着自己的错误。
严墨钦摸着大树的树干,粗糙的手感从指尖传递到了心尖。
“严墨钦,是你吗?”一个嗓音把严墨钦唤出了回忆。
严墨钦猛地回神,才发现唤他的竟然是当年的班主任,而自己好像还是那个逃课出去打篮球的少年。
“老师。”严墨钦礼貌的打招呼,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回学校看看吗?”老师笑着:“刚才我还不敢认呢,毕业之后就好多年不见了吧,现在越来越成模样了,哈哈。”
“是啊,好多年不见了,老师你身体还好吗?”学校真的是能让人认真回忆时光的地方,从高中毕业算起,自己大学考到外地,再加上事业上的打拼,自己已经7年没有回来过了,这么一算严墨钦自己也下了一跳,看来,自己和莫燃也认识了差不多7年了。
7年,这也算所谓的7年之痒吗。
“老师身体硬朗着呢,现在还当班任呢,倒是现在孩子越来越皮,可没你们当初听话。”老师唠唠叨叨的说着,对于过去的学生,老师们总是能有着无尽的宽容。
严墨钦在一旁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有时候附和两句,旧时光好像就这么触手可及。
“老师,学校对以前学生的档案还有保留吗?”严墨钦顺着话题问道。
“有啊,都在学校的档案室里,一届一届的,都给你们封成档案袋好好的存着,其实也没什么用,但我觉得有时候这东西也挺好,留着就像留份回忆。”老师答到。
严墨钦觉得自己回来对了,他对莫燃的亏欠,就这样从头补偿吧。
严墨钦足足花了一整个下午才找到莫燃的档案。
原因很简单,严墨钦对莫燃以前的了解少的可怜,一个一个班从头找起不是个小工程,更何况档案室里的档案纷纷杂杂,样数极多,找到莫燃档案后,严墨钦立刻抚开了上面满满的灰尘。
档案上清晰的标注了严墨钦的家庭原住址和各种各样的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估计因为时隔太久,早就不生效了,但至于住址,那可就是找到莫燃线索最后的希望了。
严墨钦大喜过望,跟老师道谢后,就急急忙忙找着这个住址找了过去。
结果没想到,出租车司机竟然不愿意拉这趟活,拒绝的理由都很一致:“那片老楼是要拆迁的吧,路七拧八拐的,车子都不好进去。”
听着这些理由,就像一根根细密的针似的扎着严墨钦的心脏。
他只顾着看见莫燃追随着他了,从来没想过他从哪里出发。
不过严墨钦这痞劲上来了,拽开车门就坐了上去,司机总不能往下撵客,在不乐意也歹带着这爷开车了。
路上,司机不停叹气:“这车子在那路上磕磕碰碰的,万一刮掉漆了,我这一天可就白干了。”
“如果有损失,全都算我的。”严墨钦根本不想听司机絮叨这些。
司机一听,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马上转变了态度嘘寒问暖:“小兄弟,我看你这样也不是什么差钱人啊,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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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这边走干什么啊,这片都是老楼,市里为了规划城市,好几年前就嚷嚷着要拆迁了。”
“那怎么一直没拆呢?”
“你是不知道,那老楼里住的大多都是些老头老太太,现在年轻人哪能住得了那种地方啊,这人上了岁数,住久了对那肯定有感情,而且也不懂拆迁这回事,就总以为要拆房子拆房子,两边一直这么僵持着,这工程一拖就是好几年。不过这几年那老楼里的人也该搬都搬走了,凡是有点良心的子女,哪能让父母住那儿啊,要是不出意外,今年年底那片楼估计就歹强制拆迁了。”
严墨钦听了一直皱眉,没在接话了,一直都是司机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小兄弟,我就不把你往里送了,车就进不去了。”司机转头对严墨钦说道。
严墨钦也没难为他,撇下车就下车去了。
有点岁月感的老楼围城了一条条狭窄的过道,这过道间还横七竖八的搭着晾衣架,晾晒着衣服,那种最简单的灯泡灯,倔强的发出着几乎见不到的光芒。
严墨钦一路弯腰侧身,好不容易摸到了楼梯扶手,一踩上去,楼梯甚至还会发出声响。
按着档案上的详细记录,严墨钦可算是找到了那个有些斑驳的门牌号。
严墨钦在门口深呼一口气,准备敲门。
其实他现在完全没有把握能把莫燃带回去,他甚至不知道见到莫燃抵触的目光后自己应该怎么样应对,可是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徒劳自己也要去做。
弯起手指,关节扣在门上,本以为会发出扣门的声响,可门却干干脆脆的借力打开了。
难道是进贼了?这是严墨钦脑中第一个想法,慢慢打开门,缓缓的俯身进去,老旧的地板不负众望的发出咿呀声,屋内很整洁,即使家具少的可怜,可是屋内最大的红木椅子依然被擦拭的发亮。
严墨钦定定的望着屋子里的每一件摆设,像是要活生生看出莫燃的踪迹。
然而身后又突然发出了一个声响:“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严墨钦转头,日思夜想的人现在就这么站在他身后。
“莫燃……”严墨钦想要抱住他,屋子很小,只要伸开手臂,莫燃就能让他抱个满怀,他就能嗅到莫燃身上让他安心的味道。
可是严墨钦生生打断了自己的动作,前几次莫燃对与自己身体接触的抗拒还历历在目,严墨钦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好在莫燃并没有预想中的过激反应,他忘了,其实莫燃一直都是这么一个像水一样的人,性子淡淡的,不温不火,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莫燃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严墨钦贪恋着回荡在耳边的声线。
“我……我回咱们学校找了档案,档案上写着住址,我我就过来碰碰运气。”严墨钦解释着,目光一刻都不肯放过莫燃。
“那有事吗?”莫燃没兴致反唇相讥。
“燃燃……”这是严墨钦头一次这么唤莫燃,尽量放低了语调,用尽了温柔:“我知道现在道歉可能有点晚了,是我不知道珍惜,我现在真的想明白了,你在给我一个机会,你原谅我好吗?”严墨钦有点语无伦次,莫燃越是这样平静,他越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接受你的道歉。”莫燃勾勾嘴角,那句燃燃从不同的人口里唤出,给自己的冲击是不一样的,反正他莫燃栽在严墨钦身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严墨钦,大家也都不小了,我没力也没那个勇气再去谈一场类似的恋爱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你条件一点也不差,你能找到很多比我更好的,而且就算我们和好了,你觉得我对你,还可能像之前那样吗?”
“我就想要你啊。”严墨钦闭上了眼睛:“你知道吗,我现在做梦都全是你,我就想要你,原来我喜欢的,我爱的,一直都是你,这是我这个混蛋用了三年才想明白的道理。”
莫燃垂下眼睛:“都晚了。”说着,打开门,示意严墨钦离开。
“燃燃,你可以恨我讨厌我,你能别不理我吗,这一次换我对你好,换我照顾你好吗?让我把我欠你的,加倍还给你好不好?”严墨钦的语调已经带上了一丝祈求。
莫燃摇摇头:“没那个必要了。”
莫燃的语气一直淡淡的,却一字一句掐着严墨钦的心脏,留着看不见的血。
让严墨钦离开后,莫燃也好半天没缓过神来,他其实不想这么像拉锯战似的对待感情,严墨钦虽然欠他的,可那也是因为自己一厢情愿。
说白了,莫燃并不觉得严墨钦错到了难以被原谅的地步,只是自己累了,是真的累了。
两个人合不合适其实几天就能验证,何况自己硬生生的挺了三年呢。
这老楼老房子也就是父母离婚后,母亲迫于生计找的落脚点,却一住住了好些年。
正思忱着,莫燃听到隔壁传来搬东西的声音,老楼就这特点,隔音效果特别差,莫燃出门看看,却看见严墨钦拿着行李箱往里搬。
见到莫燃出来,严墨钦笑笑:“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见状,旁边的房东大妈一脸殷勤:“有什么吵不吵到的啊,莫燃这孩子从小就脾气好,快过来帮严先生搬行李。”
莫燃没动,只是皱着眉。
“姐姐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说完还暧昧的朝着莫燃挤眉弄眼。
房东大妈被这句“姐姐”哄的找不着北,严墨钦这张脸绝对是上帝遗留在人间的祸害。
“你跟莫燃一定能相处的来,像你们这么大还肯住在这里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放心,我们会相处很好的。”严墨钦笑着,眼神扫过莫燃越来越僵硬的脸。
大妈前脚刚走,莫燃就非常不给面子的摔门进屋了,可是严墨钦还是很高兴拍拍手上的灰,摸出电话,发了条短信过去:“死皮赖脸入住成功。”
遥远的办公室里,一群小职员却突然炸开了锅:“我说什么来的,总裁一出马那铁定效果不一样啊!”
“让我们为总裁的追妻路干杯!”
…… ……
莫燃本来也没有常住的打算,因为这楼年底就要拆迁了,现在住这也是为了纪念一下母亲,可严墨钦也搬到隔壁算什么意思?
要不然说严墨钦渣吗,死不要脸的功夫上来以后,更加天下无敌了。
两人中间就隔着一堵墙,虽然看不见,可是声都听得真亮,大晚上,严墨钦就敲着这面这墙,扰的莫燃直用被子蒙头。
这对严墨钦而言可比一个人失眠有意思多了。
严墨钦也不瞎敲,总是隔一会儿一敲,让莫燃刚有点悠悠的困意,就很快被烦醒。
最后莫燃终于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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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忍的起身打算出门,严墨钦就算好了时候在门口等他。
“燃燃,这半夜起床是不是饿了?要不来我屋里吃个饭?”
莫燃咬了咬牙,又气愤的关上门。
严墨钦心里却美滋滋的,他看得见莫燃的表情,看得见莫燃的情绪波动,这比一直对他冷冰冰的好太多了。
回到屋里,严墨钦又开始说话,故意贴着墙说的很大声,自己跟自己唠嗑:“燃燃这名林桉诺叫过了,我觉得没意思了,我以后换个叫你吧,叫你什么呢,要不就叫你大宝吧。”
“大宝,大宝,大宝……”
还sod蜜呢,莫燃在这边听得牙都快酸倒了,其实严墨钦那边也没好到哪去,他一直照着手机再念这全公司的人智慧的结晶,一步一步指导着慢慢追妻路。
过了一会,莫燃就在这反复催眠般的大宝声中睡了过去,而严墨钦的声音也慢慢变小,最终靠着墙,也睡着了。
快到夏天了吧,一个烈日阳阳兵荒马乱的季节,我们的故事如果由你开始,那么就由我延续。
第二天一早,莫燃就迷迷糊糊的揉着眼准备下楼解决一下自己的早餐问题,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生物钟也定在了这个时候。
可是一出门,显然有人起的比他还早,严墨钦就好像一只大型犬一样趴在门口搭的简易小桌上,等着主人揉揉头。
莫燃一下子被拦住了去路。
“我把早餐买好了,你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你不觉得一大早挡在别人家门口很不礼貌吗?”莫燃想躲。
“可这也是我家门口啊。”严墨钦冲莫燃笑着,晃愣了莫燃的神,当初就是因为这么一个笑容自己才沦陷的。
趁着发愣的空挡,严墨钦赶紧压着莫燃的肩膀坐下来:“你尝尝这豆浆,我起早跑到咱学校那买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校门口卖豆浆的王姨还在呢。”
莫燃没吱声,坐下来泯了一口豆浆,跟以前一样,豆味里甜甜的。
严墨钦知道自己赌对了,他试图用所有东西唤醒莫燃对他勇气,证明一切都不曾改变。
两个人有共同回忆的地方就是容易聊的来,虽然整个早饭一直都是严墨钦自己再说。
“我那天去学校看咱学校的那棵槐树好像又粗了,篮球场上的小屁孩还是追球追的不要命,可没当初我帅。”
莫燃又喝了一口豆浆算是回应。
“咱学校左面的教学楼里教室好像都翻新了,黑板桌椅都换了,这回换的桌子不像以前都是实木得了,可是不好往上刻字儿了。”
莫燃又咬了一口包子。
“大宝,这包子好吃吧,我上学那会儿总去他家吃包子,我爱吃他家干肠馅的,我记得你也爱吃这个的是吧?”
莫燃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咽下了这口包子:“其实我爱吃猪肉玉米的,我总买干肠的,是因为你喜欢。”
严墨钦一愣,又转忙打圆场:“行啊宝儿,有爱吃的还不好,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不用了。”莫燃又咬了一口包子:“吃习惯了。”
这回轮到严墨钦无尽尴尬了,其实莫燃也没有挤兑严墨钦的意思,但他说的都是事实。
“大宝,你还有什么爱吃的,你都告诉我吧……以前,以前都是我的不对,但我还有余生可以继续了解你。”严墨钦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的哄过人啊,毕竟有些人像是天生就该受人瞩目。
可是对莫燃这不一样啊,在认清自己的心之后,他发现莫燃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口呼吸,都让的他心尖直颤。
人渣内心也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
“谢谢,早餐很好吃。”莫燃现在对严墨钦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普通邻居,其实莫燃一点儿也不矫情,他知道严墨钦大概是真的上了心,只等自己一个点头了,可是莫燃还是不敢把自己就这么交代出去,因为现在莫燃的身体一旦遇到任何肢体接触就会剧烈抗拒,而这病因归根结底还是严墨钦的原因。
所以,莫燃不想报复,却也不敢再靠近了。
“宝儿,你等等,你陪我吃完这个早餐的行吗?”因为严墨钦刚才一直都在说话,也没顾着吃上几口,现在莫燃要离开了,他才警觉碗里的豆浆都快凉了。
莫燃侧侧身,坐了回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严墨钦,真的很好看,即使坐在这么狭窄的过道里大口大口的嚼着包子,也很好看。
那时候莫燃可能还没彻底理解情人眼里出潘安这句话。
其实莫燃一直很珍惜跟严墨钦这种时光,充满毫不造作的生活气息,带着男人间该有的样子。
几口就忙活完了早饭,严墨钦问道:“大宝,你一会儿去哪啊?我陪你去吧。”
莫燃递了张纸过去:“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会盯着我出门的吧。”
严墨钦接过纸擦擦嘴:“我前一阵子把公司近期的工作都处理的七七八八了,现在有的是时间了。”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莫燃,你放心,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下去。
“严墨钦。”
“诶,我在呢。”严墨钦拾着碗筷。
“你现在能跟我保持距离吗,我没有刻意躲着你,是因为我觉得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所以你也看开点好吗?”莫燃咬了咬牙,把话说了出来。
严墨钦心里默念着阿宽告诉他的一句话,追回莫燃就歹坚持三点原则,一是坚持,二是不要脸,三是坚持不要脸。
“我这不是跟你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吗,再说了你去哪是你的自由,我跟着也是我的自由啊,你等我啊,我刷完碗咱俩一起走。”
莫燃无奈,转身进了屋,他一会准备去一趟市政府,市里对于这面老楼的拆迁只是给了一个大概的期限,没说具体的日期。这楼里老头老太太们又三天两头的闹事抗议,可偏偏赶上新市长升官提拔,这片老楼就成了城市规划里的肉中钉,一来二去,强制拆迁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
其实莫燃也是不愿意看见这老楼就这么拆掉的,这什么东西老了,都有灵性了,莫燃喜欢这种邻里间紧凑的感觉,喜欢谁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招呼邻里一起做客的惬意。
而且,这是自己和母亲最后居住过的地方,他真的很想留个念想。
想着,莫燃偷偷开了门,见严墨钦拿着碗筷打算下楼冲洗,老楼就这点不好,管道老化,用水劲,都是几家才有一个像样的水龙头。
趁着这个空挡,莫燃下了楼,没人比他更熟悉这里了,七拐八拐之后,他就确保严墨钦一时半会追不上他了。
莫燃到了市政府之后,就开始打听拆迁的具体日期,被询问的人却一脸的不耐烦,态度还非常恶劣。
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市里对这片老楼的拆迁规划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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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不停的施压,底下人自然也就不会有好脾气。
“那政府要拆迁也不能说拆就拆吧,总要给个准确时间啊?”纵使莫燃脾气好,也有点着急了。
“市里说了不就是最近吗?!”被询问的人声音越来越暴躁。
“我向您询问的是具体日期,不知道具体日期就这么贸然拆迁,难道不属于损害公民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吗?”莫燃的声音也陡然冷了好几度。
“市里要把那片老楼规划拆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拖就这么好几年,现在说拆可以点都不突然,您啊,有那闲工夫还是别跟我较劲了。”
莫燃还是没有离开。
就这么僵持着,最后也不知道那人是被问怕了还是被问烦了,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句:“三天以后。”
莫燃道了谢就离开了。
自从母亲死后,他这一走就是好几年,现在回来了,老房子也要拆了,总给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莫燃回家的路上也没提起神,浑浑噩噩的回去了。
“你上哪去了?”一回去就看见严墨钦横在门口,一副质问一宿未归家丈夫的模样。
莫燃没吱声,侧侧身就想进去。
“宝儿,你怎么了?”严墨钦这次学乖了,没在一个劲儿咬着让自己心坎堵的事,先是关心的莫燃。
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见此,莫燃缓缓的开了口,声音干涩:“这楼3天后就要拆了。”
严墨钦立刻明白了莫燃所想:“是惦念咱妈是吧?”
这要是以前,严墨钦用上咱这个字,莫燃就能傻乐一阵,所以即使现在莫燃情绪再不高,也扯了扯嘴角。
“要不咱把这老屋的东西拾拾就搬走吧,搬走之前去看看咱妈,拜一拜,上上香。”
“我明天去看。”莫燃叹了一口气,趁这老房子还在的时候去看看。
“我陪你去。”严墨钦现在遇到这种事那是相当的义不容辞。
“我想自己去,我可不想现在让我妈知道他有这么个不孝顺的倒霉儿子,让她在那头还给我操心。”
“那行吧……”严墨钦觉得莫燃有自己的主见,自己也不能永远像之前一样控制着莫燃的喜怒哀乐。
半响,严墨钦还是没有离开门口的意思,像个门神似的挡住了莫燃的去路。
莫燃皱眉,严墨钦抬手就想抚平,可是肌肤刚刚相触,莫燃就本能的退了半步。
严墨钦抬起的手就这么尴尬的举在半空。
莫燃低下头,他知道自己躲闪的半步就像是在无声的高速严墨钦,他做的一切其实都挺徒劳的,我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抗拒。
“对不起。”没想到先道歉的人是严墨钦:“我知道……是我之前的错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想要躲我的。”
莫燃想要张嘴解释。
可莫燃还只是嘴唇微动,严墨钦就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想的对不对,就算是故意的也别告诉我,就让我当成是无意的,这样起码我心里还能好受点。”严墨钦抬眼笑了笑,可瞳孔里满满的都是挫败。
“宝儿,你知道,我曾以为莫雨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可是后来我才懂,原来那只是我不想承认我爱你的借口。”严墨钦还在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
“莫雨死了我是很难过,可是我却很清楚再难过我也要继续生活。”严墨钦顿了顿,声音突然有点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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