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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板精分了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威威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谈越在心里默念:三、二、一
“我看你是不想回来吧,是不是?”
“没有啊,您早点睡。”
“滚!”
电话里外陷入一片死寂,几秒后电话无话可说地挂断了。嘟嘟嘟,嘟嘟。
司徒很关心他:“是你家里人吗?”
“是啊。”
“最好和他们说一说你眼睛的事情。”
“没必要。”谈越懒散道。
话已至此,司徒也不再劝,“祭祀节定下来了,这个月初八。”
“几天后?这么快。我到时候去看看。祭祀时有什么需要忌讳的吗?”
“跟着人群走,不能拍照录像。”
“祭祀那天只有神出现吗?”
“你还希望有什么?”
“如果鬼门大开,能见到鬼也不错。”
“什么鬼?”
“父母。”
言外之意,他的父母已经是离世的鬼魂了。然而这种感伤的话配上他平淡的语气并没有说服力,听起来更像是在扯谎。
司徒的回答十分敷衍,“没有鬼。”
鬼神一起出现也是不太妥当的。想通了这点,谈越的回答也很随意。
“见不了鬼,见神也是一样的……”
话音未落,突然间谈越的视线变暗了,音机的女声也戛然而止。不止是谈越察觉了异样,司徒的人影也动了起来。他应该是站起身了,深色人影高了一节。
司徒问:“怎么了?”
远处大概是在后门里的老邢喊了一声:“停电了!我去点蜡烛。”
一阵淅淅索索翻箱倒柜的声响。
司徒嘱咐他在原地不要动。谈越不甘寂寞地说了句“我也去”,迈开腿要去追他,一时忘了自己是个瞎子,一脚踩空摔了出去也不知司徒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他好运地和司徒撞了个满怀,不至于摔死在楼梯上。
谈越被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在对方发梢脖间嗅见熟悉的一阵森林苦涩味儿,很像是某种草药。他判断司徒身上可能有伤。
司徒站在楼梯一阶,由于身高差与姿势不太对,因此他此刻正在谈越耳边轻声细语:“伤到没有?”
“没事。”谈越拨开他的手,“谢谢。”
“别动,你没穿鞋,当心踩到瓷片渣滓。水杯摔碎了。”
老邢提灯上楼,“站着做什么?”
“打碎杯子了,拿个簸箕扫扫。”司徒说。
谈越像个雕像般站着不动。老邢看他一眼,没有怨言。等到脚边的瓷片扫干净了,他又说他要拖一下地板,脏。
“你先回房间吧。”司徒向谈越提议,“别再磕着碰着。”
谈越答应了一声。司徒牵着他的手腕从楼梯口转进了走廊,像在拉一头牛,“你住202,应该是这个方向吧。”
谈越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老邢带路。更值得怀疑的是在谈越面前司徒不仅认得客栈各个弯弯绕绕的走廊方向,刚刚还笃定谈越没有穿鞋。前者可以理解为司徒记得路,后者难道是因为光脚走路的声音不一样?
两人沿着记忆里二楼房间布置找到了谈越所住的202房。他没有锁门,门一推就开了。
谈越的上衣被水泼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司徒也蹭了一手的水渍,他说:“去换衣服吧,天气冷别感冒了。”
谈越的衣服扔在床上,略一伸手就找着了。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响,他却没有听见步行声司徒还在房间里没有走。
“你要监督我换衣服吗?”
“你如果在这种天气病了,没人能送你去医院。我看不见,你不用害羞。”
谈越倒不是觉得害羞。他掀起衬衣下摆利索地脱了衣服,又捞起床上的上衣套上。
他说:“司先生太照顾我了。”
“你嫌我烦吧。”
“真没有。”
司徒是个神秘人,身上有毛衣一样厚的谜团。在脱掉他衣服之前,谈越永远不会嫌他烦的。
“客栈里就一个客人,我闲着。你有什么事情还是先找我吧,老邢这两天脾气太差。”
谈越隐约觉得司徒希望他张口问老邢脾气变差的原因,但他不想知道:“这儿淡季的客人很少吗?我住进来两天,好像就只有两个旅客嘶!”
他这一脱一穿,不小心蹭到了手臂上未愈的割伤,疼得吸了口气。
司徒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事。”谈越按住了手臂内侧,伤口又裂开了,“只是撞到手了。”他随口说了个谎。
“其实……客栈门可罗雀的原因是店里死过人。我不希望死第二个,麻烦。”司徒停顿了两秒,又嘱咐道,“你这两天看不见,出行小心。”
门关上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谈越慢慢循着记忆走到窗边,湿冷的风从窗户缝隙里漏进来,吹拂着他额前的刘海。从裤兜里,他摸出了一把折叠小刀。
小刀是谈越半年前买的儿童美工刀,尺寸迷你与防身功能无缘,优点是便于携带,经过打磨后好用了不少,深得他喜爱。
刚刚穿上的衬衣又被他脱下来了。他手指跳跃着,仿佛触碰钢琴键似的,从光裸的左肩到手肘,他数过了上边密集的几十道割伤。
双眼失明的意外阻碍了他的自杀计划,好在不出三天就能恢复视力,理论上,他明天就有机会拥抱死亡。在这之前,他可以做点别的事情聊以□□。
谈越眯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刀尖在手肘内侧划开了一道新伤,血顿时涌了出来,很快滴在地上。
一滴,两滴。
痛感中司徒的形象渐渐清晰了,一个不像盲人的盲人。不仅如此,司徒对他的兴趣很明显,赤.裸裸的别有所图,和他对司徒的态度极其接近。而且显然司徒根本不在意谈越已经察觉。
司徒正在怀疑什么呢?他并不清楚。
痛感刺激了他大脑的贫瘠之地,愉悦感一瞬间就又消散了。
谈越已经不太能从这种事情感到快乐。他意识到这是因为他现在很快乐。司徒是他快乐的源泉。
抓过桌上的纸巾盒随意擦了擦手上的血,他发散的思维又飞向了另一个极端:他没有和盲人上过床。盲人做.爱和蒙眼play有什么区别?
楼下大厅里,司徒站在烛火前。一簇火光在他眼睛里燃烧着。
老邢低声问他:“怎么样?”
司徒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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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警察。”
雨又大了,雷声震耳欲聋。谈越在床榻里闭上了眼睛,他正思衬着明天的自杀流程。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上浮现了一条系统提示:电池剩余15%,请尽快充电……
第4章第4章
第三天,谈越的眼睛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几块顽固斑点停留在眼睛里,好像黏住了他的眼球一样。总的来说算是恢复视觉了。
他的手机没电了,在行李里折腾了半天找着充电宝,谈越这才正式打开手机,呼啦啦一片微信信息和短信涌进来,手机屏幕不小,斑点很大,总是会挡住部分文字,他看得劲。
将微信昵称改成了“我、侦探111”,谈越又关机了。
老邢敲开门把饭菜端到他房间里,谈越正在床上揉眼睛。
他问谈越:“你的眼睛好了吗?”
“没有。”谈越摇头。
“我开了发电机。对了,赵赵回来了。”老邢说。
赵赵在四楼洗衣服。谈越吃了早餐,抱上一筐昨天没洗的脏衣服上楼去了,老邢和司徒都不在一楼大厅。尽管如此,他尽到了一个瞎子的本分,光是爬两层楼他就装模作样地挪了十分钟。
瞎子不是谁都有机会扮演的角色,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此光明正大地观察司徒。
洗衣房是公用的,光秃秃的磨砂瓷砖上摆了几架洗衣机和和烘干机。赵赵坐在洗衣机上抽烟,他瘦了不少,像被妖吸干了气,穿一身白衣白裤子,脸色惨白,整个人和崭新的洗衣机黏成一体,好像是它的一部分。他见了洗衣房来了人,咻地从盖子上滑下来,两只白脚丫啪地着了地。
“谈越!”赵赵说话气若游丝,“还记得我吗?”
“赵赵?”
“对咧。”
“你去哪儿了?”谈越摸着洗衣机盖子,拧开水龙头,“两天没见你。”
“哎哟,兄弟,我死里逃生。”赵赵呸了一声,“这他妈的雨……”
“被困在哪儿了?”
“山上。”他说,“我去山里了嘛,想去画阿弥拉,就是那个湖。结果别说画了,命都差点没了!”
“为什么画湖?”
“哪有为什么?你这话奇怪。你是什么专业的?”
“数学。”
“我从小到大都是艺术生,啧,你们这些人跟我们的思考方式果然不一样。非常不一样。”赵赵突然有点得意。
谈越把衣服倒进洗衣机里,筐子哐哐撞着隔板,一件上衣掉在地上。
谈越不能去捡。
赵赵弯下腰用两根手指捻了起来:“掉了,喏。”
谈越目光呆滞地在空气里捞着衣服,“哪儿呢?”
“……你眼睛怎么了?”
赵赵总算发现了问题,他手一晃,把衣服丢进水里。
谈越盯住衣服上的血迹,看它在漩涡里融化成浑浊的水。
“瞎了。”他说。
“啊,为什么?”
“他们说是因为活神。”
“哟呵!活神亲了你的眼睛。”赵赵肃然起敬,“有时候几年都不出一个你这样的,你可真幸运。”
“你也知道这邪门怪神啊?”
“嘘,敬畏一点兄弟。我上次来过这儿,见了个姑娘眼睛和你一样,瞧不见。不过几天之后就好了。”
“你以前也来过眉镇?”
“嗯,我来画画。”赵赵吐出烟雾,语气十分深沉,“你懂画画吗?”
“一点点。”谈越颔首,“你是艺术家。大学见了不少你这样的,a省到处都是艺术家。”
“你哪个大学?”
“a大。”
“哦。”赵赵了然,“怪不得,我认识几个画家和诗人是从a大出来的。”
a省是华国自诩艺术家人数最多的地方,a大学浓缩了其中一部分人,像压缩罐头一样他们封闭在了a大学里,每年他们都要举办各种各样的艺术展会、聚会和派对。东区宿舍楼上掉下来一只椅子砸到人,有九成几率砸中的是美术系音乐系的艺术家。
谈越被勾起了一段回忆:“我宿舍里一位学美术的室友,不仅能画,还能写诗:
‘a城五光十色
爱情
也五光十色
但是
如果你
相信爱情
那你就是一个
大傻逼’
我印象很深。”当年这段乏味无聊的诗句和室友的白屁股点燃了毕业聚会的高潮,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很长一段时间里,谈越一看见“爱情”这个词就想起室友跳上桌子□□的动作和相机的咔擦咔擦声。
“很好的诗。”赵赵说,“文字与绘画是一样的,有让人勃.起的魔力。”
谈越赞同他的言论,但他不想看赵赵当场礼节性起生理反应,好在并没有。
洗衣机嗡嗡地运作起来了,谈越拆开一包洗衣液,倒进水花和旋涡里。与此同时他看见赵赵对准自己举起了手机。咔擦。
他在拍照吗?
“啊!”赵赵放下手机看着这包洗衣液,突然懊恼,“忘记拿洗衣液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蹬蹬蹬地跑出去。
谈越不想看洗衣机,他去了一楼。一楼没有开灯,只是在银台上摆了两只高脚蜡烛。地板湿漉漉的,不时还有雨水从门缝下边漏进来,没完没了的。今天有点太吵了,外边的大雨还没停,和发电机嗯嗡的巨大声响一唱一和,估计发电机是摆在一楼楼梯后边了,声音格外大。
谈越往凳子上坐了五分钟,一个人影从楼梯上下来了。
司徒走得很慢,很沉稳,衬衣松垮垮的,锁骨凸出,谈越很想咬一口。他没什么表情,径直从目光如炬的谈越身边走过,伸出一只手在柜台上摸索,也不知在找什么东西。两只蜡烛与他咫尺之遥,就在他晃动的发梢左侧燃烧着。
火就要烧到他头发了。谈越放轻了呼吸。
司徒的手晃来晃去,他还是没找着他想要的东西,手指运动着,眼看就要摸上滚烫的蜡烛。
谈越心说,这个瞎子,得时时刻刻系在裤腰带上才行,怪不得老邢紧张。
他骤然出手抓住了司徒的手腕。司徒的指尖在火苗前顿住了。
“找什么呢?我帮你。”
“……打火机。”司徒露出惊讶的神情,“谈越?”
柜台角落里一块银色的东西正在闪闪发光,谈越拿起来,塞到他手里:“喏。”
“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好了。”
谈越有点遗憾,他还没装成瞎子蒙骗司徒一回,就暴露了。
司徒微笑着说:“那就好,谢谢。”
他大概刚刚抽过烟,说话时有一丝烟草味,干燥又暖和。
老邢撩开后门的珠帘闯了进来,目光刚好停留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他像个担心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老父亲,双眼怒火




今天老板精分了吗 分卷阅读6
冲天。
“干什么呢?”
“找打火机。”司徒说。
老邢拎着一袋子东西,他狐疑地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将袋子递给了谈越。他说:“山上的枣子。”
“邢先生还懂得种这个吗?”谈越接了,打开袋子,果真是一袋枣子。
“你眼睛好了?”
“刚刚突然好的。”
老邢没接话,与他大眼瞪小眼,大概觉得他在鬼扯。
“又要照顾客栈和司先生,又要照顾枣树,邢先生很能干啊。”谈越不为所动,感叹道。
司徒笑了一下:“你说得对。”
整个客栈的员工好像只有老邢和不管事的司徒,老邢一个人就包揽了客栈大大小小所有事情,平常还要种树,的确不得了。不过客栈没有其他人多少显得奇怪,谈越猜想估计是因为淡季,客栈生意本就不好,厨师和其他人都放假或者跳槽了。
他琢磨了一会儿,问老邢:“你们店里招人吗?前台,服务员之类的也行。”
回答他的人是司徒:“招人的。”
“我得考虑下。”谈越说。
“你挺会挑,做前台挺闲的,最近没什么客人,等国庆才会多一点。”
那是因为老邢把你的活儿全干了。谈越在心里笑他。
司徒点了一根烟,在黑暗里吞云吐雾,漆黑的眸子里有一丝笑意。
下午谈越带上相机雨伞出门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经地游玩眉镇。雨非常大,整个镇子都被织进了雨幕里,谈越在雨中步履艰难。他只走到了牙朵河护堤边,湍急河水上的水车上绑了哆哆嗦嗦闪烁的七电灯,看起来不伦不类。
街上没有几个人,车子也不见一辆,仿佛真的是座死城。谈越兴致不高,逛了半小时就折回客栈了,路上遇见一间还开着店门的超市。
他走进去问店员:“山里是不是经常有人去游玩?”
店员敷衍道:“是。”
“这样啊,”不能跳河了,谈越叹了口气,“给我来一捆麻绳吧。”
他回到客栈,老邢还在一楼兢兢业业地扫水,司徒不知道哪儿去了。
谈越反锁了房门,搬出来一张凳子。
麻绳大概也就一根手指粗细,看起来委实脆弱。谈越有点嫌弃,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将麻绳对折拧成了两股,仔细地在脖子上绕了两圈,绳子的另一端系在窗帘横管上。
他蹬掉了凳子,和窗户外的雨水面对面,鼻子嘴巴在玻璃上呼出了一层雾。
第5章第5章
淅淅沥沥,哗啦啦,轰隆轰隆。
太吵了,谈越不得不用手捂住耳朵。
雨好大。
后脑勺很痛,全身都很痛。太阳穴蹦迪,身体正在下沉。他每次濒死都有一种下坠感,因此谈越更倾向地狱论的说法,而不是“人死后会上天堂”。
头很重,不想起来了。
灰灰的天花板和led灯管离他很远又很近,随时可以塌下来砸死他。
手指颤抖,捂了一会儿耳朵就没了力气,松开了。他摸到了摔在地上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客栈的晚餐供应时间是6点到7点半,过时不候。
该吃饭了。
谈越眨了眨眼,慢慢从地上坐起来,有点头晕。他摸了一下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没流血,肩膀和后背很疼很疼,不清楚骨头有没有折。
绳套还无辜地挂在脖子上,与之相连的系在横梁上的一段绳子却断掉了,在肩膀上趴着。
谈越割断了脖子上的绳套,把倒下的椅子扶正,绳子拆下来叠好放进柜子里。做完这一切,他下楼了。
厅里有一股怪味,大概是雨水导致什么地方发霉。老邢不在,司徒和赵赵坐在四方桌的两端。他凑过去瞄了一眼桌上的菜,还剩很多。
“啊哈,谈越。脸色这么差?”赵赵嚼着饭吧唧嘴,“一起吃吧。”
谈越在厨房里端了碗饭,坐下加入饭局。
司徒安静地吃饭,他的菜单独放在一个小碗里,应该是盘子里的不好夹。赵赵端着饭碗口若悬河,聊他的画,聊他认识的诗人,他一口一个阿徒,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熟起来的。换成平时,谈越一定把眼睛黏在司徒身上摩擦,然而他被麻绳折腾了个四分之三死,连吃个饭都有气无力了,更不要提观察司徒这种神的事情。
谈越还在手抖,肩膀无力,捏筷子也不稳当。夹一颗牛肉丸时手偏了,眼睛里的黑斑又挡住了一部分目标物,他一筷子戳到桌子上,筷子掉了。
“啊。”他小声地叹了口气。
司徒问:“你怎么了?”
“你眼睛不是好了吗?”赵赵疑惑。
“没完全好。”谈越虚弱地说,“眼睛里有东西。”
“可怜见的。”赵赵摸了摸他的头。
“明天就好了。”司徒的声音低而柔,听起来也像是在可怜他。
谈越坐下不到五分钟,司徒放下了筷子,大概是吃完了。他今天也戴着那个戒指,栩栩如生的尖嘴动物正在灯下闪着神秘的银色光辉,再次把谈越迷得神魂颠倒。
“刚刚才和阿徒说到你。”赵赵说,“弟弟,你原来也是搞艺术的啊。”
谈越回了神,愣住了:“什么?”
赵赵一言不发地递过来一只苹果手机,屏幕上是张黑白照,一个男人枯瘦赤.裸的上半身,他胡子拉碴的侧脸有种诡异的美感。照片看着像是从杂志上扫描下来的。
下边还有一行小字:青年摄影师谈越。
谈越瞠目结舌:“哪儿弄来的?”他记得这是2024年他投稿到某本杂志的照片。
“我发了条朋友圈,诺,就是这张偷拍照,你在洗衣房里发呆嘛。我朋友说,你是他梦中情人,照片是他发给我的。我想,说不定当年他对你打了一夜飞机。”赵赵哼唧了两声,像只得意的小猪。
“吃饭着呢,恶心。”谈越不高兴了。
“这张挺好看的,你以前是这风格啊。剃了胡子之后嫩了不少。”赵赵问,“你现在还搞摄影吗?”
谈越摇头。
“你要不要加他微信?他管我要你微信。”
赵赵推了一个名片。对方的昵称是庆庆,可见朋友圈都是风景照。他不喜欢叠字,因为从小到大别人都喜欢叫他越越。
谈越低下头埋首吃饭,上身垮着,腰弯弯的,一脸疲惫。赵赵把脑袋伸过去,要看他的手机屏幕。
“加了好友没有?”
“加了。”
他又问:“你有没有对象啊,越越?”
怎么又是叠字。谈越皱眉,“没有。”
“哦,那就好,你可是啊!”赵赵突然大呼小叫,身子向后仰,夸张道,“弟弟,没想到你是字母圈的啊,怪不得你早上的衣服上有血。下午出去玩啦?”




今天老板精分了吗 分卷阅读7
“啊?”谈越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什么啊,一惊一乍,什么字母圈?”
“s.m啊,你懂的。”赵赵暧昧地努嘴,“你在哪儿玩的?眉镇还有这种地方啊?还是带别人回客栈玩的?老司机带带我,我也想试试。”
谈越莫名其妙,“我不玩这个。”
“那这是什么?”赵赵斜睨着他,拽了拽他的衣领,“勒脖子,你玩得很开嘛。看你这个萎靡样子,被吸干啦?”
谈越低下头,原是他的脖子被勒出了两圈红紫痕迹,有的地方还破皮渗血了。看起来确实很像刚刚大战了三百回合。
他懒得解释:“我不知道眉镇有没有这种地方,自己找去。”
“你跟女的玩儿,还是男的?”
“看人吧。”谈越说着,瞥了一眼司徒,对方神态自然,目不斜视,绝不受黄段子的侵扰,多么像个谨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教导的端庄大小姐啊。
赵赵还在开他玩笑,叫他别在客栈搞出人命来。谈越索然无味。司徒一直坐着,就这么坐着,安静地看着他俩插科打诨,他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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