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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板精分了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威威王
司徒这才回了头。
树林里一片漆黑。茫茫的黑夜,一丝月光也没有。
第16章第16章
谈越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客栈。
老邢和司徒都不在。一楼的大厅里只坐了一位背对着他的形销骨立的长发男人,正是那夜发疯的赵赵。
谈越推了一下行李箱,它轻快地滑向了赵赵,砰地撞上了他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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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谈越?你不是回家了吗?”
赵赵见了来人,吃惊地放下手机。他实在是容颜憔悴,整个脸是灰败的颜色,眼圈青紫,嘴唇龟裂,这幅尊容盖上一张白布就可以伪装尸体了。
“又回来了,你好点了?”谈越说。
“好了。你和家里人吵架了?”
“没吵过,我不和他们吵。”赵赵的话令谈越陷入了思考,他似乎很久没有见过父母了,上一回见面是一年前吗?不记得了。记忆里,他们长着白发和衰老的面容,戴金丝眼镜,和所有退休大学教授一样喜欢写书。
“我打算戒毒,其实我已经在戒了。”赵赵突然说。他苍白病态的脸上比往常多了一点笃定,“所以才会犯毒瘾。我可以戒掉的。”
“挺好的,”谈越不意外他这样说,“不过这里没有戒毒所吧。”
“等我把画完成了,我就去a市戒毒。你住在a市吗?”
“对。”
“有空来看我。”赵赵笑了,很轻松的笑容,他对戒毒很像是势在必得的,一点儿也不害怕毒瘾到来时产生的巨大痛楚。人有了恐惧的事情,就将为此畏手畏脚。赵赵是例外,谈越也是例外,他们都不是悲观的人。
谈越也不自禁对他微笑,赵赵从来很活泼讨喜,即便是陷入泥潭,他也没有变。
时针指向五点,赵赵问他要不要去外边餐馆吃饭。屋外却凭空下了雨,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雨,太阳还亮堂堂的,雨水却倾盆而下。两人只好作罢。
赵赵站了起来,他的身影猝然高大了一截,像个巨人。他指着窗口被雨淋湿的阳光说:“我画的就是这样的太阳。”
就在这时,后门珠帘掀开的声音飘进了两人的耳朵里,珠子撞在门框上,刷拉喀拉。两人都转过头,他们看见司徒框在门里,他的脸同样憔悴没有血色,仿佛大病了一场。珠帘晃动着,在没有表情的脸上留下一道道影子。
“你怎么回来了?”司徒嗓音沙哑,像个很久不曾说话的病人。
谈越站起来,拖动他轻飘飘、没有什么衣物的行李箱,站在离司徒几步远的地方。一时间有点像他离开前两人在大巴车身旁无话可说的情形。如此沉默了几秒,谈越先开口说话了。
“你病了吗?”
他本想说u盘的事情,但碍于赵赵在场,他只能私下说。又走近了几步,他在他身上闻到了药味,还有一丝血腥气。司徒抿着嘴,欲言又止的模样,缠着绷带的左手按在门框上,手指也绷紧了,关节泛白。
“为什么回来?”司徒皱着眉,“我提醒你很多遍了。”
谈越避而不答。他在司徒耳边小声说:“我报警了。为什么骗我?”
“我和你说过了这不是你该掺和的事情,我不给你那个u盘你会自愿离开吗?不可能的。”司徒压抑的烦躁从他嗓子里涌出来,呼吸的热气落在谈越的脸侧,仿佛在燃烧。
“我怕你被杀了。”
“和你没关系,你在这里会很危险。”
“我不怕死啊。”谈越笑了,“你早知道的。”
“我怕。”
他像是累了,紧张的身体一松,脊背略微弯了下来。那只绷带的手也回去了,他抚上了谈越令他发疯的眼睛。
手指摩挲过他颤动脆弱的眼皮,司徒说:“我死了无所谓,可你……你该回a市当摄影师,像从前一样。”
“那是你的想法,”谈越拿开他的手,轻轻握住了裸露在绷带外边的手,“我报警了,警察会来的。”
“行吧。”司徒疲倦地闭了闭眼睛,“你从今天开始不要离开客栈……你不怕死,但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知道了。”谈越应承道,他擅长这样温顺地同意别人的意见,相对的,他未必真的这样想。他在他父母面前也是这样,无论他们说什么,谈越的回答都是简洁又顺从的,像拳头砸在棉花上,无可奈何又挑不出错来。谈越上一回答应司徒也是这句话,在床上,他答应司徒明天早上就离开这里,他做到了,但又原路返回了。司徒对他同样毫无办法。
谈越很小心地托着司徒的手掌,绷带裹得厚厚的,里面还有夹板,可能是骨折或者骨裂了。
“这是因为什么?”他忍不住问。
回答他的是一个吻。
司徒的嘴唇很干燥,大概是生病卧床的缘故。谈越舔湿了他的嘴唇,舌尖搅弄在一起。除了情.欲之外,这个吻还带了一点苦涩中药味。
很快谈越听见被忽略的赵赵的啧啧声:“小别胜新婚啊,帮你们开个房要不要?”
客栈是司徒的所有物,自然不存在开房一说。两人回到了司徒在一楼的房间,他换衣服的时候,谈越看见了他身上白得刺眼的绷带,从腹部一直绕到胸口,他像是出了一遍车祸。
谈越坐在他床上,瞠目结舌:“你到底怎么弄成这样的?”
“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门,否则很可能也得进一趟医院。”司徒脱了长袖衫,换上了一件睡衣模样的衣服。他也坐到了床上。谈越忙给病号让了个位置,自己挪到了床最里边。
“有人要杀你?”在司徒曾经的只言片语的描述里,谈越隐约窥见了眉镇地方势力如何明火执仗,如果司徒也被他们盯上了可这难道不该算是弑神吗?
司徒好像看穿了他在想什么,“那倒不至于,杀了我影响不太好,毕竟我还是个名义上的活神。”说到“活神”这个词时,他的视线停在谈越脸上,像是在打量什么。
谈越察觉了,但他问了另外的问题:
“为什么杀你?”
“生意上的事情。”
“竞争?”
“他们怀疑有内鬼。”
“真的有吗?我是说,除了你之外。”
“‘那里’有内鬼,这里也许也有吧。”
听司徒的意思,他自己也不确定。
谈越琢磨着这些天得到的讯息:眉镇,一个小城镇,与外国隔着一座山脉;这里有制毒贩毒走私境外的团伙;客栈是提供给“游客”的据点;司徒扮演了一位内鬼,但他实际上无法掌握证据,他自己也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这伙人有内讧倾向了;上一任活神是司徒的母亲,死于毒品;活神是内部人员,前任活神很可能也是,以此推断,活神的祭品也可能是这种角色司徒曾说要不是他把谈越当做祭品,谈越很可能已经被杀了。
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发顶,打断了他的思路。谈越抬起眉,望见一对黑色的眼睛。
“想什么呢?”司徒问他。
谈越的思维很跳跃,在看见司徒这只抚摸他头发的手时完整未受伤的右手,突然一跃到了另一处地方。画面是离如今的时间轴约三个星期之前,他被活神偷走一个吻之前。竹子茂盛的后山之上,他险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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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神杀害了。
这只手骨节分明,手指长而细,它扣住谈越咽喉的时候格外有力。
如果司徒是一位忠实的毒贩子,他杀死来路不明的谈越那就是情有可原。如果他不是呢?他的身份是一位内鬼,为什么还要杀死谈越?
甚至比这更早之前,司徒曾经引诱谈越前去祭祀夜。要知道,他在口中祭祀夜是毒品的狂欢,这前后矛盾了。
司徒提起此事时的口吻也不像玩笑……
“我在担心你。”谈越说。
两人都坐在床上,姿势轻松,谈越抱着膝盖,盖着一张毯子,空气里却有什么东西勒紧了。
“没事的。”司徒温和地揉了揉他的额发,他看上去很累。
谈越抖开被子,“睡吧。”
警察来的时候,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或者自由,或者死,或者锒铛入狱。谈越不需要等很久了,暴雨将至。
司徒毫无防备地入睡了。谈越将毯子盖在司徒身上,走出了房间。日暮时分,门口撒了一地落日的余晖,赵赵和易云踩在金色的水泥地上一招一式地打着太极拳。
远处传来了阵阵呜咽,谈越听见了,赵赵和易云也伸长了脖子往街道上瞧。他们没见着谁在哭,可这阵势得有几十个人在哀嚎吧。
易云站直了身子,她满脸不悦,“晦气!这是有人奔丧吗?”
水泥地干干净净的,路上的行人都自觉地分开了,站在路的两边。从街道尽头伸出了一只巨大的脑袋,黑头发、眉目清晰、脸色苍白……一只巨型纸人的脑袋。接着是他的脖子、上身、脚。他被一位高挑的男人用竹竿挑着,悬浮在半空摇晃。谈越见过这只纸人,在殡葬店里,牙朵曾坐在他的脚下。
再往后是一架黑棺材,由八个男人抬着,两列长长的队伍跟在他们身后,先是男人,后是女人,身穿白衣头戴蓝帽,他们全都流着眼泪。送葬的队伍缓慢地从他们面前走过,拐弯的时候,谈越看见队伍最后是几个白衣小孩。他看见了牙朵,她木然地跟着其他人,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也不知道司徒什么时候从客栈里出来的,他说:“牙杰死了。”
第17章第17章
送葬队伍从客栈前的水泥地走过了,牙朵也消失在路的尽头。
巨人纸人在路口晃了晃,看起来像是在和谁道别似的。
谈越张望了一会儿:“他是怎么死的?”
司徒说:“酒驾。”
谈越问:“巨人纸人是他的地下保镖吗?”
“算吧,因为他没有结婚,得带个人下去。”
“未婚的人就得烧这个?”
“嗯。以前还有冥婚……举着两具尸体游街,现在没有了。”
司徒这话不提还好,他一说,谈越脑海里立刻有了画面。司徒和谈越两人被举到半空,脸涂得白花花的,双眼紧闭,穿着大红婚服,四肢硬邦邦的。摇摇晃晃地,伴着道士的吟唱、婚礼喜乐和送葬队伍,他们被举着进了深山老林……
“啊,”谈越眨了眨眼,“那只纸人什么时候烧掉啊?”
“入山的时候,这里年纪大的人流行土葬,下葬前和其他东西一齐烧了。”
“这样。”
谈越蠢蠢欲动,很想也去参加牙杰的葬礼。不过他答应了司徒不离开客栈,所以也只是想想而已。
上楼梯时他遇见了夏升,两人在同一格楼梯狭路相逢。
谈越一见到夏升,就立即想起前几天深夜夏升与被堵住嘴的赵赵共度一夜,也是很不容易了。
谈越朝他一笑:“好几天没见你。”
“你又回来了啊,”夏升往楼下一望,易云和赵赵正在门口晃悠,他说:“最近下雨,我屋子里飞进来好多带翅膀的大水蚁。你有杀虫剂吗?有的话我就不用出去买了。”
谈越的确是有一瓶杀虫剂,大概是上一任游客留在浴室的,虽然他的房间里并没有蟑螂白蚁这种动物。
“大水蚁?白蚁吗?”
“对,我怕大水蚁,到处飞很吓人。”夏升跟着他走到房门前,停下了。
两人带着一瓶杀虫剂走到了四楼,屋里的灯没开,漆黑一片。夏升啪地开了灯,墙上地上都有七八只蠕动的小虫子,还有一些零散的翅膀。门一开、一关,夏升坐在了桌上,看起来真的很怕虫子。他说:“你来吧。”
谈越并没有杀虫经验,随意在桌子底下、床下喷了喷,一股强劲的茉莉花香充斥了整个房间。走到墙角时,他看见墙上有一滩污渍,以谈越一年多来的自虐经验来看,很像是血迹。
“赵赵那晚发疯撞墙,后脑勺哐哐哐地撞,还好没事。”夏升解释道。
“他脑袋还挺硬的啊。”谈越举起杀虫剂往血迹上一喷,留了道湿漉漉的喷痕。
他又开了厕所门,往洗手台上爬行的虫子上喷了喷。
“好了吧?”谈越问着,一只大水蚁突然飞到了他手背上。他连忙皱着脸甩掉了,大水蚁的翅膀掉了,一头撞进了洗手台里。
他赶紧拧开了手龙头打算洗手,突然不知道哪里一阵金属崩裂的脆响,谈越向下一看,发现墙边的水管骤然喷出一道高高的水柱,冲上了天花板,他忙不迭揣着杀虫剂从厕所里蹦出来。
谈越喊屋里的另一个人,说:“夏升,水管炸了啊。”
两人在厕所门口望了一眼,里面已经开始水漫金山了,整个墙壁都是湿的。
“你会修水管吗?”夏升问他,“老邢不在这儿。”
“不会,打电话叫外边的人来修吧,”谈越摇头,把杀虫剂往他桌上一放就要走了,“给你了,我用不着。”
夏升叫住他,“你打算一直呆这儿,还是只是度假?”
“度假。”他随口应了声。
“我下个月到东南玩,和易云。要不要一起去?”夏升说,“本来赵赵也要一起的。”
想到夏升曾经的邀请,他在心里拒绝了。谈越开了门,“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说不好。”
刚出门,他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谈越一看屏幕,是庆庆发来的微信。
-?
只有一个问号。
谈越没回复,他走到楼梯口时正好看见了司徒从楼梯往上走,两人对视了一眼,谈越低下头回了他微信。
-他有问题?
两人隔着一层楼梯开始发微信。
-没有。但你去他房间干什么?
-杀大水蚁。
-……
-你吃醋啊?
-也不完全是。
-得了吧!
-……
-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来一些事情。我像不像那些gayvideo里上门帮助独居男主人修水管的工人,然后……
司徒没回复了。谈越抬眼,发觉他捧着手机面无表情。谈越很熟悉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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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面瘫,通常表达的是他生气了。他走到他身边一瞧,司徒手机上还是微信聊天的页面。
谈越拉着他向楼下走,“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我开个玩笑而已。再说,gv里修水管的工人都是肌肉饱满的壮汉。”
他这话一说,司徒的视线一下从手机转移到谈越的腹部上了。谈越掀开上衣,他这一年有一半时间在住院和受伤之间度过,锻炼的事情早就放下了,腹部没有任何肌肉可言,简直一马平川。他吸了下气,腹部就瘪了进去,隐隐约约露出一点曾经腹肌的轮廓。
他说:“还是有的。”
“你好无聊。”司徒斜睨着他,“你还看gv?”
“不是,是我室友看的。”
“你室友也看上你了?”
“好像是的。”
“仔细讲一下。”
司徒将他关进了房间里,拉开一张凳子,端庄地坐下了,大小姐看起来很像是要刨根问底。
谈越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值得隐瞒,于是他娓娓道来。
简单来说就是有一天晚上,室友邀请他看gv,那天月亮很圆,修水管工人们个个肌肉饱满,动作激烈。看完gv之后,室友向他告白了。谈越表示他是个直男,婉拒了。
谈越说:“不过他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如果不是那个gv,我可能不会跟你……”
司徒打断他,“你为什么答应和他看gv?”
“没看过啊,随便看看。”
“你是直男?”司徒又问。
这可真是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谈越立刻说:“现在不是了。”
谈越站着,司徒坐在他对面仰视着他,他温和地笑了笑,然而莫名的审讯气氛却填充了整个房间。
司徒说:“后来呢,你和你的室友发生了什么?”
“没有啊。”谈越否认了。
“是吗?”
“好吧,有的。”
室友毕业那年写了一首诗,中心思想是“爱情五光十色,相信爱情的人都是大傻逼”,毕业聚餐上室友喝高了,公开宣布是写给谈越的。
“这首诗算是我的性取向启蒙。我觉得……”
司徒又打断他了,他依然笑吟吟地:“他是傻逼,那你呢?”
谈越觉得司徒在逗他,然而他也只能干巴巴地回应:“……可能是吧。我不知道。”
就这么语言上欺负了谈越之后,司徒才决定放过他。他说他下午有事,得去山里拜一下死去的牙杰。
谈越问:“生意伙伴也得去送花圈吗?”
“不是,”司徒说,“牙杰是我舅舅,虽然我们没什么来往,送葬我可以不去,但还是得到山上拜一下的。”
牙杰是司徒的舅舅。这么说来,牙朵还是他的外甥女了。
牙朵从前警告谈越小心司徒和其他人,司徒又劝谈越离牙朵远一点,因为牙杰不是个好人。这舅甥俩倒是如出一辙地对他格外好心。
“我可以去吗?”谈越还在想念那只巨人纸人。
司徒进了浴室,“不行。”
谈越说:“那我一个人在客栈?”
隔着一层水雾,司徒的声音很模糊:“不准上门修水管,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能看你的书吗?”
谈越盯上了他塞得满满当当的大书架,除去一半的盲文书,另外的一半他还是能看懂的。
得到了司徒的许可,谈越搬了张凳子从最顶层翻起来,一排美术相关的书,还有一些画册之类的本子。再往下是散文和小说了,谈越不感兴趣。
最底层的柜子里叠了一摞一摞的报纸和地理期刊,报纸卷成一卷一卷地用绳子捆住了,仔细摞成了三角形,期刊是四年前的,看日期是一期不落。另一个柜子里放的东西有点杂,好几个文件夹和书本、报纸捆在一起。报纸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纸张发黄又脆,有的地方被虫蛀了好几个洞。谈越解开了报纸上的绳子,入眼第一张的日期赫然就是1992年的9月13日。
他把两张报纸都翻了翻,这是眉镇本地的报纸,在社会板块上,他看见了关于a市两位鸟类学家坠崖而死的报道。第二张报纸的日期是几天之后了,社会板块上跟踪了坠崖事故的后续报道,提到了尸体送和谈夫妇遗孤送还a市。
文件夹里是几张照片和书,拍的是谈夫妇的证件照,也不知道司徒从哪里找到的,有一张像是在公布栏拍摄的,下面还写了几个字:优秀员工谈克笙;几本关于鸟类的书,作者是谈克笙或者严妮。看起来这些文件是分门别类地归类好了的,另一个文件夹是和谈越相关的东西,大概是因为两人是同一年代的人,谈越的照片明显多了起来,a市小学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颁奖礼、中学的入学典礼、高中毕业照……每一张都有谈越的身影。
他的文件夹里还放了一张合影。不知是不是放错了地方,这张照片明显是二三十年前的旧照了,一对年轻男女微笑着站在瓦屋门口,姿态亲密。
比较怪异的是这个男人和谈越长得格外相像,简直像是他穿越回了几十年之前和这个娇小漂亮的女人拍了张甜蜜合影。
谈越一头雾水。这是ps合成照吗?可这个女人又是谁?
浴室门开了,司徒裹着浴巾走出来,正用毛巾擦着头发。
谈越干脆拿着照片去问他:“他们是谁?”
第18章第18章
照片被司徒飞快拽走了,他抢得急,眼神却是平淡镇静。
“女人是我妈妈,就是上一任活神。左边的大概是你的父亲我猜的。”他说。司徒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水珠从发梢跌落在过胶照片上,把两人的脸都扭曲了。
谈越怪叫了一声,“你胡说什么呢?”要知道他除了生父谈克笙之外还有一个养父,现在又多了一个新的?这怎么可能。
“我的父母不是谈克笙和严妮?”他说。
“你没发现你和他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司徒捏着他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脸,“你是不是不爱照镜子。”
谈夫妇相貌端正,都长着浓眉和重睑大眼睛。谈越五官秀气得很,小时候肯定没少被当成女孩子。
“别乱说,”谈越拍开他的手,难得正经地板起脸,“严妮不可能出轨!再说,我的长相说明不了什么。隔代像了爷爷奶奶、或者长得像姑姑舅舅的也不是没有……”
争执间,照片上的水滴掉了,两张潮湿的笑脸与他隔世相望。谈越的声音弱了,疑惑地嘟囔了句:“不过这个男人为什么和我这么像?”
“我没说她出轨。照片上的人叫盘恩,他死得很早,所以没人能理清你和他的关系了。”司徒擦了擦头发,把照片递给了他,“说不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盘恩的孩子,也就是你被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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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给了谈夫妇也说不定。因为他死在谈夫妇之前几个月,算算日子,你应该刚出世不久。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按你的说法,盘恩死了,那我的妈妈呢?”谈越也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为什么每来一次眉镇都有这么刺激的旧事浮出水面?这不到两个月发生的事情比他过往的二十多年的经历都来得复杂。照片里的男人长得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十有八九是他的血亲而且他的确是1992年出生在眉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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