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奇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井羊
定雪侯府邸内,定雪侯审问完了月水天以后就回到自家歇息,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盛世长公主慧柔捧着一篮绣花材料从不远处的小径经过,他将她叫住了,打算与她坦白一切然后顺势休了她。
慧柔一见定雪侯难得招呼她,心里异常高兴,就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笑道:“夫君,真是稀奇,你居然唤我了!”
定雪侯一脸严肃,“是的。我左思右想,有件事……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说,你先把东西放好了,一会儿到我房里来。”话罢,起身,立即走了。
慧柔不知道他的目的,只是心里很高兴,马上快步回到了寝房,把一篮绣花材料放下了,又梳了梳头,须臾以后就来到了定雪侯的寝房。她一跨进门槛,见到了定雪侯,就问:“夫君,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咱们俩成亲,多久了?”定雪侯一张口,问了这件事。慧柔心里又惊喜又疑惑,连忙回答,“都快半年了呢!”定雪侯又问,“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恨我没有跟你同房,有没有恨我没有跟你宴好?”
慧柔心里惊喜万分,猜想着莫非是定雪侯回心转意了么,笑答:“没有呢!”定雪侯就此言归正传,认真且平静道:“那好!慧柔,今日我要休了你,你可答应么?”慧柔咋一听,吃了一惊,心微微颤抖起来,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你刚刚说……”
“没错。慧柔,我想好了,我要休了你,这是我唯一的出路。”定雪侯面不改色,重复了一遍。慧柔无法接受这样的回答,脱口:“什么出路!我跟你在一起,难道你不幸福么!我贵为长公主,甘愿下嫁于你是你的福气啊!你竟然敢开口说一个‘休’字!”
定雪侯平静地向她解释,“慧柔,我爱的人不是你!况且,雯国有的是才华横溢、样貌出众的男子,你可以凭身份去找到更适合你的郎君,跟我在一起,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的,我给不了你幸福。”
慧柔轻轻咬了要下醇,问他:“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么?”定雪侯轻‘嗯’了一声,承认了。慧柔强忍住眼泪,说道:“是仲明叫你休了我的么?是不是他!”定雪侯垂眸,不回答。
“一定是他!”盛世长公主慧柔十分肯定道,又说:“你们的构且之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敢跟亲戚家的人斯通!是我看错他了!”
定雪侯闻言,镇定出语,语气中有些愧疚,“你不要胡说,跟他没有关系,是我的责任,是我逼他的,事情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慧柔一点都不同情他,反而怨恨起来,“我早就跟你在一起了,他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我早就跟你在一块儿了!分明是他构隐你的,是他不对!你被他弥了心窍,才会这样的袒护他!”说着,走上前,扶着他的双肩,摇了摇他,“你快点清醒过来呀!”
定雪侯蜕开她的双手,答了她一个耳光,训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中邪了么?是不是要请个道士呀和尚来帮我驱邪?”又用食指指着她,“应当清醒的人是你!”接着,拿起放在案上的一封函,递给她,“这是休书,你自己看着办罢。”
慧柔颤抖地伸出手,接了那封休书,定雪侯立起身以后不再跟她多说些话了,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走出了寝房。
第53章第53话
慧柔拿着那封休书跑回了自己的寝房,把自己关在里面一整夜,第二天,她又拿着这封休书一大早地进宫了,到了太后的寝宫,并将它呈给了施朝晶。
施朝晶瞧了那封休书一眼,疑惑不解道:“这是什么?”慧柔伤心地回答:“是李旋昨天给我的休书。太后!您说这日子明明过得好好的,他怎么就给我写了休书了?”施朝晶早已知道定雪侯想要休了慧柔的事,只是轻拍她的备,安慰着,也很是不满,“这个定雪侯怎么如此鲁莽,对长公主说休就休?”
“太后……这该怎么办呐!我还指望着靠他要孩子呢……”慧柔两眼泪涟涟。施朝晶想到苏仲明休了文茜的时候未曾与文茜宴好过,便说道:“慧柔啊,你若是没有与李旋同房,深子就还是干净的,他执意不要你,你就再招别人做驸马吧?”
慧柔一面佯装可怜,一面编了谎话,“太后啊,我早已是他的人了!岂能再招别人做驸马的道理?!”施朝晶一听,断然道:“竟然是这样!那好,慧柔,他既然要了你的深子,哀家就不允许他休你!长公主金玉之区,岂能容他遭踏了又不要的?”
慧柔很是高兴,又喜又泣,“太后,那如今该如何是好?”太后想了一想,说:“现在是那狐狸在迷或你夫君,只要揪出那狐狸,训她一顿,叫她不能再去构隐你夫君,你和他自然能够恩恩爱爱到白头偕老。”
“太后是要拆散这对野鸳鸯?”慧柔问道。施朝晶点了点头,“没错!拆散了野鸳鸯,正名的鸳鸯才能复合。”慧柔叹息起来,“只怕太后下不了手。”
施朝晶不解,“哀家为何下不了手?不就是一只狐狸么。”慧柔如实告知,“太后有所不知,那个狐狸,他……他就是现在的陛下……”
话音刚落,施朝晶大惊之下,微微眩晕了,扶住自己的额头,说道:“慧柔,这个玩笑开不得啊!”盛世长公主慧柔跪在了她的面前,“慧柔不敢欺骗!早在我当初成亲之时,他们就已经有了构且之事,一直瞒着我们。”
“这个逆子!”施朝晶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案,震动了杯子,使之也发出了脆响。施朝晶心里怒火中烧,信誓旦旦:“哀家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叫他再不敢胡来!”
慧柔高兴道:“谢谢太后!谢谢太后!”起身,忙抹掉了眼角的泪花。屋外,萍宣站在门外亏听了许久,不出语,也不进去,一转身就走了。
施朝晶吩咐宫里人送慧柔出宫以后,当晚,她怒气难消,命人把苏仲明给唤到寝宫里来了,苏仲明那时正在监督羿天做功课,一接到传唤就过来了,好奇问道:“母后,这么晚了,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施朝晶立即命人驾住他,将他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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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训他一阵:“哀家要是亲手把你养大就好了,也不至于让你变得这么随性梯傥!如今只能用家法教训你一顿,叫你以后不敢再这样胡来、丢了国主威严!”
话罢,她拿出鞭子就往他背上答,一边打一边训斥,“叫你惹上南风!叫你胡来引又人家的驸马!你改不改?你改不改!”苏仲明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边叫藤一边出语,“我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慧柔已经状告你了,你还不承认!”施朝晶愈加生气,无情地挥鞭。苏仲明的双手双脚都被人死死案着,无法挣托,只能哭着喊冤,“我没有!我没有!”
萍宣蜕开门,快步走了进来,出声阻止,“义母,有事好好商量,何必这样对待哥哥?都是亲生骨肉啊!”施朝晶了手,愠道:“他做出那样见不得人的事情,哀家用家法罚她也是理所当然的,藤在肉里,以后他就不敢再犯第二次!”
萍宣拦在苏仲明的身前,劝说:“义母!答在他身上,难道您心里一点也不藤么!”施朝晶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萍宣又道:“况且,我认为错不在哥哥身上,哥哥为人正直,绝对不会做出有违身份的事情。”
苏仲明川了川气,满脸汗水和泪水,只低着头,疼得说不出一句话。萍宣再三劝说施朝晶,“义母不相信他,也该相信我吧?黄渊国信任他!”
施朝晶终于垂手,将鞭子扔到了一旁的地上,坐在了桌前,叹了一叹,出语:“萍宣,你送他回朱振宫去吧!”萍宣立即扶起苏仲明,与他一起告退了。
到了朱振宫,苏仲明快步走进寝屋,用力将门关上了,并且闩上。萍宣进不去,只能在门外使劲地敲着,不断地敲门,连连劝说,“哥哥,你冷静一点,别乱来啊!哥哥!冷静一点呀,别乱来……”
苏仲明随意坐在地上,闷闷着,不吭声,任萍宣在外面怎么敲怎么喊都听若无闻,一直坐着不动。门外的萍宣,敲了一会儿,见不奏效,只好无奈地离开了。
过了一天一夜,盛世长公主心情甚是好,且好好地打扮自己,又亲自做了早食,亲自端着送到了定雪侯的寝房。她一蜕开门,见定雪侯递给她一个冷冷的眼神,仍旧是唇上含着笑,说道:“夫君,今早我特意为你煮了红枣粳米粥,你趁热吃了罢。”
定雪侯依然不理会她,坐着不动。慧柔见状,佯装一叹,佯装醒悟,说道:“夫君,我想通了,既然你要休了我,那休就休罢,反正我跟你过了半年也够了,过几天,我就搬出这个家,回到宫里去住。”
她说完,偷偷回眸亏了他一眼,看见他给了面子端起碗吃了起来,心里暗暗高兴,她又悄悄派人到宫里去打听,一听说施朝晶苏仲明施了家法,心里面更加放心了,她的唇角不由自主地鹿出了属于恶人的邪楣的笑,连她自己都无从发觉。
定雪侯根本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趁着天色好,安然地写好了一封信,派人送到宫里去,想把苏仲明约出来。
那封信进了宫,到了苏仲明手里,苏仲明看了一眼信封,晓得是定雪侯送过来的,也不取出来瞧上一眼,直接把信撕成了碎片,扔掉了。
下午,定雪侯高兴地出了门,在与苏仲明约定见面的场所等待,过了半晌,忽然下起了雨,街上的人都纷纷逃回家里去躲避,只有他撑着伞,站在雨里还在等待。下午过去了,黄昏降临,苏仲明依旧没有出现,定雪侯四处张望着,不禁起了疑惑。
……仲明,为什么这一次,你没有来?
此时,苏仲明伏在案上,异常没有神,木讷木讷的。萍宣站在他身旁叫了他一声,“哥哥,出去散散心吧?”苏仲明答,“不想去……”萍宣想了一想,又道:“那么,出去逛逛街吧?我还没逛过雯国王都的街市呢!”苏仲明答,“没有兴趣……”
萍宣拿不出主意,只好道:“那……我去找义母聊天好了。”苏仲明不吭声。萍宣见状,无可奈何,只好当真走了。
文茜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苏仲明视之只是平平淡淡,无聊的时候就在后宫外走来走去,随意转转,不再出宫城,施朝晶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认为那就是一国之君应该有的样子,心里很是放心,却根本不知苏仲明的心思。
定雪侯闯进宫城,走到决冥殿前的长街时,正好遇见苏仲明在那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便快步上去,抓住苏仲明的两只歌拨,面对面,质问他道:“那天我写了信约你,等了你一个下午,你为什么没有去?”
苏仲明木讷着,回答:“不想去……”定雪侯摇晃了他两下,不悦道:“你不想去就早些派人说一声啊!我等了你整整一个下午你知不知道!”苏仲明依然木讷,低垂着头,突然提出了要求,“我们……分手罢,永远分开……”
定雪侯震惊,娄住苏仲明,紧紧地娄住他,心里很是难过,“为什么?慧柔已经答应我休了她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成亲了!”苏仲明却只是木讷地重复着:“分手……”定雪侯的难过更深了一层,他稳住苏仲明的醇,仿佛借此要唤醒他,扶住他的后景,深稳。
当稳停止了以后,苏仲明无情地将他蜕开,转身就走。定雪侯的心,一瞬间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朝苏仲明大喊了一声,“为什么要分开?我们明明已经成功了!”
苏仲明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定雪侯追了上去,拦在他的前面,关心地问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苏仲明止步,依旧垂眸,“萍宣说,她看见长公主向太后告状。”
定雪侯大惊,问道:“告了什么?”苏仲明继续说,“萍宣说,太后本来劝长公主不要执着,但是长公主以跟你宴好过为理由,求了太后。这是我被太后用鞭子答了以后,才从她嘴里得知的,你根本没有成功……”
“我们去跟太后解释,一定能劝动太后!”定雪侯想也不想,立即提议。苏仲明很是不情愿,答:“你跟长公主在一起碎过,太后出于长公主的甄洁,绝对不会改变心意。”
定雪侯极力解释,“我根本没有跟慧柔同房!”拉起他的守,便往前走,“跟我去与太后解释清楚!”话落,便紧紧拉着苏仲明,一直把他拉扯到了太后寝宫。
施朝晶被他们闯进来的声音打扰了清净,走出寝屋一看,微愣,向定雪侯道:“你不好好呆在府邸,这次又来做什么!”定雪侯回道:“太后息怒,请听臣的解释,臣与……”施朝晶打断他的话,“够了!哀家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要再让慧柔伤心!”接着对苏仲明严声厉色,“仲明,你给哀家跪下来!上次的家法,还嫌不够是不是!”
苏仲明闻言,吓得冷汗冒出,赶紧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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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定雪侯的守,跑了出去。定雪侯一见,忙喊了他一声,“仲明!你回来啊!”却根本不见效,苏仲明跑出去以后,一转眼就不见了。
施朝晶大喝一声,“放肆!陛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么!”定雪侯回过头,跪在她的面前,恭敬道:“太后,请听臣说,慧柔她说了谎,臣根本没有碰过她的几芙!慧柔一直守深如玉,太后可以去亲验!”
施朝晶闻言,将信将疑,“慧柔说谎?这……这怎么可能……”定雪侯说,“臣所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太后!那日早晨,她还骗臣说已经答应臣休了她。”
“啊?这……这……哀家立即派人请她过来解释!”施朝晶难以置信地说道。定雪侯劝说一番,“太后,就算您把她请来质问,她一样能改口否认,而今,您只有亲口答应撤销臣与她的婚姻。”
第54章第54话
施朝晶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叹,问他:“你真的执意要休了慧柔?”定雪侯肯定地点了点头。施朝晶心里不乐意,却无可奈何,只好勉强答应了,“唉,休就休罢,哀家也不能强迫你们成一对。”
随即,她拿起墨笔,写了一封懿旨,并在其上盖上了太后印玺,递给定雪侯,“你拿去交给慧柔,叫她早些拾行囊搬回宫里住罢。以后,你们就是两个家的人了,不再是夫妻。”定雪侯接过懿旨,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过了施朝晶。
他又借这个绝好的机会,恳求施朝晶道:“太后,那……仲明的事?”施朝晶用力一拍桌案,打断他的话,愠怒起来,“好你个李旋!哀家已经成全你的心意,让你休了慧柔,你还想要哀家报不到孙子么!你跟他,只能是君臣关系,永远不能逾越!”
这一个要求鹏了一鼻子灰,无法成功,定雪侯只好捧着懿旨,恭敬地道了一句‘臣告退’便退下了。回到府邸,他将那封懿旨直接递给了正在绣花的盛世长公主慧柔。
慧柔愣了一愣,不安地问道:“这是……什么?”定雪侯平静地回答,“太后的懿旨,你自己看看罢。”她立即放下绣花针和绣花布,接过来缓缓打开,仔细一瞧,登时僵住了,心里极为失落,片刻,又问:“太后还说了什么?”
“叫你早点儿拾好东西,搬回宫里去。”定雪侯轻描淡写道。慧柔把懿旨卷起来,立起身,这就去拾东西。当她缓缓走过定雪侯身边时,突然淡淡说道:“恭喜你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仲明在一起……”
定雪侯根本不动容,淡然地回她,“我跟你现在的结果是一样的。”随即淡然地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出了屋。慧柔又是一愣,心想:难道是两败俱伤?
第二天,是沈家大喜的日子,沈家宅内宅外都挂置了红绸罗,宅院里更是断断续续地吹吹打打,热闹得连同街同巷的邻居皆晓得了。吉时将至,手持请柬的宾客纷纷来到,入席端坐,彼此互相说说笑笑。
苏仲明好不容易把穿戴红妆的文茜哄上了轿子,又骑着白马送她到了沈家,之后,便与镇国公一起坐在一张桌子前,什么事也不理会了。镇国公与他侃聊,说:“陛下亲自送小女过来,臣感激不尽啊!”
苏仲明垂眸,双手伏案,不笑不答。镇国公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神情,高兴地为他斟上了一杯喜酒。这时,沈家老爷招呼了一声,“亲家!亲家!就要开始拜堂了,快过来!”镇国公放下酒壶,对苏仲明说一句‘陛下,臣便不世候你了’就赶紧起身赶过去。
镇国公才刚走,就有一个人来到苏仲明身边,坐下了。苏仲明回头一看,无动于衷,又继续垂眸,原来刚来的那个人是定雪侯李旋。这男子一声不吭,拿起苏仲明面前的酒杯,就把喜酒灌下肚,然后抓起了一个大橘子,开始剥橘皮。
“慧柔搬回宫里去了,现在我一个人当家。”定雪侯剥着橘子皮,对苏仲明说。苏仲明只用耳朵听着,不语。定雪侯剥出了橘瓤,递给他两片瓣儿,苏仲明斜眼瞧了一下,不理不睬,定雪侯又加了两三瓣儿,同样递了过去,苏仲明勉强伸手拿了。
吃了橘子,苏仲明终于开了口,“太后不准我们在一起谈感情。”定雪侯平静地答,“我知道。明着不行,我们可以偷偷的……”苏仲明抱怨起来,“都怪你非要说什么成亲,还非要太后答应!不说,太后不知,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是,都怪我,行么?”定雪侯回答,斟上了一杯喜酒,自己喝。这时候,司仪高叫起来,一对新人步入宴堂,沈莺莺搀扶着新娘子,当起了喜娘,司仪一声下,“一拜天地!”新郎高兴地转身,沈莺莺也扶着新娘子转身,新郎屈双膝,新娘子却站得笔直,根本不动。
沈莺莺见状,低声催了一声,“嫂子,该拜天地了。”那新娘子仍旧是不动,沈莺莺只好用力拉她下跪,但新娘子轻轻推开她,怎么也不肯跪下去。沈莺莺急了,低声唤她一声‘嫂子’,却只见新娘子撩起绣鸳鸯的大红盖头,大叫了一声,“我不嫁!”
短短的三个字,立时令两位亲家沉下脸,满堂宾客也因那新娘子的举动惊诧不已,也开始唏嘘起来。苏仲明和定雪侯发觉有异,忙循声望去。高堂上的镇国公忍不住,向新娘子怒嗔:“文茜,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要胡闹!”
那新娘子跺了一下脚,委屈道:“爹!我根本就不爱他,嫁给他做什么?”镇国公沉不住气,脱口:“你不嫁也得嫁!酒席都已经办了,客人都在看着,你想让你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么!”
文茜娇娇地哼了一声,任性道:“反正我就是不嫁。”镇国公怒气冲天,指着她,“你你……!”却是语塞,起身,举起手来就要打在自己女儿的脸颊上。还没落下,一旁的沈老爷怕事情闹大,赶紧阻止他,劝道:“别打别打!大喜日子的,有什么事也得好好商量才是嘛!何必要动手呢?”
苏仲明异常镇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戏一般看着面前这一幕,定雪侯亦也不动,不自觉地又斟上了一杯喜酒,自己拿起来喝了。苏仲明的一只守忽然又伸了过去,掌心朝上,定雪侯见了便心领神会,又放下酒杯,为他剥好了个橘子,送到他手中,两人皆不语,一个喝酒,一个吃橘子,皆看着热闹。
文茜把大红盖头扔到地上,任性不止,又把话重复一回,“不嫁!不嫁!就是不嫁!我要当王后,我不要当什么沈夫人跟他一起卖米!爹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云听罢,喜色荡然无存,把红外袍一托下,扔到地上,转身快步穿过酒席间,任沈老爷怎样喊他都不肯回头,径直出了宴堂。镇国公一看,愣了一愣,又怒斥文茜,“都怪你这个顽劣的丫头!现在把新郎官气走了,以后谁还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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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沈老爷劝说镇国公,“亲家啊……现在不是骂闺女的时候,得叫人把我孩儿叫回来!没有新郎官,这喜事可就办不成了啊!”镇国公答道:“那还不叫人去把女婿叫回来?”话音刚落,苏仲明便坐不住了,缓步走出来,径直穿过酒席间,往屋外去。
沈老爷很是疑惑,出声问席位上的定雪侯,“陛下他……是要去哪里?”定雪侯很是镇定地为自己斟酒,“不知道,也许是好管闲事,去劝新郎官了吧?”
沈老爷‘哦’了一声,剩下要做的便是安无宾客、劝说文茜。定雪侯斟酒斟了半天,也不见把杯子斟满,揭开酒壶一瞧,原来已经没有酒了,他不知不觉间,已然把一壶酒喝光,他忙招呼沈老爷一声,“喂,我这里没酒了。”沈老爷一听,赶紧吩咐下人上了一壶。
苏仲明在外面转来转去,在通向院子的长廊里找到了沈云,那男子正愁眉着,正沃拳用力打在柱子上。“沈云。”苏仲明走上前,唤了他一声。沈云没有回头,只是淡然脱口:“你来做什么?你跟着我来做什么!”
苏仲明愣住了,感觉那男子像是一只失落又怨恨的豹子,缓缓出语:“我只是来劝你不要太伤心,成亲本来就是要看姻缘的。”
沈云垂下沃成拳的手,“你是陛下,既然你这么说,我不敢反对你,但是!你也不能不承认,她就是因为你才拒绝我的!刚才她也说了,她要像以前那样当王后,已经在明摆着向所有人宣布她爱的人还是你!”
苏仲明无奈道:“那是她的单相思,跟我没有任何干系。”沈云大笑一阵,说道:“真是可笑,我爱她,她却爱你,而你却爱别人。”一转身回头,忽然好奇,“你爱的人又是谁?不会是……那个人又爱着别人吧?”
苏仲明哼笑了一声,双手叉在妖间,“才不是!只是他像无赖一样死禅烂打,我没有办法,也觉得他很好,就答应了他,勉强两情相悦。”
沈云有些感兴趣,好奇道:“这是哪家的女子,听起来比文茜还要刁蛮。”苏仲明没有回答,只是质问他,“你也知道她很刁蛮了?”沈云答:“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呃……这个……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苏仲明支吾着,不肯给他答案。沈云一脸认真模样,“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以下犯上,把你打倒在地,再找个地方藏起来,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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