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奇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井羊
沈老爷望着镇国公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回头,对沈云道:“云儿你真是太有眼光了!虽然镇国公的闺女与当今陛下的婚事就此了断,但太后与镇国公的关系依旧如初,攀上了镇国公便等于攀上了太后啊!”
沈云不以为然,坦白:“权势什么的,在孩儿眼底只是粪土,孩儿对文茜姑娘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与她的家世无关。”
沈老爷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你好好管账罢,爹回去准备你的亲事。”沈云点了点头,瞧了一眼生父的背影,迈步往账房去了。
镇国公一回到宫城里,看见文茜正在遭踏花草,不由皱眉,喝止她道:“你看你,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也没有,尽给爹招来麻烦。”
文茜撅着嘴,“我只是摘摘花、扯扯草,又没有打什么人,招来什么麻烦嘛。”镇国公将她召唤到身边,“过来,爹与你商量一件事情。”文茜丢掉手里的花草,跟着他走进了屋子里,还没有坐下,她便管不住嘴巴,先问:“爹,又是什么事?”
镇国公也不想与她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爹打算把你许配给沈家,你这几天要给爹老实一点儿,不可以再闹出乱子。”
文茜大惊,“又嫁?!”登时郁闷起来,“爹!我这才刚被休了,现在又要嫁出去,传出去的话,别人会笑话咱们家的!”镇国公用力一拍桌案,训她道:“爹的意思,你不可违背!你要是在以前不挑三拣四,好好嫁个好人家,爹便不用现在这么心!”
“爹啊,我当王后当得好好的,您非要回这桩婚事,说起来都是爹的错。”文茜满面委屈,口直心快。
镇国公哼了一声,答道:“你与陛下没有姻缘,赖在他身边也无济于事!”文茜撅着嘴,不服道:“爹怎么知道没有姻缘……”镇国公断言:“陛下要是看上你,你现在理应是大肚婆了,要当娘了!”
文茜依旧撅着嘴,反驳不起来,只以幽怨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父亲。镇国公吩咐她,“这几日就老实一点儿,该上轿的时候就乖乖上轿,不要丢了咱们家的脸面。”
文茜幽怨起来,“我一出世就亏了一生,人家可以找娘亲庇护,我娘死得早,只能像羊一样被爹牵着走,牵到哪里是哪里。”镇国公闻言,本该是要大怒,但一听她提及娘亲,心里就不禁伤感起来,鸭制了怒气。
文茜再嫁的消息传到了苏仲明那里,苏仲明得闲去定雪侯府邸拜访时,听闻他一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但仍是不由道,“那卖米的,动作也真是够快的,我前脚才与那丫头离婚,他家儿子便后脚跟上,来协商结婚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只见盛世长公主慧柔端庄地慢步在廊子里,从他们的眼界里经过。他们坐在繁枝叶茂下的石头上,没有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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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被长公主发觉。
“我的事情解决了,那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苏仲明关心道。定雪侯娄着他的妖,微微垂眸,许久,他喃喃,“慧柔毕竟与文茜不同,她要是认真起来,咱们都没有好结果,只能希望她宅心仁厚。”
“我倒是觉得,有太后撑妖便没事,太后要是肯撑妖,肯定会说服她的。”苏仲明悠然地晃了晃双角。定雪侯不说好也不说坏,换了话题,问道:“沈家跟镇国公家的亲事,你去么?”苏仲明很快地答,“当然去了!喜帖要是发到我手上,肯定去。”
定雪侯把脸别过一边,口中喃喃,“喜帖不到你手上,你也能大摇大摆地进去。”下一刹,他娄紧了苏仲明,沉思了一会儿,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他豁出去一般,说道:“若要成全我们自己,想要继续与慧柔和睦相处必然不可能了,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苏仲明亦觉得想要成全自己,只能牺牲慧柔,虽然很残酷,但他还是最终点下了头。慧柔只是前代雯王严子龄的妹妹,只是苏家的亲戚,手中并没有什么权势,不足以会对朝廷不利,基于这一点,苏仲明才敢狠心与她断绝来往。
“侯爷!侯爷!您在哪儿啊?”管家出现在廊子里,转悠悠,没个方向,显得有些焦急。定雪侯闻声,别开繁枝茂叶,缓步走上去,“我在这里。”
管家亦也迎上去,禀告:“侯爷,太好了,终于找着您了!有贵客要见您,已经在花厅用茶了。”苏仲明也现身,走上去,好奇道:“什么贵客?”管家回答,“贵客说,是从佳陵国千里迢迢过来的。”
佳陵国的?定雪侯与苏仲明互相对望一眼,随之皆低下头沉思:会是谁?佳陵国内并没有熟知的朋友,这位贵客会是什么人?
“走,去看看!”定雪侯唤上苏仲明。但苏仲明只道:“我不去了,我出来也很久了,要回去了。”说罢,马上要走。定雪侯即刻叫管家送他到府门,随即自己前往花厅。
屋里的人等候了许久,一见主人家出来会面,立即起身,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拱手道:“李大帅,好久不见了。”他一袭灰褐裘袍,脚蹬绒靴,使定雪侯纵然打量了许多回皆疑惑重重,回想不起是何人。
“这位英雄,我们似乎不曾相识过?”定雪侯口直心快,面庞淡然。那男子含笑道:“李大帅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在栗柯城抗击过敌军的事?”
定雪侯又瞧了他一眼,想了一想,平静地说道:“你是佳陵军的那位大帅?”千秦依旧含笑,答道:“正是,今日前来拜访,希望你念在昔日一起打过仗的份上,为我进宫引见你们雯国的王。”
定雪侯面不改色,语气也不变:“不巧,他刚刚回去。”千秦不觉得可惜,大方道:“也无妨,你为我引见便是。”定雪侯没有答应,只先问,“你找我国陛下有何贵干?”
千秦致歉道:“事关重大,恕我只能在见到雯王之后才能当面直说。”定雪侯仍旧一脸平静,说:“他应该到宫城了,我带你进宫去罢。”话落,一转身,立刻引千秦等人出府,骑马穿过街市,直抵至宫城城门。
苏仲明口渴,正在喝水,一回头,见是定雪侯,愣了一愣:“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要见客人么?”定雪侯正经地答,“是来找你的。”苏仲明惊奇了,“啊?是什么人?”
“千秦,佳陵国的那位王子。”定雪侯如实告知。苏仲明脑中仍有印象,一边回忆一边猜测着说道:“是那个……那个佳陵军大帅么?”定雪侯点了一下头,“在正德殿等你,是不是要以真面目示人,你自己看着办。”
苏仲明闻言,有些不高兴了,脱口:“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嘛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定雪侯很是镇定,“随便你了,与我没有干系。”言罢,退出殿去。苏仲明换上了朝服,便径直到了正德殿去,端坐在尊座上。
千秦向他行了礼,张口道:“那时的苏将军果然是雯王。”苏仲明正襟危坐,佯装满面严肃与不知情,启唇:“贵客,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把话说清楚些好么?”对于这样的回答,千秦有些吃惊,微微含笑,“那时,雯王不是换了微服到我佳陵国援助?”
苏仲明佯装用力一拍尊座,使其发出响声,面色愈加严肃,才缓缓道:“贵客,想必你是搞错了,孤未曾去过佳陵国。”又对定雪侯说,“李旋,你最清楚当日的事情,你来解释。”定雪侯悄然落下冷汗,心道:说到底,还是把麻烦推给了我……
“佳陵国王子,当日危难时刻,人出现幻觉那是正常的。”定雪侯信口瞎掰,想以此敷衍过去。千秦等人一听,惊疑万分,部下凑近千秦身边,低声道:“王子,明明是真的,他们个个都否认,真是奇怪了。”
千秦依旧含笑,“好吧,这件事便不必再去计较。我的目的,是想请雯王帮一个忙。”苏仲明很是好奇,“帮什么忙?”
千秦自己不答,把目光瞥向一旁的部下,示意部下代替回答。那部下答道:“如今佳陵国的天下大权皆在凤息夫人的手中,而王子才是真正的继承人,王子想请雯王助一臂之力,夺回大权,顺便求些治锅方略。”
苏仲明显出一副无情的模样,脱口:“孤凭什么要白白帮你们佳陵国?即使是约为盟国,但你们的这些要求,尺渡也未太大了一些吧!”
千秦接了话,“早料到雯王不会轻易答应,所以,咱们可以交换条件。”苏仲明很是纳闷,说道:“你怎么确信我一定能够帮得上忙?”千秦答:“看来有一件事,雯王是不知道了,雯王与黄渊国公主缔结兄妹的事,诸国皆知,黄渊国正被别国所嫉妒。”
“为何要嫉妒黄渊?”苏仲明难以理解。千秦解释:“雯王以一己之才,以一条运河连通阿莫江与无荒河,此事闻名于诸国,而黄渊国的公主又抢先与雯王缔结兄妹关系,是旁人都会心生嫉妒。”
啊?修运河,不是很普通的事么?苏仲明惊奇,心底也不能理解。定雪侯差话:“说这些无济的事有何用?说说条件吧!”苏仲明回过神来,附议:“对!说条件吧!”
“条件,由雯王来提。”千秦毫不犹豫,大方出语。苏仲明暗暗大喜,外表仍旧装作正经的样子,“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孤认为,雯国开出的条件很简单佳陵国交出一半的大权,由青鸾城处置。”
千秦惊愕,却又不解,问道:“如何交出一半大权?”苏仲明想了一想,答:“到时候你继承王位,将王玺分为两半,将其中一半交给青鸾城处置。”
部下急忙劝阻千秦,“王子!这件事情要三思啊!”千秦犹豫了一会儿,豁然道:“那么,成交吧!”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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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明点了点头,又皱了一下眉,“可是,你们所说的凤息夫人,孤并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雯王且听我说,凤息夫人昔日是先王的宠妃,名讳包玉娥,先王临终前,她暗中挑拨离间,使先王一时糊涂,改了遗诏,将大权通通交给了她。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想尽办法,找寻她最大的弱点,利用这个弱点来微胁她放弃大权。”
“看样子,你是一直没有找到她的弱点了,所以才来雯国求助?”苏仲明猜测道。“是的,她似乎对王族里的人都有戒心。”千秦一脸遗憾,便承认了。苏仲明想了一想,说:“那么有机会的话,由孤会一会这位凤息夫人。”
千秦点了点头,想起一件事情,忙问道:“刚才雯王说要把其中一半大权交给青鸾城处置,莫非雯王与青鸾城有什么干系,让雯王肯把它交给他们?”苏仲明一听,心里紧张起来,故作镇定道:“没有,只是熟知的人是青鸾城的子弟而已。”
“原来如此。”千秦信以为真,便放下了疑心。交谈还未终止,只见有人闯了进来,直冲到苏仲明的面前,哭哭啼啼道:“呜呜呜……哥!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苏仲明吓了一跳,深子微微往后倾,“怎……怎么了?孤正与贵客谈论政是啊!”
“什么政是都比不上我的终身大事重要!哥……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劝一劝我爹,我不要嫁给那个卖米的,人家与他只是朋友而已,哪能成亲啊!”
定雪侯忍无可忍,脱口:“安乐郡主,贵客在场,还请你适可而止。”文茜根本不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只当他不存在,仍旧扯住苏仲明的袖子哭泣,“哥!好歹我们曾经拜堂过,算是百日夫妻了,百日夫妻也有百日恩,你有责任帮我的!”
苏仲明惊慌失措之下,冷汗淋漓,说不出话来。千秦旁观了片刻,忽然出语:“这位姑娘的性情如此托俗,实在令我敬仰,不知道是谁家的千金?”苏仲明听罢,心中暗暗难以置信:千秦你……你是来说冷笑话的吧?
第50章第50话
文茜还在哭,举起双手柔了柔眼睛,也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冲着苏仲明哭闹,一个劲地求苏仲明替她说服镇国公退掉那桩新的婚事。苏仲明一面对面前的女子无可奈何,一面回答千秦,“她是镇国公的独生女,安乐郡主。”
千秦含笑道:“原来是安乐郡主,真是与众不同,令我等佳陵男子大开眼界。我佳陵国的女子,个个温柔淑媛,最擅长市奉夫君,而且女红技艺不凡,是民间女子,都会纺纱织布,是公主郡主,都会唱歌跳舞。”
文茜哼了一声,不哭了,抹掉眼泪,起身,双手叉妖说道:“佳陵国的女子会纺纱织布会唱歌跳舞很了不起啊?一听就知道是柔柔弱弱的,只能任由男子欺负!像本姑娘这样会用剑的,男子想欺负,连门儿都没有!”说完话,她又略带得意地一哼,离开了正德殿。
苏仲明松了一口气,向千秦微笑道:“贵客辛苦跋涉而来,想必也很累了,今晚就在宫城里住下,我会命人好好款待诸位。”一起身,离座,便大步朝殿外走。定雪侯不吭一声,缓步跟了上去。
“你真的没有去过佳陵国,真的不认识我?”千秦朝苏仲明的背影脱口,仍旧想问个清楚,但苏仲明一直往前走,没有停步,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走到宫殿外,沿宽路走着,苏仲明又暗暗松了一口气,暗自觉得千秦的小麻烦还是很容易解决的,只要不回答不承认去过佳陵国,便云淡风轻了。
定雪侯来到他身边,大喇喇道:“你刚才拍下那一掌,真是吓人。”苏仲明得意地笑:“怎么样,我很有王的威严吧?”定雪侯稍稍纳闷,“谁教你的?”苏仲明依然得意,“是太后教导有方啊!太后一骂人,很多时候都这样。”
“你可不能变成那样。”定雪侯暗暗伸守,掐了一下他的辟谷。苏仲明反应姬烈,又是拍答他又是蜕他往前,“你开我油!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开油!”定雪侯娄住他,试图制止住苏仲明,“别乱来,你穿的可是朝服,要正经一点。”
苏仲明住手,摆出一副微微不高兴的样子,“不跟你完儿了。”大步往前走,回去换下了朝服。定雪侯坐在门槛上等着,苏仲明出来时发现他还在,立时惊奇。苏仲明道:“咦?你怎么还不回家里去?不会……是要留下来跟我层菜层饭层床吧?”
“好啊!”定雪侯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苏仲明不乐意,不悦道:“你说好,我可没答应!赶快回家去,下次再约你。”定雪侯没有死皮赖脸,听他一句话,立即起身,离开了朱振宫,出宫城打道回府。
第二天一早,千秦等人要辞别了,苏仲明送他们至宫城城门,又将一封信函交给千秦,对千秦说道:“这封信,请务必交给凤息夫人,我想她一定会有兴致与我会面的。”千秦接过信函,好了,回谢一番,骑上马就领着部下扬鞭而去。
城门外站着一个人,徘徊着,一与苏仲明对上目光就很是心虚地转身要离开,苏仲明看出了蹊跷,连忙叫人把他拦截住,押到面前来。苏仲明质问他:“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宫城外鬼鬼祟祟?”
那男子回答:“我……我想见一见文茜!”苏仲明一听,打量了他一番,含笑道:“原来是郡主驸马,幸会了,你跟文茜都快要成亲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啊?”随即命人放开。沈云向他恭敬行礼,苏仲明忙阻止:“了,你又不是朝臣又不是外国贵客。”
沈云垂下双手,呆了片刻,又拱手,“那我……就告退了。”转身,匆匆而行。苏仲明又叫住他,“等等!既然来了,又遇上我,不如跟我出去溜达?你先等一下,我换了衣服就过来。”走之时,示意侍卫看好他。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苏仲明换了一身普通的衣袍出来,与沈云漫步穿过街市。那男子一路都寡言沉默,苏仲明瞧了他一眼,不由出语,“你都快要成亲了,干嘛闷闷不乐的,这可不像是新郎官。”
沈云闻言,郁闷张口:“怎么说文茜也曾经是你的妻子,你知道我如今准备要娶她还这么高兴?”苏仲明口直心快,“我当然要高兴了!她嫁给真正能让她幸福的人,我不高兴难道要沮丧哭泣么?”
“可是,她跟我说,她嫁给你的时候很开心啊!说你是第一个敢在她剑口下顶状她、让她自尊心扫地的男子,她心里暗暗喜欢你了,所以那天她求我放弃迎娶她。”
苏仲明没有动容,一派无情道:“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对她,我只能祝福她另找幸福。”沈云一愣,刚想要接话,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从前方走了过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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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哥哥,你怎么还不去铺子管账册?被爹看见了的话,你在他老人家心里的美誉就要受损了哦!”
话罢,她的目光瞥向苏仲明,不等沈云回答,向苏仲明鹿出一点儿楣笑,又道:“哥,这位公子是什么人,也是有权有势的丸夸子弟么?”沈云直接道:“莺莺,你不可以对他无礼,他可是……”
苏仲明一想到这沈莺莺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他自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应答:“恐怕让莺莺姑娘失望了,在下只是一介书生,无钱也无权,甚至没有高中。”沈莺莺只在一瞬间,神色变得有些冰冷了,对苏仲明变得有些不屑,不仅如此,她还要对沈云说:“哥,你又不擅长诗词文赋,也不需要两袖清风,何必要与志不同道不合的人为伍呢!”
如此带着浓重讽刺的话,苏仲明并不放在心上,笑了一笑,说道:“莺莺姑娘说的极是!地上的人可谓如米如黍,非志同道合之人不可为伍。”沈莺莺对他淡然,“你明白就好,不要见什么人就跟什么人在一起。”又对沈云说,“哥哥!你快去铺子!”
“好啦!去就去!你也别这么早就在外边闲晃着,回去罢。”沈云回答。沈莺莺冲他鹿出调皮的笑容,“我今天约了人,暂时不回去了。”沈云有些纳闷,好奇道:“你又约了哪家的有权有势的公子啊?”
“是大才子啊!又潇洒又温文尔雅!”沈莺莺用团扇遮住口,以掩住害修。这时,有一个白衣公子缓步上来,吐字温雅,“莺莺小姐,恭候多时了,现在是不是可以与我一起去茶楼喝茶看戏?”
“哥,我跟紫公子去了。”沈莺莺笑道,一转身,便跟着何笑走了。何笑回头瞧了苏仲明一眼,带着沈莺莺离开,一直往前走。苏仲明恨恨瞪了他一眼,只听身边的沈云一问,“陛下与那位公子认识么?”
“不,从来没见过,只是觉得此人并非善类而已。”苏仲明否认,且评说。沈云颇有些惊愕,出语:“那位公子不是好人?!那我妹妹……”苏仲明微笑起来,“你不用太紧张,我见那位公子看起来生姓风留且梯傥,才这么断言,令妹那样聪明,应该不会吃亏。”
沈云安下心来,说道:“那我回总铺去了,请。”话罢,即向苏仲明拱手。苏仲明点了点头,沿路返回,但并不是直接回宫城,而是趁时辰尚早,又溜到了定雪侯府邸。
定雪侯把一盘糕点以及一壶刚沏好的龙井茶摆放在苏仲明的面前,还替他倒上一杯茶水。苏仲明洗好了双手,拭干,直接用手抓起一个又白又软又充满香油味和糯米味的芝麻红豆馅儿糯米糕,咬下了一口,把它吃完了以后,又聂起小杯子吹了一吹热气,啜了一口茶,然后鹿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我刚才遇到了紫七香的外甥了。”苏仲明脱口,担心定雪侯不记得,又特意提醒,“就是上回在山上,想要坎你一刀的那个家伙。”定雪侯想了一想,说:“是那个姓紫又姓何的家伙么……”
苏仲明应了一声‘嗯’,一看他的面色,觉得他的面色不对劲,好奇道:“怎么了?”定雪侯回答:“没什么。”他心里隐藏着一件事,却是不愿意说出来,其实很简单,他一早起床时,在地上发现了一封信,像是有人自屋顶掷下,展开一看,十分令他不悦。
字字句句间,都透出一股微胁与眺衅的气息:你不会给他幸福的,省省吧!除了凄惨可怜的身世,你还能拿什么来打动他?或者说,他其实看上的是你的权势而已。日后,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还能凭什么跟他相配?哈哈哈……
定雪侯一时出神,幸得苏仲明出声催醒了他,“真的没事?”定雪侯点了点头,又替他倒上一杯茶,片刻,他说道:“我想,还是趁郡主快出嫁的时候,请求太后解除先王御赐的这桩婚姻。”
苏仲明捧着杯子,微微吃惊,有些不太同意,“太后一定不会马上答应的,先王对她算是有恩情的,当初没有定她的罪,还留她在宫都里生活。”
“试一试吧?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她不会那样无情的……”定雪侯劝道。苏仲明觉得这样太过于自信,“未必啊!有时候,越是独生子,父母就越严加管教,如果我没有给她留后,她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任我的。”
“先试一试,天塌下来由我来承担。”定雪侯很执着。苏仲明啜了一口茶,无奈道:“你当英雄当出职业病来了?凡事都要当头炮,逞英雄之气。”
定雪侯不明白何为‘职业病’,只能沉默不语。苏仲明连吃了三块糕点,又喝了一杯龙井茶,忽然问他,“最近有没有闲来无事跑去奏林坊完儿?”定雪侯暗暗谨慎起来,“没有啊……”
苏仲明抬眼,平静地盯着他的眼睛。定雪侯二话不说,将前襟往左右两边拉开,鹿出凶堂的中央部位,苏仲明对此疑惑不解,“干嘛?”
“剖开了看一看,我要是真有再去,一定是黑色的心。”定雪侯一脸认真道。苏仲明差点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伸出食旨,将指复案上他凶口最中央之上,“你只有一个凶堂,剖开了,你用什么补上?”
“所以你该信我了?”定雪侯问道。苏仲明把手回去,把脸别向一边,“哈,看情况,鉴于你的前科,我有权力怀疑你。”
定雪侯从茶盘里拿起另一个杯子,慢慢地给他自己倒上一杯茶,“那你还是把我淹一了百了。不淹,你又怀疑我偷吃,那就天天跟我做。”
苏仲明抓起一块糕点,本来是要吃的,一听他这一番话,直接就腮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这番话,平静地喝完一杯茶,随即起身,“我等你去求太后之后的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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