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吃了他们的脑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泷夏川
花吃了他们的脑子 分卷阅读165
这话如同魔咒,连月来禁锢着吕铭浩的内心,左右着他的思想。
李树说,曾经,自己是他的四百万分之一。
他用了一个值得玩味的词:曾经。
过去式,那么现在不是了么?
吕铭浩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推开窗,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越走走热,又睡不着,索性趿了拖鞋,下楼去院子里乘凉。
民宿有一半在装修,入住的客人并不多,院子里堆满了建筑用料,空旷的角落支了个伞架,他爸坐在那儿,抽着烟,喝茶。
花甫里的蔷薇花已经结了花苞,并没有香气散发出来,倒是引来不少蚊蝇,飞蛾扑火般冲向伞下的小灯。
吕铭浩瞬间就愣住了,这场景,多像小时候啊。那时的夏夜也是这般宁静,他爸总在疲累的工作之余,泡一壶上好的龙井,就着壶嘴,咕咕地喝。偶尔也会叫他,过来,然后给他一包零食,让他偷偷吃,别被他妈发现了。
像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吕彦白回过头,看见儿子站在门庭回廊下,不由笑了一下,朝他招招手:“过来。”
吕铭浩期期艾艾走过去,拉把椅子,在父亲身边坐下。
吕彦白递了根烟给他。
吕铭浩摆了摆手,说:“不抽了。”
吕彦白眉毛一挑:“你以前抽雪茄的啊。什么时候戒的?”
吕铭浩很不好意思:“就……前几年。生活不好,工资不高,没钱。”
“哦。”吕彦白了然地看着他,不说话了,又抽了一口烟。
吕铭浩局促地搓他的牡丹花衬衣,半晌之后鼓足了勇气,抬头对吕彦白说:“爸,这次去北京,我想把李树救回来,行吗?”
吕彦白略为诧异地打量他,忽而又笑起来:“为什么问我呢?”
为什么不呢?
“你是我爸呀。”吕铭浩理所当然地说。
吕彦白用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这难道不是应该去问李树吗?你想救他。他呢?想不想跟你走?”
吕铭浩一下反应过来:“你不反对我……”
吕彦白就着茶壶嘴,喝了口茶,然后又吐了,说:“涩!”
吕铭浩惊讶地看着他。
他说:“当初反对你和张晓雅,不是因为我想让你找个更优秀的,而是觉得,那样的女孩儿,根本不适合你。你想想,那个时候,你爷爷还病在床上,她不喜欢你守在病房边,一有时间就拉你出去玩,当来吕家是旅游的,还隔三差五总要惊喜。她家也是每天打电话过来,问这边的情况,问今年的年货怎么还没送到家,问你怎么又欺负她,惹她哭……可是,两人在一起啊,不是那样的。
“我倒不觉得你非得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但首先谈恋爱得要有谈恋爱的样子,你俩得共同付出,共同安享幸福,不能什么事都让你来做。
“我还记得第一次带你妈进门的时候,你爷爷也是百般挑剔。你爷爷是老一辈的人,脑子里尽是些门当户对的陈腐观念,他见你妈是西南小城市的,就不乐意。但那时你妈多豪气啊,指你爷爷鼻子说,老头子,不是我死缠着你儿子,是你儿子缠着我呢。我离了你儿子,样样不差,你不让你儿子把我娶进门,这么好的儿媳妇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咯。”
吕铭浩噗地就笑出来。这话,是他妈的风格。
吕彦白接着说:“你爷爷当时就乐了,问她,丫头,你都有哪儿好呢?你妈真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给他看。她自信、张扬、不依附于任何人,像一棵树,朝着阳光生长,张开枝叶,不理会边上的藤蔓,却让虫鱼鸟兽为她而来。
“铭浩啊,人生苦短,你此生最不需要的就是消耗你意志的小情人。你的伴侣,当是你势均力敌的对手,你要征服他,就得不断向上,像古代的骑士,为心上人抛洒热血。你们此生要斗嘴、斗智还要斗勇,相互纠缠,埋怨,也要携手共进,欢快地度过余生。
“铭浩啊,我从一开始就不介意张晓雅的门第出身,我介意的是她会成为你人生路上的绊脚石,无法后退的弯路。作为父亲,我希望你的伴侣能够与你势均力敌,哪怕他是个男的呢。”
吕铭浩张大嘴,久久说不出话来。父亲讲述着他的人生哲学,短短一席话,撇清了他花三个月同像素花战斗都无法厘清的问题。
哪怕他是个男的呢。
吕彦白拍了拍他的膝盖,又笑:“我瞅着李树也挺好。他过去救了你,如今你又去救他。你们若是愿意此生追逐,那也不是坏事。说起来,李博当年,还真有过这种想法,可惜我们两家生的都的男孩儿,他只好作罢。如今看来,李博那个小气鬼,大概鼻子都要气歪了。”
第124章第11章
进京的路程还算顺畅。
其间和姚叔派来的人打过一次照面,正是钱小三儿开车,一如既往的中二风格。钱小爷脚踩油门,连方向盘都没打,径直从迎面赶来的车队中间插过去。等到好不容易把人甩掉,众人下车一看,纷纷倒抽一口凉气。车身中部,被钢刀斜斜地划拉出一条缝,像拦腰斩断似的。得亏车速够快,若是慢一点,或是敌人钢刀再锋利一点,车里的人多半是活不成了。
这车肯定不能开进城,得弃了,徒步进京。
钱得柱一边走,一边拿脚去踹儿子屁股,他已经骂得口干舌燥了,这大太阳底下烤着,脑满肠肥的暴发户身材哪里受得住。
钱小三儿忿忿不平:“要不是我,咱们现在指不定在哪走路呢。”
“在哪走!你还想去黄泉路上走吗?”钱得柱气得鼻子要冒烟。
吕铭浩安慰他:“钱叔您消停会儿,您这样特别像牛魔王。”
气得钱得柱又去踢他。
还没走出半里地,钱得柱擦着脑门的汗坐到地上,嚷嚷:“我不干了。不走了!三儿,去,给北京的4s店打个电话,让他们开辆能用的车来。”
钱小三儿揶揄他:“爸,咱说好的不拖后腿呢?”
钱得柱二话不说就脱鞋,丢到不孝子的脑门上。
钱家小三儿只好躲到路边,掏手机打电话。
吕铭浩站在树阴下,招呼他爸喝水。
吕彦白手不方便,他就把瓶盖拧开,再把瓶子递过去。吕彦白拿起就喝,水洒得衣襟湿了一片。
吕铭浩想起昨晚同父亲短暂的谈心,觉得父子间的隔阂又少了一层,不由心情愉悦,拿他爸开玩笑,说:“爸,你这样拧不动瓶盖,像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啊。”
吕彦白拿眼睛瞪他:“臭小子,反了天了!”
吕铭浩拔腿就跑。
钱小三儿打完电话来帮忙,拎着背包给他出主意:“别怕别怕,我这包里啥武器都有,你看看,哪样趁手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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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背包一抖,哐当一声,吕彦白宝贝似的铜拐杖掉了出来。
钱小三儿不干了,嚷嚷:“吕叔,不带这样的啊,怎么能把自己行李塞我包里呢。大家都是两条腿走路,您是老当益壮,我呢,夜夜笙歌,腰腿骨早软了。”说着还配合着扶腰。
吕铭浩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又去捡那铜拐杖,“咦”了一声:“这不爷爷那根吗?”
当初录制《最强脑医》的节目,蔡文瑛谎称自己是吕家旧识,用的谑头就是吕济祥的故事。说是吕济祥十来岁时流落街头,差点饿死,自己的祖上出手相助,还曾赠予了这样一根铜拐杖。
故事的真伪无人知晓,但吕济祥被救一事倒是真的。吕铭浩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喜欢抱他坐在沙发里,添油加醋地讲许多年前的往事。
“当年啊,兵荒马乱的,我上哪儿去找我的大恩人呢。那人也许早就不在了吧,也不知道姓甚名谁。我日日思念,抚摸这拐杖。铭浩啊,你不知道吧,这拐杖上,有个秘密呢。你看这儿,有个凹槽,这是把锁,钥匙呢,我藏起来了。这里面,装着吕家的江山呢。等你长大,我就把它传给你,不过你要乖乖的啊,听话才行……”
吕铭浩旋着手里的拐杖,转到凹槽处,忽然想到什么,抬眼看他爸:“令符?”
吕彦白食指竖在唇边,轻声道:“嘘。”
这是吕家每代当家人才能知晓的秘密,爷爷早早把这秘密告诉他,大约真是笃定他还小,什么都听不懂呢。
吕铭浩只觉得胸膛热血沸腾,小声问他爸:“钥匙呢?”
“这就是我要找到李博的原因。”
吕铭浩反应过来,钥匙在李博那儿!
五年前,吕家横生变故,吕彦白必须要找一个与吕家无关、自己又信得过的人来保管钥匙。思来想去,他想到了李博。李博的妻子同他过世的妻子是同窗,两人因此结识,一见如故。李博甚至想要给两家结亲,只可惜命运弄人,两家生的都是男孩儿,李博只好作罢。不出几年,许子云被确诊为脑残,年轻的李博成了她的主治医师。那时的医学还不发达,临床研究也没有起色,李博用尽所有办法,仍旧无解。许子云自知获救无望,独自在雷雨交加的午后服药自杀了。这事一直是李博的心病,那之后李家举家南迁,再没回过苏北。两家再没有联系。可吕彦白私心里,还是拿李博当挚友的。
他差信得过的长辈见过李博一面,李博却并不愿多谈。
他只得又借公务之名,亲自登门拜访李博。
李博没有开门,隔着冰冷的防盗门,蜷在屋里的光影下,不声不响。
吕彦白等了许久,不见他开门,只得把钥匙从缝隙里递过去,说:“你若是觉得愧疚,就帮我好好保管这东西。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我会记得你,你也要记得我。因为时机一到,我自会来向你讨回。”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把钥匙好了呢?你都没看见他,万一他弄丢了呢。”吕铭浩想着,李博那条老狐狸,要是还留着钥匙,做《最强脑医》节目的时候就应该交出来了吧。
吕彦白却笑起来:“他是李博啊,是那个嘴上说着不高兴不喜欢,心里却欢喜得不要不要的李博啊。他是我朋友,他受了我的邀约,就会守着,不然就不是我朋友了。”
吕铭浩不是很懂长辈之间的这种情谊。
吕彦白问他:“如果换成你和钱小三儿,你有理由不信他吗?”
吕铭浩看了看不远处挨钱得柱骂的钱凯,觉得好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又有些不尽然。他和钱小三儿,哪能说不见面,就真的再也不见面呢。
钱小三儿第三次挨他爸骂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4s店的车开过来了,司机问他们在哪儿。他兴冲冲地报了地址,又回头嬉皮笑脸地求他爸:“别骂了,车来了。再骂我就不开车了。”
“小兔崽子,你还敢威胁老子!”
很快前方就出现一个小点,渐渐变大,正是4s店的车。
钱小三儿装模作样,踮着脚尖学孙悟空,边看边说:“咦,两辆车?后面跟着辆面包车。”
钱得柱神色一凛。
后面那辆灰色金杯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吕铭浩也看见了,马上反应过来:“不好,应该是姚叔的人!”
“还有完没完了!”钱小三儿跳起来,手忙脚乱把背包里的武器倒出来,喊,“挑趁手的啊,别说小爷没提醒你!”
说着操了把长刀,举在头顶大叫着冲出去了,气得钱得柱又想拿鞋丢他。
还好为了弃车,他们下了高速。现在在离废车场不远处的空旷地带,真闹出什么阵仗,一时半会也不会被暴露。
吕铭浩挑了把二十公分的日本短刀,觑准时机,看钱小三儿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地把首当其中的4s店新车逼停,飞快地冲到车门处,一刀柄砸下去,司机立即晕头转向。
“三儿,去后面拦着!”吕铭浩大声喊,同时手从窗户伸进去,按下车门开关,把司机拉了出来,丢到路中央。
司机还是头晕脑胀的状态,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好送个车,一路有人跟踪,到地方了,还被人直接放倒。
吕铭浩跳上车,拼命按着喇叭,叫吕彦白和钱得柱上车。
钱得柱跌跌撞撞的,肥胖的身躯哪比得过车。吕彦白二话不说将他捞起来,扛在肩上向车子狂奔。
吕铭浩的后面,钱小三儿把人家金杯的轮胎戳破了,车子停在原地打滑,从车上乌压压下来数人,手里拿着棍子,没头没脑就朝钱小三儿身上招呼。
“三儿!!”钱得柱不顾形象地大喊。
“先上车。”吕彦白单手将皮球似的钱得柱推进车里,又叫吕铭浩,“下来,先去接应三儿!”
吕铭浩赶紧跳下来,把车丢给他爸,然后拿着短刀就去救钱凯。
吕彦白发动车子,车门打开,毫不手软地从众人中间碾压过去。
这时钱小三儿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
吕铭浩仿佛又回到十六岁那个下着梅雨的夜晚,心里着急,逮着人就扎。
“上车!”吕彦白喊他。
他一把拎起钱凯的衣领,朝开着的车门扔过去。
吕彦白探着身子,把断了的胳膊伸给他。
吕铭浩身形一顿。
身后的人群围了过来,他挥刀毫无章法地乱扎几下,有几人被他扎中,嗷嗷叫着退开。
吕彦白飞快地打转方向盘,把车门对准空隙,叫他:“快上车!”
吕铭浩一咬牙,抓着父亲断了的残臂,顺着车轮转动的方向用力,猱身一转就进了车,然后飞快地关门,系安全带。
车子如同离弦的箭,飞快地开了出去,扬起车轮后方尘埃滚滚。
“得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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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钱得柱从后座爬起来,惊魂未定地擦着额头的汗,“只有进城了他们才不敢拿咱们怎么样。姚叔那边,这回是真打算鱼死网破了。”
第125章第12章
大约姚叔也有他自己的执念,过多的内情吕彦白并不想过问,只是叹息,自己不想把事情闹大,姚叔却不见得如此。吕家的令符是要用在刀尖上,不是任何人,打着国家的名义,就能随便取走的。
吕铭浩低头看手机,唐斌给他发了关口盘查图,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这趟进京,怎么都避不开了。想想也是,京机重地,祖国的心脏,哪能让像素花想进就进呢,估计吕彦白那套托关系的法子也用不了,这里,全国的眼线都盯着呢。
只能靠自己了。
好在像素花最近被大脑意识压抑得毫无反弹迹象,大脑控制地很好,像素花基本没出现过。
快到关口时,吕彦白威胁他:“这次是动真格的了,真让像素花跑出来,我们还是断绝父子情意吧。”
吕铭浩点头如啄米。
交警拿着仪器过来了,他大气不敢出。
好在运气不错,居然一次过关。
所有人长舒了一口气。
钱得柱后怕地拍着胸口,对吕彦白说:“接下来,就是咱哥俩的事了。”
吕彦白“嗯”了一声,闭起眼养蓄锐。
进了城,顿觉天高云阔。正如钱得柱分析的,京机重地,料想姚叔也不敢造次。正面的冲突不可能发生,多少让他们心理上能松懈一些可还是得处处小心,去见罗正扬的路上,钱得柱特意在二环绕了两圈,显得高深莫测,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目的。绕完了,才掉了个头,往香山方向开去。
罗正扬得到消息,在通往香山的一处私人会所等他们。
吕彦白和钱得柱下了车,吩咐两个儿子在车上等,自己去了会所里面,找罗正扬。
吕铭浩原以为凭他爸和钱得柱的本事,很快就能谈妥,不想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期间提心吊胆地,着实担心坏了。钱小三儿没他沉得住气,几次跑到会所紧闭的大铁门前向里张望,被保安像驱蚊子似得赶了两回。
及至傍晚,吕彦白和钱得柱才一前一后地出来了,上了车一声不吭,脸色都不太好。
吕铭浩没敢问,催促钱小三儿开车。
钱小三儿一脸茫然:“去哪儿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吕彦白疲惫地抚着额头,说:“a市。”
吕铭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听钱得柱补充道:“太阳花岛以东,三十海里的雾霾岛。”
雾霾岛a市有这个地方吗?
吕铭浩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把a市的区域放大,只见太阳花岛是一个小小的点,而那以东,根本空无一物。
“确切地说,那是一个人工岛,面积比太阳花岛还要小很多,又是军事禁区,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
“钱叔的意思是,李博在这座岛上”
钱得柱点了点头。
吕铭浩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李博一直没有离开a市,就近在咫尺,可他们却千里迢迢,从苏北一路追到了北京。
“李树呢?”钱小三儿最关心这个,担忧地看了吕铭浩一眼。
钱得柱沉默下来。
许久之后,吕彦白才说:“也在岛上。不过,情况很不好。”
吕铭浩的心忽然就漏跳了两拍。
没人说话了,连钱小三儿也不敢追问。只见他低着头,掩饰情绪似的,低头去调导航,越调越乱,最后生气地狠狠拍在喇叭上,令车子发出巨大的噪音。
钱得柱从边上给了他一巴掌:“兔崽子,市区禁止鸣笛不知道吗要是把交警引来查你的像素花,我可懒得管!”
钱小三儿脑袋差点撞在方向盘上,唯唯诺诺地应一声,老实转动方向盘,往高速路上开去。
又是一番严查自不必说。
钱小三儿打起十二万分神,在服务站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杯超浓黑咖啡提神,没人叫他停车,他不敢停。
行至半夜,吕彦白终于发话了:“找个出口下去吧,住一晚,明天再走。”
钱小三儿赶紧点头:“就是,后面还有硬仗要打呢。”说完见吕铭浩脸色不好,又缩了缩脖子,后悔起来。
下了高速,在附近找了个便捷酒店,也懒得去想姚叔的人会不会追来,径自要了房间休息。
吕铭浩翻来覆去睡不着,瞪着眼睛到天亮。才刚刚四点,就去敲他爸的房门。
吕彦白刚好醒着。
吕铭浩看他熬得通红的眼睛,问他:“爸,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吕彦白从minibar里拿了瓶罐装可乐给他,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睡不着。”
天空已经发亮,地平线上晨曦渐显。吕彦白把窗帘拉开,望向东方。有多久没有真正合过眼了呢?四年还是五年?好像自打住进姚叔特意为他打造的秘密房间里,对时间就失去了概念。不知道黑夜是如何降临的,自然就无法入眠。
他知道吕铭浩前来的目的,想着,现在的李家父子,必然和当时的他一样,身心俱疲吧。
吕铭浩局促地坐在沙发里,打开可乐喝了一口。
这时他听见吕彦白说:“雾霾岛距今已有百余年的历史。那时候,二战爆发,日军在太阳花岛上建了实验基地,专门研制一些骇人听闻的秘密武器,导致此岛生态被完全破坏,至今仍然寸草不生。
“日军也知晓问题的严重性,为防万一,他们决定为岛上的研发同胞找一条后路,经过再三商议,终于选定在太阳花岛以东三十海里的洋面,造人工岛。这就是雾霾岛。
“据说岛上设施齐全,除了涵盖日常所需,还有一所专业的研发中心,专门针对类似像素花的病例进行研究。”
听到这里,吕铭浩的眼睛顿时放大了。
吕彦白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接着说:“像素花首次被学术界认同是在三十年前,但这不代表在此之前它就不存在。有相关资料显示,在太阳花岛上进行秘密实验的研究人员,已经有一些因为长期压抑的环境,出现了类似脑残的特征。”
“那是像素花最早的成型吗?”吕铭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很有这个可能。无论如何,后来日军战败了,这座岛被我国军方监管起来,理所应当成了军事禁地。”
“可是这和李树有什么关系?”
吕彦白顿了片刻:“不知从何时开始,雾霾岛上的工作重心转移成了监视太阳花岛。
“众所周知的,太阳花岛是五月红综合医院的重症部,病人都是身染重病的脑残。数月前,在这座岛上发生了暴动。”
这件事吕铭浩听李树提过,据说当时的情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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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惨烈。
“此事直接成为国家全面清除脑残的导火索。
“为了避更多的牺牲,高层其中一个派系提出,彻底展开针对李树大脑中的像素花的研究。李树自患脑残至今,像素花被大脑很好地压制,甚至为大脑所用,是研究不可多得的成功案例,全球仅有。”
吕彦白说到这里停住了,阴沉的眸光静静审视吕铭浩。
吕铭浩下意识抓紧了可乐罐,心跳的厉害。突然砰的一声,可乐溅了出来,淋得他满头都是。
吕彦白拿毛巾给他擦拭,完了问他:“想继续往下听吗?”
吕铭浩迟疑一下,半晌垂下头去,轻轻点了点。
“上面决定对他的大脑进行像素花剥离手术。目前为止,世界范围内还没有过类似的成功案例。过去三十年里,但凡接受手术的临床病人,无一不是以死亡告终。”
吕铭浩蹭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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