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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拂衣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带小板凳
袁浩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从怀里抽出烟杆来,低头塞好烟丝,点上火,用力抽了一口。
傅霞影在台阶上看了,心中也有些酸涩,当年三十岁的壮男人,如今也变成老朽了……
然而,这并不能阻挡老太太算账的决心。她又从匣子里摸出个薄薄的本子来,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不但用了我的嫁妆,在我出嫁前,吕志兴还把自己一半的家产都给了你。这钱不是你该得的,这钱是吕志兴他买下我的钱!一共是一千八百……”
“放屁!”傅霞影话音未落,袁浩却突然吼了起来:“什么买下你的钱?!你……你不要胡说!我和志兴从来没用你做什么交换,当初我同意让他娶你,也是志兴苦求了我数次,并保证今后绝不变心,全心全意待你,我才同意的。这些年下来,他全都做到了!他对得起你,也从头到尾就没出过什么买你的钱!”
傅霞影被袁浩吼都一愣,她瘪了瘪嘴,到底没再说这事,只深吸口气,道:“是我错了,这钱不该算,志兴比你有良心!除开这条不算,我还有一笔账,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袁浩皱眉想了下,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还找傅霞影借过钱。
“袁老鳖,当初你答应要来娶我,最后与我拜堂的却是何人?不管我后来日子过得如何,当初你确实骗了我一场婚事,骗了我一身清白,如今该不该还?!!”老太太说到最后一句,险些破音,可见有多么用力。
袁浩听完,目瞪口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就连一旁的谢沛和李彦锦也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怎么着,老太太这是打算让袁老头再还她一场婚事不成?!
老太太看对面三个呆鸟,竟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来。
“哼,是不是没话说了?这个账总赖不掉了吧?”
“不、不是……”袁浩找回了自己的一丝理智,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要我怎么个还法啊?”
傅霞影一撇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我的钱,就还钱。没钱,就来做工抵债。你欠我的人,就还人,没人……反正你还没死,就算死了,也要把尸体还给我!!!”
对面“哐啷”一响,袁老爷子连人带椅子齐齐翻倒在地……
第67章下辈子早点相遇?
下午出门时,不管是袁老爷子还是谢沛、李彦锦,他们谁都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尴尬的事情。
其实,内心里,谢沛和李彦锦都觉得袁爷爷年轻时,实在是挺渣啊。骗了人家的嫁妆不说,竟然还瞒着把人嫁给了自家兄弟。他倒是对得起盐帮,对得起兄弟了,可同样也是太对不起老太太了。
所以,谢沛和李彦锦并不打算出手帮忙。而袁浩也没想找二人求助。在老爷子看来,单说那笔两千五百两银子的嫁妆,就远远超出了他与谢家的交情。
既然赔不起,他就很痛快地同意了老太太的要求干活抵债。
袁浩下午就签了一张长工的契书,这契书没有盖红印,也就是没有在官府备案的契书。所以老实说,若真想耍赖,这份契书是没多少约束力的。
看过契书上的条约后,谢沛和李彦锦都在心中偷笑。这老太太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给袁浩定的契书上,期限竟然是直至袁浩去世为止……这其实就和卖身契没啥区别了啊。
然而别人也很正式地标出了,双方各自的责任。袁老头这边,自然是要听主家的话,打理家中琐事。而老太太那边,则要负责袁浩在契约期限内的吃穿住,甚至还用小字加上了包治病、抓药这条。
若袁浩是个十七、八的壮小伙,这契约虽然稍微宽厚了些,倒也不至于太亏。可就看老爷子如今七十岁高龄,还有严重腿疾的身子骨,定这契约的主家必须是得了失心疯啊……
好在袁老爷子如今眼神不济,马马虎虎看了一遍后,就按了手印,签了大名。
老爷子也是个硬气的人,签完契约,就拄着拐杖“干活”去了。
傅霞影见状,就喊了声:“别瞎捣腾,你到厨房去,看看水开了没。”
袁老爷子闷闷地“嗯”了一声就去厨房了,留下老太太和谢沛、李彦锦三人大眼瞪着小眼。
“咳,那什么……”刚才泼辣得好似霸王般的傅霞影,此时看着一对小辈也觉得有些脸烧。她眼睛瞟着别处,嘴里小声嘀咕道:“放心,不会真让他干苦力的。我就是觉得他剩下的日子,都应该还给我才对……”
谢沛心中暗笑,她倒真觉得,这是个好事。就袁爷爷如今这样,待她和爹爹离开福坝镇后,老爷子多半也熬不了太久。
如今能有个人来管着他,陪着他,实在是件很好的事情。
“婆婆,袁爷爷还有些行李在客栈,我们去给他拿来吧。”李彦锦看对方尴尬,就岔开了话题。
“那行,我也不留你们,赶紧去吧。以后有什么事,就到这里来找我。想看那臭老驴的话,随时来都行。”傅霞影快人快语地说道。
就这样,中午出门还是三个人。可下午回客栈时,却只有谢沛和李彦锦二人了……
“喂!你俩怎么就看着袁叔给人坑了啊?!他那么大把年纪,还能干什么长工苦力啊?!不行不行,我跟你们一起去,咱把袁叔赎回来。”谢老板刚听了个开头,就急了起来。
李彦锦忍着笑,把胖岳父安抚下来。然后才仔细说了下袁浩、傅霞影和吕志兴三人的纠葛。
待他说完之后,胖岳父就傻了。“那……那、那这么说,袁叔还真是挺……活该当长工啊,咳咳咳!”
谢沛噗嗤一乐,把袁浩的行李捡好,就和李彦锦又跑了一趟吕家。
袁浩见到他们时,情绪已经缓过来了。
他此刻也琢磨出了傅霞影的真正用意,所以看到两个小辈时,竟是有些老脸发红起来。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七老八十了,竟还有女人死缠着不放……咳。
不过,待谢沛把行李放下后,袁老爷子还是吭哧吭哧地说道:“你们放心,我这儿没事。那老太婆就是个刀子嘴罢了,真要动手的话,老头子我一个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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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行了,回去帮我把老宅子的门窗锁好。钥匙就放你家,待我有空回去了,找你们拿。”袁浩仿佛完全没见到从旁边转出来的傅霞影,从荷包里摸出把铜钥匙交给了谢沛。
当天晚上,没了袁老爷子的指引,众人干脆就请客栈伙计带了个路。
估计袁浩也没想到,自己被人扣下了,竟然都没能影响这帮吃货的心情。这顿以小吃为主的晚饭,让谢沛等人都很满意。
吃着吃着,众人自然少不了谈起袁老头。智通还是千年不变的论调:“我就说讨什么老婆嘛,你看,老了老了还欠一鼻子账。真闲得难受,完全可以找几个混混臭揍一顿嘛……”
李长奎看了看自家侄子,心说,五哥总是怨我给这家伙剃了个秃瓢。可瞅瞅侄子这性子,真找了老婆,感觉才坑人呢!
吃过了三大炮和罗江豆鸡,胖厨子也不再惦记袁老头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刚才在那几个摊子上,看到的各种烹饪方法和配料。
晚间,谢沛有些不放心,干脆在睡前又和李彦锦跑了趟吕家。
此时,吕家还未熄灯。小夫妻俩轻手轻脚地摸到了袁浩所在的西厢房。
老头子见到他们俩翻窗进来,也非常镇定。
“嗨,都说没事不用担心了。你们俩孩子怎么又来了……”老头嘴上抱怨着,心里却热乎乎地熨贴。
“袁爷爷,您这一待下来,可不是一天两天。这几天我们还在城里,每天晚上都来看看您。若有什么不妥,咱也能及时脱身。这是我爹非要给您的,您且着,当个应急或者防身的都行。咱不是外人,就别扯来扯去了啊。”谢沛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把装了钱的荷包塞到了袁浩的枕头下。
袁老头叹了口气,道:“帮了一辈子人,也求了无数的人,想不到我袁浩临了竟是要托你们和小傅来照应……”
李彦锦嘿嘿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我看了婆婆家里就她和一个雇来干粗活的婆子。即便您年纪大点,那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啊。有什么事,您这老把头,别的不说,出主意,寻人脉,总还是能帮得上吧。您既然是要还债,那就踏踏实实住着,平日里对傅婆婆多上上心,主动做点事情,这就比人家指着你干活要强百倍了。”
袁浩听了点点头,道:“你小子说的在理,钱还不上,那就多用心吧~”
李彦锦听了,险些笑出声来。他觉得老爷子别看也曾经娶妻生子,怎么还是这么傻福福的呢?
原本傅婆婆就有些心思,等老头子再一主动,这对历经坎坷的老冤家,还怕不能成事吗?哈哈哈!
小夫妻走前还偷偷跑去看了看傅霞影,没想到,就听到这老婆子正对着个木偶絮絮叨叨。
“老赖皮、臭倔驴,你也有落到我手心的一天啊,嘻嘻……哼!什么下辈子还,我呸!别想给我混赖过去。我要这辈子就把你拴住,下辈子,咱俩就能早点相遇……”
谢沛和李彦锦在回去的路上,都很开心。之前在福坝镇看了太多的阴暗与悲剧,此时两人的心情才松快了起来。
原本,他们曾经和袁浩提过,等谢家人回卫川时,想让袁老爷子也跟着一起走。
等回了卫川,大家还是吃住在一起,就当一家人处着。
然而袁老爷子很干脆地就拒绝了这个提议,他说他的根儿在这儿。眼看着也没几年活头了,就不在乎什么欢喜热闹了。他只想临了时,能埋在这片倾注了一生心血的土地上。
只是这样一来,待谢家走后,袁老爷子难就会再次变成一个晚景凄凉的孤老头。
可是,谁能想到,今天这一闹,袁老爷子不管他自己愿不愿意,竟是找到个还不错的去处。
就看傅婆婆那个明劲,这臭老头怕是也扛不了太久呐……
李彦锦走了一会,又想起傅婆婆那句“下辈子早点相遇”的话,心里有些莫名地发酸。
看着身边二娘生机勃勃的美丽面庞,李彦锦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他没有错过谢沛,他早早就与二娘相遇,如今也牢牢地把她与自己连在了一起。待老去之时,他不会像傅婆婆和袁爷爷那样,带着无数的遗憾,期待下辈子能早点相遇。
谢沛察觉到李彦锦正呆呆望着自己,不由转过脸来。
月光下,二娘颊边的一缕碎发调皮地从耳后飘了出来。她那如星子般灿烂的眸子,正含着笑意,专注地看着李彦锦。
李彦锦觉得心头忽然烧起一股热意,他几乎没过脑子,就伸出手,搂住了谢沛。
两人在寂静的小巷中停了下来,李彦锦觉得黑暗中,有股甜兮兮的花香味儿在飘荡。那香味若有若无,勾人心魂。
李彦锦从搂变成抱,然后双手捧住二娘的脸蛋,异常温柔地亲了上去。
谢沛眨了眨眼,安静地接受了李彦锦的这个吻。她觉得这个吻与以前的……有点不同。
到底哪儿不同,二娘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仿佛带着点更浓郁的喜欢,又夹着些温柔的珍惜……二娘轻轻抿着李彦锦的唇,觉得这滋味还挺销魂……
九月夜风徐徐,不知过了多久后,两个练出了内劲的高手,竟是亲得气喘吁吁,呼吸不匀起来。
谢将军摸着发烫的脸颊,就听李彦锦带着笑意凑到她耳边,说道:“今晚娘子来教我骑马吧……”
第68章渝州美味
次日起来,骑了半宿马的谢将军感觉双修效果不错,除了有几块肌肉貌似运动过度了些……
吃过早饭,汪掌柜存了些结交的心思,就又跑来与谢家几人聊了起来。
因少了个袁老爷子,众人一时也不知该去哪个地方才好。汪掌柜得知后,哈哈一笑,道:“何必等袁老爷子出马,说到吃,我这里可真有个合适的人选。”
说罢,他转头冲伙计吆喝道:“去把潘秀才请来,就说有人想与他一探渝州美味。”
伙计嘿嘿笑着,跑出门去。
汪掌柜才转头介绍道:“这潘秀才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老饕,原本他家中有些积蓄,这才供他读出了个秀才功名。不想随后其家人先后去世,竟是接连七八年都无法下场。时间一长,又无长辈督促,潘秀才就失了进取的心思,转而四处游历了起来。”
汪掌柜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继续道:“一年半载之后,这位秀才公终于游回来了。谁知他刚回渝州城,就一门心思扑在了各色蜀中菜肴上。起初他家还有些余财能供得上,后来因为没有进项,就渐渐拮据起来。原本,我们都以为,这潘秀才没钱了,自然不会再沉迷于吃喝了。谁料到,潘家无米下锅时,潘秀才竟然掏出个菜谱,卖给了城里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楼。也是奇了,那小酒楼就凭那份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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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个月竟红火了起来。如今来渝州城的人,多半都会被人推荐去品尝一二。诸位有时间也可去那赛百味酒楼尝一尝招牌菜过门香。”
话说到这里,客栈大门口,伙计就带着一位瘦瘦白白的中年人进来了。
“秀才公来了!”汪掌柜起身招呼。
潘启轩也没什么读书人的傲气,笑呵呵地就应了声:“汪掌柜,可是把我骗来做耍啊?”
“怎会,哈哈,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汪掌柜转头就把谢栋几人给潘秀才介绍了一遍。
“这位是在湖白府开着酒楼的谢老板,他这次回老家办事,就想品尝下咱渝州的美味。正想找个懂行之人指点一下,我就想到秀才公你了。”
潘启轩眼睛一亮,撩起衣摆就坐到谢栋身边:“谢老板是开酒楼的?那您店中可有些什么招牌菜啊?”
谢栋有些脸红,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就那么个小饭馆,冒充大酒楼,实在是狗鼻子里插大葱装象。
不过,若说到招牌菜,谢厨子倒不心虚,就把自己拿手的几道硬菜略说了说。
这些菜中,大部分是谢栋自创的,所以潘启轩从未听过。此时听谢栋说来,顿时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
他扭头对汪掌柜道:“掌柜的,能不能借你厨房一用,咱把这几道菜做出来尝尝吧……”
“咳,秀才莫急,莫急。”汪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谢栋,他怎么就忘记了,这潘秀才一听到没吃过的美味,就有些发癫的症候呢?
“秀才啊,都说远来是客。你看谢老板本来是请你带着他们品尝下渝州美味的,怎么这还没吃上一口就……就要下厨去呢?这实在有些失礼吧……”汪掌柜连连冲潘秀才使眼色,希望这位能赶紧清醒过来。
潘启轩有些失望地挠了挠脸,道:“也是啊,哪儿有让客人饿着肚子下厨这事呢……”
谢栋此时笑着开口道:“这样吧,中午,秀才公带我们去尝一尝城中美味,晚上就借掌柜的厨房一用,我来整治桌菜肴。也算是答谢掌柜和秀才公的相助。”
“这如何使得?”
“大善大善!”
汪掌柜和潘秀才同时开口说道。
众人哄然大笑,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潘启轩就带着谢栋一行人在城中逛了起来。
汪掌柜还真没吹牛,这位秀才还真是个资深老饕。因为不到吃饭的时间,所以他并没带着谢家几人奔那些有名的酒楼去。而是引着众人,穿街过巷,在城中各种不起眼的小摊小店中,品尝美味小吃。
半个上午,众人就走不动了。倒不是累得,而是撑得!
停了嘴,又慢慢散了会步。到中午时,众人的肚子才稍微空了点位置出来。
潘启轩就建议道:“大家都吃不下太多,咱们干脆就去赛百味,点上一道过门香,尝尝味道吧?”
“可以可以!”谢栋拍着鼓鼓的肚皮,连声应道。
这一上午,他实在过得开心。不但吃到了美味,更是见识到好几种特殊的技巧。等他回去琢磨一番,定然能做出新的菜式。
因为只打算点一道菜,所以这次也没要什么包房。一行人就在赛百味一楼的大厅里,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就有伙计上来招呼:“哎呀,潘秀才来了!赶紧楼上请!上面有包间……”
潘启轩摆摆手道:“别忙别忙,我们就是来尝尝过门香的,用不着上楼。你和方大厨说一声,给弄得心点。”
“诶!您放心,方叔要知道是您来了,肯定不敢给您丢脸。”伙计笑呵呵地又给他们送来了一壶山楂枸杞消食茶,并打趣道:“诸位有潘秀才陪着,定是一刻也没闲着嘴。先喝点消食的,不然怕是吃不出我们过门香的滋味来。”
等菜的功夫,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客人。
此时,谢栋他们才发现,这渝州城里女性似乎要比别的地方自由些。
不但街上时常能见到女子走动,此刻就连这酒楼大堂里,也有不少女客大大方方地坐下点菜。
潘启轩是在外游历过的,他看谢栋等人的目光,就开口解释道:“我们渝州、乃至整个蜀中风气比别处都更开化些。这其实也有些缘故,想必各位都听说过,在大宁开国之前,蜀中有近三十年都是战乱之地。尤其是那张西王在蜀中称了几年王后,竟引来了几路人马齐齐围剿。那一通打啊,整个蜀中可以说是十室九空,寡妇村比比皆是。男人死没了,想活着,女人就必须出来做事了。也是从那时起,我们蜀中对女人就更宽厚些,大约除了不能当官,其他行当大多数都能让女子加入。渐渐,也就形成了如今这么个风气。”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李彦锦看着邻座几个年轻女子开心地说说笑笑,小声嘀咕了一句。
谢沛在一旁见了,不自主地也朝邻座看去……嗯,没我漂亮,没我厉害,没我……咳咳,谢沛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脑抽地在瞎胡乱比较啥呢?
正当他们聊着蜀中往事之时,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唉,你这小二如何搞的,我明明要的是大份,怎么上来个小的?”
伙计见状,赶紧赔笑道:“莫急莫急,客官稍作,我们再给您上一份小的,这分量就补足了……”
“嗨,你莫不是看我穿着粗布,以为我家贫贱吧?”那男子不依不饶地大声说着,小二几次想张嘴解释,却根本就插不进嘴。
“我跟你说啊,我乃是涯石街冯木匠家的大郎,今年一十七岁,身体健壮。我爹娘都是好性情之人,也没病没痛。我家三间大屋,只我一个儿郎,两个妹妹也性格乖巧。你说,我这样的人……咳,来吃个大份的过门香,应不应该?”冯大郎嘴里叭叭说着,眼睛却不停地朝旁边一桌瞟去。
伙计被冯大郎说得昏头昏脑,实不知这家伙乱七八糟都说了些啥。只是记得掌柜交代过,要对所有来店里吃饭的客官都好言相待。于是就赔笑道:“应该,应该,冯大郎莫急,我这就去给你再端份来……”
“唉,莫走!”冯大郎见伙计要走,赶紧一把抓住,继续嚷道:“我虽然未满十八,可我爹的手艺都已学会。如今家里的生意有一半是出自我手,今后的日子也定然不愁。”
“不愁不愁,客官您放手,我这就端菜去。”伙计抽了抽手,却是被抓得更紧了些。
“你说得不错,我这人就是个直性子。对人好就掏心掏肺,若有坏人欺压家人,也绝不会畏畏缩缩。最喜欢的也是痛快利落之人,若是合意,绝不会拖拖拉拉……”
伙计见这冯大郎说得欢快,心里不由觉得,这位莫不是吃错了药吧?怎么竟说得仿佛是在给自己说媒一般?
小伙计打了个哆嗦,拼命挣开冯大郎的手,狗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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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急地就朝后厨奔去……
谢沛这桌因离得不远,把冯大郎这通操作看了个齐全。
众人扭头都是忍俊不止,想不到竟能在渝州城里看到如此大胆赤诚之人。
最好笑的是,这小子一眼看中了位陌生姑娘,竟是想出这么个主意,把自己上上下下都给介绍了遍,尤其还不忘给自己脸上多贴两道金,实在是个人才。
就在众人低语窃笑之时,大堂中,一个脆生生的女子也开口说道:“小二,怎么我们桌上的凉菜少了一样?”
另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伙计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走了过去。
“这位娘子,从九月起,我们店里的凉菜就换了样式。如今正是吃这几样开胃凉菜的时候呐,并没少……”他话音未落,那女子就抢着说了起来。
“就算换了菜式,那也该是四道凉菜啊,你莫不是看我头上没戴金银,所以欺我家穷吧?”
众人一听,诶?这个套路很熟悉啊!
果然,这娇俏的小娘子继续说道:“我乃早慈巷香油铺子的叶五娘,我上面两个姐姐都嫁在本城,两个哥哥也已成亲,如今家里就剩下最小的我。虽然我已满了十五岁,可家里父母兄嫂疼爱,都舍不得把我早早嫁人。直待我自己有了中意的,方才结亲。你看,我这样的人,可会贪图你家的一道小凉菜?”
年长的伙计都听愣了,他呆呆地说道:“小娘子可是看中我了?”
大堂里所有人都轰然大笑起来。
叶五娘脸蛋红扑扑地白了伙计一眼,又偷偷瞄了下健壮俊朗的冯大郎,忍着羞意,冲伙计大声说道:“我跟你说凉菜呢!我就是个痛快性子,最怕三棍子打不出个……的闷货。你这人呆呆木木的,赶紧一边去吧!”
伙计被说得一头雾水,也知道自己似乎会错了意。于是在众人嬉笑声中,嘿嘿傻笑两声也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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