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冯寞
如今。
“高中的人也着实重守信用,交于了好友一只破旧的毛笔,不值五文钱,待他日高中,便携笔前来,那时,定会守诺相助。”还是冷清清的音调,却是有不令人生疏的亲近感。
“而后呢。”
“高中那日,他将笔托人送进了那人的官邸,不多时便匆匆出来一人,旧友相见,便顾不了君子之礼,只求亲近以解知己难求的苦闷,大庭广众便拥在一起。第二日,这两人叙旧游至护城河,突发了放灯的念头,以表……守信承诺,不敢相忘的意向。”余烬说完,便扬眉看着师父,“没了。”
“如此,怕是有很多人会去了。”
“嗯。师傅还去吗?”
“自然要去,故事是好故事,也可讨个吉利不是。”
余烬点点头。虽是被口口相传成君子之交,信诺守诚,驷马难追的美好品质,随着年月久远,早已不是这番滋味。余烬未说的是后面的诸多版本,想必,待师父去了也自会明白。
是夜,不过晚食的时间,本想在客栈用了饭再去的叶泊舟扭不过余烬便也随着去了。
“如此灯会,自会有吃食。”
虽是这么说,但叶泊舟却并不抱希望,想来他这个久居下弦门的徒儿怎么会知道,如今世道虽是国泰民安,但能将吃食拿出来贩售的也就只有那些家底厚蕴如酒楼,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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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怎么在灯会这样的街市出现,怕是不了要饿肚子了。
如今余晖将尽,已然有商贩摆上小摊,备起花灯灯,挂起字谜头,一点也不输给上元节的灯谜会。
更有甚,叶泊舟还看到了余烬所说的吃食,甚至还有他稍微相识面孔,便是他们所住客栈的伙计。当即明白了余烬的意思。
“若是能在这样的地方了却后半生。当真无憾了。”叶泊舟感慨道。握着他的手陡然紧了些。
“那就如师父所愿如何?”待他报了仇,一定要领着师父来此安度晚年。
“承烬儿所言了。”一抹笑,一手揖,一承诺,余烬恍然间似是至身到那两位君子的心境,不顾世俗礼节,狠狠将这眉目如画,躬身调笑的人挽进臂弯,深扣怀间。
“烬儿…”叶泊舟微微睁大双眼,虽说来往人还不多,但这终究是大街上,如此…好在余烬只是抱了一瞬,旁人看来不过是耳语一般。叶泊舟却是良久不能平复,这一瞬的力道,几乎勒的他发痛。
“师父。”余烬隐匿在袖间的指尖轻颤,握剑斩毙绿林强盗时不曾发抖,为练习武义体力透支时也不曾发抖,大雪纷飞下只着单衣饥肠辘辘时也不曾发抖,却是此刻的克制,便再无伪装的定力,“前面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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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扣柴扉,满园春色,与君歌。
小屋炊烟寥寥,院落花果齐开,与人昼夜而对。便是余烬想要的,也是他想给师父的。无世俗,无纷扰,安然自得。
猜了灯谜,拿了头,同一群年龄层次不齐的人放了河灯,这才兴致未消的回了客栈。
念着赶路而极少的事也顺水推舟,出门在外不比下弦门,隐而不发的克制却是令余烬更为激列,正是温香帐暖,云雨巫山,却叫心头欲难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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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掌门师叔当真是说的卞城?”到了地点不过也才花一月时间,若不是在凉州耽搁了久了些,或许可以更早些。至于为何耽搁,也是不言而喻了。
“那是自然,那人名唤墨柳须,是个医的老先生。”叶泊舟不紧不慢的在城中晃悠,闲庭漫步的样子,“若是在城中打听不到,要么就是他早已去别处,要么就是隐姓埋名,最差的,便是早已作古了。”摇摇头甚是苦恼的样子,“我还道是个闲差事呢,合着掌门师兄在这儿候着我呢。”
余烬忍不住弯了眉眼,虽不见笑容却是将面容柔和了不少,“那也不虚此行。”
叶泊舟点头,他自是知晓这个理。
“那就从医者开始打听吧,听掌门师兄说,是个脾气古怪的人。”
“嗯。”得令儿的余烬便开始加紧排问,从药店伙计,到医馆郎中,从街市行人,到巷里小贼,从富贾大户,到贫苦小门,花了将尽三日的时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打听到了这么一个鹤发童颜的医手老者。据说是久居城外汴州山,每月十五来城内施医,医术了得且不问贫富,不问诊,却也是不拒其他物件,贵重到千金,廉价到一块糙米窝窝头,却从没有分文不取的。人称墨须仙人。
叶泊舟来了兴趣,“这倒是有趣。”
“嗯。”余烬瞥了师父一眼,“不知道会不会是墨柳须。”
“不管是不是,总是个值得一见的。”只怕是没跑了,鹤发童颜,取名墨须,叶泊舟止不住低笑。
在一个偷儿的带领下,他们大致知道方向后,便给了那孩子五两银子。偷儿大喜过后便是连声谢过大老爷,独自回了城里。
汴州山南靠九如山,算得上是绵延百里山脉的一峰之一。沿山路走了约一个时辰,才在半山腰的山路旁瞅见一个农户模样的小屋,院里柴禾高高垒起,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正在咬着牙从井中汲水。
他们才刚靠近,这少年便瞥过来一个目光。容貌出众,气质绝佳,这身姿,怕是习武许久,看他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并未打算同两人说话一般,他把水桶放在井边,便扭头,“死老头子!有人找!”
两人着实惊了。
“你个臭小子!在敢这么跟我说话明儿就给你扔回去!”从屋里气急败坏的冲出来一个鹤发青年,看上去不过四十年岁,童颜,倒是真的说不上,不过这容貌也是极好。
果真是世外有高人。
这墨须骂完了拾了那少年一顿才得空理这两个人,“做什么的?”
“敢问,可是墨柳须,墨先生?”叶泊舟丝毫不敢失礼的问道。
墨须眉毛一挑,冷哼一声,“什么墨柳须,不认识。找错地儿了。”口气差的很。
“我们并无什么恶意,只是师兄有托,让在下将这本《百草演集》交于墨先生,以还当日欠下的恩情。”叶泊舟叹口气,将那一闪而过给这墨须看了一眼的手札又回了袖中,“若是不在此处,只怕晚辈还要耗些时日才可完成嘱托。这厢叨扰先生了。”说罢便一脸愁闷的将要离去。
“慢着。”那墨须一脸不耐烦,“别给我打花枪,左右言他的,老夫不吃这套。”他朝两人伸手,“拿出来。”
余烬轻飘飘的看了墨须一眼,后者眉峰一凛,转瞬间便已闪身至其身侧,扣其脉门,眉头紧锁。
反应不及的两人除了惊出一身汗,连叶泊舟这一等一高手都来不及反应,怎能不令人心生惧意,正要反抗之时那人却已是松开了余烬且退出几步开外,嘲讽的意味在眉眼散开。
“错花?”他甩甩衣袖背手走进小院,“多少年不曾见到了,着实令我惊讶。你这毛头小儿…”墨须进屋前才慢悠悠的将八字砸在两人脑门儿上。
“技艺不,自取灭亡。”
两人怔愣良久,才有另一少年从屋内出来,微福身,“师父请两位里面说话。”
不时便是晚饭时间,二人用了饭,才见那鹤发俊颜的人剔着牙齿坐在对面,翻阅了一下《百草演集》,一根竹签依旧被咬在齿间,“瞧你们不是魔教,练这劳什子的错花,是有什么目的吗?”
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不关你的事。”余烬只觉神经都在突突。
“呵。”墨须嗤笑吐掉签子,“无师自学本就凶险异常,若不是你底子好,也还算聪慧,怕是熬不到这步。”他起身将那手札小心翼翼的丢在一边的一堆凌乱书堆里,“功力是有大成,奈何急功近利,空有楼阁,底基不足。”
“……前辈可有解法?”叶泊舟自这人显露那一招便不敢怠慢。
“小老头我又不是圣人,怎会有法儿,不过是几点忠告罢了,”墨须从茶壶倒出两杯水,又在自己杯上倒,直至满出,待叶泊舟出声提醒,才手,“无有盈亏,不成万变,世间之道,便是有盈有亏,亏极则盛来,盈满……则终殆。急功近利,绝非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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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茶壶忽而哐啷一声被摔放在桌面,“行了,小老儿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二人正要离开时,那稍显年长的少年便追了出来,将一个瓷瓶交给二人,“我师父说了,此药可助公子安神凝心,还有润养经脉的功效,师父还道,终究是难得的良才,莫要委屈了这好底子。”
叶泊舟却是真真叹服这墨须老儿,错花本是魔功,这墨须却是不论这点,却单觉着不可可惜了烬儿这天资,说他武痴,却不曾看出对错花的向往,说他惜才,却也不见他有多对烬儿上心,只是点醒几句,当真是,随心随性,自在自得。
虽不知烬儿可否听进心里,叶泊舟却也是知道,余烬的那点执着,非身死而不休的。
无声叹气,他故作语调轻快。
“如此,也算是完成了嘱托,还得了助力良药,果真不虚此行。”
“师父。”余烬开口,却不知是否是因这良久不语,而略显喑哑,“师父觉得,我当如何?”
叶泊舟一时有些微怔,从小到大,余烬除了听他的话习武,对所有事都是有自己的主见,且从不迷茫,他有坚持的目标。似乎是第一次,用这种带着困惑求助的语气,向师父询问。
叶泊舟抬手,借着月光同他对视,“为师知你心中所想,不过是茫然顾虑为师罢了,但这却不足以动摇你。为师都知道。所以,无论烬儿想做什么,为师都会竭尽全力助你。”何况,也早已无路可退。
“师父。”余烬心中触动,便是夜色中与人相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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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山外居
深山十里千层木,雁落户,筑新屋。
庭外院桥,始落轻踱步。
镰锋水澈相对目,惹人妒,忆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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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给写的同人,我好喜欢
感觉她的文笔比我要好,同人压倒原著hhhhh
朋友在晋江也有注册作者,名字就叫当归二钱。喜欢这种文风的就去看一看呗?
嘿嘿,高兴。
你们也会喜欢的吧!
第44章叶泊舟番外:梨院小记(一)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七,初雪乍晴。我遇见了一个小乞丐,颇觉有趣。
他像其他乞丐一样脏兮兮的,但却有着我从未见过的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混合着冷漠、阴郁、好像还有几分绝望。
总之,让人只看一眼就难以忘记。
这让我很好奇,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于是就去和他搭话。
那孩子的性格就和他的眼神一样冷漠,面对我的提问一言不发,最后干脆就闭上了眼睛。
我却没有责怪他,我觉得如果不是遭遇了什么恶劣的事,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这种想法使我瞬间心软,想他在寒风中也冻得够呛,便咬着牙将狐皮大氅送给了他。
当然,他没有表达一下感激,我也没指望他感激。
饶是一路狂奔,到院子的时候我还是冻得浑身发颤,唯恐风寒,便叫小师弟给开了药。
可能是这药汁太苦,喝着药我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那狐皮大氅可是郑老爷子前两日才送的,贵着呢!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初八,我还是忍不住来了这家酒馆。
我是冲着烧酒和素拍黄瓜去的,那个小乞丐也只是顺带看看。
差不多是让昨天魔教的警告给吓怕了,今天就没人再提乔家灭门的事情了。
为了一本《错花心经》,居然一夜之间给乔家灭门,那个新任魔教教主聂不渡可是够狠的!
跟店小二打探了一下魔教的消息,我正准备走,在脚迈出门槛的一刻我又想到了那个小乞丐,不由得往那边看了一眼。
果然,他还在。
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他护在怀里的大氅,好么,一看就是很爱惜的样子,连点灰都没沾。
我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当面对我冷淡得要命,等我走了又很珍惜我给的东西,不知道心里头是怎么想的。
想着,就又上去搭话了。
今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余烬。
奇了,怎么会有父母给孩子取这种名字?听起来无端的就让人觉得充满悲哀的意味。
他没解释,我也想不通,这孩子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就连对生命都很轻视,乃至厌倦。
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这天气实在太冷了,我片刻都不想多待。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十三,天气依旧很冷。
昨日摸了那余烬小乞丐的脉,是难得的武学奇才,我回去想了一宿,决定他为徒。
在此之前我一直是懒得徒的,但这孩子给我的感觉很特殊,说不上来,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合眼缘吧。
所以我早早的就去了酒馆那边,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然后居然碰到了魔教的人要劫走他。
我不由得想,若是我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呢?
虽然心中有些恼火,但我还是放过了那个人,并非是我怕他,我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只是如果就这么轻易得罪魔教,那未太不值当,掌门师兄知道了就又该骂我不知天高地厚了。
出乎意料的,那孩子竟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做我徒弟,也并不惊讶于我的身份,这让我不禁有点郁闷。
三师兄之前跟我说,天底下没有人不知道下弦门的厉害,看样子是他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决定不告诉他这件事,让他日后出糗!
我也是头一次做师父,很多方面也没有考虑周道。那孩子在寒风里头冻了那么多天,能不生病么!我怎么就没注意呢!
那孩子脏兮兮的也不能往床上放,我只能先给他洗澡换衣服。
我发现他洗干净了其实特别的好看,皮肤白皙五官致,长大之后恐怕要超过他师父我,得有多少姑娘小姐的往上扑啊。
但时下也容不得多想,人这还病着呢!
只能又麻烦小师弟给看病了,小师弟很不高兴。
他跟我说,冬天本来药材就少,就不能少得病节省一下子么?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晚上,那孩子醒了,我夸他好看,他好像很厌恶似的。
我突然想到,有些人专门喜欢玩弄小男孩,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小男孩。看他这个反应,难道……
我突然就觉得心疼了,很想抱一抱他。但最后,我也只是掰开了他紧握成拳的手指。
这一晚上我都没怎么睡,一想到这院子终于有第二个人了,我就觉得心情很好。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听师兄们的意见徒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晚,我的小徒弟又病了。
原来是白日里练武时候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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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我无比内疚,我觉得我的确是一个不称职的师父。
给他煎了药正打算喂给他的时候,他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句:本公子说了不想喝!
我问他是谁家的公子,他不回答,直接睡了过去。
其实初见面的时候我就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了。
这孩子的举手投足实在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多半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家道中落才沦落为乞丐的。
按理说我应该去仔细的查一查他的身份,但是一看见他清冷的眼,我就觉得我所有的怀疑都是多余的了。
不就是一个孩子么,那么较真干什么!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我和烬儿做了些好吃的。那孩子分不清盐和糖,我就故意逗他。
小小年纪老板着脸,不好。
可能是有点醉了,我这天说的有点多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他了。
其实我也或许明白,我一开始决定他为徒就是因为觉得他像我。
我们都在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家破人亡。
师父让我在下弦门长大,教我武功,虽说童年那些不好的记忆依旧存在,但毕竟这些年我活的很轻松。
而他,如果我不留他,他的人生很可能就会很凄惨。
不知不觉的,我就做了和我师父一样的事,他为徒,带他来到了下弦门。
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最后告诉他,要报仇就必须自己先强大起来。
我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好好跟我学武功,不知道最后他理解了没有。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三十,除夕夜。
像往年一样,掌门师兄说了一大堆客套话,让人心烦得很。
讲完之后就能动筷子吃饭了,我发现烬儿这孩子可能是比较拘谨,吃得心不在焉的,也不怎么夹菜,就只能分出心神来照顾他。
接下来是我的舞剑节目了,为了让烬儿觉得师父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头一次舞剑舞得如此专注。
等我回到座位上时烬儿才提起筷子,证明之前他都在很认真的看我,这让我很高兴,就揉了揉他的脑袋。
嗯,手感真好。
然后照例是看烟花,在震耳欲聋的响声中我突然感觉到了烬儿的不对劲,他的肩膀在抖。
虽然无声无息,但我知道,他在哭。
多半是想家了吧,我刚来到下弦门的时候也经常哭。
我递给他一张帕子,轻轻的拍着他的脑袋安慰他,还特意挡住了他的身体。
我想,烬儿一定不喜欢别人看见他哭。他太倔了。
晚上,吃完饺子人就懒洋洋地不想动了。看烬儿那样子应该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我就头一回留下了他。
其实,师徒同睡一张床多少是不合规矩的,但我一想到小小的孩子在新年的晚上也要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就觉得特别不忍心。
半夜他做噩梦了,流着冷汗小脸煞白的样子让我又开始心疼了。
于是将他抱在怀里安抚,一边同他说话一边想,真瘦,抱着都有点硌。
承天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春风拂面梨花盛开。
我着实是喜欢梨花,我觉得它们带着春天的气息,总让人觉得充满希望。
烬儿练功很是刻苦,不到不得已断然不会停下来,起得也很早,经常是我打着哈欠推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练了老长时间了。
这让我这个做师父的无比欣慰,但欣慰之余又不由得担心,怕把他的身体累坏了。
但是就这点他不肯听我的话,我想来想去也不再劝了,哪有师父拖徒弟后腿的呢?
就只能帮他做一些杂事了,洗洗澡,换换衣服,让他至少能放松一下。
今天,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老的时候。烬儿说,等我老了他也这么伺候我。
我想了想那一幕,居然还挺期待。
承天二十六年十月初七,有件事情让我很生气。
郑二那小子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来和烬儿打架!
看见烬儿那鼻青脸肿的样子,一股愠怒直直的冲上了脑皮。
我一直自认性格温和,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这么生气,或者也不完全生气,大部分还是心疼。
我自己都搁心窝里宠着的小徒弟,哪能轮到别人动一根寒毛!
但我就算再生气也没有办法,我都二十三的人了,怎么能掺合人家小孩子的事情。
想了想,我决定等再过年的时候不给那小子红包了,谁叫他敢打烬儿!
正给擦拭着伤处,烬儿莫名的就低低的叫了一声师父。
我“嗯?”了一声,他说话,我也没追问。
过了一会,又叫了一声。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我却忍不住的想翘起嘴角。
我喜欢他叫我师父,尽管声音清清冷冷,但我知道他需要我。
这种需要让我觉得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的日记,揭露一下叶泊舟不为人知的闷骚内心hhh
有人说,此文看得人少是因为标题的原因。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改成《我和美男子们不得不说的故事》,《我在古代泡美男》《我和师父有个约会》《今天,你练错花了吗》《我太帅了万人爱》《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吗》《有个男子叫余烬》《这跌宕起伏的人生》《作者绝壁是后妈》《这是一个很悲的故事》《看了绝对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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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一个小可爱被我哄骗看了余烬传,然后就把我给鼓励了!说她很喜欢,而且是耽美入门书,卧槽卧槽卧槽我高兴得语无伦次了,啊啊啊啊啊啊天赐小可爱呀!
对了,小可爱叫茉娆,在晋江也有作品,不是耽美,有兴趣的欢迎去看看哟,小可爱可认真了,而且心态超级好
第45章叶泊舟番外:梨院小记(二)
承天二十八年五月初七,照例是藏书阁开放的日子。
因着突然来的腹痛,再加上昨晚或许是做了什么噩梦,今日的烬儿脸色很不好,人也蔫了。
我突然就想到之前除夕夜和我睡的时候他也做噩梦了。
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经常都要在噩梦中醒来吗?
这个想法让我觉得心又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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