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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冯寞
黎袂看了余烬一眼,余烬微微一点头。
黎袂便对十九说了打算让他尽快就任教主的事情。
十九一愣,脸色瞬间就变了:“教主……您怎么了吗!”
他在害怕。
黎袂笑了,耐心向他解释:“教主好好的,只是他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如今需要好好静养,便不再适合管理魔教。”
十九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余烬,余烬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突然有些脸热,立马挺直了身子:“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教主的!”
余烬没说什么。
但只那一眼,就足够十九用命去守护魔教。
接下来的几天,是余烬亲自教十九实际中的问题。
和温和的黎袂不同,余烬话很少,必要时说得言简意赅,不必要时就基本不说话,而且脸上也没有过笑容。但十九依然觉得,这是他这些年里最快乐的日子。
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只要微微靠近就能呼吸到他的气息,感受到他的存在,便悄然绯红了脸颊。
也许是药汤喝多了,那人的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让人安心又沉迷。
有一次,自己在研究账本的时候偶然抬头,惊讶的发现那人已经撑着下巴睡着了,雪白的发丝垂下来几缕,衬得眉眼好看的不得了。
他顿时觉得心跳有些偏快,像做贼一样的凑过去,凝视他的睡颜。
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他轻轻的抽了一口气,抖着胆子捻起他的一缕发丝,颤着嘴唇吻了一吻。
为了你,我甘愿做任何事,我甘愿去死。
他在心底虔诚而庄重的说着。
而余烬,依旧睡的很沉。
半个月后,到了十九上任的日子。
魔教里





余烬传 分卷阅读156
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就剩一百多人了。
但仪式该有的步骤黎袂一步也没打算删减。
尽管现在的魔教前所未有的落魄,却也曾经辉煌过,总还要留有最后的骄傲。
余烬当然也不反对。
选了一个好日子,仪式就开始筹备了。
奈何这天天公不作美,始终阴沉沉的,风拂过脸颊,还夹着冰冷的雨滴,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的灰蒙蒙。
一百多个人,规规整整的站在路的两头,阴沉的天色并不能抹去他们眼底的喜悦。
所有人都觉得,危机已经过去了,尽管现在的魔教状况很不好,但从这一刻起,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他们坚信着,眼底便浮现起了希冀的光亮。
余烬站在高台之上,穿着正式而华美的黑袍,用红色的流苏和丝带装饰,长发用一顶致的发冠束起来,流转的眸光扫过,风华绝代一如当年。
他静静的注视着台下,十九正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少年微微抿着嘴唇,脊背挺直,肩膀还有些单薄,却透出说不出的倔强。
黎袂在一旁看着,不禁想起十几年前,那时候的余烬,是不是也曾流露过这样的神色?
记不太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不能断更的……请叫我冯李泽言hhhh
第114章第一百零五章魔教的终结
十九挺直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向台阶。他目不斜视,眼神坚定,直直地望向台上的那一个人。
那是他此生都要追随的人。
余烬沉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黎袂和莫渊对视了一眼,均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太过复杂,饱含着欣慰、哀伤、无奈、解脱……太多的心情,就为着这一刻。那个未到中年就已满头白发的人,那个从来没睡过一夜好觉的人,那个几乎不会笑的人,终于可以歇歇了。
十九一步步迈上台阶。
从今往后,他便要接替魔教教主的位置,苦和累再也不能轻易出口,也要习惯失去,纵使没有人站在身后也要挺直脊背不可低头。
他心中没有一丝后悔和惶然。
一百多人都注视着他,而他的眼睛只看向余烬。
终于,他站到了余烬的面前,和他一模一样的高度。
余烬俯身取过架在一边的旷世剑,亲手递给他,说得缓慢:“这把剑是曾经魔教第一代教主解无风的佩剑,后来几经辗转,最后落到了本座手里,现在本座把它交付与你,从今往后,你便是魔教的新一任教主!”
十九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
他行了个礼,双手接过,感觉到手中剑的分量,好像在忽然之间就背负起了什么东西。这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感觉。
他反手拔剑,银光乍现,炫目无比。
余烬冷冽的眼神一扫,底下百人齐呼:“参见教主!参见教主!参见教主!”
十九扫视过所有人,微微一点头:“起!”
他没有发现,在他接过这把天下第一的旷世剑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变了,是前所未有的冷厉。
众人安静下来,余烬正要开口,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里是望碑山,魔教的后山,是魔教举行各种仪式的地方,按理说不应当有外人能进得来。
听声音是从魔教大门口传来的,而且,是很多人的脚步声,其中不乏兵器碰撞的声音。
余烬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黎袂和莫渊也在下一个瞬间听见了那声音,几乎是同时,手中的剑便都已出鞘。
其他弟子先是一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已经下意识的跟着亮出了武器。
那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嘈杂。
不多时,无数个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几乎所有魔教弟子都僵在了原地!
十九也是立马变脸色,他看向余烬,余烬依旧长身玉立,眸光幽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认识的。
他们曾是白道弟子,后来被魔教服,再后来又被遣离魔教。
而现在,他们鱼贯而入,手里举着武器,来者不善。
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曾经神府的人,和其他江湖人。
余烬眸光流转,扫过来的每一个人,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顿了片刻。
那人同样也正在看向他,四目相对的一刻,谁都没在彼此眼中看见多余的情绪。
莫渊先一步上前,手里握着长剑,冷声质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打头的是一个神府的杀手,闻言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做你们曾经做过的事。”
放眼望去,来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个都是中高手,其中一大半还都练过余烬亲自编写的威力无穷的《无罪功》。
其实根本不必问,任何人看这阵仗都已经能明白了。
所有白道中人都来了,杀意隔着十里都能感受得到,还能是干什么?
十九提剑就要下台过去,却突然,一把泛着霜华的剑挡在了他的身前。
回头,余烬提着剑从他身边经过上前,擦肩的瞬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余烬。
余烬的背影坚决不容反抗。
十九握着剑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
余烬背对着他,一步步下台,来到白道众人面前,微微眯起眼睛。
所有人都不禁后退了一步。
黎袂和莫渊想过去挡在他前面,却被他身上散发的近乎有形的气势逼了回来。
空气突然就静了下来。
是余烬身后的魔教弟子,还是他眼前的白道众人,竟都没有人敢开口。
“报仇?”
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沙哑。
因为太过死寂,这句话便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半晌,才有人不怕死地开口:“你都已经知道了,还不束手就擒!”
许是因为有人开了头,紧接着边也有人跟着叫嚣:“没错!余烬!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了起来。
“我等定然要拆了魔教!”“杀我师父灭我门派,罪大恶极还不知悔改!”“杀了他!”“杀了他!为我们的门派报仇!”
每个人都撕心裂肺的喊着,或是因为怒意,或是因为仇恨,或是单纯的兴奋。
余烬这两个字,这么多年就像一颗刺深深的扎在他们的心里。
他做着别人做不到的事,化不可能为可能,在整个江湖掀起不尽血雨腥风,脚踩万人枯骨,站在没有人能够触及的位置俯视众生。
有人恨他,是因为血海深仇。
有人恨他,是因为满心嫉妒。
有人恨他,是因为对自




余烬传 分卷阅读157
己无能的愤怒。
理由或多或少,恨意却只增不减,每一个人都想亲手杀了他。
黎袂和莫渊已经站到了余烬的面前,手里举剑,时刻准备动手。
而所有的魔教弟子也都做好了拼死的准备。
气氛拔剑弩张。
余烬的视线掠过每一个人的脸,有风吹过,衣袂翻飞。他的脸上,是说不清的漠然和悲悯。
这一场,魔教没有胜算。
这一场,白道损失惨重,也几乎覆没。
这一场,是江湖历史中最为人铭记的时刻。
所有白道联合起来围剿魔教,和百年前的那一战何其相似。
而最值得一提的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余烬,终于死了。
死于万剑穿心。
江湖历史记载,这年这日,魔教全部覆灭,无人生还。
暮色四合,黄昏已至。残阳穿破云层挥洒在大地上,有晚风轻轻吹过。
空气中泛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空旷的山顶,数不清的尸体堆积在地面上,有完整的,有残破的,还有已经面目全非了的。
殷红的血汇流成河,又缓慢渗入泥土。
各种各样的武器凌乱地丢弃在各种地方。
不到一百个人还能保持站立,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鲜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有的人只有靠剑支撑才能勉强站住。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清楚的知道,魔教,从今后便是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世上。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死寂。
“嘭!”
有人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了地上,有鲜血自口中涌出。
这一声响,在一片死寂中分外清晰。
有人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出来。
哭声蔓延开来,在这浸泡在血的黄昏中显得分外悲凉。
良久,有人发出哑的像是锈铁的声音。
“走吧。”
陆陆续续的,活着的人都离开了这里。
最后一抹斜阳渐渐消失,无边夜色开始降临。
成堆的尸体中,有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那人的身体被压在几具尸体之下,连脸都没有露出来,唯独那一片袖子,尽管沾满了斑驳的血迹,却也依稀能看得出来,那原本的,天青色。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完结
第115章番外:易怀之自述
从来没想过,这么多年之后,我还会再次见到他。
那个我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那一瞬间,我禁不住的有些恍惚。
他变了一些,人更削瘦了,轮廓也更加成熟,身上的气势比以前强烈太多,却到底还是那个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人。
他的眼神,熟悉又陌生。
似恍惚,似悲悯,似深沉,似忧郁。
复杂得我看不懂他的情绪。
就在这随意的一条街,就那么随意一瞥,我便僵在了原地。
只对视了一眼,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宇儿拽我我才反应过来,赶忙拔开目光逃离那里。
我没有回头。我害怕再陷入他深邃的目光,更不敢想象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突然就有些狼狈的感觉。
但在孩子面前,我不能表现出来,我总不至于向后代细细描述发生在我身上的荒唐事。
“爹,那个人在看您啊!”
“别管了。”
“刚刚那人您认识?”
“不认识,只是长得像一个故人罢了。”
我尽可能的平静地道。
而那一晚,我却失眠了。
夜色浓郁,我却睡意全无,妻子就躺在身边,我却满脑子都是白天见到的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影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叠,恍然间好像他们之间没有过岁月分割,也没有过爱与恨的交缠。
我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起来,一路走到铜镜前坐下。
镜子里面的中年男人也直直的看着我,明明是一张极好看的脸,却沾满了岁月的气息,再也不会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而今日,被那人看见的,便是这么一个人。
想着,我不禁在心底轻声问与我四目相对的人,为何你看起来那么难过?
那些被尘封已久的往事又开始蠢蠢欲动,我见夜还漫长,而自己又没有半分睡意,便叹息一声,任他翻涌。
我想起了很多很多。
那些我以为已经开始模糊的旧事,此时却连细节都清晰得刺目。
就比如,我现在还能记得初见时他穿的什么衣服,衣服上有着怎样的花纹。
如果还能回到过去,我拼尽全力都会制止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我踏入万花楼。
便不会有那惊鸿一眼。
月白的衣,墨色的发,极尽完美的脸,深邃的眼。
他大步穿过人群,带着一身的沉默。
最让我移不开视线的,便是这一身的沉默。
从来没有在被人身上见过的,几乎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沉默又哀痛,悲悯又淡漠。
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又好像有着世人都不可知的过往。
我只觉自己当时满心都是赞叹。
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男子。
连他开口,那声音都是我从未听过的低沉悦耳。
但当时情况特殊,等第二天早上我打算去拜会一下的时候,万花楼里却是一片混乱。
我拉住一个下人询问。
才得知他竟然带着一个叫小桃花的姑娘跑了。
我对万花楼比较熟悉,没事的时候总会来听听小曲看看好看的姑娘,因此对每一个姑娘的来历都非常清楚,也就对他这一举动感到分外惊讶。
难道小桃花竟是他心爱之人?
但昨日我见到他时,他看她的眼神却根本不像是一个动了情的人。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突然就很想见他,知道再晚一会可能就见不到了,于是立即上车去城门口。
果然,我再一次见到了他。
这一次,我在车里,他在车外,他依旧看不见我的模样,而我却将他的所有尽眼底。
在那之前,我从未喜爱过男子,而在那个时候,我也从未想过我会有一日为他着了魔。我以为,我只是普通的欣赏,像对任何一个值得欣赏的人一样。
所以,我也没有多做纠缠,不过倒有一个意外获。
我得知了他的名字。
他说,他叫叶一川。
夜光沉千岭,寒星动一川,余烬,你说那时我饱读了那么多诗书,怎么就漏下了这一句?
现在想想,所有的一切像一种阴差阳错,或者说,命中注定。
那时候,整个江湖都在沸沸扬扬的传着他的事迹,说他是如何




余烬传 分卷阅读158
的背信弃义,说他是如何的面目可憎。而我偏偏当时年少,被世人这么一说,竟开始对他感兴趣,想着能不能有机会见一见他。
很快,我所想的事情就实现了。
竟然是他。
原来他不叫叶一川,他是余烬,那个仅次于聂不渡的江湖第二魔头。
既惊愕,又隐隐觉得,好像顺理成章。
但让我疑惑的是,他看我的眼神。
震惊、不可置信,又有种说不上来的莫大痛楚。
那情绪很复杂,当时的我根本理解不了。
我还在思考,难道他见过我么?
还没等我想明白,他就已经在我面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不知所措。
第二天,他疯了。
我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那么一个人,我们生得九分相似,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那个人,是他眼底的白月光,是他心头的朱砂痣。
叶泊舟。
现在想起这个名字,我还会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明明从未出现在我面前,却是我最强劲的对手。他盘踞在余烬的心上,将每一个企图窥探他内心的人撕个粉碎。
可那时候,我竟只觉得惋惜。
后来的三年间,我还特意查过那个叫叶泊舟的人,才知道他居然是我素未谋面的兄长。
给当时的魔教教主聂不渡修书一封说明这件事,我便也就渐渐淡忘了。
后来听说他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魔教的新一任教主,我当时也只是想,他已经好了么?
那便好。
那么一个出众的人,怎么能疯呢。
我对他的印象也仅止于此。
所以后来在北方做生意时遇见山贼,流落街头,我都没有想起他来。
可我偏偏就见到了他。
他越来越挺拔了,轮廓也越来越清晰,转身的那一瞬间足以惊艳我的漫长余生。
只是
他的头发,怎么变成了刺眼的白?
他为什么看起来更沉默了?
他的眼神为什么变得如此冷厉?
问题太多,想想还是算了。
身无分文的我就暂且住进了魔教。
纵使已经过了太久,我也依然会记起那天夜里,那一件带着温度的大氅。
以及他俯身替我系带子时,落在我脸上的,若有若无的呼吸。
我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胸腔的震动。
而我更加清楚的是,他不动声色的温柔背后的含义。
这样一想,心中便莫名酸涩。
似乎觉察到这种情绪的不妙,办完事我便匆匆离开了魔教。
而这总不是结尾。
那一日,微雨,我撑一把伞凭栏而立,无意间一低头,便与他四目相对。
一直到他驾马离去,我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才开始发现,我不能再与他对视。
他的眼里像有一座幽深的湖泊,平静中暗藏漩涡,只看一眼便深陷其中,再也不回视线。
那天晚上,鬼使神差的,我大半夜还不肯回府,仿佛在等谁。而又明知道等不来。
我却真的等来了他。
这么大个城,数不清的大街小巷,他是如何找到这里,并与我碰面的?
我宁愿相信那是巧合。
嘴角却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那一瞬间,我竟然没有去想多余的任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人是为我而来的。
我不愿承认他是为我的脸,便欺骗自己,他是为我这个人。
反正,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我。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试探:“你在看谁?”
他带着微微醉意,凝视着我,眼神是他自己或许都意识不到的眷恋和深情。
那目光灼热而温柔,直教人一颗心就化成了一滩水。
那时候我总是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样我在他眼中便与他人不同。
所以我才敢抬起下巴,颤抖着呼吸,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嘴唇。
我也吻过几个青楼的女子,却从未有过如此失措的感觉,心几乎要跳出胸腔,连气息都是滚烫的。
是因为他是男子,还是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他?
他没动。
我蓦地觉得失魂落魄,难道所有的暧昧,都是我一个人的假想?
后退一步,却突然被一双手有力的按进一个怀抱。
“遇见你,我三生有幸。”
我曾这样对他说。
我以为,不过是一场暧昧的错。
可所有的坚守都被他一封无字信尽数推到。
他看懂了我的思念,在以这种方式告诉我,他也很想念我。
我便意识到,说什么都晚了。
他出现的那一晚,我心甘情愿把所有一切都奉送与他。
也凭着一腔孤勇,执意奔他而去。
“相公,相公?”
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蓦然回神,在我身旁,阿兰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
我有些莫名,她轻轻叹了口气,用帕子擦拭我的脸。
我才意识到,我竟然落泪了。
“又在想爹了么?”
我爹是在去年这个时候走的,阿兰这么想也不意外。
我无法否认。
都是悲伤,我爹的离去我至少还可与人说说,而关于“余烬”这二字的,所有痛楚都是极致隐秘的,便是流泪都要找个理由,何其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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