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说这番话时,刘拂有意撇开视线,并没去看春海棠的神情。
两个半大孩子又向两人乖乖扣了个头,便被守在门外的杨李领了下去。
“姐姐在客人间周旋半夜,想是辛苦的很……特来找我,想来不止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吧?”
自然不是。
春海棠提裙坐下,灌了口冷茶后才开口道:“其实今日接你走前,趁着你用早饭,方公子就先来找我过。”
“赎身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刘拂想,她终于发现心中那点不适是因为什么了。
原是因着海棠姐姐今日,并未叫她心肝儿呢。
她真是越活越小了。刘拂摸摸鼻子,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阿拂:说!我是不是你们的心肝儿!
第42章成算
她是怕她走了。
对方并未隐瞒自己的心思,将担忧和苦恼都写在脸上,明明白白地摆在刘拂眼前。
刘拂轻叹口气凑近两步,软声道:“姐姐,若说我不想脱身,便是连自己都不信的。”
春海棠眸色微黯,微微撇开视线。
“谁无私心?我刘拂自也非圣人……”刘拂苦笑一声,“不然年前听到刘秀才快去了,我也不会硬着心肠看也不看一眼。”
她顿了顿,轻声道:“我知晓以姐姐疼我之心,稍作哀求就一定会放我回去相见的。说不得还会赠我银子,助家中渡此难关。”
“若说银子,我又何尝没有?不过是不想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罢了。哪怕那人是生我养我的亲生父亲……我与姐姐剖白真心,只望姐姐不要嫌我薄情。”刘拂轻叹口气,拉着春海棠的手,用最诚挚的目光注视着对方,“海棠姐姐,他们将我当作货物般糟践,是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有多怨憎他们,就有多感谢你。”
春海棠鼻头微红,越发将脸撇到一边,开口时带着点鼻音,再没平日里的爽利:“说着谢我,还不是要将我抛到一边。”
“我哪敢呢。”刘拂半蹲在春海棠膝前,抬头望她,“刚刚与方小公子谈到嘴干,好不容易诓他给方大人去了封信,咱们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你!你怎没提前与我说?”春海棠拿帕子遮着半张涨红的脸,怒瞪刘拂,“这般大事,怎就自己拿主意了!方小公子虽不错,我却更中意徐、周、呃……蒋公子呢!”
色厉内荏,不外如是。
难得一见的神情,让三十有三的饶翠楼春妈妈身上焕发出少女的娇蛮。
其实选择方奇然,是她们二人多半月前一起讨论出的结果。眼下不论是顾虑海棠姐姐的脸面还是自己的小命,都不是将这一真相说出来的好时候。
刘拂抿唇憋笑,深深望进春海棠眼中:“什么徐公子周公子蒋公子,姐姐你最中意的,该是刘小公子才是。”
她想了想,又笑道:“要是刘小公子真能得道,定会带着姐姐同登仙境。”
“刘!碧!烟!”春海棠虽没什么大学问,却也听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话,柳眉倒竖,怒道,“
哎呦呦,恼羞成怒,不外如是。
待春海棠冷静下来,刘拂已自顾自洗漱罢了。
她拿微烫的帕子轻轻敷着被冷风吹了半日的脸颊,斜睨着春海棠道:“除了方家的事外,另有一事需得海棠姐姐全权定夺。”
刘拂放下帕子,轻声道:“这件事若做成了,就算方家立时倒了,十年内也不会有人敢动一动饶翠楼。”
春海棠白了她一眼,哼笑道:“话已至此,还有给我定夺的余地?你且说罢,姐姐我洗耳恭听。”
“姐姐不要心疼银子,且慢慢买了大笔米粮屯起,必有好处。”
近似虎口夺肉的提议并未让春海棠生气,只困惑道:“临着冬天买炭还能倒手赚上一笔,你买米又是为了什么。”
一年多的相处,足以让春海棠看出刘拂并非在开玩笑,但她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算今年年景一般,但也不至于缺吃少喝……米价提不上来吧?”
“倒卖米粮这种事,可不是咱们能做的。”知晓此事必要讲得清楚才能说服对方,刘拂眼珠一转,直接祸水东引,“是方小公子刚才与我说的……他夜观星象看出来年必要大旱,饶翠楼若能设棚施粥,想必大人们也会高看咱们一眼。”
春海棠微愣,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我的乖乖,咱们可是下三滥的妓子,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锁骨观音,不也是救人于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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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完全超过了春海棠素日对自己身份的认知。
刘拂静静呷了口茶,将时间留给她细思。她甚至还有闲心去想,今日里似是一直在等候。
先是方奇然,后是春海棠,不打招呼直接将最大的
大批囤积米粮,一个不小心就会砸在手里,到时候虽不至于血本无归,但日子到底要艰难许多。
“方小公子……不会坑骗咱们吧?会不会还在气你欺瞒,有意、有意……”
刘拂面不改色道:“小公子勤于举业,没那么多闲心。姐姐想想,他真要报复于我,也不过是两句话的功夫。”
春海棠又是咬牙又是握拳,许久之后才冷静下来:“这事我知道了。”
一切都按计划而行,刘拂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若方小公子真要赎你出去……也不是不行。”见刘拂脸色不佳,春海棠也知她累了一天,待要被挖走得力干将的迷茫无措消失后,春海棠到底忍不住心软,强笑道,“就算没你这个国色姑娘在,只要天香宴的菜谱子不被人抄了去,方大人要知道的事咱们照样都能打探的到。”
没想到春海棠会有此一言,刘拂微愣后笑道:“我自有成算,不怕姐姐骂我,脱身定是要脱身的……只是真要被他们赎了去,怕是以后难以抬头。”
就算春海棠从未在达官显贵面前挺直过腰板,但她也见过刘拂在那几位世家公子面前谈笑无忌的模样。她虽不懂什么抬不抬得起头,却也知道往日被恩客赎走的妓子,没几个能得善终的。
身为女子,打从入了这风尘花柳勾栏院,哪还有洗得净身上污泥的一天呢。
自十岁起就被卖进欢场的春海棠见过无数名妓的陨落,看惯了以色侍人者没有几时好,但她满心的担忧对上少女灼灼的目光时,反倒平复下来。
她似乎,真的跟她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既有了成算,那我也不再操.你的闲心。”
刘拂起身裣衽一礼,仪态规矩落落大方,丝毫不错,再没一年前的粗豪不羁。她站直身子,对春海棠道:“日后还望姐姐助我。”
春海棠再不多问,点头应下:“你且放心,楼中上下,再不会有一个人拖你后腿。”
如今饶翠楼能有这般局面,刘拂可称首功。她若能继续青云直上,那在后面跟着的饶翠楼自然也能在新东家面前立得住脚。
只是……想起今日来办的第三件事,春海棠沉默一瞬,拉着刘拂坐下后才开口道:“有件事,骄儿不敢亲自来说,托我转告你。”
刘拂心头一跳,目光微沉。
“今日方公子来时,骄儿正在我身边。”
她沉吟片刻,轻声问道:“莫不是骄儿对方奇然……动了心思?”
那方奇然风度翩翩温柔贴心,人品才貌不逊于徐思年,身家更是强上一筹,望日骄正是情窦初开年纪,常常能在自己这里见到对方,动了春心也可理解。
只是左都御史家有贤妻琴瑟御好,可是市井传闻中极有名的……
恐怕望日骄要伤心了。
正在此时,在安排好两个孩子后,就在门外守着的杨李突然开口道:“娇杏姐姐,你来找碧烟姐姐?她正跟妈妈聊天哩。”
第43章心虚
娇杏?
屋内的刘拂与春海棠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不解的情绪。
自打天香宴撑起饶翠的大半益后,之前张扬跋扈的娇杏在刘拂面前也敛许多,除了偶尔说说酸话,再没正面找过她的麻烦。
至于那些闲言碎语,对刘拂来说不过是虫儿嗡嗡,全部入心。
是以这多半年的时间里,她几乎要忘了自己在初来此世时,曾与一个小姑娘不对付过。
不过也只是几乎。
“姐姐稍坐,我去看看。”
刘拂推门而出时,险些撞着抬手挡住娇杏的杨李后背。她轻推了一把,将手足无措的杨李推到一旁。
正在使力较劲的娇杏失了对象,直接扑向刘拂。
这场景跟一年前,两人初初相见时几乎一模一样。想到此处的刘拂挑眉一笑,细白的牙齿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不躲不闪立在那里,笑望着扑来的娇杏。
电光火石间,娇杏脚下一错,生生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可见想起旧事的,不止她一个。
刘拂笑眯眯地弯下腰,伸手虚扶满脸恨意的对方:“咱们姐妹一场,就算娇杏姐姐有事相求,也不必行如此大礼的。”
她刘云浮虽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却也非春海棠那般心藏大善。对于一个从头至尾都在针对自己的人,刘拂绝不会姑息。
走出门外看到娇杏的第一眼时,刘拂便知晓对方这次来寻,也并未存着任何善意。她虽不怕她的没完没了,却也厌烦了娇杏如附骨之疽般的小动作。
刘拂从第一次随徐思年去梅园诗会时,就有意瞒住了楼中的众人。但事无绝对,娇杏在饶翠楼生活了七八年时间,说不得就能从哪里寻到蛛丝马迹。
若是对方将她女扮男装的事散播出去,“刘小公子”少年才高的形象倒塌还是小事,只怕不论是祁国公府、武威将军府、方侍郎府上还是徐同知府上,都会生出将自己这只狐狸生生掐死的想法。
携女子入书院,可谓是亵渎圣人,若被有心人抓住这一把柄,只怕方蒋周徐四人再无前途可言。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大局初定,可不能让娇杏毁了一切。
也多亏了娇杏来此一闹,不然她可真要疏忽了这一细处。
在伸出的手被打开前,刘拂自己提前了回来。
“刘碧烟!你唔!”娇杏低声咒骂,死死盯着刘拂,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再次俯身靠近她的刘拂死死捂住嘴。
“唔唔唔唔!”
“娇杏姐姐,楼下的宴还未散呢。”刘拂清清嗓子,低声道,“别说妹妹我不疼人,有些话不跟你说明白,日后你吃了大苦头更要怨我。”
正在拉扯捂在嘴上的手指的娇杏微愣,只觉这话熟悉无比。
刘拂也不待她再拉,径自松手冷笑道:“咱们做的是送往迎来的生意,便是摔的痛了,也得自己忍着。若是惊扰了客人,只怕春妈妈脾性再好也饶不得人。”
娇杏目光微滞:“刘碧烟!你少拿妈妈压人。”
“我哪里有这个意思。”刘拂惊讶道,“这不是我初来乍到时,姐姐教我的么?”
“你!”想起屋里的春海棠,娇杏神情一滞,恨恨瞪向旁边手足无措立着的杨李,“还不扶我起来!”
冲杨李打了个手势,命他退下。待娇杏起身后,一直冷眼旁观的刘拂反身推开房门,道了声“请”。
能处置娇杏的只有春海棠,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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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谋其事,越俎代庖反倒容易毁了两人间的情意。
娇杏冷哼一声,一跛一跛地跟了上来。
在踏进门的瞬间,刘拂笑问道:“说起来,娇杏姐姐是来找我的,还是找春妈妈的?”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微顿,刘拂又笑道:“还是说,姐姐是来找我们两个的?”
楼下歌舞升平,楼上寂静无声。
***
“娇杏姐姐随意坐吧。”刘拂做足了主人派头,还为她倒了杯茶,“喝了茶,便说说是什么事。”
娇杏死死盯着那杯茶,压住脾气,先跟春海棠问了个好。
春海棠也不让她坐,只冷着脸道:“你来此,是有什么事?”
“妈妈!”娇杏一脸委屈,指着刘拂哽咽道,“打从她来了楼中,您就迷了心窍,再听不进我们这般老人的劝言……但您想想,她刘小兰的爹不过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是如何教出这么个才华横溢的女儿的?”
饮茶的刘拂笑道:“多谢娇杏姐姐夸赞了。”
娇杏借着角度怒瞪她一眼,低泣道:“我数次见她行踪诡秘,屋中还有男人声音,只怕是千年老妖夺舍成,意欲伤人图谋不轨……这样可疑的人,咱们饶翠楼如何能留?”
刘拂噎了噎,很有些心虚地偷瞄了眼面无表情的春海棠。
她心知肚明,娇杏扯那千年老妖的幌子,不过是为了引出她屋中藏了男人之事,暗指自己摆出一副高洁傲岸的样子只见熟客,其实是为了腾出时间偷会情郎,更有甚者,干柴烈火郎情妾意坏了身子。
究其根本,就是为了将自己赶走,最好远远的发卖。
可事实上,偷藏男人是假的,千年老妖是假的,夺舍重生却是真的。
今日娇杏敢冲过来,想来是捏住了白日里方柳在屋中顶替自己的把柄,若海棠姐姐早前不知此事,辩解起来恐怕多有麻烦,可这事早早就在她面前过了明路,自然再无所畏惧。
即便娇杏拿出那如山铁证,她也已立于不败之地。
真正触了春海棠底线的人,只有娇杏。
她方才的心虚看在娇杏眼里,就成了畏罪胆怯。
从袖中掏出一个被帕子包着的小物,递给春海棠:“妈妈您看,这是我前几日在碧烟门前发现的……”
“娇杏,你是饶翠楼的老人了。”春海棠看也不看,只冷声道,“但这并不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拉拢人心,胡言乱语撒播谣言动摇他人,以及窥探妈妈我行踪后,还能得到宽恕的理由。”
“想在饶翠楼当家做主?便是我春海棠死了也不能够。”
娇杏终于反应过来,她吓得脸色惨白,抖着身子后退,求饶道:“妈妈,妈妈我没有,您相信我……”
她退着退着,就撞到了早前得到示意、领着几个龟.公上来的杨李。
手上的东西跌落在地,露出一点边角。
“杨李,你将娇杏姑娘送出去,别让他们踏进你碧烟姐姐的闺房。”
娇杏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她的尖叫,就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杨李回拿帕子嘟嘴的手,反手缚住娇杏,将人推出门外。
楼下莺歌燕舞,楼上静默空寂。
许久之后,春海棠才苦笑道:“是我太纵了她,竟差点坏了所有人的前途。”
刘拂轻声劝道劝道:“姐姐一片仁心,是娇杏她自己看不开。”
“我也不是没劝过她……罢了,都是各人缘法……”春海棠微叹口气,转了话题,“你这里,要愈发小心谨慎,若是有个万一,那些公子哥儿不一定有心护你。”
话题又绕回了几刻钟前。
“世家公子大多喜洁,包个花魁娘子独个使用,是常有的事。”刘拂笑道,“姐姐这回该信我,不是要独自超脱了吧?”
春海棠似是没听到她的调侃般,急切道:“你如今还是个倌儿,哪怕有些风言风语也不怕的。若是坐实了……以后还如何婚嫁?”
刘拂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莫说打从那日看开后,我就没再想过姻缘。就算真的名声不保,我也有翻身的本事。姐姐可信我?”
定定望了刘拂许久,春海棠才点了点头,颓丧道:“那几位公子,可愿帮你这个忙?你可选定找谁了?”
“就……周行吧。”刘拂用手指沾着茶水,胡乱在桌面画着。
方、蒋二府对子弟房中事管的极严,徐同知虽从不理会徐思年的风流名声,可县官不如现管,若徐大人因此看自己和饶翠楼不顺眼,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算来算去,只有周行最为合适。天高皇帝远,便是这件事传进京中,也不会让周家动了派人来惩戒自己的心思。
不过是个小小妓子,只要对声明无影响,包就包了……她太了解世家大族对这种事的看法,是以对祁国公家的态度毫不担忧。
毕竟那可是个敢把外室接回主宅的神奇人家。
长辈风流成性,自然不会管束小辈的私事。
几个时辰后,祁国公家三公子周行力压群雄,将饶翠楼国色姑娘独揽怀中一事,就已传遍了秦淮河畔。
与此同时,刘拂亲笔所书的信件,也由杨李趁着夜色,送到了三人共居的方府别院。恰巧三人正在一处破题,杨李便被因着去了花厅。
方奇然疑惑道:“杨李?你怎么来了?可是你家姑娘有什么事?”
他才从饶翠楼回来不久,云浮此时派人前来,约莫着是有什么不能耽搁的大事。
杨李摸摸鼻子,咧嘴笑道:“姑娘没说,只是让我带封信来给周公子。”
刚亲手烹了壶香茗,周行边嗅着茶香,边伸手道:“拿来吧。”
一手举杯饮茶,一手拆开信封,对信中所述之事浑然无觉的周行,毫无防备的抿了口茶。
待他展开信封后才看了一眼,忍了又忍才没将口中茶水喷到才做好的文章上。
终于止住咳意,被呛得满脸通红的周行将信递给方奇然,白了杨李一眼:“你家姑娘真是女中豪杰。”
杨李面露得意:“那是自然。”
被对方满脸的与有荣焉噎得半死,深觉自己无法跟这种刚识得两字的半吊子多讲,憋闷非常的周行冲着杨李挥挥手,无奈道:“跟你家姑娘说,事儿我知道了,下次再这么先斩后奏,可不是一封信就能过关的。”
杨李先是应了一声,又困惑道:“劳您再说一边,先什么后什么?”
周行:……
他颇无力地又挥了挥手:“滚吧。”
“唉!”
周行觉得,他最近都不想再见任何跟饶翠楼相关的人了。
待杨李被方柳领走后,信件已从蒋存手上重新传回周行手中。
蒋存急道:“云浮今日又是卖奇然人情,又是买阿行人情,也不知是不是饶翠楼出了什么大事?”
方
我在青楼改作业 分卷阅读63
奇然笑望了他一眼,见人颇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才道:“饶翠楼若真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松风兄恐要比咱们知道的更早些。如今不论是他还是谢兄,都不见动静,可见是云浮自己的意思。且看那小厮的态度……”方奇然忍不住笑着拍了拍蒋存的肩头,“阿存,关心则乱。”
他说着便抛开面红耳赤的蒋存,又转向周行:“明日下了学后,你独个去见见云浮,问问是否需要替她置办间小院。”
还在捏着信一遍又一遍看着的周行:“……成吧。”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周三:哦对我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告诉我们,要三思而后言,不然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嘲笑的
第44章造化
“姑娘,已到辰时了。”
将自己牢牢卷在被子里的刘拂突地惊醒,利索地坐起身,不动声色地用手压住胸前的锦被,将目光投向面前的人。
只听“啪”得一声脆响,碎瓷撒了满地。
“姑、姑娘?”被她死死盯着的小丫头惊了一跳,打着摆子跪在地上,慌乱磕头道歉,“小的不懂规矩,求姑娘饶过小的……”
待听到“咚咚”的磕头声,刘拂才彻底从睡梦中挣脱。
她此时已认出来,面前的丫头是昨夜春海棠塞到自己身边的那个,轻叹口气,弯腰拉住吓得不停打颤的小姑娘。
“我方才睡迷了,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别怕。”刘拂翻看了一下小姑娘刚才撑地的手,又看看对方湿漉漉的裤腿,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箱柜,“那里有条鲜绿的裙子,你去换了再来说话。”
饶翠楼中并无这般年纪的孩子,她这身衣服也不知是从哪里扒出来的,只怕没有几件能够替换。进十月后天气已寒,南方湿冷交加,真冻着就不好了。
毕竟海棠姐姐将这一对儿双生兄妹扔给自己,也是存着托付的意思。
想起有关春海棠年轻时的传闻,刘拂又叹了口气。
海棠姐姐那对双生孩儿若能养大,想来应该跟这兄妹俩差不多大。
小丫头战战兢兢道:“小的……奴婢……小的不敢。”
刘拂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那颜色我不大喜欢,你小小年纪穿着正好。”
被摸了头的小丫头呆了呆,也望了推拒:“谢、谢姑娘。”
看着好笑,刘拂又掐了把她没什么肉的小脸,推了推她的肩头:“去吧。”
自望日骄知晓自己比她小上半月后,便喜欢端起姐姐的架势,她已经手痒许久了。
想起望日骄,想起昨日春海棠所说与自己的猜测完全不同的话,刘拂看了眼窗外,盘算着今日定要抽空,去找她好好谈谈。
眼看着大事已定,小事却是一件比一件烦人。带想到明年那场人力无法阻止的天灾,就算是熟知后情的刘拂,也忍不住头大。
也不知海棠姐姐有没有被她说动,又舍得拿多少银子出来买粮……刘拂盘算着手头的现银,又算着时日与粮价。
“姑娘,奴婢好了。”
小姑娘果真还是鲜嫩.嫩的才好看。刘拂回视线,自顾自起身穿衣,随口问道:“妈妈可给你们取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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