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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回姑娘,已取好了。”完全插不上手,也不怎么会伺候人小姑娘手足无措地立在一边,低头捏着自己的袖口,轻声道,“奴婢陈小晚,哥哥陈迟。”
好嘛,春海棠果真奇人也。
随手见到的不是江南名妓望日骄,就是一刀一枪血里拼出来的陈蛮将。
想起蒋存与陈迟间的恩怨,与少将军间接死在陈蛮将手上的传言,刘拂系带子的手僵了僵。
在她于“让陈迟打小就跟蒋存打好关系”与“隔开两人让他们永不相对”间犹豫时,终于逮到机会的陈小晚已扑了上来,快手快脚地为刘拂穿戴起来。
看着一脸温柔和煦的姑娘,自幼颠沛流离的陈晚只觉得心口发暖。她手上不停,动作轻缓,余光却一直锁在自己腰间青翠的裙摆上,昨夜因被卖入青楼而忐忑不安的心,也莫名平静下来。
待洗漱完毕,刘拂也已作出决定。
她望着满脸笑意的陈小晚,轻声问道:“昨夜我回来前,妈妈是否已与你们细讲过我的情况?”
陈小晚点头:“妈妈都讲了,说姑娘是极好的人,让我们用心伺候,一心对您。”
“还有呢?”
“还有……说姑娘您是有大学问的人,让我们多听多学,少说少看。”
刘拂几乎能猜到,春海棠听到这声“妈妈”时,会有多么激动。在此情况下她还能记得如此叮嘱,实属不易。
“那她有没有说,你们若跟在我身边,就定要分开了。”
陈小晚一愣,脸上的笑容被慌乱替代:“姑娘……妈妈没说过……”
看来她猜对了,曾经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这对相依为命的兄妹离散,或生离或死别,从此再未相见。
陈蛮将独天独地独一个,一开始能从马前卒拼成个从五品校尉,靠的就是那股不要命的气势。
以昨天那小子紧张妹妹的样子,若其中没有意外,怎么都不会变成那副把脑袋系在腰上的样子。
那么他后来处处针对少将军,可是跟陈小晚有关?
在她的沉默中,小姑娘几乎要哭出来,只强自忍着,惨白着一张小脸,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放心,并非你想的那样。”刘拂像是才发现对方的不对般,笑着解释道,“想来是昨日时间紧张,春妈妈未来得及跟你们说……我平日行走在外是另一个身份,而你哥哥则是在外面侍候我。为了不露馅,平日里你们并不能常相见罢了。”
她慢条斯理地讲述着因由,语气中满是不着痕迹的诱哄:“妈妈说的没错,我确实博闻广识,在外女扮男装,也很有一番名望。”
“上元佳节的花灯会你可知晓?年前那次,我猜到的谜底,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我会送小迟去习武学文,若他足够勤奋,待学成后便将你们脱了奴籍,再不必受人欺凌。”
“你放心,平日还是可以见到的……我常用另一个身份来看‘自己’,小迟到时候,自然会跟我一同来。”
在刘拂画下的美好愿景中,陈小晚的眼睛越来越亮,从方才的不安恐惧,变得满是希望。
她不懂什么叫博学多才,也不明白姑娘为什么会有两个身份,却知道读书习武的机会是多么宝贵,能猜到所有灯谜的姑娘是多么厉害。
若以后哥哥能做个镖师或账房,已是他们从不敢想的美好生活。
“姑娘……姑娘您、您是认真的?您不是哄我么?”陈小晚方才强忍的泪水湿了脸颊,是喜极而泣。
其实他们从一路流浪到最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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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自身,已不知被骗过多少次,早已体会到世事艰辛人心难测。
但不知为什么,当陈小晚看到刘拂点头时,就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的话。
刘拂笑着替她擦了泪,携着小姑娘的手将人带至书案旁,手把手教她如何拿笔如何研墨。
“这些事,以后都要你来做。”
“嗯!”
小丫头眼红脸红,让刘拂忍不住失笑:“来,我先教你写字。”
红袖添香夜读书这种事,即便她是个女子,也曾幻想过。她回想着当时教导望日骄的模样,同样从背后握住陈小晚攥笔的手:“这是你的名字,这是小迟的,你好好学会,便可以教他。”
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个机会的陈小晚几乎惊呆了。
当教完对新手来说并不简单的五个字后,刘拂便给了她几张未裁的竹纸,让她去一旁自己联系。
而她,则是取了张浣花,重新提笔。
[二哥亲启,拂有一事相托……]
刘拂未料到的是,她的信才送出去没多久,就有另一封请柬递到了自己手上。
准备去寻望日骄的刘拂才踏出房门,就被人截了个正着。
“不知碧烟姑娘三日后可有空?我家爷邀您在清欢楼一聚。”
望一眼手中鎏金印花的请柬,刘拂也不打开,直直递回那小厮怀中:“于老板相邀,碧烟本不该拒,只是如今身不由己,还望于老板见谅。”
见那小厮脸色微变,刘拂补充道:“还请你转达于老板,若他执意要见,不如送张帖子去城东方家别院,说不得可邀三位贵人同聚。到时候碧烟自然会去相陪助兴。”
于维山虽是个商人,却豪爽至极,与她相交也并非全为美色。
两人相处时称得上合契,刘拂为他妆点台面,他也为自家遮风挡雨。
昨日消息散播出去后,她便料到于维山会来一探究竟,却没想到会这么着急,第二日就将帖子送了来。
好歹他还知道约在三日后,给彼此留了个缓和的余地。
也不知于维山相见的是那三人中的哪一个,是为了皇商的名号、军粮的置办,还是更进一步。
索性就看在往日的恩情上帮他一把,做个跳板让他有理由去接触那三人。左右于家百年后依旧辉煌,两厢得好她不过是个中间人。
至于成与不成,全看于维山自己的造化。
目送着于府小厮离开,刘拂回首对跟在她身后的陈小晚道:“人多眼杂,待晚上再去寻你哥哥。我先带你去认认门,日后我不在楼中时,有什么事可去找你骄儿姐姐问询。”
***
整个饶翠楼四楼,只住着三个人。
头牌暗香姑娘,国色碧烟姑娘,还有鸨母春海棠。
还未正式见客的望日骄,则仍住在三楼。
领着陈小晚站在望日骄门前时,刘拂又想起昨夜春海棠的话。
“小晚。”
亦步亦趋跟在刘拂背后的陈小晚差点撞到她的后背。
“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刘拂抱歉一笑:“一会儿我若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定要记得,那些全不是冲着你的。”
陈小晚讷讷点头:“杀鸡给猴看,小晚懂的。”
“乖孩子。”
刘拂她抿唇抬手敲门,不再去想望日骄可能很快就要挪住处这件事。
“骄儿,是我。”
她轻敲了两下门,不待里面有所反应,就直接推门而入。
木门“嘭”得一声砸在墙上,惊得刘拂身后的陈小晚颤了颤。
“小晚,关门。”
被她大力推开的房门很快紧紧闭合,门里只有她们三个姑娘,再无他人。
与衣衫不整神情慌乱的望日骄四目相对的瞬间,刘拂压抑了整夜的怒气愈发蓬勃。
望日骄对她来说,是极不一样的。
是望日骄让她清楚的知道,那些藏在脑子里的过往并非南柯一梦;也是望日骄的陪伴,温暖了她如浮萍般再无着落的心。
在刘拂幼年时,就曾为这个才华横溢又生来不幸的名妓感叹过,当知道面前的小女孩儿将会有那样惨淡的一生时,就决定了要为她改命。
不止是为了望日骄,也是为了她自己。
家国天下太大太远,只要将望日骄救出苦海,就能让刘拂坚信自己可以改变过去。
可是现在,在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望日骄却要自己跳进风尘之中……
就是因为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刘拂的怒气才更加难以压抑。
“你是怎么想的?嗯?”上前两步抓住望日骄凌乱的衣襟,刘拂伸手指向还愣愣站在门口的陈小晚,面无表情道,“骄儿,你看看她!”
望日骄撇开视线:“昨日妈妈带她回来时,我已经见过了。”
她想要扯回自己的衣襟,在碰触到刘拂的手指时又骤然松开,背在身后擦了又擦。
将望日骄的小动作尽眼底,刘拂难得失了理智,差点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深吸口气,微微和缓了语气,刘拂叹道:“骄儿,我要你看的不是这么个人,而是她的身份。”
面对刘拂从未有过的冷脸,望日骄依旧面不改色,出口的话甚至带着三分奚落:“伺候人的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如果不是极亲近的人,绝听不出她微哑的嗓音。
可惜不论是对刘拂还是望日骄来说,彼此都是最为亲密的所在。
就像望日骄不敢直面刘拂的怒火一般,对望日骄知之甚深的刘拂,又怎会看不出对方强撑出来的尖刻。
她的骄儿,明明有最柔软的心,能带给所有人温暖。
刘拂松开她的衣领,拉着她的手走到陈小晚面前,边向陈小晚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边道:“她是个丫头不错,身契捏在妈妈手上,便是打死了也不过赔她哥哥几钱银子了事……”
“可是骄儿,咱们这些被伺候着的,又何尝比的过她?”
“主家心善,奴籍就可赎了自身。她依旧可以嫁个贴心的汉子,便是没两个银子,也有儿孙绕膝的一辈子。”
“但你要破了身子,就再没有未来了。”
“不是谁都像春妈妈那般好运,喝过绝子汤还能怀上孩儿……但她的孩儿,如今又在哪里?”
刘拂松开望日骄的手,想要走进室内时被她拦了下来。
“别去……”望日骄紧紧拉着她,挂在长睫上的泪光滴落在刘拂手背。她像是完全忘记了在楼中学到的规矩般吸了吸鼻子,嗫喏道,“阿拂,让她出去。”
被望日骄的眼泪一刺,刘拂的怒火全化作怜惜。
她用衣袖胡乱替望日骄擦着泪,向着门口处手足无措的陈小晚点了点头:“小晚,你在门口看着些,若有人过来,就招呼一声。”
陈小晚低声应了,快步出门。
“好了,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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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理理。”刘拂笑叹口气,“平日里我三五不着的就算了,要让春妈妈看到你这样,岂不是要气死。”
听见望日骄抽噎的声音突然中断,刘拂又叹口气,无奈道:“是我说错话了。”
两人间的氛围刚刚缓和,她本该岔开话题,不应旧事重提的。
可是若不提,又如何能从望日骄的反应中看出,她方才的哭泣,并非是因为后悔了呢……
刘拂眸光微沉,拉着望日骄去一旁的贵妃榻上,肩挨着肩坐下。
“骄儿,你该知道,我近一年中□□出去所为何事。你眼见着就能脱身,又何苦重进泥潭呢?”
望日骄眸光微颤,从刘拂进屋后,第一次不闪不避地看向她:“我就是知道,才不忍你一腔心血尽毁。”
见刘拂微愣,望日骄扯出一个算不得好看的笑容,将头倚在刘拂肩头,轻声道:“我知道,你与旁的女子不同,绝不愿依附在他人羽翼之下……但是阿拂,你递给方大人的投名状,是客来人往销金窟……”
“我已有万全之计,待得明年七月便可使你我众人安枕无忧。”
刘拂万没想到,平日里笑眯眯坐在那里听她说话的望日骄,心中会存着这么多心事。
早知如此,刘拂便提前将计划说出来安她的心了。
“海棠姐姐已松了口,再不会强迫你。咱们只要再撑上多半年,就将前途无虑。到时远远去别处,我攒上些银子,送你风光出嫁。”
却不料望日骄听了这话,目光更坚定了。
刘拂心知要糟,不待开口再劝,就被望日骄掩了口。
“饶翠楼能有如今,几乎全是你的功劳。春妈妈人好心善,我白吃白喝这么久,再不能欺她。”望日骄红着眼圈,笑望刘拂,“暗香姐姐年岁已不小了,若你我都走了,还有谁能撑得起饶翠楼?怕不是留妈妈给娇杏欺负。”
“阿拂,我心意已决,来年便开张迎客,你再不要拦我。”
说是为了春海棠,倒不如说这傻姑娘是为了自己。
但这么个“来年”,倒让刘拂烦躁难安的心放松许多。
她揽住望日骄,将下巴抵在她肩头,哑声哽咽道:“你便是为了我心中好过,好赖挪到来年二月二我生辰之后……”
听到耳畔轻轻一声“好”,刘拂终于松了口气。
望日骄不知来年光景,她却知道。
到了二月二后再延上一延,秦淮河水位便要降了又降。
事关民生未来,不论商贾富户还是达官显贵,怕是没人还有闲心,在青楼楚馆间徘徊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拂:计划通√
本场最佳是:春欧皇海棠
第45章春耕
傍晚周行到来时,刘拂便哄着他答应了三日后赴宴,至于那处“金屋藏娇”的小院,刘拂并未推拒,在对着周行谢过方奇然的好意后,便将人送了回去。
随着秋闱将至,她也确实需要个在外落脚的地。
金陵地贵,如今手上财务不丰,也只得承了这个人情。
而那场只需要她当个引子的酒宴,在提前做好接头的工作后,刘拂连面都没露。
本就是互利互惠友好共荣的事,并用不到她来活跃气氛。
只是自那之后,金陵城中就饶翠楼的国色姑娘,又传出了无数谣言。
如周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与两位好友撕破脸面独占美人……
如于大老板设下鸿门宴,只为夺回美人却被权势欺压……
又如徐公子望楼兴叹,从此在书院与周公子对面无言……
众说纷纭,将眼下金陵城中最有名气的几位才俊全都带上,直将本就艳名远播的碧烟姑娘捧成个红颜祸水,当世妲己。
其实一年过去,大多数人都已不记得去岁上元佳节上那个如烈火般耀人眼目的龙女,但在听到“饶翠楼碧烟”时,却都能隐约忆起一二。
世人慕风流,才子爱佳人,种种传言之后,饶翠楼的生意反倒比原来更强了许多。
甚至有许多公子哥儿摒弃了往日的雅间厢房,特在一楼大堂吃宴,只为看看那扇关着佳人的门扉。
而被人翘首以盼的佳人,刘拂短期内都不会以碧烟姑娘的身份出现在人前。
在正式入冬前,她将所有心思都花在了调.教二小,与陪伴开导望日骄上。
待从望日骄房中将最后一件小玩意儿也搜刮出来,刘拂看着面色涨红的少女,才松了口气。
这丫头看着温顺,骨子里却是执拗,许多日来斗智斗勇,才终于打消了她最后一点自我奉献的念头。
也不知最近几日里,她有没有被这些东西伤了身。
刘拂把玩着手上劣玉打造的角先生,似笑非笑觑了望日骄一眼:“骄儿,你若真喜欢也不打紧,我托人造些好的给你玩耍,也得……”
再说下去,只怕望日骄那张小脸儿就要着火了。
知道不能再逗下去,刘拂随手好东西,正色道:“你若真想帮我的忙,不如练练煮粥的手艺。”
话题转的太快,望日骄呆呆地望着刘拂,满是疑惑地重复道:“熬粥?”
刘拂点头,敛了笑容的脸上满是郑重:“白粥,能立筷子,能饱肚子的白粥。”
***
建平五十三年的冬天,如地方志上记载的一般,没有滴雨片雪。
直到腊八那天,才有一场薄薄的小雪降下,安抚了因冬日过分暖和,而心存疑惑的人们。
往年金陵并非没有过这样的气候,所以即便是经验颇深的老农,也都沉浸在新年将至的喜悦中,没有发现丝毫不对。
都说瑞雪兆丰年,除夕那晚半夜突降的雪花,再次带来对来年丰的美好冀望。
新的一年上元佳节,花车上立着的观音龙女再不是去岁的两个。刘拂今年未再参与聚星楼文会,却也应了徐思年的邀请,有缘与谢知府、徐同知二人一会。
至于去年坐在知府身侧的守备刘大人,早已换成了新上任的张大人。
借着烟花阵开始前的最后一点儿时间,刘拂将来年可能发生的事情简单禀报了一下。
当第二天被知府招去细谈后,刘拂便知道,去年救火的行为,在这位父母官面前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之后的不居功不提名,更是让对方隐隐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在两次人情相加之下,这一次提前防灾的大功,谢知府但凡不是个死脑筋,都会知道该如何做。
能在金陵这般富庶之地坐稳一把手位置的,自然不会是个庸才。
从知府府邸走出的刘拂长舒口气,婉拒了谢大人府上的软轿,领着一直候在角门的陈迟一步步走回小院。
天灾并非人力可以阻挡,她能做的都已做了,除了让州府官员提前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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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灾预案外,最多也只能挽回丁点损失。
刘拂心知肚明,因着旱灾,春日里播下去的种子,注定颗粒无。
可就算父母官张榜预警,那些靠土地生存的农户,也绝不会因可能到来的灾情,而放弃耕种。
明明将种粮留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不论是刘拂还是谢知府都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成真。
那些能在绝产时顶饥挡饿的粮食,注定要烂在土里。
***
转眼冬去春来,惊蛰过后便是春耕。
今年刘拂并未庆生,反在方奇然送她的小院中静坐了一夜。
除了在不远处廊下不愿走远的陈迟外,这院中再无一人。
自除夕的那场雪后,整个江浙都再未有过一滴雨水。
所有人都在盼着天降甘霖,哪怕是明知不可能的刘拂,也日日望着天空,希望自己的计划失败。
即便早已知晓后事将会如何发展,但当看到饶翠楼的客人一日日减少,看到徐思年嘴角因心急而长出的火泡,看到方、蒋、周三人因忧民而无法舒展的眉头,看到秦淮河水一日比一日更浅时,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刘拂也难以继续淡定下去。
唯一能够让她觉得欣慰的是,在立春之后仍未下雨的消息递到方侍郎手中后,未来的户部尚书方大人再不犹豫,当机立断奏禀圣上,提前开始筹备赈灾粮草。
哪怕仲春时节国库空虚钱粮不济,但哪怕能提前一日将救灾粮送抵江浙,就能救得无数人的性命。
在静坐了一夜后,刘拂轻叹口气,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抬手抿去发丝上的露水。
她招来陪了她整夜的陈迟,吩咐道:“去城东方府,请三位公子来一趟。”
今日恰好是休沐日,那三人此时应已醒了。
望着闭合的院门静立了会儿,刘拂轻叹口气,回屋洗漱更衣。
***
待方奇然等人到来时,刘拂刚将半湿的长发束起,整好衣装沏了壶香茶。
她依旧坐在坐了整夜的位置,双手支着下巴,默默注视着院门。
若非换了身衣服,几乎像是从未移动过。
“小迟,你先下去休息吧。”刘拂起身,冲着三人笑道,“坐。”
不待她再客套,就被周行压着肩头坐下:“看你眼睛红的兔子也是,咱们什么情分,用得着你客套?”
方奇然亦担忧道:“听小迟说你整夜不睡,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刘拂抿唇一笑,越过两人,直直看向蒋存:“变故倒是没有,只是有件大事要办,一要向二哥验证,二要向大哥谏言。”
三人互望一眼,全都依言坐下。
提起茶壶,斟满面前的空空的四个茶盏,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让刘拂因彻夜不睡而困顿的神振作许多。
她将茶盏推向三人,自己轻抿一口润了润喉后,才再次望向蒋存:“云浮直言造次,还望二哥勿怪。”
不明所以的蒋存满目担忧,点头道:“你且问吧,只要不涉及军情密政,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拂干笑道:“我要问二哥的,正是与军情有关。”
不止蒋存愣在当场,就连方奇然和周行也忍不住蹙眉。
周行目光射向陈迟的房间,眼见距离够远后又静听许久,没察觉什么异动后才沉声道:“不可妄言。”
方奇然也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短暂的沉默后,被问到的蒋存才开口道:“云浮,以你平日里的谨言慎行,本不该开这个口。”
刘拂抿唇一笑:“二哥,谨言慎行这个词,从不曾发生在我身上。”
哪怕是当年辅佐圣上夺权时,她走的也不是谨小慎微的路数。
“其实我要问的事,可说是军情,却也可说不是。”刘拂的定定看着蒋存,认真道,“只是几个小问题,二哥点头摇头沉默不答都可以。”
蒋存眉头紧皱,第一次冷了声音:“你可知道,但凡将话问出口,我就定不会当作没听过。”
他话中威吓之意明显非常,只怕刘拂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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