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作者有话要说:明确下:太孙不是男主,只是关键人物,阿拂不会进宫当皇后
第85章懵懂
刘拂并不知她是如何下的山,当她醒来时,已在马车上。
“咱们这是到哪了?”她才掀开帘子,便被冷风醒了神。
“已快到了。”
刘拂轻笑道:“这遭多谢三哥了。”
周行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字。
倒是刘拂疑惑道:“咱们是怎么下山的?”又回首望了眼来时满当当,现在空荡荡的车厢,“那些酒哩?”
周行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放心,我全敬与青莲先生了。”
至于那些酒坛,全让上山来寻他们的后生分了。
听见刘拂缩回车厢的声音,周行喉头微动,一张俊脸被春风吹得越发红润。
而坐在车内的刘拂,则对他的变化毫无察觉。
按着抽痛的额头,刘拂轻声道:“三哥,我再睡会。”
车外周行低低应了声:“好。”
刘拂卧回宽大的座位上,披上方才滑落的锦被与大氅,阖眸后恍惚觉得,马车跑得平稳许多。
酒意上头,又连熬了三日夜,便是铁打的人也难撑住。
多日的疲累使她很快沉入梦乡,哪怕到了租住的小院也没醒来。
周行拦住因他们多日未归而紧张了许久的三人,弯腰探身进车厢,小心翼翼地将刘拂从车里抱了出来。
他冷眼瞪视着陈迟,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还不快移张脚凳来。”
直直从车辕上跃下,怕会将怀中的少女惊醒。之前为了多多的装酒,已将车厢里所有多余的东西都移了出去。
而且,若能将眼前碍事的三人支开,他也能与阿拂多相处一刻。
陈迟咬牙不动,只死死盯着周行。还是在陈小晚推了推他后才回院去寻下马凳。
望日骄低声道:“阿拂这是怎得了?可是冻病了?”
她抬高手臂想去摸摸刘拂的额头,却被周行避开:“酒醉未醒,烦请姑娘去熬盅醒酒汤。”
对望日骄,他再不敢像对陈迟那般无礼。
却不料他的小心思,瞒不过在场任何一个人。
扭脸遣了陈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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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厨下后,望日骄蹙眉望着周行,给他让出下车的路:“倒春寒时最易生病,周公子还是快点将阿拂送回屋中才是。”
她不敢疏漏分毫,清晰地看见周行与少女腰肢相贴的指尖颤了颤。
想起上京前,阿拂填鸭似的交代他们三个京中达官显贵们家中各有何避忌,想起面前这位周三公子家算不得安宁,望日骄心中就是一紧。
“周公子。”她挑眉轻声道,“你大概也不愿阿拂受了风寒,多吃苦头。”
周行的指尖又紧了紧。
他低头望一眼怀中面色不佳、双目紧闭的刘拂,单手使力,腾出只手来,替她择去散落至唇边的碎发。
在替她正好风帽后,周行才艰难地回目光,轻飘飘跃下车来。
与搬着马凳的陈迟擦肩而过,周行目不偏眼不斜,自顾自向着刘拂的屋子走去。
陈迟这才意识到,以周三公子近日教他的本事,凭那毫不逊色于蒋公子的轻身功夫,又如何或颠簸到自家主子。
年岁正在情窦初开时候的陈迟,突然意识到了为何周三公子处处看不惯自己。
“傻立着做什么。”
他回头,正对上面色不佳的望日骄:“骄儿姐姐,三公子他……”
“阿拂她自己,应有成算。”望日骄叹气摇头,“去帮着小晚烧水吧,他们在外三日,怕是得好好梳洗一番。”
借着为刘拂擦身这么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望日骄直接将周行从屋中撵走。
她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刘拂的面庞,眼前滑过蒋二周三与徐思年的脸。想起在祭天当日,自己与春妈妈拿着阿拂藏在发簪中的手书,满心忐忑去寻那三位公子时,周行骤变的脸色。
不管怎么说,这周公子是要比什么汪满于维山强的。
最起码,他能帮着阿拂,而不是轻易便为了旁的什么,就将她放弃。
当陈迟将热水打来后,望日骄撸起袖子,与陈小晚一同替刘拂除了衣物,仅留一身小衣,又用棉被仔细盖好。
绞好热帕,望日骄正准备替刘拂擦拭时,正好看到她颈下一处红斑。
想起楼中姐妹身上的痕迹,望日骄的眸光突地沉下。
若说方才觉得周行还算不错,那现在这三分好,就转为了十分的恶。
她红着眼眶抖着手,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察觉一般竭力瞒过旁边的陈小晚。
阿拂如今有了新的身份,与饶翠楼与碧烟与龙女都无一丝关系,女儿家清誉如何重要,万不能有失……
望日骄神飞天外,满心都是要如何将此事处理妥善。
又要如何,让放浪轻薄的周三公子远离他们。
屋中炭火再足,也比不得北方的地龙,擦洗过程中,难有不少皮肉暴露在湿冷的空气当中。
当刘拂微微打着哆嗦醒来时,正见一块冒着热烟的布帕向着眼前糊来。
她一把握住望日骄的手腕,将完全没有防备的小姑娘惊了一跳。
“啊!”
房门突地被打开,与凛冽寒风一同进来的,还有满面担忧的周行与同样紧张的陈迟。
“阿拂!”
“公子?!”
刘拂皱眉,看了眼自己白花花的手臂,干脆利落地抢过望日骄手中的布帕,直接丢到周行脸上。
缩回被子,刘拂斥道:“还不出去!”
周行在面上热帕滑落的一瞬间闭上了眼,除了刘拂直直瞪向自己,再没分给后面陈迟一分一毫的目光外,再没看见其他。
这是不是说明……在阿拂心中,他到底与旁人不同?
他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忐忑,干脆利落地退出门去,同时拎走了手足无措僵立在原地的陈迟。
***
发现刘拂针对之意的,不止周行一个。
当拾好一切,心事重重的望日骄支走陈小晚,坐回床边,一瞬不瞬地望着刘拂,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雪白脖颈上的红痕就在眼前晃着,让人难以忽视。
昏昏欲睡的刘拂注意到望日骄的不对,强打起神,倚在床头,轻声问道:“骄儿,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阿拂……”望日骄咬牙,到底习惯了将一切难题都说与刘拂知道,此时也不再犹豫,直言道,“阿拂,你对周公子如何看?”
刘拂叹气:“连你也发现了。”
在还未消散的酒意影响下,她的言行比之平日的成竹在胸,多出许多孩子气。
她偏着头,一脸困惑:“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还是相熟三年多来,望日骄第一次从刘拂口中听到“不知道”三个字。
刘拂接着道:“我虽察觉他对我似有些男女情思,却还不很能确定。”
望日骄大奇:“这话如何说?”
“不论周行还是蒋存,他们对我,从未有过松风兄的小心周到。”
听闻此言,就算是如今很看不上周三公子的望日骄,也忍不住替这二人心酸一把。
平日里他们对她如何,望日骄作为旁观者全看在眼中,如果这还不叫周到,这世间恐再没有贴心男儿。
处处谨慎周到,从未驳过她一点儿意思,剔除掉今日周行不轨,全是贴心仔细只怕慢待分毫。
若是没有今日……
可她现在也不能确定,周三公子对阿拂,是否是用了真心,又是否仍将她当青楼女子般可以任意轻薄。
凝视着那块突兀的红痕,望日骄垂头思索许久,终于开口,像是才发现般惊呼道:“阿拂,你脖子上是怎得了?”
阿拂于感情上懵懂非常,就是拼着被周三公子嫉恨,她也得让阿拂存着警醒之心。
“哦,你是不知道。”刘拂气恼地拍了拍被子,“这能冻死人的天,山上竟然有虫!”
抬手抚过脖颈,冰凉的指尖都不能缓解其上的肿烫瘙痒。
“好骄儿,快取点药膏与我抹抹。”刘拂想了想,又道,“再让小迟送一罐去给三公子,我瞅着他二人方才似有些不对付……我睡着时发生了什么事不成?看他们之间似是有些嫌隙。”
望日骄:……
望日骄轻叹口气:“你厚此薄彼,方才只瞪三公子不瞪小迟,周公子肯定看他不惯。”
她实在是冤枉了周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骄儿:阿拂定有成算
阿拂:这次真没有…
整整一章感情戏啊哈哈哈哈(大雾)
第86章楚兄
过了两日,见刘拂二人并未受寒,众人便拾了行囊,施施然重新走上回京的路。
这一次,不需她开口,走的便是陆路。
与来时的大包小包不同,五人此去轻车简行,只在庐州购了匹的黄马。
刘拂装作不会的样子,磨着周行教了她几日,便抢了三公子的宝驹,将那匹特选出来极其温顺的小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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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抛给他。
这一个月间,周行问过一句当日在青山上发生了什么,只全心全意带着刘拂游山玩水,见民间百事。
他们脚程不慢,却也比不得上次来时急匆匆的模样。再次抵达临清码头,亦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当刘拂于当日决定返程的茶馆前翻身下马时,正是三月十二,会试第二场开时的时候。
她远眺一眼渡口的方向,目光微闪,随后回视线,护着带着幕篱的望日骄进了茶馆。
与之前的寒风凛冽不同,此时的临清,春暖花开桃李芬芳,也因着春日已暖的缘故,来往南北的商人也比月前多了许多。
是以在小二迎他们进来时,就已事前通禀,说楼中已无雅间。
刘拂四下一望,就知生意虽好,却没有他说的那么好。
且做生意的人,为了不得罪贵客,都会先留下两间不轻易动的好位置才是。不说旁的,如怡红院、万花楼这等背靠地头蛇的楼子,也会留下三五间宝屋,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说没有,不过是看他们五人算不得多富贵。
刘拂拦下了挑眉想甩银子的周行,却没能拦下陈迟。
陈迟脸色一沉,大步上前。
刘拂伸手拦住了他:“且给我们寻个临窗的位置。”她转了转手中扇子,打开来轻扇了扇,“这总该有吧?”
扇面上画着寒梅野草,寥寥两笔,极具风骨。不说扇子上的画,仅看上等黄梨木雕刻成的扇骨,就知身价不凡。
看走眼了!小二虽认不得是哪位名家大作,却也识得是件宝贝。
他忙扯出热切的笑容,抬手向着楼上引路:“几位客官,还请楼上临风望江处坐~”
与方才细比,语气中带上了恰到好处的谄媚,声音颇大,不至于让站在他身边的五人烦躁,却足够让楼上负责伺候的伙伴的听到。
见自家主子一脸欣赏,陈迟的面色黯了黯。
“做甚露出这么个委屈样,小晚,还不快哄哄你哥哥。”刘拂看在眼中,有些好笑。不过眼下时间不对,便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宽慰。
跟陈迟一言不合撸袖子就上的直莽不同,这小二的圆滑,比之杨李已差不了多少,确实要更适合做个身边伺候的小厮。
可她从未向着小厮的方向调.教过陈迟。
谦卑谄媚没了一身傲骨与草莽气,哪里还是陈蛮将。
听小二再没提一嘴关于“雅间”的事,刘拂不由失笑,领头跟在他身后上楼:“一壶雨前龙井,随便上点瓜果点心,我们只歇歇脚,不必上什么大菜。”
小二应诺,快手快脚地将桌面凳子从新擦过,这才请众人坐下。
不过一会儿功夫,果子与茶点就都奉上。
趁着小二讲解临清特产的时候,刘拂趁机问了问他近期可有何大事发生。
当听到这一月多的时间里,又有三批客商被山上滚落的大石拦路时,她眸光微动,压了压周行的手臂。
待左右只剩自己人后,刘拂凑近周行,轻声道:“三哥,一会儿若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还请忍忍。”
周行被耳旁热气一滞,连问为什么都来不及,就已下意思地点了点头。
“可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一个“又”字,让陈迟刚进口的茶水险些喷出来,就连望日骄与陈小晚,都惊诧莫名地望向她。
刘拂摸了摸鼻子,但笑不语。
“我晓得了。”周行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窗外,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住繁乱的心思。
他莫名觉得,一会要见到的人,跟阿拂拉着他们跑一趟安徽有极大的关系。
***
刘拂临窗而坐,远眺江河,边与周行等人闲谈,边捻着望日骄剥好的瓜子儿就茶。
春日午时的阳光算不得炙热,照在她白玉似的面庞上仿佛镀了层光辉。一袭月白长衫配着青绿色的腰带,细碎的发丝与束发的锦带被江风吹起,整个人飘然如仙,全不似在人间。
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抬首望来。
刘拂却恍若无觉一般,只凭栏独坐,自斟自饮。
“楚兄?”
楼下传来轻声的呼唤,却没人应声。
“楚兄?”
依旧无人应答。
稍过一会儿后,面朝运河的刘拂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上楼了。
她嘴角微挑,露出一丝轻笑,又很快地压了下去。
“楚兄,月余不见,可安好?”
第87章纵横
“这位公子。”陈迟起身,拦在来人面前,“某家主人并不姓楚,公子可是认错人了?”
刘拂闻声回头。
她望了许久江水,被波光粼粼的河面晃得眼前微晕,骤然回看昏暗的室内,本就算不得很清明的视线花得厉害。
略眯了眯眼,刘拂轻晃了下脑袋,当看清不远处站着的少年时,脸上现出一丝疑惑。
与刘拂相伴两年余,对她了解非常的周行只一眼就看出,少女脸上的困惑不解全是装的。
不过一低头一抬眼的瞬间,就已足够让他看出,那被家仆紧紧护着的小公子看似衣着简单,但仅鞋面便是蜀地最好的素缎,香囊坠子亦是光华不外露的宝贝。
想起方才刘拂的叮嘱,周行垂眸,握拳于唇边轻咳一声,掩饰住眼中瞬变的情绪。
“楚兄。”
正在周行思索间,站在几人面前的小公子就再次开口。
他十分有礼有节,拱手道:“当涂一别,竟能再遇楚兄,真是此行之大幸。”
刘拂“哦”了一声,脸上客套的笑意挡不住恍然大悟的神情,回礼道:“原是……秦兄。”
这小公子不是他人,正是那日在青山上相会,被刘拂苦苦久候了三日的太孙。
见对方一脸欣喜,刘拂忙压下嘴角的笑意。
以史为鉴,她不止会守株待兔,还会姜太公钓鱼。
可即便鱼已上了直钩,刘拂也不曾掉以轻心。她保持着仙风道骨不染尘埃的轻狂姿态,上下打量了太孙许久后,才轻笑道:“秦兄大抵是记错了,我并不姓楚。”
这话说得,很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莫说太孙身边拧眉怒视刘拂的侍卫,就连周行等人也从未见过她如此寡淡的样子。便是之前已打过招呼,除了幕篱遮面的望日骄外,其他三人脸上也不自觉带出淡淡的讶异。
回望的视线快速扫过众人,刘拂心中很是满意。
方才没对周行说全自己的打算,就是为了此刻他们的表现能够自然到不像是在做戏。
若是九分真里仅掺一份假,那么除她之外,就在无人能看出这是一场早就排好的戏码。
刘拂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轻轻巧巧落在地上,在抖了抖衣摆并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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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浮灰后,才走到那位太孙身前。
自幼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打出生起就被所有人高高捧起的太孙从未经受过这样的对待,白净的脸庞微红,很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说,他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孙,碰到这等不是台面的人该拂袖而去才是,可当他的视线触及对方的脸,便立时想起那日在青莲先生墓前,白衣翩然的少年举杯邀月,俱怀逸兴壮思飞的潇洒模样。
那是他一生从未见过,却极其向往的风流仙骨。
而之后于时政上的剖析,更让一个仙人落到了实处,愈发使他想要亲近。
况且刚才浑叫,本就是他唐突了……
“兄台莫气。”太孙轻叹口气,知错就改,甚至略施了一揖,“实是上次匆匆一别,未能来得及知晓兄台名姓,是以才会有方才的失礼。”
刘拂闻言,眼中滑过一丝笑意。
很好,他已能将不愿告知真名的错处,归咎到自个儿身上。
可见仁宗性情平和柔缓,并非史书乱写。说不得,还替他描补了许多。
她混不吝的真受了这一礼,脊背挺得笔直,个头虽低,却带出来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秦公子。”刘拂拱了拱手,“您在问我名姓前,是否应当先自报家门?”
“大”
侍卫的呵斥才吐出一个字,就被自家主子拦了下来。
被叫破有意隐藏身份的太孙面色更红,学着刘拂方才的自称,重新见礼道:“小生姓秦……单名纵。”
刘拂齿间噙着这个一看便是现编出来的名字,来回默念了几次。
史书记,大延仁宗及生,名为恒。史书却没记载,少年时的仁宗脾性并不如登基后那般柔弱,反倒是意气风发,壮志可凌云。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这纵横二字所透出的热血豪情,或许连太孙自己都从未察觉过。
回心思,刘拂终于冲他露出重逢以来第一个和善笑容:“小生刘拂,表字云浮。当日未曾尽兴,多日来甚是怀念,想来……”
她轻笑一声:“想来我与秦兄的缘法,并未在那日了结。”
话音刚落,太孙脸上的忐忑尽散,喜意迸发而出,明显到让他身后忿忿不平的侍卫哑了声。
曾用将近一生的时光侍奉过秦氏帝王的刘拂,在短暂的两次对话间便摸清了这位小太孙的脾性。
他被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当今驾崩后便失了主导,而当今为他安排的左膀右臂,也因不甚相熟的缘故,没能发挥应有的辅佐作用。
刘拂斜睨了一眼周行,再次将周三公子目前已可看清的前路,与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嫡出周四公子周默存相对比,藏在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些。
“刘兄,我可称你云浮么?”
想起相伴长大的少年君主,刘拂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
圣上还有自己,仁宗却是独个一人。
她轻点了点头:“自然。”
在刘拂明媚的笑容照耀下,秦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望了眼对方刚刚放下的紫砂小瓮,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山上迎着日月,对酒当歌的少年。
“云浮,可是又得了什么好酒?”
在一旁独坐许久的周行起身,冷冷道:“秦兄恐是染了风寒,连茶香都闻不出来。”
他散漫地拱了拱手:“在下周行,是阿拂的至交好友。”
作者有话要说: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这句来自梁启超……因为太适合就改了个朝代_(:3」∠)_特此说明下
第88章愚钝
“周……公子?”
虽察觉到周行身上透出的敌意,可当听到他的名字时,秦恒心中的不痛快就释怀了。
因着皇祖父平日里带出来的意思,秦恒虽未与他见过,却也认真了解过这个人。
周三公子孤高清傲、面黑口直的名声,早已在京中传遍,秦恒命人打探来的消息,亦是如此。
今日两方相逢,没半点亲和的周行,反倒让秦恒完全放下心来。
祁国公府世代忠良,他从不信周三公子日后的忠心,唯一怕的,就是他人前人后两张皮,为了忠直而忠直。
如今看来,这幅臭脾气,还真是本性。
本就有意深入民间的太孙秦恒,在路遇刘拂与周行之后,更是铁了心抛弃亲随,跟着刘拂等人白龙鱼服,一路上京。
见两方僵持,刘拂极有眼力见地抬了抬手,示意秦恒可自去解决,不必在意他们。
“小二。”一脸无奈地侍卫头领招过店家,“可有方便谈话的地方?”
那小二看了眼不远处的刘拂等人,吞了吞口水,扯出一个抱歉地笑容:“不好意思了这位客官,雅间都已坐满了。”
他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大内侍卫的眼目,本就对突然出现的刘拂心存戒备的侍卫首领疑虑更深,愈发不敢听令行事。
即便没有透过衣料看见皮肉的本事,刘拂也能确定,这位侍卫大人的全身筋肉,在小二瞄向自己时就都紧绷起来。7
周行眸光微闪,轻哼一声,与陈迟一同挡在刘拂身前。
而来此处与他们汇合的蒋家侍卫也正好赶至,呼啦啦围到他们身边,成了个两方对峙的局面。
“保护好公子!”侍卫头领同样插身而入,将太孙挡在身后,单手抚上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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