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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郎未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羿宁

    叶全的人看白芷外出采买,推测可能是给自家主子的谢礼。萧瑾瑜得知消息,十七日一早,下了朝会,便到了韦曲大道的宅子,坐等孟萦上门。

    萧瑾瑜将父君给的人基本上都放到了韦曲大道的宅子,让他们随时注意左邻的动向,若是有难,即刻出手相助。务必要保护好孟家女郎。

    七月十七,孟萦用过朝食,便和白芷带着礼物直接去了隔壁谢府,因提前给了拜帖,门房便领着孟萦去了正院。

    孟萦见谢府与自家虽只是一墙之隔,但谢府好像比自家面积更大,内里装饰也更精美,显得低调而奢华,往来仆从甚多,皆寂静无声,训练有素。

    萧瑾瑜反复思索谢五郎在孟萦那里是否有露出马脚的地方,他该如何给孟萦解释山南东道之行。以孟家女郎的聪慧,她很容易就会发现不合理之处。

    孟萦见侍奴将自己直接引到了正院,便知谢家五郎念旧情,并未将自己当做外人,而是当做朋友一般信任相处。

    双方在正院大厅见礼,寒暄落座。

    再次见到谢家五郎,孟萦还是有种恍如梦中之感。中元之夜,若不是树影婆娑,孟萦凭着记忆的本能认出谢家五郎,若是在白天,她肯定不敢将眼前这长相耀眼的郎君错认为谢家郎君。

    萧瑾瑜见孟萦一直盯着自己看,便知她犹有疑虑。不太敢将自己认作谢家五郎,他有些惋惜之前那副面皮被毁,不然他中元夜就戴那副面具了。

    萧瑾瑜道“女郎心有疑虑”

    孟萦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道“见到郎君总觉得莫名地熟悉,觉得郎君与一人身形气质颇为相像。”

    “哦,那是何人”萧瑾瑜立马追问道。心下却道她该不会认出我来吧!

    孟萦想到睿亲王于自己有恩,且他不是自己能在背后随意说道的人,便轻声说道“无事,一个故人罢了”。

    萧瑾瑜见孟萦不肯对他坦诚,便想逗逗她,笑着说道“有不少人说我与睿亲王颇为相像,不会女郎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躲在暗处的叶绝和叶全突然觉得,以前咋没发现主子这么不要脸呢,为了骗人家女郎,这种谎话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

    孟萦听谢五郎如此一说,瞬间释然,更加不敢将他与睿亲王联系到一起了。

    萧瑾瑜见孟萦面色松动,心下说还是我反应敏捷,一下子就打消了她的疑虑。

    孟萦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才心有疑惑!难不成郎君与睿亲王有亲缘关系”

    “女郎聪慧,我与睿亲王的确有亲缘关系,且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萧瑾瑜心说我们本就是同一人,感情能不深厚吗

    萧瑾瑜以为孟萦还会继续追文他与睿亲王的关系,那样他就可以让她与睿亲王府加强联系,顺便帮她整倒祥和银楼。

    可惜孟萦并未探听他与睿亲王的关系,萧瑾瑜这时又觉得孟萦太过识趣,让他无从下手。真是让人心焦焦!

    孟萦随后恭谨地说道“感谢郎君的救命之恩,来日郎君若有所求,孟萦必当全力以报。”

    萧瑾瑜简直想要脱口而出道那女郎娶我吧!但他说不出口,他不能如此这般挟恩图报,更何况孟萦于他也有再造之恩。

    他咳嗽了一声,面上云淡风轻(内心无比煎熬)地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郎君已经从山南东道调回长安了吗”

    萧瑾瑜一时没想到孟萦如此问,停滞了片刻,随后想到,孟萦肯定以为他两年前在山南东道任职。

    “两年前,并不是在山南东道任职,而是随五皇子去那里催缴税粮罢了!还得多谢女郎捐赠那么多玉米和青储饲料,女郎的募捐策论助我良多。如此,我还得多谢女郎呢!”

    “郎君客气,原来郎君不在山南东道任职啊请问郎君高就”

    萧瑾瑜之前让王季陵和李侃如隐瞒他的身份,这两人还算守信,连对孟萦都没有透露他的信息。两人若加以培养,倒是可造之材,如今两人都已嫁为人夫,李侃如还好,来年还会参加会试。只是可惜了王季陵,嫁给了那疯婆子钟瑶光。孟萦和王季陵不会再相见,既使再见,恐怕也不复当年青梅竹马的情分了吧!

    “我现如今在户部任职,我姓谢名瑜,字玉儒,在家行五,女郎称我五郎即可。那我称女郎萦娘如何”

    孟萦点了点头,随后萧瑾瑜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她。孟萦一见那玉佩立马就认出那是爹爹随身佩戴的玉佩,玉佩的暗处镌刻着翕和二字。孟萦顺利找到了爹爹的名字,那玉佩跟随爹爹多年。她一来到大曌,这块玉佩就一直在爹爹身边。后来孟萦见爹爹不再佩戴这块玉,还问起过,爹爹说他收起来,没想到他把这块玉佩给了谢五郎。

    “爹爹的玉佩怎么会在郎君这里”

    “这玉佩是两年前,你父亲从武陵郡衙接你的时候给我的。”

    孟萦“爹爹怎么……”

    孟萦再一次凌乱了,爹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凭实力吭女吧

    躲在暗处的叶全快听不下去了,没想到自家主子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当时明明是主子让人给女郎的爹爹去了信,又送了块玉佩过去。那孟家郎君迫于无奈给的回礼,主子却说是孟家郎君主动给他的。

    “萦娘不必挂在心上,我只是为了解开你心中的疑惑,这才拿出你爹爹的玉佩。你我二人乃是旧识,如今又成邻居,我生于斯,长于斯,对长安城还算熟悉,以后萦娘有何麻烦,可直接来找我。”

    孟萦听五郎这么说,感觉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毕竟是故人,总会念些旧情。更何况,两人如今是邻居,更要好好相处,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嘛!

    “那就多谢五郎了,若是五郎有任何需要我做的,我必竭尽所能,在所不辞!”

    “好啦,好啦,看你说得那么严肃做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倒是女郎以后要加倍小心!”

    孟萦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郎君独居于此吗家中长辈是否在此,若在,改日我备上薄礼再来拜谢。”

    “我父母都不在这里住,他们有地方住,这是我的私产。平日里为了清净,我偶尔会住这里,他们都不知道我这里的住处。萦娘若是有空可常来,没有长辈在,比较自在。这府里的管家如今认识萦娘了,你随时来都可以。”

    说罢,五郎拍了拍手,便有侍奴送来了瓜果。他想还是先吃点东西,安慰一下自己的复杂的内心。

    孟萦见到侍奴送来了一盘子猕猴桃和一盘子切开的蜜瓜,还有一攒盒点心。孟萦有些惊奇,她来大曌十年没见过猕猴桃,好怀念啊!

    五郎见孟萦一直盯着藤梨看,以为她没见过,便取出匕首将藤梨一分为二,然后又从旁边的碟子里取出一个银勺,递给孟萦说道“女郎尝尝,这是京郊新送来的贡果藤梨,算得上是个新鲜玩意吧!”

    孟萦一听他们叫这猕猴桃藤梨,还是贡果呢!在后世满大街都是。这玩意,根本不稀罕。

    孟萦了然地笑了笑,双手接过五郎递过来的白瓷碟,道了声谢。然后用银勺挖了一块碧绿的果肉放入口中。酸甜可口,软硬适中,端的是美味可口。

    “郎君,这藤梨,产量多吗”

    “尚不知,这是御田今年新种出来的,前年山南西道节度使将这藤梨,送了些到京城,去年经御田培植,今年才得了好果。至于产量应该不低,不过尚未推广开,总产量应该不多。”

    “那倒是可惜了,如若不然,可做些藤梨酒,倒是难得的美味。”

    “女郎会酿藤梨酒”五郎双目灼灼地看着孟萦。

    孟萦觉得他的目光太过热烈,觉得耳根发烫。

    “那我回头给女郎送些过去,女郎试着酿些出来,冬天我们就可以围着锅子喝藤梨酒了。”然后他也不等孟萦拒绝,紧接着又说道“女郎尝尝我家中的点心如何我才寻得一个做糕点的好手。”

    说罢,萧瑾瑜便将攒盒里的点心往孟萦跟前推了推。

    孟萦见谢家的点心异常精巧,且点心模子刻画精细,印出来的点心样式都是成套的,且颜色五彩斑斓,的确十分养眼,看起来秀色可餐。

    孟萦随意拿起一块绿色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几乎是入口即化,口感绵软,放了蜂蜜,并不是糖,味道清甜不腻。这般制出的点心,除非钟鸣鼎食之家,纵使舍得用料,也无这般精巧。

    孟萦点了点头道“这点心做的美味可口,多谢五郎。”

    “女郎客气!女郎再尝尝其他口味的。”

    孟萦见这些点心小巧得可以一口一个,便将各种口味都尝了一个。她对点心没有特殊的偏好,只是不喜欢干硬掉渣的点心,更喜欢绵软清甜的点心。

    萧瑾瑜看得仔细,但并没有看出孟萦更偏好那一种点心。满心遗憾,这样就没办法投其所好了。

    孟萦喝了两盏茶之后,便准备提出告辞。谢家郎君于她有救命之恩,但毕竟两年多未见,心里有些生疏,再加上两年前的马车拥吻之事,孟萦总觉得心里别扭,便不想多呆。

    萧瑾瑜好不容易告了假,专门在此等着孟萦,哪里舍得放她回去。还没等孟萦提出告辞,他便提议道“女郎,今日有空吗听说今日西市的番人带来了一批新货,我想去看看,不知女郎可否有空一同去”

    。




第二百一十章 西市番人
    五郎话说极会把控人的心思,若他单纯地问孟萦是否有空,孟萦可能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但他当即抛出去看番人带的新货,一下子就挠到了孟萦的痒处。

    女人对购物总有着莫名的疯狂,孟萦来长安这么长时间,还未去过西市番人交易的地方。年初四郎带她逛坊市,但番人的坊市并未开业。后来事情一多,根本就没机会去逛坊市了。

    如今萧瑾瑜如此相邀,孟萦略一思索便道“前天夜里才发生那等事情,若我今日与郎君出游,恐怕于郎君不利。”

    “无妨,一会儿我们乔装一番,我再派人扮做女郎的样子,你让侍奴跟着她回府,这样盯着孟府的人就以为女郎回去了。然后我们坐马车直接到西市即可。”

    听谢家郎君如此说,孟萦觉得正合心意。

    不大会儿,外面进来一名女子,她身形与孟萦有七八分相似,她看了孟萦一眼,然后迅速梳了一个与孟萦同样的发髻。孟萦取下发钗递给那女子,然后那女子又在脸上折腾了一番,这样一来,两人样貌上便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靠近分辨,根本分辨不出两人外形上的区别了。

    如此易容之术,将白芷下了一跳。孟萦让白芷跟着这女子回家,白芷回道一会儿派青玄和青鸾过来陪女郎外出。

    白芷走后,孟萦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会梳头,一会儿乔装起来可如何是好。青玄青鸾根本没近身伺候过,也不知会不会束发。

    萧瑾瑜让人送了一套彩纱高胸襦裙,外面套着素纱披帛。孟萦见这衣料非市面所见,异常柔软清爽,正适合炎热的夏天。那衣裙穿在身上薄如轻烟,却又不透里衣,端的是凉爽而不清透。

    孟萦将这纱衣穿上之后,并未将头发打散,正在思索自己不会梳那些繁复的发式,那就用早晨白芷帮她梳的这个发式。一会儿到了外面再卖几根珠钗就可以了。

    萧瑾瑜见孟萦并未打散发髻重梳,他拿了把梳子准备给孟萦束发,孟萦那里好意思让并不亲密的郎君束发。忙道“有会束发的侍奴吗让他来就可以了。”

    “无妨,我来就好。让萦娘看看我的手艺。我总算知道你有一样不会的了。”说罢,他迅速拆了孟萦的发髻。

    孟萦见谢家郎君三下两下就给自己梳了个简单大方与服饰相配的发髻,心下感慨,这年头怎么郎君们个个都会束发,反倒是女郎们不会给自己束发。随后她又见谢家郎君从袖袋里取了三根发钗,插到发间。

    这让孟萦愈加不安起来,她知道束发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做,更何况发钗只有情人之间才能馈赠,她哪里敢要谢家郎君的发钗。

    孟萦颇为不安地说道“一会儿到了坊市,买到发钗,这些发钗再还给郎君。”

    五郎听了孟萦的话,面色不虞,心里说道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收回的道理。但嘴上却说道“送给萦娘发钗。若萦娘不喜,扔了便是。”

    孟萦听他如此说,一时无语。好在她不是那种纠结不安的人,她想着一会儿要去坊市,到时再买些新奇的东西回赠谢家郎君的赠钗之情。殊不知,如此一来,你来我往,交情愈加深厚。

    两人收拾停当便,五郎便带着孟萦上了他提前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里放了冰盆,且马车棚上的蒙了轻纱,轻薄透气,从里面可以看到街市的景象,但从外面却看不到马车里的景象。车厢里铺了大块的水牛皮,坐垫用玉片连缀而成,趺坐其上,异常清凉。

    孟萦其实一直都很努力,这些年真正放松的日子并不多。难得偷得一日闲逛,她从车棚往外看,大街上人来人往,这辆黑色的马车并不起眼。

    孟萦家住得离东市不远,她要购物,多去那里。东市是富人购物地方,而西市则是平民百姓积聚之地。由于番人来自异邦,怕他们冲撞了住在东边的贵人们,便在西市单门开辟了一块坊市,供番人在此贸易往来。

    两人坐了大半个时辰的马车才到西市,一到西市便是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充满人间烟火味。偶尔微风吹来,让孟萦有些恍惚。

    到了西市入口,两人便弃车步行。下车前,萧瑾瑜拿出两顶帷帽,孟萦的那顶帷帽竟然是露头顶的,不影响发髻和发钗。孟萦觉得哪里都不缺聪明人,这设计完美地解决了盘发的难题。

    两人顺着西市入口往里走,孟萦也只是简单地走走看看,西市里的东西大部分比较廉价,一块银角子就能买一大堆东西。

    孟萦对种子比较感兴趣,发现她之前种植的番茄和花生、葵花籽都已经慢慢推广开了。这些种子的推广获利,如今都是爹爹在管,孟萦并未放在心上。

    今日天气炎热,西市竟然有不少卖冰酪的,这让孟萦特别惊异。萧瑾瑜见孟萦对西市的冰酪感兴趣,便准备上前购买。

    孟萦拦住他道“五郎,我并非要吃冷饮,而是好奇这些冷饮是如何做出来的。”

    “噢,这些冰酪是冬日里取湖冰做的,少用一些无碍,若是用得多了,估计会闹肚子。”

    孟萦一听这造冰酪的材料,瞬间失去了兴趣。纵使现在污染少,湖水里的细菌经过冰冻杀死了不少,但也改变不了这是生水的现实。她突然想到今年五月份,元郎从西北给她发了几车硝石,可是她受伤一直没用上,后来上课时间紧张,也没再关注。那几车硝石还停放在库房里,来年有时间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如何使用这些硝石。

    两人穿过西市,在西市西南看到了一大片坊市,这才是番人聚集之地,有不少高眉深目的番人女子在酒楼门前招揽客人,番人女子多情,长相艳丽热烈,不同于大曌女子的端庄大方。

    因着还不到饭点,孟萦想先看看番人坊市里都有些什么新奇的玩意。番人的着装五颜六色,异常艳丽,他们喜欢熏浓郁的香料,一进坊市便能闻见浓郁的香味,加上羊肉的腥膻,那种味道着实有些怪异。坊市逛起来感觉虽不是太好,但孟萦还是想淘些新鲜玩意。

    孟萦见番人的店铺很有意思,不像大曌的铺子,分行业,售卖的东西会分类细化。而番人的店铺多是杂货铺,番邦舶来品多而杂,什么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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