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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郎未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羿宁

    正院那边夜袭的人一个活口没留,那些人都是死士,眼看不敌就服毒自尽了。卫安卫平指挥人清点了孟府受伤的人数,四个守夜的人死亡,重伤六人,轻伤九人,对孟府来说,可算得上是伤亡惨重。

    孟萦心想这次偷袭,幸好谢家郎君来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打斗刚刚开始,隔壁谢家立马就派人过来了。也怪这些黑衣人太过轻敌,正院尚未攻下来,便放了火。火光一起,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孟萦请谢五郎坐下歇息,她取出伤药,让竹清和梅苏帮着受轻伤的人伤药。她与白芷开始专心救治重伤之人,开库房,将家中库存的好药都取了出来,争取保住受重伤之人的性命。

    孟萦和白芷忙了一个多时辰,才将重伤的六人缝合完毕,又开了汤药方子,让小厮下去熬药。

    这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萧瑾瑜手下的人已经将火扑灭,且归置了夜袭之人的尸体,清理了血迹。

    孟萦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椅子上,不知该怎么处理这堆夜袭人的尸体,她大抵能猜出这些人是那钟瑶光派出的,只有她行事才会这般疯狂和无所顾忌。在钟维朗给自己送药材和老参的时候,孟萦就觉得钟瑶光要出手了,只是没想到她这般赶尽杀绝。

    萧瑾瑜见孟萦神色疲惫地坐在庭中,月色惨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他心疼她的不易。便轻声问道“女郎,这些尸体如何处理要着人去京兆府衙报案吗”

    孟萦想了想说道“谢家郎君知道这些人是谁的人吗”

    “靖安候府的人,他们身上有铭牌。”

    孟萦低笑一声,气愤地说道“他们还真是嚣张,连身份铭牌都不曾摘下,以为这次必定灭我孟家满门吗先杀人后焚尸,果真好算计。不过就这么放过他们,是不是让他们死的太便宜了些。”

    “那我让人将这些尸体身上的铭牌摘下,留作罪证。”

    “那郎君觉得我是报案好呢还是将尸首趁着天色未明扔到靖安候府门前”

    “女郎以为呢”

    “若是报案,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毕竟死伤不是小数。到时,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我与靖安候府有仇,在偌大的侯府与毫无背景的外地女郎面前,官官相护,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京兆府尹会偏向谁,更何况靖安候府在这次夜袭中损失惨重,她又岂肯善罢甘休

    且我现在不能生活在舆论的漩涡里,承受不起,也应对不来。来年科考之前我只想平静度过。”

    “那我派人将这些尸首趁着夜色扔到靖安候府门前,看天亮时靖安候府如何处理这些尸体,又有热闹看了。我得赶紧让人通知御史王大人和赵大人来看热闹。”

    萧瑾瑜觉得孟萦这招极好,既打了靖安候府的脸,又让钟瑶光有气发不出。不管钟瑶光如何处理这些尸体,都落不了好。如果她对这些尸体不管不顾,必将寒了追随靖安候府将士的心。若是将尸体抬进侯府,外面的人肯定会说靖安候府做了亏心事,要不然怎么被杀了那么多人,也不见侯府为这些人报仇。再说,钟瑶光一旦将尸体抬进侯府,必定会被言官咬着不放,到时看钟瑶光如何给女皇交代。

    孟萦见谢家郎君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就由他去。她这会儿头疼得厉害,刚睡着不大会儿被人追杀,打斗得快力竭之后,又忙着救人处理尸首,这会儿她恨不得躺在院子里歇会儿。

    人手足好办事,很快那堆血淋淋的尸体便被人搬走了,血迹而被清理干净,白芷让人撒了香料,又熏了浓香。

    这会儿正院除了墙壁上的脚印和血迹需要天明重新粉刷,已经让人想不到这里曾发生了血案。白芷和竹清一再强调府里的下人,夜里的事不许外传,整个孟宅的人除了二十二人是定国公府的部曲,其余人都是孟萦持有卖身契的人,再加上他们也吓坏了,几乎没人敢谈论此事。

    至于死去的那几人都是四郎留下的人,孟萦按照卫平卫安的建议,给予了抚恤,家里有需要照顾的,尽量给予照顾。受伤的人也及时给了休养费用补偿。

    等孟萦忙完这一切,天色将明,她得赶紧收拾一番,还要去国子学上课。由于之前请假太多,这才上课不长时间,她也不好随意请假。还得请谢家郎君帮忙探听一下坊间传闻,看今日靖安候府之事的舆论导向。

    孟萦回到正院的堂屋,见谢家郎君趺坐在茶几旁喝茶歇息,并未离开。灯光下孟萦这才看清谢家郎君的真面目,见他与在武陵时完全是两个样,孟萦有些恍惚,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当初在武陵时,谢家郎君虽长相普通,但周身气派清隽难掩,如今这郎君的长相也过于耀眼了些,有些雌雄莫辩。只见他修眉入鬓,目若星子熠熠生辉,肤色白皙,笑魇双颊,高鼻秀挺,红唇不薄不厚,嘴角微弯,总似挂着微笑。眉间一点朱砂,如佛似仙,一身白袍,纤尘不染,坐在那里让人不敢亵渎。但这幅尊容让孟萦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异常熟悉。

    孟萦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发现她根本就不认识眉间长朱砂痣的男子,更何况这男子的双眉之间如小米粒般大小的美人痣如此引人注目,想来如果见到,肯定就不会忘记,但这面容和气息的确让人觉得莫名地熟悉。

    她坐在茶几旁,有些迷茫地问道“谢家郎君与之前差异颇大,若不是分辨出郎君的身形与气息,在白天我可不敢将郎君与谢家郎君认作同一人……。”

    “那在晚上女郎就认得了”萧瑾瑜打断孟萦的话,促狭地说道。

    我去,看这一语双关说的,让孟萦不想歪都难。

    孟萦睇了萧瑾瑜一眼说道“不知哪个才郎君的真面目”

    (剩下的几百字,欢迎大家去作者的话里去看。)

    。




第二百零六章 反击侯府
    “女郎夜里着实累坏了……”

    听谢家郎君这么一说,孟萦也不好意思起来,自己这话说得的确容易让人想歪。她突然又觉得这家伙怎么那么爱断章取义,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什么夜里累坏了,说一半留一半,让人遐思无限。

    萧瑾瑜见孟萦脸色发白,夜里又受了惊吓,这会儿肯定不适合叙旧,便不再与她逗趣,给她倒了杯茶,说道“女郎先歇息,一会儿我让派人去国子监给女郎告个假。曾山长与谢家相熟,应该会准女郎歇息几天。”

    若能告假当然好,孟萦后面几天还有事要做,就怕不好请假,既然谢五郎能帮她请假,正是求之不得。

    “多谢郎君相帮,今日家中纷乱,不便招待郎君,改日定登门拜谢。”

    “女郎客气,你先好好休息吧。要不我留些人给女郎看家护院”

    “多谢郎君好意,宅子里今日会过来几十人,前些天定好的。只是没想到昨夜事出突然,才遭了算计。”

    “既然女郎有人看家护院,那我就先回去,改日再来拜访。”

    孟萦送走谢五郎,转身回屋,泡了个澡,洗去身上的血腥之气。然后,上床睡了一上午。

    等她醒来的时候,才知道长安城已经炸锅了……

    且说萧瑾瑜离了孟府,便径直回了王府,他派人盯着靖安候府,想看钟瑶光如何处理这些尸体。御史王大人和赵大人被蒙面黑衣人从被窝里捞起来时,吓得哆嗦成一团,以为是来索命的。毕竟他们作为言官,的确得罪过不少高官。

    谁知这黑衣蒙面人并非来索命,而是来送消息的。一听有热闹可看,且有可能借此机会,获得高升。两人立马如同打鸡血一般,翻身下床,带着小厮急吼吼地出门往靖安候府而去。

    靖安候府占地颇大,左右邻居相隔较远,但前后巷子都住了不少人,黎明时分,被人引来的更夫敲锣大叫“不好,死人了,死人了。”

    更夫这一声吼,将许多人从睡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来。好事者纷纷开门探听事由,当听到更夫语无伦次地说道“门前,门前,门前死了好多人……,靖安候府,……太可怕了……”

    那些好事者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一哄而散,朝靖安候府门前跑去

    昨天夜里,钟瑶光将指令发出之后,就直接休息了。她想着三十五人都是久经历练的好手,对付孟萦府里二十多人肯定绰绰有余。更何况他们是以有心算无心,那时众人皆在睡梦中便被杀死了。

    七月十六是大朝会,钟瑶光早早起来准备,她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告诉她计划成功,她便有些不高兴了。

    谁知她刚穿好朝服,就见门房急吼吼地跑进正院,大声叫道“世女,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死了好多人。”

    钟瑶光正带着股起床气,一大早听到这么不吉利的话,她抬脚就踹到门房胸口,那门房猝不及防,被踹得生生吐了口血,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靖安候府养的门客钱克俭一脸阴郁地走了进来,沉声说道“世女,昨夜的计划失败了。派出去的人全军覆没,尸体被人堆到门口了。”

    钟瑶光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低声骂道“一群废物!”

    听了钟瑶光的话,钱克俭心中一片悲哀,之前他一直都极力反对钟瑶光的计划,毕竟她让人做的这事太过于嚣张。这世上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孟家若被灭满门,再被纵火焚尸。必定会惊动京兆府尹,甚至于大理寺和刑部。哪里都有聪明人,这案子怎么可能会成为无头公案

    钱克俭这会儿只想知道,世女是如何对待那些为她而死的人,以便确定靖安候府是否值得追随。他沉声问道“世女,那些人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知道,这群废物连区区二十来人都打不过,还被人尽灭,养他们有什么用”

    “那些人的遗体若不处理,待到上衙,京兆府尹肯定会派人来收走尸体,然后当做大案来查处。且若世女这般行事,必定会寒了跟着世女那些下属的心。”

    “我若将他们的尸体弄进侯府,别人会怎么看待侯府,那姓孟的岂不是要笑话死我没想到她竟然欺负到我靖安候府头上,我咽不下这口气。”

    “不管世女如何作想,这些遗体必须赶紧入土为安。一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到时想转圜都难。”

    在钱克俭的劝说下,钟瑶光派人在天色未明前将那几十具尸体都弄进了侯府,又将门前的血迹冲刷干净。等到天色大明时,侯府门前已恢复如常。

    御史王大人和赵大人并不知道靖安候府出了何事,但他们亲眼看到靖安候府将几十具尸体搬进了侯府,想来侯府忍气吞声,必定是理亏。他们上奏朝廷,参靖安候府世女钟瑶光一本理由足够。

    大朝会时,御史王大人和赵大人的话如同水滴掉进沸油里,朝上一片哗然。钟瑶光顿觉不妙,心下惶然,想来女皇也不会轻饶了她。

    果不其然,女皇让她的近卫金吾卫去查这件事。下朝之后,萧瑾瑜滞留宫中未出,去看望了皇正君谢攸宁。

    谢攸宁是萧瑾瑜的生身父亲,他贵为女皇正夫,手中有不少势力。他甚至可以影响女皇的决断,不过自萧瑾瑜身中奇毒,不能人事之后,他便淡了争权夺利的心思,将后宫事务都交了出去。只一心礼佛,甚少过问政事。如今后宫的事务由钟贵君和颜贵君打理,皇正君甚少过问后宫事务。

    女皇对萧瑾瑜心有愧疚,毕竟他是为了救她而中毒,而谢正君自不问政事之后,女皇觉得少受掣肘,对他又多了敬重和怜惜。

    萧瑾瑜去到乾元殿的时候,皇正君刚做完早课。谢攸宁见萧瑾瑜过来,面上不显但内心是高兴的,毕竟萧瑾瑜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萧瑾瑜恭恭敬敬地行礼之后,谢攸宁留他用朝食。谢攸宁自知道萧瑾瑜毒重不解,便开始茹素礼佛,祈求佛祖保佑自家儿郎。

    萧瑾瑜见父君面色青白,神情如古井无波,身形消瘦,想他正值壮年,却心如死灰。为了祈福,他早早茹素礼佛,上辈子父君因为自己瘫痪在床,他又不能出宫照顾,心怀愧疚,郁结难解,早早离世。

    这辈子萧瑾瑜解了毒,又确认自己身体无恙,定了嫁人生儿育女的心思,便准备向父君报喜,希望父君这辈子能活得长长久久。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郁郁寡欢,在这清冷的乾元殿里孤独离世。

    谢攸宁看萧瑾瑜似乎长胖了一些,笑着说道“玉郎最近身体如何留下来陪父君一同用朝食吧!”

    谢攸宁一直叫萧瑾瑜玉郎,玉郎是萧瑾瑜的小名,小时候他长得面如冠玉,玉雪聪明,便得了玉郎的名头。

    “父君今日不让儿留下,儿也准备在父君这里赖一顿朝食的。”

    谢攸宁见自家儿郎还有心思和他说笑,看来心情不错,便对身边的贴身侍奴满堂说道“去御膳房取些玉郎爱吃的餐点来。”

    那满堂跟随谢攸宁二十余载,是看着萧瑾瑜长大的,对他喜爱的吃食了如指掌,便听话地带着人往御膳房而去。

    不大会儿,满堂便带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进来。谢攸宁和萧瑾瑜安安静静地用了朝食。在侍奴上了茶之后,谢攸宁让伺候的人都出去,又派了心腹之人守着门口,厅堂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玉郎找父君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父君了吗儿想父君了,就过来看看。”

    谢攸宁看萧瑾瑜又像小时候一样对着他撒娇耍赖,轻笑一声,说道“你呀,多大了,还这般,你要是没事,用过朝食就早早走了。”

    看来父君还真是了解他,这些年他忙于政事,又要寻医解毒,一直都是忙忙碌碌,陪父君的时间并不是很多。特别是开府别居之后,他除了例行入宫的日子,真的极少来陪父君。不是他不愿意来,而是怕母皇多想,另外也怕父君看自己毒一直未解,伤心忧郁。

    萧瑾瑜轻轻取下面具,看着父亲说道“父君,儿毒已解。”

    (剩下几百字请看作者的话,免费请大家看,新的一周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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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父子同心
    谢攸宁只以为萧瑾瑜解了毒,不再受病痛折磨,根本就没想到他已彻底恢复,可以嫁人生育子女。如今听萧瑾瑜如此一说,他瞬间便红了眼,玉郎中毒十余载,每次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看着皇子们陆续出嫁,只有自家儿郎无人求娶。

    一想起这事儿来,谢攸宁便痛恨万分。如今毒已解,他一时高兴,也顾不得君子风度,只想大哭一场。

    萧瑾瑜见父君落泪,想起那还未出世便被人害死的长姐和长兄,又想起这十几年来自己日日夜夜所受的煎熬。父君起初为了母皇殚精竭虑,后来又为自己的毒日夜忧心,不禁悲从中来,父子俩抱头无声地痛哭一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哭过之后,谢攸宁这才说道“看父君高兴得都失态了。让玉郎见笑了。”

    “哪里,这些年苦了父君。是儿不孝,让父君日也忧心。”

    “玉郎的毒是谁给解的可得要好生感谢人家。另外我赶紧查一查京中适龄贵女,给我的玉郎寻一门好亲事。”

    “父君不可,儿已有心上之人。只待明年春闱之后,求母皇赐婚即可。”

    “玉郎的心上人是哪家贵女为何要等到明年春闱之后难道那女郎要参加来年科考”

    萧瑾瑜一脸甜蜜地点了点头道“那女郎是山南东道解元娘子,儿与她渊源颇深。十年前儿去山南东道清源寺为母皇祈福,当时儿与她在神女娘娘庙的东山上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她刚六岁出头,胖乎乎的,活泼可爱,还背了一首《咏海棠》,那时儿取笑她是肉丸子,谁知她反应极快,叫儿小鱼干。后来十一郎还画过两幅画,那画中的小女郎就是那孟家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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