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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蹈覆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薛直
能来的人至少都是识相的人,至少霍雍发表这番其实在请柬上他们已经看过的言辞的时候,都很给面子的举起香槟杯欢呼着敲起来,叮叮当当,十分热闹。
燕云环顾四周,本来应该觉得茫然无措,却感觉到霍雍的手在背后支撑着他。
其实并不像是看起来那样,他们亲密又不失风度的并肩站立,而是霍雍在撑着不在状态的他。燕云一时间有很多感慨,五味杂陈,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的看了霍雍一眼。
他们的眼神刚好碰上,燕云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一首诗,到现在只剩下了一句话: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霍雍的手滑落下来,不轻不重捏了捏他的手,燕云顿时醒过神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端着什么样的微笑,总之是终于跟上了这个节奏。眼前济济一堂,人头攒动,其实关心他的并没有几个,反而都很把他被霍雍承认的身份当一回事。
致过开场词,场面就活泛了许多。在场的人除了几个知情人,比如心事重重的戴沉,或者被霍雍带到泰国的那几个属下,几乎都不认识燕云了。
他的样貌毕竟有了改变,对于这个霍雍的圈子来说,又是完全的新人,自然受到了很多明里暗里的打量。其中也并非没有燕云的熟面孔,但他没工夫一个一个仔细辨认对视过去,一坐下就和霍雍说悄悄话:“你没跟我说有这么多人!”
确实没说,但在霍雍看来这都不算事:“当他们是土豆白菜就好了。”
燕云满脸都写着办不到,霍雍表示了解,换了个方式安慰他:“等会我们就偷偷溜走。”
“可行吗?”燕云考虑的很实际。
霍雍很有信心:“你的潜伏应该没有问题,我也没有。再说,在自己家要到哪儿去,还用得着考虑可行性吗?”
他说得太有道理,以至于燕云都没觉得主人双双逃席是什么不太对的操作。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成功脱身。
虽然有戴沉吸引火力,可戴沉比他们跑的更快,而且理由正当:“海楼还在家里,我怕他拆家。”
此言一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霍雍和燕云现在又都不是很想听他和云海楼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样了,轻而易举就把他放走了。然后非要用宝贵周末举办这个不知所云聚会的霍雍就自食恶果,被人群包围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燕云带在身边。
人确实太多了,一旦分散就不好找,何况今天人多眼杂,霍雍向来信得是人性本恶,不可能对今天的来宾全部能百分百信任,于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他的身边了。
燕云起先不太自在,因为前来搭讪的人无论如何不能忽略他,总要打个招呼,不过很快也就适应了,乖乖待在霍雍身边,偶尔还能三心二意的接两句话。
他在霍雍那里上过班,也算是半个业内人士,霍雍早发现其实他也是勾心斗角倒买倒卖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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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云海楼没往这方面培养过他,果然敏锐度非常高,偶尔搭两句话,犀利又冷静,作风和他异曲同工,于是更加得意。
他这里情场得意,倒让看得人不太受得了,纷纷败退,终于留了点清净地。
这时候霍雍也不急着走了,拿过一份龙虾放到燕云面前:“饿了?”
他看出来其实燕云不太喜欢这种应酬性质更多的交谈,何况和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这是霍雍的无奈之一,无论他发展出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总是不了很多社交活动,无法省略,也是必须联络的感情,一旦出现,总是要给面子的。
燕云点点头,喝了一口果汁。
他酒量其实还行,但刚才那些人就有车轮战敬酒的意思,霍雍眼疾手快,给他替换成了果汁,还再三提醒他不用跟着喝,现在才没醉倒。
其实对方也不一定有恶意,但这么多人肯定是招架不住的,霍雍的判断非常正确。
他自己其实也没吃什么东西,燕云接过他手里的叉子,挑了点虾肉,心不在焉吃掉,又摸了一盘千层面:“你也吃点东西吧,刚才只顾着应酬了,什么都没吃啊,这怎么行。”
霍雍刚才几乎都在挡酒,虽然没人不给他面子,但这回事毕竟是礼尚往来,他就有些微醺,平常不会说的话,现在倒是不成问题了:“你喂我。”
大庭广众之下,燕云脸一红,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新婚夫妻婚宴之后终于能坐下歇歇说两句话的状态。这联想很没来由,但却很令人动心,让燕云几乎都忘了不对劲,乖乖给他喂食。
本以为霍雍这是调戏他的另一方式,却没料到他吃的很乖巧,什么事也没搞。燕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有些醉了,忍不住想笑。
或许也并不仅仅是喝醉,今天这件事,把他的存在公之于众,对于霍雍恐怕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志得意满,飘飘欲仙,所以比平常看上去乖顺很多,也更容易醉了。
明明刚才还滴水不漏。
燕云在心里小声嘀咕。
不过醉酒这回事嘛,一反常态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十一章
燕云从没有见过霍雍喝醉,其实他也没见过任何人喝醉,一点经验都没有。所以手忙脚乱的反而是他。
外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燕云脚下一绊,明明是准备把霍雍扶到床上,自己却仰面朝天掉进软乎乎的床里了,这不太对劲啊?
好在霍雍那时候和他纠纠缠缠抱得很紧,也跟着掉下来了。燕云惊呼一声,被压了个结结实实。霍雍并不动手动脚,趴着不动了,所以燕云也只怀疑了一瞬他是装的,就试探的摸摸他肩膀:“你睡着了吗?”
霍雍的声音很随性:“你高兴吗?”
高兴什么?燕云一愣,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今天这一切有没有让他高兴一点。他没想到霍雍的出发点好像只是让他高兴,顿时感情复杂,要说不感动也不是,但这么兴师动众,好像是很任性的样子啊。
燕云不说话,霍雍就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燕云下意识地躲,没躲开,被捏到痒痒肉,笑出声了:“我很高兴。”
“真的,我很高兴。”燕云又重复了一遍,推开仍然压在自己身上的霍雍。他是真的醉了,所以燕云不知不觉,有些想说真话了,他看了看霍雍异常澄澈的眼睛,还是避开了和他对视,而是靠在他胸口,小声说下去:“我喜欢你对我好,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就算……那也没有关系,从决定留在你身边的那天起,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你不拒绝我,我是不会离开的。”
如果霍雍醒着,他这些话反而无从说起。燕云向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或许能够处理某些问题,可却始终无法郑重的面对自己的感受和感情。尤其是对于霍雍,他总觉得说出来十分难为情,甚至还很心虚。
只有这样的夜晚,霍雍搂着他,躺在他身边,却好像睡着了一样安静,又什么都不会记得,他才有勇气坦诚。
霍雍翻过身,亲了亲他的额角,燕云吓了一跳,却发现他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又是惆怅,又是松了一口气,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戴沉一大早就打来了电话:“他跑了。”
霍雍才刚起床,查看过未接来电,几乎全是戴沉的,他靠在床头按着抽疼的额头,表现十分没心没肺:“那不是必然的吗?”
戴沉一时语塞。
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但和燕云安宁的早上被打扰,霍雍就特别有毒舌的欲望,继续插刀:“难道你真的以为他能够安分的被你关一辈子?”
知道云海楼被抓之后是个什么待遇的人实在不多,能够让戴沉宣泄内心不安和挫败的人更少,霍雍是其中最合适的人选,所以即使他反复插刀,在被拾的边缘这么横跳,戴沉也只当做没听见,心灰意懒:“我以为……我以为他已经有一点爱我了,昨晚我回去的时候,他还在家里等我……”
那明明是不得不在家里等你。
霍雍头疼欲裂,实在不懂这两个人在搞些什么把戏:“他爱你是一点点吗?你不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误解?这些年你们俩为什么还这样,没有一点进展?”
他省略了一句你们都在吃屎吗没讲。毕竟是老板,留点面子还是很必然的。
戴沉被噎了一句,也不生气,只是长长叹息:“你不懂。”、
霍雍确实是不太懂。
这点动静已经让燕云醒来了,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抱住霍雍,他伸过手,燕云就蹭了蹭,乖巧可爱。强烈对比让霍雍更觉得自己人生赢家,安慰了戴沉两句,让他去查找云海楼下落,就挂了电话。
燕云坐起身,抱着被子发呆。
一般情况下他不赖床,也没有起床气,但是昨天比较特殊,他现在就很想知道霍雍到底记不记得昨天的事?
而霍雍还在思考云海楼逃跑的事情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排除法之后发现:没有。松了一口气,转过身自然而然的揭开被子给燕云穿衣服。
燕云:???
即使已经是很亲密的关系了,早上帮忙穿衣服这条也太羞耻,燕云一向奉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原则,迅速抢过来自己动手。
霍雍也不拦着他,若有所思:“我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燕云在穿衣服的间隙抬头看他一眼当做询问。
“你想出去工作吗?”
这话来的时机太诡异,燕云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霍雍解释:“毕竟你还很年轻,没有必要总是待在家里,这对你没什么好处。”他补充:“我觉得你之前的工作就很不错。”
他的助理。
那当然是很不错,燕云也很适合这份工作。
“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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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霍雍对自己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如果让燕云自己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拖延多久才提出工作这件事他已经对这件事很无所谓了,当然只会更加拖延。
其实他确实一直很在意自己究竟是以什么名义留在霍雍身边的,虽然按照现行法律来说,他们永远无法拥有正当的配偶名分,但即使只是人生伴侣,也有不同的规格和程度。
每天都睡在一起,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也许还不够。
燕云晕头转向的洗漱出来,早餐就已经准备好了。他把太阳蛋戳的稀巴烂,终于下定决心:“我想去。”
霍雍伸手过来摸摸他的下巴:“好。”
燕云抓着叉子被他摸,像只傻乎乎的兔子,片刻之后才假装若无其事:“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霍雍表现的很平常:“我平时都太忙,在家的时间不多,你一个人待在这里肯定很孤单,这是个迟早要解决的问题,我不想让你逐渐和社会产生隔膜,更不想把你变成家养的宠物,你才不是。”
燕云确实不是,他只是一直没有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过问题。在他模糊的未来规划里,确实知道自己是会找到一份工作的,但他没想到霍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且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就主动提了出来。
好像一切都在逐渐回到从前。
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现在燕云不仅觉得自己站在同一条河流里,甚至产生了其实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中间的波折全都没有发生的错觉。
当他下定决心回到原地,其实并没有想过感情也能回去,毕竟只是他重蹈覆辙。
霍雍在他的印象里并不是这么会为人着想的人,不是说他不好,而是他天生太习惯与人保持距离,很难说是否能从他的举止之中看出他的真心。他一向给人留足了余地和自由空间,于是显得好像是很冷淡。
但他现在变了。
燕云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猜想分开的那几个月,对于霍雍而言也不容易,他一定是发生了某些变化,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不太相信自己能够对霍雍产生足够大的影响。
其实如果追溯过去,燕云大概能看出来霍雍对他的不同之处。他只是不太自信而已。
燕云心里风波不定,也无法立即取证,只好抛开这个话题:“云海楼怎么了?”
霍雍惊讶挑眉,他只好解释:“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不过没弄清楚,他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没想到他会关注这些事,不过本来也不需要对他保密,霍雍简短说了一遍:“他之前是被戴沉关着,今早跑了。”
燕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不是必然的吗?难道能关一辈子?”
问题无非是什么时候,怎么跑而已。
霍雍表示赞同。
燕云的神情不像是介意云海楼的存在,所以他也没有敷衍,没想到燕云片刻之后若有所思的问:“你觉得他会跑到哪里去?他在这里算是举目无亲,也没有可以用的势力了吧?”
就是要出境恐怕都不太容易,而对于他这个人来说,不想东山再起基本是不可能的。难道云海楼实际上还有什么后手吗?
霍雍没料到燕云会这么在意云海楼,想了想道:“这倒真的不一定,他虽然有几年没有在这里,人脉却不会全都断了,能用的应该还有几个,就看他有几分本事说动别人了。”
说到一半,燕云就紧张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霍雍干脆直接问:“你怎么了?担心他?”
没想到他解读出这么个结论,燕云哭笑不得,只好把话说开:“我担心他会影响到你。”
这一点看表情就知道霍雍还没有想到,燕云说了之后他很明显的一愣,随后就摇了摇头,安他的心:“不会的,你不用担心。”
燕云显然是不信的样子,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他这时候倒是忘了平常保持的隐忍和含蓄,十分紧张。霍雍到很少有这种被呵护关爱的感觉,新鲜的同时又觉得安心,不厌其烦再次保证:“真的没事。”
云海楼不傻,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说服霍雍背着戴沉帮他的筹码了。且不说霍雍的立场问题,现在他也根本没有必要往知情人面前凑。
他首先就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云海楼究竟要做什么,霍雍也不准备研究调查了,他还不至于八卦到这个地步,全看戴沉能不能追的上云海楼逃跑的步伐了。
没想到再过了两天,他就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霍雍信守诺言,带着燕云去了射击俱乐部。
其实他自己喜欢这种运动很有限。霍家上一代也不算是跟着戴沉父亲南征北战的那一批人,更严格来说是老爷子有意向洗白之后用利益拉拢来的合伙人。
敢伸手和戴家人一起赚钱且不怕被惦记的人,显然也不是善茬,略加学习,就很适应这种工作环境。当初的习性和风格多少延续到了下一代人身上,霍雍自己就拿得起枪,但不像是走黑道出来的那么有瘾。
但他很喜欢看燕云射击。
给他准备的是霍雍问过之后确定的沙漠之鹰,典藏版,是有一年霍雍到的生日礼物,镶嵌象牙,很沉。
燕云只奇怪怎么有人能用这种花里胡哨的枪来练习,但始终不觉得这是霍雍的风格,没能接近真相。
拆了枪又组装一遍,燕云带好耳机,感觉怪怪的,看了看同样带好耳机但似乎并不准备顺便练两下的霍雍,极力屏蔽对他的感知,转而去瞄准靶子。
这种地下性质的射击俱乐部隔音设施都做的很好,绝不可能被人发现,他虽然是第一次来,对完善的服务性设施表现的不太适应,但再次摸到枪的时候,内心还是涌上一种久违的兴奋感。
枪就像是他的体外器官,一旦重新回到他身边,就让他拥有了更灵敏的感官,更清晰的视野,更冷静理智的心灵。眼里只剩下靶子的时候,他的心态永远是平和的。
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然而不出乎燕云的预料,他和这把枪相性不和,且自己也水平退步,打空了一弹匣的子弹之后看看靶子,成绩并不怎么理想。他摘了耳机,随手擦擦汗,喘息着放空。
嘴边突然横过来一根吸管。
燕云吓了一大跳,差点躺在地上蹬腿,才反应过来是安静围观的霍雍递过来的果汁,顿时觉得自己方才反应过度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之后惊慌失措的样子很蠢很丢人。
他想接过果汁,霍雍却不松手,又把吸管往他嘴边送了送。
燕云诡异地觉得这喂食的动作很丢人,但又微妙的觉




重蹈覆辙 分卷阅读29
得自己被宠着,十分不好意思,叼住吸管喝果汁。
霍雍从他手里拿过手枪,随手一放,撩起他汗湿的额“不顺手?”
燕云嘴里含着一大口冰镇果汁,点点头。
霍雍看看他的手掌,揉揉他的手腕:“是太沉了,手感不好。”
燕云听出端倪,咽了果汁,有些惊讶:“是你的枪?给我用?”
霍雍的表情很有深意:“我的枪就是给你用的。”
燕云觉得他这句话说的色色的,露出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霍雍并不接着色下去,解释:“是别人送的,我也觉得太像是礼物,没怎么用过,给你换一把?”
燕云平常用的也就是手枪,不过有段时间没有训练,场地和枪都不熟悉,感觉差了很多,摇头拒绝了:“不想玩了,下次吧。”
顿了顿,问:“还有下次吗?”
霍雍实在喜欢他软绵绵的样子,欣然应允:“你想来就来。”
旋即提出新的提案:“要试试射箭吗?”
这个燕云真的不会。弓箭这门技术现在已经纯粹变成了素质教育里相对偏门的技术,且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甚至也没有什么可以秀才艺的地方,会学习的人很少。燕云确实有点兴趣,但问题也不小:“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
霍雍回答得很快,似乎就等着这个回答。
事实是,燕云很快理解了射箭教学的暧昧之处。霍雍站在他背后,仗着身高差,把他整个人搂进怀里,包着他拉弓的手,在他耳边低语“放轻松”这明明就是教科书式的调戏。
燕云觉得,或许从一开始,霍雍带他出来玩,就是很有目的性的,只是自己太过迟钝,没察觉而已。
他的耳朵被吹得酥酥麻麻,浑身上下都无法舒展,只想像受到刺激的刺猬一样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根本不能好好瞄准。
霍雍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终于得到机会实践一番,十分愉悦的感受着燕云软乎乎的身体和修长手指微微颤抖的感觉,觉得逗弄他确实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你这样我瞄不准。”察觉了他的意图,燕云也没法坚定的拒绝他,小声哼哼。
他原本还有一点胜负欲,很想好好玩,可是意识到霍雍根本就是想调情,自己也走神了,满脑子糟糕的事情。四下寂静无人,他甚至很担心霍雍会把臭不要脸的技能发挥到这里,十分紧张,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好了。
霍雍倒是很开心的样子,握着他那只持弓的手往上挪了一点:“不用你瞄准,我叫你放手的时候放手就好。”
燕云小声嘀咕:“这根本就不是我在射箭。”
霍雍表示不同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呵,霸道总裁的强词夺理真是清新脱俗。
就这样燕云在他的控制下射了几箭,成绩不错,不过他也完全不关心这个了,不得不走神到广藿香真好闻,和不知道霍雍现在出汗没有。
在家的时候霍雍也会健身运动,晚上做完常规之后燕云经常看到他头发湿漉漉的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走出来的样子,很多次他被这样的霍雍抱着就会失去意识,再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压倒在床,还真没有怎么见过他流汗的样子,因此在想象中这一幕就十分狂野撩人。
说来燕云也没有见过霍雍太失态的样子不能说完全没有,在泰国的时候他就见过霍雍生气的样子了,虽然后果无非是被按在车上无法脱身,腿软脚软而已,想想还真有些刺激。
他好像天生善于控制自己,不会暴怒,始终都在用理智解决问题。燕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没见过他真正失去理智发怒的样子,还是应该遗憾没见过脱离理智的霍雍。
“在想什么?”霍雍很快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贴在他耳边,放松了给他修正动作的手,轻声问。
这种想象当然不能告诉他知道,燕云随口扯了个理由:“累了,不想玩了。”
他没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语气多少带着点恃宠而骄,霍雍却很容易的捕捉到了,一翘嘴角,很自豪自己终于养他养出点成效,宠溺道:“那就洗个澡回去?”
燕云这才意识到高级俱乐部就是不一样,松开拿弓的手,点头同意。
他没想到这个洗澡的意思居然是霍雍有个独立的私人休息室,也没想到霍雍会和他一起洗。警惕的靠着瓷砖:“你没出汗!”
霍雍很淡定:“我出汗了,你不知道。”
燕云没这么容易被骗:“你根本就没有运动,怎么会出汗!”
霍雍一把拉开衣服,跨进来的同时回手关门:“你没看到而已,我靠近你就紧张,所以悄悄出汗了。”
说得好像很萌,燕云一时语塞,就被他抓住了,惊慌失措:“这是在外面,你不要乱来!”
霍雍一挑眉,燕云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好像很盼着他乱来似的,噤声了。霍雍已经迅速脱光,一伸手把他托起来,摘下水龙头开了热水:“没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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