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三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坐久了腿总麻
“到不常,”陆生禀道:“公子每日都在城中忙,其中也就去过一次将军府,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出来了。”
官泽听完,换了本公文继续批阅,陆生却分明觉得自己说完方才那话王爷的脸色好了些:“依你看,他那商行接下来想做什么?”
“这些日子公子都在问银丝碳,属下以为,公子是想做碳生意。”陆生根据这几日张宝华的行踪推测。
“嗯,你下去吧,继续盯着,别让他发现了。”
陆生拱手行礼之后便出去了。
官泽站起身来抬眼望了望窗外树枝上覆盖的一层薄雪,唤徐旺进来:“备马,去镇虎将军府。”
“稀客稀客,”余盛武站在门口笑迎官泽,挤眉弄眼道:“怎么想着来我这了?”
官泽把缰绳扔给下人,不理会余盛武的打趣,淡笑道:“怎么,你这将军府本王还来不得了?”
“来得,来得,”余盛武赔笑:“必须来得,走走走,喝酒去喝酒去。”
两人多日未见,余盛武吩咐人在暖阁中备上好酒。
一来一去,脚边已经空了两个坛子,二人都有了些醉意,说了些朝上的事之后官泽状似随意问道:“那张宝华可常到这来?”
“你说谁?宝华?啊,他最近也不知忙什么,来的少了,哈哈哈,说到这里我不得和你说说,”余盛武来了兴致:“那小子有骨气!”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把他放在暖阁中的借条给官泽看:“你说他一个被赶出来的小公子,什么也无,说要从商,手头没有银子,便来问我借银子,我瞧他可怜,便想着给他,权当做帮他一把,谁知道这小子倔,非要给我立字据,哈哈,到底没看错他,这不,前几天来了一次,竟还了我大半,是个有出息的。”
官泽的目光放在借条上,半晌之后低垂眼睑,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清冷声音传来:“你既瞧得上他,这点银子算不得什么,再说那小子长得确实不错。”
“他那皮相是不错,”余盛武附和,随即觉出不对来:“官泽,你这话什么意思?可是觉得我和他不清楚?”
官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时候明白的倒快。”
“你,”余盛武怒道:“可是想差了,我和宝华可什么也没有,和你不是说过了嘛,就是认了个兄弟,倒是你,成天想什么!”
官泽闻言抬头笑了,忙给余盛武满上:“是本王的错,给余将军陪个不是。”
第二十七章
第一批银丝碳买到手的时候张宝华被个识得他的公子认了出来,连连惊奇他怎地做起了这个营生,倒是张宝华机灵,推说自己是跟着人出来玩耍的,哪里做的什么营生这才躲过一劫,回了老宅之后张宝华细细思量,他整日的在京中这般忙上忙下,若是被人撞见,那他这个岂不是就让人知道了?张宝华最近想事情比上之前多了几个弯弯,自上次在王夫人那吃了大亏,张宝华心里暗暗发誓,绝不吃第二次亏,和吴喜商量过之后当下决定将商行的事务交给吴喜去打理,自己便当个幕后谋士了。
这么一来张宝华反倒是闲了下来,小厮来报的时候他正在穿着短袄弯着腰在老宅园子拔泥巴玩,弄得满手满脸脏兮兮的泥巴印。
“什么?”张宝华扭过头一脸惊讶:“你说来的是谁?”
“那位大人说他叫徐旺,还说四爷你知道是谁,”说话的小厮是张宝华他们到了老宅之后采买的下人,名叫周生,是个十五岁的男孩。吴喜去商行了,这伺候张宝华的便是这个周生了。
“他来做什么,”张宝华低头嘀咕了几句,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肚子,那日官泽踢他一脚且还疼着呢,张宝华继续埋头挖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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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去回了他,就说我不在。”
“四爷……”周生为难道:“可我已经说了你在府上了。”
“猪脑子,你就说你记错了,快去。”张宝华瞪他:“别放人进来,爷不想见。”
“哦,”周生应了,悻悻的去回话,徐旺却是不信的,但徐旺也知道这小公子是觉得委屈了,王爷存了哄的心思,徐旺可不敢把人得罪了。
“小公子既然不在,那我改日再来拜访,只是这礼,我家主子吩咐了,是必须送到了,你便替你家主子下吧。”说完身后跟着的人将手中捧着的致木盒递给周生,周生只是个小厮,张宝华只说了不想见来人,却没说不礼,周生尚且犹豫呢,手里就被人硬是塞过来了:“可好好捧好了,这玩意贵重得很,仔细摔了。”
周生一听贵重得很,忙小心翼翼的抱着:“我……我家主子还没说要不要呢。”
徐旺闻言微微摇头,这府中下人怎地这么呆,没有理会周生,徐旺送了东西就带着人回去了,周生捧着盒子站在门口看着徐旺的马车绝尘而去,只得叹口气回去找张宝华了。
“四爷,那人说送你的礼。”周生捧着盒子到了园子里,看张宝华挖泥巴挖得手指都泛红了忍不住说道:“四爷你手都冻僵了,回屋烤烤火再挖?”
张宝华把泥巴挖开一个小坑,拿过旁边放着的一颗小树苗栽好这才站起身来拍了周生脑袋一巴掌:“你这个猪脑子,谁让你的?”
周生被打得缩了缩脖子,他主子打得不疼,就是蹭了他一脑袋泥,周生撇撇嘴:“四爷,你也没说不让,那人硬塞到我手上就走了,我也没办法啊,要不我再还回去?”
张宝华懒得理他,一把抱过周生手上的箱子,扔了小铲子,转身回屋了,周生瞥见张宝华方才种下的树苗一脸疑惑,哪有大冬天的种树的,也不怕种不活,周生望着那颗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树苗,深深觉得它指定是自家主子从哪捡来的。
还别说,这树苗还真是张宝华在路上捡的,捡回来一看,是一颗桃树苗,也不知是谁掉的,张宝华闲来无事就把它种在院子里,管他活不活呢,就图种着好玩。
屋里燃着上号的银丝碳,自张宝华做了碳生意,便也不委屈自己,用的也是它,在外面冻得僵硬的手脚,回到温暖如春的房里渐渐的暖和起来了,放下箱子,洗了手脸,换了干净衣服,张宝华这才坐在椅子上打开徐旺送来的东西。
那盒子是上好的檀木,问着淡淡的幽香,张宝华打开挞扣,淡紫色的绢帕上放着一对可爱的纯金小手镯,张宝华拿起来看,观其大小,不似成人所戴,倒像是还未学会走路的婴孩戴的,只是雕刻的功夫十分到家,上面雕刻的祥云纹饰分外致,张宝华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特别喜欢。
他小那阵由着自己不聪慧,再加上王夫人的打压,甚少得什么好东西,比不上张宝峰小时候,什么纯金的长命锁啊,手上戴的小手镯啊等等,看得他眼热。可今儿手上拿着的这队纯金的小手镯比上以前他见张宝峰戴过的好了不知道哪里去,张宝华独自打量了一会便把它们放了回去关上箱子。
王爷送这些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反正自己是打定主意再不去他面前自讨没趣了。
“王爷。”徐旺送完东西回府以后便去回禀官泽:“东西已经给小公子送去了。”
“下了?”
“是小公子府中下人的,”徐旺回道:“小公子没见奴才。”
官泽听完轻哼一声:“胆子倒是大,”随后又继续说道:“罢了,他受了委屈,发点脾气也正常,你明儿再去一趟,把上次送来的翡翠如意一并带去。”
“是。”
“顺便告诉他一声,台阶本王已经给他了。”
“是,奴才明白。”
第二日一大早,张宝华还在被子里睡得呼呼的,周生咋咋呼呼的声音就在耳边传来:“四爷,四爷,快起了吧,昨儿个那人又来送东西了。”
张宝华睡得懵懂:“不见,爷要睡觉。”
“啊,不行,那人说了今儿必须要见到四爷,”周生为难:“我劝了半天。”
张宝华被周生吵的脑袋大,睡意全无,扑通一下坐起来,气哼哼的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去把人请到正厅中,爷一会就去。”
张宝华带着气洗脸洁牙,穿戴好就往正厅去了,徐旺带着下人坐在厅中悠闲自在的喝茶,见张宝华出现放下茶杯上前,也未行礼,张宝华不过是个公子,他可是有正经官身的,就连他爹张宏斌见了他也是要叫一声徐大人的。
张宝华见着徐旺,露出笑来,拱手行礼:“徐大人,久等了,怎么得了空闲到我这来了?”
“小公子说哪里话,小公子得了王爷青睐,照理说本该早早的来拜访才是,只是府中事多,一时间耽搁了,小公子莫要怪罪才是。”徐旺嘴角带笑道。
“怎么会,”张宝华跟徐旺打着官腔:“哪里得了王爷青睐,徐大人怕不知道吧,王爷早厌烦我了,以前是我不明白,上次王爷可让我明白了,我这样的身份哪里敢到王爷讨没趣,徐大人以后也不要再来了,若是被人看见了,我可是十张嘴也说不明白了。”说着张宝华一脸无奈,在人看来那真是句句肺腑。
徐旺见他这般样子,心下冷笑,若是真有那骨气,又了送来的东西做什么呢?便是想贪财,又不想伺候人罢了。可面上徐旺还是那般笑意:“公子误会了,王爷心里可想着公子,这不又送了这个过来给公子,”说着接过下人手中的盒子,亲自打开给张宝华看:“公子请看,这可是一块完整的翡翠雕成的玉如意,皇上前几日刚赏给王爷,王爷就拿来送给公子,这番心意,公子可还误会王爷,那王爷是要伤心了。”
张宝华目光放到那玉如意上就移不开眼了,宝贝谁不喜欢。尤其是王爷送来的宝贝,个个都不是寻常的玩意儿。
张宝华想了想,冲身后站着的周生招手,周生明了,上来接过徐旺手里的箱子。
“对了,王爷让给公子带句话,”徐旺凑到张宝华耳边低声说道:“公子受了委屈王爷知道,可王爷已然给公子台阶下了,王爷在王府等着公子,公子莫要晚去了。”
张宝华听完低头沉思片刻,复又抬起头笑眯眯的冲着徐旺道:“徐大人放心。”
徐旺得了张宝华的话,便放心离开了,哪知道张宝华礼是了,人却是不去呢。
张宝华见徐旺离开,抱过周生手中的盒子便要回屋,周生跟在他身后一脸好奇:“四爷,这是哪个府上的主子,出手可真大方,一整块翡翠,那得值多少钱?!”周生说的两眼放光。
“值很多钱,”张宝华头也不回的说:“你这辈子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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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见不到这么多钱。”
“哇,”周生少年心性,感叹道:“四爷,那你这个朋友对你挺好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也送你,昨儿送的我听他说也贵重的不行。”
张宝华停住脚步突然叫了一声周生的名字:“周生。”
“怎么了四爷?”
“假如有个你特别喜欢的人,有一天你发现他根本就瞧不上你,还打了你一顿……”
“那我肯定就不喜欢他了!”张宝华话还未说完,周生就气愤道。
“还听不听爷说话了?”张宝华回头瞪了他一眼。
“听听听,爷你继续说。”周生哂笑。
“然后那人也不来赔礼道歉,只叫下人送些玩意给你,还让你再去找他,你去么?”
周生想了想,摇摇头:“不去。”
张宝华听了欣慰的拍拍周生肩膀:“总算有点脑子了。”说完转身走了,留周生在原地挠头。
送来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呢,再贵重,再喜欢,也抵不上你与我道一声歉,张宝华心叹。
第二十八章
余盛武时不时要到张府来窜门,得知张宝华最近在做银丝炭的生意,便吩咐了他府里所用的炭全都从聚客商行这里买入,镇虎将军府一府所用之炭不是少数,当下就解决了张宝华的许多销路问题,更何况余盛武手下的好几个副将也跟着将军,府中的炭火也从聚客这里入,一时叫张宝华好好赚了一笔,张宝华默默承了余盛武的情,只心里下定决心,往后余大哥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忙碌起来日子就过得快,这一晃就到了立冬,张宝华早早站在张府大门口裹着一件不起眼的灰色大氅看着飘起来的鹅毛大雪出神,余盛武的马车从张府门口经过时就看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让马车停了下来,跳下车来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怎么了在这站着?”
张宝华回过神来:“余大哥,我在这看雪,”见余盛武身上穿的是朝服,张宝华问道:“余大哥你这是要去上早朝?”
“站在去上早朝岂不晚了,”余盛武哈哈笑道:“今日立冬,又是恭顺亲王的及冠礼,皇上在宫中设宴,我自然是要进宫观礼赴宴。”
张宝华听完沉默了一会复又开口:“那余大哥可备了礼?你知道王爷……喜欢什么么?”
“自然备了礼,”余盛武点头:“他啊,从小众人捧着长大,什么好的不缺,我就送他几坛难得的好酒便可。”
张宝**言笑笑,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余盛武未曾发现:“王爷的及冠礼……是什么样子的,余大哥你去看了以后可要回来和我说说。”
“这算什么,好,到时候回来与你说,”余盛武爽朗道:“上次在王爷府中见你,一直忘了问,你和王爷怎么认识的?”
“王爷欣赏我三哥文采,一来二去王爷也就认得我了,”张宝华嘻嘻笑道:“余大哥快去吧,省的迟了。”
“好,”余盛武说完便转身下了台阶准备上马车,张宝华出声把人叫住,余盛武不解的回头,张宝华匆匆跑下来,递给余盛武一个金色荷包,那荷包上用红线绣了个福字,余盛武接过,这手中荷包有些旧了,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物件。
“这是?”
“里面是一张平安符,是我娘小时候为我求的,余大哥,你若是见到王爷,就帮我给他,就说是……就说是我给他的生辰礼,还有,这几年的平安符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娘亲手放进去的,不能打开,打开进了晦气,以后就不能保人平安了。”张宝华低着头缓缓的说。
余盛武一听这话,心里虽觉得不对劲,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坐到马车上余盛武拿着张宝华给他的荷包想了很久……难道……一想到这个可能余盛武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难怪平日里一本正经的王爷会堪堪跑到他府上说出那番话……只是……余盛武低头摩擦手中温软荷包,两个男子两情相悦余盛武不是没有见过,军中男风盛行,余盛武是军营里长大的,对待此事到没有多少世俗偏见,可前几日听闻,太后已经准备为恭顺亲王选王妃,而自己这个傻弟弟……连这么贵重的物件都准备送人,只怕早已情根深种了。
捏紧手中荷包,余盛武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子不爽。罢了罢了,以后多护着他便是。
恭顺亲王的及冠礼办的很是盛大,群臣百官俱都前来观礼,只是束发戴冠是在大昌祠堂之中,能进去观礼的只有皇室族人,戴冠礼结束之后皇上和恭顺亲王便会移步设宴的文昌殿。此次宴席本应算是宗室宴,不过当今皇上太后宠爱恭顺亲王,便有意大办,不但众臣前来,有诰命在身的夫人也带了自家姑娘跟着一块来了。一来除了是为了庆贺恭顺亲王及冠,这另一层意思,便是想为恭顺亲王挑选王妃。
皇上和太后依次落座,圣上吩咐开席,文昌殿中便热闹了起来。官泽坐在太后下手的位置,身着麒麟服,头戴紫玉麒麟冠,面露浅笑和太后低声说话,太后慈爱的望着小儿子,问他今天来的姑娘,可有看中的没有。官泽笑笑,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余盛武坐在厅中看着上面官泽言笑晏晏的模样胸中一口闷气不上不下,只得埋头喝酒,一边喝一边替张宝华觉得不值,这闷酒一杯接一杯的灌进肚子里去,宫廷宴会所用的御酒,好是好,但难得醉人,余盛武只是喝了个肚饱,起身去方便。
官泽坐在上头看余盛武牛饮一般喝了几坛酒,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奇,也跟着借故离开。
余盛武方便完出来正准备回去就撞见了特意等他的官泽。
“怎么了,本王生辰你不高兴?竟喝闷酒。”官泽笑着问。
“没有,”余盛武说道,从怀里掏出来一物塞到官泽手上:“拿着。”
官泽接住余盛武塞过来的东西,拿到眼前细细打量:“这是什么?”说着就要打开。余盛武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能打开。”
这下官泽更是好奇不已,这荷包一看就是女子之物,余盛武一个大老粗得了这物已经算稀奇得很了,现在还气哄哄的塞给自己,稀奇稀奇。官泽忍不住揶揄他:“这是哪家小娘子送的荷包,本王可不敢啊。”
余盛武懒得理他的揶揄,沉声说道:“这是宝华给你的生辰礼。”
官泽还想打趣他几句,听到余盛武说什么之后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这是宝华托我带给你的生辰礼,这个荷包是宝华娘亲在他很小的时候给他求的平安符,也是他娘亲手装进去的,他戴了这么多年,宝华说了,荷包不能打开,打开进了晦气就不灵了,”余盛武顿了顿:“你,好好着。”
谁知官泽听完就变了脸色:“既然是送本王的生辰礼,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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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己亲自来送。”今天殿中,靖国公府可是来了人的,虽说张宝华不过一个庶子,倘若他真想送,难道真的还没有机会进来么?况且自上次踢了张宝华一脚之后自己也已经派人去赔罪了,谁知张宝华非要摆架子,竟真的不来王府,官泽气还未消呢!
“你不要?”余盛武看见官泽那样就来气:“你不要就还给我!”说着就要把荷包抢回来,谁知官泽握紧手中荷包,退后一步:“既然是送给本王的,本王当然要。”说完就把荷包塞到怀里,嘴角牵起一丝笑容:“多谢。”说完不等余盛武再说什么便抬脚离开:“出来太久,该回去了。”
掌灯之时,筵席过半,余盛武推说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了,乘坐的马车路过张府老宅之时,余盛武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
张宝华半夜睡得熟,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好像被人捂住了鼻嘴了一般,让他十分难受,不觉得开始挣扎起来,这一挣扎也就醒来了,见自己床边坐着一个人,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样子,吓得张宝华脸都白了。
都说老宅里有鬼,难道……难道是真的?!
张宝华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就要喊:“有……唔唔唔唔……”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人捂住嘴,那人捂住他的嘴之后一把张宝华往怀里拉了去,张宝华本是怕的抖抖索索的被他拉进怀里,但栽进那人怀里,熟悉的冷香传到张宝华鼻子里,张宝华害怕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官泽宫宴上喝的不少,大抵是醉了,结束了之后坐在马车里反复摩擦余盛武给他那个荷包,脑海里不断不断涌现张宝华的样子,官泽有些醉了,醉了便不想和张宝华赌气了,也记不起来自己还跟人赌气这事,只是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因此堂堂恭顺亲王在宴会结束之后自己独自一人离开,借着夜色翻进张家老宅找到张宝华的卧房把人抱到怀里,这颗心才落到了实处。官泽就这么抱着也不说话,他鲜少有喝醉的时候,醉后做出的事情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想做便做了。
“王爷……你……”张宝华喃喃出声,除了官泽身上的冷香,他还问道了酒气,满身酒气:“喝醉了。”
“官泽。”
“嗯?”张宝华不解,轻轻挣脱官泽的钳制,从他怀里抬起头望着官泽的脸,窗户上未消散的雪映进来微弱雪光落在官泽脸上,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深邃,深情,里面满满的都是自己。
“官泽,字泽硕。”官泽开口,充满磁性低沉的声音传到张宝华耳朵里,震得他耳朵麻麻地,痒痒的:“本王的名,本王的字,记住了么。”
张宝华心咚咚咚乱跳,张宝华不住眨眼睛,害怕眼前这个人是假的王爷,伸手摸上他的脸颊,温热的肌肤,高挺鼻梁,柔软的嘴唇,是他,张宝华露出笑来。
嘴唇微微发颤:“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最后一个记住了消失在二人唇齿之间。
第二十九章
一夜累及,天光大亮的时候张宝华还睡得沉,身旁的官泽已然醒来了,宿醉之后的脑袋发疼,鼻尖有处柔软的发丝搔弄得官泽鼻头发痒,官泽微微皱眉,低头一看,张宝华在自己怀里睡得沉。官泽仔细想了半天,也只记得昨晚上宴席到了后来皇兄见他喝的不尽兴,特意叫人把西北的贡酒搬上来和他一起喝了几杯,大抵是喝多了,只是何时到了这里,到了这里之后发生了什么官泽却是不记得了,他喝醉了便会断片儿,这么多年来喝酒也未曾醉过,想来是昨夜先喝的是宫廷果酒,后来又喝了烈酒,喝杂了这才着了道,旁人不知晓,他从前在宫里醉过一会,也是喝了杂酒,便从那次就暗暗记住不能喝杂酒,尤其是后来在西北上战场之时喝酒也只喝一种。
官泽在这边想的入神,没注意将被子扯了开来,张宝华睡着睡着觉得冷,哼唧了几声却没醒,声音将官泽的思绪拉了回来,低头看到张宝华背上遍布的吻痕和他白嫩的腰间的青紫痕迹,官泽看了一眼,估摸着是自己掐出来的,笑笑,伸手拉过被子将人盖好之后也有了些睡意,抱着怀里温热的人儿,慢慢的也睡着了。
张宝华平日也好睡懒觉,昨夜累了便比平时多睡了半个时辰这才睁开眼睛,张府老宅没有几个下人,都是知道自家主子没事从不早起的性子,便也没有来叫人起床,张宝华脸颊碰到官泽光滑有力的胸膛,便想起了昨晚种种,微微红了脸,单手撑起身子,低头用目光描摹官泽的五官,轻轻的唤了一声:“泽硕。”然后裂开嘴笑了,全然不记得当初官泽踢他的那一脚,心里只剩下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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