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兰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子
不由一愣,旋即一只暖暖的、带着些微汗湿感的手掌再次抚上了脸颊,眼前赫然是满脸关切的爱子:“爹爹做恶梦了么?”
“羽儿?”抬手擦了擦鬓角的冷汗,“你怎么回来了,爹爹不是让你小齐叔叔送你去苏州了么?”
“小小殷公子想爹爹了,说他爹爹一个人会很孤单,故而缠着我带他回来,大雪天的……啧,可怜我的竹外居,我的美貌公子们啊……”齐凯笑吟吟的推门进来,“你这府上果真是冷冷清清,哪里像是要辞旧迎新的样子。”
殷庭摸了摸殷继羽的头,微笑:“我现在是身不由己,只恨不能挂冠而去,落个‘明朝散发弄扁舟’的大好清净。”
齐凯大摇其头:“啧啧,小殷呐,你这话说出来可是要遭雷劈了。谁不知你殷相深的陛下信重,总领台省权倾朝野,你倒口口声声有了泉林之心?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旁人只见我荣光万丈,却怎明个中辛苦。”殷庭苦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哪里是这般轻易坐得的,何况现下天大的难题就摆在眼前,若非顾忌着心中抱负天下苍生,他兴许真就已经挂冠而去了也未可知。
“是啊,看你那脸色,没比我在幽州城楼上拉住你的时候好多少。”齐凯半是调侃半是关切的说道,径自在屋内寻了张太师椅,大马金刀的坐下:“胃疾又犯了不成?”
“算是吧。”殷庭有些倦怠的揉着眉心,“没什么的。”
身侧的殷继羽忽然就将他扑倒在躺椅上,自他袖中摸出那只装药的小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塞进了他口中:“爹爹,太医老伯伯说的,病了的话就要吃药呢。”
怔忪过后情不自禁的弯起了嘴角,勉强咽下口中苦涩的药丸,宠溺的弹了一下爱子的额头轻骂了一声“没大没小。”渐渐地就感觉到了有融融暖意沁进了心里。
驱散了连日来的烦乱。
其实细细想来,那件事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殷庭又不是女人,并无贞操之说,两个成年男子酒醉之后发生了些不该发生的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只当做一如既往什么都不曾发生就好,何苦整日里牵肠挂肚的烦恼。
将心比心,明德殿中那位醒来之后怕也是悔不当初,不知该如何将此事揭过才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tut俺最近似乎很勤奋呢,日更哟~~~打滚卖萌球评论求藏~~~
☆、番外唯负(虐有,食用请慎重)
作者有话要说:
amp;gt;伪结局啊伪结局……纯粹是卡文卡的呆毛都掉了所以毅然报社了||||
此番外与正文无关,他只是某个掉毛的小谢码来过把be瘾的……嗯……板砖请留情吖tat【抱头蹲墙角
殷庭想,自己早就该明白的,如此耀眼的光辉,永远不是自己所可以拥有的。就连那些得寸进尺的妄念和庸人自扰的烦乱都已经是逾矩,何苦还要为此辗转难安。
当景弘看到一脸平静的出现在他面前,有条不紊的奏事的奏事的殷庭的时候,左胸里有什么忽然就狠狠地缩了一下,似酸似痛,难以名状。
好好好,你倒是洒脱,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是么?朕就陪你演!
不过是君友臣恭鱼水情深的戏码,你当朕不会么?
半月后,满朝皆知,帝相敦睦,前嫌尽弃。
景弘阅罢手中奏疏,对阶下朱衣玉冠的宰辅笑道:“此事便依卿所奏。”
殷庭微微欠身:“臣遵旨,这便去办。”
“不急。时辰也不早了,卿便与朕一道用膳如何?”帝王的嗓音温柔而多情,如同八月十六夜里款款的月光倾泻,几乎要带上粼粼的波光。
然而阶下的宰辅只是抿了抿唇,随后微微笑道:“谢陛下隆恩,然臣尚有要务,断不敢有怠王事。”
“如此,有劳爱卿了。”
“臣不敢。”
历数载,政通人和,民富国强,史称宣仁之治。
登上洛园的揽月楼,便能尽洛阳风光于眼底。
景弘把酒临风,顿觉慨然,忍不住道:“观此气象,朕于九泉之下,总也不至于愧对列祖列宗了呢。”
身后顿时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左后侧,朱衣玉冠的宰辅也正勾着唇角,却在对上自己的目光之后敛了神色垂了眼,温温软软的说道:“陛下天纵英才,治国有方,实乃万民之福。”
“如今这般,也有卿一半功劳。”
“臣惶恐。”
宣仁十年,上欲晋殷相太子少傅衔,辞而不受。
景弘看着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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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的宰辅挑眉轻笑,“爱卿莫非是看不上朕的珩儿么?”
殷庭慢慢的将额头抵到地上,淡淡的道:“太子殿下英睿天成,臣不敢相师。”
“也罢。”景弘轻轻地叹了口气,知道对方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平身吧,仔细身体。”
“臣遵旨。”
已经这么久了,久的朕都快忘了这般相持到底为何……可你……难道你真的已经忘记了么?
宣仁十三年,赐婚平江公主于殷相独子。
婚宴之上,满座皆是衮冕公卿。
景弘借着醉意将自己手中的错金银嵌玛瑙的白玉杯强行递到了殷庭手中,淡淡笑道:“爱卿,你我成了亲家了呢。”
出乎意料的,那人迟疑片刻,而后全不推辞的饮尽了杯中的酒水。
琥珀色的蜂蜜酒很是清甜,全不辛辣,可一身吉服的宰辅却还是流下了泪来,笑吟吟的道:“好辣的酒……果然岁月不饶人,叫陛下见笑了。”
温软的音调里隐约带了一分哽咽。
景弘听着他的话再看到他鬓角的几缕银丝,只觉得心跳一窒,慢慢的自他手中取回了玉杯,斟了满满一杯琥珀色的蜂蜜酒,送到唇边,仰颈饮尽。
酒液入喉的同时,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淌下。
“呵,果然是好辣的酒。”
“臣……臣不胜酒力,暂且告退。”
宣仁十七年,殷相疾笃,帝亲临问疾,君臣相顾涕临,竟湿床褥。
“什么叫药石罔顾,什么叫积重难返!”向来温和的帝王恶狠狠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月前还好好地,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若是再拿不出个办法来,朕就要你们”
“陛下。”倚在床头的宰辅忽然轻轻地唤了一声,带了些微吴侬软语的语调依旧温软,“臣自知不起,还请陛下莫要怪罪太医们了。天命难违,臣也已活过了半百的年纪,不算早逝了。”
景弘咬了咬唇,而后颓然的在床边坐下,无力的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陛下……”
“兰阶。”
“……”
“若朕说,那天夜里,朕不曾喝醉,而是真心想要你……”
“晚了,陛下。已经太晚了。”
“不晚!宫中尚有天山雪莲千年雪参,皆是世所罕见的灵药……朕、朕还可以贴出皇榜广觅良医,总不至于……”
“太晚了,陛下。您的这句话,已晚了整整十五年。”
“你……你果然是、是在意的你心里有我不是么?”
“可我已经死心很久了。”
宣仁三十年,帝驾崩殂,庙号宣,谥仁孝大德英武广文宣皇帝。
宣帝在位四十有五年,历熙容盛世与宣仁之治,文治武功,一世清明,中兴齐祚。历数后来之齐帝,无可比肩者。
齐破后,传有宣帝字画流出,中绘有一茎兰草,生于明德殿前玉阶之上,题有四字,曰:“此生唯负。”
世人莫知其意,众说纷纭,后佚失。
余亦不知其真伪,仅录之以供后人参详。
谢子?《齐史拾遗》
☆、百问1
景:景弘
殷:殷相
主持人:小谢
1.您的名字是?
景:【斜睨小谢】朕乃是大齐第十三代天子,谥仁孝大德英武广文宣皇帝。
小谢:……果然是十三呢……
景:【怒瞪】大胆!你竟敢说朕是
小谢:【笑嘻嘻】是什么?
殷:【不着痕迹的打断无营养的诡异对话】殷庭,表字兰阶。
小谢:还是殷相好,下次番外安排乃虐景渣渣哈
景:【咳一声】景弘。
小谢:嘛,这才乖吖,永远不要跟作者抬杠哟。
2.年龄是?
景:你问哪一年?
小谢:……这个问题很尖锐……
殷:本相虚长陛下六载春秋。
3.性别是?
景
amp;amp;殷:……男。
小谢:= =到底为什么百问里会有这么没营养的题呢
4.您的性格怎么样?
景:【挑眉】朕乃是一代明君,青史留名的中兴之主。
小谢:请不要回避问题= =
景:咳,开明,认真,专一,自信,有恒心。
小谢;其实就是霸道坚执吧……
景:……你能不能不要吐槽朕了?
殷:【微微蹙眉】温和,隐忍,冷静,有自知之明。
景:【苦笑】你那作孽的自知之明……还敢提。
殷:【垂眼】臣知罪。
景:……死性不改,朕不和你计较!
5.对方的性格呢?
景:别扭的要死,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作茧自缚,固执,喜欢惹人生气,有话都闷在肚子里……
小谢:诶?莫非殷相在陛下眼中竟然全无优点?
景:咳,也……也不是。兰阶他很温和,也很善解人意……可就是别扭的要死。
小谢:说的好像你不别扭似的= =
殷:【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强势,霸道,暴躁,坚执,自以为是。
景:【磨牙】你……殷庭,朕在你眼中便这般不堪?!
殷:【笑了笑】陛下的好处,臣不舍得说与他人听。
景:【顿时温柔了下来】兰阶……
小谢:……【内心:其实殷相是根本说不出来吧!】
6.两人何时相遇的?在哪里?
景:似乎是……是……熙容十年吧,泰安殿上。他自凉州刺史任上下来,回京拜尚书右仆射,兼领中书侍郎、明德殿殿前咨诹。冠龄拜相,也是一时佳话呢。
殷:熙容三年春,四月,在洛园,登科宴上。
小谢:矮油,这可差了整整七年呢,就是娶个媳妇儿子可都会打酱油了
景:【干笑】是……是么……我们熙容三年就见过么?朕怎么不知道。
殷:【垂眼】陛下当时在忙着给裴相送豆沙酥饼,自然是看不到臣的。
景:【叹气】兰阶,你怎么又……
殷:【唇角微弯】好,不提就是。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
殷:天子虽年少,然气度着实不凡,假以时日,必成一代明君。
景:……
小谢:陛下就说说熙容十年那次吧?
景:【认真脸】清秀俊雅,温良端方,君子如玉,定是一代贤臣。
小谢:……怎么都觉得是现编的呢……
景:【恶狠狠的瞪小谢】你胡说什么!
小谢:【往后挪了挪,嘟囔】做贼心虚……
殷:【笑而不语】
8.喜欢对方哪里?
撷兰令 分卷阅读38
殷:陛下他……在对待喜欢的人的时候,真的很温柔。还有那君临天下的帝王气概,耀眼得摄人心魄。
景:无论样貌还是性格,兰阶都无可挑剔。
小谢:【坏笑】比裴相如何?
殷:【微怔,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帝王】
景:【转头对着殷相微笑】太傅其人堪称完美,无人可比。朕敬之爱之,却只是孺慕之情,憧憬之情,而非是如对兰阶这般心心念念牵肠挂肚一往情深的喜欢。
殷:【别开眼低下了头,耳根发红】
小谢:【捂眼睛】瞎了瞎了……俺被瞎到了。
9.讨厌对方哪里?
景:别扭的要死,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作茧自缚,固执,喜欢惹人生气,有话都闷在肚子里……
小谢:喂喂!不许复制黏贴第五问啊!
殷:强势,霸道,暴躁,坚执,自以为是。
小谢:殷相你肿摸也复制黏贴= =
10.您觉得和对方相处的好么?
景:好~怎么会不好。
殷:还……还好吧。
小谢:诶,发现分歧00你这个八卦表情是肿摸回事!
景:兰阶莫非对朕有什么不满?
殷:臣不敢。只是……只是有一段时间,臣与陛下相处得确实并不太愉快。
小谢:哦哦,俺明白了。
群众:【脱鞋砸小谢】你明白神马啊!俺们都不明白啊!
小谢:【躲到椅子背后】因为还没写,所以说了亲们也不会明白的,嘤……
11.如何称呼对方?
景:殷庭,爱卿,殷爱卿,卿,殷卿,兰阶。
殷:陛下,吾皇。
小谢:那个,殷相对陛下就没有更亲昵一点的称呼?
景:【摊手】兰阶最是知礼识体,无论怎么都不肯逾矩呢。
12.希望对方如何称呼您呢?
殷:【别开眼】私下里的话……兰、兰阶就好。
景:【笑】朕的乳名唤作七郎,当然,兰阶若是愿意的话,只叫弘也不错。
殷:臣万万不敢。
景:你啊。
小谢:陛下你调教无方呢-w-
景:【斜睨小谢】嗯?
小谢:【凑到陛下耳边嘀嘀咕咕】
景:【眉开眼笑】甚好,甚好,多谢先生赐教。
殷:【莫名的觉得不安】陛下,谢先生?
小谢:咳咳咳,没什么,下一题。
13.比喻的话,对方像什么动物?
殷:陛下乃是真龙天子。
小谢:不不不,是说,您直觉陛下更像什么动物呢?
殷:狼、狼吧。
小谢;哦哦!【内心:是一夜几次狼吖?咩咔咔咔】
殷:明,强势,霸道,但是对喜欢的人很温柔。
小谢:评价其实蛮高啊……陛下觉得呢?
景:朕说不出。
小谢:00兔子啊猫咪啊什么的都可以嘛。
景:有什么动物是别扭的要死,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作茧自缚,固执,喜欢惹人生气,有话都闷在肚子里……的?
殷:……
小谢:= =……下一题!
14.送礼的话,会送给对方什么?
殷:陛下似乎很喜欢在茶中放些烘干的嫩竹叶。
景:朕可以送朕自己么?
殷:这……【失笑】臣可不敢。
景:【哀怨脸】为什么不敢……送桂花糕吧,他喜欢吃这个。
小谢:好温馨好日常00
15.想什么礼物?
殷:只要陛下有心,桂花糕就好。
景:啊,说起来,太傅的那把紫檀木骨的腰扇朕一直找不到,是在卿那里吧?
殷:【一愣,眼神黯了些,旋即垂下眼帘,微微欠身】臣明日便……
景:【忽然就抓住了殷相的手】兰阶,你果然还是介意呢……开玩笑的,只要是你送的,朕都喜欢。
小谢:陛下你不好总是用裴相来刺激殷相的……小心积重难返导致be啊喂!
16.对对方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么?有的话,是哪里?
景:别扭的要死,不肯接受别人的……
殷:【开始揉眉心】
小谢:打住,就没有别的了么!
景:……别的……让朕想想……唔,三字经吧。
小谢:三字经?那是啥?
景:殷氏三字经,跟朕说话喜欢三个字三个字的往外蹦,就是“臣遵旨臣不敢臣惶恐臣知罪臣万死……”这样的。
殷:臣……
景:打住!太拘礼也是朕很不满的地方!
殷:……
小谢:那殷相对陛下有什么不满呢?
殷:嗯,若是果真要说的话,陛下有时候做事未太过履险,身为天子,身系万民福祉,本不该如此。
景:【似笑非笑】兰阶信不过朕?
殷:臣不敢,只是……
景:【打断】你看,三字经又来了。
殷:= =
17.你有什么癖好么?
景:没有,只有正常爱好。
小谢:……那都有些什么爱好?
景:这个朕还真说不出来……
小谢:==算了……那殷相呢?
殷:喝茶算么?
18.对方有什么癖好么?
景:……喝茶?
殷:当为尊者讳。
小谢:|||||||这什么破题
19.对方做了什么您会讨厌?
景:朕以为你已经知道的了。
小谢:啊,确实【翻前面的ing】。
殷:岂有臣子厌君之说。
小谢:矮油,那就是无论陛下做什么您都不会讨厌咯?
景:【闪亮】兰阶啊,那个……今晚就在宫中留宿吧,朕很想尝试一下那个【哔】和那个【哔】还有那个【哔】
殷:【挑眉】无论陛下做什么本相都不会讨厌的,大不了去黄河修半年河堤,再告病回苏州好好将养两年。
景:【顿时石化】
小谢:噗!殷相goodjob!
20.你做了什么对方会讨厌?
景:提起太傅,强迫他接受朕的感情,还有宠幸……很多吧,朕其实不怎么讨兰阶喜欢。
小谢:==原来你也知道!
殷:宣仁二年的时候,本相一直都觉得陛下见了本相就火大,故而,大概本相也不怎么讨陛下的喜欢呢。
景: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殷:【垂目不语】
小谢:【小小声的】其实殷相是个很敏感的人哟
21.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里?
景:按照目前的更新进度的话……能做的都做了。
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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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是啊,肉体上的话,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
景:心灵上其实并没有什么进展。【小谢:你还好意思说!混蛋呐!居然h了之后一点实质性进展都没有!!!】
景
amp;amp;殷:还不是你
小谢:……所以这次的百问就先打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到掉毛的小谢表示求动力……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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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景弘啜了一口参茶,笑吟吟的对太后道:“芷儿那丫头,真真是想嫁人想疯了,居然就这么跑去了江州。不过还好,按着顾卿的折子来看,这两日应该能赶回来。不至于误了大小宴会和祭祖大典。”
太后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宠溺,“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姑娘家哪怕是公主也总是要嫁出去的,她嫁的合心,哀家也就不说什么了。”翡翠串成的念珠轻拨了两下:“说起来,倒是皇儿你更让哀家挂心。”
“还请母后赐教,皇儿有何做的不好的地方?”景弘放下了茶盏端正了神色,笑意不减,只当太后要叮嘱些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自英宗朝起,皇室的血脉一直就单薄的很。你父皇是独苗苗,你皇兄去的又突然……哎,你如今虽说是有了景珩,可哀家还是不放心啊。”
景弘心中一动,眼前闪过殷庭瘦削得单薄的肩背来,无端端一阵烦乱猝然泛了起来,强压下之后挑起了眉仍旧是笑:“母后不必太过担心,此事皇儿心中自有分寸……”旋即又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自古天家亲恩薄,尤其是兄弟之间……寻常百姓家倒还能图个多子多福,然而我皇室血脉却绝非多多益善。”
太后拨动念珠的手便是一顿,旋即叹了口气:“皇儿说的也是。古往今来帝王家,多得是兄弟阋墙……也罢,也罢。”
便也不再提起此事。
又坐了一会,景弘便起身告辞,说要去看看皇后,太后也不留他,反而叮嘱他莫要整日忙于政事,多关怀一下皇后也是好的。
方才出了太后的瑞福宫,便有人前来禀报,道是清河公主已经回宫,顾相也已回府。
景弘微微颔首,笑着对浮欢道:“回来的还真快,方才还说起她。”
然而尚未踏进皇后的栖鸾殿,便已听到了清河公主银铃般的声音,忙止住了通禀的内监,只带了浮欢,径自走了进去。
清河公主正对着徐皇后絮絮的说着:“他家乡已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座老宅,一座祖祠,几个都不认识的远亲,老宅里住着的是以前的老仆,七十多了,却还健朗。我实在是怕他伤心,拜过祖祠后便拉着他回来了。”
“你这样可不好,就不怕顾卿误以为你嫌弃他桑梓破败,不愿久留么?”景弘挑了挑眉款款的走了进去。
清河和徐皇后都是一惊,忙起身,正欲行礼,景弘却只是摆手:“都是一家人,又是年关时节,何必如此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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