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情万水千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方有鱼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接着便是吴姐在喊:“钟红钟红,快叫人过来帮忙。”
大家都吓了一跳,忙跑出去。
以辛顿了顿,跟在她们后面,也循声过去。
一楼的右侧有几间空房,原本用作他用。有渔回来后,便把其中一间打扫出来,装饰一番,做他的卧室。另外几间为方便他,也做了相应的改动。把游戏房,书房,台球室都搬到这里来了。
以辛第一次踏足此地,跟在钟红她们身后走到最里面一间,在门外听见一阵咔嗒咔嗒声,便猜测这里大概是游戏房了。到了门上一看,果然是。房内伴随着银幕里游戏的背景声,还有另外两道慌乱与急促的声音。
慌乱的是吴姐:“有渔,你有没有摔倒哪里?”又道:“你们快把他扶起来。”
一阵响动,想是钟红等人去扶,却惹来一道怒吼:“不准碰我!”夹杂着他呼呼的喘息。之后就是一片安静,大概钟红等人被他吼的只能静默在一旁。这静默使得那悉索和急促之声更加明显,紧接着突然砰的一声,引起一片惊呼。
以辛远远站在门外,忍不住探头去望。只见房内一张椅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它旁边数片瓷片支离破碎,和着一地汤水和食物,在灯光下闪烁狼藉的光泽,比之更不堪的是深陷其中兀自挣扎的有渔。他那支惹人注目的拐杖不知去了哪里,现在只能靠攀附身边的桌椅。他原本只瘸了一条腿,那一地的汤水却绊住了他另外一只脚,眼看就要站起来,脚下一滑,便又是一个踉跄。他坐在地上,低着头,呼呼直喘。谁都听得出来那喘息来自他心底,因此谁也不敢上前。唯有吴姐不忍,走近一步道:“有渔,你别再伤到自己了,让我扶你起来好不好?”最后一个字尾音还未落,迎面一块瓷片飞过来,擦着吴姐的肩头落到地面上,碎裂的更彻底,伴随着他的怒吼:“滚。”
以辛见他抬头,似乎就要看过来,忙一闪身,飞快跑走了。
她回到楼上,凝神倾听楼下动静。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一阵脚步声往左侧去了,猜测大概是钟红她们回房了。又等了一会儿,只闻见窗外淅沥细雨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方微微松一口气。她现在总算明白了钟红为什么说她回来的不是时候了。的确不是时候。可刚刚落屋,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又离开,似乎说不过去。她看看时间,决定先等一等。突然肚子里咕噜一声,才想起这半日来,竟还一口东西都没有吃。房内什么零食都没有,她干巴巴坐了一阵,只觉腹中越来越难耐,便出了房门,小心翼翼下楼梯,顺着墙根快步走到厨房那里去。
到了厨房门口,却先听见有人在说话。房门没关严实,从那半掩的门缝里可以看见吴姐一个人坐在桌前打电话。以辛原本要走开了,却被吴姐一声抽泣留住了脚步。
吴姐侧坐在那里,对着电话道:“我今天早上五点就起来,专程下山去买了新鲜猪脚,守在灶台前熬了几个小时。还不是看他这两三天都没好好吃上一顿饭,又连着阴雨天,他腿疼的厉害,想给他好好补补。那猪脚汤也是医生建议的食谱,他却说我讽刺他,一下子就把碗砸了!“”她最揪心的就是这一句,语气愤慨起来:“老孙,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我从小服侍他们长大,不是家人胜似家人。他可以怀疑任何人讽刺他,却怎么能说我也在讽刺他呢?他这样说,真是太戳心了。”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稍稍平息,叹口气道:“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可难道我们就很好吗?我们不比他难过吗?你不是不晓得,以往我最疼的就是他,可现在,我最害怕看见的就是他。我不知自己哪里做错,我只怕他饿着渴着伤着,他却叫我滚!却拿东西丢我!老孙,我真寒心,也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她平日里服装到头发都一丝不苟,有条不紊管理桃源的内务,常叫人忘了她的年纪。此刻低头抹泪,终是露出沧桑的岁月痕迹,更像一位伤心的母亲。
吴姐有一阵没说话,只听着电话那头的劝慰。这样的对话一定不止这一回,她发泄过后,很快擦擦眼睛,对孙叔叮嘱道:“这事你别告诉有鹿。他已经够辛苦了。”最后道:“下午你们早点回来,我早点准备晚饭。有渔今天什么都还没有吃。”
以辛静待一会儿,才敲敲门,听见吴姐咳嗽一声后说谁呀,她便走进去,叫一声:“吴姐。”
吴姐有点吃惊,问道:“哦,你怎么在。”
以辛道:“我今天休息,去看以安,顺便回来一趟。一会儿就得走了,跟您打个招呼。”
吴姐哦了一声。以辛站了一会儿,一时都没有话说。吴姐大概不想她看见现在的样子,一直避与她直面。以辛倒了杯水,便又返回楼上去。
以辛准备走了。那司机却刚去了山下。之前以为至少会在桃源待几个小时,因此叫司机随便去逛逛。这时只好等他返回来。她把水喝了,百无聊赖坐了一会儿,就合衣躺到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慢慢睡去。
等醒来,已近傍晚。雨更大了。她只觉饿的厉害,四下翻找,最后在包包里找到一颗糖,便含在嘴里。司机已经来了,她整了整东西,就下楼去。
楼下却正在上演水深火热。一听见有渔熟悉的怒腔,就马上站住了。此时下去不合时宜,她暗悔没有预先听听动静再出来。现在进退维谷,只好静静站在拐角处,等待暴风雨过去。
孙叔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对有渔道:“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你哥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等你哥回来再说。”
有渔冷声道:“他回来做什么,看我在家里坐牢吗?”
吴姐道:“他听说你今天一整天没吃饭,特意赶回来陪你吃点东西。”
有渔不耐烦道:“不吃不吃。”
吴姐劝道:“晚上有你最爱的糖醋鱼,你多少吃一点。”
有渔叫道:“吃吃吃,你们就知道叫我吃!”
孙叔道:“我们倒想说点别的,也要你肯听才行。”他顿了顿,还是说道:“如果实在疼的厉害,就让杨医生来给你看看。他上回给你打过的那针,不是效果不错?”
有渔一听,顿时冷笑一声:“让我一天到晚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昏睡也叫效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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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坐在沙发上,这时就站起来,指着孙叔与吴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以前就不喜欢我天天在外面,现在好了,我哪里也去不了,正好如你们所愿。哼,我痛不痛无所谓,闹腾你们了,就叫人给我打一针,你们也就一身轻松了。”
吴姐道:“有渔,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痛我们比你更痛啊。”
有渔却冷笑道:“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现在其实不知道拿我怎么办,说不定在想,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得折腾你们!”
他这话说的重,使得孙叔和吴姐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他却仿佛获得了某种快感似的,竟呵呵笑起来:“我一辈子都这样了,你们一个个表面上疼我,实际上却害怕要一辈子服侍我,忍受我这个废人!你们早烦了吧,早巴不得我去死吧,得成为你们累赘,得整天给你们找事!你们是这样,大哥也是这样!早烦死我了!”
吴姐又气又急,哭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太让人伤心了,你大哥听见,更要伤心!”
有渔冷哼道:“说都不能说了!好啊,我也早受够你们一副可怜兮兮同情泛滥的模样!我现在就走,再也不回来了!大家都清静自在。”他说着就蹒跚着往外走。
吴姐跟孙叔慌忙去拦,他们不好跟他硬拼力气,怕他又受刺激,他却是下了蛮力,手上没有轻重的推出去。
吴姐哎哟一声,撞到桌子上。
同时响起的还有另外一声惊呼。有渔马上察觉,抬头去看。楼梯上的人隐藏不住,就站了出来。
第十九章
同时响起的还有另外一声惊呼。有渔马上察觉,抬头去看。楼梯上的人隐藏不住,就站了出来。
有渔刚要发作,岂料以辛却蹬蹬蹬疾步下来,先一把扶起吴姐,拉到一旁。接着便瞪向有渔:“你干什么!”这一句并不是问句,而是带着厉色,且没有给有渔说话的机会。
她接着道:“你干嘛要对着他们发脾气。我不知你们以前是怎样相处,但从你第一天回来,他们就小心翼翼服侍你,生怕惹你生气。而你呢,却永远一副高高在上好像谁都欠了你的模样!别人或许的确欠了你,但他们一定没有。他们陪伴你多年,就像你的家人一样。”她指一指他的腿:“你受了伤,不是只有你痛,你的家人也会痛,甚至比你更痛!不过他们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还要照顾你的情绪。你说他们会讽刺,会同情,那不过是你心中的恐惧罢了。你明明知道他们不会,却还是要这样来刺激他们,让他们跟你一样不得安宁!你残的不过是脚,这世上比你惨的人多了去,却不见得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连心也跟着残了!你别瞪着我,说的就是你呀!我不晓得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事到如今,更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努力振作起来吗?你才十七岁,人生还很长,难道要一直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吗?或许就是因为你年纪小,所以才不知道,你其实比很多人幸运。不是每一个人在受苦受难时,都能有家人陪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人随时惦记着你饿了没有渴了没有!”她略略一顿,接着道:“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会伤心难过,但不能因此就成为放纵的理由,更不能永无休止的折腾,折腾的家里鸡犬不宁,所有人跟着你一起难受!”
有渔瞳孔急剧一缩,对她怒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以辛也高声道:“我是外人,是没有资格!就如同你其实也没有权利让你家人跟着你一起受罪一样!伤了残了病了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拿自己的痛去折磨真正在乎你的人!”
以辛从来没有一下子说过这么多话,噼里啪啦说完了,周围一片静谧。
只听见她微微喘气的声音,还有有渔无法压抑的急促呼吸。他对以辛怒目而视,似乎马上就要扑过去掐死她。
以辛依旧害怕他,此时却直直站在那里,也瞪着一双眼睛。她想,今天就算不死在这里,大概也要一身伤了。只期望不要伤到脸上,明天还要拍戏。
有渔却只是阴测测看着她,谁都看得出来他心中正波涛汹涌,却不知为何,没有发作出来。
钟红在那边探出脑袋张望一下,看到依然剑拔弩张,忙缩了回去。
孙叔与吴姐立在一旁,望望以辛,又望向有渔,一时也不敢动作。
突然门口传来有鹿的声音:“扶有渔去休息。”说话间,已疾步过来,先一把架住有渔。
孙叔这才发现,有渔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暗道自己大意,竟没注意到,忙去扶住有渔。
有渔此时方低了头,勉力稳住身体,一言不发的由孙叔带着走向卧室。
等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门后,有鹿才转向以辛,对着她冷冷道:“你的确没有资格对有渔指手画脚,不管你是何居心,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尤其不想听到你在有渔面前说。”
以辛张了张嘴,他却已经越过她,径直走了。
留下以辛站在原地,满心挫败。她也不知自己那一刹那为何突然那么冲动,眼下已是覆水难。以后这里大概住不下去了。暂时倒还可以住在剧组里,几个月以后却要去哪里呢?好在她行李不多。她正盘算着要不要这次把东西顺便带过去,得以后再跑一趟。却突然听见有人道:“你的司机刚来说,现在雨大风急,走不了。只能等雨势小些再走。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原来吴姐也还没离开,正在一旁看着她。
以辛哦了一声,也没有去看吴姐,想一想,她大概也是不高兴的。她不好在大厅里坐着,便又折身回到楼上的房间去。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了,在昏黄的路灯下下成了一挂水帘。她下午睡过了,这时一点睡意都没有,又无事可做,就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她想今天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说不定要到半夜。她正思量要不要给金薇打个电话说一声,却听见有人叩门。
吴姐在门口站着,对她道:“霍小姐,晚饭好了,下去吃饭吧。”
她脸上带着一点笑。
以辛有些惊讶,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了。”
吴姐道:“吃过再走吧。这半天的时间,也该饿了。”她仿佛有点歉意,说:“这忙乱的很,我也没顾上你。”她见以辛脸上露出茫然还有一点矛盾,就道:“我都已经做好了,你就赏个光吧。”
她这样一说,以辛便没有拒绝的余地,更何况,她本来也确实饥肠辘辘了。
只是吴姐的态度使她迷惑。哪知更让她迷惑的却还在后头。
餐桌上已经坐了一人,以辛一看见他,就站住了。她想吴姐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让他们两个一起吃饭。对着她,他一定吃不下,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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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姐却在她身后道:“去坐呀。”
她还是站在那里不动。
直到有鹿开口道:“过来坐。”
声音平静,不似刚刚那般冷峻。她便慢慢走过去,轻轻在他对面坐下。
只有他们两人吃饭。
桌子上几个菜,菜式并不比她以前吃过的更丰盛特别。
头顶上一盏灯,照着两个同样沉默的人。
她第一次跟他同桌吃饭。又是在经历刚刚那样的情景后。所以她的沉默是忐忑难安不知如何开口。而有鹿的沉默却更像一种修养,慢条斯理,食饭不语的礼仪修养。
以辛吃的很快,只想快点结束这怪异的一餐。有鹿却突然开口:“你赶时间?”
以辛只好放慢速度,却味同嚼蜡,他看了,就看着她道:“你不想和我吃饭?”
以辛自然不能承认,连忙摇头,心里疑惑他究竟要干嘛,如果是要算账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她一面吃一面偷偷打量他,他却问她一句:“你怕我?”
她顿时正色,他却好像一本正经在等她回答。
她其实自己也没有确定的答案,但她从未忘记过他的身份,正在想如何回答他,只听他慢悠悠道:“你连有渔都不怕了,还怕我?”
以辛朝他脸上看一眼,并未发现怒色,又见吴姐在一旁微笑着,这才明白他好像是在开玩笑,只是这玩笑开的隐晦,让人不能轻易察觉。不管怎样,她终是松了一口气。
有鹿却又问了一遍:“你怕我?”
以辛想了想,便点点头。
有鹿好像是真的有点奇怪,说:“为什么?我好像从未凶过你刚刚的不算。”
以辛又想一想,回答他:“我也不知道,第一次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以前学校的校长。总忍不住去看他的脸色。”
有鹿微微一笑:“你以前一定不是个好学生。”
以辛笑道:“不算好学生,也不是坏学生。只是那时常常欠学校学,总怕他一不高兴就把我赶走了。”她说完,觉得这话好像意有所指,忙解释道:“对你不是那种怕。只是觉得你也同样严厉和权威。”
大概他身上的那种气势和冷峻与生俱来,又或者是多年身居高位沉淀所致,总之,使人望而生畏。不过,这一番问答却又让她感觉到原来他也跟普通人一样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于是那敬畏便淡薄了一些。又听他道:“你不直属我管理,我的严厉和权威用不到你身上去。在家里,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你用不着怕我,更用不着拘束。”
以辛这才真的放下心来,对他展颜一笑:“我知道了。”
接着又慢慢了笑容,对他说:“对不起,我不该管你们的家事,更不该那样说有渔。”
有鹿看她一眼,说:“你没有错。早该有人训训他。”
以辛想起他刚刚那凛人的斥责,眼下又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她不禁犹疑:“真的?”
吴姐在一旁插言:“是呀,那些话虽然严厉了些,但忠言利耳,都是为了他好。那些话我们谁也不忍心说,今天你却帮我们说了出来,只希望有渔能听进去,能明白我们对他的心。”说到这里,便对以辛笑道:“也不知他到底能听进去多少,但今晚却吃了半碗饭。”
以辛听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有鹿道:“你跟孙叔都不要太惯着他。”
吴姐唉了一声,突然笑道:“霍小姐饿坏了吧。”
以辛心中放松,食欲随之大开,便不再刻意细嚼慢咽,她已尽量克制,但想必吃相在他人眼里一定不大文雅,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今天出来的早,这还是第一顿饭呢。”
吴姐惊讶道:“一天没吃吗?怎么不说呢,叫我或者钟红随便给你做点也行呀。”
想到那时一片混乱,让她怎么开口。又想起平日对她的淡漠,她肯定早有所感,更不会去找她。她却仗义执言,为她和老孙出头。纵然他们心底的仇恨不能消除,但眼下这种处境里,一相比较,却是他们狭隘了。
以辛笑道:“现在吃饱就好啦。”
吴姐帮她盛了一碗汤,笑道:“你脾气倒好。”
以辛大口的喝,道:“其实我小时候脾气一点都不好。是后来练出来的。”吴
姐奇道:“怎么练的?”
以辛笑道:“事先声明,接下来的话跟桃源没有关系哦小时候常在亲戚家里借住,以安教给我几句话,要我背下来:在他人檐下,不要主动提要求,不要生气,不要偷懒。”她说的坦荡自然,并无含沙射影之意,大概那段话已融进她血肉里,她坚定的执行它,所以才没有过的怨气重重或悲天悯人。
有鹿深深朝她看了一眼。他吃好了,便放下碗筷。也没有等她吃完,就离开餐桌上楼去了。
等他一走,以辛立刻道:“吴姐,还有饭吗?我还想再吃一碗。”
吴姐笑道:“当然有,你慢慢吃,多吃一点。”她对以辛道:“那个司机老孙已安置好了,也吃过饭了。今天雨太大,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就明天再走吧。”
以辛也正担心天气,听他这样说,想了想,就点点头:“那就麻烦吴姐了。”
吴姐笑道:“麻烦什么。那你慢慢吃,我先去安排给你那里换换床单。”
以辛看着她匆匆上楼的背影,明显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还有有鹿。她没有想到会这样,但这样的转变却叫她很高兴。好像桃源有了不一样的气息似的。
这一晚睡的很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晨曦初现,以辛便已站在院子里。昨晚便跟吴姐打过招呼,所以早上变不用再去告别,想起吴姐叫她有时间就回来吃饭,她不禁微微一笑。她回头一望,发现露台上立着有鹿。他还是起的这么早。大概是他根深蒂固的习惯了吧。
以辛现在已不再怕他。看他也看见了自己,就对他挥挥手,“陈先生,早!”
她的笑容在清晨里十分明亮,跟大雨初歇后满目青翠欲滴的绿意一样悦目,却更灵动一些。她又道:“陈先生,再见。”她钻进车里,一会儿便消失在山路上。
有鹿站在那里许久,等薄雾渐渐散了,才慢慢转身。
第二十章
以辛回到剧组。远远看见酒店门口停着一辆车。车身极长,曲线流畅,在清晨的霞光里冉冉生辉惹人注目。以辛辨认不出它的标志,不过她在电视里,还有星河公司楼下见过类似的车型,知道它有一个通俗名字叫保姆车。它现在出现在这里,不禁让人猜测是哪位名流巨星驾临。想一想,似乎酒店里并没有入住其他剧组,也没有听说影视基地还有比一世盛宠更出名的剧集拍摄,以辛便怀着好奇走进去。
宁宁一看见她,就自发的上来汇报,“以辛以辛,你可算回来了。
这段情万水千山 分卷阅读30
再不回来,别人都快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女主了。”她嘟着嘴,满脸不高兴。
以辛奇道:“怎么了?”
小楚上来补充,“新来了一个演员,比你更像女主我是说她的做派。”
宁宁叫道:“什么做派,明明是做作!”她少女心性,一派率真,却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因此对以辛十分尽心,眼下也就十分愤慨:“你没有看见她的样子。真叫人不舒服!”
以辛还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四下一望,不见金薇,便问她去哪里了。
宁宁道:“薇姐回公司有事去了。具体什么事没说,大概跟那女人有关。”
小楚见以辛越发一头雾水,就道:“你别东一句西一句把以辛说糊涂了。我从头说。”
他便慢慢说起来。
原来那女三真的被替换掉了。昨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剧组。大家跟她并不相熟,因此没有过多关注。只是猜测换下她的那位是什么来头,到这种关卡上居然还有本事说来就来。
那人没有让大家失望,先是一辆豪华保姆车闪亮登场,然后大大小小十多箱行李搬运进屋,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紧接着十来人浩浩荡荡进屋,美其名曰她的助理团,一来就上上下下打招呼,嘴里说着多多关照,只不过她本人却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有人在导演房里看见她,然后又去了编剧房间。一会儿后出来,面带胜利笑容,聘聘婷婷到片场转了一圈,才返回她自己的套房。不消半天,所有人都知道来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正的女主这会儿才大驾光临。
有人私下里对着金薇调侃:“你们家以辛还好吗?“金薇表面上笑眯眯:“不劳你操心。“紧接着却也去了编剧那里一趟。
以辛听的明白又不明白:“她到底是谁。“
宁宁道:“何丽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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