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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心问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月月中眠
乐易细细咬着他的嘴唇,在齿间撩拨,程烟景青涩地回撩着,呼吸交叠。亲着亲着,两人意乱情迷,不了有些手上动作,乐易一手握住程烟景前端的昂扬,一手撩起他衬衣的一角,抚摸光滑的腰身,从后腰与松垮的皮带间,水蛇一样钻进去,顺着尾椎摸到光滑隐秘的沟壑,手指一颤一颤地往里探。
程烟景前后都被玩弄着,额头上渗出汗珠,浑身发烫,不安分地扭动,又使不出力气,只得贴在乐易身上,像被黏住了一般,头深深埋进他脖颈里,唇齿间发出全是羞耻的绵软闷哼,听得自己都脸红,差点泄了乐易一手。
“沾到衣服上了。”
情`欲过后,捏着白大褂湿热的一角,程烟景忍不住懊恼。
若是沾到别的地方也就算了,可白大褂是工作服,不仅要求干净,还带着点圣洁的职业感,沾了那玩意,总觉得特别淫乱。
“洗洗就好了。”乐易手臂一勾,搂住了他的腰:“以后你穿上它,就会想起在我面前高潮的样子。”
程烟景涨红了脸,握住乐易的手,摸准鱼际穴
“嗷嗷嗷!!疼!!老婆大人能不能换一招!!”
乐易累了一天,两人又激烈运动了一番,都懒得下厨,寻思着晚餐点个外卖解决,刚掏出手机,乐易突然想起来:“对了,视频还拍到你了。”
程烟景正把白大褂泡在盆里,闻言一僵:“拍到我了?”
“嗯,不过在最尾,不到两秒,还淹在人群堆里。”乐易得意地说:“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程烟景搁了盆子,擦干手上的水渍:“我看看?”
乐易点开视频,手机画面晃得程烟景眼睛一痛,他隔绝任何带画面的电子产品,电脑、电视、智能手机都与他绝缘。这些电子产品更依赖于“看”,没有味道、没有温度、没有动作,连声音都是从固定的听筒里传出来的,永远是一个方位,一种波段,他灵敏的嗅觉听觉触觉在它们面前通通派不上用场,这让他无所适从。
他端着手机,仔细瞅了瞅:“看不清,是拍到我了吗?”
“是啊,”乐易按下暂停:“这个白色的是你。”
手机几乎贴在眼球上,可还是看不清,只觉得耳边哔哔啵啵地响着,像个快散架的机械兽,吱吱呀呀掉着零件,他顿时感到一丝寒意,脑子里一阵痉挛。
“这个……会被很多人看到吗?”
“会吧,”乐易点开微博,“现在的观看量是11万次,很多大v转了,林城公安也转了。”
程烟景悄悄地挪了身子,往后退了退。
乐易见程烟景闪躲,忙问:“怎么了?”
程烟景望着地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上次那个孩子……就是你之前提的,卷到车里的那个。”
这话题也太跳跃了,乐易轻轻嗯了声,认真听着。
“后来,我托耿警官打听了,那孩子脚踝骨折,做了错位手术,人没事,痊愈后还是能跑能跳。”
乐易放下手机:“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程烟景讪讪道:“就是想起来说一说。”
程烟景脸色干巴巴的,像晒枯的棉絮,很是颓败,乐易心脏紧了一下。
该不是因为抓贼那天,自己提到了那孩子,话说重了,让程烟景不安吧?
「那天的阵仗比今天大多了,你站在窗台前,我看到了。」
他一时情急才说出这样的话。相比之下,他和那孩子都在程烟景眼皮底下受伤,可程烟景的反应截然不同,乍一看,像是更在乎他才跑下楼去,此刻听程烟景小心翼翼地解释,分明是惦记着那孩子,还特意托耿青城打听了。乐易看着程烟景的脸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攥着一块很关键的拼图,却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拼不完整。
把人拉到面前,乐易小心试探:“是不是……怕我觉得你冷漠?”
程烟景别开脸去,不置可否。
乐易轻抚着他的手背:“我承认,之前怀疑过你不近人情,可后来你也说了,你眼睛不好,一米以外都看不清。如果出诊太为难你,我觉得也没什么,当时已经有人打了120,救护车也很快就来了。”
“在我眼里,你已经足够好了。”乐易握住他的手在嘴边啄了一下:“我希望你像正常人一样看待自己,又不必像正常人一样苛求自己。”
程烟景眼里闪过一丝困窘,乐易安慰道:“人各有所长嘛,你推拿手法一流,听音辨位也特别厉害,一般人学不会。”
程烟景似乎被逗乐了,这才松了脸色,释怀地一笑:“其实那次,你知道手里捏着几枚硬币吧。”
“哈哈。”乐易狡黠地眨了眨眼。程烟景说的是他“炫技”那次,那天他就带了三枚硬币,别说把眼睛蒙上,就是把耳朵捂住,他也知道手里捏着多少钱,早记在心里呢。
程烟景说:“我练了半年,哪有那么容易学的。”
还说什么练了一晚上。
“我是真练了一通宵,就是没学会而已,太难了。”乐易嬉皮笑脸地哄:“谈恋爱也要讲技巧嘛。”
程烟景愠道:“邪门歪道。”
乐易哈哈大笑起来,他就爱看程烟景佯装生气实则顺从的样子,特别勾人,笑眯眯地说:“我还练了别的技巧,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技巧?”
“这里的。”手指顺着腰身下移,裹住程烟景的臀`部,在臀缝上来回磨蹭:“什么时候让我进去?”
第22章
乐易想睡他,程烟景并不吃惊,他们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侬我侬,滚床单是理所当然,他是医生,生理常识比一般人通透,谁上谁下,在他眼里无非是体位而已,没有那么多心理障碍,只是现在两个人都饿得咕咕叫了,应该先解决温饱问题。
乐易找了家新开业的餐厅,外卖小哥送来时,手里拎着一个炖蛋,不是传统的碗装炖蛋,而是把鸡蛋炖在一个圆鼓鼓的橘子壳里,特别可爱,外卖小哥说,餐厅开业赠送的,算作小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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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上网搜了搜,这玩意叫香橙炖蛋,心想,还真有意思。
网上的热点来得快去得也快,面馆的生意火了一阵子,慢慢归于平静,闪着星星眼的少女们不再出现,姚珊怅然若失,乐易倒是挺开心,搁了勺子就往乔南铺子里跑。
乔南正翘着二郎腿无聊透顶,抬眼一看,一东一西两个人影同时朝他走来,耿青城从公安局里出来,乐易正穿过西边的大马路。
“你们约好了?”这俩人怎么同时来了。
耿青城一愣,中午警队休息,他就到店子里看看自家爱人,没想到碰上乐易。
“我来看看有没有新鲜柳橙。”乐易说。
“哦,给你家程大夫吧,”乔南一拍脑袋:“那有,必须有!”
乔南故意把‘你家’两个字拖得阴阳怪气,乐易听着高兴,也不反驳。
耿青城问:“在一起了?”
乔南笑得暧昧:“还用问,你看他一脸春光,肯定是佳人在怀。”
耿青城剥了个橘子,哦了一声。
乐易瞧着耿青城脸色古怪,但看他埋头剥着橘子,又想耿青城当了多年警察,脸上本就没太多表情,便没放在心上,跟着乔南挑柳橙去了。
香橙炖蛋工艺简单,将柳橙开个口,用勺子把橙肉挖干净,再把鸡蛋、橙汁和糖搅匀,倒入橙皮里,蒸10分钟左右就好,做好的橙子蛋羹酸酸甜甜,好看又好吃。
乐易觉得这种致的小玩意特别适合程烟景,学着网上的教程,把橙子皮切成锯齿状,远看像个小桔灯。
“今天在乔南铺子里碰到耿警官了。”乐易用水果刀划着橙皮:“你知道他俩是一对儿不?”
“嗯。”程烟景从冰箱里挑了两个鸡蛋。
“放着放着,我来。”乐易把人推开:“你等着吃就好。”
程烟景笑了笑,索性靠在冰箱上看乐易忙活。
“他俩在一起十几年了,我追你那会儿,总羡慕他们。”乐易举起切好的橙子皮,看了看,还算小巧致,“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就不羡慕了。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十几年,几十年,还可以一辈子。”
程烟景喃喃道:“一辈子啊……”
“那是,你别想反悔。”
程烟景没好气地笑:“你怎么就喜欢我了?”
“这个啊,可能你好看吧。”乐易笑着说。
程烟景眉头不自然地皱了一下,‘好看’是建立在正常人身上的加分项,他一个几近失明的人,‘好看’就显得多余了,就像鼓吹一台发不出声音的钢琴造价千万,毫无意义。何况他的右眼几乎是凸起的,平日靠着刘海才遮住瑕疵,不知怎么到了乐易眼里就变成了‘好看’。
程烟景没搭腔,乐易忍不住回头,见他若有所思地倚在冰箱上,以为程烟景觉得他肤浅,又说:“开玩笑的。”
“我说过吧,我以前老是做噩梦,可后来,我发现我总是梦见你,你带来了好梦。”
程烟景抬眼:“那个手臂的梦?”
“嗯。”
厨房又静了下来,程烟景轻轻摁着虎口穴,一一缩,虎口穴镇静安神,让人平静。
大概这个理由听上去很荒诞,乐易只好说:“虽然这个开头有点扯淡,但你别想太多,我是真的喜欢你。”每一天都越来越喜欢,有增无减。
程烟景看着乐易的背影,从任何角度看都是纯男性的背影,肩膀宽厚,肩胛骨微微前倾,应该是长期弓着腰煮面导致的,手臂纤长,挥动的时候会带起淡淡的面粉味,乐易手劲极大,无论是搂住他的腰,还是握住他的欲`望,都带着霸道与独断,和他猛烈的追求一样。
程烟景咬了咬嘴唇:“如果你今晚不想回去,可以留下来。”
说完,轻咳了一声:“药柜有凡士林。”
当晚两个人就睡到了一起,程烟景只有一张单人床,还是折叠式的单人铁床,受不住两个大男人的折腾。他是站着被乐易摁在墙上站着插入的,凡士林黏在臀缝和腿间,乐易冲撞的时候,他整个人贴上墙壁,抽离时又仿佛悬空,汗湿的头发凌乱地贴附在脸颊上,在墙上浸出若有若无的水痕,他发不出声音,喘息都被撞碎了,只能随着乐易粗暴原始的动作沉浮。
温存过后,乐易食髓知味,恨不得把店铺盘给姚珊,直接搬到沉香堂去,程烟景再三喝道‘不准来’才制住乐易的冲动。
仿佛时间倒流,回到初见程烟景的盛夏,他在翠柳街这头,程烟景在那头,他仰着头,看白色的身影在绿植后静伫,不同的是,有了爱情,看不见的甜蜜沿着街道流淌。
这日,午后客人不多,乐易坐不住,一心想往沉香堂里冲。他睡过程烟景,就像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美味,那种感受太美好太值得回味,尤其是程烟景隐忍着承受他的重量,却难以自抑地呻吟时,心理上的快感胜过一切,只要想起那细碎的呜咽,隔着街道都忍不住勃起。
“小伙子,小伙子。”尖尖的嗓门打碎乐易脑中的旖旎画面。
一个臃肿的中年女人站在曲尺台外朝他挥手,女人化着浓妆,眼线黑得像在煤窑里滚过,眼睫毛粗壮硬直。女人身后跟着一个枯瘦如柴的男人,叼着一根只剩滤嘴的烟头。
“吃什么?墙上有菜单。”乐易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女人身上发出劣质香水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像发馊的罐头。
“小伙子,打听一下哦,”女人翘着手指,点开手机里的视频:“这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就是你吧。”
乐易当她又是慕名而来的客人,禁不住多看了眼,女人黑黢黢的眼里全是期待,佝着腰等他回答,只好说:“这都半个月前的事了。”
“哎唷哎唷!!是你就好!”女人就像看见大把的金子似的,捏着嗓子,鸭叫一般,“总算找着人了!”男人闻言也抬起头,扔了烟嘴,踩了两脚走过来,站到女人身侧。
女人怪叫了一阵子,兴冲冲地把视频拖到最后:“你知道这个穿白衣服的医生在哪里吗?”
女人凑上来,香水味全钻到乐易鼻腔里,使他轻微恶心。
他们是来找程烟景的,在一堆五官模糊的画面里,一段不到2秒的镜头里,认出了他。
乐易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女人嘎嘎吱吱地怪叫,男人一声不吭却紧紧盯着他,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曾有那么一男一女,女的泼辣,一张嘴就是哎唷哎唷,男的沉闷,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女的肥腻,像从废土里长出的生了肌瘤的矮灌木,男的枯朽,像附着在灌木上的细长野草,异常怪诞。
是在哪里见过?
他们不是翠柳街的居民,也不像林城人,说话夹着乡音,是哪里的乡音……
乐易抻长脖子试图从女人的脸上找到线索,女人两只生着黑皴皮眼睛像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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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凹陷的深沟……
深沟……
女人急了,嘴巴翕动,露出一口黄白相间的烂牙,尖叫:“你说呀?!唉哟哎唷,急死我了!”
尖叫陡然提高八度,激得乐易一阵头皮发麻,再看那女人,却是想起来了
白日、黄土、群山、沟壑……
这个女人,这个男人……
还有一截青色的手臂……
乐易一瞬间惊醒,心底升起彻骨的寒意,仿佛每根毛发都结出了冰霜,眼神一沉,慢吞吞地说:“对面二楼,有个诊所。”
“哎唷哎唷!这下真的找着了!”女人高兴地捅了捅身边的男人,男人瞄了乐易一眼,却被女人狠狠推了去:“愣着干嘛,走啊!”
乐易怔在原地,耳朵里有嗡嗡地声音,女人尖锐的公鸭嗓声在耳边一圈一圈地绕,翠柳街似乎微微颤抖,无声无息地移动着,他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跟过去。
沉香堂的迎宾铃来者不拒地响。
乐易走上楼就听见女人吵架似的尖嗓门:“哎唷哎唷!没想到还真让我们给找着了,你说你,手机都没一个,可让我们好找。”
他劲地挪着步子,哎唷哎唷似乎是女人的口头禅,不断从紫红色的嘴唇里蹦出来。
“哎唷哎唷,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就是养条狗也会看门呀!你倒好,从小就胳膊肘往外拐。”
程烟景站在桌后,呆滞的神情像一个孤独的低能儿,他手里捏着一份病例,刚写完来不及好,脸色比纸更白。
女人还在咋呼呼地叫:“要不是我们,你哪里活得到今天哟,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
程烟景脸上露出不耐烦,抽开最左边的抽屉,拿出一个信封,捏了捏:“就这么多,拿去吧。”
男人干涩地开口:“狗子……”
“你跟他废话什么!”女人喝道,眼睛冒着光,猛地抢过信封,肥厚的手指一夹,从中抽了一叠,都是粉红色的大钞。
乐易怔怔地看着这幕。
女人往手指上吐了两口唾沫,一张一张捻着,哎唷哎唷地叫着往回,跟杵在门口乐易撞个正着,正准备骂,一看是乐易,笑得像六月里的喇叭花:“小伙子,谢谢你告诉我们地方。”
乐易轻轻嗯了声,往后退了一步,让两人走了。
程烟景还站着,嘴角紧绷,乐易想找点儿话说,舌头却像被冻住了,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看着程烟景的嘴唇,像看一颗绵软的糖,程烟景的嘴里发出过的最好听的声音,就是细碎的呻吟,当他握住他的欲`望,或者在他身下承受他的欲`望时,那种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令他疯狂。
说点儿什么呢……
乐易张了张嘴,脑袋不可控制地、像坏掉的放映机,一个镜头接着一个镜头失控乱跳。
他最近太幸福了,幸福到差点忘记
是有那么一个地方,化成梦魇,整夜整夜的侵袭他,漫漫似无尽头。
他吞咽着翻卷而上的胃酸,一幅幅画面在迷雾里漂游着。
赤裸的日光、沟壑遍布的黄土地,和过往的细声细语糅杂在一起……
「不要想了解我」
「我没什么好了解的」
浮肿得和大腿一样粗的手臂……
「你喜欢程烟……程大夫?」
「程大夫那边什么反应?」
他站在黄土地的中央……
「程烟景,1994年3月14日生,汉族,蛮城人。」
「你生病那天,不小心看到你的身份证。」
手臂发芽似的从土里钻出来……
「你是对谁都这样,还是对我才这样?」
「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
隐约中有一个孩子的哭声,哭声喑哑……
「爸……」
原来早有征兆。
咔嚓。
脑海里的画面停了。
放映机烧完最后的胶卷,喷吐出白烟,绞着的钢丝绳哧溜哧溜地停摆。
咔嚓。
定格在最初的一幕
程烟景朝着赵婆婆走去,却在经过他身边时,发出微不可闻的
「是你。」
原来早就知道。
一阵阵凉意遍体流动。
乐易直直盯着程烟景,舌头卷起一个音节。
“是你。”
第23章
电视放着抗日神剧,乔南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一盒薯片,嘴巴张得能装得下鸡蛋,像被定住一般。
“抗日神剧你都能看得这么认真?”耿青城抢了乔南手里的薯片,塞自己嘴里。
“这人真他妈牛逼啊!徒手撕了两个鬼子,现在还要撕第三个!”
耿青城翻了个白眼,忽听咚咚敲门声,便抹了嘴去开门。
“乐子?”
耿青城定神,见来人是乐易,又朝他身后望去,没别人,乐易脸色阴沉、眼珠枯涩,楼道的灯咝咝发着光,衬得他晦暗无神。
“说什么帮办营业执照才认识,是骗我的吧。”乐易没头没脑地说。
他斜靠在门栏上,恶狠狠地瞪着耿青城:“我今天见到程家人了。”
十三年前,翠柳街。
骄阳似火,大地热得像蒸笼,令人喘不过气。
乐易背着书包,听到有人唤他,是他家楼下面馆的徐姨。
“乐子,来!”徐姨拎出一袋馄饨:“今儿个馄饨没卖完,你拿回去吧。”
乐易看着馄饨眼神发亮,咽了一口唾沫。
“拿着,煮给你妈妈吃。”徐姨硬塞到他手上:“我还记得你妈妈刚嫁过来的时候,多漂亮一小姑娘,现在哎……”
乐易眉头一蹙,心像被狠狠捅了两刀,憋着气说了声谢就往楼上跑。
门反锁着,乐易扭了扭,没有松动,又插进钥匙转了两轮,连听两声‘咯嚓’,才舒了一口气,推开门轻轻唤了声:“妈?”
房间老旧空荡,墙壁布满细长的裂纹,脱落的墙漆在地面积成一条白色的线,客厅中央是一张残腿的桌子,一只桌脚用布条绑着才勉强立着。沙发上的女人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
“乐子回来了啊。”女人睡眼稀松:“咦?我怎么就睡着了?”
乐易瞅了眼房间,一切都是他出门前的样子,放下心来,举着馄饨:“妈,累了就多睡会儿,徐姨给了馄饨,我去煮给你吃。”
“你上学辛苦,妈来煮。”女人腿脚不利索,走路一瘸一拐:“有没有跟徐姨说谢谢?”
“说了。”
“乐子真乖。”女人蹒跚地走近厨房,乐易笑了笑,放下书包,猛地听到一声凄厉地尖叫
“啊啊啊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他扔了课本就往厨房跑,可惜已经迟了!女人发疯似的蜷在墙角,馄饨撒了一地,皮和馅黏在地板上,烂成一团。
乐易管不了那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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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地抱住女人:“妈!妈!没人打你!别怕!”
“别打我!别……别打我!”
女人双眼发红,哆哆嗦嗦地指着地上,那是一个锅铲,家家厨房都有的锅铲,黑色的长柄、银光的铲面,极其普遍,女人却像看到了恶鬼一般,痛苦地喘气,面部神经都扭到了一块儿,像一条条青色的蚯蚓在她脸上爬动。
乐易冲过去把锅铲藏到橱柜里。
“别怕!妈,慢慢呼吸……没人打你……”
女人抽蹙着,双手捂着脸,身体弓成一只虾,乐易紧紧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别怕,别怕……”
“别打我……别打我……”
“没有人打你。”
“没……没人打我?”
“是的,别怕……”
女人疲惫不堪地闭上眼,呼吸慢慢平稳,叫声微弱了。
乐易松了口气,扶着女人站起:“没人打你,妈……我们回房间休息。”
“好……”
话音刚落,却是一阵目眩,双脚慢慢浮空,女人扼住乐易的脖子,竟把他提了起来!
情绪陡然变得难以控制,汗水顺着女人的额头成股流下,她目光涣散,指甲深深抠进乐易脖颈:“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妈……”面色因为窒息变得铁青,剧痛使他失去了反抗能力,乐易艰难地抬起手,却是伸向女人的后背,“没人打你!别怕,妈妈……”
他摸着女人干瘪枯朽的背,试图安抚她:“别怕,妈……”
一道道抓痕从乐易脖子上浸出来,他快要不能呼吸了,脸色青一半,紫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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