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宜喜欢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戈多糖
答应了许女士要早点回家,但纪译一想到要走出这扇门,和徐杳然挥挥手,再一步一步走回黑的家,钻进自己冷清清的被窝里,每一步都需得耗多大的勇气啊。
想想还是在徐老师这儿不要脸的好。
纪译坐在餐桌边,两手放在膝盖上,露出张腼腆的笑脸:“我那个,今天能不回家么?”
徐杳然走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看你表现的这么乖,我就同意了吧。”
两人一起在沙发上,纪译靠在徐杳然怀里,随便点点手指挑了两部电影。客厅里只有屏幕上闪烁的光源,但实际上放的什么纪译根本没工夫看,光顾着骚扰徐杳然。
这里摸摸,那里蹭蹭,片尾曲响起来的时候,徐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纪译的手腕。
“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就是写给你的吧?”
挣不脱徐老师的手心,纪译只得眨巴眼睛,装作什么坏事也没干一样:“徐老师你真厉害,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这句话有第二句…”
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人堵上嘴,一把抱了起来。
等纪译能再用自己的嘴巴呼吸上一口儿新鲜空气,周围已经物换景移,徐杳然把他从自己的臂弯里滚到了床上。
身下青色的棉织床单交叠着简洁的横纹图案,是徐杳然自己的床。
刚才放电影的时候黑灯瞎火的,纪译同学特别有勇气。那种光线里,那种氛围里,他心里有个小人在喧闹,在吵着,在让他快点干坏事儿。
但此时在一片白炽灯强烈的灯光下,纪译眼神发晕,突然就怂了。他朝着床边的人没原则地抗议道:“我只吃了一碗面,我没力气,我腿还酸呢!”
徐杳然看着他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慌乱眼神,扯了下自己的领口,走到门口按灭了灯。
一片黑里,纪译只能看见他浅灰色上衣下包裹着的模糊轮廓,朝着自己走过来。
然后徐杳然弯下腰,把他压在了床上。
徐杳然弯起食指,用第二指关节的指背轻轻刮蹭纪译腰窝的那一块地方,蹭的他整个人都酥了。而后他靠得更近了些,沉润的声音刮蹭着纪译的耳廓。
“腿酸了是么,那手酸么?”
纪译倒在床上,手里像是捏着团成型的岩浆,在掌心炽烈的温度下熔化又爆发。
他喘着粗气,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
徐杳然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手掌,再包裹着手里的东西。胳膊使着力,跟手上的动作一起上下抽动。
纪译咬着下嘴唇,突然觉得后面一阵不安的躁动,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欲`望,没办法自己缓解。他只能咬紧牙关,专心维持着手上的动作,
到最后,整条手臂都酸的彻底,完全靠徐杳然的力量在捏着他的手握紧了东西。
等到徐杳然松开手,炙热的掌心攀上纪译的后骶骨,狠狠地在他耳边吁了口气。纪译的脑袋压着枕头,像被抽完了筋骨,软趴趴地躺着。除了胳膊,周围的筋肉也酸的不行。
小纪老师对着天花板,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更累的总是自己。他几乎要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体力不行?
徐杳然拿热毛巾擦了下纪译的手。等他再从洗手间走回床边,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皮上,抿着嘴,又睡着了。
他轻轻地替纪译整理好被子,躺到床的另一边,然后揽着身边人的腰,一同阖上了眼睛。
长夜安稳。
纪译今年的第一天,就这么在徐杳然怀里边开始,最后还是在他怀里,疲惫又甜蜜地结束了。
第30章
过了年关,系主任才姗姗地从国外参加完会议回来。于是这天纪译起了个大早,一个人回学校去找系主任商量自己的毕设。
在主任这里聊了个把小时,定了主题和研究方向,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纪译没想到一出门,又和上次一样,遇见了江昙站在窗边等着他。
隔着数月没见,对方依旧和上一次见面没什么变化,纪译却陡然对着他生出一种陌生感来。以前因为自己,他和江昙的距离越走越远,如今却又多了一层徐杳然的关系。
纪译觉得说什么都可能会戳人伤疤,所以他抿了抿嘴,先敛下脸上藏不住的热恋中的傻笑。
江昙见他出来,打了招呼,问他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考得怎么样?”
纪译愣了一愣。许女士没有问过他,程坎没问过他,徐杳然更是一个字都没提起过考试的事儿,他自己几乎都忘了这茬儿。没想到第一个问他的竟然是江昙。
今天的没想到着实多了点。
但沉心一想,对方依旧这样坦然的关心自己,丝毫不加以掩饰。相较之下,自己也太过于小人之心了。
纪译点点头,又摇摇头:“就那样吧,正常发挥。”
江昙说:“你的正常发挥,可是好多人的超常发挥。”
纪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梧大这几年分都高,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敢放心地夸下什么海口。尽人事听天命吧,不行我也不打算二战了。你呢,实习回来之后我都没见过你,毕设定题了吗?”
“嗯。”江昙的眼神在镜片后闪烁。他以前总固执地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就算度数也没多深,但别人怎么说都不肯换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终于把学生气重的黑框换成了现在的细框。
实木色的镜框确实更加适合江昙五官清秀的脸,褪去了层稚气,也添了几分讳莫如深。
江昙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两人简单聊了一下毕业的问题后,话题猝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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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
纪译的性子说不上热络,江昙更谈不上,一时间竟然没有什么多余的场面话可以拿出来在这时候寒暄。
沉默中,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辩机亭所在的湖边。
上次和徐杳然来这儿,时刻已接近日暮,天光熹微,景色暗淡,而纪译也只顾着看眼前的人。此时天光正盛,日光从正上方洒向湖面,得以窥见湖底粼粼之中摇曳的鱼尾。
面朝着湖面,江昙终于开口问道:“你和徐杳然怎么样了?”
纪译斟酌了一下,才说:“挺好的。”
他认真思索了下才做出个简单的回答,认为这是个有所保留但一言明了的答复。
江昙忽然转头看他,露出一个纪译好久没见过的笑容,说:“是么,那就好。”
看着他如常的表情,纪译犹豫了几秒,还是说:“如果你觉得你需要一个解释,我可以给你解释。但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不需要,也没有这个资格给你做解释。这种事情本来……”
“我不需要。”江昙抬头打断他。
他站的离纪译不过半臂距离,但看过来的目光遥遥,像望着纪译身后只有他目光所及能见到的地方。
江昙说:“其实早在你看见那几张照片之前,徐杳然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了。”
看纪译眉头微簇,似是不解,他继续说:“我和他在小时候就认识。上高中之前,一直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也是因为他我才考的师大。所以就算徐杳然直接果断地拒绝过我,那时候,我仍然抱着希望。我固执地以为,什么事只要足够努力了,依旧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江昙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纪译从来没见过的神情,像小时候的他望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玩具,迷惘又惆怅。
“但我后来才知道,如果努力的方向都是错的,那做什么都是错的。”
摊开在纪译面前的信息量太多,他一下子没能把自己绕过来。
如江昙所言,徐杳然的的确确是他几年前的情敌没有错。但仔细回想起来,就算没有徐杳然横亘在他和江昙之间,他们两也都做不到完整地把自己剖白给对方。
那时候的喜欢,太过年轻,太过自私,太过理想,像一滩泡沫,晒在阳光底下。
徐杳然说自己温吞寡淡,并不见得,他自己才是最温吞怯懦的那个。他和徐杳然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其实靠的全是对方一步一步的靠近,一步一步的迁就,一步一步的耐心。
而纪译觉得自己,大概是走了狗屎运。
有些时候话摊开来说清楚也未必多好,就像现在,总觉得他对人家的愧疚又深了几分。和徐老师没关系,纪译主要是在反思自己以前喜欢一个人也有头没尾的,多不负责任一样。
江昙却没再说什么,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我就不送你了,你下次回学校再给我打电话。寒假我在z大有项目要做,也许有机会再见。”
纪译点头说好,然后转身离开。
快过情人节那几天,纪译到了远隔重洋寄来的两箱樱桃,酸酸甜甜地发着清香。
他懵懵懂懂地跑去问许女士:“妈,你给我买樱桃了?
许女士在电话那头奇怪:“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啊?我刚从超市把东西拎回来的啊,你等下自己来拿。”
他摇头说是美国寄来的樱桃。
“没有啊。”许女士又想了想,说“美国寄来的…是不是那边寄来的啊?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樱桃了。”
纪译愣了一下。他都快忘记自己的亲妈嫁到美国去了。
“哦,可能吧。”纪译看着这两箱红澄澄的樱桃,突然没什么打开的想法了。
这么多年,他偶尔会到那边寄来的东西,多半是些吃的。因为对方也不知道其它有什么才是他喜欢的东西。纪译虽然都记着,但到的心情还不如许女士随手带的一袋糖炒栗子开心。感情这些事都是相互的,亲情也是。
“那我等下去您那儿拿樱桃的时候把这箱给你搬过去啊。”
许女士哼一声:“你都有进口的了,还要我国产的干嘛?”
纪译撒娇说:“那我就喜欢吃你买的樱桃。”
给自己家的妈搬了一箱过去,他还惦记着别人家的妈。
纪译把樱桃小心地放在了车子的后座上,然后从徐杳然的车上连滚带爬地翻下来,对着站在车边上的人挥了挥手:“你可以走啦。”
徐杳然看着他:“你送的东西,你不和我一起过去?”
“啊,”纪译有点迟疑,“那我需要上楼么?”
猜到他还没做见家长的好心理建设,徐杳然说:“你要是想见,随时都可以见。要是还不想见,那就在车里等我。”
说着他牵过纪译的手,把人塞进了车里。
一路上都是好闻的樱桃香气。
到了徐家楼底下,徐杳然把车停在了车库门口,转头问纪译:“真的不陪我上去了?”
纪译含着一颗樱桃点点头。
“那车钥匙给你,等下嫌冷了把空调温度打高一点,我马上就回来。”
纪译接过钥匙,突然觉得自己像被落在车里的小狗,可怜巴巴的:“你要是舍不得我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送你到门口吧。”
徐杳然松了安全带,说:“你还是呆在这儿我比较放心。”
说完,他突然越过手刹,整个人靠了过来,亲上纪译的嘴唇。
纪译嘴里还含着樱桃,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发酵。徐杳然的舌头舔过他口腔里每一个角落,裹上樱桃核,过度到自己的舌头下。然后又伸出舌尖,送到纪译的唇齿间,去舔舐剩下那一点点的樱桃味道。
气味太甘甜,徐杳然抵着纪译的下唇狠狠地吮`吸。他的牙齿跟着微颤,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参与这场漫长的亲吻。
这颗樱桃也太甜了些。
车里的温度不高,但纪译从头到脚都在发烫似的,伸出胳膊紧紧地圈住了徐杳然的脖子,身子也不安地朝他身上蹭。
这时候要是被人看见,纪豆子同学完全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在等着被徐老师吃干抹净。
蓦地,徐杳然突然松开了他。怀里一瞬间落了个空,纪译抬眸望过去,对面的人正低头笑得含蓄。
背后一凉,陡然攀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纪译转过头去,隔着车窗,看见一个年轻姑娘站在车库边上,手里正牵着一个长得白嫩的小男孩,笑嘻嘻地看着他。
姑娘的另一只手挡在小男孩的眼前,见徐杳然放下了车窗,也跟着松开了手,低头凑到小男孩的耳边。
“秋秋,我们找到舅舅的宝藏了。”
第31章
自从被徐籽撞见他们在车里这这那那之后,纪译接着两礼拜和徐杳然出门走在路上都左看右看才敢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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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偷出门销赃似的。
徐杳然他妹妹那一声“嫂嫂”,喊得纪译的天灵盖都跟着抖三抖。
虽然徐籽刚喊了一声就被徐杳然瞪了回去,但她灼灼看向纪译的眼神,明明白白地把这两个字烙在了自己脸上。
临走的时候,徐晟秋小朋友还抬头奶声奶气地问他:“秋秋可以喊你小纪哥哥么?我不想喊你舅妈。”
纪译:“……”
徐籽在一边:“哈哈哈哈。”
“我觉得你妹和你不太像…”纪译忍不住和徐杳然提出这个疑问。
徐杳然点头:“嗯,她光遗传了我们家的外表,没有遗传我们家的智商和眼光。”
纪译:“你也不用特别强调这两样,我没有在夸你。”
徐杳然看了他一眼,说:“我是在夸你。”
年雪飘了两日,等积雪化干净了,比往年都要早一些的春意,在桐城角落里开始熙攘起来。
纪译提着他新买的小菜篮,准备跟随小区里大妈的潮流,上菜场去采撷一把春天的嫩芽。看在徐老师人美嘴甜的份上,他打算趁这几天偷偷练习下,争取上上厅堂之后还能下下厨房。
“老板,有排骨么?”
肉铺老板举着肉刀朝前面点点:“喏,这些都是啊,你要烧什么啊?”
纪译想也不想,自信地答:“糖醋排骨。“
“我觉得你还是拿这个吧,这个炖萝卜刚刚好,毛简单叻。”老板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之后说。
“好呀好呀,就这个吧。”纪译接过肉,从小菜篮里拿出钱包,“叔叔您真热心,还知道我只适合弄简单的。”
老板嘿嘿地笑了:“还好还好,一般热心吧。我主要是怕你糟蹋我的肉。”
逛了一圈,纪译提着满满一篮的玉米,南瓜和淮山药,都是那种丢到水里煮熟就能吃的难度。买完菜路过菜场口子,还给徐杳然带了两盒又红又嫩的奶油草莓。
纪豆子同学怎么这么贤惠,他不禁想提前给自己鼓鼓掌。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徐杳然手指一划,置顶栏里冒出两条消息。
“尊敬的用户,恭喜您被抽中机会,参加今日私家晚餐,还有帅气主厨作陪。”
“确认参加请回复时间,不回复默认六点半,逾期不候。”
他笑着打字:“要是今晚用户正忙呢?”
对面的帅气主厨很快回复:“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下班之后,徐杳然开车到了纪译的家楼底下。在一起了这么些天,他倒是第一次一个人登堂入室。
捏着手里花束的透明塑料纸,他突然觉得手心里都带了层薄汗,没由来的紧张,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莽撞小伙。花是刚才在校门口的花档上买的,但几株奶白色的风铃在锦簇的花团里,尤为显眼。
抱在怀里,香气甘甜。
徐杳然走进电梯,还没来得及按上数字,电梯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的哒哒声。他连忙伸出左手抵住即将合拢的电梯门。
“唉太好了,谢谢你啊,小伙子。”
风风火火走进来的是个女士,只一眼,就让人看出种外强中干的气场。
但她说话态度和善,表情也友蔼。按了九楼之后,她回头问徐杳然:“诶,你到几楼呀?”
徐杳然看到她怀里超市的纸袋,和身后电梯门边亮起的数字“9”,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十一楼,谢谢。”
纪译的山药排骨炖了一个下午,又摆在高压锅里闷了许久,快要大功告成就差一撮盐的时候手一抖,只好又添了半勺水,再用个小锅分出一部分重新汁。
听见门铃响起来,他立马撇下了手里削到一半皮的土豆,哒哒哒地跑去开门。
打开门的时候他还没忘了在脸上拗出一个表情,七分帅气三分狗腿,再配上被围裙的腰带勒出窄窄腰线的一身造型,确保此刻的自己人见人爱。
等他打开门看清了门口站着的是谁,一下子,脸上只剩下三分的狗腿还挂着,七分帅气无影无踪。
“妈,您怎么每次都突然出现,像一道闪电?”
“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女士从纪译身旁挤进家门,“外婆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纪译撇撇嘴:“那您在这儿和我装什么不熟呢,还想起按门铃了,您又不是没我这儿钥匙。”
“谁和你装了,我和你本来就是不熟。再说了,我手上东西太多了,懒得在包里翻钥匙。”许女士把手里的几袋东西扔到儿子怀里,示意他拿去厨房。
接到手机上纪译发过来的“紧急情况,感叹号感叹号感叹号”的时候,徐杳然正待在十楼到十一楼之间的楼梯间里,背后靠着消防门,无处可去。
角落里灯光昏暗,徐老师对着手机屏幕上幽幽的光线,觉得自己现在的境况,实在可以称得上是难得的“狼狈”了。
“你炉子上在煮的是什么东西啊?青菜萝卜粥么。”许女士揭开砂锅盖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好奇地提问。
纪译对这位女士的眼神感到口服心服:“……是山药炖排骨。”
“是么?”许女士拿木勺舀了舀砂锅里的东西,排骨都被炖烂了,山药也煮得没了影子,只剩下几根菜杆子还有形状,正可怜巴巴的在汤上头飘着。
许女士心里想,她还是回公司自己吃饭吧。
“诶妈您跑一趟干嘛的呀,就为了来给我塞冰箱的么?您说一声我等下自己回家去拿不就行了。”纪译倒了热水放在茶几上,急着回厨房处理切了一半的土豆,路过许女士的时候从她手里抢回了汤勺。
“外婆捎了点黄鱼鲞,你不是最爱吃的么,她让我马上拿两条给你。我想既然要过来,就顺手去了趟超市,怕你饿死。”许女士顿了顿,有些感慨地说,”没想到你现在看上去还挺健康的。”
纪译在厨房里忙得手忙脚乱,许女士只好一个人坐在沙方边上休息。
茶几边上摆了本翻了一半的杂志,电视里在放的是部老旧的情景喜剧,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排骨香气,和砂锅被烘久之后散出的木柴味。
在这样若无其事的气氛里,许女士忽然转过身面朝厨房,用最平常的口吻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男孩子啊?”
啪一下,菜刀这一下子一刀落了空,重重地砸在砧板上。
纪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地从厨房走里出来,手上还举着只切了一半长成菱形的土豆。他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坐在沙方上的许女士又抬头问了他一遍。
纪译仍然呆立在原地,脑海却里已经是火光四射,刀戢相交。再过几秒,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就是他自己。
他几乎要忍不住反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纪译慌神和沉默的时间长的太过夸张,久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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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都来不及掩饰脸上挂着的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次也不可能让他有机会,用平时惯用了的伎俩,回答许女士一句“您演什么情景喜剧呢”就轻飘飘地渡过这个危险话题。
纪译只好闭上嘴,垂下眼走到许女士面前。
他手里捏着菱形的土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了许久,许女士才算是读懂了他这种闭嘴就是默认的态度。她沉了嗓音,有些迷茫地问:“你是……一直这样么?”
纪译这次点了点头。
许女士靠在膝盖上的双手微不可知地抖了抖,捏紧复又松开,松开复又捏紧。她叹了口气,缓缓说:“我以前只是猜测,模模糊糊的有这种感觉,但说不清,也不方便问你。刚才外婆打电话来,问了我那些话,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纪译抬头问:“那您觉得呢,现在您怎么看?”
许女士伸手把纪译手心里攥着的土豆拿过来,放到了面前的果盘上,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提包站了起来。
“我知道,妈妈这样问你,是很突然。但纪译,现在我也很突然,所以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走到门口,许女士突然又回头和他说:“这条路,比你想的难走。因为有些时候,必须做得足够优秀,优秀到让别人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你才能勉强过上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我只是不想你过得这么累。”
电梯依旧停在九楼,纪译把许女士送进电梯,按下一楼,说:“妈,路上小心。”
许女士挥挥手:“快回去吃饭吧。”
等电梯门彻底关上了,纪译把额头抵在冰凉的金属门板上,忧心忡忡的想,诶,这都什么情景剧,全都是惊吓,没一丁点儿惊喜。
电梯门上映着纪译一个人模糊的影子。他正垂着头心无旁骛地在自顾自忧伤,这时候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搭上纪译的肩膀。
他上半身一僵,停了至多一秒,而后瞬间捏紧了拳头,绷紧上臂肌肉飞快地扭腰朝身后唰地一下挥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一拳把身后的徐杳然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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