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修观察报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鹤隐楼
师兄好看的脸与他不远不近,正暗含担忧地看着自己。
他心安理得地赏了会儿美人垂怜的目光,又动了一动,这才发现不对劲他头下的触感柔韧,不像枕头,也不像床板晏重灿悚然一惊,这是他师兄的大腿!且师兄的手还牢牢抱着自己的腰,生怕自己因为挣扎而挣脱出他的怀抱。
此前遭受的所有苦痛统统散尽,少年从脖子一路红到了头顶,刚要爬起来,身体一软,就又倒了回去,仿佛投怀送抱一般。
晏重灿:“……”
司决倒没什么波动,依然是风轻云淡,边将他从自己腿上扶起,边道:“箱中有他们的神识,你受它蛊惑开了木箱,神识便侵入你我识海,妄图植入执念,引我们堕魔。”
“那你……”
“我先醒一步,为你逼出了神识。”司决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可还好?”
晏重灿红着双颊连连点头:“师兄我没事的。”呆坐了片刻,又期期艾艾地凑过去认错:“都怪我意志薄弱,方才受了蛊惑,差点害得师兄也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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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
司决打断了他的反省之语,为他拢好外袍,还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该走了。”
师兄脸这么冷,但人真是太温柔了。晏重灿捧着心亦趋亦步地跟在他后头,没来得及看路就撞在了他后背上。
司决停了步,稳立如山。
“识相点就把东西都交出来,要保命还是保财,应该分得清吧?”
晏重灿闻言忙错开一步越肩望去,便见他们之前的的来路上已站了八个修士,分别是两个金丹四个筑基还有两个炼气弟子,此时都仗着有金丹修士撑腰,鼻孔朝天地望着他们二人,而那金丹修士也是满目贪婪,一遍又一遍地打量他们,想看看他们都找到了什么好宝贝。
想必这只是一群听闻泓玄宗找到了地宫,闻风前来的鬣狗罢了。
“不知众位是何人?”晏重灿心中鄙夷,镇定问道。
一个长着麻子的炼气弟子嗤道:“哈,连役灵宗的服饰都不认识,泓玄宗果真都是一群乡下佬,难怪要与凡人为伍。”
晏重灿这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们眼熟了,当初他也算与役灵宗有几面之缘,但印象不深,才没想起来。
“劝你们懂点规矩,这样大一个地宫,难不成你泓玄宗还想据为己有?这让我们其他宗门如何自处?”这炼气弟子不仅胆子大,嘴上也毫无遮拦,对着两个前辈毫无谦卑之意,直说得司决也微微皱起眉来。
晏重灿冷笑一声,不以为意:“我自然懂规矩,自古以来任何洞府秘地皆是先发现者得,地宫入口已有阵法警示,诸位却生生闯入,并拦人劫财,倒不知是谁不讲规矩了。再者……何时天下第一宗门也轮得到一个炼气小儿来夸口?”
还未来得及对“天下第一”这个修饰语讥讽一番,为首的金丹修士便将他振袖抛出,转而笑道:“弟子年幼,童言无忌,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都比你高了半个头了还童言无忌……晏重灿憋着一肚子话,又不敢说出来,他们势单力薄,口头之快逞两句就是极限了。
司决将晏重灿牢牢护在身后,语气端得平淡如水:“此地早已人走财空,不必挂念。”
“有凶兽坐镇,怎么会一无所有?”金丹修士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做出一副极浮夸的表情“我们既已来了,便合作一番,你将得的东西交出来给我们看看也好啊?”
眼见着他们已然发作,灵力大作,一场恶战一触即发,晏重灿都准备殊死一搏了,却听司决一声轻叹。
“仅寻得一块令牌,若诸位想要,便拿去罢。”
语毕,一块致令牌自他袖中飞出,直直落入那金丹修士的手中。
金丹修士也是个见识广博的人,一眼就看出它背后暗藏的价值,双目都红了,猛然盯向司决。
男人不为所动:“寒潭鲲鹏仍有八成修为,且与我相交甚深,进时容易,出时……”
几名修士齐齐打了个颤,想起来时那鲲鹏的可怖模样,也不敢拿这性命大事打赌,掂了掂手中令牌,金丹修士只得不甘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令牌你既送予我,我便承你一个情,不再追究独吞之事。那走罢。”
听到这可耻的言论,晏重灿躲在司决身后脸拉得老长,手指却被司决悄悄一勾,忙垂目看去,便见司决的袖中还藏着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
少年立时浮起了笑。
第13章第十三章
在地宫寻得的东西均上交给了宗门,司决和晏重灿一人分到了三千贡献点。
万景清和一众长老确定了那就是异道三圣曾经的据点之一,在听到司决将一块令牌交给了役灵宗的人后,竟也没有生气,还夸他懂得审时度势。
原来司决本就拿到了两块令牌,如今失去一块也不算什么重大的损失。从主殿出来,他侧首道:“此牌乃是银台城的通行令牌。泛金的为行商牌,泛红的为武斗牌。”
“那你给他们那块……”
司决似笑非笑:“自是泛红的。”
“这银台城又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从没听说过?”
“它的名声不在明面上,”司决与他并肩步下阶梯,两侧树影浓浓,让人心也得以宁静“尽管去的人多,但都不约而同将它当成秘密,若听不懂暗语,自是不会知道。”
晏重灿钦佩地仰头:“不愧是师兄,连这等事都一清二楚。只是行商牌我尚还能明白,武斗牌又是何作用呢?”
“银台城的护卫报酬丰厚,所以一些人是为了去应征护卫。另一部分修士则是囊中羞涩,抑或生性好斗,便凭着武斗牌在决斗场赢得想要交易的物品。”
从小生活在虚界的少年对这些离奇故事越听越好奇,反正他们现在还算闲,便也不御剑,缠着自家师兄散着步说了一路,临到山头了还不愿意分开。
银台城原是一个神秘大能建下的小城,在此城内任何人都没有尊卑之分,只要是凭令牌进入的修士都受城主的庇护,就连武斗也是有专人看守的。城内规矩很简单,持两种令牌的,都只能和与自己相同令牌的人进行交易,比如若是武斗之人想要强行与行商之人交易的话,不仅会被轰出去,还会被终身剥夺进入银台城的权利。而进入城后,迟迟不进行交易之人,同样会被当做内奸处理。
许多修士去银台城实际上也不是为了寻宝,有时就随意买两件物什,便开始享乐。平日在外享受不到的事情,在银台城都毫无顾忌。于有能力又有钱的修士而言,此城简直就是他们的极乐世界,不用担心他人的眼光,更不用顾及道德伦常,只要在规矩之内行事,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他们。
只是能进入城中的令牌却是极其难得,过去还有些门路,近年却是毫无消息,使得任何人都不知道它的获取方式。
至于司决这个也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居然知道得这么详细,晏重灿却一点都不猜忌。诚然司决身上有太多令人想不通的东西,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怀着满腹秘密呢?他们俩只可谓是谁也嫌弃不了谁。
本还想着回到宗门再闲散一段时间,结果当天掌事房就又传了消息来,令他们尽早前往银台城一探究竟。
“是因为那地方会有异道三圣的线索?”晏重灿对银台城好奇极了,一点时间也不想拖,得到任务便跑到了决云峰等师兄一起走“我想,这令牌必定是他们故意留下,好引诱我们前去。”
司决颔首,算是认同他的说法。
“那这算不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筹码,便不是。”
晏重灿一下来了神:“我们有筹码?”
司决唇角微翘,“你。”
诶?
晏重灿一愣,还想追问,却被师兄嫌烦,直接拉到了半空之中,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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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个哆嗦,终于闭了嘴。
他们没有直接去银台城,而是被司决带着先进了一个状似寻常的酒楼,里头已经快打烊了,掌柜的靠在柜台前昏昏欲睡,听到有人前来,眼皮掀了掀,竟是根本没理他们。
司决扔了块中品灵石到桌上,随意捡了个座位坐下,脸朝着正前方,话却是对着身后的人说:“库里还缺金条么?”
掌柜的听了依旧是那副睡模样,藏在胡须下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他们听得清楚:“老位子都摆满了,好久没出货,缺不缺有什么要紧?”
“从前三个月出一次,如今是不景气还是没人要了?”
“哦?熟客?”掌柜的双目完全睁开,谨慎地打量着司决,至于坐在边上一头雾水的晏重灿,他直接当做看不见了。
司决又向后掷了块灵石,语气森寒,显是有些不耐了:“加两块金条,不压人。”
接了灵石,大腹便便的男人摸着下巴考虑了半晌,许是也觉得看不出什么不好的,便直起身子,恭敬道:“请入内间,让主人看看成色。”
掀起帘子,推开暗门,里面是极其普通的房间,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正在床上打坐,听见掌柜的通报,只得停下吐纳:“何事?”
掌柜赶紧小步跑过去,附在男人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男人立即冷目看向了两名不速之客,将他们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一番,然后冲司决手掌一摊:“东西。”
司决也不含糊,闻言就将令牌扔到了他手上。
男人拿着令牌先是用眼看,接着用神识渗透,最后还拿出一样法宝试了片刻,确认无误后才还给司决。
“成色不错,哪来的?”
司决脸色如常,一丝表情也没有,淡然道:“总有门路,什么时候能出货?”
“来得正巧,明天一早出发。”男人又眯着眼瞥了晏重灿一下“这位是你……?”
司决难得卡了下壳,还未说出话来,男人连同掌柜的都笑了:“我们懂,我们懂,感情挺好啊。”
默默站着的晏重灿:“???”
司决许是觉得这个误会挺省事,便没有解释,又问道:“我们需要添什么宝?”
“噢……果真是熟客啊,”男人这回是真的惊讶了,见司决好说话,脸也没再冷着,开怀笑道“最近破魂珠行情大涨,相信你也知道,把货给我们,到时卖了□□分。这个价在附近商行都是良心价了。”
“可以。”
司决果断应下,信手将一个储物袋递给了男人:“五十颗破魂珠,五十株夜魄草,都是上品。”
男人拿到东西,眼睛都发起了光,笑容越发真诚了起来:“这感情好啊,既然是一套,我也不多说了,五五分,以后还和我们合作啊。”
占了便宜,他也殷勤了不少,把手下挥退,亲自下了床给他们倒茶:“本人是存金商会的会长,姓魏,单名一个蕴字,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司剑,晏小玉。”司决简明扼要给他介绍。
被强行改成小姑娘名的晏重灿:“????”
魏蕴仿佛也惊了,迟疑地看向晏重灿:“这位……是女子?”
司决一口否决:“不是。”
“哦,”魏蕴呵呵笑“好名字,两位真乃天作之合,般配,般配!”
生意做久了,这些人的话都是听听就算了,口头上的都当不得真,晏重灿却是不知道的,听了魏蕴的话,一张脸瞬时涨得通红,暗道他和司决看起来就那么像一对?难不成还不能当兄弟了?这可是他未来姐夫呢!
他在这里纠结着,司决也迅速结束了寒暄,礼节性地喝完了茶,带着晏重灿到楼上歇息了。
在房间里设了阵法,憋了许久的晏重灿终于有胆子开口:“今晚是怎么回事?”
“银台城近年去的新客少,想不引起注意,只能混入老商队里,方便行事。”
晏重灿顿了顿,又小小声问他:“那,那你怎么不解释我是你师弟呢?”
“宗门弟子混着商队,跑去银台城,是想做什么?”司决反问。
“那也能是你弟弟,再不济还能是朋友呢……”
司决笑着揉了一下他的柔软的头“这样他们才会少些戒心,越违背常理的人,在银台城便越合理。”
晏重灿这才明白了,怕师兄觉得自己多事,想赶忙道歉,就见司决和自己隔得很近,他漆黑的眸子认真地看着自己,竟还含着一丝歉意:“委屈你了。”
“啊?”晏重灿立即跳了起来,拍着胸脯表忠心“不委屈,不委屈的。师兄这么好,我怎么会委屈?”
司决瞬时失笑,将他拉到床上:“早些歇息吧。”
“好……”晏重灿应着,环视了一圈房内,突然意识到居然只有一张床,又弹了起来“我还是睡地上吧。”
男人却不容拒绝地将他直接放倒在了被窝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话,睡觉。”
晏重灿整个人被禁锢在他身下,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了,但心里还是舍不得师兄睡地板,就算坐地上打坐他也觉得是让师兄沾染了尘埃,于是胆大包天地顺势拉了一把司决的衣领。
没预料到身下人的动作,司决反抗都来不及,眼前一晃就躺到了少年身边,两人肩抵肩,腿并腿,几乎连呼吸都近得交缠在一起。
晏重灿还小心地把被子分给了他一半,于是这□□温也彻底没了间隔,一点点在相触的肌肤间传递,如同沿着手臂燎起了遍野的火。
这下始作俑者又开始不好意思了,一直动来动去,折腾得他们之间愈加热了起来。
司决叹口气,不自然地侧了下身,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语气温柔又无奈:“乖,安分些。”
许久又道:“好梦。”
像是这话有什么魔力,方才还浑身燥热,睡不着的人立即就安定下来。
晏重灿看了会儿天花板,感受着枕边人平稳的呼吸,心头亦是一片熨帖,终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第14章第十四章
存金商会是个小组织,加上魏蕴也不过十个人。酒楼的掌柜只是个凡人,和魏蕴相识甚久,算是忠诚的手下,很方便打掩护,酒楼便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早上其余商队的人陆续到了地方,零散地坐在大堂里吃面,看上去不过只是个寻常的市井画面。晏重灿用神识迅速扫过一遍,有四个人他感受不到修为的深浅,其余几人都与他差不多。
似是察觉到了神识的探查,一个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继续吃起了面。
“客官起得这么早啊,可要在店里用饭?”掌柜的扬着灿烂的笑容迎了上来,边上小二也连忙跑过来招待。
司决瞥了眼内院,冷道:“不了。”
与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然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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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他们刚踏出酒楼的门槛,坐在大堂边角的一个大汉便抹着嘴站了起来,“结账!”
“好嘞,三文钱,客官好走!”小二殷勤地跑过去,了钱再送他出门,就听大汉又道:“我要出趟远门,给我租辆马车,喏,辛苦拿好。”
这种能赚钱的跑腿事小二也乐得做,又一溜烟地奔了出去,反正里面还有几个伙计,清晨也不忙,掌柜的一向对他们开小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给钱。”大汉目送他走远了,手向司决一伸“我不请你客。”
司决扔给他一两银子,手在剑鞘上了轻敲几下,“什么时辰动身?”
“等马车到了。”这汉子闲不住似的又扯了根草茎叼嘴里,双眼偷偷打量他二人“今儿爷爷我还得给你们赶车,平常我可不做这事,不表示表示?”
晏重灿忙遮遮掩掩地往他手里塞了几颗中品灵石。
“中品……”他咂着嘴嫌弃地揣进了兜里,却也没再说什么,安分地等起马车来。
不多时车行的人便赶着车来了,痛快地交接了车,大汉一个飞身坐了上去,车行的伙计摸着脑袋好奇道:“客官,你要自己赶,为什么不租马呢?我们这什么马都有,包您满意。”
“我进货去,一匹马驮得了多少东西?”挥挥手让人走了,他对着边上的两人努努下巴“老乡,不是要蹭个方便吗?快上来吧。”
司决听见“老乡”两个字眉毛轻轻抖了一下,默默领着晏重灿进了车厢。
车帘方放下,其余人也一个两个的结账出来了,骑马的骑马,也有马车随后启程,走得七零八落,任谁看都不是一起的人。
出了城后再走上一个时辰,路上才开始没什么人,晏重灿坐得无聊,探头出去一看,便见原先还乱七八糟的车已然成了一线,正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他们队伍最前面的是魏蕴那辆足有五匹马的大马车,跑得风驰电掣,蹄不见影。既然会长加速了,他们的车便也跟着加速,看不见的灵力包裹着车身与马蹄,顷刻间他们便已隐约离了地,迅速地御风而行。
随着魏蕴的带路,天色渐渐变暗,蓦地一道紫光自路上升起,晏重灿惊异地看见这紫光中竟是另外一条小路。车队鱼贯进入小路,最后一辆马车进去后紫光瞬时消失,晏重灿回头去看,只看见一片混沌,原路早已无影无踪。
好好的一个清晨竟突然变成了深夜,他们头顶星河满布,路两边也混混沌沌,只有极远处隐约看得见辉煌的小城。
司决在进来时就施了法决,小小的马车内亮如白昼,大汉大概觉得奇怪,但十分识趣的什么也没问,只道:“还有两个时辰才能到,你们倒是与我说说话,我快无聊死了。”
“卢大哥,你们为什么要用酒楼作为据点?”晏重灿对这件事好奇已久“可有什么讲究?”
卢南夫笑道:“你男人懂得这么多,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晏重灿:“……”
什么叫做“你男人”?
嘴张合几下,终是没法和他解释,只得强行忽略了他的说法,坚强道:“我是不太懂的……”
卢南夫也就是嘴贱调侃一下,见他服了软,立马解释:“我们都是散修,无门无派的,只有民间得以自由一些。你怎知那些修士聚集的地方没有眼线?再者,凡人手里总有些好宝贝。对付那些不识货的瞎眼东西,有时候花几文钱就能买到极品宝贝,比和人似的宗门弟子讨价还价好多了。”
奸商!好大的奸商!
晏重灿钦佩地盯着他的后背。
“你呢,你们去银台城是想做什么生意?”
“……啊,我……是我想去看看,所以……司大哥就带我去开开眼界。”这句话晏重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他还清楚地看见司决赞赏地了自己一眼,竟然非常满意这个回答。
果不其然,卢南夫立时就笑了:“哈哈哈哈,那他倒真是宠你了。”
“什么宠不宠的……”晏重灿强笑,眼皮都开始跳了。
司决则在卢南夫回话之前信手把车帘往下一拉,冷冽的声音透过帘子直直刺在大汉宽阔的背上,“闲话少叙,小心翻车,闪了舌头。”
话音落下时,卢南夫甚至觉得自己舌头真的有些僵了,连忙噤声,心里暗骂,这冷木头什么来头,对上自己也毫不落下风。
于修真者来说,两个时辰也就是一弹指的事,在卢南夫一声大笑中,银台城终于到了。
由守城护卫严格检查了令牌,盘问了晏重灿和司决这两个生面孔良久,还将陌生马车扣下来,他们才堪堪被放行。
晏重灿跳下马车,双眼映着繁星和满城灯火,差点惊叹出声。
这无疑是个极其繁荣的城市,圆月高悬,星月同天,灯火将银台城渲染得宛如苍穹,城内人群熙攘车水马龙,琼楼玉宇不计其数。虚界固然极美,却没有什么人气,而此地却如同将人间与仙庭相糅合,可谓是包罗万象。
来往的许多修士都穿得很特别,如部分女子轻纱罩身,金饰点缀,脚踝戴上几串漂亮的铃铛,行走间混成悦耳的曲子,与人调笑大方自得,不见羞色。而男性修士有的也只穿条裤子,露出壮的胸膛,偶尔被人摸一把还笑嘻嘻的,毫无芥蒂。
“这都是常住在这的,有的专做皮肉生意。”卢南夫带着路,边解释道“也有觉得这样自在的,习惯就好。”
挤过人群时,有几个漂亮的男孩看见司决,期期艾艾地凑过来,还没靠近就被吓得退远几步,站在路边警惕地盯着那把重煞的重剑,背上全是冷汗。
卢南夫察觉到了,无奈回头:“别吓着别人了,出了事讨不了好。”
司决知他是好意没再呛他,默默颔首,但剑还是抱在怀里,绝不起来。
走了一段时间,晏重灿先看见了魏蕴,他在门口冲他们连连招手:“就等你们呢,走得也太慢了。”
“小毛孩第一次来,就带他们多逛了会儿。”卢南夫熟门熟路地迈进去“窦老板,久违啊,玲珑阁看着生意愈发好了。”
“哈哈,都是仰仗你们,听魏会长说这回不少好货?”
卢南夫点点头:“添了两个新人,自然是多了点货。”
“好,好,诸位,咱们楼上聊。”
一行人都上到玲珑阁二楼,窦尧吩咐手下沏茶,又转身让他们坐,然后一撩衣摆也坐到了一边,露出一副商场人的标准笑容:“都是老朋友了,虚的便也不多说,清单借我一看罢。”
魏蕴便把一张请柬式样的单子递给他。
窦尧一面看一面点头,直到看到最后两行,胡子都颤了两颤,“夜魄草和破魂珠?!还皆是上品!前者倒还好,只这破魂珠却是难得,整整五十套,魏会长,你这回真是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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